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猫色猫由你讲

 

  深夜。
  清风徐釆。
  李楚红的居中,灯还未熄,人也尚未睡。
  她正鼓着如簧之舌在唱歌。
  “这里有个仙人洞,还有两个大蜜桃,哥哥看流口水,如果想舒坦,就卡紧来,包你乐歪歪………”
  歌声娇柔,歌词煽情。
  一个把持不住,非掉到脂粉堆里。
  李楚红是万花楼的尤物,是姚姐手下的红人。
  姚姐她知道,万花楼的客人知道,开封府的有钱人也知道,李楚红卖艺不卖身,陪酒却不陪人。
  “叮叮叮!”
  三更刚过。
  平日这个时候,李楚红早已睡得像被人奸杀一样,但现在她住的小楼上,居然还有灯光 ,而且还传出挑逗的歌声来。 这可邪门了!
  姚姐觉得奇怪,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姚姐的耳朵没有毛病,也没有听错,那的确是李楚红的歌声。
  她是为谁深夜不眠?
  为谁深宵歌唱?
  歌声充满了挑逗,充满了暧昧。
  她难道怀春了?
  歌声突然中断!
  “咦?曲子还没了呢!”
  姚姐率人赶上去一看。
  哇操!
  楼中唱歌的李楚红不见了,只有赵家的大凯子“赵登山”手持筷子,挟了一块红烧牛筋 ,正想送入口中,又还没入口,整个人呆若木鸡坐在那儿,如同被人家点了穴道。 “赵大少,赵大少!”
  姚姐一推摇,赵登山方才恢复知觉。
  “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姚姐焦急道:“你问我,我还问你呢!我的阿红昵?”
  赵登山张望了下,回答:“我也莫宰羊啊!”
  “你莫宰羊,谁宰羊?”
  “刚刚我想吃牛筋,只觉肩头上一麻,人突然定住了,整个世界好像停止转动。”
  “怎么会这样?”排姐吩咐说:“小琐子,叫所有的保镖,立刻搜寻阿红的下落。”
  “是!”
  万花楼一十八名保镖,全都出动,不但找遍了万花楼,就连开封城内也搜过了,毫无李楚红的下落。
  李楚红到底上那儿去了?
  没有人知道。
  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失踪了。
  唯一可寻的,就是墙上画了一只猫。
  一只有翅膀的猫。
  难道天下有会飞的猫?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我快要死了……”
  一间昏暗的房中,一对赤裸的男女,正浑身大汗的在动着,而女的却不断的向身上的男人,一面求饶,一面低声的呻吟。
  女的身材玲珑,皮肤白皙,乳房丰满,她的呻吟叫男得血脉贲张,更加拚命在耸动。
  那男的趴在奸身上,喘息地道:“你完了吗?我还没有达到高峰呢!”
  女的呻吟得更厉害。
  “唔……你怎会这么久,快点搞定吧,不然我……我会死的……”
  “乖乖,这是无价的享受,我是天下最强壮的男人!”
  “对,你是最强壮的男人,可是,我现在已经够了,拜托你卡紧(快点)搞完吧!”
  “哇操,真的够了?”
  “你妈妈的,蒙(骗)你的话,我就性冷感!”
  旋即,男的那双脚,忽然像青蛙般一撑,有顷,屋中充满了他浓浊的喘息。
  终于,两个赤裸的身体,一动也不动了。
  经过了一番苦战,这对男女相拥休息,良久,女的才又问:“喂,你到底是谁?”
  男的笑道:“哇操,你不知道我是谁,还跟我搞得要死要活的。”
  女的娇羞说:“唔嗯,谁叫你这么强壮!”
  闻言,男的得意道:“哇操,你真是个傻B!”
  ※※※※※※今夜不但有风,还有雨。
  风很急,人更是急。
  霍府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三个人都很急,尤其是霍大春。
  因为,他唯一的掌上明珠“霍水”,今晚突然失踪了。
  霍水可是美人中的美人,美得连霍大春都舍不得她嫁人;美得大街小巷的男人,为了目睹她一眼,而争吵打架。
  可是,她今晚却突然失踪了。
  霍大春是开封府十大富豪中,排名第二;有人说,霍大春家养的手下要是少一些,开封府的首富就是他,第二才是“贺老虎”。
  霍水的失踪没有一点迹象。
  只有在墙上画了一只有翅膀的猫。
  哇操!
  又是一只有翔膀的猫。
  ※※※※※※一个男的像猫般,腾身而起,攫庄了美丽的少女。
  在狭窄的桌子上,她再也无法抗拒了。
  其实,少女也欲焰如焚,准备享受一顿,那里还会去抗拒呢?
  可是,少女初次和男人接触,不免在栗栗震颤中,接受他的进袭。
  “霍水,你当真像水一样的柔美!”
  听到这句话,她又逐渐地被腐蚀了。
  否则,她怎会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主动地献给一个陌生人呢?
  这不是有些下贱?
  伹转念之间——
  想到甘美欢畅,飘飘然的滋味!
  她立刻两颌发烫,心头“突突”的跳跃。
  是欣喜的跳跃!
  娇羞的跳跃!
  少女又有点晕晕陶陶的。
  “阿水,我又要失礼了!”
