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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典儿初涉红绿间
当天夜晚,劳驼子特别吩咐厨房在自己房内整治了一桌酒菜,准备要和典儿好
好的痛饮一番!
典儿一进人劳驼子房中,那知一向冷若冰霜的劳驼子立即踏伏在地,慌的典儿
也急忙跪伏在地。
两人就互相跪伏着。
终于劳驼子叩了三个响头先爬了起来。
典儿慌忙叩三个响头再爬起来!
“来!小兄弟,坐下,用菜用菜!”
“大师付,这是怎么回事?”
“小兄弟,少等一下,我出去瞧瞧……”
典儿含笑制止道:“大师付,一不错,外面有一个‘老包’在瞧知东酉的,不
过,我已暗中制住了他,可能要到天明才会醒来!”
“哈哈!太好了,娘的,居然敢来监视我,叫他喂一个晚上的蚊子算他走运,
下回非把他剁来做肉包子不可!”
“大师付,咱们这里又不是黑店。”
“哈哈,来!用菜!”
二人边说边吃了一阵子之后,劳驼子举起酒杯,笑道:“小兄弟,今天白天蒙
你解围,来,老驼子敬你一杯!”
典儿干完一杯后,重又满上酒,举杯道:“大师付,事情因我而起,蒙你赠药,
又害你虚惊一场借此一杯,道谢又至歉……”
“慢着!慢着!道谢是一杯,至歉是一杯,一共是两杯,不能混为一谈,来,
干二杯!”
“干二杯!”
“哈哈!饼瘾!”
劳驼子边吃边道:“我老驼子已有十年没有如此高兴了,来,小兄弟,咱们再
好好的干一杯吧。”
“大师付,我恐怕不胜酒力卜!”
“爱说笑,我驼子都不怕喝醉了,你即年轻,又有一身超人的功力,一定醉不
了,来,我先干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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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
“对了!小兄弟,你怎么会有那个‘不倒翁’令牌啊?”
“啊,那面令牌乃‘矮仔乐’乐白天那个‘老流氓’送给我的呀!大师付你认
识‘老流氓’啊?”
劳驼子神色一整,无限敬佩的道:“‘乐帝’一向游戏风尘,神龙见首不见尾
来我驼子从未见过他老人家!”
“那你怎会认的这面令牌呢?”
“先师生前曾蒙‘乐帝’救过,特地告知我,他老人家的容貌及普天下独一无
二的‘赤金不倒翁令牌’!”
“大师付,在你的印像中,‘乐帝’是个怎么样的人?”
“咳,咳!这个……恕我失礼了,据我印象所及,他老人家身材矮小,面貌奇
丑无比,不怒目威,令人一见难忘!”
“大师付,你瞧瞧,是不是这个样子!”
典儿说完,轻过头去,刹那间又转了回来。
劳驼子空的站起身子颤声道:“你……你……”
典儿笑道:“大师付,我这样对不对?”
劳驼子了一口气,道:“太像了,太像了,小兄弟,咱们打个商量,你这付面
具是不是可以送给驼子?”
“面具?我没有面具啊!”
“小兄弟,你不是带上人皮面具啊?”
典儿笑道:“不信的话,我过来瞧瞧……”
劳驼子走过去,仔细在典儿脸部及颈后摸了一阵之后,重又回座位坐下着后,
哺哺自语道:“好高明的易容手法!”
典儿笑道:“大师付瞧个仔细了!”
典儿将手背在身后,暗运‘如意功’,那张脸立即迅速的变化着!
劳驼子睁大双眼紧紧瞧着,突听他惊呼一声:“啊!”双目连眨三下,瞪大眼
睛,再仔细一瞧,不由又‘啊’一声!
原来居然另外一个酷似自己的人坐在自己的对面,这是什么功夫?如此的出人
意料之外,如此的令人骇异!
典儿笑道:“大师付你好!”
“你好,哎!我是怎么了!呆住了。”
典儿笑道:“这正是‘乐帝’傲视江湖的‘如意功’,不但容貌相似,而且可
以变嗓音,不信的话,你听!”
“浑小子,发什么怔,还不去干活!”
劳驼子不由‘啊!’了一声!
“太像了,简直分辨不出真假!”
典儿回复原来那付蜡黄面孔,笑道:“大师付,对不起,我一时放肆,累你连
连受惊,尚祈见谅!”
