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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胡搞一通盖趣味
无影王子道:“好,就这么办,反正衙门里炸药是现成的,我去找个懂的人牵
引线就可以了。”
于是无影王子与一伙小家伙又忙碌起来。
棺材出土立刻运入王府,处置尸身葬仪的人早已在等侯,棺木一开,尸臭扑鼻,
尸体已开始腐烂。
院中的水缸,正好派上了用处,他们用一种药水把尸体浸泡在缸中,同时把尸
体上的衣服剥下来洗于净。
直泡到尸臭尽除,于是化妆师傅开始为尸钵化妆,用小刀除去脸上的腐肉,以
石灰和脂扮开始涂抹。
这尸体一直到傍晚才处理好,于是一名处理炸药的车官出现了。
他把炸药绑在尸首的背后,以细细的牛筋绑紧,然后替尸体穿上衣服,吊在一
棵大树下。
无影王于与桂三—直在注意这些过程,那名军官并始向小王于做简报:“只要
动到吊尸体的绳索,无论是用解的,还是割的,尸体上的炸药会立刻爆炸,这就是
小孩儿玩拉炮一样,所以这尸体千万动不得。”
小王子满意地点点头,道:“辛苦了。”
“主莱”既然准备好,其它份附带工作也大致完成。天色已慢慢暗了下来,在
匆匆吃过晚餐后,各就各位,就等着伊贺忍者,“前来晚餐”。
这顿盛宴动用了不少人力银子,大家都有—种期待。尤其是桂三,更有一种迫
不及待的心情。
因为点子完全是他出的,若再对付不了伊贺忍者,糗可大了。
夜幕给大地笼罩起一层神秘的黑纱。可是今夜院子里气氛更加诡谲,因为那悬
空晃来晃去的尸体,虽还不知道是否影响得了伊贺忍者,但躲在暗处的小家伙却已
受了影响,有点疑神疑鬼。
院子里吊了一个死人,还要眼珠于紧紧的盯着他,这种滋味,任何人都不好受
的。
等待的时间特别慢。陷阱是布置好了,但是伊贺忍者会不会来呢?
来了以后,他们是否会对同伴的尸首动心呢?
一切都是未知数,桂三在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一更敲起……
接着是二更,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已过了四更,倏然有一丝轻微的声音,自屋脊上传来。大家都听见了,凝神望
去,只见好像二条狸猫般黑影滚下凰槽,轻轻地落在地上,身形陡长,突然出现二
个黑衣人。
这二个黑衣人像从地上变出来的一样,虽然因受子屋上油滑的关系,不小心滑
下来,但因为动作太轻太快,就像魔鬼一般出现,使得埋伏在四周的小家伙个个吃
惊得目瞪口呆。
但这二个黑衣人似乎也吃了一惊。
因为他们看到了同伴被吊在树上,正面对着来回晃荡。
二人顿时呆了一呆。只可惜二人都是黑布包着脸,只露出二只眼睛,所以没有
办法看到他们的表情。
就这一呆之下,二人交换了一个手势,一个黑衣人立刻向尸体扑去,抱着那具
尸首,右手修多子一柄匕首,向绳索割去。
另一名黑衣人一插手,摔出一颗弹丸之类东西。二人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抱着尸体的黑衣人刚举刀割绳,那弹丸摔在地上,立刻噗地一响,冒起一阵紫
色烟雾,立刘把四周的景色笼罩在一片紫雾之中,岂知紫雾圃起,雾中也响起轰然
一声巨响,只听到紫雾中一声惨叫,火光紫雾四敌,血肉横飞,那伊贺忍者连同尸
体,竟被炸得烟飞灰灭。
仅剩的一个伊贺忍者木立当场,呆着木鸡。
他自然想不到有这种惨烈的圈套,更想不到有这种结果。
就当他惊骇木立的刹那,一声大喝,身影倏然窜起,首先发难的是张百通,长
剑高举,就向伊贺忍者刺去。
几乎同时,小魔女姊妹、无影王子与桂三也—齐发动攻势。
机会难得,他们急手展开包围,那知这伊贺怼者的反应竞比张百通还来碍快。
张百通人刚窜起半岂其它人刚冒个头,伊贺忍者就双手连挥,寒星雨点一般射
出。
那种手法,犹如中原武林“满天星”的手法,而威力犹有过之。
张百通吓得连忙舞剑抵挡,却听到有人响起了惨叫声,而惨叫的声音还不止—
处发出,显然是有人中了伊贺忍者的暗器。
张百通一面舞剑挡暗器,身形仍未停止,截断了伊贺忍者的去路,无影王子与
桂三缩头得快,所以没受伤,也顾不得伤到的人是谁,纷纷涌上,展开包围,无影
王子—声怒叱:“拿命来!”