  说着,男的对她连抚带咬,遍及全身,动作愈来愈激烈,几乎要撕烂她皮肉。
  接着,少女矗立的乳房被压扁。
  一阵感觉告诉她,对方已经开始进袭了。
  耳畔只听得“咻咻”气喘的声音,意识列那只馋猫正噬食她。
  少女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刺激……
  她暗道:“快、快把我奸死吧……”
  ※※※※※※夜黑风高。
  这时候并不适合练剑。
  但巧贝贝的剑却出了鞘!
  巧贝贝根本就不是想练剑,她只不过要护身,要杀人罢了!
  只可惜一剑刺在墙上,人没杀死,她人却不见了。
  巧贝贝出身雪山派,是雪山派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亦是江湖上有名的女杀手。
  以巧贝贝的武功,即使失去了武器,要欺侮她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一个杀手不可能把吃饭的家伙丢了,除非她人死了,或者……
  总之,巧贝贝人就是失踪了,墙上又是一只有翅膀的猫。
  如果连巧贝贝算在内的话,短短的数天,开封府就有十三个少女失踪。
  十三个失踪的少女,各个都长得貌美如花,婀娜多姿,都是中国小姐最佳人选。
  可惜的是没有人知道她们的下落。
  然而,她们失踪时,却有个共同点,就是现场都会画只有翅膀的猫。
  猫会飞。
  那不成了飞天猫!
  ※※※※※※不错!
  正是飞天猫。
  “我是只长了翅膀的猫。”
  “你就是飞天猫!”少女吃了一惊。
  一条结实的臂膀,蓦地绕住巧贝贝柔软的腰肢。
  “哇?你真性急,刹那间就变成‘瞠目金刚’,强硬得令人吃惊!”
  少女按上他的脉膊,不禁大喜欲狂。
  “你甲意(喜欢)瞠目金刚吗?”
  “当然甲意(喜欢),只要是女香客,大都要膜拜金刚的!倒瞧你不出,年纪不大就养了一尾好大的‘龟’,只怕我会挡味条(受不了)!”
  少女全身扭摆,把扩散着幽香的黑发,倾泻在飞天猫肩上。
  飞天猫不敢怠慢,立刻扯开衣衫,她那高耸的大波(乳房),像羊脂那么酥腻,像丝缎那么柔滑。
  少女顿时陷入欲仙欲死的状态中。
  “快点,好哥哥,我快急死啦,你干脆把我捣个稀烂吧……”
  “人要讲理性,做爱只要讲兽性,快别装得文绉绉醉溜溜的……”
  “哇操,怎会抓到一只性饥渴的马……”
  顿时,两匹野马疯狂地,在草原上奔驰、飞扬,不时传来阵阵嘶风似的呻吟声!
  ※※※※※※郑州,人烟稠密,热闹非常,由于民风淳朴关系,绝少有劫案盗案,做县官的,差役捕快,各个高枕无忧,乐得闲。
  伹这几天,却有些反常,一连发生两件大盗案,闹得满城风雨,县官捕快一个头两个大. 第一件是南关邵家一个大户,最奇的是失窃时间,并非三更半夜,而是华灯初上。 天色入黑不久,几个男仆,正坐在门房内,大谈黄色笑话,乍觉有条人影一闪,疾如狂风,有的疑是眼花,有的以为见鬼,正在惊呼喊叫之际,后院却传来失去贵重财物的消息。
  等到众人闻声赶到,贼人已经无影无踪,只有在墙上发现一只有翅膀的猫。
  哇操!
  又是一只有翅膀的猫。
  就在邵家失窃的第二晚,西城欧阳世家,也同样遭到光顾!
  欧阳世家乃是郑州首户,有功于朝廷,又是武林世家,徒弟成群,拳脚兵器都有两下子.
  失窃晚上,大伙只见人影幌了两下,正在惊呼之际,忽听家人来报,内宅库房大开,丢了不少金银等贵重的东西。
  众人当堂惊动,由大弟子领着,房上房下,四面搜索,胡乱闹了一阵,连贼人的影子,也没看见。
  欧阳诸气得差点吐血,把全部徒弟叫来,怒骂道:“你们这群猪,平时叫你们没有事多练功,少打炮,偏偏不听,现在可丢人丢大啦……
  …“
  怒骂之间,突然一股急风,掠过欧阳诸头顶,欧阳诸下面的话立即顿住,慌忙身形一滚 ,避了过去。 “吧吧!”声响。
  四面悬挂的灯烛,立时打熄了六、七盏。
  众人在慌乱之中,有的连忙追出,有的把灯点着,只见人影在黑暗中一幌,便失去了踪影。
  随俊,欧阳诸在大厅上捡到一块石头,被一张纸包住,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欧阳老猪,你舅子的倒大霉吧!
  为富不仁,华北灾荒,囤粮不放,并且放高利贷,剥削穷人,所以偷走白银五千两,意思意思。“下面没有具名,只画了一只有翅膀的猫。
  欧阳诸视财如命,一毛不拔,平日失去五千两银子,比割了他心头肉还要痛。
  他咬牙切齿,恨恨地叫道:“飞天猫,老夫跟你势不两立。”
  众人一听,不由惊呼:“嗄,飞天猫!”
  欧阳诸怒喝:“嗄个屁,你们这群猪,还不快报官!”
