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夭香八女 郑毅一惊,急探头偷瞧,只见巴天石与两名锦衣恶少,联手围攻辛奇。 这辛奇的腿伤似乎颇严重,不方便腾挪跳跃,只能以双手灵活犀利的招式,应 付这三人的攻势。 但是这样也只是个挨打的局面,而巴天石三人如猫儿戏弄耗子一般,不停的要 去扯他的衣服。 辛奇情急尖叫道:「住手!姓巴的,你若敢碰我一下?准叫你不得好死!」 巴天石大笑道:「是吗?本少爷倒要见识一下!」 说著魔爪一抓,将他的衣领向下一撕「裂」地一声,他那件锦衣华服应声而破, 果见一件水蓝色肚兜及半裸的雪白酥肩,露了出来。 巴天石邪笑道:「嘿嘿,想不到堂堂的‘龙翔公子’辛奇,居然是个如花似玉 的娘们……」 一名恶少道:「我早就怀疑他了?」 另一名恶少也道。!「难怪他从不肯跟我们亲近呢?」 巴天石哈哈狂笑道:「很好,待少爷我先乐上一乐,再仔细盘问‘同心剑笈’ 之事!」 辛奇又惊又怒,情急出手反攻,无奈腿上伤势过重,鲜血迸流,摇摇欲坠,巴 天石哈哈大笑,一指戮在她的右腰「京门穴」上。 辛奇身形一晃,软软栽倒…… 巴天石却一把将她拦腰抱住,轻薄大笑道:「哈哈,温香软玉抱满怀,太好了, 哈哈……」 争议再也忍不住义愤填膺,疾冲而出,扑向巴天石,吼道:「放开她!」 巴天石一眼瞧见是他,已经吓破了胆,一止时屁滚尿流,大叫:「哎呀我的妈 呀!」 丢手就逃。 眼看辛奇就要摔在地上,郑毅不忍,急将她抱住,道:「辛兄别怕……」 辛奇又羞又怒,咬牙切齿道:「小兄弟,替我杀了这三个人!」 郑毅还是不忍心丢下她不管,而那两名恶少本也跟著巴天石逃走,但回头一看, 却只是个才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夥子,乳臭未乾,何足为惧? 巴天石既已逃走,打发了这个臭小子,一块肥肉岂不是该他们独享?一念及此, 二人停下脚步,回头疾扑而至。 一双判官笔,一柄鬼头刀!都是极凌厉的招式,而郑毅一手抱住辛奇,只有一 只左手可以自由活动,吓得辛奇急道:[ 小兄弟,小心!」 郑毅也吓了一跳,想要放开辛奇再去应敌也已经来不及了,仓促间,左手不假 思索地伸出食指代剑,向他二人的鼻梁一指! 这也不知是「同心剑法」的哪一招,但却是不折不扣的「同心剑」式,他手中 虽然无剑,但他的食指却有如一柄锋利的钢剑一样,向鼻梁直刺而来! 这两名恶少大吃一惊!人已跃在空中,收势不及,只能拚命挥动武器,要格开 他这疾刺而来的剑势。 郑毅并没有真的长剑刺来,所以他也并未能真的格开任何东西,而甲的一双判 官笔就此刺入乙的胸膛,而乙的一柄鬼头刀就斩在甲的腰杆上! 他二人同时惨号一声,一齐摔落地面;幸好都不是要害,但他二人都已吓破了 胆,惊惶失措,相互扶持著,连头也不敢回,逃之夭夭…… 吓走了这两个强敌,郑毅自己亦吓得手脚发软,辛奇惊异不置?赞道:「你真 了不起!」 郑毅仍是虚汗直流,道:「我哪有……」 随即发觉手中抱著个衣衫不整的美女,急要放手;而她却身子发软,根本站不 住,几乎摔倒…… 郑毅急又将她抱住,道:「你怎麽啦?」 辛奇道:「我被制住了穴道,你快帮我解开。」 争议茫然道:「解开?从哪里解?」 辛奇道:「我被点的是右腰‘京门穴’你只要解我的左‘阴帘穴’……」 郑毅道:「‘阴帘穴’在哪里?怎麽解?」 辛奇道:「你连穴道的名称位置都不知道麽?」 郑毅惭愧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辛奇道:「你师父是谁?」 郑毅道:「我没有师父。」 辛奇道:「那你这一身武功又是从哪里来的?」 郑毅道:「看书,我母亲留了两本书给我,一本是‘上清秘笈’另一本是‘同 心剑笈’……」郑毅突然一惊,道:「有人来了!」 辛奇却听不到,她知道这个小兄弟的武功造诣高过自己许多,却又完全没有江 湖经验,只得低声道:「快,抱我去找个地方躲起来!」话才说完,想到自己是个 少女身份,不由脸红…… 郑毅又倾耳一听,竟是巴天石与赫连强的声音,他心中大急,情急之下,抱了 辛奇,跃入院子里,本要钻入柴房,却又觉得不妥。 突然,黑暗中有个声音在低声招呼道:「小少爷,这里来!」 郑毅看到院子这边的大屋楼下,後门半掩处,小惠在向他招手,道:「快快快, 到这里来!」 外面赫连强与巴天石师徒等人已经到了巷子口! 只听巴天石的声音道:「就是这里,您看,这些血………」 赫连强道:「他们能躲到哪里去?」 巴天石道:「我们四下搜一搜!」 赫连强道:「好!只是不可惊动百姓,打扰平民……」众人轰然应诺,四下散 开搜寻…… 那小惠又在招手,低声急道:「快,这里来!」 郑毅此时已别无选择,只好抱了辛奇一步跨入了小惠的这间大屋! 这间大屋的前面部份,就是那一天郑毅与秦慧珠四人吃早餐的店面,这後面部 份则是工人房、卫浴、厕所之类的。 另有一道通往楼上的窄窄楼梯,小惠就带他们上楼二面压低声音道:「楼上是 我跟我母亲住,现在大概也快要起床了……」 郑毅无暇多想,只是抱了辛奇,紧紧跟著小惠上楼。 她推开了一扇房门,把郑辛二人拉进来,低声道:[ 这是我的房间,母亲就在 隔壁……」 忽然隔壁的老板娘大声道:「小惠,你在跟谁说话呀?」 小惠扬声回答道:「娘,我没有跟谁说话,我在起床穿衣服……」 老板娘道:「动作快一点,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赫连强等人在附近飞快地搜寻一遍,就连任何一个狗洞、老鼠窝都不放过,却 完全没有任何踪影。 