无影王子已经展开身法,向伊贺忍者抓去,桂三—记裂石穿云掌也击去。
伊贺忍者东跳西跃刚躲开这二招猛攻,张百通的长剑突然刺中他的腰部。伊贺
忍者痛得大叫一声:“白鸽野鹿。”
人一旋身,长刀巳经出手,但桂三与小王子那能让他有出手的机会,回声—喝,
又是二掌击出,打得伊贺忍者跄踉撞出三尺。人靠在大树上已站不住,坐了下去。
桂三厉喝道:“快快投降,不然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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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东瀛来的伊贺忍者听不听得懂,只见他怪笑一声,长刀高举,倏向
自己腹部刺去。
他居然在知道难以脱身之后自杀,大家一时也呆住了。
张百通叹道:“果然是伊贺忍者,绝不在敌人手下苟活,这就是东瀛的武士道
精神。”
正在又好奇、又伤撼之际,只见兰儿跑来大叫道:“三哥,小仙女受了伤,你
老婆活不成了。”
如雷霹雳,桂三顿时变了脸色,道:“在那里?在那里?”
兰儿拉着他就跑,跑到假山侧面,只见小仙女满身血迹靠在假山上,正在自己
的包扎。
桂三忙问道:“你怎么啦?”
小仙女喘息道:“我只受了伤,不要管我,去看姊姊。”
小魔女就躺在不远的池塘边上,桂三走近俯身一看,她胸中正中二支十字星,
支支深入胸膛,正中心脏部位。
“老婆,你…………”桂三摇摇小魔女大叫。
可是小魔女虽然睁着美丽的眼睛,却已没有呼吸,自然也永远无法回答。
虽然平日一直吵吵闹闹,但想起她的那份深爱,桂三不禁抱着尸体嚎陶大哭。
这一哭,哭得日月无光,天地变色,等到无影王子拼命来拉他进屋,才慢慢收
住。
小魔女姊妹—死一伤自然惊动了老王爷,一场盛大的丧礼立刻办起来,同时老
王爷也怒了,派兵捉拿那些东瀛武士。
搜查之举,自然扑空,桂三在办完丧事,终于告辞了。
临别,小仙女在床上抓住桂三的手道:“姊夫,我姊姊一直深爱着你的,虽然
她喜欢吃醋。”
桂三点点头道:“我知道。”
小仙女道:“所以你要常常来看我们,尤其清明节,你要到姊姊墓上献柬花,
不要让他在阴间太寂寞。”
桂三道:“我会的,小妹妹,再见了。”
“再见。”小仙女凄凉地在床上摇摇手:“恕我不能送你。”
“不必了,你安静养伤,我会想念你们的。”
桂三带着小胖兰儿与张百通终于走了。
马文英一直默默陪伴着,五个人一辆马车直向四川直驶。
这一道闽南之行,终于落幕,恍若梦境一场。
在旅途的第三天,张百通忍不住说话了:“桂三,我看你也别回老家了,不如
跟我与马姑娘一齐到川西吧。”
桂三原是孤家寡人,无可无不可,小胖却嚷嚷道:“三哥,我可要回去,兰儿
也要回家探望他老爹老妈。”
张百通笑道:“小胖,你怎么还没长大,好,回去,我们先进你们回去,不就
是了。”
小胖胀红了脸,呐呐道:“我主要是陪兰儿回娘家,三哥若有什么事,只要招
呼一声,我一定帮忙。”
桂三拍拍小胖肩膀道:“你不必感到歉咎,是应该回去的,家园也该重新整理,
出门在外终究不比在家乡好。”
马文英第一次露出欣慰的笑容,道:“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先到酆都,再到川
西。”
到川西干嘛?
桂三自然知道马文英对他的深爱,可是她是当今十三龙风帮的帮主,娶了她等
于按掌龙凤帮,这一点,他觉得必须要考虑,碍着张老头的面前,实在不好意思说
罢了。
车行到了酆都城送小胖兰儿下了车。
“拜拜,再见了马大蛆、三哥,希望你们来玩,还有张师叔祖。”小胖与兰儿
高兴地挥着手。
桂三却也茫然地挥着手。
他实在好想回家,回家纵然是每天吃地瓜叶子,他也觉得怡然自得。
但是他又不愿再伤马文英的心。
自酆都转头向西,有一天住在—家客栈,桂三忍不住拉着马文英出来,道:
“今夜月色很好,我们去赏月。”
张百通立刻敲边鼓道:“对、对,你们年轻人应试在一齐玩玩,别管我老头子。”
马文英羞答答地随着桂三步出客栈,他嘴重虽然不讲话,心里却高兴得要命。
因为直到现在,桂三是第一次接近她、接纳她,总算先前的苦苦用情,没有白
费。
沿着街道,走向旷野,月光如水,林木摇曳。
马文英忍不住道:“三弟,看你最近心情比较好了吧。”
桂三道:“是吗?我倒没有什么感觉。”
马文英道:“到了川西,我希望你能帮我把十三龙风帮撑起来,我跟张大侠说
乱以后咱们都是青城弟子。”
桂三笑道:“我知道你会说这句话的,今天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知道你爱
我,我也准备娶你。”
马文英羞得低下了头道:“三弟,你谈这种事,不要那么直截了当地,一点也
没有情调。”
桂三道:“情调?什么情调??
