扬州有两多,妓院多及花多也。
自古以来,女人皆爱花,扬州之‘观光’事业特别发达,女人一多,花自然多,种花的人当然更多啦!
有人种花,便有人卖花,就有人在产销之间赚取差价,扬州便有这号人物他便是‘花虫’布伦。
布伦今年已近六旬,他自从二十岁出头便‘切花’售花,起初他只赚取差价,后来,他越捞越海啦!
如今,他已有三百余名手下在包销花卉啦!
扬州种花之人一见布伦以低价卖花,再以高价售给消费者,他们不平的希望能够涨价了。
老奸巨滑的布伦只是给他们尝些甜头,他们便乐啦!
接着,布伦在半年后利用雨季将花价涨了两成而且一涨上去,便只涨不跌,他已经是‘超级大富’啦!
饱暖思淫欲,昨晚,他在吟春院替一马仔‘开苞’,如今尚搂着马仔酣睡,布财却不知情的来到大门前。
布伦这座庄院既宽敞又华丽,而且配合他的生意命名为‘花庄’,平日不知羡煞多少的过路行人啦!
布财方才赴银庄兑领五千两白银,再雇三部马车载到‘花庄’大门前,他再大摇大摆的下车。
花庄的门房姓朱名叫明智,他一见赌鬼布财不但搭车前来,而且一身锦绸衣靴,他不由一怔!
他不敢相信的立即揉揉眼。
布财一挥手,三名车夫下一箱箱的白银。
五千两重的白银搬起来也真够累的,三名车夫一搬完白银,背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啦!
布伦愉快的各交给他们一两银子,他们大喜之下,不但哈腰连连道谢,而且频频呼唤着‘财哥’哩!
布财哈哈连笑道:“谢啦!走吧!”
三名车夫立即致离去。
布财朝目瞪口呆的朱明智一瞧,立即哈哈一笑。
朱明智当场脸儿一红。
原来,布财以前嗜赌如命,他曾经多次来此借钱,他不但每次被布伦叱退,更遭朱明智挥棍逐退。
所以,布财此时泄恨的先哈哈一笑啦!
朱明智进退不得,当然脸红啦!
布财—上前,便掀盖道:“哇!白花花的银子,赞!”
“阿财……”
“你在跟谁说话呀?”
“这……你算老几?一条看门狗而已!”
“你……你太损人啦!我至少不会赌钱!”
“赌钱有何不妥,你睁亮你的猪眼,这便是钱啦!”
“哼!有啥了不起,说不定今夜就输光啦!”
“哈哈!安啦!你家财哥出运啦!”
“哼!”
“你别不知好歹,庄主在不在?”
“不在!”
“你敢挡驾?”
“不在就不在!”
“好的!你最好客气点,否则,我就炒你鱿鱼!”
“你配吗?哼!”
倏听门内传出沉喝道:“怎么回事?”
朱明智一转身,立即由侧门入内。
他反手关门,立即上前向一位中年人低语着。
此名中年人姓朱,名叫正义,他是花庄的管事,亦是朱明智之叔,他听完之后,立即皱眉思忖。
他尚未理出头绪,布财已经叫道:“管事,出来一下!”
他立即沉容外出。
他先瞥那些木箱一眼,再望向布财道:“有何指教?”
“我要见庄主!”
“不在!”
“不在?你们叔侄挺会串供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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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胡言,你为何要见庄主?”
“你们下人不配知道!”
“下人?哼!布财,你最好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何德性?你别以为披上衣衫,便可以耀武扬威啦?”
“娘的!朱正义,你不想混啦!”
“住口,布财,你别忘了在此叩头之狼狈状?”
“干!你别再提那种事,你家布爷已经发啦!”
“哼!你即使真的发啦!也不配来此炫耀!”
“哼!你搞错啦!我偏要来此臭屁,姓朱的,你还记得布伦要向我叩头及让出花庄之事吗?”
朱正义神色一变,立即瞄向那些箱子。
“哈哈!姓朱的,你想起来了吧?我已经带来五千两现银,你快去叫布伦出来叩头及准备搬家吧!”
“这……庄主真的不在!”
“快去找他回来!”
“这……您先入厅歇口气吧!”
“免!我要你们列队恭迎入庄,你快去找布伦吧!”
“是!是!”
