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鸭应道:“不必,你先到街上广场等我,摆平了他们,我再去找你。”
篮京一声冷笑,手背一抖,咸鸭手一松,弃了单刀,身形直飞上二楼,一掌砍向一名打手。
那打手被他一掌击中,身子由楼梯上骨碌碌地滚了下来。咸鸭却又握了一柄刀在手。
他一到了楼上,楼上便涌出了七八名打手来。咸鸭怪叫了起来,道:“哇操,乌龟王八,可真不少!”
他身子再向后一翻,直落了下来。他身子还在半空,蓝京的软鞭已呼啸卷到。
咸鸭忙一掌拍在一根柱子上,身子已弹了开去,落在一张桌子上。蓝京又是一鞭砸到。
咸鸭身子滑溜得像泥鳅一样,身子一动,已钻到了桌子底下。“叭!”地一声。
蓝京那一鞭拍在桌面上,咸鸭右手一托,将桌子托了起来。他顶着桌子,向前撞了过去,撞向蓝京。
蓝京在咸鸭撞过来之际,鞭下如雨,连攻了五六鞭。可是,他这六鞭却一起砸在桌子上,咸鸭已冲了过来。
“砰!”地一声响。桌子撞在蓝京的身上,将蓝京撞得向后疾退了出去。
咸鸭再向前一逼,单刀突然刺透了桌面,向前伸了出去,这时,蓝京已退到了墙前,再也没有退路了,咸鸭的刀尖自桌面上穿了出来,恰好抵在他的咽喉之上。
咸鸭探头一看,笑道:“哇操,真巧!”蓝京的脸色发青,说:“小兄弟……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咸鸭笑道:“哇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千八百两银子,你给银票吧,还有七十二两是我给赌坊伙计的打赏,你也别赖了,我可要老字号的银号的票子!”
在那样的情形下,虽然还有十来个打手围住咸鸭,但是咸鸭说一声,蓝京便只得答应一个“是”字。
等咸鸭说完,蓝京更连声忙道:“快、快取银票来,一千八百两,一点不能少!”
俄顷,一个帐房先生忙棒了一大叠银票过来,咸鸭伸手接过,笑说:“记得以后别再用灌水银的骰子了!”
蓝京惊欲交加,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哈哈,太帅了!”
咸鸭大笑一声,五指一松,身子突然向后翻了出去。篮京一手推开了那张桌子,三柄飞刀又疾射而出!
但是当他发出三柄飞刀之际,咸鸭早已穿窗而出,在地上一个打滚,跃起来掠走了!
麦继香走到广场,忽然看见那里围了一大堆人,仿佛观看什么表演。她知道无非是些江湖卖艺一类,心想反正咸鸭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来,何不挤进去看一看。
主意既定,便走进人丛一望,不禁咄咄称怪。原来竟是一个把式场子,本来江湖上卖把式并不稀奇。
可是这把式场,演武艺的,不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汉,竟是两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和两个十三、四岁,头梳冲天炮的小童。麦继香挤进人丛,把式已开了场,那两个小童正在那里生龙活虎一般,一拳相搏。
观众看到精采之处,阵阵欢声雷动。“好耶,好耶,再来一个……”
麦继香看那两十小童使的,竟是正宗南派拳法,别看他年纪小,却是有板有眼。
斗到二、三十合,穿蓝衣的一个,突然虚幌一着,使个“醉拳”,身子摇摇幌幌。
向穿白衣的小童打上。
白衣小童不慌不忙,双手一挥,竟把穿蓝衣的双臂缠住,两个人就在场子内团团打转起来,转了几圈,二人却越打越烈,变作滚地葫芦,看的人哈哈大笑!
麦继香也微笑不已!两个少女趁机上前,向两个小童挥手,令他退下。
只见左边一个年纪较长,身穿玫瑰紫色短袄及粉红绸子短裤,脚穿蛮靴,面如满月,柳眉凤眼,模样十分娇媚,右边年纪略小,十五、六岁,身穿白色短袄,白色绸裤子,脚下薄底快靴,瓜子脸,剑眉色目,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美艳之中颇有英气。
这一红一白衣裳两个少女,真似钟楚红与林青霞,美得令人流口水!观众不约而同,口哨连连,几千百对眼睛直盯着她俩身上看。
两个少女不禁粉面微红,可是神色仍然自若。
穿红的少女,娇滴滴地说:“各位伯伯大婶,哥哥姐妹们,小女子姐弟四人,因故乡遭了黄河大水,家破人亡。只得抛头露面,四处流浪卖技,虽然有些软手软脚,各位伯伯大婶、哥哥姐妹们请多多包涵!”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刚才两个舍弟,演了几招笨手笨脚,现在轮到我们姐妹演出十八般杂学,玩得好时,请各位别小气,意思意思,若玩得不好时,千万不要大声笑,请偷偷地笑就行!”
“哈哈!这妞真幽默,够味!”“哗——哔——哗!”观众议论纷纷,口哨连声。
此时,姐妹二人,手持枪棍和单刀,双手一拱,霍地左右一分。“锵!”锣声一晌。
单刀花枪立即战在一处。
众观众对两位少女过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紧盯着她俩浑圆的屁股,幌动的双乳上礁,口中不时赞叹道:“噢,真是上帝的杰作,太美了!”
