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仇一龙真的太高兴了。
  仰面喝干酒,仇一龙道:“长生,我不指望你养我一辈子,我只望你能为我报得大仇,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赵长生—笑,道:“授我艺业者,恩同再造,与我师何异,侍侯你老下半辈子,乃长生荣幸的事。”
  仇一龙点点头,道:“世事陪到到,无鼎甲无灶,你还真有良心!”
  他拉住赵长生又道:“你应该恨我的,你如果真的走了我也不会太怪罪你的!”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长生,当初我逼你留下来,连你的婚期也误了,匆匆一年,你也许已经有了儿子,可是你却伴在—个残废人的身边,你……”
  赵长生道:“大叔,瞎子吹萧,摸管,结婚靠缘份!如果我与小师妹有缘份,她再等—阵有什么关系?”
  仇—龙拍拍赵长生,道:“真懂事,长生,宫和顺能调教得你如此重义气,实在难得虽然宫和顺的本事不怎样,这一点大叔倒是佩服!”
  赵长生点点头道:“我师父把我当他儿子一样对待,我真幸运!”
  仇—龙道:“吃吧!你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长生点点头,道:“哇操!我在青山镇上遇到‘太行罗刹’杜三娘了!”
  仇一龙淡淡的道:“马尾拴豆腐,不值一提。”
  他的口气就好像根本没把杜三娘瞧在眼里。
  赵长生道:“我还遇到怪事,有个姓花的女人与杜三娘在一起,哇操!”
  仇—龙浓浓的次眉一扬,道:“姓花的女人?”
  赵长生道:“姓花的女人有怪癖,一顿要吃十个毒蝎子泡酒,她还有两个跟班的……”
  仇一龙冷冷道:“两个黑汉,是吗?”
  赵长生点点头道:“不错,是两个黑人,哇操!他们也吃蝎子。”
  仇—龙道:“哼!‘毒蝎子’花满堂,她那两个跟班的一个叫关山壮另一人叫海大浪,都是玩蝎子的能手!”
  赵长生道:“两大箩毒蝎子是有几万只!厕所里放家谱不是位(味)。”
  仇一龙谨:“可知他们要去什么所在!”
  赵长生道:“杜三娘提到汴粱城的老凤祥金子店,好像尹小红已开始对老凤样下手了,姓花的女人是找上吊人山庄去的!”
  仇—龙道:“看来尹小红尚未得手,而花满堂闻风赶来了!”
  赵长生道广大叔,哇操操!酒肉和尚菜道士,岂有此理。“仇一龙道:”我知道,你想去凑热闹,是吗?“
  赵长生道:“我想再去会—会尹小红!”
  仇一龙哈哈一笑道:“也想试—试你的成就,是吗?”
  赵长生有些尬尴的道:“哇操!叫大舅,掠大龟,只是想着大叔一年来的幸苦指点……”
  仇—龙嘿嘿一声笑道:“这就是你的成就,对一般人而言,他们想也想不到的机遇,一辈子也难达到此种境界,又怎能不是你的成就?”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以为你需三年之久方能得到我的真传,不料你肯吃苦,又下过苦功,加以轻功也还差强人意,你才有此大成,也省去我两年的教授,这就是你的成就。
  去吧!去试试你的功夫,大叔绝不反对,你学了我的刀法,当然要去加以考验,你需要淬砺志行,多找机会去经验便会更体认出刀的奥妙,专挑险难去应付,便更知道刀也有生命,斗久了,本领便也自然精进。
  到那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的经验越多则越老到,要明白,胜利的果实是由时间与血肉累积的,天下实在没有垂手可得的胜利……“赵长生好像也听过他师父宫和顺说过这些话。
  师父对弟子们的告诚,往往就是这么说的。
  他重重的点点头。高兴的道:“哇操!你是同意长生去吊人山庄了?”
  仇—龙道:“我当然鼓励你前去,只不过你要顺便打听那”南山蛇王“米田冲的下落,姓米的戮我的指头,害我痛苦十七年,我就是为这一指而括!”
  赵长生道:“南山蛇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仇—龙道:“那老儿已有八十岁了,却长了一副娃娃面孔,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那么大……唔……”十七年未再见他了,怕也许老多了吧!“赵长生道:”大叔放心,只要长生遇上那老家伙,我就立刻砍了他为大叔报—指之仇恨!
  哇操操!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仇—龙立刻低吼,道:“不!你如果知道姓米的下落,立刻来告诉大叔,大叔陪你一起去找他,嘿嘿……大叔要亲眼看他死在你的刃下!”
  赵长生道:“大叔,长生会照你老的吩咐去做,你老尽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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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爷俩挤坐在小舱中边吃边聊,不觉天色已晚,外面又是—场大雪降临,西北风吹刮得舱门哗啦响,却也令赵长生对仇一龙产生无限关怀!
