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舵主………”其中一人首先叫了起来。
原来背后说话的家伙,正是他们的舵主——————-黑衣幪面人。
麻老大忙作揖说:“舵主!您怎么也来了?”
“嗯!”幪面人低沉地应道:“你们退下,我自已来!”
麻老大诧异说:“舵主,您…………”
此时,幪面人已经出十点住黑牛和白长风二人的穴道,他俩顿时动弹不得,幪面人向手下头一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
麻老大不敢多问,说:“大家退下!”
五个手下立刻离开通道,麻老大也随后离去。
“哗啦哗啦!”
石室里,二支火把插在石壁上,一张不大的石桌,却围着数名大汉,十数只粗大的手,轮流在一只碗中抓个不停。
三个骰子不断的翻滚着,眼神直瞪着骰子不放,不时的有人吆喝:“二六抬水缸!双五踢绣球!灶君老爷的小辫子!”
“去你妈的,老子撤的是满堂红,三四一十二!四!四!”
两个四在碗中定了型,一个四像喝醉了酒的汉子,摇幌不定。
一个尖腔子在直叫:“么!么!么到!”
“四!四!”
“嘓!”地一声轻响。
那只骰子终于停了下,果然是个“么”。
立时有人大骂起来:“我操你妈个蛋。”
接着,拿起粗碗一甩,“哗啦啦”大响,粗碗碎得四分五裂。
一个黑汉勃然大怒,骂道:“你他妈的输不起,赔钱!”
“这骰子有鬼,老子不给!”矮子耍赖道。
“不赔就要你的命!”
“唰”地一声,黑汉抽出了背上的刀,刀光映着火光在闪着。
矮子面上变了色,他不是怕,而是气,吹胡子瞪眼睛,从腰中抽出了三节棍。
这两人一对上了火,数个汉子立刻各据一方,虎视眈眈。
就在这时候,暗门开启,门口出现了麻老大,喝道:“干什么?吃撑了是不是?”
“老大…………。”黑汉欲开口说。
麻老大阻止道:“不必说了,都是自已人有什么好斗的,有本事就斗外人。”
黑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老大,说起外人刚才那家伙实在够厉害!刀无虚发,比小李飞刀还厉害,若碰上他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麻老大冷笑道:“哼,再厉害的家伙也没什么了不起,一旦进入这里也插翅难飞。”
另一汉子卵巴也搭腔说:“反正他已经落在我们手里,生死在我们掌握之中,再厉害也厉害不起来啦!”
“不过,我倒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舵主为什么叫我们退下?”
“这有什么奇怪的?”卵巴道:“舵主既然叫咱们退下,自然有他处理,那有什么好躭心的?真是庸人自扰。”
“问题是舵主从来不亲自出马抓拿奸细?为什么这次要例外?”
“你他妈的真噜嗦,这次的奸细是个强敌,他躭心咱们应付不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别说了!反正我们是奉命行事,他既然叫我们退下自有他的打算!”
蓦地!
暗门又开启,一个瘦小的家伙探进头来。
他露出诧异的眼光说:“哇塞!你们怎么全都在这里?”
麻老大瞪了一眼瘦汉,骂道:“妈的瘦皮!鬼嚷叫的干嘛?”
“麻老大!咱们舵主正在发牌气找你呢!”瘦皮急说。
“找我?”
麻老大紧张地一把抓住瘦皮的手臂说:“瘦皮!舵主在那儿?”
他用力过猛,瘦皮痛得哀叫。
“老大!老大!痛痛死了快松手啦!”
“妈的,不中用的东西!”麻老大松开地说:“舵主在那儿?快说!”
“在金银厅嘛!”瘦皮揉揉手臂,苦丧着脸回答。
“奇怪!他在那里好久啦?”
“他一直在那里等你们抓人去见他!”
闻言,众人都露出惊讶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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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黑汉得意的说:“这下有好戏瞧啦!刚才我就说舵主有点奇怪,果然……
嘿嘿………。”
“王八蛋!”麻老大大喝一声道:“你当初为什么不早说?现在得意个什么屁?”
“当初大哥也在场,我怎么好意思在大哥面前抢你光彩?”
“妈的饭桶,你不会悄悄跟我讲?”
瘦皮不知原委,圆溜溜的大眼睛滚了滚,诧异地说:“麻老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麻老大默不作答,他楞了半晌,才催着瘦皮道:“走吧!见舵主去!”