劳驼子长长的叹了一气,笑道:“过瘾!真过瘾,天下竟有这种功夫,老驼子
真是开了眼了!来,干杯!”
“干杯!”
劳驼子笑道:“小兄弟,瞧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和‘万花会’这些人扯上恩
怨,一口气造了这么大的杀戳?”
典儿叹口气后,概略的将自己的身世及遭遇说了一遍。
劳驼子双目落泪,叹道:“苦命的孩子,想不到你竟会是我那徐老哥的外孙子,
好狠毒的柴桂松啊!”
典儿一听劳驼子居然是自己外公的拜把兄弟,慌忙立起身子,跪伏在地,连叩
三个响头道:“典儿叩见叙公!”
劳驼子哈哈笑道:“乖孩子,起来吧!”
典儿重回座位,端起酒杯,恭声道:“叔公,典儿敬你老人家一杯,祝你老人
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劳驼子欣慰的干了一杯,笑道:“典儿,叔公就是为了给爷爷报仇,发现万花
会可疑,才一直潜匿于此!”
典儿奇道:“叔公,在‘万花会’,崛起江湖以前,你是在那里工作?”
劳驼子压低声音道:“典儿叔公原本潜在京城敬亲王处掌柜,‘万花会’成立
后,叔叔才被分派来此。”
只见劳鸵子摸出一块乌金腰牌,上面烙有一个‘敬’字,典儿一瞧,更加确定
柴桂松敬亲王勾结之事。
劳驼子收下腰牌后,低声道:“典儿,今后你有何打算?”
典儿低声将丐帮的计划说了一遍。
劳驼子听后,颔首道:“好!届时咱们在酒中下药,希望柴桂松能够亲临此地,
咱们就张网待鱼儿入网了,干杯!”
“干杯!”
劳驼子和典儿在人前仍是保持着冷漠的关系,私底下却是情势日深,典儿在无
形之中亦学了不少江湖门道。
至于武功方面在劳驼子以日代剑喂招下,更是突飞猛进。
这一天,典儿正在沉思精招之际,门口突然有人冷冷传喻道:“请朱少司务,
马上送四色素点去‘玫瑰轩’!”
典儿扭头朝门口望去,只见一条绿色人影。
劳驼子则端来一叠精致的盖盒,往桌上一放道:“马上送去!”又向屋角轻喝
道:“素珠!带路!”
典儿默然起身,将盖盒端起,随着素珠出院往百花殿后面走去,穿过一条花道
走到一列大理石阶前。
素珠手一比,低低说道:“前面就是了,你自己进去吧!”
典儿走上高高的台阶,上面是一座一明两暗的敞轩,迎面一道云屏,屏上精工
雕着一朵黄色玫瑰,屏画立着两名垂髻婢女。
其中一婢以眼光比了比,示意典儿绕屏送到轩里去。
绕过玫瑰云屏,宫灯垂悬,两壁挂满字画和棋萧之类。正中一方黄檀几,两名
少女在隔几对奕!
典儿认出二女正是菊花殿主及丁香殿主。
身后另有一人站在那里负手观战,这位观战者,正是送典儿一面‘玉今’自称
为‘花王’的黄衣少年。
典儿暗哼了:“原来他是会主身边的红人,怪不得,哼!”
二位少女专注于棋盘,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黄衣少年却这时回过脸来朝他笑了笑!
典儿微微一点头,聊表招呼,近前三步站定,四下约略一打量,厅中除了一几
双椅,别无家俱,手中盖盒该放在那儿呢?
若是要放在奕棋的茶几上,那张茶几一共才不过二尺见方,已给一副棋盘两盘
棋子占得满满的了!
连一只食盒也放不下,更别说四色素点了!
黄衣少年微微一笑,朝屏外喊道:“小玉,小秋,进来将食盒接下!”
二婢应声而人自典儿手上将四只食盒接去。
典儿微微一颔首,转身欲走。
黄衣少年笑道:“看完一局棋再走吧!”
典儿摇摇头道:“下棋是雅事,在下不懂!”
黄衣少年不以为然地笑道:“那么,我只有如此说了,会主有话要交代你,马
上出来,请你稍等一下!”话音一落,立即掀帘向轩后走去。
不二会,先有四婢走出,在厅中放下一张百花椅,接着四盏纱灯前导,俏步盈
盈走出一个面垂轻纱的黄色佳人。
眼前出现的这位会主一身衣着仍与那天出现于武台时完全一样,围冠柬发,全
身固披一袭曳地黄色纱装。
只是眼孔中那双眸子,在灯光下,似替更加晶莹明亮!
