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骑花枝眼儿笑

 

  废宅。
  一栋废弃多年无人居住,无人整理大宅。
  野草漫漫,就像老太婆的头发又枯又干,没人料理似的。
  但对一个流浪汉来讲,这里是最舒适的窝。
  黑牛杀猪时,也曾把这里当做家。
  他在这里杀猪、睡觉、吃饭、联络事情。
  现在木榻上却仰躺着一个美人,这人是花枝。
  黑牛不敢带她宿客栈,更不敢送她回去。
  他担心被追踪暗算,更担心身份暴露。
  所以,废宅成了最安全的隐藏所在。
  除非有猎狗般的鼻子,否则很难找到这里。
  花枝曾经苏醒,可是欲挣无力,浑身还是软绵绵的,黑牛只有设法让她再入睡。
  黑牛却始终未曾合过眼,他就眼睁睁看着花枝美丽的睡姿。
  高耸的酥胸,随着呼吸起伏不定,织腰丰臀,叫黑牛怎不重心!
  尤其又是他心里喜欢的女人。
  黑牛禁不住伸手去摸她美好的脸蛋,而此时花枝正在睡梦中,梦见被歹徒戏虐。
  她梦见自已蜷曲在一个黑暗、阴冷的地上,不停的颤抖。
  她变得无依无靠、脆弱、无助、绝望……
  黑暗中有四五个男人,向她慢慢逼近。
  不,应该说四五条饿狗,个个的脸看来既疯狂,又狞恶。
  花枝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目中露出了惊惧之色。
  “嘿嘿,小妞,不要害怕,!”
  “是啊,我们只想跟妳玩一种游戏而已。”
  “对对对,是种愉快舒服的游戏。”
  “我不想玩!”
  花枝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四肢却彷佛被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拧绞着,刚站起,又倒下。
  “嘿嘿…………。”
  狞笑声渐渐逼近。
  “你们是谁?”
  “我们是老天爷派遣来陪妳解闷的人!”
  说话中,四五个男的突然用力抱住了她,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裳。
  这变化来得太快,太可怕。
  花枝已完全被震惊,竟忘了闪避,也忘了抵抗。
  他们的手已滑入了她温暖的胸膛,用力抓了她的乳房。
  揉着,捏着…………
  这种奇异的感觉像是一把利刃。
  花枝的心已被这利刃刺伤,惊慌,羞辱,愤怒,一下子全都涌出。
  她的人难地跃起,拳脚猛踢打他们。
  他们也没有闪避抵抗,但五人十只手却还是紧紧的抓他她。
  她握紧双拳,痛击对方的鼻梁。
  其中一人手放开,去捉她的拳。
  她的乳房立刻裸露在冷风中,硬而坚挺。
  男人们见状,眼睛已有了红丝,再度向她身上摸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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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枝身上几乎已全裸。
  他们的贪婪已接近疯狂。
  花枝也已愤怒得如同疯狂,但却已渐渐无力抵抗。
  忽然,她放声嘶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就在这时,黑牛抓住她,摇醒她道:“阿枝,是我,是我,醒醒呀!”
  花枝突地由睡梦惊醒,一骨碌爬起,定眼一看,诧异地说:“哇操………。是你,黑牛。”
  “妳现已经安全了!”黑牛道。
  “他们,他们…………。”
  花枝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地,眼眶一红,两颗晶莹的泪珠一滚而下。
  “他们把妳怎么样?”
  黑牛惊异地问,惟恐她已受了凌辱。
  “他们……………。”
  “他们怎么样?”黑牛急道:“哇操,是不是给了老子绿帽子戴?”
  花枝下意识地低下头,察看自已的装束,还是好好的,她本想告之梦里被男人撕破衣裳强奸的事。
  但随之一想,粉脸顿时掠过一阵红晕,忙转口回答:“他们竟敢绑架我!”
  黑牛看了她的娇态,倒也觉得好笑,安慰道:“只要没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就安心了。”
  花枝心中掠过一丝甜蜜,口里却道:“你口口声声说给你戴绿帽子,你别搞错了,老娘现在还是单身耶!”
  “笑话,什么单身不单身,妳若不喜欢我,会和我上床?上了床,老子就认定妳了。”
  一股暖流流进了花枝的心窝,她举目打量一下室内,问:“这是什么地方?”
  黑牛含笑回答:“以前我杀猪的地方。”
  “你也把我当猪?”