他们开始怀疑到这个小院子里的柴房,他们纵身而入,却见大屋的後门打开, 老板娘与睡在楼下的二名早点师傅,都已经起床,提了油灯,陆续出来。 他们进入了柴房,灯火通明,开始揉面磨豆,升火蒸煮,忙碌地准备一天的生 意啦! 赫连强老奸巨猾,仍不死心,悄悄地乘机溜进了大屋,里里外外又找了一遍, 又上楼去,果然在一间小房间听到有唏唏嗦嗦的声音。 巴天石也跟著上来,立刻拔刀在手,却因畏惧郑毅,不敢动手推门。 赫连强亦如临大敌「无影枪」暗藏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赫然瞧见一名少女正在换衣服?并不是他想像的强敌…… 正在一怔间,外传一耳光掴来「啪!」地一声,打个正著!扬声怒骂道:「老 不死的老贼,下流胚子,敢偷看姑娘穿衣?你去长针眼,不得好死!」 巴天石一怒要冲上前行凶,赫连强急将他拉开,只听那小惠仍在叫骂:「来人 啦!淫贼……小偷……采花大盗……要强奸杀人啦!」 赫连强又惊又急,拉了巴天石越窗而出…… 小惠这一招终於将强敌惊走,躲在帐後的辛奇不禁得意大笑道:「那老贼居然 被你掴了一耳光?痛快,痛快!哎哟……」 原来她这一笑就扯动伤口,小惠见她大腿上流血如注,又急道:「你受伤了… …」随既发觉她瘫软不能动,更惊道:「你生病了?」 辛奇道:「我没有生病,我只是被刚才那个恶人制住穴道……」 小惠根本就没有练过武功,所以也听不懂。 辛奇又道:「谢谢你,帮我们掩饰,我们……该走了。] 小惠忙道:「不不不, 你受了伤,你就在我这里疗伤,等伤好了再走。」 辛奇道:「可是,这样会惊动了你母亲……」 小惠道:「我现在就下楼,我去工作,我甚么都不说,我母亲就不会知道了!」 她果真飞快的整好衣服要下楼,又回头对她说道:「我叫小惠!」 辛奇道:「我叫辛晓琪。」 小惠握住她的手道:「你好漂亮……」 辛晓琪道:「谢谢!」 小惠道:「等楼下忙完了,我会送一些吃的上来!」 说完她急急下楼而去。郑毅握住辛晓琪的手,关心道:「我不懂得解穴,你教 教我………」 辛晓琪道:「不用了,我被点的只是软麻穴,只要等一个时辰就自动解了……」 郑毅道:「你的伤很严重,流了好多血……」 他掀开她的裤管,只见她自己胡乱包扎的布条又已经被鲜血浸透,不禁连心都 痛了,道:「好可怜,是谁把你伤得这么重的?」 辛晓琪呻吟道:「是那个独臂人……」 郑毅咬牙切齿恨道:「他竟然这么可恶,将来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他伸手在她身上摸索著:「你有没有带金创药?」 她已被他摸得羞愧难当,道:「有,在怀里……」 他已经从她怀里摸了出来,是一只小巧的白瓷瓶子,郑毅道:「怎么用?」 辛晓琪道:「一半内服,一半外敷!」 郑毅道声:「好!」便动手解她的腰带…… 辛晓琪惊急道:「你要干甚麽?」 郑毅道:「你这裤管卷不高,不把裤子脱掉怎么换药包扎?」 不由分说,就被他脱掉上裤,露出一双白嫩粉藕似的大腿来。解开那胡乱包扎 的布腿,将白瓷瓶中的药粉,细心地撒在那道伤口上,又在小惠的房里找到一块洁 净的白布,撕成长条,细心地为她包扎好。 辛晓琪羞愧难当,轻声道:「谢谢你……」 小惠房里连一杯水也没有,郑毅又不敢开门出去找水、一仰头,将剩下的半瓶 药粉,全都倒在自己嘴里。辛晓琪道:「你在干甚麽?」 药粉入口,清香微甜,他知道这一定是极有效的灵药,待得药粉在口腔内化开, 他才俯下身来,去接近她的嘴唇。辛晓琪又惊又慌,叫道:「你要干甚麽?」 但是她既不能动手推他,甚至不能扭头避开,只能紧紧闭住眼睛,羞不可抑地 任由他吻住了自己的嘴唇。 原来他是要将那些药粉度入她的口中;已经润湿了的灵药,清香微甜,入口生 津,又被他一口强烈的男性气息度入口中,不由自主地顺喉而下,直入腹中。 她本就因为穴道被制住而不能动弹,现在更因他这亲昵的伏压、亲吻,而全身 酥麻得完全不想动弹…… 而郑毅更是得寸进尺,用力拥吻,用力搂抱,用力挤压…… 他鼻中所嗅到的,是馥郁芬芳的少女体香,口中尝到的是甘甜如蜜的玉津龙涎, 眼中所见到的是明眸皓齿,羞不自胜的多情眼光。 她那丰腴滑软的肉体,散发著令人无可抗拒的温暖,不辨来自发际还是衣襟的 麝香,薰得人意乱如麻,回肠荡气;郑毅腹中的一颗「九阳珠」立时又炽热滚烫, 化做极高温的欲火,顷刻间就已将他从温柔多情,变成狂野粗暴! 他已忘情地破关而入,攻城掠地了。 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辛晓琪长叹声中,泪水盈眶,十七、八年来守身如玉,如今却被这个才十五、 六岁的小兄弟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占据了。 也幸好是他,至少不是那个可憎、可鄙的「花刀太岁」巴天石! 如果不是这个小兄弟,她免不了就沦得到被那三个混蛋轮奸的悲惨地步。 如果是那样,他「龙翔公子」辛奇,就非要一头撞死,再也无颜活在这个世上 啦! 这小兄弟才十五、六岁,看来还是个十足稚气的大孩子,怎么就这么强壮勇猛 呢? 她是个坚强的女性,有一身傲人的武功,不甘雌伏,她本名辛晓琪却化名席奇, 女扮男装的闯天下,不多久就闯出个「龙翔公子」的名号。 但是愈是坚强的女性,一日一被这个强壮勇猛的小兄弟征服,她就再也坚强不 起来啦! 她已被他的巨物刺入,她能吼、能叫、能骂,但是她却不由自主地忍住不叫出 声来,她任由他粗暴地将自己戮破,割裂,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驰骋! 