二位少女停止奕棋,躬身相迎!
万花会上坐定后,朝典儿含笑道:“厨房生活如何?”
“很好!”
“想不想换换环境?”
“不想!”
万花会主顿了顿,笑道:“你入会已经不止一天两天了,会中有没有你不满意
的人物或措施吗?”
典儿道:“随遇而安,知足常乐,站在自己岗位上,吃什么饭,做什么事,谈
不到什么满意不满意!”
“本座乃是一会之主,会少事多,无分粗细,本座一清二楚,那些人曾对你如
何如何,本座全部一清二楚,你如此说岂不有违本意?”
“受得了我会承受,受不了的我会顶抗,在下不会为一己善恶而私许,因为在
下最看不惯的,莫过于恃宠而骄之人!”
万花会主微微一笑道:“所谓‘恃宠而骄’,你是指刚才入内通报的那一位黄
衣少年吗?”
典儿不由一窒!
万花会主又笑了笑道:“是吗?”
现在典儿只有顾左右而言其他了,于是定定神,抬起头来道:“会主清楚,他
与别人处位不同,他有他骄的理由。”
“在下曾与他在襄阳见过,只遗憾同时人会如此久至今尚不知道他的名字,以
及他在会中的职位。”
万花会主笑道:“他姓‘柴’,字‘欣怡’!”
典儿一下没有听清楚,万花会主逐字诠解道:“柴火的‘柴’,欣欣向荣的‘
欣’,心旷神怡的‘怡’!”
典儿低声念道:“柴欣怡!”
“不错!”
“职位呢?”
万花会主微笑道:“花王!”说完,玉腕一抬,突将脸上面纱摘去。
典儿目光一直,蓦地惊住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所谓‘黄衣少年’原来竟是‘
万花会主’易钗而弁。
万花会主的本来面目在典儿呆呆凝视之下,在感触上先是份外的亲切,但于刹
那间,忽又逐渐疏远去了。
饼去的过去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越隔越远了,不知什么缘故,一阵不可抗拒的
惆怅突然袭上典儿的心头。
如此美若天仰的少女怎么会是万花会主呢?她又姓柴,天啊!她该不会是自己
血满仇人柴桂松之后人吧!典儿身子不由一颤,神色大变!
柴欣恰一见典儿的神情,不由一叹。
她勉强笑了一下道:“你说得不错,他与别人处位不同,他有他骄的理由,但
如将‘骄’子改为‘不得不那样’就更为妥当了!”
典儿茫然的道:“不得不那样。可能吗?”
柴欣恰目眶一红,道:“依常理而言,是不可能,可是我却不幸的必须那样做,
朱兄,小妹,今日之言,句句出自肺腑!”
典儿张大着嘴,道:“朱兄,小妹?我……”
柴欣怡倏然立起身子,转过头去低声道:“二位姐姐代我送送朱兄,小妹,我
……先走一步!”说完,急步而去。
众人皆怔住了!
菊花院主低叹一声:“自古多情空余恨,何苦来哉!”
丁香院主神色一正道:“朱兄弟,今日之事请勿对他人提及,此地已经没事了,
你可以走啦!”
典儿茫然的走回厨房,坐在椅上发怔着!
想不到万花会主居然会是与自己十分投缘的黄衣少年,看样子,她已对自己用
情如此之深!
可是,她很可能是自己仇人之女,何况他目前又与自己处在敌对的立场,自己
岂能以儿女之情而误大事。
思忖至此,站起身子。回到柴房就寝。
四月,春末夏初时分,一向平静的君山万花会总舵突然的忙碌起来了,每人皆
神情愉快的忙碌着。
因为五月五日端午佳节来临时,为了庆祝万花会主尊翁之华诞,今年不但要举
行狂欢大会,而且要扩大举行!
在狂欢大会上,会主将宣布一年来表现优异人员名单,每人除了可以领取巨额
奖金外,还可以调升职务。
最令人心动的是,可以挑选院主以下的任何少女为妻!
名额一共有一百人!
每个人皆觉得自己很有希望,因此干得十分的起劲。
那些陆续考选进来的‘护花使者’已经有一百五、六十人,其中不乏出身各大
门派,一意志欠坚定的少年男女。
最引起典儿注意的使是那位‘血手人屠’马扬尘了!