  黑牛搔搔头皮,勉强挤出笑容说:“现在我只能这么做!”
  “什么?真把老娘当猪!”花枝杏眼圆睁,怒道。
  女人!
  女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
  你可以骂她不要脸,婊子都行。
  就是不能骂她是猪。
  因为,猪给人的感觉是愚蠢、迟钝、笨拙,没有大脑的畜牲。
  而一个愚蠢、迟钝、笨拙的女人,男人是最无法忍受的。
  所以有智慧的女人,都不喜欢别人说她是猪。
  黑牛一见她变色,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我是说这里以前是我杀猪的地方。”
  “什么地方不能去,非要到这种地方?”花枝气仍未消。
  黑牛叹道:“哇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把妳救到这里来,却换来一顿不高兴,一张脸像掉到茅坑的蟑螂——————————-死臭。”
  花枝也不甘示弱,骂道:“放你妈的狗臭屁,你既然救了我,何不把我送回客栈,却把我带进杀猪的地方,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牛纳闷不已,他做梦也没想到,花枝居然翻脸不认人。
  乖乖!
  如果换了另外个女人,以黑牛的脾气,老早撇下不顾,干嘛还厚着脸皮呆在这儿?
  他猜想花枝对自已,一定有什么误解,或不满。
  但是他更了解,女人是千万宠不得的。
  对付发脾气的女人,只有一种方法。
  这种方法百试百灵。
  黑牛现在就准备用这种方法对付她,双目紧盯着她不放。
  “你干嘛这样看我?”
  黑牛没有回答,突然伸手撕开她的衣裳,雪白的肌肤,和鲜红的肚兜当场暴露!
  花枝怒骂:“你起笑啊(发疯了)!”
  黑牛听而不闻,又扯下她的肚兜,豊满圆润的一对乳房,当堂呈现在眼前,花枝身体曲线极美。
  “够了,老娘可没有兴趣,陪你在这里杀猪!”
  黑牛边脱裤子,边说道:“哇操,我管妳有没有?”
  说时,他的心中暗想:“哇操,等老子搞进去了,妳一爽,还不是叫哥哥,我就是这个主意!”
  想罢,他抱定主意,脱下自已的裤子,鸡巴已翘得老高。
  “走开!”花枝挥舞双手。
  黑牛不管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扑了过去。
  大鸡巴热烘烘地,一股男人特有的气味,朝花枝逼了过去。
  她心里虽然恼,想推开黑牛,却又舍不得大鸡巴。
  花枝半推半就躺下,被黑牛压在床上,他的手一分,掰开细嫩的阴唇,以闪电般的速度,把大鸡巴往里头送去。
  “哎………”她轻哼了声。
  不知道是痛呢?还是销魂?
  黑牛也不理,卯起全力往里捣。
  “嗯………。噢呜…………啊…………”
  她不住的呻吟着,就好像害了病,欲死欲仙的直叫。
  黑牛拼命顶撞,他恨不得两个卵蛋,也一起塞进阴户里。
  “啊………。真好…………”
  闻言之后,黑牛不禁笑道:“哇操,妳不是说,不要吗?”
  花枝故意扳起脸孔,道:“要骑就快一点,少在那里吱歪歪!”
  “好吧,妳要小心,哥哥要操了!”
  “别客气,尽量来吧!哎……………”
  话语还未了,黑牛暗中使坏,毫不留情干她。
  “呷!”
  黑牛如策马一般,大喝了声后,运足腿腰之力,不断的往前挺撞。
  “啪………”
  黑牛结实的大腿,撞在花枝细白的臀上,发出了轻脆的声响。
  抽插七、八十下后,花样翻新,黑牛的大鸡巴,由后插入她挑源洞内,此式“后庭取花”,把深遂无底的小穴,塞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只听到肉与肉的撞击,和肉捧磨擦时,进出带动“噗滋、噗滋”的水声,简至是奇妙极了。
  “唔………用力骑………噢………骑呀………”
  她一方面张口呻吟,一方面以逸待劳,闭着眼睛在享受。
  黑牛使出全力,由后方猛顶她下体,就像是马路旁,打野炮的狗一样。
  “用力………再用力………嗯………你的老二………真棒………”
  黑牛抱住她的纤腰,把硬挺的大鸡巴,向水蜜挑似的阴户中,不时的正冲刺着!