马文英吃吃低笑道:“你不能婉转一点说吗?”
桂三哈哈笑道:“我这人就是直性子,直来直往,我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马文英低头道:“你说你向我求婚。”
桂三道:“好吧,就算我向你求婚,不过,我绝对不做龙风帮帮主,我对打打
杀杀的生活,实在烦透了。”
马文英一征道:“三弟,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我不能放着龙风帮这么多弟兄不
管呀!”
桂三道:“你可以管呀,我决对不管。”
马文英衰求道:“你帮帮忙好不好,这次来我向张大侠说好了,这帮主的位置,
一定要你来坐…………”
话声刚到这里,一声阴笑,倏然响起,—道寒光如匹冻一般,向桂三刺来。
这一剑来得大快,太辛辣,桂三大吃一惊,他把马文英一把推倒地上,自己也
一招“懒驴打滚”准备先躲过这?—剑。
但是他为了保护马文英,把她推倒后,终究慢了一步,寒芒生处,手臂上立刻
裂开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桂三这时一声也不吭,立刻站了起来,目光一扫,第二剑又飞扫过来。
此人竟剑剑要命,非要把桂三置于死地不可。
桂三拼命打出一记裂石穿云掌,一股狂台,竟使那个杀手有了顾忌,身形一偏,
剑也偏过—旁,这时,桂三才看清对方,不禁失声道:“花疯子。”
花疯子格格阴笑道:“惹上龙发堂,你是死定了,我看你到阴间去当帮主吧。”
说完,长剑如虹,又刺了过来。
桂三大笑道:“凭你呀!还差得远哩,格老子,看掌!”
裂石穿云掌如狂台一般飞奔而出,他连环出掌,一掌比一掌用力,三丈方圆,
居然不让花疯子近身半步。
马文英见桂三手臂上血流不止,不禁担心他的体力,娇叱一声,也攻了过去。
桂三恐怕马文英有闪失,急急道:“你让开,我拼得过她。”
马文英其实受了张百通的指点,武功大有进步,所以也急急道:“我对付她,
你先把伤口扎好。”
花疯子剑势飞旋,阴笑道:“你们不必急着要去见阎王,兵下桑,出来包围他
们,叫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四周倏然涌出十数条黑影,个个穿着和尚衣服,手握长刀,不是兵下右卫门那
批武士,还会有谁?
桂三这才大吃一惊。
他绝没有想到,这批专们在海边,靠海吃饭的倭奴竟追到了中原内陆。
俗话说好汉难敌人多,双手难敌四拳,桂三发觉情况不妙,眼前唯一的办法,
只有用拖字决,等张老头来帮忙。
他立刻大喝道:“花疯子,你先住手。”
花疯子果然收了剑,马文英已是香汗淋漓,此刻忙过来,松了腰带,绕在桂三
臂上,迅速帮他扎紧。
花疯子冷笑道:“你们如今只有三个人,没有援兵,今天是死定了,还有什么
遣言要交代?”
桂三哈哈笑道:“不要这样赶尽杀绝嘛,闽南那档事,我已不管了,你们追杀
我,并没有好处,何苦这么苦苦相逼呢?”
花疯子阴笑道:“你弄死了我四个兄弟,还敢说没有关系吗?”
桂三耍赖道:“你别枉冤人呀,花大姐,闽南不是我的地盘,我也没有这么大
的能耐,想弄死谁就弄死谁,你们不要碰不过铁头,来找木头硬栽好不好!”
兵下右卫门冷笑道:“少废话,想要活命,现在赶快投降。”
桂三笑道:“投降就投降,不过你们先耍告诉我,投降了以后呢?”
花疯子道:“投降以后就跟我们走。”
桂三道:“去那里?”
花疯子道:“我们去什么地方,你就去什么地方,保证不会死。”
兵下右卫门道:“告诉你也无防,我们回闽南。”
桂三哈哈笑道:“原来你还不死心,是不是想拿我去威胁小王子?”
兵下右卫门道:“是又怎样,不让你死,已经算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
桂三知道:“你们何必费事,我写封信你们带去给小王爷,一定万事顺利。”
兵下右卫门道:“你要怎么写法?”
桂三道:“很简单,我请小王子看我薄面,把你们那条船放行,我想他一定会
答应的。”
花疯子道:“少盖啦!你写了以后不会再搅鬼,那天晓得,刚才还拐着弯子骂
人家是狗,你实在太混蛋了,今天老娘非宰了你不可!”