“她们若能跟老子上床,要老子夭寿(短命)十年,老子也愿意。”“噢,这么美妙的妞,和她上床不晓得什么滋味,啧啧……”
“猪哥!”麦继香暗骂一声,她对两位少女却十分留心。
因为,她发现红衣女左眉尖上,有一粒红色的痣,白衣女右眉尖上,也有同样一颗,看上去更加艳媚,她好像以前在那地方见过。
而两个少女所有招术,并非江湖花拳绣腿,骗吃骗喝,而是真枪实弹。有顷,姐妹二人趁势左右一分,收住了招,两个同是香汗淋漓,粉颊上泛起两朵红霞!
“赞!赞!赞!”众人欢声雷动。
红衣少女把大杆子插回兵器架上,取一只小竹箩,向众人笑道:“献丑献丑、请伯伯大婶哥哥姐姐们,高抬贵手意思意思。”
说罢,绕着场子走了一圈,各人纷纷取出碎银,向竹箩内投去。“叮当!”乱响。
幌眼之间,竟积满了半箩,红衣少女满面笑容,连说:“多谢,多谢!小女子太感动了!”
这时人丛中。突然闪出一个青年来,只见这个少年年纪约有二十多岁,身穿白缎短衣,上绣正福捧寿蝴蝶,十足公子哥儿的模样。
再看他的样子,纤唇齿白,肤色白皙,十分秀气,宛如一个貌美女子。红衣少女拿着竹箩,走到这青年的面前,口中方才说:“公子,请意思意思!”
那青年一点也不犹豫,伸手摸出一个银元宝来,足有五两多重,毫不在乎的向箩内一掷。
“铮!”的一声。十分响亮。众人一看之下,不禁为之咋舌。“哇塞,这呵舍(花花公子)很凯哟!”
原来那个时候,物价奇贱,一百文钱即是一串,十串制钱,才合一钱银子,十钱银子就是一两。
那时候的物价,三文钱一升米,一文钱两个鸡蛋,十二文钱一斤猪肉。
一桌满汉全席,九大九小,不过一钱银子有余,五两银子足可以使四个人吃用一年,还有剩余呢!
那个青年刚刚挤入人丛之中,半个把式也没有瞧见,便给了五两银元宝,手段豪阔,真十惊人!
众人不禁窃窃私语,红衣少女也不禁为之一愕。说:“公子,我找不开耶!”
那青年笑说:“谁说要你找啦!”
说话之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红农少女的胸前,眨也不眨一下。麦继香已经看在眼内。知道青年醉翁之意并不在酒,不禁暗骂—声:“猪哥!”
两女收完钱后,又把竹竿升起,走软绳打跟斗,演了一阵轻功,直到黄昏向晚。
方才停止,收场休息,众人也看得兴尽阑珊,纷纷散去。这四姐弟收拾好吃饭的家伙,直向东南去了。
麦继香动了好奇之心,故意装作路人模样,跟在他们后面追了一程。
福源居、是城南一间小客店。那少女四姐弟有说有笑地直入内去。
麦继香看那客栈,房屋又矮又旧,住客三教九流,龙蛇混集。
她察看了一会,正要转身离去时,忽然见那红衣少女拿了一盆衣服出来,走到井边打水,一望麦继香,先是微微一愕,接着娇妮一笑。
麦继香几乎笑出声来,心中暗想:“这女孩十月芥华——思春啦!”原来麦继香也长得容光美艳,改扮起男装来,更加丰神缘投,有如临风玉树。
难怪红衣少女看见,心中“砰砰”乱跳,朝她频送媚波。
麦继香,心想。“奶奶的头,瞧她那股骚媚,我若上前泡她,稳上手的。”
可是,随之一想,道:“泡妞,该怎么先开口呢?又该说些什么话呢?唉,要是咸鸭在这里就好了,他是钓马子(勾女人)的能手。”
一想到咸鸭,心中又不禁“哎呀”一声,她不是和咸鸭约好在广场见吗?
这下惨了,为了跟踪这四姐弟,竟然忘了咸鸭的约定。
可是到了此步,只好放咸鸭鸽子啦!
“姑娘……”麦继香总算想出了钓马子的方法,她心中一喜。上前搭讪。
那红衣少女一听,又朝她嫣然一笑,媚眼频抛。麦继香又兴奋又感新鲜。
她正要说下去,忽然那穿着蓝衣服,梳冲天炮的小孩,由里面走出来,高声叫道,“大姐,二姐要你进去,有话说。”
红衣少女一听,喃喃笃声:“死小鬼,讨厌!”说着,又朝麦继香抛了个媚眼,便自扭摆着屁股,返入客店里面。
“讨厌的死小鬼,来得真不是时候。”
麦继香也学着那红衣少女的口气抱怨,她刚要转身离去,忽见远处有一人慢步而来。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在把戏场中,赏了红衣少女五两银元宝的那个凯子。
她急忙闪身,躲在一间杂货店的屋檐下面。只见那个青年凯子,在福源居门前,来来回回走了几遍,方才向东走去。
麦继香见那青年穿着虽然气振,但是步履矫健,像是有两手的人。
她心中忽然想道:“奶奶个头,这家伙鬼鬼祟祟,莫不是近日在湘潭及长沙地方,闹得满城风雨的采花贼吾尔开溜!