  花枝深深的明白,为了维护自已的利益,多享受这种快感,只有保存黑牛的体力。
  “哥………哥哥………别太累………换我来吧………噢………”
  黑牛气喘吁吁:“好………”
  “哥哥,我叫一二三,我们一起转身。”
  “一………二………三………”
  黑牛还真有默契,果然和她数的,配合得天衣无缝,两人同时一转,变成花枝坐在他身上。
  大鸡巴一柱擎天,顶在花枝的两腿中。
  花枝张开两腿,身子一起一落,上下不停套动。
  那大鸡巴每一下都顶在花心,花枝被插得眉开眼笑,这招“观音坐莲”,还真不是盖的!
  “呕呜………太爽了………”
  鸡巴是很奇怪的器官,越玩越有趣,并且越玩越大,只要两人的感情好,它就会越变越大。
  “唔………哥哥………你好帅………哦………”
  花枝太过满足了,梦呓般的呻吟,全身软绵绵,好像要升天似的。
  相对的,她的速度也减慢了。
  “妹妹,妳怎么了?”
  “我………我的腿软了………”
  “那就再换我来推车吧!”
  说完,他的双手一抬,扶起花枝大屁股。
  花枝一起身,便软瘫在床上。
  黑牛毫不浪费时间,分开她的大腿,又来那招“老汉推车”,不,应该改成“壮牛推车”才对。
  一阵阵激烈猛攻,花枝的身心颤抖:“噢呜………”
  黑牛紧抱住花枝,他后腰酥麻,一股热餬餬的乳浆,如水柱似射出去。
  花枝被它一浇,如遭电殛,不由全身一颤!
  斯时,黑牛气力用光,人就趴在她身上。
  一场天崩地裂的云雨过后,花枝被黑牛征服了。
  她柔情似水地躺在他怀里,虽然那话儿灼热疼痛,心情却是愉快的不得了!
  她娇滴滴地唤着:“黑牛………”
  “嗯………”
  黑牛抚摸着她的秀发。
  “你和那妖精也是这样吗?”
  “那个妖精?”
  黑牛用脚板想也知道,她指的妖精是谁,但他却故装不懂。
  “哼,你是大蒜吃多了。”花枝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可靠的!”
  黑牛笑了,他打趣说:“哇操,男人不可靠,那妳何不找个小骚蹄子呢?”
  闻言,花枝握拳打他的胸脯上。
  她的拳握得很紧,但落下去时却很轻。
  黑牛没有闪避,只是静静的躺着,静静的凝视着她。
  她的眸子在晨曦中发亮。
  黑牛才警觉到天已亮了。
  但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静静拥着花枝,静静享受男欢女爱深摰情感三温馨。
  这种温馨,在黎月嫦身上是感受不到的。
  花枝娇嗔地说:“坏死!你坏死了,你么叫人家找女人?”
  “要不然,男人没有一个可靠的呀!”
  花枝笑了,她笑得像春天的花朵。
  她轻轻在黑牛大腿上,捏了一把说:“讨厌!不许你再说。”
  “遵命,老婆大人!”
  “不过………”
  “不过什么呢?”
  “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
  “我相问你一句话!”
  “妳问吧!”
  “你,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花枝说着把粉脸埋在他怀里。
  黑牛情不自禁地,用手托起她的脸,正色道:“阿枝!不暪妳说,从老子卖猪肉第一眼见到妳,就喜欢上妳了。”
  花枝“噗嗤”笑出声,说:“那时小妹直叫你哥哥,哥哥还跩得二五八万不理我耶!”
  “没办法,我怎知妳是什么货色的。”
  “哇操,卖猪肉的还会一根筷子吃藕————————-挑眼呀!啧啧,真是木头眼镜儿——————-瞧不透。”
  “别门缝里瞧人————————-看扁人啦!卖猪肉的也是个人才,很罩的。”
  花枝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你知不知道把我抓去的是?”
  黑牛道:“除了那些王八龟孙子,还会有谁?”
  花枝沉思了下,才说:“不,我一直在怀疑一个人。”
  “哇操,一个人就能把花大姑娘绑走,这个真了不起。”黑牛笑道:“我倒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花枝一字字念道:“田迪文!”
  “田迪文?”
  “是的,我在怀疑是他。”
  “田迪文那小子不是你师兄吗?而且是妳老子中意的佳婿,他干嘛要绑妳?”