说完和瘦皮匆匆离去。
幪面人双手背后在室内踱着方步,显然等得既焦急又不耐烦。
瘦皮和麻老大走了进来,眼看幪面人的神色即知不妙,战战兢兢地上前打躬作揖。
“舵主………”
幪面人劈头即问:“人呢?”
“谁呀?”
“混蛋!”幪面人暴跳如雷,喝道:“叫你们抓的那两个人呢?”
“他们……”麻老大吶吶地说:“不是舵主您叫我交给您了吗?”
“我?”幪面人指着自已的鼻子,厉声道:“老夫几时出去过?”
闻言,麻老大吓得面如土色。
他将方才的经过一字不漏地向幪面人解释,其实,在他心里却认为解释是多余,因为一切的情形幪面人应该知道。
幪面人听了,更是大发雷霆。
“妈的混蛋!谁叫你把他们交给他?”
“是交给舵主您的!”
麻老大还要辩解,但他已被幪面人的威严吓破了胆子,垂着头站在一边,连声音也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幪面人又咆哮道:“你们是不是在混,是不是把你们喂太饱了?”
麻老大头低得快碰到胸口,全身颤抖不已。
“你知不知道那幪面人是假的?”
麻老大吓得目瞪口呆。
“混蛋,全是混蛋!还楞个鸟,还不赶快去围捕,一个也不准让他们逃走!把所有的机关要道都防销起来,混蛋!”
“是!”
麻老大如获大赦,立刻作揖告辞,迅速离去。
幪面人忙走到室内一角,伸手拉了拉铜环,铜环立刻发出响声。
“咚………。”
这铜环是各机关的紧急铜铃,凡是铜铃一响,各机关要道及暗门立刻就会有人封锁起来。
黎月嫦就坐在铜环前,一直缄默不语,她好像在沉思似的,不断地猛吸着烟枪。
“混蛋!这次抓到的话,非给他们尝尝老夫的厉害不可。”幪面人气愤地说。
“我觉得很奇怪!”黎月嫦终于开腔说:“为什么今晚那家伙接连的来了两次?”
“这个要怪妳了!”
“怪我?”黎月嫦瞪大了双眼,问:“为什么?”
“刚才进来的是从四喜茶楼暗门进来。”
“不错,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
“你说说看!”
“妳也是从那边进来的,由此可见那家伙是随妳后面进来的,这就是妳的反应不够敏觉,行动不够谨慎所致!”
“好,就算老娘反应不够敏觉,行动不够谨慎,他怎么能摸清密门,你怎么能一口咬定是老娘的错呢?”
“当然这是妳的最大过失!”
黎月嫦反驳道:“不!你看他穿着大狗态的衣服,又是从四喜茶楼的密门进来,这分明是四喜茶楼的守卫人员太薄弱!”
幪面人听了,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唉!不但四喜茶楼的守卫薄弱,各要道的戒备也都太松懈!不过,还有个最大的威胁!”
“什么威胁?”
“这次是强敌!”
“不但是强敌,而且是个难应付的强敌。”黎月嫦问:“你可知道对方的来意目的是什么?”
“就是他的目的太不平凡!”
“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已经知道假银子是出自我们这里!”
“哦?”黎月嫦一愕,又道:“那么,他是仇家?或是官府的人?”
“可能是官府的人!”
“不可能吧!”黎月嫦沉吟了一会说:“若是官府的人,早就来围剿咱们啦!”
幪面人忧虑道:“这内中必有蹊跷!”
“蹊哓?什么蹊跷?”
此时,密门开启,一个彪形大汉走进来。
“董彪!你过来!”
幪面人转头命令刚进来的大汉。
“是!舵主!”
董彪恭敬走上前,作揖道:“舵主,什么事?”
“你当时暗杀花魁是怎么杀的?”
“小的是在茂密的树上,以毒箭射杀,一箭毙命!”董彪得意地回答。
“放屁,花魁明明死在丧门钉,少爷的手下。”
“可是…………舵主,当时小的确实射中他了。”
“混蛋!”幪面人大喝。
“是……舵主!”
董彪一时大恐,生怕说溜了嘴,忙更正说:“不,混蛋是小的!”
“妈的,你想占老夫的便宜?”
“不…………。少的不敢!”
董彪忙打躬作揖,吓得浑身抖索,因为他了解幪面人的怪僻,弄得不好只得挨苦头。
“混蛋,要是当时少爷没补上一针,就不算干净利落!”
董彪低头不语。
幪面人又道:“告诉你,你得将功补罪,再完成另一个任务!”