想不到他不但没死于当日混战之中,而且地位似乎不低,连那二位副会主也对
他客客气气的!
随他而来的,二十名老者皆是功力高绝,心计过人之辈,这些人却唯马扬尘是
胆,可见马扬尘在‘日月令’中地位甚高。
典儿暗中和劳驼子商量过后,决定走一步险棋,擒下马扬尘,以便在他的身上
逼出日月令主柴桂松之下落。
典儿更想自己化身为马扬尘,不但可以指挥那批功力高深的老者,暗中亦可配
合丐帮之‘摧花专案’,更可接近柴桂松身边。
想想虽然很妙,但是执行起来,动困难重重,牵扯甚多,任何一个环节,如果
脱落了,势必会功亏一篑,陷入险境。
于是,自那天起,典儿在劳驼子配合之下,尽量的接近马扬尘等人,有进更化
身为会中少女或锦衣少年,接近他们!
可惜,由于这批人言行谨慎,除了知道他们的饮食习惯,姓名别号以外,根本
没有办法获得更进一步的资料。
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典儿暗中观察其中有一位‘玉面狼’金必德的老
者,私下对丁香殿主仰慕不已!
这一天,典儿趁着众人休息之际,化身为一个婢女,悄悄的来到‘玉面狼’金
必德的房外。
他方欲敲门,谁知‘玉面狼’金必德,沉声道:“谁?”
典儿骇了一跳,干跪佯装颤音道:“金爷,我……”
‘玉面狼’金必德沉声道:“进来吧!”
典儿作作怯生生的道:“不了!这个拿去吧!”
说完,自怀中取出一信柬,递给‘玉面狼’金必德后,慌张离去。
‘玉面狼’金必德迅速的向左右一瞧,又倾听一阵子后,方掩门阅信。
典儿迅速的回劳驼子房中更衣,边将经过情形向劳驼子说了一遍,劳驼于沉略
一吟即道:“典儿,敌势甚强,今晚你可要小心!”
典儿颔首道:“叔公,你放心,典儿已经将‘乐帝’那本小册子最后一页那招
‘一指禅’完全领悟了,误不了事的!”
“你先去休息一下,准备晚上之战吧!”
戎时初,万花会后山山神庙。
四周一片黑暗,风声徐徐,最适合幽合了!
陡听一阵破空之声,一位身材搜削老者鬼魅般出现于庙前广场,只见他小心翼
翼的向四下察看看!
好的!好色不怕死!
只见他鼻子一阵耸动之后,朝庙右之处沉喝:“谁?”
“金爷,是小婢啦!”
“嘿嘿……是你啊,你们殿主呢?”
“就来了!”
‘啾’一声,典儿出现在‘玉面狼’金必德面前。
虽在黑夜中,但对于金必德此种目能夜视高手而言,当他发现,竟是典儿出现
在此时,立感不妙,沉声喝道:“小表,怎么是你!”
典儿学着那婢女的腔调:“金爷我……”
‘玉面狼’金必德心知中计,返身一射,就欲离去,却见那小表似鬼魅般横挡
在自己的面前,心一震,沉声道:“你想干啥?”
典儿微笑道:“在下很无聊,请你陪我聊聊吧!”
“放肆!”
‘玉面狼’金必德右手一圈,朝典儿劈了过去!
典儿吟哼道:“要动手啊!你还早得很哩!”右手一挥,震退了‘玉面狼’金
必德之后,右掌闪电般印了上去。
‘玉面狼’金必德出招受挫,心知对手年纪虽轻,一身功夫却是非同小可,立
即凝神出招,将成名的‘狼形八招’使了出来!
典儿伏着飘忽的身法一边闪躲,一边暗中观察‘玉面狼’金必德的手部位及招
式,暗中加以揣摹。
‘玉面狼’金必德一见自己已经反覆使用看家本领三次了,却一直沾不到对方
的衣襟,心中又急又怒,出手更见急骤了!
典儿自觉已经学得五、六成了,一见对方出手如玉,手中一痒,立即以初学乍
懂的‘狼形八招’与对方见招拆招起来。
‘玉面狼’金必德一见对方竟以自己的绝招来对付自己,心中一震,出手略慢,
左肩已经被典儿五指划出五道血痕!
剧疼之下,出手更疾了!
“老色狼,这一招‘五爪耀肉心’的滋味不错吧!”