  他抹抹嘴巴油腻,低喟的道:“大叔,等长生为你报了大仇之后,长生一定带你回汴粱城去享福,我们住在城里面有肉大叔你先吃,有酒大叔你先喝;哇操操!
  长生还准备找个丫环替你暖被窝……”
  仇一龙又是高兴的直落泪,道:“长生,你真有郎心,只不过等你为大叔报了仇,大叔有个好去处,我的孩子,你会知道大叔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赵长生听不出来仇一龙的话,他只是一心要仇一龙以后不要受活罪!
  这么冷的天,一个孤老头住在小船上吃没吃喝没喝的。
  每天只吃河中鱼,谁会受得了!
  赵长生离开小船上了岸,临去,他还对仇一龙道:“大叔,我得替你老去多办些东西回来,十冻腊月天,你老人家得添件棉袍什么的!”
  仇一龙道:“现在我可以答应,长生,这话要是半年前我会骂人的!”
  赵长生愣了一下,道:“那是为什么?哇操操!有应公童乱,讲鬼话!”
  仇一龙道:“长生,你可听过勾践复国之事?”
  赵长生道:“卧薪尝胆,是不?”
  仇一龙点头道:“不错,大叔在这河面上不下船,便是有这种意义,如果找不到能为我报仇之人,我打算此生不再离开此船,现在……呵……”
  仇—龙得意的笑了。
  赵长生也笑,他顿觉肩上重任也重了起来!
  他对仇—龙再施一礼,道:“大叔,青盲听扮——长生不易受骗的,长生这就赶去‘吊人山庄’看看了。”
  仇一龙挥挥手,道,“去吧!长生,免替大叔烦恼,快去快返来。”
  赵长生走了,他带着一肚子的心事走的!
  他不明白大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旋风刀法果然那么惊人吗?
  他学了大叔的刀法,觉得武功精进不少,只不过江湖王强中自有强中手,师父宫和顺人称‘金刀太岁’,还是敢不过丁仲仁的一把抓,而大叔……
  赵长生不能令一个已经痛苦十七年的老人再痛苦下去,他实在不忍多问——这刀法果然能吃定八方吗?
  赵长生本就不善言辞,有许多话他搁在心里,看上去他好像十分木讷的样子。
  他往大雪纷飞的山里奔行着,因为他明白“毒蝎子”,花满堂四个人一定也冒着大雪赶往“吊人山庄”去了!
  赵长生真想问问“太行罗刹”杜三娘是怎么逃出黑龙谷的,只下过有一点,赵长生是猜中了,那就是杜三娘的一只右眼必是在黑龙谷被乱箭射伤的!
  赵长生想着汴粱城了。
  和顺镖局这一年来不知是个什么样子了?
  也许师父宫和顺在振人正寻找自己吧!
  赵长生想到镖局子,便也想到了小师妹宫小芳,这原本是一场美满姻缘,可是被自己的固执而弄到这步田地!
  他认为这个责任应该是由他来负。
  想起宫小芳,赵长生就感到内疚,然而他确实无奈何!
  江湖上有许多非人为可以挽回的事情!
  哇操!就是因为许多事情的突然发生而无奈!
  赵长生只有抱怨造化弄人,如果他早一步在黄河岸追上丁仲仁,他就不会无奈。
  他也已经成了宫和顺的女婿,当然,那几个撑船的也不会死在丁仲仁的手上了!
  想起丁仲仁杀害撑船的人,赵长生的牙就会咬得“咯咯!”乱响!
  如果这时候能遇上丁仲仁,赵长生一定出刀,他不打算活捉丁仲仁了。
  他一定取丁仲仁的命!
  赵长生很会掩藏自己,他把自己藏在—棵老松树上。
  那地方就是隐密,一层层的落雪没有穿透松叶,有两株老松分别挡在他的左右两面,便也令他看清“吊人山庄”自小木桥延伸到庄门前的那条石道!
  已经是正午了,赵长生卧在松树上闭目养神,他太累了奔了一夜才赶到此地。
  他先是看看“吊人山庄”的后面小圆山坡。
  仇大叔说,那座山坡的泥土是开地道挖出来的,赵长坐以为若是地下道挖出那么多的泥土石子,那么,吊人山庄的地下通道一定大得惊人!
  他也看着“吊人山庄”桥头边的大木梁子上的人,那虽是个木制的,但远远看过去,还是挺吓人的!
  哇搡!吊人的招牌,江湖上实在少见!
  赵长生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个多时辰,他些有饿,便掏出一块卤肉啃着吃。
  他已好久未吃过这么香的卤味了。
  他只吃了几口,便又把余下的塞人怀中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能在这儿等多久?
  赵长生在树叶中伸个懒腰,正想闭起眼晴来,忽见远处奔来四个人!
  不错,两男两女,果然‘毒蝎子’花满堂与杜三娘二人率着两个黑汉走来了!