她长剑一摆又要动手,而兵下右卫门一挥手,包围圈立刻渐渐缩小,他们真的
不惜任何代价,要拿下桂三与马文英。
一看这情况,桂三心头暗暗叫苦,张老头、死老头啊!我拖了这么久,难道你
真的不知不觉,还以为我在谈恋爱!
就在这时,半空一声大笑道:“哇,花前月下淡恋爱,还有强盗出现打劫,抽
恋爱税哪!”
一条人影,临空飘落。 正是张百通,他摸着山羊胡子,瞧着这一大堆东瀛高
手,笑嘻嘻的好像把他们都当成西瓜。
花疯子一见他就冒火,尖叱道:“老不死,你来得正好,姑奶奶也正要去找你。”
张百通呵呵笑道:“找我干嘛,谈恋爱呀,老头子可没这种兴头。”
兵下右卫门厉喝道:“老鬼,你少装疯卖傻,在闽南竟在我隔壁卧底,老子今
天要宰了你。”
长刀举起,快步冲了上来。
桂三紧张起来,立刻挥出一掌。
兵下右卫门闪身又要冲过来,张百通道:“兵下桑,你也不想想看,这是什么
人的地盘,竟敢乱来!”
讲到达里,大喝道:“兄弟们,出来亮亮相,给他们瞧瞧十三龙风帮的力量。”
像变魔术似的,四周突然出现许多火把,结成一条百余丈的火龙,夜色中烟火
冲天,壮观极了。
花疯子及兵下右卫门目光扫视之下,大惊失色,急问道:“哪里来的那多人?”
张百通呵呵大笑道:“你们实在够衰,四川这地方,本来是十三龙风帮的地盘,
正好在这里普渡中元,做七月十五大拜祭,而这位马姑娘就是十三龙风帮的帮主,
你们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要到这时这里来动手,岂不是真的衰尾遣人,花大
妹子,我老头子不愿逼狗跳墙,你还是乖乖带的相好走吧,打起来的结果,就拿人
头来比,你也能算出谁输谁赢的。”
这番话说得花疯子—楞一楞的,她毕竟也是老江湖了,眼珠子一转,二话不说,
向兵下—挥手,喝道:“走。”
于是一伙人立刻拥簇着奔去。
桂三大笑道:“不送不送,顺风顺风啊!”
张百逼举手就向桂三头上打去。
啪地一声,桂三立刘开口道:“老头子,你干嘛打我。”
张百通道:“你死里逃生,还敢消遣别人?”
桂三道:“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既然有这么多龙凤帮的兄弟,为什么放他们逃
走。”
张百通—哼,道:“有够屁的龙凤帮兄弟,世上那有这么巧的事,告诉你,他
们是我老头子在镇上花一两银子一个人头,到这里来虚张声势,助助威的,你以为
是真的啦!”
张百通已扬声嚷嚷道:“多谢各位带忙,各位可以回家啦!”
原野上响起一片欢笑的喊声,火龙也渐渐散去。
马文英笑道:“老人家,你是怎么发觉的?”
张百通道:“我没发觉,是附近的人发觉,以为这里有强盗打劫,到镇上到处
说,我才觉得不妙,先过来暗中着了一看,才想出这点子,回去找人来的,你们也
回去吧,不要又出什么岔子,光找我老头子的麻烦。”
月下谈心,当然也谈不下去了。
三人也同时往镇上走。
桂三道:“你既来过,也该给我打个招呼,害我几乎急出心脏病来。”
张百通—哼,道:“你不是点子蛮多的嘛,怎么会急呢?我老人家看你吹牛唬
人唬得神气恬现的,那有着急的样子。”
这一说连马文英都笑了出来。
桂三不好意思地道:“我当时不唬一唬,不用拖延战术怎么办?臂上已经挂了
彩,难道真的要以一挡十,拼命呀!”
张百通哼道:“你少吹啦,以一挡十,我看你能以一挡二就很了不起啦!”
桂三不服气,道:“你老人家为什么专门糗我!”
张百通道:“我要你平时多下点苦功,不要整天老是想点子,有点子没有武功,
也是不管用的。”
桂三道:“好啦!师叔祖,我记住啦!”
第二天—早,继续起程,由于昨夜的事,三个人立刻小心起来,马车在路上奔
驰中,不时观察前事有没有可疑的人物。
看着,看着,桂三真发觉得车后果然有个可疑的人物。
这个人戴着—顶大草帽,几乎把一张脸全部遮住,所以桂三不时把脑袋瓜子伸
到车外,瞧了十七八次,却始终看不到草帽下那张脸。
他穿着一套黑布长衣,身上也没有兵器,不过腰际鼓鼓的,老江湖—看就知道
他有的是软兵器,一定绕在腰上。
而他骑的那头小毛驴,却是油光水水,很雄骏,马车慢时,他紧紧跟在车后,
马车快时,驴儿慢慢不见,距离远了,但—转眼,又跟在车后,好像他有心盯死这
辆车。
为什么他要千里迢迢盯梢呢?
