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楚河、汉界。
  每位下中国象棋的人都须面对的,当然有些人为了简便起见,直书河、界两个字亦可。
  这楚河、汉界的意义何在,这河界到底在何处呢?奕者大多也无需考证,开心就好,何必为这不现实的问题去谋杀自己的脑细胞呢?
  但这楚河、汉界异常重要,是兵家必争之地则是每位奕者都知道的不争事实。
  往往都列重兵于此,守住河界则进退自如,进可攻退可守。
  古时问鼎中原时,汴梁为必争之地,概因汴水横贯中原,且西通黄河,南连江、淮,各地漕运皆以此为本,战略地位可想而知。
  楚、汉争天下时,汴水之争尤为激烈,霸王项羽,高祖刘邦,皆屯重兵于此。
  双方壁垒森严,是划分两国的鸿沟,因此汴水更有楚河、汉界之称。
  太祖兵变,奠定北宋江山,亦建都于此,号东京。
  东京古迹甚多,商业繁茂,经济活跃,商旅云集,皇族显臣群聚于此,无可争议的成为全国的经济文化中心。
  随着经济的繁荣,造就子两大行业异军突起,官庭大内,王候显臣,巨贾豪富们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金银玉器饰物是最直的表达方式,因而金店生意自然红火。
  富人多了,生意兴隆了,为子自身和财产的安全,自然保镖护院的就达到了很大的欢迎,这样就激发了保镖业达到了空前的发展。
  热门生意谁都想做,因而竞争在所难免,优胜劣汰,这两大行业经过激烈的竞争,终于形成了两大金字招牌,“老凤祥金店”和“和顺镖局”。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老凤祥金店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八王爷的女儿逍遥郡主被人谋杀于黑龙潭,郡主当日所带之首饰却在老风样金店被发现,店东自然被押入府衙大牢。
  老店东段平自然就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民不与官斗,何况得罪了权倾朝野的八王爷,这下金风祥少东自麻疯病人感染艾滋病,一定会死得很难看了。
  老凤祥金店已传了七代,镇日与达官贵人打交道,活动能力自是很强,可这位八王爷是红烧石头,油盐不进,是经一位深知八王爷脾性的人透露,八王爷平生只有两个爱好、爱权、爱宝。
  八王爷不是平凡的人,普通珍宝古玩在他老人眼中那简直就是八大胡同的老妈子——不够看。
  段平一介草民自不能给八王爷权力欲有任何帮助,更何况八王爷已位居极品了。
  可要找一位八王爷心动的异宝又谈何容易。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老店东终于豁出去了,死宝怎难比活宝,他打算动段家世传七代的那件宝物,黄金锁子甲了。
  段老爷托人放出风去,八王爷听到这风声竟然欣喜若狂,表示急欲一观。,哇操!这黄金锁子甲是啥米,有这大的扇动性。
  据传这黄金锁子甲为皇帝大战蚩尤时,皇帝所披的铠甲,战争胜利后,皇帝为奖赏最得力的部下,脱下身上所披的金甲,赠于了这位部下,后几经辗转,流落民间,并为老凤祥所收藏。
  八王爷虽是高傲但对于这等重宝,也是色鬼见貂婵,一定不能放过的。
  这锁子甲对冲锋陷阵的战将来说,自是难求的重宝,在武林中人来说更是无比重要了。
  所以它与后羿的射日弓,鬼谷子的无字天书并称武林三宝而被广为流传。
  即所谓的神弓、天书、锁子甲。为这三件寄宝不知多少人血流五步。
  得到确切的答复后这风祥老店的东主心时总算有了底,可入如此重宝,又是七代世传;眼见要拱手送人,也让他感到揪心的痛。
  这种揪心的痛已令他数日来寝食难安,至于还要痛多久,那就不得而知了。
  八王爷有他自己的封地,要想使八王爷能鉴赏到这样真宝也是件不容易的事,而且极不容易。
  和顺镖局的东主兼总镶头宫和顺宫老爷子,和镖局中最得力的镖师,宫老爷子的大弟子被请到段东主的家中,双方密谈了半天方才离去。
  段东主送到门口,庄重地道:“拜托了。”
