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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日月令主火大了
夕阳,北峰口外荒原。
影影绰绰的有四、五十骑人马簇拥着五辆骡车向北奔驰。
这是一支镖局的人马。
走在前面的四个‘趟子手’拉长了声音叫道:“威震天下——威震天下,请江
湖朋友借道!”
荒原上但见乱鸟惊飞,除了一支镖局的人马以外,根本连一只野兽的影子也没
有发现。
但趟子手按走镖的规矩,过这可能有‘藏龙卧虎’的草莽之中,还是不能不提
起精神,吆喝一番。
他们这个镖局正是日月令辖下的‘威武镖局’,这趟保镖正是由‘威武镖局’
的总镖头陆霆亲自出马。
陆霆不但膂力沉雄,剑术超绝,轻功亦列入尖端高手之林,乃是柴桂松手下爱
将之一,立下不少汗马的功劳。
凭着他的武功及日月令调换和相护之下,威武镖局已是当今天下第一大镖局,
镖旗所至之处,无人敢捋虎须!
陆霆一年难得出面一次,此次因为刑部大人卸任告老还乡,特别情商陆霆亲自
出马,送他返回故乡。
那五辆骡车皆是上好的梨花木特制的官车,车中铺有锦垫,车厢悬有珠帘,华
丽堂皇,和普通的镖车有天渊之别。
珠帘兰卷,车轮滚动,车厢里响起悦耳的声音,车中坐的是一对老年夫妇,由
老者阴驽的神色,判定他手下坑过不少人!
另外二部车则是其子女及下人,殿后的二部车则是大箱、小箱堆积着,显然,
这位刑部大人在任内刮了不少的钱。
陆霆双目半眯,毫不在乎地走在前头,在骡车前后,各散布着二十名脸色深沉
的老者及壮汉!
由步履及神色看,人人皆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陡听一声厉啸划破长空。
‘趟子手’连忙扬起镖旗吆喝:“威震天下,威震天下!请江湖朋友借道!”
镖旗上绣着一头斑额猛虎,斗大一个‘陆’字迎风招展!
‘咻!咻!’声中,草原上出现二十余名黑布蒙面黑衫人,正是由典儿所率领
在此恭候已久的二十名日月令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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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霆一见来人蒙面打扮,身手矫健,落地无声,心知来人身手高强,立即右手
一招,那二十余名老者及壮汉立即围了上来!
陆霆朝凝立当中的瘦削蒙面人一拱手,道:“朋友!拦住老夫,有何贵干?可
知老夫乃是京上‘威武镖局’陆霆!”
典儿沉声道:“老夫找的正是你!上!”
他身后的二十名老者立即各寻对象跃了过去!
陆霆寒着脸,道:“上!不留活口!”
一场混斗,立即展开!
典儿瞧着护在车旁的趟子手一眼之后,一见己方之人已立即占了上风,那些壮
汉,不到十个回合,立即倒地不起!
嗯!这些老鬼倒是挺听小典的话,出手又狠又疾,绝不留情,毁去对象之后,
立即二人围攻一人。
陆霆看得心神连震,左手取下铁牌,右手抽出宝剑,怒啸一声立即朝激斗中的
人潮扑了过去!
典儿右掌一挥劈出一股狂飕,狞笑道:“相好的!‘克拉玛对克拉玛’,咱们
二人来玩玩吧!”
只听‘砰!’一声,陆霆身子落地之后,只觉气血翻腾,扬目一瞧,对方身子
一飘,已临近身来。
左手一扬,铁牌朝对方挥了过去。
却觉对方人一闪,自己背后已有一股劲风袭来。
“好快的身法!”身子一偏,右手剑迅即挥了过去!
“哼!脱手!”
陆霆只觉左腕一麻,那面铁牌已被对方以诡异的手法夺去了,心中不由得一阵
震懔!
却听“呼!”的一股又劲又疾力道迎面逼来,心知是对方“以其人之道,还治
其人之身”,以铁牌砸了过来!
只见他身于疾向后退!
典儿功力通玄,再经前些日子与那十五名美女‘阴阳调和’之后,力道收发自
如,一见陆霆后退,右手那一面铁牌定在手中,紧钉着他。
陆霆瞧着那面铁牌虽是静止不动,但是却已隐隐罩住自己全身要穴,自己要轻
举妄动,必定会剑折受伤!
他只有不住地往后退着!
典儿双目直盯着陆霆紧逼不放!
陆霆额头居然见汗了!
己方人惨叫之声不住地传进他的耳中,偏偏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根本无法前去支援!
一位趟子手缓缓地抽出长刀,俟典儿背对自己之时,神色一狞,运集全身功力,
‘怒斩狂流’朝典儿腰部挥了过去。
“哼!”
典儿左掌一挥,只听那趟子手惨叫一声,身子退飞至官车上震翻了那辆官车,
口中直喷鲜血。
看样子已经离死不远了!
那位刑部大人吓得全身发颤!那位堂堂一品夫人更是吓得尖叫连连,完全失去
了昔时风光之神情!
