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地道:“雷霆会不会出事?”
苏恋花道:“我想他不会。”
“为什么?,”
“如果他中了埋伏!一定会示警,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那他怎么没等我们?”
“或许是时间早过了,他等不及,只得走了。”
“那刀疤汉子好可怕,也不知他脸上那一刀是谁砍的。”
“我想绝不会是他自己砍的。”
“现在咱们怎么办?”
“回去。”
“回去?”
“是啊,咱们继续做夫妻。”
溜溜的身子却莫名地一颤。
苏恋花关心地道:“你冷?”
溜溜道:“我不冷。”
“那你怎么发抖?”
“我我不想再回那户农家了。”
“为什么?”
“我……我……”
“是不是不想跟我做夫妻了?” “不是!”
苏恋花忖道:“本来溜溜话挺多的,风趣幽默,不知怎的,近来却忧心忡忡。”
他挽着她的手臂,低笑道:“既然不是,咱们就回去吧。”
勾鱼也在追杀苏恋花,可惜他纵有铁鹰相助,也没能找着。
这晚,勾鱼在沉思,勾虾突然跑来,一脸兴奋,勾鱼抬眼望着他。
勾鱼不喜欢说话!但那眼神却无疑在问勾虾:“是什么事情值得你如此高兴?”
勾虾道:“公子,有好消息了。”
勾鱼淡淡地道:“现在除了知道苏恋花的下落之外,我已没有什么好消息了。”
勾虾道:“我刚才看到苏恋花了。”
勾鱼一惊,眼睛放光,盯着勾虾,道:“什么地方?”
“跃虎沟。”
“那不是离这儿很近吗?”
“是。”
“你有没有看错人?”
“绝对没有,我依公子吩咐,出去密查苏恋花的下落,当到跃虎沟时,我忽然看到了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苏恋花。”
“还有一个是谁?”
“是个女的,长得挺漂亮的,还挺着大肚子,好像怀孕了。”
“那必是雷霆的女朋友溜溜。”勾鱼忽又紧盯着勾虾,道:“你确信没有看错人?”
“绝对没有。”
“那我们走!”
两人一鹰急赶到跃虎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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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虎沟,乃是山下的一条非常深的大沟,传说有一只老虎跃过此沟,故取名跃虎沟。大构四周树木寂寂,寒风飒飒,哪有什么人影?更别说苏恋花和溜溜了。
勾鱼顿时沉下脸来,道:“苏恋花呢?”
勾虾道:“说不定他躲起来了。”
勾鱼道:“我几乎将跃虎沟周围的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如果他来过这里,即使放一个屁,我也能闻出余臭来,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
勾虾脸冒冷汗,道:“但我……但我刚才确实看到他的。”
“你是不是见鬼了?”
“不!那确是苏恋花。”
“可是他人呢?”
“我……他……”
勾鱼追杀苏恋花不成,脾气难免暴躁,现在又被勾虾“耍”
了,不禁恼羞成怒,一把拎起勾虾,道:“他妈的,你敢要我!”
勾虾骇得脸都绿了,急道:“公子饶命,我……哪敢耍你?饶命啊!”
勾鱼阴沉着脸,道:“上次若不是你所提的灯笼被雷霆打破,苏恋花就不会逃掉了,现在居然还敢来骗我,真是找死!”
忽然,他闻到一股腥味,勾虾竟被吓得尿湿了裤裆!勾鱼手臂一振,“砰”的一声,将勾虾扔在地下,勾虾声泪俱下地求饶。
勾鱼道:“若不是看在你被吓出尿的份上,绝不会饶了你!下次若再敢汇报假情况,定杀不饶!”
勾虾连声道:“是,是,是。”
苏恋花和溜溜回到了那户农家,说了几句话,便各自睡觉。
溜溜睡床上,苏恋花睡地下,门窗紧闭,凛冽的寒风阵阵传人。
睡到下半夜之时,苏恋花蓦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已警觉到‘了危险!那种野兽般的感觉告诉他,已有人以飞快的速度朝这间屋子掠来。
苏恋花想也没想,一个翻身,就掠到了溜溜的床前,他要保护溜溜!正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窗户已被人撞碎,一人燕子般掠人。
溜溜一惊而醒,突见苏恋花站在床前,又见一个人掠进来,失声就要惊呼。
但她的嘴巴却被苏恋花捂住了。
淡淡的光线下,可以瞧清楚掠人的那个人,却是雷霆!溜溜惊道:“雷霆?”