  他们不骑马,可能因为两个黑汉背着两篓毒蝎子,骑马反而不方便。
  这四个人就站在那个大木架下面下面四面八方的张望着,突见花满堂伸手去拔弄着木架子上吊的本人,口中发出吱吱喳喳的怪叫声!
  这叫声十分刺耳忠长生从很远听,也觉得难听。
  突然——“吊人山庄”后面起了一股灰烟腾空,赵长生立刻便想起他初到时候也有一般灰烟!当时还以为“吊人山庄”上正在做饭呢!
  灰烟已起,花满堂一声尖吼!道:“走!”
  四个人大步往木桥上面奔去,那两个大汉已将背上扛的箩筐抱在胸前,光景还真够小心的了。
  赵长生也看到杜三娘的双手握着闪亮的兵器——杜三娘的销喉环兴双刃刀也是一霸!
  最令赵长生吃惊的,乃是花满堂手上也托着一个方木盒子,里面一定装着怪物!
  赵长生高处看不清,但他很注意这四个人的行动。
  他更注意桥的另一面地下,因为吊人山庄的人们都藏在地底下。
  现在,花满堂当先过了小木桥,只不过花满堂刚刚走了五七丈远,突然地面上闯出四千大汉来!
  赵长生藏身在西北风的下风头,远处的对话更也听了个十之八九。
  “四位这是前来拜庄的?”
  “也可以这么说。”
  “真对不起。四位来的不是时候了!”
  “怎么说?”
  “此地白天不见人、要到了夜晚才办公,对不起,如果要见我们庄主,就请夜晚上来!”
  “如果我们一定要此刻见呢?”
  “你们什么也见不到!”
  “本山主不能久等。”
  “我们也要休息,此刻正是大睡时刻,怎好接见你们?还是回头吧!”
  便听得杜三娘冷冷的道:“人不当当老鼠,白天不敢见,夜来偷鸡摸狗,真邪!”
  “你这个婆娘怎的骂人不带脏字,别忘了,这是在我们地头上……”
  “你们地头又怎样?”杜三娘火大了。
  他们是冒雪前来,如果再回头,那多不朵味道!
  便又闻得一声冷笑,“我们的地头就有我们的规矩。四位,我们不侍侯各位了。”
  四个人好像就要走。只听得花满堂冷冷道:“我知道你们的习性,钻窟窿打洞最内行,只不过本山主饲养了许多会找墙缝的毒蝎子,我如果把蝎子放进洞,你们只怕没有好日子过了!”
  忽闻得一个大汉吃吃笑道:“毒蝎子有什么了不起!老鼠也照样吃蝎子,你不信?”
  花满堂尖声笑道:“先叫儿等受活罪!关山壮,赏这家伙几个毒蝎子!”
  就在花满堂的尖叱声中。那黑汉关山壮抖手撤出一把蝎子往四个大汉身上罩去!
  关山壮早就把一只大手掌放人箩筐里等着了。
  四个大汉有些难以相信,却见大把蝎子爬上身;他们不敢用手去拍打,只得就着地面翻个身,立刻就不见了!
  真奇怪,就连花满堂几个人,也没有看见四个大汉是怎么不见的!
  双方只相差三五丈,而地面上又不见窟窿,实在令人想不通这些人是怎么不见的。
  雪层上有几个蝎子在爬动,那是关山壮撒出去的毒蝎子,关山壮伸手在地上点着,口中发出“丝丝!”叫。
  那些从敌人身上落在地上的毒蝎子,不约而同的爬向关山壮,而且也被关山壮—支支的又捉进箩筐里!
  几个大汉不见了,整个“吊人山庄”上一片死寂,后山庄上的白烟也不见了!
  杜三娘不信邪的道:“花大姐,我们往山庄闯进去!”
  花满堂道:“也好。江湖上只知道尹小红昼夜颠倒过日子,黑夜才见她露面,我们就进去搅和她个不得安静,叫她休想睡得稳!”
  说着,便当先大步往“吊人山庄”庄门走去!
  她走了不到十文远,忽然附近一声吼:“站住!”
  花满堂大笑道:“我还以为都在洞中睡大觉,想不到附近躲着人!”
  只不过她刚看到几个黑衣大汉,便不由得楞然的张口说不出话来。
  她发现吼声虽然只一声,但从四面八方冒出四五十个怒汉来!
  这些人的手中均挂着一把尖刀,在银色的白雪辉映下就好比几十颗星星在闪耀!
  杜三娘却冷笑道:“废物一堆,不值老娘一马扫!”
  花满堂冷沉的道:“我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我的毒蝎子!”
  却闻得对方一声粗吼,道:“原来是熊耳山主驾到‘吊人山庄’在下‘吊人山庄’前山总管唐洪。请问花山主此刻到来弊庄,有何指教?”