  ※※※※※※郑州县官“牛精帆”,为人圆滑善于奉承,最得上司器重;谁知,接连发生两件大盗案,闹得人心惶惶,上司大为震怒。
  因此,他拍了几年的马屁,顿时化为乌有,气得牛精帆要操飞天猫老母。
  就在欧阳诸报案当天晚上,牛精帆批完公事,正要回内宅,怎料穿过回廊,忽觉黑影一幌,他头顶上的红缨大帽,竟然飞了起来。
  牛精帆吓得屁滚尿流,拔腿便逃,一面大叫:“有刺客,抓刺客!”
  县衙内立即哄动,差役捕快纷纷跑来,如临大敌,忙叫:“保护大人,保护大人!”
  牛精帆吓得脸色苍白,直冒冷汗,在众衙役护着走进房内,惊魂甫定,伸手一摸头顶见脑袋还在,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好佳在,好佳在!”
  当下便把在回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众衙役无不大惊,连忙四下搜索,那里还找得着贼人的踪影。
  就在这时,牛精帆发现失去的缨帽,正摆在六堂公案上,惊堂木下,却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操你舅子的恶豆芭乐丸,头壳(脑袋)暂寄,再吓得尿直标,要你挂彩!”
  牛精帆气得浑身发抖,吭不出声来,半晌,才喝道:“没用的米虫,杵在这里干啥,快把沈捕头叫来!”
  衙役见牛县官动怒,诺诺连声,走出大堂去了;不久,沈捕头奉命来到。
  原来,沈捕头单名一个“九”字,本领高强,精明能干,公家饭吃了十几年,已是老鸟一个;因此,地方大哥、帮派,也都有点交情。
  郑州十多年来,鸡犬无惊,帮派相安无事,沈九功劳实在不小。
  牛精帆满肚子怒火,本想把沈九操一顿,但想到沈九不能得罪,否则就麻烦,只得强忍怒气,把今晚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并且提到邵、欧阳两家盗案。
  沈九叩头道:“小人罪该万死,城里有这么一个大盗,竟然后知后觉,害得大人细胞吓死好几万个,现在小人决定将功赎罪,十天之内,抓到大盗,拿回所有赃物!”
  牛精帆见沈九认错,才心平气和一些,说:“知错就好,这件事千万要保住秘密,不能传出去,不然我升宫发财便会泡汤。”
  “大人的升官发财梦,小人早就知道,请大人放心,小人的嘴就像黏了快干胶一样,紧得很。”
  牛精帆听了,才稍稍宽心,道:“听欧阳家人的报案说,大盗是个有翅膀的猫。”
  沈九惊叫:“飞天猫!”
  “你和飞天猫有交情?”牛精帆喜道:“你快叫他来投案,本官定会从轻发落。”
  “大人,小的和飞天猫没有交情,也不认识,只是听朋友谈起,说开封一连失踪十三个少女案,和飞天猫有关。”
  “不管你和飞天猫有没有交情,非把他抓住不可!”
  ※※※※※※次日一早。
  沈九把几个得力助手叫来,略说连日失盗之事,吩咐各人利用眼线,仔细调查酒楼客栈 ,娼寮妓馆,如果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来报。 众人奉命去了。
  可是,一连三天,全无头绪。
  就在第四天,沈九纳闷之时,忽然助手“阿歪”来报:“大吔,那飞天猫好像吃了龙鞭,胆大得无法无天,昨晚向张大户丢了一封勒索信,限张大巨在今天晚上,准备白银三千两,放在后院亭中,三更来取,若不照办,加倍偷取。”
  沈九一听,霍地起身,骂道:“他娘的皮,这小子不但吃了龙鞭,还把皇帝老子的蛋也吃,竟敢在大爷我的地盘上撒尿。”
  “大吔,现在怎么办?”
  “让我想想!”
  有顷,沈九想出一计,吩咐:“阿歪,快叫其他兄弟来!”
  接着,他在闷歪耳畔嘀咕了一阵,阿歪才猛点头离去。
  ※※※※※※黄昏。
  张大户家陆续来了小贩,乞丐共十人,这些人全是沈九等人扮的。
  沈九心想:“他娘的皮,今晚就算多几个飞天猫,也能叫他变死猫。”
  于是吩咐张大户,把一大袋石头充当银子,放在亭中八仙桌上,自己和阿歪八个人,分散院中埋伏,另外两人“阿健”、“水牛”,则负责守内宅。
  “叩叩!”
  二更了,仍不见飞天猫。
  沈九暗忖:“他娘的皮,就算他吃了皇帝老子的蛋,堵到(碰上)大爷我,也要吓破胆. ” 怎料三更一到,后院墙上,陡现一个苗条黑影,连幌了两下,并不下来。
  阿歪按耐不住,手一抖,射出弓箭,其余七个差役见状,连忙发射弓箭。
  “哈哈——”
  那黑影大笑声中,身形一拔,冲天飞过瓦面,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啊——有贼呀!”
  就在这时,内宅传出一片喊贼声音,且夹杂妇女哭叫。
  “他娘的皮,出代志(事)啦!”
  沈九连忙带领两个助手,冲进内宅,才刚到门口,只见张大户的婆娘,由房内踉踉跆跆奔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着。
  “夭寿啊,阮旺(我老公)被那杀千刀的飞贼掳走了!”