朱正义立即匆匆离去。
不久,他由后门溜入花庄,使向布伦之凄禀报着。
布夫人急道:“他怎会有五千两现银呢?怎么办呢?”
“小的先去找主人吧!”
“他可能在吟春院!”
朱正义立即匆匆田后门离去。
没多久,他已经在吟春院厅等候啦!
不久,布伦打着哈欠入厅道:“失火啦!哼!”
朱正义立即上前低声报告着。
布伦听得神色大变,睡意顿消。
朱正义便垂臂侍立着。
布伦思忖良久,方始道:“你先去探听赌鬼怎会有现银?”
“遵命!”
“动作要快!”
朱正义立即应是离去。
布伦又返房搂吻幼齿仔一阵子,方始搭车返庄。
不久,朱正义在半途迎来道:“据街坊反应,布财已把女儿布满卖至吟春院,这是他的财源!”
布伦沉声道:“不可能,一名姑娘只值一千两银子左右而已!”
“是!小的愚昧!”
“你先赶回去稳住他吧!”
朱正义立即快步奔去。
布伦吩咐车夫放缓速度,便皱眉思忖着。
不久,他已经瞧见布财昂首站在大门前,木箱上不但摆着点心及参茗,朱正义更在旁陪笑作揖。
他的心中有数,便盼付车夫停车。
马车一停,立见朱正义奔来揭开车帘。
布伦一下车,便含笑道:“财仔,怎么回事?”
财仔是布财自幼即有之称呼,布伦当众这一喊,布财立即暗乐道:“妈的!老狐狸也怕啦!”
他立即道:“叔叔,请鉴定这些银子之真伪吧!”
“光凭箱上之正记标帜,便足以证明一切!”
“很好,箱内一共有五千两银子,请叔叔清点一下!”
“好!管事,派人好好清点一下!”
“遵命!”
朱正义立即派出二十名下人搬银清点着。
布伦双手端起箱上之点心及参茗道:“入厅再叙吧!”
“这……无妨!”
“你放心,下人不敢乱动银子,走吧!”
“好!”
二人立即并肩入内。
不久,布财大刺刺的与布伦在大厅分庭抗礼而坐,而且,他大大方方的喝参茗及尝着点心。
布伦一见布财之神色,立即边品茗边思忖着。
不久,布财道:“庄主,你还记得三年前之豪语吧?”
“三年前之豪语?怎么回事?”
“三年前之中秋前夕,我来向你借五十两银子,你不但不借,而且还痛骂我一顿,最后更派朱明智挥棍赶我,记得否?”
“有这种事吗?”
“有你还口出狂言的表示,只要我有五千两银子,你不但向我叩头,而且还要让出花庄,有吧?”
“不可能,花庄只值五千两银子吗?”
“哼!你认定我不可能有五千两银子啦!”
“那有这种事呢?”
“哼!你忘了你昔年立状为据吗?”
布伦神色一变,立即又强作笑颜道:“财仔,你别开玩笑啦!”
“庄主,我可不是在并玩笑,那纸字状随时可以上公堂!”
布伦神色一变,沉声道:“你在搞什么鬼?”
“人争一口气,你只要叩头及交出花庄,便天下太干啦!”
“你敢勒索!”
“哈哈!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季大人会秉公处理!”
“哼!季大人会信你吗?”
“我比不上你之权势,不过,你的字状会助我!”
“做梦!”
“咱们骑驴看本,走着瞧吧!”
说着,他立即起身。
布伦一抬右手道:“别冲动,坐!”
“不必,咱们在公堂见面吧!”
说着,他故意起步走。
布伦道句:“且留步!”立即站起来。
布财一止步,便含笑望向厅口。
布伦快步前来,立即低声道:“有话好商量嘛!”
“不必多说,答不答应,一句话!”
“答应!答应!”
“行!我明日搬进来!”
“不!不!咱们商量一下子!”
“有何值得商量的?”
“你们一家四口,不必住在此地啦!对不对?”
“不对,我要过过瘾!”
“可是,光凭这些下人之月薪,便够呛的哩!”
“小事一件,哈哈!”
“财仔,你怎么突然发啦?”
布财掏出那四张五千两银子,便抛在几上,布伦乍见那四张五千两银子,神色不由为之一变。
布财见状,立即道:“你准备搬家吧!”
“不,财仔,有话好话,坐!坐!”