“是!请舵主尽管吩咐,小的这次一定谨慎完成!”
“你从现在开始,负责盯梢大方客栈的一切情形,尤其是那叫花痴的查某。”
“遵命!”
董彪应命而去。
黎月嫦又开腔说道:“为什么不派一个比较老练的手下呢?”
“对付一个小妞不必顾虑太多!”
“为什么?”
“哈哈——————毛都还没长齐有什么好怕的。”
“听说,那小妞把大方客栈男人哄得团团转,所以咱们千万别小看了她。”
“妳放心好了,一个小妞成不了气候的。”
“不过,有一点我不得不躭心。”
“躭心什么?”
“王薇的事情!”
“王薇已经嗝屁了,妳躭心她干吗?”幪面人冷笑道:“躭心她还没找到婆家吗?”
“生前死后都得躭心!”
“哦?”
“生前是否已经出卖组织?”
“这点我调查过了,她不会做出伤脑筋的事情!”幪面人道:“死后呢?”
“死后有她的男人白长风寻仇呀!”
闻言,幪面人大笑说:“哈哈——————————-白长风是个酸秀才,干不出什么名堂来,妳太庸人自扰了!”
黎月嫦不以为然又说:“可是今晚那家伙给他撑腰,你可考虑到这一点?”
“嗯………”幪面人这才担心道:“那鹰勾鼻的家伙确实是对手!”
“他是什么来路,你可摸清楚了没有?”
“不是官府的人,就是白长风的好友,这点还待调查!”
黎月嫦想了一想,又道:“我看………你可以让他正式加入组织了吧?”
“谁?”
“我那个新任的跟班!”
“噢!那个叫什么大鸡巴的汉子是吗?”幪面人邪笑道:“妳何不干脆说是妳的新任客兄(情夫)!”
“这个你管不着!”黎月嫦白他一眼,说:“反正这是你答应的,你不能反悔呀!”
幪面人点点头,笑道:“当然!不过,妳得好好调查,千万别被他的大鸡巴迷惑。妳要知道,底子若摸不清楚的话,到时想哭都哭不出来。”
黎月嫦建议说:“大鸡巴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他的武功不赖,何不利用他来对付鹰勾鼻?”
“还是慎重点!”
“对咱们并没有害处呀!”
“过几天再说吧!”幪面人若有所悟地说:“对啦!东都酒楼的事情,妳可要当心点才行,王薇虽然嗝屁了,后患还是要考虑的呀!”
黎月嫦冷笑道:“这点你尽可以放心!东都酒楼这次是王薇一个人经手的,现在她死了,绝不会有什么后患!”
“话虽如此说,还是防而无恐,备而无患,如果有什么差错的话,唯妳是问!”
幪面人说时目露凶光,黎月嫦不寒而栗。
突然,密门徐徐在动,显然有人进来。
“谁?”
说时,幪面人已伸手在腰际一探,一篷暗器已握在手里。
“舵主………是我!”
声音有气无力,像似几天没进半粒米饭。
“混蛋,麻二,鬼鬼祟祟的干嘛?”
幪面人破口大骂,一面把暗器收起,然而,当他见到麻老大是一个人时,却又大发雷霆起来。
“你妈的混蛋,人呢?”
“舵主………。”
麻老大垂头丧气,如斗败的公鸡似地说:“他们,他们已经溜栓(跷头)了!”
“溜栓?”
“是的,也许已经溜出去了!”
“饭桶,你们全都是喝西北风,啃稻草的?那么多人找三个人找不着!”
麻老大欲要解释:“舵主!刚才实在是阴错阳差,小的以为那幪面的家伙,就是舵主您,所以………”
一言未了,幪面人气得直跺脚,大喝道:“你妈的少废话,别指着秃头骂和尚,赶快派人到外面去找,没找到不要来见我!”
“遵命!”
尽管幪面人暴跳如雷,派人四处寻找,但他们三人早已杳如黄鹤,消息断然。
不要命妓院的楼上,布置得富丽堂堂,日子过得舒服安适。
尽笑“李百成”是个五十上的中年人。
他的身体肥胖,衣着光鲜,一看便知,日子过得舒服安适。
他的左颊有颗黄豆大黑痣,上面还长着三根三四寸长的痣须,显得和蔼可亲。
这天,李百成坐在房里整理帐目,嘴角始终挂着愉快的笑容,甚至大黑痣也在笑,似乎对于妓院的收入颇感满意似的。
他的对面椅上坐着一个魁悟汉子,右脸颊有条明显的疤痕,满脸横肉,粗眉大眼,看来像个江湖杀手之类的人物。
“总管,生意不赖吧?”魁悟的汉子向李百成搭腔道。
李百成抬头看他一眼,笑着说:“做妓院生意是一本万利,若再稍微加点花招,钱财更是滚滚而来,挡也挡不住。”
说话中,他打开柜子,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说:“这你拿去喝酒!”
