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扮女妆夜潜香闺

 

  长沙。它是湖南的省会,人烟稠密,市肆繁盛。
  这天,咸鸭、带金和麦继香三人,风尘仆仆抵达厂长沙境内。在沿途中,咸鸭见麦继香神色沮丧,一脸愁苦。不似从前谈笑风生。
  他便动道:“哇操,阿香,你的遭遇不但是你个人不幸,也是我的损失,你不要难过,只要抓住包搅大,使可消愁解恨。”
  带金也安慰说:“是啊,事已如此,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啦!”麦继香这才舒服一点。
  当天晚上,三人走进了长沙城内,找了家客栈投宿,伙计一见三人,笑咪咪道:“客官请进,客官请进!”
  咸鸭说:“给我们准备两间房,再弄点吃的。”“是是是,随小的来。”伙计领着三人上楼而去。
  食堂上,食客议论纷纷,说:“哇塞,这小子好福气,尼姑也搞上了。”“什么好福气,是造孽呀!”
  “不不不,是他罩得住!你们瞧,不管是姑娘,或是尼姑,模样儿都长得俏,是个美人呢!”
  带金实在听不下去,驻足朝他们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乱说话,小心烂嘴巴!”
  众食客听了,目瞪口呆,没想到这骚尼姑一开口就骂人。
  当众食客惊怔之际,带金三人已消失在楼梯上。
  次日。
  带金首先苏醒,漱铣已罢,走到街上,只见大街及小巷,交头接耳,吵闹异常。
  路人都说:“昨个晚上,东门高兆祥家内,发生了强奸案!”
  带会不禁大惊,正要硬着头皮向人查问,忽然背后咳嗽一声,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借过,借过!”
  带金回头一看,原来是咸鸭,两人使个眼色,走到一条僻巷。
  咸鸭见四下没人,低声问道:“哇操,我以为你去诵经了,没想到会在这碰上,那你一定听到昨晚采花案罗?”
  “我也是刚刚在街上听见,正要向人查问。”
  “哇操,出家人查采花案,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为了阿香的事,早豁出去,不管那么多了。”带金道:“你清楚内情吗?”
  咸鸭笑着说:“哇操,我咸鸭不出马则已,一出马那有空手而回的。不过怪事年年有,但没有今年多。”
  “怎么个怪事?”
  “高兆祥家中采花案,受害者并非查某,而是高家三少爷,查甫(男子)竟会被人采花,哇操,你说奇怪不奇怪?”
  带金一听,为之大奇。“这件采花案,不但奇怪,而是鲜,可以列入金氏记录中了。”
  “咸鸭,你可不可以把衰尾鬼(倒霉鬼),被采花的经过告诉我。”
  “不成问题。”咸鸭便把在客店内探听所得的消息,直说出来。
  原来,高兆祥高员外是长沙手屈一指的富商,开着四五间米栈,以及钱庄,只要是长沙人,提起高兆祥来,无人不晓。
  高员外年逾半百,一举生了三个儿子,长子和次子早已成家立室,只有三子“高光”,年方弱冠,还在家中读书。
  昨个晚上,高光读到二更左右,正要熄灯上床就寝。突然窗门一开,纵入一个绢帕包头,短衣窄袖,身材窈窕的少女,手中还拿着明幌幌的长剑。高光出其不意,吓得尿湿裤子,两脚直抖。
  他正要高声呼救,那少女把剑一幌,喝道:“不准动,站到床前去。”然后四下一扫,见没有别的人,倏地换了一脸笑容,走到高光面前。
  “喂,喂,姑娘,你要做什么?”怎料,那少女一手拉住他的左臂,并肩坐下,居然和他调起情来。
  “三公子,你长得很缘投(英俊),小女子早就喜欢上你,你可知道……唉,我差点就为了你而害相思病呢!因此,今晚按捺不住才悄悄来找你……”
  可笑高光见那少女手中的长剑,身子早已凉了半截,那还有心情打情骂俏,听得像木头人一般,痴呆呆的,不知所措。
  那少女调弄了一会,见高光始终不动,一味杀鸡似的乱抖、大为不悦,忽道:
  “哼,没情调,气死我了!”说着,伸手在他身上摸了又摸,不停地全身乱摸。
  “嗄,姑娘,你……”
  “嘻嘻,你是不是要问我想干什么?”高光吓得猛点头。
  那少女却大胆地说:“我要你脱去衣裤,和我一起做神仙梦。”
  哇操!若是换了别人,见了这般送上门便宜货,早已心花怒放,可是高光是个典型书呆子,不但不领她的情意,反而吓得直哆嗦。
  少女见状,嘻笑道:“书呆子,怕个鸟!”
  说话中,一手扯落他的衣裤,高光吓得捂住下体,羞愧道:“姑娘……非礼…
  …非礼勿视……”
  “嘻嘻,我偏要看,而且还要你爽。”少女大胆风骚的摸着他的裸体,从上身捏着他的乳头。“不……不要这样,姑娘,名节……要紧。”
  “嘻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来,我轻轻地抚摸,你会很快进入忘我的境界的,放轻松一点。”“姑娘……我……没办法放松呀!”