  闻言,沈九大惊失色,忙问:“到底是怎样被掳走的,经过情形说给我听听。”
  接着,有几个丫环也由里面跑出来,答道:“老爷和太太坐在床上不敢睡,二更过后,房内灯火突然熄了,紧接着破窗飞进一个黑衣人,朝老爷肋下一点,老爷才哼哈出声,人便瘫倒在地,然后黑衣人就老鹰抓小鸡,把老爷揪起,穿窗而去了。”
  另一个丫环接口说:“太太吓得三魂剩一魂,正要跨出房门,突然跟前—花,出现一个獠牙大嘴,狰狞脸孔的女鬼,向太太扮个鬼脸,便拔上屋顶不见了。”
  此时张妇心神稍定,哭道:“九爷,你得快捉住妖怪,救阮旺,飞贼要的银子,我愿如数照付,快呀!”
  沈九又急又怒,他向来不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可是今晚情形,明明除了黑衣人外,还有个丑陋女鬼,心想:“他娘的皮,难道这只飞天猫,是九命怪猫?”
  沈九虽然精明能干,这时也觉心乱如麻,连忙纵上屋顶,四下张望。
  但见后院墙外,有两团黑影,缓缓飘动,好像鬼似的。
  “哎哟,我娘皮吔!”
  沈九全身毛发悚然,打个寒噤,定睛一看,见黑影蜷伏墙下,动也不动,这才放大胆,喝道:“喂!墙外是那路兄弟,快回答,不然我用暗器招呼啦!”
  连喊两遍,那两团黑影不回答,只发出“嗯啊”声音。
  沈九恍然大悟,连忙纵落墙下,定睛看时,竟是阿健和水牛二人,被人用绳索绑在一起。
  “他娘的皮,真是脓包两个。”
  骂声中,俯身替两人解开绳索。
  “噗通!”一声。
  沈九在后院替二人解绳索,前院却有人丢下一包重物,众人惊呼:“九爷,又有状况发生!”
  沈九有如惊弓之鸟,一面拔出铁尺,一面箭似的奔向前院而去。
  只见几个仆人,围住一堆东西?原来是一张大棉被,里面裹住一物,蠕蠕而动。
  “他娘的皮,别尽看老热(热闹),快把棉被打开。”
  仆人立即七手八脚打开棉被,棉被里的东西,竟然是失踪的张大户,已经半昏迷了!
  飞天猫这个玩笑,开得不小,沈九气得七孔冒烟,纵目一扫,东厢房顶有条黑影大笑:“哈哈,沈捕头,你准备降职洗夜壶吧!”
  沈九咬牙切齿,恨这:“给我追——”
  众人立即纷纷追出,只见月光之下,黑影连纵几下,跳上别的民房,便无影无踪,大伙只得返回张宅。
  此时,张大户已清醒,清点财物,发现少了五六千两,飞大猫身手之快,真个令人昨舌呀!
  沈九这才知道飞天猫的武功,此自己高太多了,就算把全部差役调来,也未必能抓住他。
  ※※※※※※沈九垂头丧气回到县街班房,副捕头“崔鼠”,上前问:“大人,捉到飞天猫没有?”
  沈九摇了摇头,叹一口气,阿歪仍然不服,忿然抢道:“大人,依我看来,飞天猫只是轻功不赖而已,说到功夫,可能连咱们这里洗夜壶的都不如;还有那女鬼,定是人扮的,没什么可怕!”
  沈九一听“洗夜壶”三个字,心里就不舒服,正要开骂,忽觉窗外有人。
  “虾米郎(什么人)?”
  话声未落,人已飞身纵出窗外。
  “哇操,恶豆芭乐丸!”
  怎知,沈九身形刚过窗沿,一边听到骂声,同时一道寒光,疾如闪电,迎面飞来。
  沈九急忙把头一缩,寒光掠顶而过,射进班房里,紧跟着传来阿歪的惨叫。
  “哎——”
  沈九吓得直冒冷汗,落地时展目一扫,只见对面屋沿上,人影一幌、什么也不见了。
  他连忙起身,双手当空一拱,朗声道:“这位兄弟好身手,沈某承认斗不过,但是兄弟是人是鬼,还是会使茅山法术请说出来,沈某立即辞职,不吃公家饭啥款(怎样)?”
  只听屋顶上,有人接口笑道:“操你舅子的,我明明是个人,怎会是鬼,我所作的案子,全是劫富济贫;昨个晚上,如果不是你乱鸡婆,我也不会和你讲生笑(开玩笑)。”
  “你娘的皮,你现在来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哇操,你手下阿歪乱恶豆芭乐丸,恶赖透顶,我只不过割掉他一只耳朵;至于你吃不吃公家饭,干我屁事!”
  “我要是还吃公家饭,就得抓你归案。”
  “无所谓,不过,我明个一早就得离开郑州,你可能没机会抓我啦!”
  “只要我一天还在吃公家饭,就算你躲在你老母裤裆里,我也会想法子把你揪出来。”
  “哇操,你这个人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还要硬,青菜(随便)啦!”
  言罢,人声寂然。
  沈九只好返回班房里,只见阿歪左肩鲜血淋漓,真被割掉左耳。
  光天化日之下,竟被飞天猫来去自如,连个面也没照过一次,不禁有些颓丧!