那种剧烈疯狂的驰骋所造成的摩擦,立刻就抽紧了她全身十八万三千根神经! 她羞愧中带有恼怒,反抗中带有痛楚,惊惧中带有慌乱…… 但是她却清楚地体会到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的进入与退出,每一个刺激与 反应……她惊奇於人体的奥妙,惊异著灵与欲之间的微妙结合。 她很快就被郑毅带上了情欲的高峰;被他无数次的强力冲击之後,她由开始的 慌乱,到盲目的得到快感,渐渐地竟能体会到自己敏锐之处,快感之点! 她不再退缩闪避,她可以利用他的冲击,以自己的敏锐之处去迎接快乐,造成 更高的享受! 郑毅正在贪婪地享受著她那处女的肉体,嘴巴又吸、又吮,双手又捏、又揉, 下面更是挥戈挺进,勇往直前。 可怜的辛晓琪,初经人道,就被他这样毫不怜惜地扫庭犁穴,直捣黄龙! 又是一阵紧锣密鼓的狂风暴雨,连续不断的摧残蹂躏之後,辛晓琪终於再也忍 不住的长叫哀呜,浑身抽搐中,彻底崩溃了…… 她颤抖著,莫以名状的酸麻中,大量的蜜液狂泻而下,而郑毅就受著「九阳珠」 的驱使,趁势做最深最深的插入,死死地抵在她的门口,尽情地大口大口吸吮著那 甜美的「蜜汁」。 早餐点心生意已经快接近尾声,店里也只剩下最後几个客人了。 小惠抽空用托盘准备了丰富的餐点、饮料,端上楼来。 她听到呻吟声,她以为辛晓琪的病变得更严重了,她焦急地推门而入…… 却教她瞧见一幕不该瞧见的景象!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在她的床上纠缠肉 搏,抵死缠绵,欲死欲仙…… 小惠吓得脸红心跳,手脚发软,手上端的早点险些儿全部泼到地上! 她匆匆放下托盘,匆匆退出房间,带好房门,再匆匆下楼…… 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强自压住、心头的慌乱,这才走入店内,协助母亲照顾著 生意…… 而做母亲的却大感奇怪?小惠是怎麽回事?昨天夜里睡觉睡了一半,突然跑到 柴房去看猫;大清早别人忙著准备工作,她拖拖拉拉老半天才下来,照顾著生意又 不断的拿眼睛往楼上瞟…… 刚才又悄悄的端了一大盘食物上楼,莫非她在楼上养了一大群猫? 但是也不对,猫儿不会要吃这种早餐的呀? 她真想把小惠叫过来问问,但是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有些事还是不必问, 不如自己去瞧瞧就知道啦! 她也不动声色,把小惠叫过来坐在柜台里,低声道:「娘要到後面方便一下!」 小惠不疑有他,应声「哦」就柜台坐好。 这老板娘走往後面,却悄悄上楼,果然也听到奇怪的声音! 她一颗心抨件而跳,这声音正是发自小惠的房间,小惠果然有事情在瞒住自己! 她有些生气,有些好奇,她忍不住轻轻走过去,轻轻推开房门一瞧,不禁也羞 得面红耳赤。 她见到一双赤裸的男女,正躺在小惠的床上紧紧相倚偎著,却是共同在看一本 书,又各自伸出手指在比划著。 他们在比划著甚麽?她自己是做母亲的人了,自然可以忍住害羞之心,去看这 一对赤裸的少男少女;她注意到这少男赫然就是那天来店里的那个少年公子! 她特别记得他,是因为他竟然拿一张一佰两黄金的银票要她找,後来又用一只 昂贵的玉镯子送给她…… 再看这个少女,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却也不是那天到店里来的 富家大小姐!! 而这一对少年男女,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缠绵的交媾,浓情蜜意,紧紧 叠合著,她听到他在问:「你真的肯与我‘永结同心’麽?」 她也听到她的回答道:「肯肯,我要与你永结同心,忠贞不渝!」 他热情地吻她,道:「好,你就陪我一起练‘同心剑’吧!」 原来他们在练「同心剑」! 老板娘轻叹一声,轻轻掩上房门,轻轻地下楼而去。 郑毅与辛晓琪仍深深沐浴在爱河里,浓情蜜意,如胶似漆,根本就不知门外这 小惠母女都曾经来过。 辛晓琪拿著他的这本「同心剑笈」叹道:「就是这薄薄的一本册子,也值得江 湖上大动干戈,动荡不安了近百年!」 郑毅道:[ 这本剑笈究竟是谁的东西?」 辛晓琪道:「百年前‘傲仙宫’刚刚成立,宫主‘乌衣神剑’南宫博,以两大 武功传世,一种是‘断魂刀’另一种就是这‘同心剑笈’但是江湖上都传说‘同心 剑’不如‘断魂刀’!」 郑毅从没见过「断魂刀」无法置评,只是「哦」了一声。 辛晓琪再道:「百年来‘傲仙宫’威震武功,了传了四位宫主,个个都是以‘ 断魂刀’称霸,却从未有人见识过‘同心剑’武林人物都以为世上根本没有‘同心 剑’殊不知‘傲仙宫’的‘同心剑’谱在第二位宫主手中,就被不肖弟子偷走,不 知所终!」 郑毅道:「原来已经失综了……」 辛晓琪道:[ 这件事极为隐密,只有‘傲仙宫’的历代宫主,都秘密的指示属 下弟子,明查暗访,谁要是找回来这本‘同心剑笈’谁就立刻接任‘傲仙宫’宫主。」 郑毅大为兴奋,道:「你赶快把这个带回去,你就是‘傲仙宫’宫主。」 辛晓琪道:「不行,你这里只有半本是真本,另外半本只是手抄本……」 郑毅跳起来道:「我知道还有半本在哪里?」 辛晓琪道:「在哪里?」 郑毅道:「就是那个把你砍伤的黑衣独臂人!」他伸手拉她,道:「走,陪我 找他去!」 辛晓琪道:「你知道他住哪里?」 郑毅道:「不知道。」 辛晓琪道:「不知道你怎么找?」 郑毅一时语塞…… 辛晓琪又将他搂住,道:「你躺下,你不用急著找他,他自会来找你……」 郑毅道:「是吗?」 