说着,布财已被拉回座位。
布伦又斟上参茗道:“财仔,好好商量吧!”
“免!”
“财仔,我把‘榆园’送给你,如何?”
“免,我只属意花庄!”
“这……财仔,我卖回花庄,行了吧?”
“不行,你非搬家不可!”
“财仔,别逼人太甚!”
“哼!你昔年侮辱我之时,可曾想过这句话?”
“算啦!算我年纪大,算我昏庸吧!”
“哼!”
“财仔,我付你一万两银子,如何?”
“一万两银子,你在哄小孩呀?”
布伦暗骂道:“妈的!你总算松口啦!”
他立即陪笑道:“财仔你开价吧!”
“男儿膝下有万金,若再加上叩头,以庄主目前之身份,叩个头,至少值十万两银子哩!”
“花庄是本城最豪华气派之庄院,以其地价及装璜一共值十万两银子,你就付二十万两银子肥!”
布伦失声叫句:“什么?”立即跳了起来。
布财冷笑道:“怎么啦?”
“你别狮子大开口!”
“不二价,你若不允,明日公堂见!”
说着,他立即起身。
布伦忙上前拉住他道:“有话好说嘛!”
“不必浪费我的时间,二十万两银子,不二价!”
“十万两吧!”
“不二价,放手!”
“十五万两银子!”
布财冷冷一哼。立即就挣开手。
布伦用力一握道:“十六万两吧?”
“干!二十万两,一文也不准少!”
“好吧!字状呢?”
“我放在别处!”
“你何时来取钱!”
“一个时辰之内,我要你付正记的十张银票,每张皆二万银子,而且,你别打什么鬼主意!”
“我不会啦!”
“我走啦!”
“慢走喔!”
布财哈哈一笑,立即昂头离去。
不久,—出大门,朱正义立即陪笑道:“一文不少,整整五千两!”
“哈哈!好好看守吧!”
说着,他立即昂头离去。
布伦向朱正义一使眼色,立即入内。
不久,朱正义跟入书房,布伦立即低声道:“赌鬼以我三年前所立之字状勒索二十万两银子。
“他会在一个时辰内前来取走银票,你派人在路上将他敲昏再取走银票,事后将他抛入江中凉快吧!”
“何不宰了他?”
“凉快和宰有何差别?”
“手脚干净些,懂吗?”
“懂!”
朱正议一走,布伦立即阴阴一笑道:“任何人休想动我,哼!”
他立即打开金柜,取出银票清点着。
不久,他亲自赶正记银庄兑换银票啦!
布财早已坐入正记银庄对面之鸿福酒楼,他一见布伦入银庄,他愉快的干了一杯酒,立即微微一笑。
他又斟杯酒,边啜边忖道:“妈的!鸿运一到,城墙也挡不住,我一生只希望有两个四、五千两银子,想不到在两天内发财啦!”
他大乐之下,立即频频干杯。
又过了一阵子,他一见布伦出来,使喝光所有之酒。
他目送布伦搭车离去之后,便将一块碎银抛在桌上而去。
小二们皆认识他这位烂赌鬼,如今一见他衣着华丽的喝酒及出手大方,他们不由好奇的彼此询问着。
布财大摇大摆的一返家,布氏便问道:“怎样?”
“哈哈!光凭我的酒味道便知道一切顺利呀!”
“真的呀?太好啦!财哥真罩!”
“哈哈!快把那张字状交给我吧!”
布氏立即由怀中取出一个信封交给布财。
财亲她一下,道:“我敲二十万两银子!”
布氏啊了一声,立即目瞪口呆。
布财朝她的上唇一吻,道:“我走啦!”
“等一下,财哥,他真的肯交出二十万两呀?”
“我正要去领银票呀!”
“天呀!咱们果真发啦!”
“是呀!我一拿回银票,咱们就去买庄院吧!”
“行!行!”
布财哈哈一笑,立即离去。
布氏立即欣然返房收拾新衣物准备搬家啦!
且说朱正义赴吟春院低声向布伦报告布财敲诈之事,那些话便完全落人刚被开苞的幼齿仔耳中。
布伦一走,幼齿仔立即捧沾了红血的及秽物的纱巾去向麦春报成果,麦春满意的立即赐赏一百两银子。
这是她拢络姑娘的手段之一,挺有效的哩!