  ※※※※※※风轻轻地吹着。
  雪花如柳絮飘飞。
  杜小虫走在漫天雪花之中。
  雪花白了他的头发、衣服,却冻红了杜小虫的鼻子。
  杜小虫的一张脸,就鼻子最出色,虽没有蒜头大,伹也不输给成龙的鼻。
  现在冻红的鼻子,就好像莲雾黑珍珠,非常可爱诱人。
  这是杜小虫到“仙人庄”来,第一次下雪。
  仙人庄离开封不远,杜小虫是第二次来这里了。
  前一次是在开封府失踪十三个少女的时候。
  一大早他就起床,走出了客栈,风云下打探有个大卵葩的男人。
  街上空空,不要说是人,连只野狗也看不见。
  可是,一股复仇热血,不断在他的心中翻腾。
  他不禁抬头挺胸,拉开嗓门,高声唱着:“五月花,是大酒家,三个肥婆,六个奶,还有三条六水沟,噢,水沟里的水,哗啦啦,渐沥沥,啊,哗啦啦……”
  歌词虽然有点黄,歌声却是非常了亮,比大公鸡还要了亮二十倍。
  才唱到“哗啦啦”,街上最少已有二十几户打开窗户,提着水桶朝他头上、身上泼去,且同时破口大骂:“塞伊娘咧,一大早拷虾米夭(哭什么)?”
  “操他娘的蛋,要唱卡拉OK,到KTV去!”
  “死囝仔,要哗啦啦,欲仙欲死,不会上‘黑美人’去,在这里穷叫春干啥!”
  杜小虫这才想起,现在正是大伙好梦的时候。
  所以,第一桶水还没泼到,他的人已像老鼠似的,抱着脑袋掉头便跑。
  他一口气跑回客栈,拍了拍身上的白雪,口中怒道:“哇操,一大早就踩到狗屎,今天准要衰尾(倒霉)!”
  这时候客栈的伙计,根本就还没有起床,是杜小虫自己将门打开溜出去的。
  他将门掩上,正想喘一口气,忽然发觉门后有一双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在瞪着自己。
  那是一只大花猫。
  “哇操,看你个芋头牛奶冰。”
  大花猫一点也不怕,仍然蜷伏在柜枱土,瞪着杜小虫。
  杜小虫伸手摸了摸大花猫,蓬松的脑袋,笑道:“你是猫,我也是猫,但此猫非彼猫,你也别跟我套关系,叫大哥。”
  大花猫“咪”了一声,别过脸去。
  “哇澡,你还真有个性!”
  说着,杜小虫穿过厅堂,上楼梯走到自己房门口,轻轻将门推开。
  门一推开,一股血腥味就迎面扑了来。
  “哇操,有状况!”
  杜小虫吓了一跳,连忙把房门拉上,定了定神、才又将房门轻轻推开,伸头往里面瞧瞧去!
  “哇操,死人!”
  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衣衫不整躺在他的床上。
  杜小虫瞧一眼,就知道那女的己嗝屁。
  他喃喃地说:“我是不是走错房间啦!”
  他看了看四周,又道:“没错呀,那这查某是啥郎(什么人)?”
  杜小虫蹑手蹑脚,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一阵,自言自语:“没见过。”
  确实,杜小虫一眼就可以肯定,他从没见过这个少女。
  “哇操,这查某我从没见过,居然会死在我的床上,说出去鬼也不会相信。”
  杜小虫无法相信,但事实却已摆在眼前。
  “他娘舅子的,这可邪门了,昨晚我也没有开查某(嫖妓),床上当然不会有查某;嗯 ,这具尸体一定是在我离开后,被人搬进来的。” 他俯身在尸体上,搜索了一遍,只见衣襟的鲜血已经凝固,肌肤也冷冰冰,显然这少女死了有—段时间了。
  “死人绝对不会自己走到我床上来的………”杜小虫突想到什么似的,叫这:“哇操,是那个缺德带冒烟的,把死人搬到我的房间?”
  杜小虫开始伤脑筋啦!
  在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到底有什么人进入自己的房间?
  他猜不出来,因为江湖上各个门派,以及三教九流,贩夫走卒,他少说也认识一半以上,这一半以上的人,又有一半的人对他感冒,甚至有些一提到他的名字,就恨得牙痒痒的。
  “小二,小二……你们都困死啦!”
  杜小虫想找个人问问,可是店里的伙计都还在梦乡里。
  他转身正要出去叫人,突然又驻足。
  因为,门口被两个人堵住了,他无法出去。
  这两人一个又高又壮,像大傻成奎安,另一个却又矮又胖,有如曾志伟。
  两人在一起,就像七爷八爷。
  “他舅子的,人要衰尾(例毒),喝凉水都会呛死。”
  这两个人一身捕快装扮。
  杜小虫这辈子最讨厌碰到的人,就是捕快,他一见到捕快,头就痛。
  他心中苦叹:“他舅子的,麻烦又来了,这一次的麻烦,绝对会是鸡嘴变鸭嘴;因为,一个查某嗝屁在自己的床上,不用说,我的嫌疑最重了。
  夭寿,这下黄泥巴搭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没有人信。“那两个捕快没有问他,只是盯着他看,伹是那种神情,分明就已经将他当做凶手了。
  “呵呵!两位大哥好啊!”杜小虫只有苦笑。
  大个子也笑,伹他下是对杜小虫笑,而是对身旁的矮胖子笑。
  “好佳在我们及时赶到,没让他给溜栓(跷头)。”
  矮胖子笑眯眯的说:“可不是吗?若是迟了一步,又将是件悬案,咱们就得卷铺盖,回家呷自己了。”
  “你瞧,他还在笑昵!”