典儿神色不变地紧逼着陆霆!
紧绷着神经的陆霆牙一咬,怒吼一声,左掌右剑疾攻了过去!
“嘿!准备‘叫’吧!”
典儿铁牌迅疾一落,‘锵’一声,震断宝剑,铁牌迅速连挥带扫,夹杂砸劲,
没头没脑地攻向陆霆。
那面沉重的铁牌在典儿的手中好似一柄扇子一般,攻得陆霆手忙脚乱,满头大
汗,神色一片慌乱!
陡听一声惨嚎,只见陆霆身子倒地狂号不止。
两条小腿已被那面铁牌砸断,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典儿制住他的麻穴,任他哭嚎!
偏首一瞧斗场,己方已有五人倒地不起,对方剩下七、八个人被夹围在当中,
看样子也没有多久的时间可站了!
一想起自己幼时被日月令徒众折磨之情景,怒火狂炽,只听他长啸一声之后,
喝道:“杀!不留活口!”
扑进斗场中,手中铁牌狂砸,只听惨叫连连,被围在当中之七、八名,威武镖
局高手,不是被砸得面目全非,就是被劈死当场!
不久,那些趟子手,亦先后步上黄泉!
地上跪伏着十来人,口中哀声直求饶!
典儿沉声道:“杀!”
十余位高手,服侍十来名手无缚鸡之力者,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刹那间便已
寂然,荒野之中,只剩那夕阳余晖。
典儿指挥那些老者在三十余丈外林中埋下那些财物之后,沉声道:“放火!彻
底毁尸!”
连人带马、骡车,全部烧光!
典儿命众人将蒙中及黑衫丢人火中后,沉声道:“沈兄,辛苦各位了!麻烦你
和各位老兄直接回君山,老夫尚须去见令主!”
众人默默躬身一礼,飘然离去。
威武镖局总镖头等人在荒野全军覆没之同时,京中威武镖局毫无所知,那对石
狮子依然威踞在镖局大门双侧。
‘威震天下’四个大金字在夕阳余晖中,发出照照金光,好似威武镖局的声势
如日中天,令人不敢直视。
狄碧瑶一行十八人一式儒装,但仍掩不住那股无形的杀气。
氨总镖头于桂华恭恭敬敬地将她们迎进之后,狄碧瑶等人一探知总镖头果真护
镖出去,心中不由暗喜!
趁着于桂华转身吩咐下人之际,右手一挥,自她袖中射出一蓬蓝影,于桂华回
首喝声:“你!”立即毙命!
狄碧瑶低喝一声:“杀!”十八位女煞星立即冲入局中展开一场大屠杀,事出
突然,‘蜂王针’又霸道异常,一个时辰不到便已大功告成。
一百余名活生生的人,二十余匹马、骡,同时毙命!
众女分别以磁石吸出‘蜂王针’以后,里里外外仔细巡查一遍,确定无一活口
之后,方纵火灭迹!
柴欣怡等人易容成各行各业角色,自华灯初上即化整为零地进入了庆春花所主
持的那家妓院中。
柴欣怡制住那妓女,加以蜂王针毙了三位暗桩后,迅速地将整个妓院查了一遍
:“嗯!想不到应春花长袖善舞,将场面弄得如此大!”
她重回后花园凝立半刻,俟其余二十余人会齐后,沉声道:“香柳!你挑几位
姐姐守住院内各个角落。
“另外几位姐姐随我人内,见人就杀,动作要快!心要狠,事后记得取回‘蜂
王针’,再到此处会合!”
半晌之后,立即传来一阵鸡飞狗跳般的惨叫声!
院后奔出了十来名老者,柴欣怡及另外五位殿主早己持着‘蜂王针’等候了,
一见面,不由分说,射了过去!
当场立即倒了七名。
其余数人方出掌跃身,尚未落地,对方暗器又已临身,只见他们惨叫一声,‘
砰’然落地气绝。
柴欣怡六人一进入厅中,只见应春花双目煞光四射,带领十余名大汉,抡刀挥
剑阻住了己方之人。
地上已倒毙了不少寻芳客及姑娘。
柴欣怡顺手掏出丝巾蒙住面孔,身似轻燕般凌空出掌罩向应春花。
应春花大呼:“兰花掌?会是你……”
其他殿主一见应春花已经瞧出会主之武功及身份,提足功力劈出如山掌力及蜂
王针,刹那间只听惨呼连连!应春花十余人立即伏尸在地!
柴欣怡沉喝一声:“杀!争取时间!”
足足屠杀了一个时辰,方将院内之人全部歼毕,甚至于将闻讯而来的扬州城捕
快亦一举诛灭!
敖近居民见状纷纷紧锁门户,不敢探头。
众女迅速吸回‘蜂王针’并为受伤之人疗伤之后,十几支火把齐掷,艳帜高举
数年的妓院立即烟消云散了!
在柴欣怡指挥之下,众女化整为零,朝卧龙堡赶去。
江湖上的消息传播最快了,在典儿赶往卧龙堡途中,先后获悉了威武镖局及妓
院出事的消息,心中稍觉舒畅一些。
因为他自离开君山到岳阳城后,即听到丐帮发生骇人连环命案,心知必是柴桂
松的杰作,可惜察不出他在何处,不由又气又怒!