她顺口询问布伦为何反常提前离去,幼齿仔立即道出内容,她的灵台神光一闪,突然出现一个意念。
她支退幼齿仔,立即忖道:“布财这赌鬼真的不知死活,他居然敢向布伦敲诈勒索,我该介入此事否?”
她思忖一阵子,立即扮成书生由后门离去。
她一到庄院附近,正好看见布财被布伦请入庄中。
她便在远处等候着。
在她的耐心等候及跟踪之下,她完全掌握住布财的行踪,如今,她已经目送布财进入布伦的庄中。
布财一入座,布伦立即指向几上道:“收下吧!”
布财一拿起信封,立即抽出银票。
他乍见满手的银票皆是二万两银子,不由手抖着。
布伦哈哈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家伙,你先乐吧!”
布财一张张瞧过之后,乍见又有一张五千两银子,他不由一怔!“布伦道:”
我留下那五千两银子啦!“
“设想周到,谢啦!”
说着,他立即掏出信封递去。
布伦一收下信封,便抽出那张字状。
他暗暗一骂,立即撕破它。
布财哈哈一笑,立即起身道:“我走啦!谢啦!”
说着,他又哈哈一笑,立即大步离去。
布伦哈哈一笑。立即离厅入书房候消息。
布财大摇大摆离开花庄之后,便步向归途,隐在远处街角的麦春便混在人群遥跟去了。
出城之后,布财刚走过弯道,麦春倏见右侧林中树后走出几个人,她立即心生警惕的回头一瞥。
他一见附近无人,立即闪入右侧林中。
那三人皆以黑布捂住鼻孔以下之部位,他们一出现,立见右侧之人打开一个大麻袋,悄步跟去。
另外二人则张臂作势欲捉人。
麦春恍然大悟的立即由林中掠出。
布财不知死活的哼歌又走了不远,那两个人一个箭步上前,立即分别按住他的右肩、右臂及捂住口。
另外一人迅速一套麻袋,立即盖到布财的腰部。
布财刚叫句:“救命呀!”立即被那两人以拳头重扁后脑袋瓜子,他喔嗯一叫,立即昏倒。
“快抬入林中!”
布财立即似死猪般被抬入林中!
不久,布财已被放在林中深处之草地上,只见一人拉开麻袋,立即以毛巾塞住布财之嘴。
另外二人则迅速绑妥布财的手脚。
一阵‘拍……’连响之后,布财的双颊已被打得红肿,鼻血更是如箭般射出,他终于醒来。
只见一人拉下黑巾阴声道:“赌鬼,你准备见阎王吧!”
布财一见那人是朱正义,立即恍然大悟。
大骇之下,他屁滚尿流的淋湿裤裆啦!
朱正义朝布的下阴一踹,不屑的道:“妈的!你居然敢向咱庄主勒索,你好好先享受一顿‘大餐’吧!”
另外二人立即上前猛踹着。
麦春痛恨这种既嗜赌又卖女之人,所以,她按兵不动着。
没多久,布财已被踹昏啦!
宋正义搜出信封及其他的银票,立即道:“走!”
那知,他刚欲起步,麦春已经弹射出二把土粒,‘叭叭!’连响之后,三人已经摔落地面。
麦春又以石粒射昏他们,方始上前。
她拿起银票用信封一瞧,不由含笑忖道:“这赌鬼好大的胃口,难怪会挨宰,真是不知死活呀!”
她收下银票及信封,便解开绳索。
她将朱正义三人移到远处,立即按碎他们的右肩并道:“这只是一个警惕而已,让你们今后也作不了恶!”
她便又潜回布财附近。
没多久,布财呻吟一声,身子便一阵抽抖。
他刚挣扎起身,立即又吐血。
他一见自己没死,立即望向四周。
他一见朱天义三人已经不见,却留下布袋,他不由一怔。
不久,他朝怀中一摸,立即‘啊!’一声。
他叫了一声,立即猛翻怀袋。
不久,他脱下上衣,仔细的找着。
当他确定信封及自己的银票皆不见之后,他似泄气公鸡般躺在地上,双眼则茫然望向树上。
麦春暗暗一笑,立即飘然离去。
良久之后,布财穿上衣衫,捂胸踉跄返家啦!
布氏乍见他的狼狈模样,急道:“财哥,怎么啦!”