苏恋花淡然一笑,道:“雷霆,你突如其来地闯入,是否看我有无越轨行为吧?”
雷霆跺足道:“快走!”
溜溜道:“怎么了?”
雷霆道:“展寒琼追来了!”
苏恋花吓了一跳。
溜溜道:“虽然我和苏公子迟一点赶到跃虎沟,但你为什么不能等一会……”
雷霆急道:“别说了,快走!”
他俯身抱起溜溜,首先跃出窗户。
苏恋花却没有动。
雷霆道!“你怎么不走?”
苏恋花道:“你们走,我抵挡展寒琼。”
雷霆道:“不行,他们的人大多,你一个人挡不住,快走啊!”
苏恋花道:“你如何知道他们要来?”
雷霆道:“我本来也想在跃虎沟多等一会,但却无意中知悉展寒琼已查知你的住处,今晚要来大举围杀……”
忽地,他住口不说了,远处已传来喊杀声。
雷霆脸现一丝哀色,道:“我已命令数名心腹随从阻拦展寒琼等人,但他们只能阻挡得了片刻……”
苏恋花当机立断,道:“我跟你们一起走!”
他突然答应跟雷霆一起走,并不是怕阻挡不了展寒琼,而是害怕展寒琼如追上雷霆,那么雷霆或许会没事,溜溜却必死无疑。
雷霆抱着溜溜在前急驰,苏恋花则跟在后面。
溜溜道:“苏公子,谢谢你。”
苏恋花道:“你谢我什么?”
溜溜幽幽地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和雷霆,所以才跟我们一起走。”
苏恋花笑道:“有时候我虽不怕死,但也知道寡不敌众。”
溜溜道:“刚才雷霆突然闯入屋子时,我睁开眼,就看到你站在跟前,你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不是要保护我?”
苏恋花道:“我……”
雷霆似已有点不耐烦,道:“你们别说了,好不好?别让勾鱼的铁鹰听到。”
苏恋花已领教过铁鹰的厉害,果然不说话了,溜溜也不言语了。
深深的夜色中,苏恋花已看到溜溜的眼中清亮清亮的,那是什么?那是泪光!
清亮的泪光!溜溜为什么老是要哭,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风流公子苏恋花?如果真是这样,你又是苏恋花,你会如何选择?雷霆的力气也真够大的,抱着溜溜,居然一口气跑到了山上。 天色已渐明,前方是一个悬崖。
崖下壁立千仞,陡峭险峻,左边却是滔滔河水,崖上还立着一块碑。碑上有字:仁义崖。
石碑已有一角损坏,字迹也斑驳,但仍屹立于多少年的风雨中而不倒,雷霆道:“就在这里歇歇吧。”
他想放下溜溜,溜溜忽然叫起痛来。
苏恋花焦急地道:“她是不是要生了?”
雷霆笑道:“常言道十月怀胎,她还没到十个月,怎么会生呢?”
溜溜痛声渐止。
苏恋花道:“但愿展寒琼找不到这崖上。”
溜溜看着石碑,低声念道:“仁义崖?仁义崖?”
雷霆道:“我听当地人讲过,从前有一对结义兄弟,我们就称呼为‘甲’和‘乙’吧。一天,甲的母亲被恶霸欺凌,乙一怒之下杀了恶霸,两人都遭到官府追杀。
二人跑啊跑啊,就跑到了这个屋上。甲说:”乙,恶霸虽是你杀的,但却是为了我。
如果我死了,官府就不会追究你了。“说罢,纵身跳下悬崖。乙站立崖头良久,悲声笑道:”我们结义时曾发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也跳下去了。后来百姓被他们事迹感动,收了尸骨,便替这个悬崖取名叫‘仁义崖’。”
苏恋花站立崖头,冷风扑面,衣袂飘飞,叹道:“你我虽不是传说中的甲和乙,但其情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崖头雾气缭绕,一片凄迷。
苏恋花正说着,突然感觉后脑一阵剧烈的疼痛,已被一柄利刃猛戮了进去。
苏恋花这一惊非同小可,脑袋急忙一摆一挣。
“喀”的一声,利刃竟被震断,但还有一截留在了脑中,苏恋花急忙回身。
崖上冷雾飘飘,没有别的人,只有雷霆和溜溜。
不知何时,雷霆已站在苏恋花身后,手中赫然握着一截断刃,刃上犹在滴血,血已泛着死黑之色。
苏恋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瞪着雷霆,道:“雷霆,你……你……”
雷霆笑了笑,道:“若不是你躲得快,这一刀已透脑而入了。”
苏恋花又惊又怒,又痛又悲,道:“雷霆,你为什么……”
说到这里,脑门突然一阵最眩,几乎站立不稳。
在这刹那间,疼痛似乎已消失,代之的却是麻木。
苏恋花绝望地叫道:“刀上有……有毒……”
雷霆淡淡一笑,道:“你猜得不错,刀锋上确是有毒!”