自于荒野毁了威武镖局总镖头陆霆之后,典儿日夜赶路,累了即打坐个把时辰,
元气一复,立即又往卧龙堡前进。
这一日午后光景,他来到洛阳城中,一算时间提早了三天,立即运起‘如意功
’化成一名病叫花子。
城中,城外转了一个圈之后,找了一件破衣穿上,拾了一支木棍当作打狗棒用,
他打算一来可以引出丐帮之人,二来可以引出凶手。
因为已往弟子遍布天下的丐帮,自典儿到洛阳之后,竟然连一个叫花子也瞧不
见,莫非全躲起来了。
在典儿走向白马寺后的路上,他发现他的身后已经先后聚集了约五、六十名武
林人物,暗暗伺候着他了!
一路上,街头墙角,每隔十来步,便有三三两两与他穿着大同小异的叫花子,
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典儿暗喜:“妈的!标缩着的叫花子,这下子总算出动了吧?嗯!我倒要看看
丐帮有多大的实力……”
随着典儿大步前行,那些叫花子敏捷地绕道向前递移,典儿方进入一座竹林中,
立闻一声:“朋友!请留步!”
典儿默默地转过身子,抬目一瞧,只见一名六旬破衣老者肃然而立,四周迅速
出现了一批鹑衣百结,手横打狗棒的叫花子。
典儿沉声道:“阁下唤住在下,有何指教?”
破衣老者欺上一步,沉声道:“朋友,你是没有生眼睛,难道还真的要老夫亲
自动手不成?”
典儿注目道:“在下不识兄台是准?也听不懂兄台在说些什么?”
破衣老者嘿嘿一笑,道:“就算是老夫放屁好了!”左脚一探,右臂猛伸,五
指如钩,闪电般向典儿当胸抓来。
典儿有意激怒对方,成竹在胸,自然毫不慌乱。
当下木棍一顺,脚踩七星,身形轻灵无比地向左侧飘飘闪开,口中同时招呼道
:“请亮兵刃,幸勿自误!”
破衣老者一击不中,既惊且怒,一声闷吼,返身再度扑上。
典儿一见老者出手辛辣,功力浑厚,以棍代剑‘笑指紫薇’,棍尖一抖,轻描
淡写地向对方左肩点去。
他这一招可视对方之反应,随时于中途改成上挑、下劈、斜砍或横扫,变化微
妙,共计有七式之多。
除非对方熟知这套剑法,或者练有先天罡气护身,否则单凭这招‘笑指紫薇’,
对方就无法讨得什么便宜!
破衣老者显然识货,目睹棍至,一声轻噫,左肩微卸,疾闪八尺有余,脸一扬,
向左侧林中沉喝道:“拿棍来!”
典儿不由暗暗佩服:“嗯!丐帮不愧为天下第一大帮,光凭匆匆一瞥,即已看
出这一棍空手化解不得,见闻有够广!”
左侧林中应声飞射出一根粗实的木棍,破衣老者反臂一抄,迎接在手,典儿高
声叫道:“早亮兵刃,有多好!”
破衣老者闷哼一声,不打话,手中木棍一紧,划起呼呼风响,棍影重重,蓦地
向典儿当头军落。
典儿不敢怠慢,口喝一声:“来得好!”手中木棍一挺,一招‘斗换星移’如
矫龙腾空,闪电般向来棍拦腰点去。
左手捏诀,斜取对方胸前‘幽门’‘通谷’‘石关’三穴。
这一招剑掌兼施,变化绵绵,可虚可实!
虽然点出的是‘棍头’而非‘剑尖’,但是以他的通玄功力,以及融合众多高
手的精招,一招出手,端的声势骇人!
不过典儿意在试探,他以为破衣老者方才既然识得‘笑指紫薇’的厉害,对于
这招‘斗转星移’当然更不敢力拼了!
只要对方收招换式,他自然会就势罢手!
谁知事实大出意料之外,破衣老者却好似不知道厉害,将棍势一沉,原式不换,
硬生生一棍砸下!
无奈之下,典儿只好手腕一振,真力贯注棍尖,迎向来棍,两棍于半空中成‘
丁’字式一下子接实了!
按理说,一棍挟雷霆万钧之力凌空砸下,一棍以独柱擎天之势奋力上迎,吃亏
的当然是典儿了!
可是,两棍相接,‘秃’一声暴响,典儿执棍如初,破衣老者手上那根足有儿
臂粗细的桑木棍却被震脱手飞出!
这还不算,紧接着另一怪事出现了!
破衣老者被震脱的那根桑木棍,飞上半空之时明明是完整的一条,及至落地之
后,却断成了两截!
依常理言,断口处既系另一棍头撞击所致,自应呈现犬齿交错状才对,可是,
如今断口处却是平齐如削!
破衣老者掠眼一瞥,不由一呆!