辛晓琪道:「他有半本,他也知道你有半本,你想他会不会来抢你的半本,一 起送到‘傲仙宫’去当‘傲仙宫’宫主?」 郑毅失声道:「难怪他千方百计要捉我……」 辛晓琪道:「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去找他的半本,而是要保护住你的 半本,免得被他抢了去!」 郑毅点头道:「不错。」 辛晓琪道:「所以我就陪你好好的练会‘同心剑’……」 郑毅道:「好,我们现在开始练第三招。」 辛晓琪不解:「为甚么是第三招?」 郑毅道:「因为前两招我已经会啦,」 辛晓琪笑道:「是谁陪你练的呢?是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吧!」 郑毅道:「是呀,一个叫秦慧珠,一个叫叶依萍。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辛晓琪道:「好,将来我们都联合起来,扶助你当‘傲仙宫’宫主。」 郑毅道:「那是以後的事,我们开始练吧!」 他们立刻开始专心的练著。 辛晓琪武功本就十分了得,能在江湖上混得一个「龙翔公子」的名号并不容易, 要练会这深奥的「同心剑法」却更不容易。 幸好她真的能与郑毅永结同心,就很快能专心一志,学会了第三招的七个变化。 又很快能一心二用,左右手各使出不同的剑式,而变成了相辅相成的七七四十 九式剑法。 又很快的能与郑毅二人同心,四只手搭配出变化无穷的‘同心剑法’来! 练完这一招,辛晓琪意犹未尽,又与郑毅共练第四招。 她果然是个练武奇材,很快又将这一招练成! 好武之人,一日再到高深的武功,立刻就变得废寝忘食,全心投入在武学的境 界中去。 辛晓琪突然咦了一声,悄悄掩到窗口,往外窃视。 郑毅亦好奇来看,只见外面天色早已大亮,街上逐渐忙碌,并无异状,不禁问 道:「怎么啦?有甚么不对?」 辛晓琪外称「龙翔公子」江湖经验富丰,一眼就瞧出对面民宅屋脊上藏有两个 人影,下面街巷处又有二个潜伏;不时也有人影出没,相互打暗号联络。 辛晓琪皱眉道:「‘傲仙宫’的人,对此地起疑?迟早会搜寻到这里来……」 郑毅年纪轻,毫无江湖经验,急道:「这怎麽办?你的腿伤还没有好……」 辛晓琪略一思索,咬牙道:「我现身将他们引开,你设法逃走!」 郑毅道:「我逃掉了,你怎麽办?」 辛晓琪道:「我是‘龙翔公子’我爹是七大护法之一,只要不犯大错,他们不 敢对我怎麽样,倒是你……」 郑毅道:「我怎么样?」 辛晓琪道:「你要赶快找个隐秘的地方,赶快把‘同心剑’四十九招都练好, 再去找到另外半本剑笈,到‘傲仙宫’来……」 她找了一套小惠的女装穿好,依依不舍地在他脸上亲吻一下,道:「将来有一 天‘傲仙宫’再见!」 说完,她就越窗而出,急向对面民宅屋脊掠去,一扭腰,又转向北疾奔而去! 「傲仙宫」的门徒子弟,都曾经直接或间接接到指示,对「同心剑笈」的下落 要明查暗访! 本来已平静的江湖,突然因为长安「白发仙猿」的儿子宫锦弼丧生在「同心剑」 下,而震惊了起来。 不多久「傲仙宫」七大护法之一的「无影枪」赫连强,在萤桥茶座被一个少年, 以「同心剑法」打得掉到烂泥巴里的消息传开,所有附近的「傲仙宫」门徒,全都 集中到长安来了。 信鸽来往飞过,传来「玉凤令」:「全面缉查,务必要得到‘同心剑笈’!」 所以他们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隐在对面屋脊上的两个高手,蓦 地见到一名少女越屋疾奔,立刻呼啸一声,向她追去。 其他的高手听到暗号,立时也包抄而来。 然而「龙翔公子」早就名震江湖,再加上刚刚又与郑毅一番床第缠绵,阴阳调 和,更是长足进步。不到几个转折,就把那些高手全都抛在後面。 突然前面冒出一个瘦长人影,正是她的父亲「千锋剑」辛东阳! 辛晓琪不打算与父亲碰面,立刻扭转身形,往左边纵去,不料人影一闪,辛东 阳也已横移丈馀,又挡在她的面前,厉声喝道:「哪里走?」 厉喝声中,出手抓来「千锋剑」之名果然不是虚传,他虽未出剑,一只手已化 著千个影子,罩向了她的全身…… 辛晓琪竟毫无自救之力,束手就死,惊叫道:「爹!」 辛东阳手掌堪堪触及,又急急收回,骇然道:「琪儿怎麽是你?你怎麽换了衣 服?」 辛晓琪这才羞辱委曲,一古脑儿迸发,投身在父亲怀中哭道:「巴天石他…… 欺侮我!」 接著她就将昨夜如何受伤,如何遇到巴天石,如何险遭凌辱,幸好被小兄弟所 救的经过,向父亲哭诉一遍。 谁知父亲非但没有安慰她,反而怒哼一声,道:[ 这麽说来,你并没有被巴天 石欺侮,反而是被那小子欺侮啦?」 辛晓琪惊道:「爹?」 辛东阳咬牙道:「这小子是我们‘傲仙宫’的敌人,你知道吗?」 辛晓琪更惊!不由退後一步…… 辛东阳厉声道:「他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辛晓琪发抖道:「您找他要干甚麽?」 辛东阳道:「干甚麽,当然是要他交出‘同心剑笈’!」 辛晓琪道:「不!‘同心剑笈’是他的,您不能去把他夺过来。」 辛东阳骂道:「你知道‘傲仙宫’下了至高无上的‘玉凤令’你知道有多少高 手赶到了长安,如果他身上有‘同心剑笈’他活命的机会有多少?」 辛晓琪不禁发抖…… 辛东阳再道:「我不是在害他,我是要救他!我把他的‘同心剑笈’取来,别 人就不会再与他为敌,他的小命才能保住,你懂了麽?」 辛晓琪却断然回绝:「不!他救过我的性命,我不能做个不仁不义之人。」 辛东阳怒吼:「你连爹的话都敢不听了?」盛怒之下,双掌齐出,疾抓向她的 肩头……… 谁知辛晓琪在惊惶中紧急伸出左右食指,分别指向他的手掌心! 