  “会的!你瞧,奶头变硬了!”少女继续捏着他的奶头,奶头变大了一倍,不一会儿,少女的玉手已摸到了百慕达三角地带!他那东西已不老实起来。
  “嘻嘻,书呆子,你也会兴奋耶,真是有趣!”高光腼腆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这样?”
  少女一听,娇笑道:“你真是书呆子,那就是兴奋,这玩意有了兴奋,就会有反应。”“什……什么反应!”
  “当然是想寻宝啦!”“寻……寻什么宝?”
  “别跟我装了!”突然,少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挥剑- 落,竟把高光的耳朵割掉。
  “哎——”高光惨叫一声,当堂晕去!
  高家上下听到高光惊叫,个个惊起入房一看,只见高光已经流了一床鲜血,少女无影无踪了。
  后来经过全力灌救,高光方才苏醒过来,说出遇暴经过,同时发觉走廊粉壁上面,被人家画了一只蜜蜂。出乎意料的,这回却没有“吾尔开溜也”的留字,反而写着“卖鸡香”三字。
  于是全城轰动,个个却说这个采花女贼,原来叫做“卖鸡香”。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不过一早上工夫,已经全城知晓。
  官府方面,也因此事案情重大,派出三队捕快,到处查访,务求缉捕女贼归案。
  当然,那个“卖鸡香”,就是“麦继香”
  罗。
  咸鸭说完之后,带金不禁脸色大变,急忙问:“咸鸭,那女盗的留字,真是卖鸡香三字吗?”
  “当然,连官府都知道是麦继香呢!”咸鸭道。
  带金咬牙切齿说:“好个狼贼,阿香和你有什么大冤大仇,污了她贞节述不算,还要弄出这等事来,真是该下地狱!”
  “哇操,事情已经如此,愤恨有个屁用,不过这个吾尔开溜,在湘潭向查某采花,在长沙换过口味,向男人采起花来,究竟是男是女,大有研究之处!”
  “此事十分棘手。”
  “棘手也得干。”
  “干当然要于,不过这件消息千万不可给阿香知道,否则又要寻短见!”
  “哇操,这当然不能泄漏!”
  咸鸭和带金遂返回客栈,忽然不见了麦继香,连挂在床上的宝剑也不见了。
  带金大吃一惊,忙问伙计。“麦姑娘那里去,可知道?”
  伙计回答:“那个女客官真奇怪,今早起来、换了男人装束就出门,不知那里去了。”
  “坏了,坏了,阿香这一去,必被她探出消息来,这回定出乱子!”
  咸鸭也焦急道:“哇操,说要保密,这下不用保密,她也会知道的。”
  晌午时刻。女扮捞男装的麦继香,果然由外面进采,脸色铁青得可怕,见了带金和咸鸭二人也不招呼,便走入客房而
  去了。
  “哇操,砸锅了!”咸鸭低声叫了一声,忙向带金使个眼色,带金会意,也走入房去。
  只见麦继香坐在桌子上,怔怔地发呆,带金伸手一拍她的肩膀,叫声:“阿香!”
  麦继香倏地转过头来,破口大骂:“畜牲,混蛋,杀千刀的,我操你妈的祖宗十九代……”此言一出,带金吓了一跳!
  但随之她宽心了,脸上有了笑容。
  她认为只要麦继香不流泪,不吭声,能开口叫骂出来,她就不会自杀。果然不出所料,高员外家中采花案,被她采了出来。
  于是安慰她道:“阿香,你尽管发泄吧,把心中所有的怨气,尽管发出夹。”
  麦继香一面破口大骂,一面拿起桌上的茶杯茶壶就往门口丢。
  谁知,把刚要进门的咸鸭砸个正着,大叫:“哇操,别砸了!”麦继香才停手,其实桌上的东西也砸完了。
  只见咸鸭抱着头走入,苦笑道:“哇操、我招谁惹谁啦,假衰尾(真倒霉)!”
  带金也苦笑摇头道:“这叫没脑袋的河神(苍蝇)!瞎撞,撞个正着。”
  麦继香却忙上前,帮他揉着头,谦意说:“歹势,歹势(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咸鸭抓着她的手,深情的道:“哇操,只要你不自杀,多砸几个包我也愿意。”
  麦继香面色一沉,恨声答道:“哼,王八蛋,由现在起,我定抛开愁怀,他要把我活活气死,我偏不死,找他算帐便是!”
  带金不禁大喜。
  咸鸭笑道:“太帅了,你的重生值得鼓励,走,咱们下楼喝酒鼓励去!”