  “他的笑容有够讨厌,奸像痔疮发作一样。”
  “不,是屁眼在打主意,想要摆脱咱们才对。”
  “那他是屎蜗螂戴花,想得美哟;在咱们两个大捕头‘莫大毛’和‘麦皮鼓’面前,最好乖乖的伏首就擒,别搞花样!”
  哇操!
  这两人竟然就是开封府的搞笑正副捕头,在江湖上可是慢半拍出了名。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能跑第一,而且是在这种天气,这个时候,杜小虫实在有些佩服。
  然而,在杜小虫还来不及表示佩服,莫大毛和麦皮鼓已走进了屋内。
  莫大毛一移步,就堵庄了客房唯一的窗口。
  杜小虫不得不佩服。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叫杜小虫佩服。
  麦皮鼓朝床上一瞄,便惊道:“哎哟,这不是贺老虎最心爱的女儿‘贺美云’吗?”
  “是啊,就是贺三小姐。”
  莫大毛的眼力,也不在麦皮鼓之下。
  莫大毛自豪的说:“卖屁股的,你想看看,贺老虎是咱们这里最有钱的,他可以说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他的爱女给人剖(杀)死,整个开封城,包括周围百里,不给他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是啊,好佳在咱们消息灵通,不然就歹看面(丢面子)。”
  “无毛大吔,不知道贺三小姐还有没有救?”
  “废话,我若在你心窝剌一剑,我看你还有没有救?”
  就这么一眼,两人对贺美云的死囚,和凶手使用的凶器,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哇塞!
  他俩办案效率,可说天下第一。
  麦皮鼓又道:“贺三小姐死前好像经过一番挣扎。”
  莫大毛接口说:“生死是小,尤其是在室女,那有甘心受辱的?”
  “九成九是飞天猫干的。”
  “飞天猫也会杀人?”
  “怎么不会?开封府万花楼的李楚红,霍大春的掌上明珠霍水,还有女杀手恰(巧)贝贝,以及其他十个少女,不都是飞天猫干的!”
  莫大毛摇头道:“不对,不对,那十三个少女只是失踪,并没有被杀。”
  麦皮鼓一敲他脑袋,说:“无毛大吔,你笨呀!被杀和失踪都差不多,只是咱们没看到尸体罢了。”
  “对对对!”莫大毛道:“那些失踪少女的附近,都留有一只有翅膀的猫,代表是飞天猫干的。”
  麦皮鼓一笑,说:“你总算开窍了,我问你,贺美云最后失踪的地方,是不是也有一只有翅膀的猫?”
  “不错!”
  “这不就结了!”
  他们两个一搭一唱,似乎没把杜小虫摆在眼里。
  杜小虫正要开口,莫大毛一理他头上几根头发,即向杜小虫问这:“这个房间是你住的 ?” “废话。”杜小虫说。
  莫大毛又问:“贺三小姐陈尸在你这里?”
  “屁话!”
  “废话,屁话,都表示你承认了。”莫大毛道:“好,那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飞天猫?”
  “废话!”
  杜小虫又是“废话”一句,莫大毛不禁疑问:“你这句废话,是否也表示是?”
  杜小虫还未来得及回答,麦皮鼓已抢着说:“还用问,飞天猫当然就是他啰!”
  莫大毛转头对麦皮鼓道:“听说飞天猫的武功有两下子。”
  “何止两下子,我看就十分厉害!”麦皮鼓说:“不然怎能令十三个少女失踪,还杀了贺美云?”
  “对对对!”莫大毛眉头一皱,道:“这下咱们可伤脑筋啦!”
  “伤什么脑筋?”
  “飞天猫一剑就干掉了贺美云,这么说,他的武功是在贺美云之上啰?”
  “屁话!”麦皮鼓不自觉学杜小虫口气。
  “所以,也就是说比咱们还行!”
  “那又怎样?”
  “咱们岂非也是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也要干。”莫大毛忽然挺起胸膛,大喝一声:“卖屁股听令!”
  “属下卖屁股在!”麦皮鼓躬身应道。
  “现在,就是你我为老百姓效命的时候,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免惊(不用怕),咱们联手拿下这只飞天猫!”
  言讫,“霍”的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刀,神情悲壮激昂。
  “是,无毛大吔!”
  麦皮鼓也应声拔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哇操,你们这是干什么?”
  杜小虫一个头五个大。
  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两人身为人民的保母,现在正是咱们发挥的时候。”
  说着,同时举刀砍来。
  杜小虫连忙举手一挡。
  他俩一见杜小虫动手,不由紧张,霍地收步,喝道:“小子,你想要拒捕?”
  杜小虫苦笑着说:“我又没杀人,干嘛要拒捕?我只不过想请你们把家伙收起来,我有话要说。”
  麦皮鼓“呵呵”笑道:“无毛大吔,这小子有屁要放,你听不听?”