  “我只是说,我在怀疑,并没有肯定是他。”
  “哦?由那一点怀疑是他?”
  “行前在镖局时,他就天天在我眼前幌来幌去,身型熟悉得不能再熟,而那天把我绑走那人,虽然幪着脸,但身型像极了田迪文。”
  “世上脸蛋相似的人多的是,何况是身型。”黑牛道:“他不是在天津主持镖局的业务吗?怎可能和神秘组织有关连?”
  “我只是说说而已,致于是不是还得调查呢!”
  蓦地!
  黑牛听到院中有奇怪的脚步,不由一怔!
  他忙推开花枝,俯在她耳畔稍声说:“阿枝,有人来了!”
  “是胡一筒?”
  “不是。”黑牛凝神细听,又说:“脚步声不止一个。”
  “是那些王八龟孙?”
  “也许!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妳都应该躺在床上,知道吗?”
  “哇操,你要我…………”
  “嘘!”
  花枝还未说完,黑牛已用食指放在嘴唇,示意她禁声,然后一个翻身钻到床底下去。
  她立时拉上破被盖住祼祼的身体,闭上眼睛假寐着。
  清晨的空气特别新鲜,鸟儿吱吱叫着。
  若没有恼人的却步声,今晨该是美好。
  有顷,脚步声已在门口响起,若不仔细听,很难发觉。
  “一、二、三………”
  花枝在暗中细数着来人有几个。
  不一会儿,发黄又破的纸窗,出现了数只眼睛。
  其中一人悄声道:“果然不错,听那打更的老头儿时,老子就怀疑是她,咦?
  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另一个人接着说:“妈的,溜了不成?”
  “嘻嘻,小骚货还昏迷不醒呢!”
  “快上!”
  接着,门被推开,三个人一步步地向她迫近。
  脚步声终于在花枝床前停下了。
  原来,首先进来的是陈雷,及两名同伴。
  这时花枝仍佯装睡觉,不由使陈雷暗起邪念,他脸露色相,嬉皮笑脸说:“嘻嘻,看来老子今天是在走挑花运了!”
  他一面伸手,就想加以轻薄。
  另一人阻止道:“老陈,使不得,大姐头交代过不准动她的。”
  陈雷不悦说:“他妈的,放着一块肥肉不吃,岂不是糟塌。”
  “可是………”
  “谁再阻止老子,老子就翻脸!”
  那两个同伙只有靠在一旁,不再干涉。
  陈雷獠笑着向她走过来,花枝咬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由棉被里飞起一脚向他踢了过去。
  但这一脚还未踢出,就被陈雷铁手般的手捉住。
  他的手重重一拧,她脚踝就像是要断了,眼泪快庝了出来。
  “哎哟!”
  “嘿嘿,原来妳是假寐蒙老子!”
  床底下的黑牛一听,差点晕了过去。
  他是想趁陈雷等人,对花枝非礼之际,才要偷袭他们的。
  谁知,花枝已安捺不住发作了。
  花枝这时露出了她那双纤巧、晶褮、完美得几乎毫无瑕疵的脚。
  陈雷看到这双脚,竟似看得痴了。
  他喃喃地道:“好漂亮的脚,好漂亮…………”
  哇操!
  他居然低下头,用鼻子去亲她的脚心。
  世上没有一个女人的脚心是不怕痒的,尤其是花枝。
  陈雷那三四天没刮的胡子,刺着她的脚心,嘴里的一阵阵热气,已自她的脚心直透入她心底,她虽然又惊、又怕、又愤怒、又呕心…………。
  但这种刺激她实在受不了。
  她的心虽已快气炸了,但她的人却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哈哈………”
  花枝笑出了眼泪。
  她一面笑,一面破口大骂:“畜牲,妈的,你这下三滥的人碴,快放开我……
  ……”
  她将所有恶毒的话都骂了出来,却还是忍不住要笑。
  在旁的两个同伙,见到花枝滑稽样,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陈雷瞪着她,眼睛里却已冒出了火,突又一伸手,花枝遮身的棉被被折掉,露出了白玉般的胴体。
  “啊————————畜牲!”花枝惊叫。
  “哇塞,睡觉没穿衣,妳真他妈的有够验耶!”