  官老爷于谦逊的还礼后道:“一定。”
  鹅毛般的大雪无声地落着,在西北风的拂动下,呈无孔不入之势,寒冷随雪而至,令人无比思念着热炕头暖被窝。
  最好能来两壶热热的美酒,一位娇媚的佳人,生一炉火炭,来几碟小菜,佳人在怀,美美地酌上几杯,尽兴之余,钻进暖暖地热被我,亲怜密爱,云雨一番,美美的睡上一觉,该是多么惬意之事啊。
  可是对于因居旅途的归客来说那可就成无比的哀伤和无奈了,尤其年关将至,家人盼归,乡愁无限,那就要愁煞人对于盘缠富足者尚可勉强对付,假如囊中羞涩,归期无定,病卧逆旅,店家凶恶,那可真是呼天不应,呼地无语了。
  赵长生被师父叫进后院已两时辰,出来后却脸色灰板,垂头哀叹,满脸的委屈,情绪已低落到极点。
  满天飘舞的雪花并没有因为他的情绪而受到影响,不但落在他的头上脸上,还一个劲地寻找空隙往他的身体里钻,他似乎已麻木呆痴了,这么冷的大雪天,不但不系围脖,还敞翻着衣领,更是让雪花很容易地溜进他的怀中。
  他痴痴穿过后院,前厅,然后跨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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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雪似乎越采越大了,黄昏的街筒子里,已有不少人家掌上了灯。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不能引起赵长生的任何兴趣,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瘦长的身影倒映在雪地上显得更为细长。他那张极其普通的脸上,除了固有的木讷之外,额外地又结一层霜,这层霜让人感到比四周寒冷的天气还要寒冷,似乎世界末日就耍来临,而他——赵长生将是这末日世界的第一个祭品。
  无意识之间,赵长生已经走过了半个汴梁城,来到了汴粱城最繁华的地段。
  华灯高照,行人喧嚣,商肆林立,酒楼之内呼五喝六好不热闹,新雪似乎使人们有了一种新的刺激,约三五好友,踏着吱吱的积雪,向各自熟悉的酒楼行去。
  赵长生自然而然地进了一家酒楼,伙计热情接待,亦未令他的情绪有多大的改观,寻了一付光线阴暗的座头默默坐下。
  菜只要了两样小菜,一碟油炸花生仁,一份牛杂豆腐,外加酒店无偿赠送的半碗香油红尖椒,外带几个连皮的老蒜头。可是酒却要了整整—坛,一坛火辣辣的老白干。
  卖唱的父女接到赵长生进门后的第四单生意时,赵长生面前的尖椒碗已基本被食完,老蒜头也只剩桌子底下的蒜皮,一碟花生仁也只剩不多几粒,牛杂豆腐却剩下一大半,桌上的酒坛子已歪斜地躺在了地下。
  赵长生唤来酒保结账出门,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店大门。外面风雪一激,他打了个酒嗝后,踉跄离去。
  顺着这条长长的横街向前走,尽头是一条竖街,竖街连接着四条横街,竖街的低部就是与第四条街相连的地方。
  这第四街虽然地理位置不如第一街远甚,房舍地豪华,门面之宽敞,灯光之明亮和第一街亦有着天壤之别,可在这汴梁城中地知名度却丝毫不逊于第一街,甚至在某些人地心目中,这里才是他们的天堂。
  来这里的人们,文雅点说叫寻芳客,粗俗地称就叫猪哥了。
  无论是王公贵族,富商巨贾,或者是贫民布衣,他们来这里的目的都是相同的,甚至是皇帝老倌儿来到这里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乐子。整个一条第四街没有其他的行业插足其间,这里只有卖笑这一专业,只不过是高低档次有别而已。
  这里最高级的怡红院,迎春楼那都是接待达官贵人的销金窟,在这里一掷万金也许只能买伊人一笑,想要一亲芳泽,不但要有金钱,还得花上足够的时间,不断地前来捧场,慢慢地轮,有一天老鸨认为你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时间也部得差不多了,才会安排你留宿,一偿所愿。