桂三愈想愈怀疑,心中十之八九,已判断这家伙一定不怀好意。
难道那龙发堂仅存的花疯子还不死心?又找到什么替死鬼来找麻烦了?
桂三正在动点子想怎么整他一下,那知靠在车厢里眯着眼睛的张百通说话了:
“小子,你的身上有弹簧呀,不休息休息,连连瞧车外,难道车外又有什么水查某?”
桂三道:“老人家,后面有人盯梢,我不能不小心。”
张百通一哼,道:“可能吗?官道大路,人人能走,人家在车后赶甄难道个个
都在盯你的梢吗?你别臭美啦!”
桂三一哼,又向车后瞧去,却已失去那头毛驴的影子。
张百通道:“赶车最无聊,小子,我还带了—坛大曲酒,陪老头子喝一杯如何?”
桂三道:“你老人家自己享受吧,我没酒瘾。”
张百通从座位底下摸出一小坛酒,打破封土,仰首喝了一口道:“过瘾,真的
好酒。小子,昨夜我听马姑娘说你不肯干十三龙风帮的帮主。”
桂三瞧着马文英羞答答地低下头,明白她已把昨夜自己说的话,统统告诉了老
头子,张百通又道:“你怎么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意?”
桂三道:“老人家,这是二码子事,你别搅混了好不好?”
张百通道:“我脑子清醒得很,枉费马姑娘对你一片真情,你还拿俏。”
“唉! 师叔祖,你说到那里去了。”桂三倏一拍大腿道:“有了,我娶马大
姐,还要你老成全哩!”
张百通呵呵笑道:“我早巳举双手赞成,你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桂三笑道:“我的意息很简单,这十三龙凤帮帮主的位置就让你老人家去坐,
马大姐就可以放心地嫁给我,跟我回酆都老家去种莱了。”
张百通一呆,道:“不行。”
“不行?”桂三道:“老人家岂不是故意要拆散我们这对鸳鸯呢?”
张百通瞪目道:“好小子,你倒真会胡搅,竟倒打我老头子—把。”
岂知马文英真的点点头道:“太好了。”
张百通愕然道:“马大妹子,你怎么也帮他来整我?”
马文英叹了一口气,道:“我盼望这一日已经很久了。只要桂三愿意娶我,我
每天煮饭洗衣也愿意。”
话刚说完,车外突然响起一声冷笑。
桂三叱道:“谁?”
车外已没有声音。桂三伸头向车外望去,他目光一扫下,却见车尾多了一面棋
子,上面写着五个大字:“不要脸,前面见!”
桂三一愕!
这会是谁呢?
谁又不要脸啦。
他心中思索着,张百通巳问道:“看到有什么人?”
桂三道:“没有。”
“那你发什么呆?”
桂三道:“你自已看看就知道了。”
张百通把脑袋瓜于伸出去又缩回去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你今天中了什么
邪?”
桂三又把脑袋瓜子伸出去,往车尾一瞧,果然,那幅“不要脸”的旗子不见了。
“哧”,帅啊!这王八蛋果真有一手,但是他是那条路上的龟孙呢?他冲着我
来,我又招谁惹谁啦!
桂三虽然点子多,却始赞想不出所以然来。
转眼又是黄昏,离十三龙凤带愈来愈近,暮色时分,在官塘镇投宿,匆匆吃饱
晚餐,桂三躺在房中,面对如豆灯火,怎么睡也睡不着。
白天的事深深困扰着他,那家伙不是说前面见吗?格老子我就出去看看他来了
没有。
心念一动,他悄悄向另一张铺上张百通望去,只见他鼾声连夫,早已去见周公,
于是笑了笑,对他伸了仲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轻轻起身,穿上布鞋,从窗口溜了
出去。
夜深露重,街上巳少有行人,桂三漫步月下,不知不觉地走出镇外,一片黑油
油的稻苗,泥巴路上却孤伶伶站着一个人。
这人白衣飘飘,戴着一顶大草帽,若非桂三胆子大,还以为碰上了鬼。
这四边不着村的稻田中央,这人站在这儿干嘛,难道也跟自己一样,来散步赏
月的?
桂三好奇之下,就走上去,刚打了一声招呼:“老兄………”
那白衣人已开口道:“你休终于来啦!”
桂三怔了—怔,道:“你是谁?”
“难道你忘了车尾上那面‘不要脸’的布条了?”
哇操!真是这家伙的搅鬼?桂三的火气来了,冷笑:“原来是你,你在这儿等
我,是吗?”
白衣人格格笑道:“当然,我知道你会来的。”
桂三又是—呆!
这次竟是银玲般的笑声,桂三才听出是个女子。他急问道:“你究竟是谁?为
什么写我不要脸??