  麦继香附和说:“应该的,走!”三人正要下楼,忽然听得大门外一片嘈吵声音,似乎有人争沦,大声呐喊。
  他们吃了一惊,一同走下楼去,只见掌柜的同十多个横眉竖眼的捕快,正在那里争论。咸鸭三人才一下楼,几个捕快—眼瞥见,其中一个黑脸麻子,似是捕头模样,便向掌柜的喝道:“徐掌柜的,你满口黑白讲(胡说),生意是不想做了是不是,这三位岂不就是吗?”说完,把手一挥,十多个捕快一窝蜂包围上来。
  咸鸭一见,叫道:“哇操,来硬的!”
  带金知道不妙,忙合什说:“阿弥陀佛,各位到来客店,有何事干?千万别影响人家做生意才好。”
  “是呀,是呀!”咸鸭道:“你们一来搅和,叫人家喝西北风啊!”
  “少噜嗦厂那黑脸麻子的捕头,正是长沙捕头”王润发“。
  他狞笑道:“我们吃官府饭的,本来绝不应该到这里来骚扰人家做生意。不过这店里窝藏江洋大盗,我们就不能不来了。”麦继香一听,不由脸色倏变。
  咸鸭笑说:“哇操,麻子捕头,你可不要乱哈拉(说),你说他们店中窝藏那个江洋大盗,有何证据?不要听人放个屁,就满街抓人才好!”
  咸鸭顿了顿,又道:“麻子捕头,最好先把屁闻清楚,是吹东南西北那个风后,再抓人也不迟嘛!”
  王润发一阵“哈哈”狂笑,用手一指女扮男装的麦继香,喝道:“朋友你以为换了男装,我们便不认识你吗?你刚才在府衙门前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太爷是光棍跟,不进沙子,乖乖的和我到府衙走一趟吧!”
  说完,不等咸鸭等人答腔,手便一挥,喝说:“伙伴拿下!”
  “哔朗!”一声。话末犹了,王润发的背后,扑过一个捕快,抖着铁链子,向麦继香颈上就是一搭。这是捕快拉人的手法,功多艺熟,快如闪电。
  可是麦继香是个何等人物,她那能受这个耻辱,伸手就把铁链子夺住,用力一带。“扑通!”那捕陕出其不意,跌了个狗吃屎。
  咸鸭笑道:“哇操,自不量力,还想抓人,真是漏气!”
  众捕快不禁哗然,高声大叫:“好个大胆的采花贼,居然武力拒捕,兄弟们上!”
  十三、四个捕快,一窝蜂般直涌上来。
  带金一看这情形,知道不动手是不行了,口中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托地向后一跳,双掌一合,使个“莲台拜佛”之式。王润发及四个得力捕快,首先扑向麦继香。其中一个捕快,拔出单刀猛地向麦继香肩颈砍来。
  王润发大叫:“小李,留活的,我回去才可以交差呀!”“头儿,知道。”
  小李捕快的话刚刚说完,屁股已被麦继香踢了一脚,“噗通”,翻了个大跟斗。
  “哎哟,头儿,这女贼很罩……”
  副捕头胡说,一看麦继香身手俐蒋,一挥练子枪,直向地前胸扎去。
  “哼,我胡说就不相信一个女娃儿能有多厉害!”“那就试试看!”
  练子枪不停攻向麦继香的身上三点,乳房、肚子、下体。
  “混蛋,你也是个下三滥!”麦继香叫骂中,宝剑“唰唰”
  竟把胡说的裤裆,划破厂三四处。
  “哎呀,小鸡鸡要跑出来了!”胡说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抱着下体纵了开去。
  接着,由三个捕快接应围攻麦继香。
  带金则对上了王润发。咸鸭对付其余的捕快。一时之间,店里展开了官兵捉强盗的闹剧。
  掌柜见碗筷,桌椅,破的破,倒的倒,而且不时有刀剑幌至,吓得瘫倒地上,几个伙计魂飞魄散,门外站满着热闹的人,个个争先恐后,挤得人山人海,看官兵缉拿江洋大盗。
  咸鸭见带金和麦继香二人,和众捕快走马灯似的,往来交战,又不敢施全力,这样不晓得要打到什么时候?而且,万一守城官兵来到,便难脱身,伤了官兵,闯祸更大。
  于是大喝一声。“阿香、带金,对这些饭桶不必恋栈。走为上策!”说完。对着围观的众人刀光一绕,叫道:“闪!闪!
  闪!刀枪无跟,小心中标!“看热闹的人们,不禁一声呐喊。纷纷抱头倒退。
  咸鸭迫开众人,奋身一跃,纵上屋瓦。
  带金也灰色袍抽一抖,纵出圈外,身子一掠,落在民房上面。
  咸鸭回头见麦继香还在硬拼,遂叫道:“哇操,阿香,快溜栓(跷头)!”