典儿笑道:“再去取一根没有裂痕的来吧!”
破衣老者显然也不信邪,只见他冷冷一笑,又向后一招手,第二根桑木棍立即
又破空飞至。
破衣老者一抄棍梢,藉来棍冲刺之势,矮身一个大盘扫,人如车轴,棍飞如轮,
猛向典儿横腰泼风打过来!
这一种‘泼风扫打’之法,在兵家一向是用来以一敌众,同时也是棍法中最霸
道的亡命打法之一种。
摈风所至,威力达及方圆五丈之内。
加之这一棍起手系趁着一股外力,一棍洒开之后,直如旋风骤雨,激起一片灰
尘,声势好不凌厉!
典儿见状微微一笑,手中木棍一送,插入对方棍影之内,单足一捻,也于原地
就势盘旋起来了!
破衣老者当初是藉着飞棍冲力洒开力道,典儿则借对方一棍扫送之力,因此,
他转动虽在对方之后,却先对方转完一圈。
一圈转毕,刚好回至原处,典儿方才一棍递出是被逐之势,此时由于一圈抢先,
立即变成返逐之势。
手腕一紧,找到破衣老者棍身,只见破衣老者第二根桑木棍再度脱手,呼啸破
空之声,飞出草棚后立失踪影!
典儿棍尖点地,向后纵出丈许!
他怕对方恼羞成怒,展开围剿,届时误会可深了!
哪知他身形尚未落定,一幕令他错愕的景象突然发生了!
破衣老者目光闪动,蓦地转过身去,向两边林中一挥手,沉声喝道:“这儿没
事了,都给本座退出去!”
林中群丐虽然一个个皆察讶异,但是,谁也不敢多开口,横杖躬身,肃然一揖,
然后如飞蝗腾跃,飕飕之声不绝!
不消片刻工夫,四五十名叫花子已走得一个不剩!
典儿瞧得如坠五里雾中,暗忖道:“他自称‘本座’,莫非是‘长老’级人物,
他武功明明在我之下,却喝令众丐回去,是何用意?”
破衣老者缓缓地转过身来,朝典儿一步步走来!
典儿静立原处,纹风不动!
破衣老者于五丈外停下脚步,抬目注视着道:“是不是师父您老人家大驾?”
典儿不由讶道:“听他的口气,竟然误认自己为‘风尘一丐’余全德,莫非他
就是小叫花哈义平?”
思忖至此,试探性地沉声道:“你怎么如此打扮?”
破衣老者吐吐舌,手向领下一抹,那花白胡须,应手扯落,接着两手手指插入
额发之中,缓缓地向下撕开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丙然正是小叫花哈义平!
典儿不由哈哈长笑!
那雄浑的笑声分明不是老花子的声音,哈义平立即后退一步戒备着。
典儿暗暗凝神一听,确定数丈以内没有闲杂人员以后,方运起‘如意功’恢复
成‘朱允文’的面貌。
炳义平双目圆睁,旋又喜道:“是你!怎么出来的?”
典儿笑道:“和会主出来办事!溜出来玩玩!”
炳义平一跃而前,双拳如雨点打落,跳脚骂道:“好小子!你记着,此仇不报
非君子,气煞人也!”
典儿举臂虚架,一面后退,一面笑叫道:“喂!小子!你讲不讲理!方才是谁
先惹谁的?你怎能怪我!”
两人笑闹成一团,好半晌,典儿方问道:“喂!小子!听说你们丐帮出了大案
子,可不可以说来听听?”
炳义平脸色一黯,深深一叹,仰脸良久不语!
典儿默然不语,将面貌又恢复病叫花模样!
炳义平一抬手道:“走!苞我去看看再说罢!”说完,又将人皮面具戴上,领
先出林而去!
不一会,进入金鸡城,人城右拐,哈义平带典儿来到一座古宫之前。
爆内香火很冷落,仅有两名道士在清理积雪,叫花子一个也不见。
两名道士见哈义平领着典儿进来,却似乎没有察觉一般,铲雪如故,连眼皮也
没有撩一下!
典儿暗暗称奇,一时也不便再问。
炳义平沿着左边殿廊,快步径奔宫后,穿过数重偏殿,最后在竹林深处一排形
似仓库的房屋面前,停下脚步来。
典儿警觉到一阵衣袂破空之声,本能地身形一错,循声抬头望去,目光至处,
有两名中年叫花飘身落地!
两名中年叫花似是一直隐身在屋脊暗处,各于衣摆上结有三个法结,身份均相
当于‘分舵’以下的‘支舵主’地位。
炳义平沉声道:“今天如何?”
两丐一致垂目答道:“报告长老,今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传至!”哈
义平面色稍缓,手一挥,两丐俯身退去。
炳义平轻轻一叹,道:“我们进去吧!”仓库大门不知在何时自里面悄悄地打
开,二人进去之后,又惴然关上。
典儿回头看清楚了,原来两扇门后,一边立着一名一结弟子,专司仓门启闭二
职,这时已分别抱着一根竹棍倚门盘坐下去。
转脸再朝屋中看去,这一下,典儿更惊讶了!