  莫大毛说:“好,就看看他是放的是那一国的屁?”
  杜小虫一指床上尸体,道:“这位贺三小姐虽然陈尸在我床上,可是却不是我杀的。”
  “你妈的老脚仓(屁股),不是你杀的,难道是我无毛杀的?”
  杜小虫不高兴,道:“操你妈的舅子,你这无毛鸡,说话就说话,干嘛骂我老母的脚仓 ?” “骂就骂,难道我怕你不成?”
  话声未了,只见一粒石子迎向飞来。
  “操你妈的舅子,打烂你一张臭嘴。”
  莫大毛见石子飞来,想躲已来不及,也根本无法躲掉。
  顿时只见鲜血直流,掉下两颗大门牙来。
  莫大毛捂着嘴,“哇哇”大叫:“卖屁股,这小于可恶加三级,快修理他。”
  谁知,麦皮鼓不伹没动手,反而说:“无毛大吔,这就你的不是啦!你操我脚仓(屁股)也就算,不该操他老母的脚仓,他老母的脚仓,好像跟这件案子无关吔!”
  问言,草大毛险些气得七孔冒烟,顿了顿,才对杜小虫道:“妤,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
  杜小虫肩膀一耸,说:“谁诺我莫宰辛,不过,贺三小姐一身鲜血湿透,她若是在这里隔屁,地上就算没有血,床上也总该有血,但是都一样没有血,可见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她是嗝屁之后,才被移到我房间来的。“
  “嘿嘿,那是你将她搬来的了!”
  “哇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也没理由杀她。再说,如果是我杀的,我干嘛又把她尸体搬回来?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用屁眼想也知道。”
  “这年头,心理变态的一大堆,操你老……谁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麦皮鼓忍不住,插嘴道:“无毛大吔,这家伙一嘴挂双舌(伶牙俐嘴),跟他说,说到日头下山,也说不出一点头绪,不如先将他捉起来,彻底搜查一下!”
  莫大毛摸了摸他顶上几根头发,点头说:“嗯,这点子不错!”
  麦皮鼓一听,立刻要上前抓人。
  杜小虫立刻伸手入怀,莫大毛和麦皮鼓二人,大吃一惊!
  寞皮鼓立即退了回来,道:“无毛大吔,你看到没有!这只小子一给我踩到痛脚,马上就变脸,要动兵器了!”
  杜小虫一笑,说:“哇操,免紧张,我只不过要给你们看,我的兵器是石头,并不是剑 !” “骗谁的,石头也能杀人!”莫大毛叫嚷道。
  “你要不要试试看?”
  莫大毛想到刚才操他老母的脚仓,便被他打掉两颗大门牙,立即摇手道:“不用了!”
  只听杜小虫又道:“其实,贺三小姐还没中剑前,就已经挂点了(死)!”
  “你卖黑白讲(乱说)。”
  “我没有黑白讲。”杜小虫走上床前,一指尸体,道:“你们仔细的瞧瞧,她脸上的肌肉收缩,四肢僵硬,血带紫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死的!”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怎么死的?”
  杜小虫一敲两人脑袋,说:“哇操,你们两个没知识,又兼没大脑,她是中毒而嗝屁的 !” “中毒?”麦皮鼓怔了怔,又问:“高杆,你是怎么使她中毒的?”
  莫大毛接口道:“她不让你操,你就强迫她吃下去?”
  闻言,杜小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我没有强迫她,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她自己选择的?”莫大毛纳闷。
  杜小虫正经八百的道:“不错!我拿出一颗药丸,告诉她是毒药,再说要介绍莫总捕头,和麦副捕头给她当男朋友,二者任由她选择,想不到她宁可选毒药,毫不考虑,一口将它吞了下去!”
  话未说完,杜小虫和麦皮鼓,已大笑了起来!
  “哈哈——趣味,趣味(有趣),比周星驰搞笑,还要好笑!”
  莫大毛没笑,喝道:“卖屁股,别忘了自己的立场!”
  麦皮鼓立即闭上了嘴。
  好不容易杜小虫收住笑声,莫大毛问麦皮鼓,说:“真的比周星驰搞笑,还要有趣?”
  “假的!”麦皮鼓忍住笑。
  “那你笑什么?牙齿白呀?”
  “不是,我是笑猫也能说笑话,这比性爱叉烧包的黄色笑话趣味。”
  “是吗?咱们大人最爱听的下就是黄色笑话!”
  杜小虫插嘴道:“我正想见你们的黄色大人,当面跟他说个清楚。”
  “当真?”
  “我说的你们都当是屁,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
  莫大毛一怔,又再转向麦皮鼓道:“卖屁股,听他口气,这小子好像真的不是那只杀人的飞天猫吔!”
  杜小虫说:“真的就是真的,用不着怀疑,再说,我是从来不杀人的,尤其是查某。”
  怎料,麦皮鼓却叫道:“放他娘的狗臭屁,事实己摆在眼前,无毛大吔,可别上他当了”
  “这也对,伹无论如何,咱们总得先弄清楚他的来历!”莫大毛便对杜小虫问说:“搞了老半天,你还没自我介绍呢?”