  “马上来!”麦继香应了一声,把乾坤剑法施展开来。
  这乾坤剑法是衡山派开山绝技,也是麦继香最拿手的剑法。因此一展开来,那些捕快,如何拦得住她,不禁纷纷后退。王润发见状,勃然大怒,大刀一抖,直向麦继香胸窝刺来。麦继香恰好把乾坤剑使到最高潮,剑光一闪,反向他的头颈抹去。
  “完了,完了!”王润发叫声中,把身子一挫,一顶皂帽连同大片头发,竟被麦继香削了下来。
  “哎哟,我的妈妈咪呀!”王润发吓得一身冷汗,麦继香乘机身形一幌,拔上瓦背,和咸鸭、带金二人,如飞而去。
  “快,快捉拿飞贼!”众捕快虽然高声大叫,可是身子却还迟迟末动。
  王润发骂道:“混蛋,还不快追!”“是,头儿!”可是,咸鸭等三人,早已不知去向了。王润发只得把客店徐掌柜,带返衙门内去审问。
  咸鸭等三人,风驰电掣,飞越过百多间瓦面,然后飞身落下,一溜烟出了南门,来到渭水钓鱼台下,方才停住脚步。
  三人不约而同,喘了一口大气,异口同声道:“太逊了!”
  咸鸭恨恨地道:“哇操,一定是那个王八乌龟蛋使坏,向官差密告阿香是采花女贼,不然官差不会来找麻烦。”带金点头道:“我有同感。”
  咸鸭苦笑说:“哇操,真是他妈的糗,咱们终日打雁,今日居然被雁来啄了目纠(眼睛),真是岂有此理!”
  麦继香怒道:“混蛋加三级,长沙知府是个糊涂昏官,他没有本事去破采花案,反而把我们当做贼人,可恶极了!”
  “是非常可恶,而且非常混蛋,那又有什么办法,咱们只好自认衰尾(倒霉)
  了!”咸鸭苦道。
  麦继香气说:“办法有的是,今晚三更,我到府衙去,割了他的狗头!”
  “哇操,这点子不错!”咸鸭道:“别忘了狗头送给我当夜壶!”
  “一定!”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津津有味。
  谁知,带金却阻止道:“卖屎(不行)!你俩个太鲁莽,容易出事,动动脑筋吧!否则会堕入他的阴谋陷阱的。”
  “哇操,这还有阴谋?”“不错!”“说来听听!”
  带金仔细分析道:“那个正八乌龟蛋报官捉拿我们,无非是想激怒我们,在这长沙地面,作出大案,遮盖他的采花事情,如果我们不忍一时之气,必定中他的阴谋。”
  “哇操,好像有一点道理!”咸鸭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带金说:“今晚二更,我们潜入府衙里,把知府的官印盗去,留下柬帖,说明一切原委,威迫他放了掌柜,然后再找采花淫贼的下落如何?”
  咸鸭拍手笑道:“哇操,高见!还是你的比较有理,毕竟敲了木鱼就是不一样,脑袋较冷静。”“别捧了,你以为我喜欢敲木鱼?”
  “哇操,你不喜欢敲木鱼,干嘛出家当小尼姑?”“我吃香蕉皮(失恋),心烦嘛!”
  “哇操、我也吃香蕉皮,咱们为什么不同病相怜呢?”“少臭屁,你没有恋爱,那来吃香蕉皮?”
  “谁说我没恋爱?我爱阿香难道不是恋爱?”“嘻嘻,那叫单恋。”带金笑道:“不过阿香现在是寡妇,你还是有希望的。”
  咸鸭一听,心花怒放,对麦继香道:“阿香,带金说我有希望是不是?”麦继香心中一阵甜蜜,口中却说:“言归正传,只要官印到手,不愁昏官不能就范!”
  咸鸭心里嘀咕:“哇操,你给我贾仙(装),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只是死鸭子嘴巴硬罢了。”三人计议既定,就在渭水附近、游玩了一整天。
  夜幕低垂。东山月上。
  咸鸭找了个僻静地方,换上夜行衣服,便展开轻功,直向长沙西门奔来。
  不消顿饭工夫,已经来到长沙城下,带金望了望城墙上,没有守夜兵卒,于是道:“喂,咸鸭,阿香,你们两个伏下,我先上去瞧瞧!”说着,便运用壁虎功,一直爬上城墙,四看无人,于足口哨—吹。
  咸鸭和麦继香一昕,便飞身纵上来,再一掠身,纵落城里。咸鸭当先引路,直向府衙奔去!怎知将要到达之时,咸鸭忽然觉得十丈以外,有黑影一幌。
  “哇操!”他吓了一跳,急忙定睛看时,那人影已经不见了,随之一想,以为自己一时眼花,把夜鸟或别的物件,当做人影,当下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眼看到了府墙,他一招手,带金和麦继香两个人,先后跳了下来。
  “锵……”咸鸭正要投石问路,府墙内却传来紧急锣声。
  “捉贼,捉贼……”一时之间,喧天沸地,火把乱明,吵杂—片。咸鸭等三人大吃一惊!
  麦继香急叫:“怎么会这样?”