那大汉接过银子,往怀里一塞,连个谢字也没有,好像是应该的。
“总管,这次的任务会比较辣手点!”
“不要紧,若是出了意外的枝节,老朽自有分寸的!”
他突然起身走到窗口,揭开一条小缝瞄出去。
这窗户面临大街,居高临下,街上一切情形可以一览无遗。
窗户对面有家“汇丰钱庄,是开封数一数二的,此时正有一位女人,手拿着包袱从汇豊钱庄走了出来。
李百成双眼瞇成一线,盯在她身上良久。
她穿着件轻飘飘的,苹果绿色的,柔软的丝袍,柔软得就像皮肤一般贴在她又苗条,又成熟的胴体上。
她的皮肤细致滑如白玉,有时看来甚至像是冰一样,几乎是透明的。
她美丽的脸上完全没有一点脂粉,清澈明亮的眸子,是任何女人梦想拥有的。
有顷,李百成关上窗户走回来,说:“邱老疤,你可以走了!”
邱老疤默然站起,向李百成递了个眼色,大摇大摆地离开。
盏茶工夫后,邱老疤已走到大街上,这条街是方才那美艳女郎所走的方向。
他展目向前望去,刚才的美艳女郎已经在望,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
看清,邱老疤是专为跟踪那女郎而来的。
不久,邱老疤眼看那女郎走出城门,向郊外走去,他也跟着走去。
这时,人迹渺渺,女郎定睛一扫四周,见没任何路人,便施展轻功,快速向前奔驰。
邱老疤不敢怠慢,也忙提气紧随其后。
奔了一阵,前面市镇在望,女郎才放慢脚步,朝镇里走去。
镇集朴实,行人却不少,女郎无心浏览,匆匆走进一家“悦来客栈”。
伙计忙上前招呼,笑道:“客倌请进!要打尖还在住宿?”
女郎直接道:“我要地字号房,而且非要不可!”
“这…………”
伙计一听难为的看了看掌柜,掌柜朝他一使眼色,伙计忙道:“行行行!随我来!”
伙谈领着女郎上楼,到了“地”字号房门口,遂道:“把茶水放好,没有我的叫唤,你不必再来招呼我,知道吗?”
“是是是!”
她刚刚打发伙计走后,立刻有人敲门。
“谁呀?”她问。
“我是男人!”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女人。”女郎又道:“男人下了几个蛋?”
“男人不下蛋,母鸡才下蛋!”
“男人贵姓?”
“煤炭!”
语落,房门立刻开启,出现了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他叫“煤炭”,但他却是个白哲的青年,皮肤一点也不黑。
煤炭含笑入内,朝向日葵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阵,笑道:“妳就是‘向日葵’,嗯,人如其名,水(美)的像日头(太阳)!”
“你原来是煤炭,格格,你像是缺少日头,跟你名字一点也不符。”
听他们的这番对话,他们原是不认识的,方才在门外的对答,自然是事先约好的暗语。
甚至他们的姓名都是假的,也不一定。
向日葵手一摆说:“请坐!”
煤炭却道:“我们开门见山!东西呢?”
“带来了!”向日葵回答。
“多少数目?”
“五百万两!”向日葵说:“你的银票该带来了吧?”
“当然!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反正是银子换银票,并无两样!”
“阿沙利(干脆)!”
“嘿嘿!不过………”
“不过什么?”
“最近有坏消息!”
“哦?”向日葵惊问:“什么坏消息?”
“官府已经发现了唯一的小毛病!”
闻言,向日葵不在乎地说:“那是迟早会发现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话虽如此说,可是妳应该知道,现在官府正查得严!”
“这个也是预料中的事,难道你害怕!”
“笑话!”
“那你躭心什么?”
“我倒不是躭心!只是………嘿嘿………。”煤炭笑而不答。
向日葵不耐地说:“快说吧!”
“条件另外谈!”
“咦?条件早已谈好了的呀!”向日葵不悦道:“怎么能更改呢?”
“既然官府已经识破真假,价值也就降低了,这怎么能不更呢?”