苏恋花忽地双腿一软,跌倒屋上。
刀锋仍残留在他脑户之中,剧毒已开始渗入脑神经,虽未完全发作,苏恋花已无力再站起来了。
溜溜见此情景,泪水狂涌而出,猛扑过来,悲声叫道:“苏恋花!”
雷霆忽然反手一掌,打得溜溜翻身摔倒,嘴角已经沁血。
溜溜痛得捂住肚子叫起来。
雷霆厉声道:“不许叫!再叫我就杀了你!”
溜溜打了个寒噤,忍痛不敢再出声。
苏恋花悲痛地道:“雷霆,莫非在凌霄楼下毒的不是勾鱼,而是你?”
雷霆道:“不是我。”
苏恋花道:“那你为何……”
“在济南五公子中,最有希望得到清霜公主垂青、做驸马的人就是你,所以黑马公子宰千户便要除去你,甚至不惜派罗刹女掳走嫣然,却不知勾鱼后发制人,在凌霄楼以‘鬼蜮’之毒毒死了他……”
“岂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却计高一筹,瞒过了我和勾鱼。等人。”
“勾鱼本想——举将凌霄楼中的人毒死,而他自有办法洗脱嫌疑。若不是我,你早就被毒死了。”
“我一直想不通,勾鱼既想害我,为什么我没有被毒死?原来是你搞得鬼!”
“苏恋花,你不记得在你和宰千户比武之前,我跟他打过一架之事吗?”
“当然记得。”
“我知道只要我跟他打,你必会下来阻拦,所以我就在那个时候将‘鬼蜮’之毒的解药附在你的身上,所以所有人都中了毒,唯独你没有倒下去。也只有这样,人们才会认定你是凶手!”
苏恋花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叫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雷霆道:“你说。”
苏恋花惨然道:“如果你想当驸马,害怕我是你的有力竞争对手,就不会将解药附在我身上了。你这样,是……是为了那张秘图!”
雷霆笑道:“不错,我知道钩幻谷在中原必会留下宝藏、武功秘岌之类的奇珍异宝,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你。所以我不能让你死在勾鱼之手!但又必需将你逼人绝境,让你自己将那个秘密说出来。”
苏恋花叹道:“因此那天你主动将溜溜托付给我,并问我有什么秘密……”
雷霆道:“可惜那天你有两次要将秘密说出来,结果都被打断了。否则的话,你早已经死了,绝对活不到现在。”
说着,他伸手到苏恋花怀里,将那朵珠花取了出来。
雷霆温柔地抚摸着珠花,就缘抚摸着亲爱的美丽的女人似的,叹道:“你那天说那张秘图就藏在珠花里,真把我吓了一跳,幸好它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苏恋花只感脑中愈来愈麻木,只有咬紧牙关强撑着,道:“雷霆,你……怎么会有‘鬼蜮’的解药?”
雷霆微笑道:“说起来非常简单,鸡大夫是我的同伙!”
这话说出来!当真令苏恋花大吃一惊。
雷霆道:“鸡大夫是峨媚掌门人的至交,所以那几天她故意泄露行踪,让峨媚掌门知道,以峨媚掌门的为人,必定会请她到凌霄楼,尽最大的力量不让济南五公子流血。果然灭寂师大也得知鸡大夫行踪,恳请峨媚掌们写了邀鸡大夫到凌霄楼的信。”
苏恋花长叹道:“所以鸡大夫故意迟到,就是先让天智大师等人死去,才来解开勾鱼和你身上的毒。”
雷霆道:“正是如此。”
苏恋花道:“好狠毒的心肠、好精密的计划!”
雷霆得意洋洋地道:“寻遍天下,除了我,恐怕谁也想不出这毒计来。”
苏恋花嘶声道:“雷霆,我一直将你当真正的朋友看待,谁知你……你竟自始至终在欺骗我、利用我?我真是瞎了眼睛,错交了你这个朋友,我实是该死!”