他道句:“完啦!”便坐在木椅中。
布氏斟茗道:“怎么回事?”
“干!布伦摆我一道啦!”
他立即叙述自己取得银票及挨扁失去银票之事,布氏急道:“连那人之二万五千两银票也不见啦?”
“是呀!连阿满的卖身钱也光啦!”
“天呀!我们不是又成为穷光蛋了吗?”
“是呀!我还被踹成一身的伤哩!你还剩下多少银子?”
“七、八两而已!”
“干!你花了一、二百两银子呀!”
“我卖了些衣物及一些行头呀!”
“干!这下子完蛋啦!”
“怎么办呢?”
倏听:“爹,这张行不行?”
立见布平拿着一张纸行来。
布财接纸张一瞧,不由怔道:“干!这不是布抡的字状吗?你从那儿弄来的?
他已被撕破了呀!”
“我……我……”
“说啦!紧啦!”
布氏喜道:“阿平,你又偷描啦?”
布平立即怯生生的点头。
布财忙问道:“怎么回事?”
布氏喜道:“自从财哥想出这条财路之后,我整天拿着部张字状又看又笑,结果,我就睡着啦!”
“当我醒来之时,正好看见阿平拿着它描了二张,我当时只是说了几句,想不到却救了咱们!”
布财怔道:“瞒得过吗!”
“挺逼真的,你仔细瞧瞧吧!”
布财仔细一瞧,立即道:“纸张不同哩!”
“我记得布伦所用之纸,我去卖!”
“对!快去买!”
布氏立即即快步离去。
布财喜道:“阿平,干得好,待会可要好好描喔!”
“好!”
布财立即入内沐浴更衣。
当他出浴之时,正好看见布平在描字,他立即上前瞧着。
布平果真有这种鬼天才,没多久,他已经描妥一份字状,布财一笔一划瞧过之后,不由大喜!
布氏道:“墨迹太新了吧?”
“嗯!你真细心,怎么办?”
“我去问问别人吧!”
“好!小心些,别泄出内容!”
“我明白啦!阿平,吃糖吧!”
布平立即拿着桌上之糖离去。
布氏立即又匆匆离去。
布财忖道:“我该如何掐住布论呢?”
他在此伤脑筋,布伦亦焦急的在书房徘徊,他不时的望向门口及窗外,企盼朱正义三人早日归来。
麦春存心要让他焦急,因为,朱正义若未被行家解开穴道,至少要昏睡一个多时辰哩!
晌午时分,他面对山珍海味,却食不知味哩!
他忍不住的派人出去找朱正义三人啦!
当他甫用过膳不久,布财已经拿着药包来到花庄大门前道:“我要见庄主,速去禀报!”
门房朱明智不敢耽搁的立即入厅报告。
布伦一听布财前来,立即暗骇!
“请他入厅吧!”
“是!”
不久布财已经入厅,他将药包朝几上一放,立即拉开衣衫,赫见他的胸膛及背部贴了十八张膏药。
布伦心中有数,立即陪笑道:“坐!坐!”
布财亦心中有数,立即系妥衣扣上前入座。
“财仔,怎么回事?”
“哼!少来这一套,咱们上公堂吧!”
“小声些,怎么回事?”
“你派朱正义三人以麻袋套我入林毒打,对不对?”
“没这回事,咱们毕竟是叔侄呀!”
“少来!叔侄情份比不过二十万两银子啦!你不甘失银,居然派人欲杀我,咱们去见季大人吧!”
“没这回事,你别胡思乱想!”
“哼!我的银票丢光啦!怎么办?”
“不关我的事呀!”
“嘿嘿!我早就料准你会有这一招,你瞧!”
说着,他立即亮出字状。
布伦当场神色一变。
“庄主,我若凭着这张字状及这身伤,外加那个麻袋,咱们一上公堂,季大人支持谁呀?”
布伦的眉梢为之锁上啦!
“庄主,你只要肯付三十万两银子,所有事情皆一笔勾消!”
“你……你好大的胃口?”
“你逼的,你答应否?”
“这……朱正义在何处?”
“干!他们取走银票啦!”
“妈的!难怪他们迟迟不见人影!”
“庄主,破财消灾吧!”
“这……吾再付二十万两吧!”
“不行!不二价!”
“好吧!你稍候!”
“我和你一起去正记吧!”
“行!”