  陈雷说完,人已骑到她身上,她只有用力绞紧两条腿,死也不肯松开。
  花枝急得大叫:“操你妈,你再不出来,别怪老娘给你绿帽子戴。”
  床底下的黑牛一听,已知事态严重。
  突然间,身子从床底下滚了出来,手中已多了一柄软剑,刺向两个在看戏的同党。
  那两个同党只见床底下滚出一物,还来不及看清人就倒下了。
  接着,是床上目标。
  陈雷是久轻大敌的高手,在这种情况下,居然凌空一个倒翻,伸手抓向黑牛。
  黑牛身子一缩,缩开了半尺。
  只听“格”的一响。
  陈雷的手臂竟然抓到了。
  谁知黑牛的身法也快得不可思议,突然一旋身,脚尖轻轻一挑,将地上的衣服向花枝挑了过去。
  花枝左手掩住身上要点,右手接衣,娇笑着道:“谢了!”
  笑声中,她的人已飞起,窜向窗子。
  黑牛反手一挥,雪亮的剑划出,削向陈雷的肩胛。
  这一刀,当真快得不可思议。
  陈雷在江湖混了十多年,从未看过这么快的剑法,甚至也未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手的。
  他在大惊之下,翻身后掠,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黑牛笑着说:“哇操,你自已不会看!”
  “原来是你,鹰勾鼻!”
  “你果真好眼力!”
  说话中,黑牛人与剑突似化而为一。
  剑光一闪,陈雷鼻子即被削掉一半,顿时血流如注,双腿一软,昏厥过去。
  花枝一面在穿衣裳,一面在嘴里低低的骂。
  “老娘操他妈的,缺德带冒烟,下三滥的畜牲,老娘有天非阉了他…………”
  想起黑牛,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她刚扣起最后一粒扣子,黑牛已窜窗而出,一把拉住花枝。
  “小骚蹄子,别骂了,快溜栓(跷头)吧!”
  黑牛与花枝二人,由废宅的后门偷偷溜了出来。
  他俩瞥见巷口处有两三个鬼鬼崇崇的汉子守在那里,忙又掉轻方向。
  怎料,还是被其中一人发现了。
  他们身形一幌,人已朝黑牛他俩走过来。
  黑牛悄声道:“快走!”
  花枝不悦道:“他们已经过来了,为什么要走?”
  “能不动手,最好不要动手。”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忍着点,机会多的是。”
  这条巷子很长,现在天还未完全放亮,因此四面黑黝的一片。
  黑牛来到一条岔巷,拉着花枝的手臂迅速闪入,静待他们出现。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已趋近,并且四处搜索,其中一个放低嗓子说:“奇怪,不见了!”
  “他妈的,也许从这里溜了!”另一个汉子道:“无脑,你过去看看!”
  “好,我过去看看!”
  无脑应了一声,立刻走进岔巷去。
  黑牛与花枝蹲在一个大木桶里面,摒住气息,连个屁也不敢放一个。
  那无脑真的是无脑,不但看不见,一直向岔巷内走去。
  这时,又听见另外二人的声音,道:“他妈的,陈雷那个老色鬼怎么搞的?他不是进去废宅里了吗?”
  “是呀!怎么没有看见他出来?”另外一个人吃惊接道。
  “会不会遭到鹰勾鼻的毒手?那家伙够厉害的!”
  “你进去看看,大慨死不了!”
  “你怎么知道死不了?”
  “他在江湖上还算顶尖的高手,可不是三脚猫的东西,你快去快回!”
  脚步声响起,另外一个人走掉了。
  出主意的家伙还不打算走,看样子他是准备留下来了。
  黑牛蹲得不耐烦,他不能老呆在那里不出来,于是他徐徐探出头来张望。
  突然,他又把头缩了回去,因为他听到脚步声进入岔巷。
  脚步声一步步地逼近了。
  花枝早已蠢蠢欲动,想宰了对方。
  只要对方发觉他俩,那他就死定了。
  但是,就在他刚探进头准备察看时,突然又停止了动作。
  一张脸突然抽紧,紧接着整个人都突然抽紧。
  此时无脑正好折回,诧异的看着他的脸,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唐,你怎么啦?”
  姓唐的人却已倒了下去。
  他倒下去的时候,小腹下竟然有股鲜血箭一般喷出来。
  黑牛的剑,握在花枝的右手上,剑尖也在滴着血。
  无脑看到那柄从木桶刺出的剑时,花枝右手的剑已突然改变方向,雷光一闪,已刺穿了他的咽喉!