  当然这样做也有其道理,皇城根下,腰缠万贯者比比皆是,可这第四街中叫得响字号得当红姑娘就那么几位,自然是物以稀为贵了。
  当然那些红姑娘们能够红起来也很不容易,面容较好,皮肤润滑白净,身段一级棒,这些只是最基本得条件,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必须样样精通,仅是将来走红的必修课。
  那些达官贵人们三妻四妾自是当然,外面金屋藏娇也是家常便饭,他们对女人的了解,那是让任何一个女人都万万不及的,要想让这些男人对某一红牌窑姐迷恋不已当然是非常困难的事。
  这就要求那些红姑娘们窑貌美如花,仪态优美,素质高雅,谈吐机敏,善解人意外,还得具有常人难及的绝技,方能使这些挑剔到苛刻的男人们垂涎欲滴,为自己花时间舍巨金,以图一乐。
  老鸨们要想培养出这样一位红姑娘当然很不容易,每个大的妓院都有自己的专业人马,花探们寻找那些十岁以下的可塑之材,用尽各种手段将其收入旗下,然后有专业人员对其加以培养,然而往往都是广种薄收,日后能走红者可谓凤毛麟角,但—旦成功了。那可就变成了摇钱树,聚宝盆了。
  第四街能够有如此轰动效应,虽然与这些红妓女分不开,最主要还是靠那些低等级的妓女们来打天下。
  除了那些特等的万金难求外,二等、三等的随到随吃,零售批发均可,但夜渡之资仍是不菲,非一般阶层的人可以问津的,三等以下至不入流者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则是面向大众,为那些广大的需求者服务的,最低等的几十个铜板可达成交易。
  当然世居汴梁而未涉足第四街者毕竟是绝大多数的,来这里的除了那些天生的猪哥和那些腰包鼓鼓的富贵生淫意者们,其他的人是不会到这时瞎胡闹的。
  可今天这第四街口却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和顺镖局最年青有为的镖师赵长生。
  第四街巷头有一极小的杂货店,卖些烟丝、瓜子、花生什么的,专为来这第四街的客人们服务,店东姓李。
  当赵长生来到第四街时,恰好被他看见,忙从店中转了出来,迎着赵长生喊道:“赵镖师,你怎转到这里来了。”
  赵长生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或者根本以为是招呼别人,依旧歪歪倒倒地向里走去。
  掌柜见赵长生不理,似乎很着急。忙追了几步,赶上他,拉住他的手臂道:
  “赵镖师,你酒喝多了吧,怎会朝这里面走,你走错方向了。”
  边上几个猪哥常在杂货店里买些烟丝瓜子什么的,与店东自是很熟,听掌柜这一说,忙在一边起哄道:“哎!掌柜的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最起码你犯了两大忌,一君子当成人之美;二君子不挡人才路,这两条都被你给犯了。” .-.掌柜的道:
  “你们可别瞎吵吵,你们知道什么,他可是和顺镖局宫老镖头的大弟子,宫镖头早就有意将自己的独生爱女许配于他,况且他平时极其自爱,不要说到这种地方来寻欢作乐,他连这种念头都不会有的。”
  说完忙又去劝说赵长生,让其改变方向,这里是西大街第四街,不是东大街和顺镖局,赶快改变方向,往回走才对。
  赵长生对这老头纠缠极其反感,手臂一摔道:“你认错人了,别来烦我。”说完继续往里走。
  老者怎能经得起他这一摔,不但松开了手,还踉跄跑着几乎跌倒。
  旁边的猪哥们哗笑着,起哄得更为起劲,有的说:“掌柜老头自讨没趣吧。”
  那个说:“是不是套近乎,以后可以抓机会宰一下。”这个说:“啊呀!有劲使在一个老头身上,多可惜,只要你有钱,就有地方可以给你使劲,让你可着劲的施展。”
  那个又说:“练武的手上有劲这是必然的,只不知那个地方劲道如何,不要还没有使上劲,就垂头丧气流鼻涕。”越说越难听,越说越离谙。
  杂货店老板见赵长生不听劝阻,继续里走,那有时间再去达理这些猪哥,急步向赵长生追去,口里喊个不停。
  赵长生对这种扫兴的人很是无奈,紧走几步,在老头没有追上去之前闪身进入一间屋子里。