  “哇操,我怎会知道!”咸鸭催说:“快溜栓(跷头)吧!慢了,就得吃烤鸭啦!”三人吓得再也不敢窥探府衙,急忙纵上屋瓦,一口气奔出数十丈外,然后纵上一栋巨宅屋顶上面,定睛向府衙内遥望。
  只见府衙左近几条街道,火炬如龙,无数人马来来往往穿梭。幸好他们三人走得快,不然的话,何止吃烤鸭,酱鸭也会上场。可是今晚盔官印的计划,因这一闹,完全化为泡影了!
  带金十分纳罕,低声道:“奇怪,我们三个还没走近府衙。
  衙中已经有人喊起贼来,难道有人泄漏消息,或是府卫之中,另有高手防守不成?“
  麦继香说:“这计划只有咱们三个知道,谁会无聊得去泄漏消息?”“那是说府衙中,有江湖高手罗?”
  “也许吧!”咸鸭突然道:“不可能!”
  麦继香说:“不可能?那咱们的计划怎会砸锅呢?”咸鸭遂把途中有人影一幌的情形,向二人说了。
  麦继香恍然大悟,失声叹道:“王八蛋果然够机智,比起咱们棋高一着,原来他一直暗中盯梢咱们,咱们还未入府衙,他已抢过前头向衙府中报信了!”
  咸鸭一想也是,不禁气道:“操他妈的先人板板,又是王八乌龟蛋搞的鬼!”
  “格格!逊得有够糗!”话犹未了,背后传来一声得意的笑声,似是女人口音,十分娇脆。咸鸭等三人六只耳朵,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大吃一惊!三人一齐回头看时,只见七八丈外,一条灰色人影,一缕轻烟似的,直向东南飞去。
  咸鸭觉得很没面子,身形一幌,喝声道:“哇操,朋友别走!”一直追了下来,接着麦继香和带金也流星赶月似的追过去。那灰色的影子,身材苗条窃窕,轻功更是不得了,在屋顶上跳高窜低,一掠便是四五丈之远。
  衡山三条龙在江湖上都是顶尖高手,使尽浑身轻功,居然追赶不上。那人影只在十丈外,往来逗弄,麦继香十分愤怒,要用银镖打她。可是,星月无光,风势又大,如何打得到?
  三人只好麻雀生鸭蛋,拼着老命追赶。那人影似乎存心戏弄三人,并不走远,只在城南一带民房顶上,往来兜圈子。
  咸鸭苦道:“哇操,她跟咱们玩起躲猫猫来了,喂,小尼姑,你敲木鱼的脑子比较灵光,快点想个点子来吧!”
  带金忽然想起一个主意,便向他打了一声呼哨,划了划手势。咸鸭立即会意,二人倏的左右一分,不追敌人,直向左右两路包抄开去。只剩麦继香一个,单独追敌。那灰衣人似已觉察,冷笑一声,突地身形一顿,停在一座民房顶上。
  麦继香此时已经迫近那人四丈之内,只见这灰衣人头上罩着一个面巾,连头包住,看不出庐山真面目。但身材苗条,似乎是个女子。可是蜂腰猿臂,举止之间却又带着十足男人的神气。
  那人一件灰衣非丝非帛,银光闪闪,胁下还有两片绸制的假翅,麦继香行走江湖多年,像这奇怪装束的人,还是头一次看见!她当堂一愕,把长剑一幌,正要直扑过去。
  那灰衣人身子轻轻一幌,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已经跳过两间屋面,退后二丈多远。可是轻功造诣,委实惊人!麦继香为之一怔,收住剑势,左手向怀里一掏,取出一支银镖,朝那人打去。
  “格!用暗器啦!真是逊嘛!”灰衣人谈笑风生,不闪不躲,眼看一道银光,快要射着面门。他陡的—伸手,便把银镖接在手中。
  “好精致的银镖,干脆送给我留作纪念好了。”
  麦继香大吃一惊,口中骂道:“送你个头,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格,不配?可是我已经放在我最贴心的胸口上了,这下可怎办得好?”灰衣人有意逗弄着她玩。
  “无赖!”麦继香骂声中,又打出第二镖。怎料,灰衣人仍轻松地接下镖来。
  麦继香又惊又怒,自己一生成名绝技,竟被别人所制!
  她连忙又打出第三支银镖,银镖夹住劲风,灰友人身形一纵,由他脚底下面一惊而过。
  “当!”跌落在屋瓦上面。麦继香一连打了三镖,对方接住两支,闪过一支,武功确实了不起!