  黑牛讶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花枝冷冷地说:“我若不杀他们,他们也许会杀了我们,或者把我抓回去,抓回去后想再逃走就难了。”
  剑尖还在滴着血。
  “你懂不懂?”
  黑牛当然懂,只是他认为能不杀人的话,就尽量不杀。
  最后一滴血也滴了下去。
  花枝才把剑还给黑牛,又道:“你应该懂,不过不懂也没关系,现在你若不想杀人的话,就快溜栓(跷头)!”
  于是两人迅速离去!
  大方客栈后院瓦屋上,双双纵落一男一女,他们是黑牛与花枝。
  他俩在附近已潜伏了有一阵子,见大方客栈没有可疑的人,才放心进入。
  不久,李马虎和白长风匆匆赶到花枝的房间,大家见面欣喜不已。
  李马虎喜道:“干姐”
  花枝以手制止说:“待会再说,先去吩咐秃子准备酒菜。”
  “对对对,先喝酒压压惊!”
  李马先立即转身出去。
  黑牛忙叫道:“李掌柜,快去通知胡一筒来这里,说我找他!”
  李马虎驻足转身,疑说:“你叫我去?”
  他一直对黑牛不太顺眼,并不是黑牛是卖猪肉的。
  若是黑牛还是卖肉的话,他会对他友善,且是他的老主顾。
  偏偏黑牛现在不卖猪肉,偏偏黑牛现在跟花枝在一起,偏偏花枝是他所喜欢的女人。
  男人常骂女人是醋坛子。
  其实,男人比女人更甚。
  男人可以说是泡在醋函里的酸溜鱼。
  黑牛点点头说:“是呀!”
  李马虎似乎不相信,手指着自已鼻子,再问:“我?”
  花枝插口道:“就是你,还怀疑呀!”
  “没没有,我立刻去就是!”
  李马虎一听花枝不悦,连忙摸摸鼻子离去。
  不一会儿,酒菜即摆满了一桌,花枝、黑牛及白长风三人先入座,边吃边聊。
  黑牛把救花枝的经过描述一阵,白长风有所不解,说:“昨晚我在睡梦中,就觉得怪异,附近的狗叫得特别凶,起来时无意发现有人埋伏在客栈,只见他们行动诡秘,即知道有事发生。
  黑牛道:“我把花枝救出,不敢直接回到客栈,只好把她藏在废宅,谁知还是被他们找到。”
  白长风惊说:“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你们藏身地点?”
  黑牛点点头,道:“他们人多势众,比猎犬还厉害,我低估了他们。”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道:“低估敌人,就是自已衰尾(倒霉)的时候。”
  黑牛笑着说:“胡一筒,你少臭屁,快进来喝吧!”
  “有酒喝,不用你通知,我早就闻到了!”
  说这话时,胡一筒已坐下,一杯酒也已下肚了。
  黑牛等他三杯下肚后,才又道:“胡一筒,不要命妓院的头家(老板),你调查过了吗?”
  胡一筒仍旧喝着酒,一边却说:“黑牛,几天不见,面黄肌瘦,是不是纵欲过度?”
  花枝听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黑牛道:“胡一筒,刚见面就乱哈拉(胡说八道),臭毛病老改不了!”
  白长风也插嘴说:“胡兄,酒量真好!”
  胡一筒笑道:“酒量好,也要能办事,不要命妓院的事早办妥后,那总管叫李百成,现年四十五,信阳人氏,妓院大大小小的事他全管,但妓院却不是他的。”
  黑牛一怔,即问:“哇操,那么妓院的头家到底是谁?”
  胡一筒回答:“华魁,他有个外号叫‘丑酉上人’!”
  花枝和黑牛一听,惊讶道:“丑酉上人?他不是阴阳先生的师父吗?”
  “不错!”
  “你有没有详细调查过丑酉上人?”
  “当然调查过!”胡一筒道:“可是,也许会使你失望!”
  “怎么呢?”
  “丑酉上人这人已是鸡皮鹤发的老人,他已有八十岁了!”
  这一下真使黑牛大失所望,他在妓院密室里所遇到的幪面人,虽看不见他的脸孔,可是,从他那满露精光的眼神看来,绝不会是八十多岁的老头眼睛!
  黑牛又问:“你还健在吗?”