雷霆悠然道:“记得一位大师说过,真正可怕的人并不是仇敌,而是朋友。因为你通常等到他的刀已刺人自己的心脏时,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苏恋花气得已说不出话来。
雷霆偏偏还要刺激他,道:“那你可知道自己无论躲避得多么隐秘,孤月、勾鱼等人都能找到你呢?” ‘苏恋花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溜溜已哭出声来。
雷霆笑道:“现在你想必已经明白,你走到哪里,溜溜便在哪里留下了记号。
有时候,我故意泄露给孤月等人,就是要他们将你逼人绝境,而你只要吐露出我需要的秘密来,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苏恋花彻底地绝望了,心中那股愤怒、悲凉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万没想到溜溜竟也在一直欺骗他、利用他,他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救的女人,竟然也是一个内奸!雷霆冷冷地道:“可是溜溜已对你产生了好感,说不定会对你说明真相,因此我不得不主动开口,让你说出秘图的秘密来。”
苏恋花已明白溜溜为什么会变得沉默寡言,为什么常常要哭泣了?
因为她已明白苏恋花的死期要到了!今晚赴跃虎沟之约没有见到雷霆时,溜溜就身子发抖,如果自己那时再对她关怀一点,也许她就能说出真相了。
可惜……
苏恋花道:“如此说来,孤月也是你杀死的了?”
雷霆点头道:“不仅是他,连鸠道人也是我杀死的!”
苏恋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道:“我还一直以为是溜溜杀了鸠道人,原来是你。”
雷霆笑道:“我那天杀了鸠道人,故意留下短刀,就是要溜溜将他捕得不成人形,你认为是她杀死鸠道人的。”
怪不得那天金色面具人会突然放弃对溜溜的污辱,原来他就是雷霆。
溜溜几乎已成了雷霆的妻子,她的身体对雷霆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神秘、兴趣可言,所以他会突然放弃。
他那样做,只是为了试验一下溜溜的反应而已。
苏恋花嘶声道:“那么……那么嫣然她现在怎么样了?”
雷霆道:“她并不在我的手上。”
苏恋花道:“那你为何有她头上的那朵珠花?”
雷霆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恋花气愤得嘴唇都抖了起来,道:“雷霆,你简直不是人!”
雷霆笑道:“你说得不错,我是畜牲,即使是畜牲也没有我阴毒,哈哈哈哈。”
他突然走近苏恋花身边,趴在他耳边,轻轻道:“苏恋花,实话告诉你吧!我对嫣然垂涎已久,你死了之后,我马上就可以找到嫣然,霸占她的身体!”
苏恋花的头脑一下子炸了开来。
雷霆看到苏恋花的表情,高兴得眉飞色舞,低声道:“我知道,溜溜的身体虽然早被你看过,而且看过好几遍,但你们毕竟是假夫妻,你只是看过,并没有得到她。而嫣然就不同了,我马上就可以得到她,将她压在身底,尝尝她的美妙滋味,听听她的婉转承欢,岂不是人生一大赏心乐事?哈哈哈哈……”
他得意地纵声长笑。
苏恋花真恨不得立即和雷霆拚了,但他身中剧毒,已不能动弹,想到嫣然即将遭受的凌辱时,急怒攻心,脑中—阵疼痛,一阵麻木,几已昏去。
雷霆阴森森地道:“你中了我的毒刀,天下之间除了我,绝没有第二人能有解药。”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可是我却不会杀你,因为我们是朋友,好朋友,好朋友怎么会杀死好朋友呢?但是敌人就不同了,马上就有人来送你上西天了。”
雷霆不待苏恋花再说话,已顺手挟起溜溜下了仁义崖。
仁义崖,唉,既然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又为什么要发生这幕惨剧?
苏恋花已全身麻木,躺在崖头,绝大多数人中毒,都是身体、四肢不能动弹,而苏恋花这次不同。
他的脑中还插着一截淬毒的刀锋,正在摧毁他的脑神经!太阳已升起,冷雾已被驱散。
温暖的阳光虽然照在苏恋花身上,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来的仇人会是谁呢?勾鱼?还是展寒琼?甚至是那个诡秘的刀疤汉子?苏恋花头脑中的思想越来越混乱,好像有千军万马在里面奔驰一般,没有片刻安宁,若非他内功深厚,早就疯癫而死。
但他已快要支持不住了,正在这时,脚步声响起,崖下已有人走上来。
苏恋花默默地想:“但愿来的是仇敌,叫他一刀砍下我的头颅,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了,我不想再看到雷霆了!”