立时就有两股利剑一般的剑气刺来,辛东阳如再向前扑去,两只手掌一定会被 刺穿两个血洞! 辛东阳大惊,急忙缩手後退,怒道:「你这是甚麽?‘同心剑法’麽?你怎麽 会的?」 辛晓琪也自怔住!她这不假思索的出手,只是以食指比划出一个手势而已,就 把成名垂四十年的「千锋剑」吓退。 突然有人在一旁鼓掌叫好,道:「好极啦!恭喜贤父女得到‘同心剑’可以回 ‘傲仙宫’去接掌‘宫主’宝座啦……」 辛晓琪一看,竟是「无影枪」赫连强与「花刀太岁」巴天石师徒,不禁大怒, 冲向巴天石,喝道:「不要脸的淫贼!」 辛东阳却将她拦住,厉声道:「住手,不要与这种人计较,我们走!」 赫连强却大笑道:「走?你们走得了麽。。」 辛东阳冷笑道:「凭你也拦不住老夫!」 赫连强道:「何须老夫拦你,你看!」 他一扬手,四下由走出七位绝色少女,将他们围在中间。辛东阳脸色大变:「 天香七女?」 这七位美女同时裣衽为礼,道:「辛伯伯好,辛姑娘好!」 辛晓琪一向与这「天香七女」交好,立时过来握住她们的手,欢笑道:「七位 姊姊怎麽来了?!近来好麽?天香堂主好麽?」 「天香七女」道:「托福托福,天香堂主接获飞鸽传书,要我们姊妹先一步赶 来办事……」 辛晓琪已隐隐觉出气氛不大对? 只听「天香七女」的大姊梅若华转头向辛东阳道:「天香堂主授命,要我们七 姊妹不择任何手段,定要带‘同心剑笈’回宫覆命!」 辛东阳点头道:「很好!」 梅若华又道:「你二位身为‘傲仙宫’护法,当然也要为此事尽一点心力!」 辛东阳道:「义不容辞!」 梅若华再道:「请赐告那姓郑的小子藏身之处?」 辛东阳脸色一板,道:「我若说我不知道,你信是不信?」 梅若华道:「信,但是………」 她从腰间取出一道碧玉雕成的令牌,扬声道:「这是甚麽?」 辛东阳脸色大变,道:「你竟请出了‘天香令’?」 梅若华道:「‘天香令’虽不及‘玉凤令’的严重,谅你也不敢违抗!」接著 大喝一声:「辛东阳还不跪下?」 辛东阳脸色苍白,望了辛晓琪一眼,长叹声中正要跪下……… 辛晓琪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痛苦,终於大喝一声:「慢著!」 梅若华先是一怔!又冷笑道:「辛晓琪,我们虽然自幼在‘傲仙宫’一起长大, 情同姊妹,但此刻我是在执行天香堂主的命令,你别来妄加阻拦。」 辛晓琪道:「我爹具的不知道,我知道。」 辛东阳叹道:「你不是不肯做不仁、不义之人麽?」 辛晓琪哭泣道:「可是我不能陷害了爹,做个不忠、不孝之人……」 梅若华道:「好了,闲话不必多说,带我们去。」 辛晓琪心惊胆跳,嗫嚅问道:「带你们去了,要把他怎麽样?」 梅若华道:「当然是加以擒拿,逼出剑笈,一起送回宫去。」 辛晓琪长叹一声……这才後悔不该不听父亲的话了…… 赫连强道:「那姓郑的小子已经学会了‘同心剑法’七位使者可要小心!」 梅若华冷笑:「你以为我们的‘天香七星阵’只是好看的麽?」 辛晓琪自知绝对难从这「天香七女」手中逃脱;而且她就算逃脱了,也一样陷 父亲於难堪的地位。 「傲仙宫」领袖武林近百年「傲仙宫」的叛徒在江湖上绝难有立足之地,就算 逃脱了!又能躲到哪里去? 辛晓琪一面领她们往小惠家走来,她指著那间二楼的小窗口道:「就在那里面。」 「天香七女」之间,因为练有「天香七星阵」非常有默契地四下散开,再小心 地合围而上,闯了进去! 小惠母女仍在楼下做生意,这房里没有别人,只有床单上的落红片片,沥沥秽 物。 旁边一套书生儒服,是辛晓琪以「龙翔公子」之名游荡江湖时所穿的,还有一 柄摺扇,也是辛晓琪的惯用兵器。 楼上楼下,里里外外详细搜查的结果,一无所获,只得颓然退出。 辛晓琪暗中松了一口气,向梅若华道:「现在已经不关我父女的事了吧?」 谁知梅若华二话不说,一掌疾抓而来,辛晓琪吃惊後退,大叫:「梅姊!你要 干甚麽?」 「天香七女」多年来一向同进同退,梅若华一抓不著,七女立刻同时出手「天 香七星阵」」经带动,就如波涛汹涌,一阵接著一阵的压来…… 紧急中!辛晓琪使出「龙翔公子」的看家本领,但是哪里抵得住「天香七女」 的强大攻击力。 辛东阳大骇,喝道:「你们真的下杀手麽?」他扬手一晃,一柄蓝光潋汤的宝 剑出鞘,剑光化为千百道光芒,就待冲入那「天香七星阵」中。 斜刺里人影闪动「无影枪」赫连强上前截住,喝道:「天香堂主的命令,谁敢 插手?] 「千锋剑」与「无影枪」并列「傲仙宫」七大护法,这一动起来手来,真 是惊天动地而泣鬼神,天地变色! 辛东阳既无法解救,辛晓琪就只好独力苦撑,口中不断哀求道:「我到底犯了 甚麽罪?非要对我下杀手?」 梅若华更不答话,手上一紧,更加到七成功力! 她是这「天香七星阵」的枢钮领导人物,她这一加力道进攻,立刻就牵动阵式, 七女的功力就全部加到七成! 压力变紧,就如千刀万剑一般的滚绞而来,辛晓琪手忙脚乱,脚步踉跄中,奋 力暴喝一声,不由自主地双手齐出,各自伸出食指,以刚刚才学会的「同心剑法」 应敌! 这「同心剑法」一招只有七式,辛晓琪刚刚学会两招,虽然是初学乍练,还不 够纯熟,但是这左手右手,一心二用的结果,竟能各自出招,又能相辅相成。 才出手不到半刻,梅若华突然大喝一声:「停!」 「天香七女」全都抽身後退,辛晓琪立时如逃网之鱼,立刻获得自由,却又因 巨大的压力突然骤减,她竟如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几乎跌倒。 辛东阳一掠而至,伸手将她扶住,赫连强也停手退到一边。 只听得梅若华又高高举起那块碧玉雕成的「天香令」来,高声喝道:「辛晓琪 跪下听令!」 辛晓琪一怔,梅若华紧接著再吼:「还不跪下?」 辛晓琪不得已,只得乖乖跪下。 