“官府是官府!现在老百姓还摸不清楚,可以照用不误!”
“照用不照用是另外一回事,万一东窗事发才划不来呢!”
向日葵终于楞住了!
她沉思片刻,才说:“那么,你的意思怎么样?”
煤炭放下茶杯,伸出四个指头道:“四成!”
“四成?”向日葵瞪大了眼。
“我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煤炭道:“四成已经很勉强的了!”
向日葵为难说:“我们原来讲的是六成,一下子差两成怎么行?”
“不行就拉倒!”
煤炭摆出生意人的嘴脸。
哇操!
这一下向日葵凉了半截,她不得不如他论斤头。
“这样好了!我别说六成,你也别说四成,我们干脆一句话,五成啥款(怎样)?”
“五成嘛………”
煤炭侧头思索,似乎在考虑。
向日葵内心焦急,不由催道:“啥款(怎样)?我相信不会教你吃亏,这椿买卖还可以做!你如果不要,我还可以另找主顾。”
“妳要知道!”煤炭说:“妳可以一手成交,一了百了!可是,我们就不同了,总不能一大批发出去吧!”
向日葵冷笑道:“算了吧!相信你们有庞大的组织,要不然也不会吃这种饭!
譬如说:我交涉的对手并非是你,可是,对方却派你来和我接洽,是吗?”
煤炭似乎被他说动了。
“好吧!”他色瞇瞇地望了她一眼,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把东西拿出来吧!”
向日葵心里一喜,忙从床头拿出包袱。
煤炭打开来一看,里面都是一锭锭的银子。
不!
这该是伪造的银子。
正如煤炭所说,官府已经辨出真伪,现在正严密侦查中。
煤炭点了点金额,刚好五百万两。
“没错,五百万两。”
向日葵伸出雪白纤手说:“五成!二百五十万两呢?”
“急什么?”煤炭盯着她身上看,淫笑道:“老子还要给妳二十两做小费。”
向日葵冷笑说:“小费?没有别的企图?”
“当然,石头丢到水里,也能听到‘咚’一声回响,何况是银子,妳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道理的。”
向日葵也不是省油的灯,笑道:“你想奸我?”
“嘿嘿,不要说奸!难听!”
“那要怎么说呢?”
“互相享受,互相马杀鸡(按摩)!”
“就二十两而已?”
“嫌少,再加十两。”
“哼,一椿买卖几百万两,三十两就想要我跟你上床,你把老银当成宝斗里的婊子呀!”
煤炭也不悦叫道:“三十两老子是看得起妳,老子若上宝斗里,只要一两银子,那些表子们各个笑瞇瞇地,把老子伺候得服服贴贴。”
“那你大可花一两银子上宝斗里,何必花三十两银子呢?”
煤炭见他秀色可餐,非把她弄上手不可,想了想才道:“妳开个价好了!”
“一百两,否则半两棉花——————-免谈(弹)!”
煤炭一听,瞪大了眼叫道:“一百两!妳是个什么货色?”
“要不要青菜(随便)!”
煤炭沉吟了一下,咬着牙道:“好,一百两就一百两!”
说完,他心里又恨恨地说:“他妈的,老子非操死她不可!”
想罢,他拉下她的肚兜,握着老二对准她的下阴,狠命的一插,就进入了销魂洞。
“哦,另那么猛!”
煤炭猛力抽动,她起先压抑着情绪,没有太大的感觉。
后来,经他狂抽乱插,一阵猛攻之后,向日葵起了反应,她感到浑身舒爽。
她开始迎合他的动作,淫水也不断流出。
口中更是呻吟有声,意外的感受,淫声浪叫越来越大。
“嗳呀…………真是舒服………。好爽呀………嘻嘻,有银子拿,又爽……不要停…………”
煤炭受到鼓励,兴奋异常,全身力量集中臀部,顶得更凶。
向日葵被顶得直闭眼,呼吸急促,两条大腿不停摆动,双手环抱着他,开口狠咬煤炭耳垂。
她边咬边说人………干………。干得好,干得妙,干得呱呱叫………“她的口里就呻吟,那高低岩,断断续续的音韵,听起来十分悦耳。
斯时,煤炭边挺着屁股,还边乱吻着她的粉颈。
如此一来,春情更浓了!