典儿口中虽是谈笑风生,面对‘玉面狼’金必德之疯狂攻势却不敢大意,一辅
以‘游龙身法’迅速的闪避着。
一有机会,立即‘狼形八招’出招攻守。
‘玉面狼’金必德越想越生气,越打越心寒,自己简直是在帮这小表喂招吗?
可是不打也不行的呀!
每当自己欲趁隙脱逃之时,那小表魅般的震退了自己,他一面出招,一面苦思
着如何脱身之策。
如此一来,出手难免为一滞的典儿见状心中暗喜,立即以全套‘狼形八招’与
‘玉面狼’金必德对拆起来。
不知不觉之中,两人已拆至五百招,子时也到了!
陡听典儿笑道:“老色浪,你这一套‘狼形八招’虽然高明,但是也有不少的
漏洞,你瞧清楚了,本少侠不吝指正了!”
‘玉面狼’金必德不信的出招试着!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枉自他使尽了全付心神,仍是被对方寻隙击中,八招一使
完,自己连中了八掌,鲜血连喷!
他停下手,拭去嘴角的血迹,狞声道:“小表!你待怎的?”
典儿笑道:“先别急,本小爷已经把你的那些漏洞补充好了,不信的话,你试
试看!”说完身子疾扑了过去。
‘玉面狼’金必德牙一咬,迎了上去!惨败。惨败,大惨败!
‘新的狼形八招’方使完,玉面狼已经晕倒在地!
典儿更换他的衣衫后,边瞧着‘玉面狼’边施展‘如意功’将自己的身材脸型
化成‘玉面狼’,同时回忆着玉面狼的言行举止。
当他想得出神之际,玉面狼那种惊骇的神情,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即仿着
他的嗓音道:“老夫‘玉面狼’金必德。”
“你!你……”
“嘿嘿!你是谁?居然敢假冒老夫?”
“你……你……”
典儿一见他的精神已经骇得接近疯了,立即沉声道:“金必德,吾乃此庙之山
神也,你作恶多端,还不知海改!”
金必德颤声道:“你……你……”
典儿阴声道:“好!你还相信本神的话,注意着!”
典儿凝视着玉面狼,暗运‘如意功’,缓缓的将马扬尘等一二十人的脸型化现
在玉面狼的面前。
同时沉声道:“金必德,你是不是这些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缺德事情,哼!今
日见了本神,难道还敢再瞒下去我不!”
金必德吓得屁滚尿流,慌忙爬起身子。跪伏地上,哀声求道:“大神饶命,大
神饶命,小的以后不敢了!”
“呀!还有以后,快把你们来此的目的,招出来。”
“是!是!我们今主接护密报,丐帮之人有意破坏今年‘端午狂欢’大会,因
此派马副令主率我们来此防守!”
“嗯!你们令主就是柴桂松吧?”
“是!”
“他目前在何处?”
“小的不知道!”
“真的?哼!”
“小的真的不知道,不过咱们马副令主知道!”
“你是说马扬尘?”
“是的!”
“对了,今天正午那婢女去找你之时,我看她的轻功挺高明的,怎么她还没有
敲门,你就知道她来了、自动开门迎她!”
“大神明签,小的嗅觉过人,尤其对于娘们儿的脂粉味特别的敏感,所以她来
到门外、我已起来准备开门了!”
“哼!色狼!”
“是!是!”
“你有没有什么暗疾?”
“没有!咦!你是谁?”
“哈哈!老色狼,你安心的去吧!”并指一射,玉面狠立即气绝!
典儿将他的尸体拖进林中,倒下一些盗来的‘化骨粉’,一生作恶多端的‘玉
面狼’金必德终于化为一滩黄水。
典儿将自己那件旧衣丢于黄水中,一并化掉后,松口气,喃喃自语道:“看样
子丐帮之中必有日月令的人卧底,走吧!”
典儿潜近劳驼子房内时,只见劳驼子独自在衔着旱烟,心知他尚在等候自己,
立即轻声呼道:“叔公!”
“典儿!得手了?”
“不错,不过自明天起,典儿便要以‘玉面狼’金必德之身份出现了,无法再
伺候您老人家了,您老人家可要多保重!”
“典儿,多小心!”
“叔公,典儿走了,别忘了去报告‘朱允文’已经开溜了!”
“知道了!凡事小心!”