如果真的是那淫贼的话,那就太帅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歪打正着,我何不暗中跟踪他,看他到那里去?“麦继香打定了这主意,便跟在那青年凯子背后,紧紧跟随。那凯子青年一直走人大街,来到北大街一幢巨宅门前,伸手敲了几下红漆大门。
“即叩叩!”“呀!”俄顷,那红漆大门打开,出来几个仆人,见了青年垂手侍立,十分恭敬。
青年略一点头,便自入门去了。
麦继香心中诧异,暗忖:“奶奶个头,这凯子分明是大宅里的少主人,如果说他是吾尔开溜的话,那有这般阔绰的排场?
但是看他的行为举止,却又不似一个阿舍(花花公子),怎么办是好呢?“当她十分委决不下,陡的又想起:“奶奶个头。放了咸鸭鸽子,若没有半个借口,不被他臭死才怪,何不就在今晚,向福源居和大宅两处,同时刺探一下,回去也有个交代。”想罢,当下也不再长沙逗留,匆匆出城,在荒郊打了一盹。
二更时分。满天繁星。一钩弦月,闪着黯淡微光。大地笼罩着一片肃杀深秋之气。
“唉!”麦继香感怀落寞,喟叹一阵,方才施展轻功,直向长沙奔来。
她已来过一次,自然驾轻就熟,仍由原路纵到城墙上面,一溜烟奔入东门。
这时长沙城内一夜深人静、万籁无声。只有更鼓声呐,和几声“汪汪”的狗叫。
麦继香一直奔向那所巨宅,谁知刚刚纵到门前,忽然看见大巨墙上,人影一幌,纵出一个人来。
那人轻如狸猫,落地无声。麦继香险些被他撞着,当堂叮了一跳,急忙身子向屋檐下一缩,躲了起来。
那黑衣人似乎没发觉,一阵风般掠过,直向东南去了。
“奶奶个头,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呀!”
麦继香骂着,纵身落下,紧紧跟在那黑衣人背后。不一会儿工夫,一、二十个起落,便到了福源居的墙外。
麦继香见状,暗骂:“猪哥,一定又看中了卖技的姿色,想采花了。”此刻,那黑衣人已经纵上墙头、正要向西厢房纵过去。
“唰唰!”突然迎面打来两块石子,那黑衣人手疾跟快,只一侧头,石子打空了。“哈哈,小儿科玩意!”
那黑衣人笑声中,院中黑影一幌,审上两个少女来,正是白天卖武的两个女郎。
一个使灵蛇钩,一个持练手枪,向那黑衣人的面前左右一截,那黑衣人胆大包天,二臂交叉一抱,潇洒地站在东厢房屋顶上。两个少女见他气定神闲。践得二五八万似的,知道不是三脚猫的人物。
红衣少女喝道:“朋友,你是那个道上的,要借钱还是要过路,若说出来龙去脉,姑奶奶也可以打发你一下!”
那黑衣人脸都蒙着一块灰色布巾,冷笑说:“我今晚到这里,不为财,也不是为过路,也投必要告诉你们来龙去脉。
我只要你俩乖乖地跟我去一个地方,包管叫你们丰衣足食,夜夜爽歪歪,不用抛头露脸,跑江糊做绳技!“
白衣少女一听,不禁勃然大怒,柳眉倒竖,娇喝一声:“放你蚂的狗臭屁!”
身子一幌,一溜烟地扑上来,灵蛇钩一起,便朝他刺到。
那黑衣人不慌不忙,笑道:“原来姑娘有口臭,怪不得说出来的话这般的臭。”
说时,见灵蛇钩快要刺到,忙让开身子。
白衣少女边刺边骂:“臭你妈的头,无聊的臭男人,有本事就不要闪,跟姑奶奶斗斗吧!”“敬酒不吃,吃罚酒,犯贱!”
那黑衣人怒骂中,伸手快如闪电,切在白衣少女的右腕上,痛入骨髓。“哎哟!”
白衣少女痛叫一声,灵蛇钩当堂出手。“叮当!”
那黑衣人趁机左脚一起,要向白衣少女当胸踢了过来。
红衣少女见状,直扑过来。
“哗朗朗!”手中练子枪一抖,直袭黑衣人太阳穴。
黑衣人冷笑道:“现在可不是在把场子摆屁股,抖奶子的时候,现在可是真枪实弹罗!”
话声一了,红衣少女的练子枪已不知如何竟到了他的手中。红衣少女大惊,骂说:“不要脸!”
一面正拼命要夺回练子枪。“嘿嘿,你骂我不要脸,我就不要脸给你看,也许你会满意。”
黑衣人狡猾地伸手往红衣少女胸前一摸,惊叫:“哇塞,比叶子媚还海,真有摘头。”“啊!下流!”