向日葵玉臀抬高的关系,将阴道改窄了不少,再被他那老二插入,她下体好充实。
老二每一插进,绝不留一分在外。
真材实料得很。
所以,她被撑得涨涨的,一丝空隙也没有。
而他的特大老大,就像是个香菇头,每一抽送,总是刮出擦入,而至顶到花心为止。
这使得向日葵的快感,只有增加,没有减少半点。
煤炭此刻若跟她讨价还价,她绝对答应。
甚至,煤炭不付半文钱,她也许也会答应的。
可惜,煤炭忘了!
当煤炭挺进时,她的阴唇便被冲开两边,那时的淫水,就顺着臀沟往外流。
“噢唔…………男人呀…………”
“干嘛…………”
“不行了………不行了………。”
“要死啦………。”
“不是………。不是啦…………”
煤炭一边猛插,一边喘道:“是不是老子插得不够深………”
“够……够………”
“他妈的,那干啥……查某…………。”
“查某………要…………就快出来了………”
煤炭向个土匪似的,凶巴巴出手,“啪”的一声响,打了她一个耳光。
“查某,忍住不准妳出来,要是不听话,老子就打死妳,插烂妳的穴!”
骂完,自已猛挺猛插,铁条般的老二,犹如一阵狂风骤雨。
如果换了别的女人,不给他干死才怪,还好向日葵是个老手!
“呀!”
就在这紧要关头,房门突然开启,一个驼背丑陋的老太婆出现门口。
“嗄!谁?”
煤炭和向日葵大吃一惊!
煤炭顿时跳下床,抽出长剑来。
“嘻嘻……”
驼背老太婆毫无惧怕之色,她随手把门关上。
“嘻嘻………办事情也不把门关好,春光外泄会引起骚动的!”
“别动!”
煤炭的长剑对准驼背人,向日葵吓得忙披长下床收起银子。
“嘻嘻!卖歹卖歹(别凶)!”
老太婆径自往桌上一坐,拿起茶杯倒茶喝了起来,弄得二人莫明奇妙,楞楞地看着她。
“妳到底是谁?”
煤炭长剑仍然对准老太婆胸膛。
老太婆不理反笑道:“少年郎,你衣服没穿上,肉枪直挺挺对着我老太婆,老太婆怪难为情的。”
哇操!
煤炭一听,才发觉自已身子光溜溜,老二还又挺又硬地,他连忙抓起地上衣服,胡乱穿上。
“嘻嘻,这才象话嘛!”
原来,这老太婆不是别人,正是花枝乔扮的。
煤炭穿好衣服,又厉声道:“妳他妈的到底是谁,再不说老子可要不客气啦!”
“嘻嘻,对老太婆不客气,难不成你想奸我?”
“奸妳?老子才没胃口,老二也挺不起来!”
“真的吗?”花枝笑道:“方才肉枪直对着我老太婆看,又是为了什么?”
“妳…………”
煤炭气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
花枝却面不改色,对煤炭的长剑根本不当一回事,她笑瞇瞇地说:“嘻嘻,大家都是道上的朋友,何必怒脸相向,再说,一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婆,太说不过去了吧?江湖上的人会笑话的!”
煤炭一听,一时毫无所措。
他看花枝一脸嬉笑,衣衫褴褛,出言却不逊,便知道不是等闲人物,心中想道:“莫非她是丐帮的人?”
想到这里,便放软语气说:“那么,妳干什么来的?”
花枝阴阳怪气地回答:“嘻嘻!刚才无意间听到你们说什么官府识破什么的,官府查得严啦!什么四成五成的,到底你们在搞什么飞机?”
一直没有开腔的向日葵,抢着道:“这个妳管不着!”
花枝指着桌上的一包假银,故意道:“哇操,原来这东西是妳的!”
煤炭眼看花枝已经知道一切,忙朝向日葵递个眼色,然后对花枝说:“妳到底有什么企图?若是妳想动歪脑筋的话,那妳就是毒星老喝巴拉松——————活得不耐烦啦!”
花枝并不害怕,轻松地道:“是吗?老实告诉你,只要我一叫,保证立刻有捕快冲进来,你们这些假银立刻完蛋,而且一个也别想逃得出去!”
“妳妈的,难道………。”煤炭铁青着脸说:“难道妳要去密告?”
“嘻嘻!放心好啦!我虽然老得令你没胃口,但脑袋还清楚得很呢!”
“那么妳要什么?何不直说?”
“我要的是银子!”
花枝摆出死要钱的态度。
“好!”
煤炭倒很干脆,他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约十两,丢给花枝。
“这够意思吧?”
“哇操,原来你是个吝啬鬼!”
花枝看也不看一眼,把头偏过去。
煤炭一愕,想不到老太婆的胃口却不小,瞪她一眼,又说:“要多少?”