  “嘻嘻,这点会更让你失望。”
  “哦?”
  “他是还活着,但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嘴巴会动外,其它的形同废人。”
  “哇操,这怎么可能呢?”黑牛道:“二十年前,他还是叱咤江湖的老英雄,虽然性情怪癖,却充满了正义感,怎么可能变成废人!”
  “他虽然行动不便,但一张嘴却能把人骂得狗头淋血,抱头鼠窜!”
  黑牛越听好奇心越重,笑问:“他住在那里?”
  “太行山上的桐谷!”
  “我非弄个明白不可!”
  “你躲得开黎月嫦那骚货的温柔掌吗?”
  “我想没有问题!”黑牛道:“你应该知道老子对骚蹄子是有两手的!”
  闻言,花枝不禁白了他一眼,但她碍于众人面前,仅闷在肚子里霉里罢了。
  胡一筒反问:“你现在正式进入他们圈子了吗?”
  黑牛摇摇头。
  胡一筒说:“我想,你很难正式进入他们圈子的!”
  黑牛不以为然道:“为什么?”
  花枝醋味插嘴说:“有了黎月嫦那狐狸精,进不进入他们圈子也无所谓啦!”
  黑牛已知她在吃醋,笑道:“哇操,谁又在吃醋,好酸哟!”
  花枝气说:“吃你妈的狗臭屁,下回想偷吃,最好别叫老娘知道,否则送你一顶绿帽子戴!”
  黑牛扮鬼脸笑道:“遵命,我亲爱的婆娘,下回我若偷吃,定记得把嘴擦干净!”
  花枝杏眼圆睁,气道:“手插鱼蓝——————-避不得腥!”
  黑牛两手一摆,苦着脸说:“为了五佰两银子酬劳,为了妳爹的仇,我只好牺牲小我啦!”
  “你”
  胡一筒不等花枝再发作,忙打圆场道:“花姑娘女中豪杰,纯属根生笑(开玩笑)是不是?”
  既然胡一筒如此说,花枝也不是小气的人,也就笑笑作罢。
  白长风也忙举杯,笑说:“花姑娘,我敬妳一杯,平安无恙!”
  花枝笑着拿起杯子,道:“三月桃花——————-谢了!”
  二人同时一饮而尽。
  屋内的气氛这才缓和、轻松。
  胡一筒眉头一皱,又道:“这位舵主看来非等闲人物,他的疑心病很重!”
  黑牛问:“怎么说呢?”
  胡一筒解释道:“就拿昨个事来说好了,花姑娘破坏了他们一椿买卖,花姑娘自认得干净利落,他既然还能猜疑到她身上。”
  花枝帮腔说:“对,而且不惜派出高手把老娘绑走,加以威胁,这兔崽子是够机警。”
  “哇操,难道他已怀疑是我了?”黑牛惊讶地道。
  胡一筒说:“最低限度也还不信任你,如果他怀疑了你,恐怕你早就到阎罗王那里挂号了!”
  花枝听了,心中似乎凝重起来,担心道:“黑牛,我看”
  黑牛挖苦笑说:“是不是担心老公的安危,要我放弃?
  花枝红着脸道:“黑牛,我不想为了我爹的仇,而害了别人生命!”
  白长风报仇心切,自告奋勇地说:“如果有什么危险的差事,就让我去做吧,我愿意效犬马之劳。”
  黑牛笑道:“小骚蹄子,老子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黑牛做事向来不喜欢虎头蛇尾,再说,事情已有点眉目,现在已不止是要替妳爹报仇的事了,而是关系着全天下老百姓的利益问题。”
  这些话把花枝感动了。
  她没想到自已喜欢的人,除了爱钱,心中还有着博爱。
  她感到骄傲,荣幸。
  但是,她却撤娇道:“知进退为英雄,识时务为豪杰!我认为这话很对,我的意思是说,你何不等到时机成熟以后再手。”
  黑牛转头看了胡一筒,笑说:“哇操,等到时机成熟时,我的五佰两银就飞了!”
  胡一筒道:“怎么会呢?总爷既然答应给你,就不会食言的。”
  “骗鬼呀!”黑牛说:“老子给他的情报也差不多了,我若中途罢手,他会不会自已着手调查?”
  “会的!”
  “一旦让他调查出来,把歹待一网打尽,他还会不会付我银子?”
  “不会!”