  花满堂面色一沉,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快叫你们庄主出来一见!”
  那唐洪也不是省油灯,他淡淡的道:“怕是山主来的不巧。弊庄主正在睡大觉!”
  花满堂叱道:“难道尹小红真的变得鸟鼠—般了!”
  唐洪道:“佛兰西水,争一口气。我们彼此本无过节,又何必伤和气!”
  花满堂大笑道:“她此刻不出来才大伤和气!”
  唐洪看看花满堂四人,又看着自己的人,他有着笃定之气的道:“真抱歉,我们庄主有命,此刻绝不见人!”
  杜兰娘叱道:“那就杀进庄去再计较!”
  唐洪却大笑,道:“想在吊人山庄撒野!”
  杜兰娘怒道:“不是撒野,是来杀人!”
  双方似乎是闹僵了!
  江湖上许多事情就是因为谈判不成才动刀子,因为刀子才是最后解决问题的手段!
  两个黑汉各自把手伸人箩筐里。
  唐总管见对方就要出手了,口音一变发出吱吱怪叫声,道:“花山主,你带来不少毒蝎子?”
  花满堂怪笑如枭,道:“足够把你们赶出鸟鼠洞的了!”
  唐总管却突然大笑道:“足够填饱老鼠肚皮的了!”
  他似是得意的又道:“老鼠照样吃蝎子,花山主,顶多是个两败其伤的局面,你们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花满堂冷笑道:“那要交过手才知道!”
  唐总管发觉话已说绝,口气一变,立刻连声吱吱叫!
  真奇怪,立刻就见附近四周出曾几批黑衣大汉,这些人一出现,立刻往花满堂四人包围过来,粗略的算一算,少说也有三四十人之多!
  情况变得令人吃惊,这些大汉们手上均握着刀,只不过一个个双目赤红。看上去是发怒的模样,其实他们正在洞中好睡,等于一个人半夜三更被人吵醒一样!
  唐洪指着花满堂,冷冷道:“如果要干,我们十个对付你们一个。就算是压也把你们四人压扁,你怎么说?”
  花满堂冷笑连声,道:“一群酒囊饭袋,岂会放在奉山主眼里!”
  她的手高举,大声吩咐两个黑汉,道:“先叫他们尝尝毒蝎的厉害!”
  就在她的尖吼声中,关山壮与海大浪二人挥手撒出两把毒蝎子,真往对方人多处掷了过去!
  唐供叫了一声小心,人已往后闪让开来!
  于是,又是几把毒蝎子撤向空中,围上的黑衣汉们急忙四散开来,光景真怕被毒蝎子整上一口就难受了!
  那花满堂吃吃尖笑,海大浪与关山壮二人已向黑衣大汉们扑过去!
  就在这时候,唐洪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忽见四十几个黑衣大汉只在一晃跟间,便消失不见了!
  这些黑衣大汉来的奇怪,去得更快,就好像会地遁似的一闪而没,果然是“老鼠归洞快逾幽灵”!
  唐洪也不见了,四周又是—片宁静。
  那杜三娘咬牙切齿的道:“真是胆小如鼠,不敢问我们过招!”
  花瞒堂道:“他们本来就是—群鸟鼠。”
  杜三娘道:“他们不出来。马路上的车,没辙。”
  花满堂道:“我们逼他们出来!”
  杜三娘道:“‘吊人山庄’的地道错综复杂,纵横交织如网,我们只怕逼不出来这些人再出来了!”
  花满堂对梅大浪与关山壮二人吩咐道:“快!撒出所有毒蝎出来,今天叫他们在洞下待不住,我们四下里守住,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我倒要看看这‘西江夜鼠’尹小红出来不出来!”
  那海大浪与关山壮闻言,立刻将箩筐放在地上,只一推倒,便见成千上万的毒蝎子涌向地面!
  青紫红斑的大毒蝎,便立刻四下往地缝钻去!
  海大浪与关山壮两人还配合着花满堂的呼天抢地尖嚎声不断的叫个不停!
  三人的声音听起来如泣如诉,好像三个人都有满肚子的冤屈无处可诉—样!
  可也真奇怪,那些毒蝎子好像着了魔似的灵魂发疯的往地下缝隙钻。不旋踪间,地面上一只也没有了。
  虽然地面上已经没有毒蝎子,然而花满堂与关山壮!海大浪三人的尖叫更凄历了!
  那声音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连花满堂一边站着的杜三娘也不由得把耳朵捂起来了!
  足有一盏熟茶功夫,尚未发觉地洞中有人冒出来,花满堂便也顿觉奇怪!
  海大浪与关山壮二人也相当惊讶,那么多的毒蝎子怎不见有人被逼出来?
  四个人在上面正奇怪,忽然从地缝中冒出几般烟出乘,使地面上的积雪也溶化不少!