  她又惊又怒,正要挺身上前,谁知那灰衣人的背后,突然冒出两个人来,正是咸鸭和带金。
  哇操!灰衣人胆大包天,敌人明明扑到背后,他却佯装不觉。眼看带金掌风逼近,距离不足半尺,他突然来招“霸王别姬”,随后身子向斜刺里窜出一丈多远。
  “哇操,来得巧!”咸鸭恰好迎上来,一招“水牛翻身”,右腿向他下三路扫过去。
  “哼,三打一,没搞头,栓(溜)!”灰衣人口中抱怨,身形却一阵风似的自咸鸭身边掠过,一溜烟逃去。
  “可恶,追!”三人十分气愤,一齐展开身法,品字形追下来。
  灰衣人见他们穷追不舍,便施展真正功夫,起落如风,奔腾如电,转眼之间,已把三人抛后十五六丈。不一会儿工夫,已到了城墙下,他身子微微一幌,三丈多高城墙,居然轻轻松松地上去。再一纵,便失去了踪迹。
  三人一看灰衣人这手轻功,不禁颓然,顿足叹道:“哇操,还追个屁!”麦继香问:“为什么不追,城墙又不是纵不上去。”
  咸鸭说:“追也是白搭,俗话说得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带金接口道:“也对,他的轻功在我们之上,追下去也是白追,还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
  这时,天色已经四更多,再过片刻,便要天亮。三人也不敢在长沙城区逗留,急忙赶出城外,到岳麓山神庙打盹。
  在山神庙中,麦继香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她咬牙切齿,忿忿道:“王八蛋,那灰衣人一定是吾尔开溜那个乌龟蛋,故意假冒我的名字,在长沙城采花,又把消息报告官府,要捕快来掳我,真他妈的下三滥!”
  咸鸭附和说:“哇操,何止下三滥,简直是他妈的有够烂。
  故意在府衙喊贼。害咱们落荒而逃,真够逊!“麦继香又接道:“还有最后又故意现身,把我们三人戏弄了一番,真个可恨!”
  “咱们现在逊得够糗,不把他抓到,这个面子太难看了。”
  咸鸭道。
  麦继香追问:“带金,你也发表一下意见吧!”
  带金比较沉练,劝道:“你们二个不必生气,凡事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吾尔开溜果然不简单,但看他独来独往,也许他只是一个人罢了……”
  咸鸭不等她说完,抢道:“哇操,一个人就把咱们摆得团团转,灰头土脸了,若再多个人,咱们就得撞豆腐自杀了。”
  “没那么严重,以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只要抓住他的弱点,一定可以应付!”
  “好哇,那咱们快去找他的弱点吧!”
  “别急,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客栈的掌柜,因我们所累吃了官司,在良心上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
  “还是敲木鱼的心比较细密,又有怜悯心!”咸鸭问:“哇操,你打算怎么样?”
  带金回答:“我打算再入长沙城刺探。”
  “你一个人?”
  “不错,就我一个人。”
  咸鸭转首问麦继香:“你同意吗?”
  麦继香回答。“我没意见!”
  天刚亮,带金便换厂一件缁衣,取出一些黄色姜粉,抹在脸上,扮成一个中年苦行尼姑。脸色焦黄,仿佛害了黄疸病的样子。她别了咸鸭和麦继香二人,直向长沙而来。
  一路上,果然没有什么人认识,一直来到客店门前,只见徐掌柜坐在柜台上拨着算盘。带金不由吃了一惊!
  “乖乖,怎么会这样?”徐掌柜明明昨天被官府抓去、因何会在这里?难道已被官府释放不成?
  带金心中惊喜,上前合什,念了句:“阿弥陀佛。”掌柜抬头一看,也看出带金模样来。
  “小师父,请随我进来。”当下领她走进客栈后方而去,客栈后方是住家,二人在客厅中坐下。
  带全首先开口问道:“表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徐掌柜是带金远房一个亲戚,怪不得他要护着他们三人。这个远房亲戚叫“徐大根”。
  徐大根喝了口茶,才道:“昨个被王捕头捉去,说我窝藏江洋大盗,关在牢中,心想这场官司是吃定了。不料今个一早,知府人人突然宣布我无罪释放,真是莫明其妙,昨个把我抓来,今个释放,岂不是形同儿戏?”
  带金笑说:“表舅,人家说官场即戏场,你就别见怪了,快说个中原因吧!”
  原来,徐大根被释出之后,暗中一问旁人。方才知道昨天晚上,府衙出了怪事。
  知府大人在床上,拥抱着姨太太翻云覆雨之后,便蒙头大睡。到了三更左右,突然一片喊贼之声,把他惊起,这大人正要喝问是什么事情?他无意中摸一摸脑后,整条发辫被入齐根剪去,枕边多厂一张柬帖,写着。
  “剪发警告,速放无罪之人徐掌柜,否则脑袋当球踢。”
  寥寥二十个字,墙上又被人用白色粉末,写着“吾尔开溜”四个字。知府大人这一惊,真个非同小可!
  他估不到高员外家中倒采花的贼、居然光顾到府衙来,万一采花贼像对付高光一样,前来炮制自己,那还了得?
  知府大人一想之下,不禁胆颤心寒,第二天—早便把徐掌柜释放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吾尔开溜代三人,夜人府衙完成三人所想的那一件事。
  带金听完,不禁感慨说:“吾尔开溜真是个了不起,又可爱的人,机智绝伦,鬼灵精怪,可惜不务正业,可惜,太可惜了!”