布伦返书房不久,便和布财搭车离去。
没多久,二人银货两讫,布财使匆匆离去。
他一近贫民区,使见布氏及布平已站在马车旁招手,他二话不说的一上车,车夫立即离去。
显然,他吃过一次亏,决心溜之大吉啦!
布伦一返家,气得心口发闷,便延医诊治啦!
这一天,他熬得痛苦之至!
翌日上午,朱正义三人忍住肩疼赶返花庄,布伦一见面,立即一阵破口大骂及上前拳打脚踢发泄着。
朱正义三人肩疼难耐立即下跪求饶不已。
布伦搞得气喘如牛,方始恨恨的返座。
朱正义三人却疼得捂肩叫个不停。
布伦吼道:“住口,哭爸呀!”
朱正义冷汗直流的道:“请……主人……准小的……先……疗伤!”
“屁!疗个屁伤,三个人搞不过一个人呀!”
“主人恕罪!”
“妈的!你们今日若不交代清楚,休想活命!”
朱正义三人立即叩头求饶。
“妈的!交代吧!”
“小的三人原本已将那家伙抬入林中痛扁一顿,不知为何全身一麻,便说不出话的摔倒,接着便不醒人事!”
“妈的!你别胡说八道!”
另外二人立即叙述同样的内容。
朱正义卸下上衣,指着肿红的右肩胛道:“主人,小的不但肩疼,而且半身乏力,主人恕罪吧!”
另外二人慌忙卸衣指出肩伤。
布伦忖道:“看他们的伤势及布财的伤势,分明有江湖人物在混水摸鱼,妈的!
我怎会如此衰呢?”
他立即道:“去神武馆诊治吧!”
说着,他已抛来一锭银子。
朱正义三人如逢大赦的立即叩谢。
布伦立即返书房思忖下一个行动啦!
不久,二名家丁已经抵达布财的家中,他们内外找了一遍之后,立即匆匆的回来报告布财三人失踪之事。
布伦忖道:“干!莫非是布财串通江湖人物坑我?干!”
他越想越有可能,立即咬牙切齿的思忖对策。
良久之后,他搭车抵达神武馆,立见门房恭敬迎接。
不久,馆主谭天威快步迎来道:“恭迎布爷!”
布伦拱手道:“打扰矣!”
“欢迎之至,请!”
不久,二人已经入厅就座,谭天威立即道:“贵庄管事三人刚被送走,布爷就来,足见布爷疼爱下人矣!”
“不敢!他们的伤势如何?”
“废了大半条命!
“怎会如此呢?”
“他们被行家废了右半身,今后,右手使不上劲啦!”
“行家?他们被江湖人物所废呀?”
“是的!而且是毁于江湖高手!”
“这……能治愈否?”
“肩胛皆碎,回天无术矣!”
“这……怎会如此呢?”
谭天威低声遣:“布爷惹了江湖人物啦?需否在下效劳?”
布伦稍一思忖,立即低声道:“能否找出下手之人?”
“在下试试!”
“好!偏劳,人一逮到,另有厚赏!”
说着,他已经递出一张一千两银票。
谭天威双目一亮,暗乐道:“肥啦!”
他立即收下银票道:“在下会动员所有的人全力赶办此事!”
“很好,恭候佳音!”
“布爷放心,一有消息,在下会立即禀报!”
“很好,我先告辞!”
“恭送布爷!”
两人互一拱手,例联袂离厅。
不久,布伦一搭车离去,立即吩咐车夫道:“赴正记银庄!”
“是!”
没多久,马车一停在正记银庄门前,门房一见到大客户,立即恭迎。
不久,布伦已经和掌柜入内厅就座,布伦立即低声道:“我所兑换之五十万两银票是否已兑现?”
“迄今为止,尚未兑现!”
“请代为留意兑现之人员及银庄!”
“不成问题!”
“另请代为保密!”
“是!是!”
布伦又略加寒喧,方始离去。
不久,他一返回书房,立即陷入沉思。
没多久,他的心中一动,立即忖道:“布财已负伤,他若离城,必然会搭车,我该派人赴车行探听!”
他立即召集下人吩咐着。
没多久,六十余名下人经赶赴各车行探听啦!
不到半个时辰,一名下人已经赶回来禀报道:“禀员外,有消息啦!”
“快说!”