  烟中有一股怪味道,花满堂立刻尖声叫道:“快!那些鼠辈放火了,他们用火烧我的毒蝎子,快召唤他们回来,可恶了呀!”
  关山壮与海大浪二人立刻吱吱叫,这一回叫的像唱歌,粗哑的声音不停的叫,果见由石缝中钻出来的无数蝎子,真艳,有几只毒蝎子的毒刺被火烧掉了!
  这些毒蝎子跺回罗筐里,算一算已经死了上千只!
  花满堂怒道:“看样子我们只好等到天黑再来了!”
  杜三娘指着“吊人山庄”内道:“花姐,这附近又无其他地方可住,我们进去再计较!”
  花满堂道:“就依大妹子的,我们进去。”、她当先往“吊人山庄”上走过去,真奇怪,“吊人山庄”上竟然毫无动静。
  四个人走上瓦面大厅上,只见那种凌乱的家俱,乱七八糟的到处堆放,就好像这里是空宅子无人住一样!
  其实这里地下面却又是一番气象,富丽堂皇不亚于王公大臣的巨宅,各种亨受也一应俱全。
  那尹小红是个懂得享受的女人?如果以为她过的日子像老鼠,那就大错特错了,她的日子可舒服呢!
  花满堂也明白这一点,但花满堂却找不到“老鼠洞”在什么地方,就好像他们在山庄外面找不到那么多人藏身什么地方一样!
  杜三娘怒睁着独目四下找,他一直找到“吊人山庄”后面的土墙下,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便又匆匆的走回后厅的长廊上。
  四个人实在不愿意走人大厅上,因为大厅内布满了尘土蛛网,那显然是老鼠的天堂,厅的四周塘角有不少老鼠洞,连外面墙角也有许多。
  花满堂对杜三娘道:“这儿有许多老鼠洞,还有许多机关,我们就在廊上坐,且等天黑了再计较!”
  杜三娘道:“我们不能白来一道,尹小红总会出来的!”
  她伸头看天色,又道:“天就要黑了,我们歇上个把时辰。
  养足了精神再杀人!“她好侧目轻松的样子坐在青石地面上。
  关山壮自袋中取出干粮,几个人分着吃。
  花满堂把手上的盆子取下来放在地上,小心的往盆中放了一些东西便立刻又把盒子盖起!
  四个人吃的是酱肘子肉,卤猪肠、酱牛肉还夹烧饼!另外就是高梁酒。
  海大浪与关三壮各自又吃了几只毒蝎子。那花满堂还来个酒泡毒蝎子吃下肚!
  一边的杜三娘不吃这玩意儿,但她看习惯了,也并不觉得可怕或恶心。
  “吊人山庄”真够静,雪也似乎不下了。
  但是庄中却潜来一个人,这个的身法相当快,就好像幽灵似的只一闪便它见了!
  哇操操!不错,正是赵长生!
  赵长生见天色将黑,便立刻跃上树来,他发现花满堂率人进了山庄上,这种热闹他是不会放过的。
  于是他也在暗中潜进山庄上。
  赵长生记的很清楚,去年的今日他曾被困在“吊人山庄”
  地下洞中、如果比刻再遇上夏荷,只怕就免不了一场厮杀了!
  赵长生也记得,他被一群大老鼠逼得自洞中逃出来的时候,相当的狼狈,就在后厅上,他还被尹小红在大腿上咬了一口!
  那一回丁仲仁却并未露面,他倒是希望这一回望遇上丁仲仁。
  赵长生就是这种幼脾气,他师父宫和顺交代他办什么事他总是会尽心尽力去办成功。
  就好像去年冬天护送‘金丝甲“的事,事前师徒二人暗中打商量;他师徒设下的计谋乃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那一回赵长生真的吃了不少苦头,却也暗中把“金丝甲”
  连夜送进八王爷府中,于是,赵长生又穿生上“金丝甲”转回头。
  因为八王爷早就打听到害死他女儿逍遥郡主的凶手,正是太行山老人丁百仁,姓丁的以“大力金刚掌”与“大力金刚指”吃定一方,所以八王爷要赵长生穿回金丝甲,诱姓丁的上当,丁百仁果然上了大当,那一回只逃了“太行罗刹”杜三娘!
  赵长生没有抓到丁仲仁,这一年他都不痛快。他这种择善固执的人是不会忘记这种事的!
  如果此刻丁仲仁出现,不等花满堂他们出手,他就会出手了。
  赵长生想起他那夜逃出来的洞口,便暗中又潜过去,他记得很清楚,那是在地道的三岔路右面。
  右面的地洞中偏左方有个洞,赵长生见花满堂四个人静坐在前厅的大廊上,他便暗地里到了后厅上!
  后厅上家俱比前厅还乱,他找到那日的出口处,只不过他都无法弄开洞口!