一个人慢慢露出头来,勾鱼!来的人果然是勾鱼!勾鱼第一眼就看到了苏恋花,眼睛发出闪闪的亮光,他到了崖上。
后面还跟着一人,肩停黑鹰,正是勾鱼的贴身小僮勾虾,勾鱼走到了苏恋花身前。
苏恋花想说话,揭露雷霆的阴谋,谁知嘴唇僵硬,已说不出话来了。
勾鱼疑云大起,道:“苏恋花!你怎么了?还不快起来跟我放手一战?”
苏恋花仍不动。
勾鱼又道:“苏恋花,你不要耍诡计了,我不会上你的当!”
忽然,他看到了血。
黑血。苏恋花头上的黑血。
雷霆的刀锋已插入苏恋花脑户,虽然刀锋极薄,出刀的速度极快,但血还是顺着刀锋掺了出来,由于刀上有毒,血已变成了黑色。
勾鱼已看出苏恋花真的不能动弹,只要自己一伸手,就可以结束他了。
勾鱼右手一翻,银钩已在握,银光一闪,钩已到苏恋花咽喉。
苏恋花除了等死,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供他选择了。
钩已触到喉头,只要勾鱼轻轻一钩一带,苏恋花的喉管便被钩断,永远也活不成了。
谁知银钩突然顿住了,就在银钩即将钩断苏恋花喉管之际,勾鱼倏然住手,他已警觉到这里面有阴谋。
勾鱼心想:“苏恋花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躺在这里等我来杀他!他既已活不成了,我为什么还要杀他?”
他已收回银钩,蓦然,勾鱼厉声道:“谁?”
崖下一人答道:“我!”
勾鱼冷冷地道:“雷霆?” 那人道:“不错。”
人影一闪,雷霆已现出身来。
勾鱼以为雷霆是来救苏恋花的,眼珠子一转,道:“雷霆,你若敢过来,我就杀了苏恋花!”
雷霆淡淡地道:“你就是不杀他,他也活不成了。”
勾鱼吃惊地道:“你早知道他……”
他忽地脸色大变,道:“难道苏恋花是你害的?”
雷霆道:“想不到吧?”
勾鱼冷笑道:“朋友?原来这就是真正的朋友!”
雷霆道:“你虽然不杀苏恋花,但你也会死的,我也会让天下人知道,苏恋花是你杀的,你是苏恋花杀的。”
勾鱼一声尖啸。
停在勾虾肩头的铁鹰听到主人命令,已展翅飞起,直扑雷霆。
连苏恋花也躲闪不了勾鱼真正的“银钩”,何况是雷霆呢?雷霆只要抵挡铁鹰,勾鱼就会施展出自己闪电般的一击,用银钩钩破雷霆的咽喉。即使杀不了雷霆,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
雷霆屹然不动。
铁鹰眼看已扑到面门,他仍未动,这是怎么回事?铁鹰的铁喙已要喙到雷霆的眼睛了,雷霆忽然笑了一笑。
仿佛他的笑容带着诡异的魔力,那只铁鹰陡然坠下地来,死了,勾鱼大骇,已知不妙,可惜已经迟了。
就在他惊骇的瞬息间,只觉得腰间一麻,已被人扣住了穴道。
勾鱼顿时动弹不得,不用回头,勾鱼也知道出手暗算自己的人是谁了,那是勾虾!苏恋花也想不到会有这个奇异的变化,等他明白过来,勾鱼已受制于人了。
只听勾虾笑道:“鱼公子,对不起。”
他又伸指点了勾鱼数大要穴,走到雷霆身前,施礼道:“雷公子,您好。”
雷霆微笑道:“勾虾,你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勾虾道:“谢雷公子。”
雷霆面向勾鱼,道:“你可知道勾虾立了哪些功劳?”
勾鱼道:“铁鹰突然死亡,就是他做的手脚!”
勾虾答道:“鱼公子猜对了。就在刚才上崖之时,我已潜用暗劲,伤了铁鹰,他虽然能飞起来,但已伤不了人了。;‘雷霆笑道:”所以我还能那么镇定,那么不惧鱼公子的’银钧‘。“
勾鱼恨恨地道:“勾虾!真想不到你早被雷霆收买了厂雷霆道:”若不是勾虾通风报信,我又怎知道你在凌霄楼中使用的是‘鬼蜮’之毒?勾虾若不是我的人,文岂会在那次两夜恶战中,被我打破灯笼,让苏恋花逃脱?“勾虾道:“鱼公子,昨晚我本想约你到跃虎沟跟苏恋花相互残杀,结果苏恋花却走了,今天你们终于又见面了。”
勾鱼沉默半晌,忽地失声道:“你……你那次被我踢断三根肋骨,原来都是故意的!”