红衣少女惊叫声中,左脚往后退去,一时踩空,由屋上跌了下来。
幸而她跑江湖卖技,习惯跑软绳跳竹竿等轻巧功夫,急忙在半空中一扭纤腰,才四平八稳落在地上。
黑衣人十分得意,哈哈大笑,说:“刺激,刺激!”麦继香在暗处,见这黑衣人的本领,十分惊人,欺负两个女子,有些打抱不平。于是娇叱一声,由斜刺里飞掠出来,“刷”的一剑,直向那黑衣人肩背刺去。
那黑衣人背后,宛如生了眼睛一般,一个“怪物翻身”,麦继香的剑,便贴着衣服擦过。
黑衣人陡的转身,见是麦继香。大笑道:“哈哈——原来是你这个死三八!”
麦继香讶异说:“奶奶个头,你认识本姑娘?”
“何止认识,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你到底是谁?”麦继香问:“咱们在那儿见过面?”
黑衣人不答,冷不防右手一挥,一道银光,直奔麦继香面门。麦继香伸手一接,把那道锒光抄在手内,定腈一看,赫然是自己的银镖。
她恍然大悟,喝道:“畜性,吾尔开溜,有种就别溜!”话犹未了,黑衣人又笑说:“死三八,还有一支,还给你!”
又是一道银光破空而采,麦继香右手持剑,左手握镖,已经没法伸手去接。她在急忙之中,玉腕一抖,两支银镖在半空中迎个正着。
“叮当!”两支银镖,双双跌落瓦面之上。
“哈哈,真是有意思,不陪你玩了,再见,死三八!”黑衣人的笑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只见他伸手一拨两胁,现出两片油绸子来,只一煽动好像蝙蝠似的飞起,一连几个起落,已经飞出二、三十丈之远。
幌眼之间,消失在黑夜中。麦继香知道追赶不上,只得俯身拾回银镖,此时那两个少女直跑过来。
两少女异口同声拱手道:“这位大侠贵姓,如果认为咱俩还长得正点的话,请到房里喝杯洒如何?”
麦继香正想结识两人,微微笑说:“我艳福不浅,蒙两位水查某(美女)看得起。”
那梳冲天炮的小童,早把房中灯烛点着,酒菜摆了一桌。
麦继香进入房中,只见这姐弟四个人,包了一明一暗两间客房。
姐妹二人才一入屋,便宽解衣裤,麦继香暗想:“奶奶个球,真是个豪放女,当着我这个假里人面前换衣服。”
她刚刚想完,两个少女已脱得精光,露出丰挺的乳房,及浑圆的屁股,双双走到麦继香身旁,娇笑道:“这位大侠,请了!”
麦继香吓了一跳,讶异的问:“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红衣少女娇滴滴地答道:“我们姐妹脱衣陪大侠喝酒,以示诚意。”
“拜托,快穿起来吧!”“大侠,嫌我们不够诚意?”
“不是,不是。这诚意太大了,我承受不起,会天寿的!你们快穿衣服吧!”
两位少女没有立刻穿起衣服,互望一眼,觉得纳闷异常。
以她俩的外表美貌,每个男人想求都求不到,今日光溜溜站在他面前,他居然拒绝。两位少女大感莫名其妙。
麦继香见她俩迟疑不决,又问:“你们两位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
两位少女连忙拾起衣服穿上,然后又噗通跪了下来,道:“大侠替我们打跑强敌,我们那有不感激之理?不要客气,请受我们三拜!”
“奶奶个头,你们还真不是普通的多礼!”麦继香拦阻不住。只得由她俩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
“两位姑娘,头也叩完了,八堵也夭了(肚子饿),可以坐下来吃饭了吧!”
“可以,可以,大侠请!”
此时,门外跑进两位小童,叫道:“姐姐,我们的八堵也夭了!”于是五人分宾主坐下。
麦继香便问这姐弟四人的姓名和来历。这两姐妹像见了老前辈一般,很恭敬地说了出来。
原来这姐弟四人,都是姓卓,大姐叫做“卓珍”,二姐叫做“卓莲”,两个小童是“卓非”、“卓凡”,河北省卓家庄人。
他们的父亲是镖头,叫“卓麟”,中年退隐,专心把平生组技传给四个子女,全家六口过着幸福安样的日子。
突然有天飞来横祸,一个叫“黄鼠狼”的人,上门贷借。
黄鼠狼是卓麟的结拜兄弟,尤其贪得无厌,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要求帮助盘川。
日子一久,前后所讨之数,不知不觉已经有千多两银子了。卓麟仍然哑巴吃黄连,苦忍着。
有一次,黄鼠狼一大清早上门,向卓麟道:“兄弟要跑路,要借二百两。”卓鳞婉言拒绝。
岂知黄鼠狼一听,立即变脸,二人立即争吵了一会,黄鼠狼冷笑几声,迳自去丁。临走之前,他还恶狠狠的留下几句狠话。
“什么狗屁拜把兄弟,一二百两银子也不肯借,咱们等着瞧好了,非弄得你家破人亡不可,否则我就不叫黄鼠狼。”
说完之后,怒冲冲的离去。
卓麟知道黄鼠狼为人量窄心毒,说得出做得到,不禁悔恨自己当年有眼无珠,和他结拜成兄弟,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只得善自提防罢了!这天。
卓麟便把卓珍姐弟四人,藏到妻舅的家里,自己仍然留在卓家庄。
那知就在一个月黑风高晚上,黄鼠狼居然勾结人来犯卓宅,合力杀死了卓麟及另外几个男女下人。
又把家中细软财物抢掠一空,方才放火烧屋,呼啸而去。
当卓珍姐弟四人听到这噩耗,决定寻找黄鼠狼报杀父母之仇。
可是黄鼠狼自从那次火焚卓宅,惨杀卓麟全家之后。已经销声匿迹,江湖上已经听不到“黄鼠狼”三字。
有一天,忽然听说长沙搬来一个财主,姓黄,据说是北方人,名头很大。卓珍四人心中一动,便决意到长沙来,借名卖技,查访一下。
果然不错,那姓黄的财主,就住在北大街一座巨宅里面,可是深居简出,并不大和别人来往。
卓珍四人十分起疑,有心要去刺探。可是那大宅出入的人,个个熊腰虎背,杀气十足,江湖味很重。她们不敢妄动,恐怕打草惊蛇,吃不着羊肉一身骚,岂不是更麻烦?