  赵长生知道是机关,他如果找到机关;他会暗中潜进里的。
  赵长生也知道这些大厅上养了许多大小老鼠,他望望外面,想找个藏身地方。
  当然,他觉得只有躲在大粱上比较安全,高处下望看的清楚。
  赵长生跃身上了梁,这时的赵长生已与一年前太为不同他经过高人指点一年,加上自己的苦练,如今的动作身轻如燕!
  只不过一跃上梁,立刻撞掉几只老鼠吱吱时着跌下地上这倒令赵长生吃了一惊。
  怎的大粱上也躺了这么多的老鼠?
  原来跌下的老鼠吱吱叫,却也把前面大厅廊上的花满堂四人引来了!那花满堂当先大步冲过二道院,顺着一边的回廊来到第二道进的大厅前。那关三壮与梅大很二人还扛着两罗筐的毒蝎子。
  花满堂尖声枭叫,道:“西江夜鼠,你骚足了吧!你这贱女人真不懂礼貌,待客之道不是这样的吧?”
  就在她连叫几声之后,二道大厅的后面,忽然转出两个女子出来!
  赵长生在暗中看的清,其中一人就是夏荷!
  那夏荷款摆腰肢走在前面,她站在厅中央,夏荷身后是一位又白又美的俏姑娘,黑夜里两道眸子发着光。
  这姑娘轻声细语真好听,道:“二姐,这些人为什么找上我们?”夏荷冷冷道:“不是找上我们,是欺侮到家里来了,菊妹。
  我们且问问他们想怎样?“
  夏荷走到厅门边,冷冷的道:“花山主,你只说我们不懂待客之道,却不说出找上我们干什么?吊人山庄与你们熊耳山毒蝎帮素未有什么瓜葛。为何找上门来无理取闹?”
  花满堂怒声尖叫道:“好个臭丫头,你敢如果如此大胆对本山主说教,想是活腻了吧!”
  杜三娘一边沉声道:“花大姐,容我拿下她!”
  花满堂伸手拦位住杜三娘出手,道:“她只不过是尹小红的四个使女之一。要拿她太容易!”
  夏荷冷笑道:“闻得下面通报,你们用毒蝎来此逞凶,想毒刺我们的人出洞府,真太岂有此理了!”
  花满堂怒叱道:“我们已经逞凶了,丫头,你还不快去叫尹小红那贱婢出来!”
  夏荷道:“你们找我们庄主什么事?披此风马牛不相干你们找来干啥?”
  花满堂怒道:“什么叫风马牛不相干?只要涉及汴梁城老凤祥金店的金丝甲,就会彼此相干!”
  夏荷冷冷道:“如今江湖上都知道汴梁城老凤祥金子店里珍戴着武林至宝金丝甲。你们应该到沛粱城去偷去抢,用不着到我们这里来撒野?”
  花满堂上声笑道:“我的人去汴粱缄,却发现不少你们的人,我明白你们这些下五门的狗窝,专门会钻窟窿打洞,老凤祥的藏宝之处,早晚会被你们得手,所以这特来警告你们,那宝物已经有主了!”
  夏荷嗤之以鼻的道:“这是什么话,江湖上各干各的,这也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那有指着别人的宝物而不许他人下手的,这是霸道,在吊人山庄上你还是收敛一下,我们不吃你这一套!“
  夏荷道:“客房挂狗皮,算不了古董!”
  花满堂道:“两罗筐的毒蝎,是可以爬满你们的老鼠窝,要你们无容身之地!”
  夏荷吃吃一声娇笑,道:“毒蝎可以钻墙缝,却也钻不进洞府,花山主,虎(唬)标万金油,收起来别卖了,省省力气吧!”
  杜三娘怒叱道:“去叫你们庄主来,我要警告她不得伸手偷取金丝甲!”
  夏荷道:“你是那棵葱!又是那头蒜?”
  杜三娘怒指着自己鼻子,道:“‘太行罗刹’杜三娘就是我,你应该听说过吧!”
  夏荷还真暗自一惊!
  她想不到这独眼女人会是八百里太山区的女罗刹,不由得退了一步,道:“哟!
  罗刹娘变成独眼母太虫了,倒是令人出乎意外了!”
  杜三娘怒道:“不知死活的丫头,你也敢调侃我杜三娘,我看你在找死!”
  夏荷忙又道:“你又凭什么不许我们去动那宝物?”
  杜三娘强撩住怒火,道:“我老实告诉你,我夺了那件宝物失去了一目,我的男人胡大魁还贴了一条老命,臭丫头!
  这个理由够了吧?“
  夏荷也听丁仲仁提过,去年黑龙岭抢宝之事,“山东响马”头子胡大魁死在黑龙谷中。
  那一回不止死了胡大魁,丁百仁也死了,连辽东七煞与太行四虎,甚至泰山三匹狼全死在黑龙谷中!
  夏荷就奇怪,为什么杜三娘会躲过那一劫?