“哇操,要让老太婆我自已开价?”
“妳说吧!”
“哇操,太帅了!”
“不过………。”
“又还有不过?”花枝笑道:“不过什么?说吧!”
煤炭说:“可不能他妈的狮子大开口!”
花枝听了,哇哇叫道:“哇操!既要人家开口,又怕人家大吃,那就未免太不阿沙力(干脆)了!”
煤炭有点恼火了,气道:“你他妈的,敲竹杠也有分寸!”
花枝一拍胸膛,不甘示弱地说:“好!奶奶个球,老娘也是个人物,可不是青菜(随便)的人!你也别门缝里瞧人——————————看扁了我,那些懒散(零零碎碎)的银子,我宁可无爱(不要)!”
“你他妈的,难道叫老子全部送给妳?”
“别急!”花枝笑道:“老太婆还没说完呢!”
“有屁快放,我们要走啦!”
“常言说得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会个拿你的钱!”
“敲竹杠不是白拿?”
“你听老太婆我说嘛!我刚才听你说,这个假银处理不易,我却有法子把它处理得干干净净,因为我有许多伙伴帮忙!不过………”
花枝说到这里,故顿了顿,瞄他一眼。
煤炭急切地催促,问:“不过什么?妳就别他妈的噜嗦!”
“嘿嘿!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我们得二一添作五!”
“妳………………”
“嘻嘻!啥款(怎样)?”
煤炭灵机一动,心中暗忖:“他妈的,这老太婆看来不是个好来头,如果与他合作,无疑送肉喂虎!
“再在这里和他胡鸡巴乱缠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先把她骗到偏僻处干掉。嗯!
先下手为强,免得有所顾忌。”
向日葵早已把银子收起,她与煤炭的交易算是了结,无需再与他有所牵连。
现在,老太婆的邪念针对着煤炭,她正可以推卸责任,摆脱他们为妙。
向日葵胸有成竹,她朝煤炭递了个眼色,表示赞许。
“那你就答应吧!看样子她很有把握推销,这是个好机会哩!”
煤炭何尝不知向日葵是推卸责任之意。
可是交易已告成局,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臭婆娘,比婊子还狠!”
他暗骂一声,便和花枝一同离开了地字号房。
老太婆与煤炭离开之后,向日葵舒了一口气,冷笑道:“哼!都是一群笨鸟!”
她兴奋地关上房门,低头整理包袱,准备离去。
谁知,就在这时,窗户外纵入一个持刀幪面黑衣大汉。
向日葵还没来得及呼喝,一柄锋利的大刀已经穿进她的心窝。
“哇!”
向日葵只惨叫一声,便倒在血泊之中。
鲜血!
由向日葵的心窝汨汨流出,她双眼像死鱼般地睁大,人却已香消玉殒了。
幪面人眼看向日葵嗝屁,便匆匆纵出窗去!
这一切只不过是瞬间的事。
正当向日葵被杀时,花枝和煤炭二人,刚刚跨出悦来客栈的大门。
煤炭不时左顾右盼,他躭心花枝会对他耍花样。
有顷,煤炭才点头说:“妳说得有道理,我俩这就点作吧!”
花枝笑嘻嘻地道:“算你还有头脑,咱们一言为定!”
“不过,在这里不方便,我们是不是应该另找个地方谈谈!”
花枝眼睛一转,摆摆手道:“哇操,别欺负我老了,我可不吃你这套。”
煤炭一楞,诧异地说:“怎么呢?妳又改变主意啦?”
花枝一语道破他道:“哇操,你想把我骗到偏僻的地方干掉,对不对?”
煤炭一听,又是一怔!
他连忙摇手否认说:“不不不!妳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望然要合作,总不能在这里谈条件,以免秘密外泄,是吗?”
花枝想了一想,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睛说:“行!不过地方由我决定!”
煤炭一听,心中骂道:“他妈的,好狡猾的老太婆,好吧,只要不是这里,总可以找个机会干她,反正有的是帮手,那怕她有三头六臂也斗不过我的!”
想毕,他胸有成竹,应道:“好吧!由你决定就是啦!妳说吧!”
“别忙,现在不必说,跟我走就是啦!”花枝邪笑说。
怎知,花枝又突然道:“喂,煤炭,这样好了,你先到前面不远处的石头庙等我,我就来!”
煤炭一喜,这正可以让他乘机摆脱,免得她老跟自已胡缠。
“好,我就先到石头庙等妳,要快点来!”