梅若华喝道:「辛晓琪,你可知罪?」 辛晓琪抖声道:「我到底犯了甚麽罪?」 梅若华道:「你偷偷的学会了‘同心剑法’对不对?」 辛晓琪一怔,原来她们刚刚以武功相逼,目的就是要逼她施展「同心剑法」 来自保,这一下想不承认也不行啦! 梅若华道:「‘同心剑法’是‘傲仙宫’势在必得之物,那个姓郑的臭小子固 然要继续加以追缉,你也得随我们回去,向天香堂主覆命!」 辛晓琪大为震惊!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向父亲…… 只听梅若华又道:「令尊身为‘傲仙宫’护法,当然不能知法犯法,纵容於你, 否则你父女二人都变成叛教之徒,只怕天地虽大,也无容身之处啦!」 辛东阳当然知道这种利害关系,不禁叹道:「琪儿听话,你就乖乖的随她们去 吧,为父自会赶回宫中,去向宫主禀明真相,请求从轻发落!」 事已至此,辛晓琪也不能再做不忠、不义之人,害得父亲老迈之年,还要沦落 到流浪天涯的下场。 辛晓琪垂头道:「晓琪知罪,晓琪答应跟你们回去就是……」 这梅若华年纪只比辛晓琪大一、二岁,却是处事经验丰富,指挥若定,向辛东 阳、赫连强等人道:「此案正角仍然在逃,汝等须全力缉查,勿使漏网!」然後向 众女一挥手:「走!」 在「傲仙宫」中,天香堂主权力极大,她座下的「天香七女」自然也受到所有 「傲仙宫」们人子弟的尊重。 长安城里本就有「傲仙宫」的分舵支部,徒众极多,势力极大,立刻奉指示为 她们备好了八骑良种骏马,供辛晓琪与「天香七女」骑乘,往江南进发。 辛晓琪奇道:「‘傲仙宫’不是在西北麽?」 「天香七女」中最小的方文琳,年龄与辛晓琪相同,又恰巧是同一天生日,一 向与辛晓琪最是要好,她二人并骑同行,回答道:「天香堂主在江南。」 辛晓琪道:「在江南?她到江南干甚麽?」 方文琳道:「江南‘金鹏堡’出了一点事,堂主奉命前往处理……」 辛晓琪道:「我们现在就是要赶往‘金鹏堡’去麽?」 方文琳道:「不错,但是我们也不必著急‘金鹏堡’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堂主 也正由十三英护送北上,途中会合既可!」 十三英是天香堂主一手栽培训练出来的十三名青年男子,号称「七女十三英」 是天香堂主手下最得力的菁英干部。 辛晓琪早期也曾与「天香七女」一起受训,甚至也曾与十三英一起受训,本来 也不止七女,也不止十三英,而是後来陆续挑选,陆续淘汰,只留下了七女十三英 的。 辛晓琪就是当年淘汰掉的一个,是因为她个性豪放不羁,过不惯这种一个口令 一个动作的团体生活,而自动请求淘汰的! 她与七女十三英仍旧保持著良好的友谊,只是见面的机会少了而已。 辛晓琪压低声音,指指走在前面的梅若华背影道:「梅姊与十三英的赵振宇, 已经定亲了?」 方文琳道:「快了,本来宫主要出面给他们主持定亲,却因江南‘金鹏堡’事 件,耽误下来了。」 辛晓琪笑道:「你呢?你与十三英的洪通,甚麽时候……」 方文琳满脸飞红,一叠声道:「还早还早,以後再说……」 众女也有闻声的,纷纷取笑道:「方文琳脸皮最薄,一见到姓洪的就往後躲, 完全不给人家一点机会,看样子这辈子都得‘还早还早,以後再说’啦,哈哈……」 方文琳笑著不依要追打,众人一阵哄笑。 梅若华策骑缓缓靠近,辛哓琪暗自叹口气,闭口不语…… 梅若华道:「你还在怪我吗?」 辛哓琪难掩心中不满,冷冷道:「不敢。」 梅若华道:「我是奉命行事……」 辛哓琪道:「我不是已经来了麽?」 梅若华长长叹了口气,道:「若你换成是我,该怎麽办?」 辛哓琪道:[ 凉拌!」 梅若华良久无语,再叹一声道:「或者还有一个办法……j 方文琳不知何时已 走到身旁,接口道:「甚麽办法?」 梅若华道:「你把‘同心剑’的口诀写出来,让我拿去交差……」 方文琳大喜道:「对对对,这个办法好,我们回去好交差,你还是去当你的‘ 龙翔公子’………」 辛哓琪大声道:「办不到!」 方文琳吓一跳:「哓琪……」 辛哓琪道:「我随你们去,要杀、要剐随便;要我把剑谱写出来给你们去邀功, 再也办不到。」 佳平只是一个小镇,镇上唯一的一家「平安客栈」总共还不到十个房间,她们 八个少女就要了四间。 设备又简陋,环境又脏,服务尤其差;但是在这样一个小地方,能找到这样一 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已经不错了。 梅若华自己也是又呕又恨,多年来她领导「天香七女」在外面出任务,从来也 没有这麽失魂落魄过;竟然错过了宿头,赶到天晚时才想到要投宿,却已前不著村, 後不巴店了。 又往前赶了十多里路才有这麽一个小镇,才有这麽一家客栈。 勉强叫店家煮了些又咸又粗的大面条来填饱肚子,勉强轮流著自己烧水,简单 地洗完澡,勉强进到两人一间的简陋房间里睡觉。 辛哓琪分配到与方文琳睡一间,只有一张大大的木板床,木板早已反潮,不再 平整,屁股一坐上去就吱嘎著响! 盖被、垫被也不知多久没有换洗过?前一个在此睡过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麻 疯、皮肤病?整间房子里又臭、又酸,教这些娇滴滴的姑娘们个个皱著眉头,却又 不敢出声埋怨。 这一路上大姊梅若华的脾气就不太好,因为被住辛哓琪毫不客气的顶嘴拒绝之 後,脾气就不好,她不理任何人,也没有人敢去找她搭讪碰钉子。 弄得所有人情绪都不好,梅若华才会这麽失魂落魄的错过宿头,而害得大家落 到这个地步的。 屋里实在又酸、又臭教人受不了;幸好辛哓琪的这一间还有个小小的窗子;她 搬张椅子坐到窗口,呆呆地望著漆黑又寂静的窗外,不肯上床去睡觉。 