所以方才决定暂不下手,从旁刺探,不料会引起来花贼的注意。
说到这里,天色五更将尽,距离天亮不远,麦继香便道:“我住在岳麓山神庙,有空欢迎来玩。”
卓珍还未启口,卓非、卓凡已抢道:“好哇,好哇,我们一定去的。”麦继香霍地站起身来,说:“那再见罗!”
说话中,身子一幌,已经穿上屋瓦,走得无影无院了!
麦继香由福源居出来,施展轻功,眼看来到城墙边,忽然城墙脚下窜出一条黑彰,低声喝道:“那里来的奸细,快快站住厂麦继香屹了一惊,暗骂一声,说:”
奶奶个头,来得真不是时候。“”哈哈——谁说不是时候?“那人一笑,麦继香听出是咸鸭的声音,方才把要出鞘的剑入鞘。“鸭蛋,你却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你存心想把我吓死是不是?”
咸鸭,—个箭步窜过来,低声问:“哇操,谁叫你放我鸽子?”“不是有心要放你鸽子。”
“笑话,鸽子都已放了还说不是有心,害我喝了一天一夜的西北风,真是逊得够糗!”
“歹势(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好,就算你不是有意的,总有个借口吧?”
“我足足忙了一整夜,对于吾尔开溜的下落,已经有了眉目,我们回去再说!”
“也好,你还欠我一个披!”
“哇塞,一千八百两到手啦?”“当然!”
“鸭蛋,你凯了哩!”“是啊,老婆本不用愁了!”咸鸭瞄了一眼麦继香。又道:“现在只欠东风。”
麦继香似有意又无意地说:“鸭蛋,那个波先欠着,我们快走吧!”“哇操,今夜又不吹东风了!”
咸鸭苦叹说着,麦继香暗笑一声,催道:“别衰了,走吧!
我还有重要事说呢!“两人纵过城墙,返回岳麓神庙,天色已大明了。
麦继香便把巧会卓珍姐弟,夜逐采花贼的经过,详细告诉给咸鸭听。咸鸭抚掌大笑道:“哇操,英雄所见略同,果然不出我所料!”
原来,咸鸭从赌坊出来,走到广场,正好把式已完,观众已散去,他久等麦继香无着之下,气道:“哇操,香鸡居然敢我鸽子,真是岂有此理。”
他怀抱着一千八百两的银票,神情飘飘然,四处寻找麦继香,不知不觉走入长沙有名的烟花柳巷内。
长沙本是三湘首府,地扼南北商旅往来通津,所以妓院也很鼎盛。南朝金粉。
北地胭脂。
老葱头、幼齿的、水的(美)、歪(丑)的。无一不具。
咸鸭进了烟花巷,如人山阴道上,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
门口的老茶壶,不断地拉着嗓门喊道:“少年仔,参考看嘛,幼齿仔,保证崭仔……”“少年仔,人生海海爽一遍啦。”“少年仔,保证给你爽歪歪,不爽,阮母给你于,爱麻……”
为了拉嫖客,什么花招都使了出来。咸鸭信步来到一间歌树门前,忽然看见里面人头汹涌,使好奇地走入内。
只见一间大堂,座位已经客满,中间歌坛上面坐着一个满脸脂粉的少女雏妓,几个龟奴拉着管弦伴奏,正在那里唱曲。
那雏妓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生得楚楚可怜,薄有几分姿色,唱的是“十八摸”。
珠喉婉转,清脆悦耳,黄色词句飞满堂。
歌完一出之后,台下看客立即掌声震动,喝采连连,还夹看一些枭鸟也似的怪叫。“帅!唱得哥哥心痒痒耶!小姑娘!”
“帅,再来一出!”咸鸭也听得津津有味。
龟奴拨着弦正要唱第二出,忽然台下一阵“哈哈”怪笑,接着,一个彪形大汉,满面麻子,跳上歌台,向雏妓大笑道:“幼齿的,果然唱得不赖,现在三太爷想请你上镖局,我们今天押镖,路上寂寞无聊。你伴我们走一程,唱十八摸给大伙消消遣!”