  徐掌柜忿忿道:“这种专糟蹋人家黄花闺女的人、有人定会受到报应,没什么好可惜的。”
  他顿了顿,苦着脸又说:“倒是你,年纪轻轻干嘛想不开,出家当尼姑,那才可惜。”
  带金一听他又要唠叨,忙说:“表舅,现在没事了,你多保重,我还有事要走啦!”
  “椅子还没坐烫又要走了,什么时候再来看表舅?”
  “有空就来!”
  “你几时有空,我好准备一桌丰盛的素菜请你。”
  “莫宰羊(不知道)!”此语一落,她人已走出了客栈大门。
  徐大根摇头叹道:“这孩子就是这么固执,每次都像一阵风似的来来去去,当尼姑电不安份点!唉!真拿她没办法。”
  岳麓山神庙。
  咸鸭和麦继香二人,一见带金回来,迫不及待问:“有没有探到什么消息?快讲!”带金喘着气说:“拜托,先让我喘口气行不行?”
  “可以!”咸鸭道。麦继香忙端过一杯水,给她解解渴。
  带金不客气,一口气喝完杯茶,才道:“这下才真够逊呢!”“难道还有比他戏弄咱们这么逊?”麦继香不信地道。
  “当然!”“哇操,怎么个逊法,你就快别卖关子罗,直说了吧!”咸鸭已不耐烦地道。带金便把吾尔开溜夜入府衙,剪辫留柬,威吓官府,迫他释放徐大根之事,详细说了。
  二人一听,异口同声道:“哇操,逊得太没面子了。”麦继香尤为愤恨,叫道:“走,我们找王八乌龟蛋算账去!”
  咸鸭这回较冷静,阻止说:“别急,听小尼姑怎么说?”带金仔细分析道:
  “由这一点看来,吾尔开溜已经决意找我们的碴,但是以我们三个人的力量,决难以制服他。”
  咸鸭说:“你不是说过,只要找出他的弱点,凭咱们三人是可以应付的,怎么现在又说不行?”“我又重新估计了他一
  遍。“
  麦继香突然脱口说:“既然我们三人难以制服他,不如把山碴片和小平顶追回来,合五个人的力量,不怕那个王八乌龟蛋飞上天去!”“我正有这个意思!”
  咸鸭鼓掌叫道:“大帅了,这回定可以把面子扳回来!”可是,他随之一想,又说:“哇操,行不通啦!”
  麦继香侧头问:“为什么?”“小尼姑这一走,不是三两天就可以回来,长沙城只留下我和你,万一吾尔开溜逃到别的地方去,岂不是白白费一番心力?”
  带金很有把握,笑道:“绝对不会!”“哦?”
  “吾尔开溜已决心和我衡山八条龙作对,一定不会离开长沙,你和阿香二人,在这几天不要到远处去,易攻为守,大概七八天后,我和小平顶、山碴片必会赶到,便可以展开搜索了!”带金老谋深算似的,一口气说完,咸鸭和麦继香唯唯心诺。
  带金走后,麦继香觉得十分无聊,便在咸鸭的怂恿下换了男装,走人长沙城里的“必赢赌坊”。咸鸭一见赌坊,绷了几天的苦脸,这才眉开眼笑了起来。
  麦继香担心道:“人家说赌场里都是骗子,你赢得了吗?”
  “包赢,包赢,不信,咱们打赌!”“赌什么?”
  “波我一下!”“若你赌输了呢?”
  “那我就波你一下!”“输赢都是我吃亏,不来!”
  “吃亏就是占便宜!”咸鸭说:“好啦,外加一点酒啥款(怎样)?”麦继香考虑了一下,才答说:“好吧!”
  “一言为定,不可反悔!”咸鸭信心十足,伸手在胸口拍了拍。摇摇摆摆走进了赌坊去。
  赌坊中呼庐喝雉,聚厂许多人,咸鸭兑了筹码,挤到了赌桌之前,大声道:
  “小爷来了!”他大声一叫,引得许多久都向他望了过来。
  摇缸的手不断摇著,缸中的三粒骰子,发出“沥沥”的声响。在摇缸的后面,站着两个满面横肉的大汉:咸鸭拉着麦继香挤了过来,大声问道:“老兄,刚才开的是什么?”一个赌客大概输惨了,冷冷地回答:“开的是大,自己不会看呀!”
  咸鸭一笑,向摇缸的道:“喂,先别开,打开骰缸来,让我瞧瞧,你们是不是用假骰子!”
  摇缸的放下了骰缸,对他怒目而视,不悦说。“胡说,必嬴赌坊是黑蛇帮蓝舵主的赌坊,你以为是什么地方!”