那白衣女子道:“老婆才死,就同别的女人七搭八络,而且谈婚姻,你难道要
脸吗?我看你筒直是个花心萝卜。”
桂三哇哇大叫道:“你有没有搞错,我的事关你屁事,你吃饱了撑着啦?”
白衣女于冷笑道:“本来是不关我屁事,若不是受人之托,这样东西给你,我
才懒得管你这空心花蝴蝶呢!”
桂三一怔道:“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受谁之托,要交给我什么东西?”
白衣女子道:“是受小姨子的托,她还怕你伤心,所以当时没有把她姊姊的遗
物交给你,等到我和她见面,她才把她姊姊生前最心爱的一块玉佩,托我交给你,
也算是夫妻一场,让你做个纪念,我这才干里迢迢地跑来。也想看看,平日骄傲的
一般姊妹花,为什么对你那么好,难道你真的有什么与众不同的魅力,那知原来是
个花心大萝卜。”
桂三冷冷说道:“你损我损够了没有?玉佩呢?”
白衣女子笑道:“你现在有了新欢,还会记得一个死去的老婆吗?达块玉佩,
你不要也罢!”
桂三被糗得既心虚又冒火,吼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小仙女既托你把玉佩交
给我,你交给我就是了,唠唠叨叨的烦不烦啊!”
白衣女子道:“我可以不烦你,玉佩我带回去物归原主,而且还要参上一本,
看你小姨子将来怎么修理你。”
说完转身要走,桂三心中一急,忙喝道:“站住。”
他一想到对方这一回去,后遗症可不少,尤其以小仙女刁蛮的性子,将来果真
跑来胡搅八搞,连马文英都会倒霉。
白衣女子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桂三放低姿态,道:“老大姐,你又何苦呢? 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跟我
老婆究竟有什么关系?”
白衣女子道:“告诉你无妨,我跟你老婆姊姊是闺中好友,拜把子的姐妹,不
然我还懒得费口舌呢!”
桂三怔了一怔,喀喀笑道:“原来我又多了一位大姨子,失敬失敬。”
白衣女子道:“我没资格做你大姨子,何况你又要娶老婆了,所以坦白的说,
咱们人死情已了,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不必花言巧语。”
桂三的磨功是另有一套的,他仍喀皮笑脸地道:“你误会了吧,马姑娘虽然对
我有好感,但我还没有打算娶她,所以你不能胡乱套我一个罪名。”
白衣女子一哼,道:“她不是要把十三龙凤帮的帮主让你去做吗?”
桂三哈哈笑道:“你看我像帮主的材料吗?你只是听了上半段,没听到下半段、
就自作聪明,乱下判断,这不是太好笑了吗?”
白衣女子道:“真的?”
桂三道:“当然是真的,我要是花心萝卜,早已不知道跟多少女生有一手,可
是我现在可以向你起咒,我还是货真价实的处男哩。”
“呸!”白衣女子啐了他一口口水道:“你是不是处男,何必要讲给我听,而
且你也太荒谬,结过婚的男人还敢讲自己是处男?”
桂三道:“说来不信,我与小魔女虽同过床,却还没有碰过她,所以她到死还
是—个处女。”
白衣女子一怔,道:“有这种事?”
桂三道:“不信你可以去开棺验,我讲的没有一句是假话。”
白衣女子不好奇地道:“为什么?”
白衣女子啐道:“什么我满意不满意,关我屁事。”
桂三道:“现在你可以把玉佩给我了吧。”
白衣女子道:“听说你很会盖,是出名的盖仙,所以要玉佩,我有条件。答应
了,我才能给你。”
桂三笑道:“什么条件,你说。”
白衣女子道:“你能今夜立刻开始不理那个马姑娘,表示你的话都是真的,我
才能把玉佩给你。”
桂三一呆,道:“你管的事还真不小,人家不过要我去帮个忙,你又何苦跟我
过不去。”
白衣女子道:“这是我最后的要求,是为你死去的老婆要求,不能讨价还价。”
桂三哈哈笑道:“听你这么说,我以后一辈子不能再娶老婆罗?”
白衣女子道:“我没有这意思,至少你也要为死去的老婆守一年半载吧。”
桂三有点哭笑不得,只有听到老婆为丈夫守寡,还设听过人为老婆守寡的,桂
三想到这里,心中喊衰,怎么会碰上这种难缠的女人。
为了避免后遣症,桂三咬咬牙道:“好,我答应你,现在我就走。”
白衣女子吃吃笑道:“你真舍得?”
桂三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不信你就陪我上路,送我回老家。”
好,我骑的马儿送你做脚步。白衣女子道:“玉佩你拿去。”
她从怀中掏出—块晶翠光亮的玉佩,交给了桂三。
桂三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道:“马也不必送了,拜拜,我现在就回
老家。”
桂三说走就走,果然连夜奔回他酆都城外的老家。
尽管他对马文英,心里有一万个抱歉,但是他的“心事相郎宰”?