说着,张着黄扳牙的大嘴,呵呵而笑。本来依照歌榭规矩,未成年的雏妓,只能在歌台上点唱,不能出场应酬外客。
那麻子大汉居然不管这些,要带她出场外,这还不算,雏妓还未唱完,他便上来搞乱,若是换了别人,早已引起公愤。
可是麻子大汉是长沙城中“大利镖局”,最有名的镖头“牛三富”。他本领高强,向来螃蟹横着走,这些听客那敢去捋他虎须?
所以被他打断歌兴,个个虽有一肚皮闷气,但是敢怒而不敢言。几个龟如看见这瘟神来搞乱,暗暗叫苦,只得站起身来陪笑道:“牛三爷,你老大想是多喝了两杯酒,和我们根生笑(开玩笑),这小红刚出来卖唱,还不到一个月,不能带出场的。”
“哦?真的吗?”牛三富冷笑说。“是的,本院还有小春、小花、小桃,请你叫一个去吧……”
话未说完,牛三富心中大怒,举手打门口说话的龟奴一大巴掌。“啪!”
打得龟奴面颊肿起,眼冒金星,几乎一跤仆倒台下。
牛三富破口大骂:“妈的,你这死龟公,存心来消遣我牛三爷,长沙城内试问那一个不知道大利镖局名头,三大爷赏你脸,要这个幼齿的去陪唱,你摆出什么臭规矩来,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脚一抬,把那龟奴踢了一个大跟斗,滚入人丛之中。麻子大汉伸出手来,把小红一抱,纵下歌台。那雏妓小红,早已听得面无人色,再被大汉一抱,当堂吓得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众人不禁大乱,咸鸭看见牛三富这般凶横,不由光火,正要挺身上前。谁知不远人堆中,突然钻出一个面白唇红的青年来。那青年像个富家分子模样,衣冠华丽,双手向牛三富一拦,大喝道:“操,你很嚣张哦!大庭广众,青天白日之下,居然动手打人,扰乱本少爷听歌的雅兴,你不怕引起公愤,也该怕王法!”
牛三富听了,不禁勃然大怒,把小红放下,举起泰国芭乐大的拳头,冷笑说:
“牛三爷的芭乐拳,就是王法,臭小子,你想怎样?”
那青年看着他的大拳头笑了,道:“本少爷不想怎样,只想打烂芭乐拳头而已!”
“有种!”
牛三富叫声之中,芭乐拳头直向那青年门面打去。那青年不慌不忙,略一伸手,勾住了牛三富的右臂而已。
“噗通!”牛三富庞大的身体,宛似吃奶的小孩一般,跌个饿狗抢屎,连赞板牙也撞崩了。“哈哈,牛三爷漏气了!”众人哗然大笑!
牛三富有生以来,那曾如此糗过,一个翻身由地上跃起来,突然手脚同时出招,猛向那青年的脸上及胯下击去。
那青年来招“海底捞月”,捉住牛三富的右脚,使力一抛。
牛三富的身子,竟同车轮一般,滴溜溜的穿出十多步远,“吧哒”。跌个屁股朝天。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牛三富两次吃亏,眼珠通红,气得大声喝道,“不准笑!”
众人立刻停止了笑。
牛三富气呼呼地叫道。“没笑过是不是,待会大爷叫你们哭得叫爷,求奶奶地。”
语落,两个芭乐拳头提起,向那青年头上狠捣过来。
“驴蛋,你还真不识相唯!”那青年身子向前一幌,一事击中牛三富的胸部。
“哎——这下大爷完蛋了!”牛三富大叫一声,口吐鲜血,一跤仰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糟了,糟了,出人命了!”众人不禁大乱,青年冷笑—声,一拽长衫,便向门外走去。
这时歌院里面,已经乱做一团、胆小怕事的,纷纷向外逃走。咸鸭见那青年打倒牛三富的武功,似曾见过,突然想起就是吾尔开溜招式一样。
他心中—动,也趁机窜出门去。只见那青年头也不回,直向北城跑去。咸鸭紧紧跟随那青年后面,眼见他走入—座大宅里去。咸鸭暗中记者这座大宅位置,便向旁人探问,一查之下,这大宅是黄大绅的。
黄大绅是本地财主,新近才发迹,到这里不满一年,从不和外人来往,家中常有江湖人出入。
咸鸭得到这些消息,急忙返回岳麓神庙,要告诉麦继香知道,那知麦继香井未回来。他本是个好动的人,也不耐烦枯坐守候,又重新折回长沙来,向那大宅刺探。
半天工夫,被他探得清清楚楚,大宅的主人叫“黄大禄”,听说开设粮栈生意,他的家财据说不下二三百万,比起家中遇了采花案的高员外,不分轩轾。
咸鸭还偷人大宅中,察看一次,发现不少可疑之处,可是宅中防守叶十分严密,他只好悄悄退出去。好巧不巧正要翻身出城,却发现了麦继香,才出言吓唬她。
麦继香听了咸鸭一阵告白之后,她心中更加肯定,黄大绅巨宅就是吾尔开溜藏身之所。
而黄大绅的采历,也好些和卓珍姐弟杀父仇人黄鼠狼相像,但是麦继香本人,还不相信,天下事情那有这般巧合的?