这排仓房由外面看来陈旧不堪,里面却宽敞异常,一排五六间完全打通,除了
散放着一些日用器皿外,什么储藏物也没有!
此时,迎面一块席铺地上,并肩坐着三名六旬老叫花,只见每人腰间束着一根
草绳,每根草绳上均结着六个绳结。
在丐帮有六个法结的,全帮只有七人,便是天下闻名的‘丐帮六结七老’,在
他们之上的人便是七结的丐帮帮主。
想不到在此处居然一下子出现了四位丐帮长老!
‘长老’在帮中为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地位崇高无比,一向均于总舵深居
简出,乃是丐帮武功的精华,也是丐帮威严的象征。
虽然每年均有一名轮值长老巡察天下各地分支舵,但是那也只限于一名,如今
一处分舵中居然出现了四名长老,岂不令人骇异?
三名长老背后,各有两名二结弟子侍立着,一人手中捧着一根龙头乌木拐,粗
逾儿臂坚赛钢铁,每支均重三十斤左右。
那是‘长老’身份持有的法杖,除了帮主及总香主,任何人只要不顺长老之意,
这种法杖可以执行惩罚!
丐帮中四结以下的弟子,见到这种法杖,几乎无人不生寒栗之感!
炳义于朝三人略一躬身,打过招呼之后,身子一偏,朝典儿比了一个手势,意
思要典儿随他再往里走!
炳义平领着典儿走向西屋,走到一张垂着的破草席前停下脚步,只见那草席下
也抱膝倚壁坐着三名叫花。
炳义平等典儿走近,手一伸,掀起草席一角,示意典儿一起入内。
草席后面由于光线太暗的关系,壁上挂着一盏菜油灯,灯火如豆,火花闪晃不
定,令人骤生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炳义平径身那菜油灯走去,仅伸出一根食指,指尖所至,呀然一声怪响,壁角
间竟陡然露开一道密门。
密门紧挨墙角向下斜开,显然是通往一间地下秘室。
炳义平回过头笑道:“胆量如何?”
“小事一件!”
炳义平笑道:“好!你就自己下去看看,看得仔细点,看完了上来,我再告诉
你其中详细的经过情形。”
典儿毫不犹豫,立即向密门中躬身走下去,拾阶而降,只不过七八步光景,便
已经到达了地底。
下面果然是一间秘室,只见室中也点着—盏油灯,不过那灯头较外面的一盏更
细更小而已!
典儿由较亮处走进来,视力一下子无法适应,停步、合目,再度张开眼,方将
室内景象看清。
看清之下,典儿一颗心不由狂跳起来。
有够恐怖!满室死尸!
典儿自幼历经折磨,胆量本就不小,加之哈义平又事先提醒,这时稍稍凝神,
也就渐渐稳定下来!
他先将死尸数了一数,从东到西,一共是二十具。
二十具死尸从衣角上看去,一眼分明,皆是丐帮弟子。
其间仅有一项反常现象,便是每具死尸并非向上仰躺,而是一律向下俯卧,整
齐地排列在一块条板上。
除此以外,别无异样,每具死尸亦好似普通尸体待殓般,于上半身覆着一方白
布,由头颈直遮至肩背部份。
典儿怔立片刻,本想退出,忽然记起哈义平要他仔细看的吩咐,心知这里面一
定另有蹊跷。
稍作迟疑,立即自壁间取下油灯,移步向为首一死尸走去,俯下身去将那方白
巾轻轻揭开,引灯一照,不由一愣。
他将白巾一放,举步一跨,又向第二具死尸瞧去!就这样,二十具死尸匆匆看
完,典儿于心惊之余,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
死法完全相同,脑后肩颈之间有个小针孔,创口内陷,四周皮肉呈现一片紫黑,
显系死于淬毒暗器之蓄意冷袭。
典儿放回油灯,急急走出秘室。
炳义平关妥秘门,朝典儿招招手。
两人又循原路悄悄退出仓房,穿过竹林,来至一间幽僻的柴房,哈义平示意典
儿于柴捆上坐下。
然后叹了口气,低低地道:“敝帮长老来此,便是为了此事,一周之内,各处
分舵,共计死了百余人,其中包括十名支舵主,在敝帮而言,甚为严重!”
典儿心中有数,却皱眉道:“有没有查出线索?”
炳义平摇摇头,道:“查不出来,如果有眉目可寻,敝帮长老今天也不致于仍
然那样枯坐苦思了!”
“出事地点呢?”
炳义平摇头道:“出事地点根本无可疑之处,发现尸身所在,均为敝帮弟子经
常行走的地方。”
典儿追问道:“死状呢?”
炳义平道:“死状安详,或坐或卧,如非近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已经气绝,
这一点可说最令人想不透!”
典儿道:“这一点依我的判断倒是没有什么可怪的,死状安详可能是凶徒出手
太快,死前既没有惊觉生变,脸上当然没有骇怖表情了!”
“至于死后之姿态,凶徒如果要故布疑阵,只要出手略加布置即可以了!”