  老者追至门外后捶胸顿足,情绪很是激动。
  旁边围观者更是七嘴八舌胡说不停,老者道:“我表侄沈大昌亦拜在宫老镖头门下,大昌每次来我这总是对他这位大师兄赞不绝口,说他这位大师兄如何老诚持重,不但同门师兄弟们极其佩服这位大师兄,就是老镖头对他也十分器重,早已将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也给了他。
  年底就要成亲了,这眼看也就到年底。“别人又道:”有许多人属于闷骚形的噢,平时表面装出一派正经,可心里却一肚子骚水。““这不可能,哎都是这酒惹的祸,酒色、酒色,眼看美好的前程,就此算是完了。”赵长生一进屋,龟奴并迎了上来道:“相公是要端个盘子,还是出条子,还是住宿。”
  这可难坏了我们这位大镖师,他完全是菜鸟一个。对这些术语可是擀面棒吹火,一窍不通。“哇操操,大爷来是找乐于的,怎么快乐怎么行。”
  “哇操操”可是赵大镖师的注册商标,他语言能力永远不如其实于能力,稍一紧张更容易造成语言障礴,一紧张这“哇操操”就冲口而出,而他在语言表达不紧张的时候几乎没有,所以这三字经,总是他的开场白。
  龟奴—见之下,自知赵长生是个菜鸟,坏笑道:“客官这边请。”
  赵长生被带至后进的一间屋内。
  一盏抽灯昏暗昏暗的,靠里墙摆有一张床,垫单可以看出是白色的,被子的颜色则比较模糊了,难以确定是什么颜色,赵长生一进门,坐在—半高板凳上的一位姑娘,职业性的一笑,便转身出屋,取了两块木炭丢人床边的一盆火炉中,拨弄几下后立即有红红的火光自炉中升起。
  红红的炉火照在姑娘苍白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姿色。
  赵长生已坐在姑娘刚刚坐过的凳子上,双眼不住地在姑娘身上榴来溜去。
  姑娘岁数不大,十七八左右,脸型不算出色,稍长稍狭;中等个头,偏瘦的体型,胸部却极丰满,臀部却过于平削,赵长生对姑娘的容貌似乎不太注重,只要能解决问题就好。
  龟奴很快送来两样小菜,一壶酒,放下后托着空盘子立于一侧。
  赵长生怔怔地在二人脸上望来望去,很是尴尬。
  姑娘羞涩地提醒道:“公子,请付银子。”
  “哇操操,怎么刚坐下就要付银子。”
  “这里规矩如此。”
  “付多少?哇操操。”
  “酒菜五两,夜资十两,小费公子望赏。” .赵长生自怀中取出锭银子,在手上掂了掂,大概二十两左右,碰地放人盘子里。
  龟奴谀笑道:“公子请慢慢享受吧,有什么需要请招呼小人王八一声。”这次倒是很快转身离去。
  姑娘摆好杯筷,转身脱去外罩。立即露出粉红的抹胸和混圆的双乳。
  在姑娘般劝下,赵长生又喝了几杯,酒味偏淡。
  赵长生不厌其烦地向姑娘打听着这娼门中的术语,习俗,以及这里的一切,表现出自己是—个完完全全的菜鸟。
  姑娘不断地回答着他的提问,并在对答中得知赵长生不但是个菜鸟,还是个童于鸡后,似乎显得很冲动。
  伸手在腋下一扯,粉红抹胸已离体,微一欠身,除去粉的底裤,巫山—现即隐,双峰怒凸浑四,弹动之间,显得弹性十足。
  酒壮色胆,何况此时大局已定。赵长生显然亦冲动起来,双目之中有欲焰泄出。
  姑娘温柔地协助赵长生脱着衣服,双眸中泄出柔柔的光芒,确有几分娇媚。
  二人躺倒在床上,赵长生平生第一次接近女色,冲动中透出几分紧张,亦似有几分愧疚。
  对女性胴体的好奇,使得赵长生大吃—惊。
  “哇操操,这职业道德太差了吧,这不是坑人吗?”
  “唉,你鬼叫些什么,爱做不做,本姑娘还不侍候呢。”
  “你长了一屁股的烂疮,还要做,这不是害人吗?”
  “什么疮不疮,跟你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王八,王八!退货。”说完抓起衣服急速穿上。
  王八不惊不急地走来,阴朋地道:“客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你给我介绍的是什么姑娘,一屁股的烂疮,叫人怎么做事。”王八阴阳怪气地道:“客官这有什么称得大惊小怪的呢?