所以她对于这一点,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心理。
次日,卓珍姐妹果然到岳麓神庙来。麦继香见了,不禁大喜,便介绍咸鸭和两人认识。
咸鸭,一见,笑道:“哇操,冰当当(美),要不是香鸡介绍,我还以为是钟楚红和林青霞呢!”
卓珍笑了,说:“咸少侠真爱根生笑(开玩笑)!”
“咸少侠?哎哟,叫起来真是别扭得很。”咸鸭道:“你们就叫我鸭蛋吧!”
卓莲捂着鼻子,娇笑说:“鸭蛋好腥哦,我不喜欢吃。”
咸鸭道:“你把它当燕窝就不觉腥了,还能养颜滋补呢!”
麦继香笑说:“奶奶个头,行了,别把问话当燕窝了。”
接着,她便把查采黄大纯大宅得来消息,一一向她俩姐妹说了。
卓珍感动地道:“父亲地下有灵,仇人果然落在长沙!”
咸鸭不服说。“哇操,什么是你老子地下有灵,那是我和香鸡冒生命危险探来的。”
卓珍一时语塞,麦继香道:“鸭蛋,这点功劳你也要争,没风度。”
“哇操,我只是在讲一个事实罢了,你又何必大惊小怪,开口骂人呢,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波呢!”
“你……”麦继香满脸差红,说:“你不说出来,会死啊!”
“不会,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
卓珍和卓莲二人,看了不由会心一笑。“我和阿莲今晚再去探一下。”
麦继香急忙拦住,劝道:“你们姐妹不可乱来,黄鼠狼虽然洗手,但是宅中情形分明窝藏着江湖人,而且吾尔开溜也在里面。”
咸鸭也说:“对对对,你们长得水当当,不怕被吾尔开瘤奸了吗?而且,吾尔开溜那大色狼,奸了还要杀人的!”
“哇,这么残忍?”卓珍惊道。卓莲却骂说:“王八蛋,他该下地狱!”
麦继香正色道:“他是该下地狱的,不过你们也不可轻敌,还是等我两位把兄弟到来,才行动肥!”
卓珍、卓莲被她一劝,方才止住,说:“也只有这样罗!”咸鸭建议这:“趁带金还没回来,我请大家去看拉洋片。”
卓莲忙问:“什么叫拉洋片?”咸鸭回答说:“哇操,你真裙土,这个玩意世不懂:”
“那你说什么叫拉洋片?”“哇操,我也解释不清,看了你就明白了。”
言讫,咸鸭就带她们前去。穿过几条街后,只听传来“仓咚仓咚仓”的声音。
咸鸭指着前方道:“你们看,那就叫拉洋片。”
“拉洋片”也叫做“西洋景”。不用翻历史考证,这玩意儿有个“洋”字儿,和“洋火”、“洋油”、“洋人”流行的年代不会相差太远。但它却是不折不扣的“土”货。
怎么和“洋”字儿攀上关系的,这就很难说了,可能因为拉来拉夫的照片,是洋玩意儿的缘故。
在北方都市中的娱乐场里,或是乡间庙会集市的地方,随处都可以看到“拉洋片”。
这玩意儿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四方形的外景,下面一层是内景,有四个镜孔朝外,每次可以四个人观看。
只要在西洋景前面,摆一张长凳子,就可以解决座位问题。“拉洋片”的艺人,常是单挑独立,一副担子在肩,老板伙计都是他。
另一种有十二个座位,“拉洋片”的艺人必须两人搭档合作演出。一推一拉,看完一套景片是四十八张,少一张便是偷工减料,也说明观众拥挤生意看好了。
“拉洋片”的不论那一种形式,都必须备有一套铜钹和皮鼓,吊在一边,系上一根绳子,一拉一放,发出“仓咚仓咚仓”
的声音。伴着地的唱腔吆喝。
能否吸引观众光临,全靠他的口头宣传。因为“西洋景”
的本身,都是一些过时的放大照片,或是图画,谈不上什么内容的。光听他们的唱词也真够昧儿,尤其是逛庙会的乡下人和小孩子,花个把银子看一看其中究竟,自有乐趣。
咸鸭等人走近时,只听那拉洋片的吆喝:“嗨!往里瞧,往里观,十冬腊月好冷的天,大雪不住纷纷的下哟!片刻之间白满了天……”
往里瞧,又是一篇,小寡妇上坟在上边,不见坟来不掉泪,一见坟头泪不干,到了白天她还好受咬,到了晚上就想抽大烟!“观众如果真想看“小寡妇上坟”,那才真叫失望。咸鸭跟那人低声:“头家,咱们要看精彩的。”头家笑眯眯说:“没问题,四位请坐吧!”