  杜小虫一笑,道:“我叫杜小虫,今年一十八岁,每次动手干一件事后,总忍不住要留下一只画有翅膀的猫,所以江湖上的人,便给了我一个雅号,叫‘飞天猫’!”
  不等杜小虫说完,莫大毛连声叫说:“够了,够了,只要你承认自己是飞天猫,贺三小姐便是你杀的了,用不着再狡辩!”
  “哇操,我说过我是从不杀查某的。”
  “好,那贺三小姐的死怎么解释?”
  “你们的意思,可是要我找出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莫大毛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的说:“好像只有这个办法!”
  杜小虫喃喃地叹道:“他娘舅子的,把我当做卵神(傻瓜),不斡!”
  “不干?”麦皮鼓对莫大毛说:“无毛大啮,他说不干,咱们怎么办?”
  莫大毛道:“这还不简单,不干,咱们就把他抓起来交差。”
  杜小虫问:“哇操,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莫大毛嘿嘿笑道:“飞天锚这三个字行吗?”
  麦皮鼓附和说:“对对对,飞天猫下但和十三个少女失踪案有关,而且、还干了不少的劫案,这些理由够他妈的砍一百次头也不够。”
  杜小虫一笑,道:“不错,十三个少女失踪全是我干的,不过,有一点你们大概莫宰羊,这失踪的十三个查某,我怎么赶她们,她们都不走,你们说怎么办?”
  “爱讲生笑(开玩笑),天底下有这款代志(这种事情)!”麦皮鼓不信说。
  莫大毛问:“你的意思是指,她们全是自愿跟你的?”
  “正是!”杜小虫点头道。
  “你凭那根吊?”莫大毛奇问:“难道你那根吊有过人之处?”
  “我这根吊是没有过人之处,和你们的大小差不多,但是,我有一样功能是你们没有的——特异功能。”
  “特异功能!”莫大毛惊奇说:“太好了,以你的特异功能,就可以不把那只冒牌的飞天猫放在眼里。”
  “对对对,以你行事的迅速,三两天内,就把开封府十三个少女掳走的纪录来看,要抓住这只冒牌货,还不是一二两天的事!”麦皮鼓在旁接腔。
  “为人为己,一举两得,你何乐而不为?”
  杜小虫苦笑道:“听你们两个一唱一搭,我这个正牌货,是没有理由拒绝啰?”
  “老弟,你这是答应了吗?”
  莫大毛紧紧的追问,一点儿也不放松,且取变了称呼。
  杜小虫一笑,道:“哇操,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不答应吗?但是,你们可不许把我是飞天猫的事传出去!”
  莫大毛和麦皮鼓两人一听,不约而同的吁了口气,双手合什,连连说着:“没问题,没问题,谢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咱俩总算有救了,回去我定准备烤乳猪来谢谢你!”
  杜小虫见了,不禁怀疑了。
  “哇操,这件事好缘有点古怪!”
  莫大毛和麦皮鼓连忙道:“一点古怪也没有。”
  “是吗?”
  杜小虫更加奇怪,奇怪的望着他俩人。
  他俩个居然被杜小虫看得手足无措起来。
  杜小虫突然跳了起身,叫道:“哇操,你们好像有什么在瞒着我!”
  “没……没有………”
  “砰!”的一声巨响。
  莫大毛和麦皮鼓二人,在支吾中,突然房门被重重的踢了开来。
  “我的妈妈咪呀!”
  他俩这一惊非同小可,身子跳得比杜小虫还要高。
  房门一被踢开,便见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这个人,身着又黑又红的锦袍,年约五十左右,身长七尺多,面如黑枣,长髯覆面,就看两个钢铃眼,相貌像极了捉鬼专家“钟魁”。
  杜小虫不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也没有理会杜小虫,他一出现便盯着莫大毛和麦皮鼓二人不放。
  而莫大毛和麦皮鼓两人,一见到这个人,有如见了鬼似的,脸色骤变!
  在这个人的后面,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华服,二十五、六岁,长得唇红齿白,还有一双桃花眼,真是不折不扣的酷哥!
  杜小虫向来自认自己很酷,没想到跟前这人,比他还要酷!
  他一样不认识这位酷哥。
  这位酷哥也没有理会杜小虫,他的目光一样落在莫大毛和麦皮鼓身上。
  杜小虫心里有些不舒服,暗骂:“两个狗东西,门缝里看人!”
  那位酷哥首先开口道:“贺爷,这两位就是仙人庄的莫大捕头、麦副捕头!”
  钟魁模样的中年人,冷笑说:“哦!莫大大捕头、麦副捕头!”
  “不敢当。”
  麦皮鼓的头,己垂得碰到了胸口。
  而莫大毛嗫嚅着问:“贺爷有何指教?”
  那中年人又是一声冷笑,道:“指教不敢当,老夫只想知道两位大大捕头,到底想把我女儿怎样?”
  “没,没有怎样,三小姐现在就在那床上,躺得很安详……”
  不等莫大毛话说完,那中年人已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前。
  贺美云是这中年人的女儿,这中年人正是开封府的首富贺老虎。
  贺美云的面色灰白,贺老虎触摸之下,一个身子就颤抖起来。
  “阿云……”
  他并不是经不起打击的人,但这一次的打击,对他来说未免太大了。
  虽然,他的儿女并不只贺美云一个,但他唯独心爱贺美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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