方文琳一个人和衣躺在床上,难以成眠,稍一翻动,木板床就吱嘎著响,只能 努力忍著不动,轻轻呼唤道:「哓琪……」 辛哓琪头也不回,绷紧著脸,道:「别理我!」 方文琳委曲得快要哭出来了,抽泣著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辛哓琪咬牙道:「你没有得罪我,是我自己得罪了自己,我应该跟你们一样同 流合污,学你们一样出卖朋友,也厚著脸皮做一个不仁、不义之徒,还可以嘻嘻哈 哈的过快活日子!」 方文琳被骂得泣不成声:「我哪有?」 辛哓琪恨声道:「你哪有?是谁以我父亲为要胁,逼我说出那个小兄弟郑毅的 地方?我已经昧著良心出卖他一次了,又是谁逼我写出剑谱,用来交换自由的?」 辛哓琪已经语带哽咽,道:「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跟你们去见公主,表明此 事完全与父亲无关,纯粹是我个人交友不慎所致,我会当著公主的面,做一个了断!」 方文琳大感震惊,急来抓住她道:「你说甚麽?做一个了断?你可千万别做傻 事……」 辛哓琪却冷冷道:「你别碰我!」 方文琳一惊缩手,有满肚子话却不敢讲,呆呆地望著她,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放 在哪里好? 辛哓琪不再理她,躺到床上蒙头大睡。 方文琳望著漆黑的窗外,自怨自艾,呆坐了半晌;发觉辛哓琪连动都没有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方文琳叹了口气,本是好朋友,却弄成这样的结果,无限惆怅,也只好熄了灯, 躺到床上去睡了。 不睡又能怎麽样?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心中无限惆怅,辛哓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傲仙宫」大举出动,全面搜 捕郑毅,他的前途多险,只希望他能赶快躲到极隐秘的地方,好好的把「同心剑」 练好。 自己这一去,也是前途多险,不知天香堂主会如何发落她? 如果她也逼自己写出「同心剑」谱的招式来,那她宁可自杀,也绝不出卖这个 小兄弟! 她又莫名其妙的一阵全身火热,她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全是因为练了两 招「同心剑法」;而练这两招,又因为自己与他「永结同心」。 回味起这「永结同心」的过程,那样的亲昵,那样的甜美,那样的欲死欲仙… … 辛哓琪莫名其妙的全身燥热起来,就如同她最亲受的小兄弟,最亲蜜的小情人, 在她的耳畔甜蜜絮语,在亲吻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她喃喃畏缩,低低呻吟道:「不,不要……」 立刻她又悚然而惊,原来真的有人在亲吻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这个人就是她最最心爱、最最亲蜜的小兄弟郑毅,她一惊而醒:「是你?」 郑毅立刻用火热的唇堵住她的,道:「别出声,不要吵到别人!」 辛晓琪这才想起这房里除了她自己还有一个方文琳的,她正要挣扎,他已经掀 开了她的衣衫,拱进了她的怀里,贪婪吻住了她丰满的胸脯,含住了她的乳房…… 辛晓琪嘤咛一声,用力推他,急切地压低声道:「不行不行,旁边还有一个方 文琳!」 她哪里推得动?他死皮赖脸,得寸进尺,一面剥下了她的长裤,一面顺著肚皮 吻了下来:「她已经睡著了,你只要小声些别吵醒她……」 辛晓琪扭头看去,方文琳果然蜷缩成一团,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紧紧的,动也不 动的,也不知道是睡著了没有? 她已没有时间研究方文琳了,她已被他剥得精光,她已被他撩拨得周身火烫, 急剧发抖;她已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了。 她已被欲望的浪潮淹没了,她已被他粗壮的臂膀缠住,已被他坚硬的武器突破 了最後的防线! 也是她心底的渴望,也是她生理的欲望,辛晓琪一面惊惧得发抖,一面欢欣得 流泪,她紧紧地缠住了他,要求他更多,更深,更用力! 她深怕就此失去他,她深怕这一次之後又要等到何时?她要把这片刻化为永恒, 她希望自己就此融化,完全融化到他里面…… 她哭泣著要求道:「让我死了吧,让我现在就死去!」 就这样,她全心要享受死亡,至少要享受这种「死亡」的过程,而郑毅果然是 有足够的能力让她死亡的,他的每一下冲击,都好像刺入了她的灵魂;他的每一下 抽出都好像抽走了她的心脏! 而他又真的是如此勇猛的在冲击著的,他的理智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淹没了,他 已顾不得摇动著床板,他已忘记了旁边还有别人,他已不在乎是否吵醒了方文琳, 他只是在努力地冲刺,全力的投入,要把自己的全部生命都投入到她的里面! 「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辛晓琪呻吟著、哀呜著,她恨不得就此真的死 去,果然不多久就真的死了! 那是一种极美妙的经验;她的灵魂乘著羽翼翅膀飞升到十万八千里,已经到了 比太虚幻境更高的兜率天宫,又突然乘著滑板直泄而下,坠入比十八层地狱更深的 阿鼻地狱! 