在典儿小心翼翼的应付之下,接连过了十天,他这个‘假玉面狼’金必德不但
没有泄漏身份,而且也直接得了不少的消息。
他知道日月令要籍‘狂欢大会’丐帮来袭之时,澈底的消灭丐帮之人,而且连
阴谋计划也完全探清了。
他在欢喜之余,立即又伤脑筋了,自己处在孤岛之中,都没有人可传递消息给
丐帮之人,实在烦透了!
算了,一切只有寄托在‘香酥散’上了。
出乎意料之外,这一天辰时初,马扬尘突然到来典儿屋内,一见面即低声道:
“金兄,咱们出去透透气吧!”
典儿暗呼:“太好了”口中却道:“透气?”
马扬尘喂亵的笑道:“金兄,你不觉得蹩得难受啊!”
典儿佯作会意道:“这……嘿!现在就走?”
“嘿!乐个通宵,明天再回来。”
“走!我请客!”
“妈的!嫖女人那有请客的,少装外行了!”
“嘿嘿!”
马扬尘略向另一位老者吩咐声后,二人立即乘筏渡湖。
登岸之后,马扬尘仰脸看了看天色,一声不响的朝岳阳楼走去。
上楼后,选了一个临湖的清静宿舍头,马扬尘点了二壶酒以及数样精致菜肴,
立即与典儿浅酌起来。
“老金,你是不是仍去找你那老相好‘小马达’?”
典儿就道:“是呀!那妞实在来劲!”
心中却暗呸不已!
马扬尘阴声笑道:“老夫那个‘大发电厂’不知是不是更迷人了,嘿嘿……”
陡听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两名酒客相继出现。
来的这二个年纪均在三句上下,前面之人身穿灰长衣,长方脸,五官颇端正、
只是眼圈有点发黑。
嘴角挂着一抹不知是喜是怒的笑意,典儿一瞧,立即打心眼里对此人起了一份
厌恶之感。
后面之人一身白衣,手侍一对判官笔,相貌亦颇端正,可惜那对眼神太过于灵
活,而且有着一股邪气。
灰衣人上楼后,身子一偏,叉手望天大声道:“名楼名湖当前,咱姓周的不愿
为了打发一个鼠辈而误却美餐!”
白衣人接口道:“怕也不信那鼠辈能飞上天去!”典儿听出来,原来两人正准
备联手对付一个仇家!
可是,一念未已,怪事出现,把话说完,均是一声冷笑。
分向两副座头走去坐下,典儿讶忖道:“咦?他们不是一路的?”
二人各叫酒点菜,谁也没有再朝望过一眼!
酒菜送上后,灰衣人喝了一口酒,又大声道:“吕洞宾‘三入岳阳人不识’,
‘唯有城南老树精,分明知道神仙过!”
“那鼠辈如果有胆,今夜已三更,城南那株古松将可看到另一位‘周仙’双手
染血了!”
白衣人冷冷接口道:“成仙是愈早愈好,陈大爷耐性有限,初更杀完了,还要
去泡泡‘大发电厂’哩!”
想不到两人竟是生死仇敌,在订生死约会!
典儿暗暗瞧及马扬尘杀机盈顶,立知那位姓陈的白衣人方才提及那位‘大发电
厂’已经引起马扬尘的杀机了!
他立即笑道:“老大!咱们各走各的,明午在此会合吧!”
马扬尘颔道道:“你先走吧!此地风景不错,老夫多坐会儿!”
典儿心知马扬上一定是要跟在二人后面,下了岳阳楼以后,立即去估衣铺卖了
一套青社及灰衫。
他当场换上青衫,出门之后迅速的将容貌化成中年书生模样,将金必那件衣衫
抛入洞庭湖后,即在岳阳楼下不远眺湖景!
一方面等待马扬尘下楼,一方面思忖着如何趁机制住马扬尘,探知柴桂松下落,
以及化成马扬尘的模样!