老家依然如故,只是很久没有主人,已经荒废了,远处山岗上的祖师墓仍在,
老爷爷的遗骨也在墓里,但基地杂草已长,荒良已久。
桂三连小胖兰儿都役有通知,就一个默默重整家曰。每天满头大汗,直到夭黑
才歇手。
—个月后,这间破屋子重现过去的生机,于是桂三又重新种莱了。
混过江湖,大把花钱,大口吃肉,如今却独自劳苦,默默耕耘,在普通人是难
以做到的,但桂三做到了,而且慢慢地越做越轻松,渐渐地一有空闲,他默默地练
武运功。
日子过得飞快,转暇三个月过去了,本来不平静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只有一
点,他颇苦恼,不敢到城里去买菜,唯恐碰上了小胖,一定又没完没了,最怕是小
胖嘴巴不牢,把他回来的消息传了出去,后面的麻烦一大堆。
所以他只能把种出来的莱批发给邻村的阿水伯,自己只管种莱。
这一天,他人从菜园子回来,泥巴脚在院子里还没洗干净,就闻到一股香味。
好香的米饭,谁家在煮饭、饭香竟飘到这里来了?桂三用鼻子嗅了一下,才发
觉饭香是自己屋里飘出来的。
他一怔,匆匆拔脚就冲进屋子,却见到马文英布衣素裙,正在切莱准备炒菜。
桂三一呆,还役来得及打招呼,马文英抬头对他淡淡一笑:“我是来替你洗衣
煮饭的,希望这里有家的模样,有个家的气氛。”
所有的千言万语,所有的恩爱感情,都已包涵在这淡淡的二句话中。
谁说桂三不想拥有一个温馨的家呢?当然想,只不过有时他不敢想而巳。
然而现在,内心渴望的冲动,被马文英体贴的二句话勾引起来了。
他倏然跳跃起来,哈哈大笑,冲过去抱住马文英,旋转又旋转,好像在跳“黏
巴达”。
转了二圈,马文英却轻轻推开他,道:“不要这样,让人见笑。”
桂三哈哈笑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谁会见笑。”
马文英对他眨眨眼睛,示意他身后。
桂三回头一看,就见到小胖,正站在门口。不禁大笑道:“好兄弟,进来也不
打声招呼,看我演戏呀!”
小胖埋怨道:“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这算什么好兄弟。”
桂三笑着嚷嚷道:“现在不是招呼你了吗?进来坐,今天我老哥心情好,大家
喝一杯。”
小胖呐呐道:“我心情不好,也不是专门来找你的,是别人逼着我来找你的!”
桂三一怔道:“谁逼你来找我的?”
门外人影一闪,进来一个娇小的女生,赫!竟是小仙女。
桂三一呆,尴尬地笑道:“原来是你,大妹子,一齐进来坐啊!”
小仙女铁青着脸道:“我本来还不信江姊的话,想不到你果然是花心箩卜,另
外有了新欢。”
桂三急急道:“马大姐也是今天才来,你……。”
小仙女截口道:“平常如果没有连络,她怎么会来,你专门骗人,辜负了我姊
姊的一片深情。”
桂三听了,嚷嚷道:“你姊姊已经死了,我也守了半年,难道你要我一辈子不
娶老婆,简直岂有此理嘛!”
小仙女恼羞成怒,拿出短剑,喝道:“你竟敢对我这样说话,出来!”
小胖忙打圆场道:“好啦,都是自己人,何必一定要动刀动抢,我证明,马大
姐的确是今天才来的,三哥是一个人回来,连我也没有通知。”
桂三叹道:“大妹子你也不能不讲道理吧,你姊姊死了,我也衰伤痛苦,难道
要我天天哭得稀哩哗啦,才能算没忘记她?”
倏听到—声大笑道:“为什么达么热闹?。”
小胖回头一看,惊喜地叫道:“张老丈,你也来啦!”
张百通摸着山羊胡子,一幌身,已进入屋子,笑道:“这里这么热闹,你们大
家都来了,我老头子不能来吗?”
桂三恭敬地道:“师叔粗,请坐呀!”
张百通笑道:“你甩手一走,不带走一片彩云,害得马大小姐哭了三天三夜,
我老头子也急得三天三夜设睡,实在是个害人精,今天我老头子要跟你算笔总帐。”
桂三呐呐道:“算什么总帐?”