  姑娘们抱病尚为你热情服务。你应该感到满足才是,更何况又不是什么杨梅大疮,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请继续。“”哇操操!操!大爷花钱是来买乐子的,不是来买病毒上身的,真是岂有此理。“”你花酒也吃了,姑娘对你的服务也是那回事,如果你主动要求免去其中的一项服务,我们站在职业道德角度,现在仍给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你自认为没有这个能力,我们当然也不勉强,你自己选择吧。““哇操操,你他妈的明摆着坑人,还要偏排大爷的不是,今天定要你们还个公道。”
  “本院一向公平交易,怎么能是坑人,你选择了就得认帐,本院的小姐个个顶呱呱,没得挑。”
  “哇操操,明摆着烂桃子当人参里卖还敢强词夺理。”
  “呢小子十两银子就想在第四街充大爷,真是土地婆欲赶蟠桃会,不知自己有多高,来人啦,将这小子给我轰出去。”
  赵长生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这时完全气炸了肺,抡起拳头照着王八脸上就是一拳。
  王八岂能躲闪得开,立即脸上大开花,跌至屋角嗷叫不已。
  这时早有两个粗壮的保镖冲来,一见王八被打倒在地,抡拳跳腿就向赵长生扑来。
  赵长生三下两下已将他二人摆平,这时他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致,转身向外行去。
  王八乘三人激斗时,捂着鼻子溜了出去,请来救兵正在院子里将赵长生拦住,向身旁的一个中年人道:“就是这小于,给我恨恨揍,他妈的不把他揍爬下,他还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王八阴阳怪气地吼道,显然一嘴门牙投有少掉,讲话已关不住风了。
  谁知情况却非王八所想象,这位前来助拳的师父双手一拱向赵长生道:“想不到在这里碰到赵大镖师,真是幸会,童三有礼。” .这位童三号称铜头铁臂,不过他自知自己不是真正的铜做的头,铁铸的臂,对付个泼皮混混足足有余,可面前这位是汴梁城知名的大镖师,他自知不是个儿。
  童三一与赵长生寒喧完,不等赵长生有所反应,立即转身向王八道:“王总管,看来你这一拳只有白挨了,你连鼎鼎大名的赵大镖师都不认识,也只能怪你眼皮浅了。‘说完又转过身去,向赵长生道:”赵兄,其实你俩就算揭进,两不找,下次再有雅兴,请知会兄弟一声,兄弟自会尽力让你满意。“说完望着赵长生满面笑容。
  赵长生本就不想与这种势利小人计较,更何况举手不打笑脸人,这童三如此一说,也让他有了台阶,双拳向童三一抱道:“哇操操,告辞。”
  王八能混上这妓院的大茶壶,欺软怕硬的功夫自然是炉火纯青,哪还敢有个屁放,缩头乌龟做定了。
  这童三一番独角戏演的自然不坏,见风使舵的功夫完全可以到远洋舰上出任—
  名出色的船长。
  赵长生出了第四街越想越觉窝囊,乐于没找成,却惹来了一肚子的闭气,更何况现在酒已略见清醒,更是大有悔意,心知自己这么一闹,事情早迟会传到师父耳中,气闷加忧心,令他烦燥不已,他现在需要的只有麻木,借酒浇愁虽然不能真的消愁,但换过一时是一时。
  他又来到那间酒楼,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菜肴,只是心情已大为不同。
  用小杯子喝了两杯,太过麻烦,也懒得唤小二,抓起放老蒜头的大碗,将蒜头向桌子上一扣,用衣袖拂了拂粗瓷大碗,抓起酒坛倒了一大碗,放下酒坛端起碗,就唇牛饮起来。
  他很快就将一坛酒喝光,筷子根本没用上,只是撒在桌上的老蒜少了两瓣。
  不过赵长生倒没有忘记付帐,唤过小二,自怀中胡乱地抓了块碎银塞于小二手中,转身即走。
  小二一见手中锤子足有五两,而这一餐充其量也就几钱银子,口里虽说:“找你的钱,慢走客官。”心里却已乐开了花。
  赵长生瘦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东大街和顺镖局,距酒店的路程几乎就是穿城的距离,赵长生一路走着,一路寻思着被师父知道今夜之事后的后果,后果不言而谕,如何才能使这后果不会产生呢?赵长生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行。
  师父对弟子要求极严,尤其对自己则更是严,尤其是这个非常时期更不能出错,可今天下午为了老凤样这趟差事和师父的意见分歧太大,被师父狠说了一顿,心里很不痛快,谁知酒后,心血来潮,干出了这等傻事。
  师父很讲究面子,这是汴梁城出了名的,而这事让师父很没有面子,后果自然十分严重了,和小师妹的婚事铁定泡汤,甚至连镖局也不会再让自己呆了。
  生米做成熟饭,绝不能让娇美如花的小师妹离开自己而投人他人的怀抱。
  一想到小师妹那美艳得让人战栗的容貌和贤淑温柔的良好品德,赵长生几乎要后悔得发疯,哇操操,绝不能让……
  和顺镖局的大门早巳关闭,似乎永远再也不会对自己敞开,这种巨大的压力迫使赵长生发狂了,加之酒精的作用使他已经完全迷失了自我。
  他疯狂了。
  和顺镖局就在东大街中央,这时候镶局的两扇大门关得紧紧的,赵长生不拍门,他从边墙上跃进院子。
  趁着一股酒意,一口气冲到一间房门外。‘那问房门灯光不亮,只不过房中的人已经睡了!