雷霆笑道:“若非如此,银钩公子勾鱼又怎会小觑我呢?”
苏恋花暗道:“原来雷霆早知道那个银色面具人是勾鱼所扮。想必现在嫣然还是被勾鱼所囚禁,雷霆之所以有嫣然的珠花,那定是勾虾偷偷取下来的。”
想到雷霆深沉可怕的心计,苏恋花当真是不寒而栗。
雷霆悠然道:“勾鱼,你踢断了我三根肋骨,现在我却要你以生命来抵偿。”
勾鱼叹道:“我能和风流公子苏恋花死在一起,也算值得了。”
雷霆微笑道:“但是我能同时杀死风流公子、银钩公子,更是值得骄傲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勾鱼,我杀死你之后,就会叫勾虾将嫣然弄出来……”
当说到嫣然时,雷霆忍不住两眼发亮,说道:“只要我一想到嫣然,心中就像火烧一般。嫣然太美了,她的柔发、她的脸颊、她的乳房、她的腰肢、她的臀部!
还有她的大腿,啊,真是妙绝人间,天下无双!我雷霆能够得到她,也算是三生有幸……”
苏恋花愈听愈怒,急怒之下,脑中剧毒发作得更厉害,他的头脑忽然一片混乱,什么也记不得了,记忆全部消失!苏恋花的头脑虽混乱了,但身体却能站起来。
他不仅站起来,而且狂吼一声,势如疯虎,撞向身前的勾鱼。
雷霆却深吃一惊,以为刀锋上的剧毒也奈何不了苏恋花,急冲而上,一拳痛击过去。
苏恋花虽然疯癫了,但速度却迅捷无伦,一撞之下,勾鱼顿时被撞得飞了起来。
勾虾急赶而上,刀光一闪,血花崩现,勾鱼的一条右臂已被他齐肩砍落。
勾鱼惨叫一声,直向仁义崖左侧坠落下去。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雷霆的拳头也痛击在苏恋花胸口。
苏恋花狂喷鲜血,翻了个身,滚到崖前,收势不及,陨石般坠了下去。 雷霆站立崖前,良久良久!才微笑道:“想不到风流公子、银钩公子竟然同时葬身于仁义崖,也算是前生有缘了。”
勾虾探头朝崖下望了望,只觉得头昏目眩,赶紧缩回来,道:“他们两个掉下去,会不会活下来?”
雷霆摇了摇头,道:“仁义崖下左侧是急流,其他三面都是乱石!不论是谁掉下去都必死无疑,苏恋花和勾鱼也不例外。”
勾虾喜孜孜地道:“那我可要恭喜公子,贺喜公子了。”
雷霆道:“同喜同贺。”
他停了停,又道:“可惜还是有一个愿望,我没能实现。”
勾虾道:“什么愿望?”
雷霆道:“没能亲手割下苏恋花的头颅!”
勾虾道:“你要他的头颅干什么?”
雷霆道:“济南五公子中,苏恋花出尽了风头,几乎玩遍天下美女,而我呢,可以说是最丑陋最倒霉的一个人。”
他笑了笑,又道:“我早有一个愿望,只要苏恋花死了,我就割下他的脑袋,将其颅骨制成便溺之器,叫他死了也不安心,也要整日整夜闻我的尿臊之气!哈哈哈!”
勾虾见雷霆怨毒如此之深,情不自禁目露惊惧之色,赶紧垂下头来。
雷霆笑了一会,忽然问勾虾道:“你可知道我下一步要干什么?”
勾虾道:“得到嫣然。”
“错了。”
“请公子明示。”
“杀了鸡大夫!”
“公子这一着确是高明!高,高,实在是高,勾虾佩服无已。” 。
勾虾为了表示佩服,挑起大拇指,由于翘得太高,差点翘到手背上了。
他沉吟道:“不过,现在鸡大夫并不在这里,要找她很不容易。”
雷霆道:“不,她已到了这里。”
勾虾眼睛一亮。
雷霆道:“我早巳得到消息,鸡大夫已带着小芳找到这里来了。” ,他叹息道:“这真是一个痴情的女人,可怜的女人……”
勾虾凑趣地道:“可是她也是一个该死的女人!”
雷霆道:“你说得对极了。”
他面泛狞笑,心想:“鸡大夫啊鸡大夫,这个仁义崖也是你的葬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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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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