张百通笑道:“当然是喝喜酒罗,我老头子模痛痛快快的喝一顿。”
桂三笑了,但想起门外的小仙女,立刻走出去,想对小仙女婉转地解释一番,
那知门外竟已没有小仙女的影子,她居然不声不响地走了。
难道她已知难而退?桂三心中始终觉得不妥。
张百通这时道:“你不要理会小仙女了,这丫头走了也好,她知道再闹下去也
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小胖道:“对、对,你们快吃饭,我回城里,通知兰儿,立刘为三哥准备采购
办喜事。”
桂村第一次有了喜事,小胖住在城里,办事方便,立刻叫人在桂三的屋子门口
挂彩灯,拉喜幛,装扮得一片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桂三也暂时忘记了一切烦恼,准备做新郎。
张百通年纪大,自然是主婚人,第二天大清早,小胖还请来一班吹鼓手,在院
子里敲敲打打,锣鼓喧天。
院子门口还停了一顶轿子,小胖安排的是让新娘坐上轿子在外面兜一圈再回来,
由桂三亲自迎接。
这当然也是—种习俗,表示新娘是正式坐轿娶进门的。
现在新娘到了门口,桂三亲自扶着她,正准备上轿。
二条人影飞空掠下,一个是小仙女,—个却是以前送玉佩的女子,小仙女的结
拜蛆妹萧湘江。而且二人都拿着剑一付杀气腾腾的模样。
在这节骨旺上,这二人突然出理,显然不是什么好路子。小胖正站在门口,已
急急招呼道:“小仙女,你不能来搅局,今天是三哥的大喜日子,你应该把心放宽
一些………”
马文英戴着新娘凤冠,脸上挂着虹布,闻言伸手姚起红布一看,知道麻烦来了,
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又气又急。
桂三也有点恼火了,沉声道:“大姨子,你是何苦?我桂三有那一点对不起你
们!”
小仙女鼻子一哼!她没有说话,却向萧湘江施了一个眼色,二人逼近了二步。
桂三道:“你究竟想怎么样?难道真的想杀了我们?”
小仙女格格笑道:“你以为我不敢?”
小胖急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嘛!”
小仙女道:“还有什么话,你说呀!”
小胖道:“喜气洋洋的日子,把剑收起来,进屋坐下慢慢说,好不好?”
他只有用软功、磨功。 岂知小仙女道:“不必,湘江,现在就动手,速战速
决!”
话声中,二人短剑如电,以奇快的速度,分别刺出。
桂三吃惊之下,早已提足功力,准备以裂石穿云掌,硬拼这一招。
岂知小仙女与萧湘扛的短剑并没有向桂三与马文英刺来,竟是刺向二个轿夫。
这变化实在大快,也出人意料之外,剑光闪处,二名轿夫立刻惨叫倒地,鲜血
像血花一般喷出。
桂三一呆,道:“?你………。”
小仙女才道:“他们都是倭奴,那敲锣的是花疯子,快杀他!”
桂三反应应快,闻后就旋身一掌,向锣鼓乐队中的敲锣的那人挥出一掌。
一声尖叫,那敲锣手丢了铜钹飞身而起。
“那里走!”张百通已飞身而起,一招“刁龙手”已直击而出,正打在半空中
的花疯子脑袋瓜子上。
像卸了气的气球,花疯子立刻坠地不动,其它的鼓乐手吓得四散奔逃,场面一
团乱。
桂三掠身出院后,把倒在地上的敲锣手拨动一看,才看清果然是个女人,正是
花疯子。
这时他才明白,小仙女不是来找麻烦的,反而是教了马文英一命,如果马文英
真的上了轿,那后果就不堪想象。
他急急走到院内,向小仙女抱拳—鞠躬,道:“小姨子,刚才我实在错怪了你。”
小仙女道:“我以前的确怪你有点薄情,不过我也想开了,你并没有对不起我
姐姐,只怪她福博。也是一个偶然机会,我听到了这些倭奴与花疯子的谈论,知道
他们的阴谋后,我就决心突击,帮你一个忙,杀了他们,也算给你们红一红、添添
喜。”
桂三笑道:“我知道你会谅解我的,进来喝杯喜酒吧。”
小胖道:“我看新娘子也不必上花轿了,格老子拜天地,立刻进入洞房吧。”
张百通笑骂道:“小胖,你这龟儿子,采办出这种福事,如果不是小仙女来,
你命都没了,花样是你想出来的,现在草草了事也是你说的,老子要罚你三大杯。”
小胖红着脸道:“我已经不好意思,你老人家甭再糗我好不好,不要说三杯,
三十杯我也喝了。”
小仙女道:“哇塞,小胖,你现在烟酒都上瘾啦!”
小胖道:“莫法度,当铺开门,天天应酬,把酒量练出来了。”
小仙女对兰儿道:“小妹子啊!你要好好管他,否则他酒后再搞色,你就没指
望罗。”
大家哈哈大笑,进入屋中,立刻举杯庆贺一对新人。
张百通道:“明年今天,我们大家再来喝你儿子—杯满月酒。”
桂三大笑道:“一定、一定,我若生儿子,一定要比你老人家强,我已取好了
名字,叫桂千通,比张百通好上十倍。”
张百通笑骂道:“你还敢占老子便宜,罚你一杯!”
大家顿时哈哈大笑。故事也在大笑中结束。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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