  咸鸭一听黑蛇帮,心中不由一怔,但仍然笑着道:“哇操,若你们骰子中不是灌着水银,那么让我验验又有何妨?如果执意不给我验,那么,嘿嘿,反倒显得有假了!”
  后面两个横肉大汉中的一个,怒道:“他妈的,要赌就赌,少噜嗦!”
  咸鸭笑着说:“哇操,看样子,好像有问题!”摇缸的无奈,只有道:“好,你去验!”他伸手一推,将骰缸推到了咸鸭的面前来。
  咸鸭揭开缸盖,逐粒将骰子拿起来,看上一会,才又放下,他看的时候,手中早已换成了他自己的骰子。看一粒,换一粒,等到三粒全部看完,早将三粒骰子全部换过了。
  他的手法极其巧妙,连在旁的麦继香也一无所觉。咸鸭点着头,道:“哇操,还真不错,赌得很真!”
  摇缸的接过缸来,冷冷地说:“你该下注了,下多少?‘’咸鸭放下一块一两银子的筹码,道:”下一两,押在十二点弧丁上,开出来,就变成十二两了啦!“摇缸的又摇起缸来。各赌客纷纷下住,摇缸的放定骰缸,一声吆喝:“停手!”
  接着,揭起盖来,叫道:“三四一十二!”
  咸鸭拍着手,说:“太帅了,我赢了,一赔十二,赢啦!”说着,又对麦继香道:“赢了,赢了,快波一下。”麦继香羞怯说:别急,不到最后是输是赢还不知道。“
  “好吧,你等着瞧!”摇缸的身边,自有人将筹码推到咸鸭的面前,咸鸭将筹码向前一推,道:“还押在十二点上!”
  摇缸的冷冷地望着他,使劲摇着缸。“哗啦啦!”陡地揭开缸来,他先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抬起头,向咸鸭望了过来。
  咸鸭忙道:“怎么样?多少?”摇缸的声音有点变了,回答:“三四一十二,又是十二!”
  咸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口哨声,道:“哇操,太帅了,连本带利,我是十三两,唔,总共是……唔,一百五十六两啦,哇,太帅了,帅透了!老婆本不用愁啦!”
  推筹码的将一大堆筹码,推到咸鸭的面前来。
  摇缸的冷冷地说:“还赌不赌,再押一次孤丁?”咸鸭笑着道:“好,我听你的,来,押上了!”
  这时候,别的赌客倒全呆住了,一时之间再也没有人下注,而且全静了下来。
  别的赌台上的人,也都一起围了过来,看着咸鸭押赌。
  麦继香非常紧张,劝道:“喂。见好就收,别再赌了!”“好运兴头,怎可不赌!”
  咸鸭搓着手,装出一副紧张的神情来,但是他早知道,不论摇缸的如何尽,开出来的总是十二!
  摇缸的足是摇了半盏茶的工夫,才放下了缸来,他慢慢地揭起盖子,向缸中一看,脸色倏变!
  咸鸭还装模作样,探头看了一看,一看之下,他才叫了起来:“哇操,又是十二,我这里是……一千八百七十二两啦!
  大伙听着,七十二两是打赏,我净收一千八百两,也差不了!““咻咻咻!”咸鸭正说着。突然传来三响声、三柄极薄的飞刀,突然自楼上飞了下来。那三柄飞刀,来势如电,不偏不倚,每一柄飞刀,正射在一粒骰子之上,将三粗骰子齐中剖了开来,银光闪闪的水银也迸了开来。
  咸鸭和麦继香二入,一见到那三柄飞刀,采势如此强劲,心中也不禁一凛。
  但是,咸鸭随即呼叫了起来,道:“哇操,原来骰子中真的灌着水银,小爷不赌了,快开银票绐我,人家说十赌九骗,真叫声中,围在赌桌旁边的人纷纷散了开来,一个面目阴森的汉子,手中拿着软鞭,慢慢向前走了过来。
  他向咸鸭冷笑道:“瞎了眼的臭小子,混到这里来了,念在你是初次来,打发你一两银子,给老子滚出赌坊去!”
  咸鸭“哇哇”叫了起来,说:“哇操,这是什么话,一千八百两纹银,少我一钱,小爷也不答应!”
  那汉子手一抖,“呼”地一声响,软鞭便飞了起来。他软鞭一挥出,鞭梢一卷,便向咸鸭劈头劈脸,砸了下来。
  咸鸭一推开麦继香,同时手在桌上一按,身子已打横飞了出去。他在飞出之际,双脚连踢,正踢在两个打手的下巴上。
  那两个打手,本来已经拿出厂刀来,被咸鸭一踢,跌落在地。咸鸭就地一滚,已夺了一柄单刀在手。
  那汉子正是赌坊的主人董以、他一条软鞭在江湖上也颇为有名,这时一鞭不中,第二鞭又已挥到。
  咸鸭的单刀向上迎了上去,只听“拍拍”声响,软鞭已将他的单刀缠住。麦继香看得心惊,叫道:“鸭蛋,要不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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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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