说完,调头朝对街走去。
花枝望着他的背影,得意笑了!
“煤炭,走好啊!”
怎料,煤炭走没几步,却被五六个捕快包围了。
煤炭见状,惊道:“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捕快说:“你瞎了眼吗?明明是官府的人,还多此一问。”
“官爷,小的又没有犯什么法,把小的包围起来干什么?”
煤炭故作惊讶,其实,他已明白到大祸临头了。
“别噜嗦!我们只要你的包袱!”
煤炭心中一动,忙道:“检查包袱?哦,小的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检查包袱,不过,我告诉你们,这包袱并不是我的!”
说话中,其中一个捕快已将他的包袱抢过去。
“你带着的包袱怎么不是你的呢?骗谁吗?”
“你不相信可以进去问问悦来客栈的掌柜。”
“那么,你说这包袱是谁的?”
“地字号房的向日葵姑娘的!”
“哦?”
这时,其中两个捕快已经飞奔入悦来客栈,他俩不是要查证,而是要追究假银的来源。
怎料,正当两个捕快奔入地字号房时,正见一个彪形大汉从房里出来。
这彪形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邱老疤。
他神色慌张,早已引起那两个捕快的疑窦。
“站住!”
其中一个捕快忙将要溜走的邱老疤叫住。
邱老疤一听,吓得魂不附体,但他仍强作镇定,问:“官爷,有事吗?”
“你是向日葵姑娘的什么人?”
邱老疤摇头回答:“向日葵?小的并不认识她!”
“小陈,你盯牢他,我进去看看!”
另一个捕快说着,推门进去。
姓陈的捕快说:“你不认识她?那么你为什么进她的房里?”
“嗄!她是向日葵姑娘?”邱老疤惊讶道。
突地!
刚进去的捕快匆匆奔出,铁青着脸道:“小陈,向姑娘被杀啦!”
“啊?”
姓陈的捕快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向邱老疤看了一眼。
“她不是小的杀的!”邱老疤辩道。
姓陈的捕快说:“你刚刚从她房里出来,你还说不是你!”
邱老疤忙解释说:“当小的进去的时候,她已被人杀死了!”
“哼!无论如何,你是杀人嫌疑最大的人,现在你得跟我们走!”
“我并没有杀她,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你到太爷面前去辩解吧!”姓陈的捕快冷笑道:“真正杀人的凶手,也不会在被发现时承认的,咱们见多了,走吧!”
“官爷,小的………”
邱老疤还要狡赖,然而两个捕快已一左一右地把他架着走了。
悦来客栈立刻起了一阵骚动。
掌柜直呼:“衰霉,衰霉(倒霉)!”
府衙的牢房,一个浓眉大眼,蒜头鼻的光头汉子,正跷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小桌子前。
他那双锐利的眼光,不断地盯在跪地的邱老疤脸上打转。
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陕西定边县出了名的光头总捕头“麦嘉”。
此次,他接到胡一筒的飞鸽传书,才赶来开封查办假银事件。
当胡一筒有了假银的线索,也是黑牛提供的。
府里太爷把有关假银的案子,全权交给麦嘉处理。
麦嘉问:“你说你不认识向日葵姑娘,那么你进她房里干什么?”
邱老疤突然脱口说:“她不是向日葵姑娘!”
“哦?”麦嘉讶异道:“你既然说她不是向日葵姑娘,你当然认识她啰?”
邱老疤顿了半响,才慢吞吞地说:“那骚货叫‘白小娜’!”
“那么,你到白小娜姑娘的房里做什么?”
“这点恕小的不能奉告!不过,白小娜不是我杀的是事实!”
“叫我怎么相信人不是你杀的呢?”麦嘉说:“你总得找个相当的证据呀!”
邱老疤抬头望着麦嘉,两眼露出求悯之色,他摇摇头回答:“我拿不出相当的证据,但我是个男子汉,人若是我杀的,我绝对承认,不过,总爷,你也不能肯定人是我干的!”
“你既不能拿出证据,这杀人的嫌疑将对你对利的!”麦嘉说:“除非你能说出为什么到白姑娘房里,以供我们参外之外。”
此时,一个衙役拿了一份文件进来。
这是仵作检查现场及尸体的报告。
根据仵作检查报告:死者是死于致命要害心窝,凶器是一柄大刀,房里没有可疑的地方。
由此可见凶手十分机警。
若要说房里有可疑之处,那是敞开的窗户,纸窗已有多处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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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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