  宫小芳正在床上睡着! .宫小芳的床前没有火盆,但却有着另一种温暖!
  宫小芳的床前放了一把刀,刀鞘还泛着暗红色!
  赵长生闯进这门后大厅上,木然的站在宫小芳的闺房门外,他真是百感交集,心头砰刷侧跳!
  如果这时候他回身就走,他一定是清醒着,因为宫小芳不但是他师父的独生女儿。更是他的师妹,他怎能在这时候乱闯宫小芳的闺房?
  赵长生就是喝得大醉,但已去过第四巷,经过这么长的一段时间。然后再闯进来应该是清醒的。
  是的,他清醒,但他却假装未清醒,就在他稍一迟疑又猛的一咬牙之后,他暗暗的用力推开了宫小芳的房门!
  屋内很静,宫小芳平躺在—张厚棉被里,她鼻息均匀,凤目微闭。好嫩的一张脸蛋上泛出笑意。
  赵长生杆立在床前不动手,他低头看着床上的小师妹,他甚至还想替小师妹把棉被拉高—些。
  他的神色好痛苦,搓搓手又“咯崩”一咬牙,斜着身子坐在床沿上!
  缓缓的,赵长生伸出—手进人棉被里,随之。他又将身子往下歪去!
  只不过他歪了一半,忽然回身拍出一掌,掌风“忽咻”一声。先是,宫小芳微动了一下,赵长生的手立时缩回来了!
  桌上的小灯便也熄灭!
  只是在一阵静止之后,赵长生又把手伸进被子里,他也触到了宫小芳的身子!
  “唔!”
  赵长生感觉出宫小芳那少女的芳香,光滑的胸体,便不由把手移动向上。
  就在他的手抚摸在—处软绵绵的双峰在—侧的时候,宫小芳不动了!她的身子倒在颤抖,只不过她的双目更是紧紧的闭着,她甚至也加快了呼吸!
  赵长生的手大胆的在宫小芳的身子上移动着,他的另一臂也压着棉被,在他的心目中,却有着另一种挣扎,他实在不应该!他也奇怪,为什么小师妹不反抗?
  现在——他把一张仍然冰凉的面孔贴上直小芳的散乱头发!
  这时候,官小芳也回应了。
  宫小芳把腿搁在赵长生的身上扭蹭着!她几乎要喊出声音来了她的右臂甚至去搂抱赵长生的脖子!
  宫小芳也在咬牙,她那原本去抱赵长生脖子的手,却忽然大胆的移向赵长生的肚子下面,她握到正在勃起的一样东西,赵长生未躲开,她在宫小芳,耳畔低叫一声:“师妹!”
  真是菜鸟,这时是无声胜有声,这声音不应该有的!因为,十个女人九个肯。
  只怕男人嘴不稳,这就是赵长生开口惹事。
  如果在沉默中进行男女间的事。宫小芳十分乐意。但赵长生无东的叫了这—声。
  他提醒了宫小芳!于是,官小芳一声尖叱,道:“谁?好大胆子!”
  赵长生—挺而玄,急急的系好腰巾,他没有去扣衣扣,因为这时候房门一脚被人蹋开了!
  踢开房门的乃是“宫和镖局”的总镖头宫和顺!
  “碰!”好重的—拳打在赵长生的胸前!
  赵长生被打得一个踉跄撞出房门,便闻得宫和顺此骂,说:“畜牲,站住!”
  赵长生痛苦的跪在地上,说:“对不起,师父……”宫和顺咆哮的大骂“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人!”
  便在这时候,住在附近厢房的镖师“一条龙”林大仁与“黑虎”丁长青,宫和顺的第二弟子白成功三人闻声赴来了就闻得宫和顺吼道:“我要毙了你这个畜牲!”
  他举刀就砍下地,林大仁忙走近赵长生,叱道:“咱们学武的人,最忌讳一个:奸淫‘二字,长生,你是怎么糊涂成这样?这与你平日为人不像吗?你喝酒了!”
  跪在地上的赵长生重重的点着头,道:“我…哇操!我该死…我对不起师父…
  对不起大家!”
  丁长青深身叹了一口气,对宫和顺道:“总镖头。长生酒后失言,原谅他吧!”
  宫和顺怨然的一跺脚,暴吼一声如打雷,道,“滚,和顺镖局不留你这种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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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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