他瞧着包袱中的灰衫笑了笑。
丙见二位中年人怒冲冲的下楼后,即各奔前程,随达后头的马扬尘朝二人背影
狞笑一声后,立即健步而去。
典儿大大方方的跟着马扬尘进人一家高级大客栈之后,立即起掌柜的订了一家
邻马扬尘的房间。
马扬尘径自人房,门一推,再无声息。
典儿亦盘膝入定,静待出动。
当未起更,典儿突听隔房一阵轻组开窗声,接着一阵破空声迅即消失,心知马
扬尘已出去了。
当下略一打量,亦溜了出去。
昔日吕洞宾驻足旧地,如今已经于那株古以下盖成一座‘过松亭’,亭前是一
片半亩大小的空地。
典儿来到当地,提气蹑足由树阴下,侧身向前面名亭挨着走去,身贴亭柱,然
后再自亭柱旁缓缓探首一瞧。
空地上,两条身形相隔丈五对峙,白衣人手持判官双笔,对面那灰衣人手上拿
的,则是一根软鞭。
只听灰衣人阴笑道:“我周威在江湖上虽是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比起
你来,大概还差不到那儿去吧。”
“阁下居然敢一路跟了下来,这份胆量令人佩服,不过,阁下虽愿做了枉死鬼,
姓周的却想弄清楚你是何用意?”
白衣人阴声道:“没别,黑吃黑!”
灰衣人微感意外道:“再说一遍看看!”
白衣人冷笑道:“明眼不说瞎话,咱二人彼此明白是块什么料,谈到‘玩’字,
你不一定比我更见‘真才实学’!”
“但是在邪门儿花样方面,你却由于有了一个号称‘不倒金仓’的老鬼师父,
我姓陈的承认得拜下风。”
“正如阁下方才所言:”我们之间从无过节,所以,要化干戈为玉帛也不难‘,
一句话’玉女散‘、’金光丹‘一样交出一瓶来!“
灰衣人勃然大怒道:“妈的!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以为这两样东西是那么
炼制的么?我身上会经常带有十瓶八瓶么?”
“答不答应是你家的事!”
灰衣人忽然仰天狂笑。
白衣人阴声笑道:“人生苦短,多笑几声吧!”
灰衣人蓦将狂笑打住,跨出一步,阴阴狞笑道:“识相的,如果还想多活几天
的话,马上掉头滚蛋还来得及!”
白衣人晒笑道:“赞成,只要阁下交出药来,我马上掉头就走,而且可以保证
不将今夜之事泄漏露于第三者。”
灰衣人脸一仰,本待再打哈哈,眼皮眨了一眨,态度忽改,探手怀中取出一个
锦袋,朝前一丢。道:“要不拿去吧!”
典儿不由忖:“这斯转变得如此之快,莫非有诈?”
白衣人戒备地一把接住,一面以眼角监视着灰衣人,一面将双笔并交左手,以
右手摸索着拉开袋口。
他先取出一支黄色小瓶,拔开瓶塞唤了嗅,放回去,又取出一支红色小瓶,打
开仔细的嗅了一阵子。
最后,脸上浮出满意的笑容,显然这两瓶药皆不假,当下谢也不谢一声,身躯
半转,便待腾身离去。
灰衣人突然低喝道:“且慢!”
白衣人转身来冷道:“想抽抽‘回扣’是不是?”
灰衣人又上了一步,阴声道:“朋友你早走一步与晚走一步谅无大妨,周某人
素来有个怪病,朋友如不摸清就一走了之,岂不可惜!”
白衣人仰脸道:“那在下不是太荣幸了吗?”
灰衣人阴阴的接下去道:“周某人这个怪癖便是喜欢将东西送给别人,然后,
又让对方乖乖的自动双手奉上回来。”
白衣人笑道:“那不是大矛盾了吗?简直与疯子无异,恕陈某人奉陪了!”身
形于笑声中拔升而起!
灰衣人正待扬鞭纵身,半空中忽听有人沉喝道:“乖乖的给我躺下!”
‘砰’一声,白衣人凌空摔落,口张处,喷血如箭,双腿抖了几抖,立时气绝。
随着白衣人的摔落,一条灰色身影同时飘然下降,典儿问目望去,心头一震,
几乎骇然出声:“马扬尘?”
马扬尘落地后,腰一弓,俯身自白衣人怀中摸出那支锦袋,面对灰衣人冷冷问
道:“你听说过‘万花会’这个名称么?”
其实,马扬尘这句话问的未免太多余了,因为他方才一掌劈了白衣人,这铁的
事实,就足够令灰衣人俱服了。
灰衣人眼看马扬尘的身手如此了得,早已惊服的五体投地,此时闻言急忙道:
“久仰!久仰!”
灰衣人将锦袋往一送道:“拿去,老夫另有要事待办!”
灰衣人急急躬身走上前去,口中连连应道:“是的是的。”
马拨尘淡淡的道:“小心了!”