“布财的老婆在昨天下午雇车!”
“太好啦!她有否道出欲赴何处?”
“龙津!”
“龙津?哼!走了多久啦?”
“申未时分出车,预计今夜返回!”
“好!有赏!”
说着,他已递出一块银子。
“谢谢主人厚赐!”
“听着,你带十人搭六部车赶赴龙津!”
“是!小的该做什么?如何做?”
“你替我利用夜晚逮布财回来及取回他身上之财物,记住务必要秘密进行,事后必然另有重赏!”
“是!如何进行?”
“送布财赴龙津之车夫必会在途中遇上你们,你就吩咐车夫注意对方,若遇到对方,就探听布财之去向!”
“是!”
“万一车夫不知布财之去向,就在龙津好好的探听一番,吾会再派人去会合你们,所以,你们至少要留下一人!”
“是!”
“快去吧!”
说着,他已递给他一张银票。
那名下人立即匆匆离去。
不久,十一名下人已经拿包袱匆匆离去,布伦暗骂道:“布财,我一定要将你抽筋剥皮!哼!”
且说布财一家三口连夜搭车离开扬州之后,布氏便低声道:“我们先回我娘家避避吧!”
“好!叫车夫别太赶路,我的伤口好疼喔!”
布氏立即探前道:“小三子,烦你把车驾慢些!”
“好,大婶为何连夜赶路呢?”
“我娘家大哥派人送讯告知家母病危我要见她最后一面,所以才会偏劳你赶这一趟夜路呀!”
“应该的,我拿了赏,就该听大婶的!”
“小三子,待会就折往同源吧!”
“大婶不去龙津啦?”
“是的!我方才一急报错地方啦!”
“是!”
布氏一坐回布财身边,便微微一笑。
布财附耳低声道:“阿秀,你真行!”
“小事一件,躺着歇息吧!”
“好!”
布财悠哉的一躺下,便闭目设想如何享受啦!
※※ ※※ ※※午后时分,马车一抵达同源,布氏立即塞给车夫一锭银子道:“你仍向周老板回报你送我们去龙津吧!”
“好!好!”
龙津比同源远,车夫既可歇息,又有收入,眼前又有厚赏,他不但连连道好,而且还哈腰致谢。
布财三人便直接人酒楼用膳。
膳后,他们便另外雇车离去。
这回,他们故意走回头路南下,因为,他们唯有走这招险棋,才可以让布伦的一直朝北方找人。
沿途之中,他们皆透过车夫卖食物上车取用,而在入夜之后,他们便另外换一部马车连夜赶路。
布氏的智慧在此时一发挥出来,她在沿途中一直思忖如何隐匿形迹,所以,她每天皆换二部车。
而且,她为了安全起见,她故意绕了一大圈哩!
四天之后,她们一抵达桃源河口,不由松口气。
她付过车资及赏银,车夫便欣然离去,由于布财的伤势复原甚慢,布氏便双手提起包袱。
她已经五、六年没有回娘家,加上此时一身的锦绸衫裙,所以,不少村民皆纳闷的瞧着这三位‘外地人’。
良久之后,她一近娘家,便见到老旧的木门及斑落的门联她立即明白娘家也不大好过。
此时,正有一位妇人在前院晒菜圃,布氏立即唤道:“大嫂!”
妇人抬头一瞧,不由怔道:“你是……”
“大嫂,我是阿秀呀!”
“天呀!果真是你,咦!他怎么也来啦?”
布财之嗜赌已使布氏娘家之人既恨又怕,如今,妇人乍见他们,她直觉的立即认为布氏又要回来借钱啦!
她当场为之神色一变。
布氏心知肚明的立即道:“财哥发啦!大嫂笑纳吧!”
说着,她已递出二锭银子。
妇人不敢相信的怔住啦!
布氏将银子塞入她的手中道:“娘及大哥呢?”
“喔!娘在房里,你大哥下田干活!”
“大哥卖田啦?”
“不!他仍在为朱员外耕作,进来坐吧!”
“好!”
不久,四人一进入小厅,便见二位青年及二位少女生涩的由椅上起来,妇人忙道:“快向姑丈及姑姑请安!”
四人立即欠身行礼。
布氏含笑道,“他们皆长大啦!目前做什么事?”
“打打杂,村中又没有什么工作可做哩!”
“该成家了吧?”