  她直不愣的看了杜三娘一眼,道:“杜三娘,你的命可真够大的了,你竟然未死呀!”
  杜三娘叱道:“所以我要警告你们,不许你们打宝物的主意,否则……”
  杜兰娘道:“我会放火烧了你们的老鼠窝!”
  夏荷面色一紧,说道:“我们也有动那宝物的理由,杜三娘,去年劫宝可有个丁百仁大爷?”
  杜三娘冷冷的道:“姓丁的被八王爷一刀削去脑袋,早就死了!”
  夏荷冷冷道:“不错,丁大爷死了,可是丁大爷的女人你知道是那个?”
  杜三娘愣然道:“难道是尹小红?”
  “不错我们庄主就同丁大爷绸撂有年,可以说早是一家人了,请问,我们有没有资格去夺宝?”
  花满堂接口道:“阎王爷没鼻子,鬼也不信。”
  夏荷道:“她有证人呀?”
  花满堂道:“什么样的人证?”
  夏荷道:“丁百仁有个兄弟叫丁仲仁,他在老凤祥潜伏了七八年,从小伙计熬到二把式,就是没机会找到宝物,丁百仁死了,丁仲仁跟明手快逃的早,他逃道我们这儿来了他,就是人证!”
  杜三娘道:“弄个不相干的人当人证,树上的猫,不成猴!”
  花满堂面色一紧,道:“去,找你们的庄主出来,本山主不愿意在此多费唇舌!”
  夏荷道:“对不起,你们来的不凑巧,我们庄主出远门去了!”
  花满堂叱道:“阎王爷出告示,鬼话连篇?”
  杜三娘早就想出手了,只不过花满堂—声叫:“放出毒蝎来!叫他们知道厉害!”
  那关山壮与海大浪二人立刻又把两罗筐毒蝎撒在地上,那成千上万的毒竭只一爬出来,立刻便散开来往夏荷与白菊二人爬去。
  夏荷与白菊见一片黑影尽是巨大的毒蝎子,不由声声尖嚎,声音刺耳至极,刹时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好几千只大小的老鼠!
  夏荷的声音只有粱上的赵长生听得懂,因为复荷那夜用盆子喂老鼠就是发出这种刺耳的怪声音。
  夏荷今天不以饲料喂老鼠,但她的刺耳的尖叭声却是喂老鼠,只不过她是要以地上爬的毒蝎子喂老鼠!
  花满堂四人站在长廊上,那花满堂也不停的枭叫着,光景在催动毒蝎子进攻了!
  里面的夏荷与白菊也—样,大力的催动着饥饿的老鼠。
  这些老鼠似乎着了魔—样,也不管被毒蝎螫得死去活来一口就是—只毒蝎咬在口中嚼起来,大厅上有蝎子尖凄的叫声,更发出咯彭哈彭响!
  大厅上鼠多蝎子多,夏荷与白菊为了不被波及,早已跃在一张桌面上。
  这时侯凭谁也插不上手。如果有人敢走进大厅上,必遭鼠蝎螯又咬!
  那杜三娘气得哇哇大叫,道:“这要干到什么时才能算完了,花大姐,收回毒蝎子我们杀!”
  花满堂道:“我的毒蝎虽被吃了不少,你放心,一定有许多钻进地洞中了,且等把那尹小红贱婢逼出来。我二人联手杀了她,便再也没有人抽手去抢宝了!”
  她这话本就是说明了她们这次来的目的,只不过听在夏荷耳内,却令夏荷也是一声冷笑,道:“就算所有的毒蝎进入我们洞俯,怕是一个也活不成,我们洞内派了人,蝎子一进去就会被活活烧死!”
  想起庄外面被火烧了不少毒竭,花满堂还真心疼,再闻得夏荷之言,便立刻想到那么多的黑衣大汉不见出面,想是一定藏在地洞中了!
  大厅上,花满堂看着不少老鼠倒死在地上,可是她的毒蝎子也被吃掉了不少只。
  这光景可真叫粱上的赵长坐开了眼界,鼠蝎还会大战,而且战起来还真不要命!
  要知记动物大战比人对杀还惨烈,就没有看见有一个逃走的,如果是白天,赵长生一定会看到地上死了一大片又是老鼠又是毒蝎了!
  就在这是候,只听得杜三娘尖声对花满堂道:“花大姐我们不能把你的毒蝎子浪费在这里,只要活捉住那两个贱婢尹小红那女人一定会出面的!”
  花满堂立刻对关山庄与海大浪二人示意,赶快收回地上的毒蝎子。
  关山庄与海大浪二人立刻改口尖声怪叫,说也真奇怪,地上的毒蝎于不冲了,他们回头就往罗筐上爬,一群老鼠还追着咬,只不过被关、海二人挥刀砍死不少只。
  站在桌面上的夏荷立刻发出—声叫,群鼠就围在桌子四周不动了。
  花满堂戟指大厅上的夏荷与白菊二人,道:“是你二人自找死路,怨不得本山主要下毒手了!”