手掌一翻,突然间向灰衣人颈上切去,灰衣人只在喉头‘哦’地一声,脖子一
歪,摆摆然倒地了。
典儿瞧的又惊又怒!
怒的是马扬尘视人命如草芥,为了一句‘泡泡大发电厂’便一口气除去了灰衣
人及白衣人!
惊的是马扬尘杀人的手法又疾又鬼,力道又是那么雄厚,今晚势必要采取突袭
才可以拿下他!
只听马扬尘自言自语道:“哈哈,大发电厂呀大发电厂,你这浪货,口口声声
嫌老夫罩不住,今夜可够你受的了!”
声浪渐去渐远,刹时寂然!
典儿蹑足跟在后头。
娘的!马扬尘既然罩不住,就不要想干女人,娘的,为了弄一点药,居然一下
子害了两条人命,等一下看我如何治你!
那是痤深巷中的一幢普通砖造住房,唯一不同的是,门门口多挂了两盏风灯,
凤灯上各贴着红纸剪成的‘发’‘电’二字。
风灯下分别站着两名长衫衣袖高卷,黄脸上布满烟容的瘦削汉子。
典儿由于边思考如何治马扬尘,因此追到巷口时,已经不见了马扬尘的人影,
还好,看样子只有一定窑了。
罢听到巷口典儿的脚步声,两名长衫汉子头都没抬一下,其中一名便租长哑沙
的喉头哈喝起来:“大爷到了,打帘……”
典儿一怔,不期然停下脚步。
两名长衫帮闲也适于这时轻了过来。
两人一见来的是一文质彬彬文生模样的青年人,不由门楞了一下,首先喊打帘
的汉子,立即道:“这位公子……?
典儿知对方之意,强忍住心中之尴尬,取出一绽银子,往两位汉子扬了一扬道
:“这个足够了吧?”
他的这绽银子足重十两,两名汉子一见,眼光立即光亮起来,一个抢先拱手道
:“公子初来此地,我们彼此陌生,请勿见怪!”
“免客气!”
先前那汉子立即扬首向内喝道:“打帘了!”
典儿脸上一热,心中又乱了,但是,既然已经来到此地。
骑虎难下,想要‘临阵脱逃’,可能已经不行了。
一脚跨进院门,管弦笑语,立自四厢传送过来,红烛映窗的厢房中有苗条人影
贴向纸棂,有柳眉杏目前探门外。
一看清居然来了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而且长的吸端正,惊喜之下‘啊!’
‘咦!’之声此起彼落。
直到现在,典儿才明白。
所谓‘大发电厂’原来是这家妓院中的最有名的一个并非此地只住着一位‘大
发电厂’问题来了,他将去那间厢房去找马扬尘呢?
真是伤脑筋。
“啊!相公,你好啊,好久不见了,想煞娟了!小娟,相公来了,准备接客了!”
“是!”
娘的,真是活见鬼,破天荒的第一次上妓院,居然会遇上这种事情,哎呀!莫
非是巧合,自己化成了一个此地的常客!
糟糕!
典儿不由自主的摸摸脸,瞧瞧衣衫。
“呀!相公,别再‘刀尺’了,就这模样就已经够迷死人了,你瞧,我们这儿
的姑娘已经为你神魂颠倒了。”
“嘿!你好!”
“好人儿,求求你进来不!”
“相公,搂紧我!”
典儿只觉一阵火热!
那呢声媚态实在是够诱人的!
那名插娟花,脸涂厚粉的中年妇人一见典儿如此嫩模样,心知他害羞、便凑近
他耳旁,低声问道:“相公,你中意那一个?”
那粗劣的脂粉味、薰得典儿眉头一皱!
典儿一狠心,什么都不管了,正如武学上所说的‘以静制动儿变化自能随心’
怎么来,怎么化解,一切见机行事!
只见他沉声道:“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吧!”
“哦!对!对!相公请西厢上房坐!”
典儿一昂头,跟着那鸨母步入走廊尽端一间小客房,立即有一着名丫头过来铺
台子,端盘子,房中立即热闹起来。
典儿胸有成竹,悠然端坐着。
鸨母上前堆笑道:“相公有熟姑娘么?”
典儿脸一抬,反问道:“你方才不是叫小娟准备么?”
“这……”鸨母傻了,任她历尽沧桑,也没曾经历过如此‘不上路’的问法,
脸上眉眼变位了好半天,才道:“好,我带你去见小娟吧!”
典儿沉喝道:“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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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小说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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