“难,现在的人挺现实的呀!”
“我来设法吧!我那间房还能住吗?”
“能,目前由小萍及小湘居住,她们可以和娘暂居!”
“好!我可能会回来陪娘一段时日!”
“好!娘一直掂着你哩!”
“我真不孝!我去见娘吧!”
“我陪你去!”
四人便步向右侧狭道。
不久,他们已进入一间灰暗房中,立见一名老妪躺在木床上呻吟,黑旧的蚊帐仍然高挂哩!
布氏心中一疼,立即上前跪下咽声唤句:“娘!”
“谁哎?咳!咳……”
“娘,我是阿秀,阿秀呀!”
说着,她已经掀起蚊帐。
一阵异臭味道,立即使妇人神色大变,因为‘久病无孝媳’,她已经任由婆婆自生自灭甚久啦!
如今,她担心会惹怒小妹这位财神呀!
老妪的枯瘦脸庞漾出一丝笑容,立即又溢泪道:“阿秀呀!你可回来啦?娘以为你已被那赌鬼卖啦!”
布财神色一变,立即低下头。
布氏忙道:“娘,阿财也不赌啦!他发财啦!”
“当真!”
“嗯!娘瞧瞧这些金子!”
说着,她已自包袱捧出三锭金元宝。
老妪双目一亮,立即又掉泪。
布氏一扶起老娘,妇人立即以棉被顶住老妪的背部。
老妪边咳边以颤抖的手抚摸金元宝及喃喃自语道:“好久,好几十年了吧?我已经甚久未见过金子啦!”
“娘收下吧!”
“你留着吧!”
“不!你留着养孩子吧!那孩子呢?”
布氏忙回头道:“阿平,快拜见外婆!”
布平立即下跪叩头道:“叩见外婆!”
“乖,都长这么大啦!咳……咳……”
布氏忙为老母拍胸顺气道:“娘该请大夫……”
“算啦!咳……咳……老毛病啦!别白花钱啦!咳……”
妇人忙道:“我叫东儿去请黄大夫吧!”
说着,她立即离去。
布氏忙道:“财哥,你带阿平出去,我为娘净净身!”
布财立即携子离房。
布氏一出房,立即吩咐厅中之二位少女提来澡盆及水。
不久,她已为老母擦净身及换上衣衫。
她唤来妇人及少女立即搬走污水及寝具。
没多久,黄大夫一来,布氏立即递出一锭银子道:“偏劳黄大夫诊治家母,请尽量使用珍贵药材!”
黄大夫原本心不甘,情不愿而来,因为,他担心拿不到银子呀!如今,他乍见银子,立即含笑连连道好。
他一取出工具,立即坐上榻沿切脉啦!
他问、闻、望、切良久之后,方始道:“令堂身子太虚,又有咳、喘宿疾,必须做长期的诊治及调养哩!”
“行,银子不成向题,大夫放心诊治吧!”
说着,她便将一锭银子放在药箱上。
黄大夫暗乐的开方子啦!
不久,黄大夫道:“请派人至敝号取药!”
“随后即到!”
黄大夫立即欣然离去。
布氏便吩咐一名青年跟去领药。
她吁口气,便陪老母聊着。
老妪,心绪一开,身子也舒畅不少,三女便欢叙着。
此时的布伦却暴怒如雷的吼着,因为,一批批的下人皆回来缴白卷,他们根本找不到布财三人的踪影呀!
良久之后,他一下令,八十余名下人分别搭车联合二百余人浩浩荡荡的驰向四周准备全面搜索啦!
一向财大气粗又死要面子的布伦为了宰布财泄恨,他已经不再忌讳的公开找人协助追寻布财三个啦!
此事当然传入吟春院麦春的耳中。
她只是微微一笑,便吩咐下人不许将此事告诉布满,以免干扰布满。
此时的布满正在房内盘腿运功。
不过,她迥异常人的盘坐运功,她是盘腿及将上半身平躺在榻上运功。
这是麦春的特殊运功方式,亦是速成的方法也。
她在这些时日经过麦春的指点及‘翠凤丸’之滋补,她已经能够自行运功,体质亦为之脱胎换骨哩!
她当然更勤奋的运功啦!
麦春入内一瞧布满的下体,她一见她更加的鼓突及红润,她便愉快的带上房门,返回前厅招呼生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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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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