顿了一顿,接着间道:“一向与丐帮有怨的,有哪些门派?”
炳义平苦笑道:“很难说!”
“此话怎讲?”
“家师、帮主,以及‘二’、‘五’、‘六’三位长老,武林中人人皆知,脾
性之烈,无以复加,因此得罪之人当然不在少数。”
典儿问道:“事态如此,那三位长老怎不亲自出去侦查?”
炳义平摇摇头,道:“查是查了,却毫无头绪,每天固定死十余人,直至前天
起方没有人死亡的恶讯!”
典儿心知柴桂松必然已经得到威武镖局及妓院整个的被毁的消息,正全力派人
侦查及防守,所以才未再行凶!
典儿问道:“老哥!此地够不够隐秘?”
炳义平奇道:“放心!此地五丈之内,没有闲杂人物……”
典儿摇头道:“老哥!听你的话意,似丐帮弟子隐在暗处?”
炳义平颔首道:“不错!为了防止凶手再来行凶,明哨暗桩设立了不少!”
典儿神色一正,改以‘传音人密’道:“老哥!我看凶手必定潜伏在贵帮之中,
而且还是长老级以上的人物。”
炳义平神色大骇!
典儿仔细地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去,不过隐去了诸女已经‘反正’,自己此次
的行动以及日后的计划。
炳义平神色惨变,喃喃地道:“怪不得一直防不胜防,查无头绪,原来是被人
在此卧底了,这个人会是谁呢?”
典儿沉声道:“据我所知,柴桂松本人化身于贵帮之内,所以,你不可轻易对
第三者泄露这个机密,令师当然不在此列!”
炳义平叹道:“可惜,家师及老穷酸联袂至岳阳城去见敝帮帮主了,否则必可
提供一些意见……”
典儿却骇声道:“你们帮主目前在岳阳城?”
炳义平惑然道:“有什么不妥?”
典儿喃喃地道:“你们帮主会不会就是柴桂松所化身?”
炳义平大惊失色。
但旋即摇头道:“不可能,总舵机关重重,高手如云,柴桂松绝对没有办法渗
透进去的!”
典儿叹道:“希望不会有错,否则令师及老穷酸之性命危矣!整个丐帮亦将陷
于万劫不复之境!”
炳义平身子一颤,道:“为了预防万一,我必须暗中证实一下!”说完,就欲
出去!
典儿一把拉住他,沉声道:“沉着点!别自乱阵脚,否则不但小命不保,亦将
会破坏‘摧花专案’……”
炳义平吸口长气,重又坐下,叹道:“唉!事已至此,柴桂松已经知道咱们的
计划了,怎么进行呢?”
则L 沉声道:“别泄气!你好好地计划一下,最好别给第三者知道,届时我会
在暗中安排的!”
炳义平咬牙切齿地道:“柴桂松!你毁了丐帮这么多人,我与你誓不两立,会
血债血还的!”
典儿立起身子,轻拍他的右肩,道:“老哥!记住!要保密!
我必须回去了,咱们明天端午节见面吧!“
洛阳城中,人来人往,一片喧嚣。
典儿沿街而行,脑中暗暗思忖道:“柴桂松已确定隐在丐帮了,如果他真的化
身为丐帮帮主,那可就麻烦了!”
想得出神,忽听:“老先生!留神!”典儿一怔,连忙收神抬头望去,只见二
位头戴方巾,修眉斜飞的中年文士,正避在自己左前方尺外。
典儿不由一阵脸红!
对方可能瞧见自己边走边想,想得出神,怕撞了自己,因此才出声提醒,看样
子还挺善良的!
他不由多瞧了二人一眼!
这一瞧,却瞧得心神一震!
原来典儿发现其中一名中年文士居然是卧龙堡那位詹师爷,仔细一想,另外一
人竟是玉罗刹涂玉慧。
他们二人怎么会出现于此呢?
虽然卧龙堡离此不远,但值此多事之秋,他们二人怎会离堡呢?
为了明白真相,典儿尾随他们二人的后头!
一见他们二人进入一家酒楼之后,典儿正欲进入之际,却见一位店小二挡住他,
低叱道:“臭叫花!走!走!”
典儿不由一怔!
低头一瞧自己的打扮,暗暗一骂:“妈的!势利眼!”
自怀中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暗运功力,递向小二,沉声道:“给老夫送来
一瓶花雕及几道小菜,多退少补!”
那小二一见穷叫花居然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立即三百六十度改变态度,慌忙
一哈腰,恭声道:“是!是!”
双手高举过头,接下那锭银子。
却听他杀猪般地嚎叫一声,双手连挥,“咚!”的一声,那锭银子已掉在地上,
小二那双手掌已被烫得一片通红!
那名老叫花却已昂然踏上楼了。
小二望着那锭怪银子,既不敢去捡,又不敢离去(他赔不起呀!)只有乖乖地
站在银子旁边看守着。
典儿上楼后,双目不经意地一瞥,立即发现詹师爷二人坐在临街之一桌,正好
相隔二桌亦有空桌,典儿一晃一晃地坐了下来。
一名年轻小二立即凑过来,恭声道:“大爷,来点什么?”