她狂喊一声:「我死啦!」 方文琳早就被他们吵醒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一场肉搏战,不把她惊醒,那才是 怪事? 她只能继续假装睡著,她用被子紧紧蒙住自己的头,但是仍旧阻挡不住外面那 些纷至杳来的奇异声音…… 那有如泵浦活塞抽吸时所引起的水渍声,那肉体相互拍击声,那浊重的呼吸不 顺畅声,那似痛苦哀号,又似极度欢愉、呐喊的呻吟声…… 她突然听到辛晓琪狂喊:「我要死啦!」 方文琳猛地吓了一跳!赶紧掀被而起,要去救人,入眼却是一幕教她脸红、心 跳,羞不可抑的难堪场面。 是那个郑毅,正紧紧压在辛晓琪的娇躯上,挥起长戈,勇猛攻击。 辛晓琪承受著他无情摧残,辗转呻吟,扭摆挣扎,看似在努力要躲避被他的巨 炮直捣核心,却又更像是努力要彻开所有一切的障碍,欢迎他的画龙点「睛」! 那是怎样一种惊心动魄的场面?比任何血肉相搏的生死拚斗,更教人心跳加速, 血脉贲张! 方文琳竟莫名其妙地一阵心慌?虚弱地颤抖……忍不住的一阵潮湿、黏滑起来 …… 她赶紧再钻回到被子里,连头盖面的再紧紧蒙住! 可怜的辛晓琪就再也支持不住,哀呜一声:「我死啦!」 她紧紧地缠住他在发抖,忍不住的抖,全身肌肉一起用力抖,用力到泉门大开, 用力到蜜汁狂泄,就如洪水决堤……她的灵魂也脱窍而出,漫游在虚无缥渺之境… … 待得郑毅把她的宝贵精元全部吸收,与他肚内的「九阳珠」化为一体之後,又 忍不住地再化为一股澎湃的玄功内力,搂住她的腰肢与後脑,从「命门穴」与「玉 枕穴」缓缓注入…… 辛晓琪的灵魂又重新回到她的躯壳了……她只觉自己得到了全新的生命,她不 但没有刚才那种虚脱得要死掉的感觉,反而觉得全身充满了无限的生命力! 辛晓琪紧紧抱住他:「我没有死?你为甚麽不让我死?」 郑毅道:「我为甚麽要让你死,我还要你陪我练‘同心剑法’呢!」 辛晓琪兴奋得发抖,道:「好,我要跟你永结同心,生死不渝,我要跟你练‘ 同心剑法’!」 方文琳心中狂跳,她用被子紧紧蒙住了自己的头,她可以不看,但不能不听, 她听到「同心剑法」四字时,立刻又心中狂跳不已…… 她自幼生长在「傲仙宫」中,自幼耳濡目染,故老前辈相互提示,一定要找回 「同心剑笈」! 她们「天香七女」这一次到长安来,也是奉命来找回「同心剑笈」的。 没想到捉不到郑毅,却带回了辛晓琪。 没想到这深更半夜,郑毅竟然出现?竟然又要与辛晓琪练「同心剑法」! 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醒来了,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可以偷听、偷看的,这是不是 千载难逢的机会? 「同心剑法」的威力她是见识过的,她们「天香七女」联手,以威力无穷的「 天香七星阵」将她围住时,辛晓琪就是使出「同心剑法」相抗的。 方文琳心中坪抨乱跳,如果我能在无意中偷偷学得一招半式,岂不是终生受用 不尽? 她兴奋莫名地悄悄地将被子掀开一条缝,悄悄地偷眼望去,只见他二人仍旧赤 裸地重叠相倚偎著,几乎就要将二个人扭绞成一个人! 辛晓琪紧紧地贴在郑毅的胸前,道:「现在可以开始练了吧?」 郑毅道:「好,我们开始………」 辛晓琪道:「你的剑岌呢?拿出来呀!」 郑毅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随时带在身上?我找了个绝对安全的地 方,把它藏好了!」 辛晓琪道:「没有带剑笈,我们怎麽练呀?」 郑毅道:「你放心,我全都背下来,记在脑子里了;现在我一句句的念出来, 然後就照著一句句的练!」 辛晓琪道:「好,你念!」 方文琳心中亦是大喜!、心想正是天助我也,当下也就侧耳倾听,一字一句都 仔细地记在心里。 郑毅一面念,一面与辛晓琪仔细推敲其中含意,又与她各以食指代剑,比照著 练习。 辛晓琪已经练会了第三招与第四招,有了经验与基础,这一次很快就练会了第 五招与第六招。 也是一样,郑毅要她左手练完再练右手,直到双手都熟练了为止。 郑毅怕她会忘记,又要她再把这两招的口诀背诵一次。 躲在被中的方文琳无法起身与他们同练,却已将口诀牢牢记在心中,这次也默 默地跟著辛晓琪一齐背诵一遍,居然也能一字不漏的牢记在心。 郑毅走了。 辛晓琪心满意足地睡著了。 可怜的方文琳却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睁眼闭眼都是郑毅与辛晓琪那抵死 缠绵的画面,耳中仍旧萦绕著他们的欢愉挣扎之声…… 她用力地摇摇头,努力不再想这些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象,努力再想一下他亲口 传授下来的「同心剑法」。 她也学辛晓琪一样,伸出食指来,依著口诀练习,但是奇怪的是无论她怎麽努 力用心的练,依然无法将这简单的两招十四式变化弄得清楚? 方文琳不禁废然长叹……远处鸡啼,天色将明,她想睡亡经没有时间了…… 练武之人一向早起「天香七女」个个都已醒来,漱洗、穿衣,就连昨夜做了如 此剧烈运动的辛晓琪,亦精神奕奕地起床、漱洗、穿衣。 唯独方文琳一整夜难以成眠,而显得有些精神不济。 幸好大姊梅若华并未十分追究此事,还以为她只不过是女孩子每月一次的「麻 烦」来了。 勉强吃过这家客栈又简陋、又粗砺的早餐,她们八个女孩又继续向南方进发, 一路上无忧无虑、嘻嘻哈哈…… -------- 西陆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