  夏荷冷策道:“水鸡坐井观天,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好了!”
  花满堂真玄,忽然一个平飞,三丈多远处陡然一撒手,三点寒星直奔夏荷面门!
  那夏荷以为暗器打来了,伸出右袖猛一抖,岂料那并不是什么暗器,而是花满堂调教的巨型毒蝎子!
  她专门在千万只毒蝎子中选出个子大体型壮的加以特珠训练,成了她手上盒子里的毒暗器!
  夏荷还以为抖落了对方的暗器,岂料那些毒蝎子落在她的袖子上便往她的肩头爬,等到花满堂旋身又落在大厅门口夏荷已尖声凄叫:“哎啃!”
  她一掌打落臂上扁上的毒蝎子,便立刻又是一声尖厉无比的大叫声,只见无数老鼠发了疯也似的往厅门扑咬过去,一只只老鼠还尖声的叫!
  关山庄与海大浪二人刚刚把毒蝎子收回罗筐里,只见大群老鼠狂咬过来,两个人闪了几下未脱身,腿上足上被咬中。
  如果不是天寒地冻穿得多,只怕满人早就欢脚被咬烂了!花满堂见一招得手正在高兴,忽见群鼠咬来,她与杜三娘立刻并肩跃在院子里,二人落在假山上。
  那杜三娘发了狠,她高声的道:“尹小红再要不出来,我们烧屋子!”
  就在她的吼声里,夏荷早就消失不见了。
  她被巨型的毒蝎子整了一下,痛得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她的脖子立刻又红又肿,罪可受大了!
  那白菊护着夏荷进洞去敷药。一群老鼠找人咬,就在这时候,黑洞中冲出一个五短身材人来。
  这个人—出现,便跃到花满堂的假山边。
  于是,从地洞中又走出白菊,只听她也是一声叫,群鼠这才又围到她的身边来!
  假山前面,杜三娘戟指那位短身材的人,叱道:“你是谁?”
  “在下丁仲仁。”
  “你就是丁百仁的兄弟?”
  “如假包换!”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是假?”
  五短身材的汉子,不错,正是蛰居在“吊人山庄”的丁仲仁!
  他闻言—声冷笑,道:“我哥哥死在黑龙岭,我却潜伏在老凤祥金店七八年,你们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汴梁城中问一问。”
  “问谁?”杜三娘大吼。
  丁仲仁道:“当然是去问老凤祥的人;当然,还有和顺镖局的人也知道。”
  他不说和顺镖局有人在抓他,丢人的事是不会对人言的,这个年头,只有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
  丁仲仁这时候就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但丁仲仁再也想不到暗中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赵长生!
  赵长生藏在大粱上,他可看的清,他绝对想不到一年之后姓丁的还藏在吊人山庄上!
  他本来想下来抓人的,但他没有,如今他又与往昔不同了,他很能沉得住气。
  他要看这场戏如何的演下去,所以他藏的更加小心,他甚至大气也不吭!
  下面,花满堂道:“我们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快叫尹小虹出来!”
  丁仲仁淡淡一笑,道:“对不起,尹庄主并不在洞府,她出远门去了!”
  花满堂忿怒的道:“你骗憨人!”
  丁仲仁道:“整张报纸画鼻子,好大的脸?”
  花满堂叱道:“独跟龙看戏,一目了然,我花满堂岂是如此容易受骗?”杜三娘道:“几曾听过丁百仁还有个兄弟的?”
  丁仲仁忽然大笑,道,“请问我兄丁百仁的武功是什么?”
  杜三娘曾与丁百仁交过手,立时沉声道:“不就仗着他那手”大力金刚指“吗?”
  猛古丁,丁仲仁暴伸右掌,他五指如利锥般“沙!”的一声大响,五根指头已戳入一张椅子上,五指穿过椅背,他露了一手“大力金刚指”!
  花满堂猛一愣,连杜三娘也愣住了!
  丁仲仁拔出手指一笑,道:“我的力道比之我兄丁百仁的尚差一截,只不过要二位相信,才露了一手!”
  花满堂道:“那么,尹小红到什么地方去了?”
  丁仲仁道:“去找‘南山蛇王’米田冲去了!”
  花满堂惊讶的道:“久闻他二人不是闹翻了吗?怎么尹小红又想起米田冲了,这个女人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只不过…!”
  杜三娘道:“久闻米田冲是玩蛇高手,他长年住在秦岭大山里,这么多年未有他的消息了,怎么会……”
  花满堂指着丁仲仁,道:“你说,为什么尹小红去找那个蛇精米田冲?”
  丁仲仁道:“我老实的告诉你们,原本是要合力去偷取老凤祥金子店的金丝甲,不料中途有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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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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