典儿笑道:“底下那个小子知道,你去告诉他,没事了,可以把那锭银子捡起
来了,快把酒菜送上来!”
“是!是!是!”
丙然有够快,三两下立即送来了一瓶花雕酒,四碟小菜,另外还有那锭银子:
“大爷!这些东西是我们掌柜的孝敬你的!”
“歹势啊!”
“你老别客气,有啥需要随时吩咐一声吧!”
“好!好!代我谢了。”
小二恭敬地告退之后,典儿边饮酒边凝神收听詹师爷二人之交谈。
起初对方尚有戒意,仅是天南地北闲谈,终于话题扯人正题,原来二人今日专
程来洛阳城暗查有无显眼的人物。
由二人交谈之中,典儿知道詹师爷仍担任师爷工作,目前已结为夫妇,心中仍
隐透对柴桂松的不满与恐惧!
典儿沉思半晌,立即先行下楼,大大方方地离去。
那小二哈腰直送到门口,俟其人影消失了,才重新招呼客人!
欺善怕恶!有够现实!
典儿依在墙角,暗中盯着那家酒楼,不久,果见詹师爷二人走出酒楼,而且不
出自己所料往自己之处走来。
俟二人走近之后,典儿笑道:“詹师爷,贤伉俪金安!”
詹天荣神色一变,暗暗提聚功力,沉声道:“老先生认识詹某夫妇?”
典儿促狭地道:“二位方才好心好意地提醒老夫,怎么现在就忘?”
詹天荣沉声道:“朋友!别打哈哈了!找上詹某夫妇有何指教?”
“想到卧龙堡一游!行否?”
“你……你是谁?”
“詹师爷,你是不是还记得‘塔牢’中的那位少年人?”
詹天荣夫妇相视一眼之后,凝视着典儿。
典儿笑道:“二位!别紧张,咱们找一清静处,好好地聊聊!”说完,不待二
人回话,立即转身飘身飘然离去。
到了城郊,典儿穿入林中,暗暗凝神察过没有闲人之后,詹天荣二人亦已赶达,
相距三丈,即凝立不动。
典儿转过身子,恢复原貌之后,转过身子,含笑朝二人躬身一礼,道:“典儿
多谢二位昔年搭救之恩!”
涂玉慧不由惊呼出声:“是你!”
詹天荣喜道:“小兄弟,想不到你吉人天相,尚活在人间!”
二人说完,含笑朝典儿走了过来!
典儿紧紧握住二人之手,含笑不语!
涂玉慧喜道:“小兄弟,瞧你英气内敛,分明有一身了不起的功夫,是不是可
以把别后的经过说来听听?”
典儿概略地将自己在妓院、马场的遭遇以及遇上异人授武(没有提及‘矮仔乐
’)的经过,说了一遍!
詹氏夫妇听得咬牙切齿!
典儿吸了一口气,定下心神问道:“二位目前还在卧龙堡吧?”
詹天荣叹道:“唉!交友不慎!詹某夫妇受制于人,脱不了身呀!”
典儿低声道:“二位知道威武镖局及妓院已垮的事了吧?”
詹天荣先是一惊,继而一喜,道:“兄弟!是你弄的?”
典儿含笑点头不语!
涂玉慧道:“不对呀!相距那么远,又分布在三个地方,事情却在同一天内发
生,你分身乏术呀!”
典儿笑道:“我可以找人帮忙呀!”
詹天荣颔首道:“不错!据柴桂松派人至左邻右舍查询,只知道是一批年轻人
下的手,却查不出是何来历?”
典儿欣慰地笑道:“不错!他们全是二十岁不到的高手!”旋又改以‘传音人
密’道:“她们是‘万花会’会主、殿主及待婢所乔扮!”
詹天荣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想不到连柴桂松的女儿及心腹也造反,这位小兄弟实在太神秘了,居然能将这
批娘子军收伏!
略一思忖,即和涂玉慧交头接耳起来。
典儿含笑瞧着他们。
好半晌,只听詹天荣低声道:“小兄弟!如果我们二人没猜错的话,你今日来
此,一定是为了要毁掉‘卧龙堡’吧?”
典儿笑道:“不错!只要和她们会合以后,立即直捣入堡,先除去柴桂松的爪
牙,再一举毁掉他!”
詹天荣正容道:“小兄弟!柴桂松算准了你们会来‘卧龙堡’,所以在这一、
两天之内,已经增援了一百余名高手!”
典儿笑道:“他身边的金斧手有没有来?”
“有!来了十二名!那批人一天到晚冷冰冰的,食住全由自己安排,别人根本
近不了身,武功挺高强的!”
典儿不在乎地道:“我就算准了他会有这种安排,不过,我根本不但心,因为
你们会在暗中支援我的!”
詹天荣瞧了涂玉慧一眼,道:“唉!小兄弟!你实在太天纵奇才!要愚夫妇如
何配合,不妨先交代一声!”