问言,咸鸭等人坐了下来,右眼对着镜孔望去,那头家一边拉动,一边念道:
“往里瞧,又是一张,上海开了一家女澡堂,姐妹三个去洗澡。浑身上下脱个精光,大姐说这水真的热,二姐直喊烫得慌,你猜三妹子怎么讲?她说越烫越痒痒哎……”
里面的图画,正如老板口中所念的,先是一张澡堂外貌,跟着出现三个美姑娘,随之三人都脱光,她们前凸后翘,胴体诱人,让人看得心猿意马。
头家又继续念道:“这时候进来个少年郎,他要帮三妹来搔痒,三妹又喜又羞未开话,少年伸手到胯下,搔得三妹直叫爽……”
话语未了,麦继香娇羞道:“哎呀!蠢的头有点晕,想找个地方休息。”“好吧!”咸鸭无奈道。卓珍叹了口气说:“真可惜,错过了精彩的!”
当下,他们付过银子,就近找了家客栈休息。咸鸭把麦继香送进房,卓氏姐妹在隔壁低声谈论。
卓珍首先问:“你觉得咸鸭这个人啥款?”卓莲想也不想,便答道:“人长得帅,肌肉又结实,看样子很够劲唯!”
“我也有同感。”卓珍道:“我想要得到他!”卓莲看了拉洋片,已经心动,所以听了姐姐的话,也毫不思索地说:“我也要他!”
“很好,我们来共同分享!”卓珍问:“可是,我们怎么开口呢?”“啊!这种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卓珍想了一下,才道:“有了,就这样试试看,咸鸭,我们姐妹想同你做密友,你不会拒绝吧?”
“嘻嘻,这点子不错!”“呀!”的一声。
咸鸭正好椎门进来,见她们姐妹笑盈盈,交头接耳的谈着,就问道:“哇操,你们二个查某悄悄谈些啥米(什么)?”
卓莲迫不及待地冲口而出说:“姐姐要你给她最快乐,神奇的享受,及最新鲜的钟乳汁,连我在内你答应吗?”
哇操!咸鸭没料到她们这么开放,他惊异着想:“哇操,一个查甫(男人)能同时应付两个查某吗?她们是否会来个左右夹攻,上下交征,自己变成烧饼夹油条呢?哎哟,小生怕怕……”
想到这里,偷陷了她俩一眼,不禁又忖道:“管他妈的,这种天上掉下来的艳遇,千载难逢,遛是先干了再说吧!”
想毕,推着笑脸,忙道:“哇操,当然答应罗!”说话中,他放肆地立在卓珍的背后,改手放在她高耸挺出的福寿,轻轻按摩着。
乖乖!那个波还真海!搓、捻、抓轮流侍候她。卓珍本已丰满的乳房,经过一阵的刺激后更加坚硬。
左手顺流而下,紧摸着地的三角地方隆起的丘陵地带、同时咸鸭的嘴,吻遍她耳根及脸颊。
“我既答应了你们,不过,我想更迫切需要来满足你们的要求,才能令你们心服口服的!”
说完,咸鸭立刻脱鞋、解扣、宽衣,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眨眼之间,露出精壮的体格。
他皮肤呈古铜色,一结实的肌肉,仿佛现代的健美先生,令女人看了心跳不已!
“哇塞,好骠悍哟!”卓莲首先忍不住开口赞道。
“嗯!确实有点本钱,就是不知道有路用没有?”卓珍虽然附和,可是口气充满了挑逗。
咸鸭曲起自己手臂,动作就像健美先生,手臂上的肌肉,马上如山丘般的凸起。
同时,他半开玩笑的问道:“你看啥款(怎样)?”
卓珍轻蔑一笑道:“哼,纸上谈兵,什么人不会啊?”
“没错!”卓莲懂了姐姐意思,连忙接口道:“只有互相比试一下,才能见得出真意来。”
咸鸭被激恼了,挺是说道:“比试就比试,我要怕比试的话,就不会解除武装了。”
“姐姐,那咱们也别闭着!”卓莲一说完话,当下就付之行动。卓珍也不落人后,紧跟着展示自己的本钱。
这时的咸鸭,两眼如吃双淇淋!卓莲脸蛋清秀,身材适中,婷婷玉立,就像朵合包待放的花蕾。而卓珍就完全不一样了!那个地方不一样呢?
她不但成熟动人,而且有水月争灵的曲线,看上去如同一朵玫瑰,一朵盛开中的玫瑰,叫人不得不心动!
咸鸭看了后,一颗心如战鼓似的,“怦怦”跳个不停。“实在有够水!”他称赞在心里。双方先是一场力与美的比试!
俊男和美女胜负难分,彼此以五五讲和。
随之,便是见真章了。阵式摆好之后,卓莲一马当先,揭开了另一场激烈的厮杀。咸鸭从容不迫的恋栈。
卓珍、卓莲两姐妹联手出击,攻势十分犀利。双方你来我往,战况万分的激烈!
此刻,咸鸭如同一根油条,被两块烧饼夹着,但他还是奋战不懈。冲声震天!呻吟四起!
双方交战良久,一直到筋疲力尽,他们这才休兵。这一扬鏖战,咸鸭和卓家姐妹不仅没结下深仇,反而成为了房中的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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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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