典儿笑道:“食物下毒,制住那批人的行动,另外破坏堡内的机关埋伏,以免
影响我们的行动,能不能做得到?”
詹天荣考虑了一下子,道:“没问题,何时行动?”
典儿喜道:“大后天凌晨寅未卯初时刻,行吧!”
“行!不过那些金斧手……”
“放心!交给那些娘子军吧!”
詹天荣拍拍典儿肩膀,笑道:“小兄弟!预祝你成功!”
典儿笑道:“全靠大哥大嫂大力支持了!”
翌日卯初时分,典儿来到距‘卧龙堡’十丈外密林处,只见他身子疾若轻烟,
闪至堡侧暗中一打量。
只见人影晃动,刀剑出鞘,戒备极为森严!
他迅速地在外围转了一圈,发现每一处皆是同样情况:“哼!再让你们多活两
天吧!后天一早!哼!一片灰烬!”
身子一飘,便往路口行去。
到了路口,一看左右无人,身子一纵,跃上路边一棵树上,双手为枕,树干为
床,二郎腿一翘,双目半眯,小休片刻。
此树距离‘卧龙堡’至少有五十丈,典儿正在悠悠哉哉之际,陡听一阵破空风
声,偏首一瞧,只见远处来了三个白衣文士。
典儿一瞧即知是柴欣怡及二位婢女,一见她们安好,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
立即以‘传音入密’功夫对三女吟道:“万绿丛中一点红,花花世界你最美,
会尽天下英雄汉,主宰群妹愧须眉。”
柴欣怡一听,即知心上人在和自己打招呼,立即放缓脚步,漫声吟道:“万里
江山万里行,花容月貌不失魄,会心微笑喜孜孜,主人不知在何处?”
典儿身子一飘,落在柴欣怡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搂紧她,头一偏,凑上那对丰
润的樱唇,印了上去!
小别胜新婚,两人忘我地热吻着!
直至过足了瘾,方依依不舍地分了开来!
柴欣怡白了典儿一眼,佯骂道:“你呀!最‘那个’了,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旁边有什么人?”
典儿佯作不知地茫然道:“什么时候?是咱们夫妻会面的时候呀?旁边有什么
人?只有小玫及小卞呀?”
“你呀!皮厚!”
典儿却笑道:“到时候,小玫及小卞反正也是跟着你过来的,说来说去都是自
己人,你怎么可以说我皮厚呢?”
“你呀!有够厚脸皮!”
两个小丫头,羞得芳心直跳,不知怎么办才好!
典儿问道:“怡妹,还顺利吧?”
柴欣怡含笑将情形说了一遍!
典儿笑道:“果然不愧是吾的贤妻,对了,我在昨天遇见了詹师爷及玉罗刹涂
玉慧二人。”
柴欣怡喜道:“结果如何?”
典儿朝四下望了望,朝小玫及小卞道:“二位‘细姨仔’,你们在路边等她们
来,我们进里面谈点事!”
小玫问道:“如果副会主她们来了呢?”
柴欣怡接道:“就请她们在此和众人会合吧!”
两人方进入林中不远,典儿浅笑一声:“新娘子!入洞房吧!”
拦腰抱起柴欣怡,身子疾驰向密林深处。
柴欣怡心儿狂跳,娇颜绯红,紧偎在情郎怀中。
典儿止住脚步,自右肩卸下包袱,取出两件灰袍平铺于枯枝叶上,搂过柴欣怡
侧躺在衣袍上。
一边热吻,右掌一边宽解衣带,一边爱抚着!
柴欣怡媚目紧闭,娇喘吁吁,身子微扭,任由情郎爱抚!
你侬我侬,一切自然而然地进行着!
柴欣怡低声道:“典哥哥,别吵了别人,挺不好意思的,咱们就和上次一样,
施展内功心法,好不好?”
典儿亲了她一下,低声道:“怡妹!你是说,那招‘不动禅功’呀!嗯!无言
胜有言,不动胜有动,好!”
两人紧紧搂着!浑身不见丝毫空隙!
好半晌后,典儿轻声道:“怡妹!咱们就改用‘坐姿’吧!这样一直压着你,
会不会挺难受的?”
柴欣怡柔声道:“典哥哥!自上次与你‘那个’一次之后,我觉得内力似乎更
进一层,丹元更充足哩!”
典儿正色道:“怡妹!你所习的内功心法和她们不同,因此,经过‘龙虎交济
’之后,功力自然会更精进!”
“典哥哥,你呢?”
典儿笑道:“我呀!突飞猛进!时时刻刻在精进!你瞧!”只见典儿右手食中
两指一骈,朝林外之处,迅速地连挥三下!
柴欣怡不由得莫名其妙!
却听林外传来一声尖叫:“哎呀!”
柴欣怡粉面顿红,低声道:“典哥哥!是百合姐姐的声音哩!她们已经来了,
咱们快点出去吧!”
典儿笑道:“没关系!她才进来没有多久,根本什么都没有听见或者看见,不
过,前襟之处已裂了一大片,够她凉快的了!”
“你呀!怎么如此作弄她呢?”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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