  “他不但不会,而且还会笑老子一元捶捶————-傻瓜。”
  “以他的为人,他是会这样做的!”
  “所以,老子该不该放弃?”
  “不该!”胡一筒道:“我预祝你成功。”
  “三月桃花————-谢了!”
  胡一筒关心说:“不过,你也该小心应付,千万不要太大意,黎月嫦那骚货虽然对你痴情不怀疑,可是,那舵主你就得提高警觉!”
  “安啦!”
  花枝现在对黑牛已是含情脉脉,但是提起黎月嫦心里就不舒服。
  她讪讪道:“别以为黎月嫦那狐狸精对你略施媚术,你就晕头转向被迷住了,说不定她就是最大敌人呢!别忘了女人是祸水啊!”
  说完,才霍然感觉到醋劲十足,忙又道:“我意思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应该珍重些!”
  黑牛也说:“妳说得有理,我会珍重的,不过,妳也应该小心,别忘了歹徒的目光随时都注视着妳,洗澡的时候,记得随身携带兵器!”
  此言一落,花枝满脸飞红,娇嗔道:“多谢你的鸡婆。”
  黑牛突然起身说:“哇操,我该走了!”
  说完,掉头离去,花枝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黑牛”
  白长风也起身准备出去,胡一筒连忙一把拉住他,道:“你去那里?”
  白长风回答说:“我去送黑牛一程!”
  “不必了,人家情人要话别,你去煞什么风景,喝酒吧!”
  白长风这才会意过来,坐下和胡一筒划拳喝酒。
  花枝追到外面,依依不舍地说:“黑牛,你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莫宰羊(不知道)!”黑牛温柔道:“阿枝,小心一点!”
  花枝情不自禁地依偎在他怀里,现在总算尝到别离的痛苦。
  “黑牛”
  她无法抑制感情的发泄,只觉一阵辛酸扑鼻,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黑牛轻抚着她的秀发,笑道:“阿枝,妳这是干什么,这么大个人还哭!”
  “人家心里难过,憋不住嘛!”
  “不怕别人瞧见笑话?”
  “要笑就让他们笑好了,最好笑掉他们的大门牙!”
  黑牛安慰道:“阿枝,别忘了妳爹的血海深仇,等这件事了了,咱俩就可以永远在一起,现在妳就忍着点!”
  花枝红着脸羞答答地说:“你真的会要我?可是”
  “哇操,老子这辈子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臭味相投的小骚蹄子,妳想老子会轻易放过吗?
  “我是耽心你,因为你”
  “哇操,我怎么样?”
  “你有个姓黎的狐狸精!”
  黑牛不禁笑了起来,他轻捻了她的下颚,说:“他是狐狸精,妳却是妖精,狐狸斗妖精,妳说谁是赢家?”
  花枝娇媚道:“当然是妖精啰!”
  “那不就结了!”
  花枝也笑了。
  醉仙楼。
  黑牛回到醉仙楼,已是夜晚亥时了。
  里面笙歌处处,嫖客正兴。
  “爷,回来了!”
  站在大门口拉客的伙计“小茶壶”,见了黑牛忙招呼。
  大家都晓得他是黎月嫦的红人,只有巴结,没有敢得罪他的。
  就算黑牛横着走,引起他们不满,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嗯!生意不远吧!”
  “托爷的福,还好,还好!”
  黑牛游目四顾,并没有发现黎月嫦的影子,便问:“大姐头呢?
  小茶壶回答:“她出去了,还没回来!”
  黎月嫦出去之后,黑牛即尾随出去的,他当然知道,他只想知道她是否已经回来。
  同时,他要表现有点关心罢了。
  他径自上楼去了,自然不会有人阻拦他。
  谁叫他是黎月嫦的红人。
  其实,所谓红人,说明白一点就是黎月嫦的入幕之宾。
  楼上的小厅空空洞洞,没有一个人影,黎月嫦的闺房,也是空无一人。
  最近几天,这神秘的楼上没有断过人影,黑牛几次想要窥探其中秘密,都苦无机会。
  每次他上楼,不是黎月嫦伴在身边,就是有手下在巡逻或者玩牌,始终没有机会。
  为何今晚却会例外?
  怪哉!
  真他妈的怪哉!
  万一醉仙楼出事,由谁来担当呢?
  黑牛心中不禁想道:“哇操,莫非因老子救阿枝,全体动员搜捕,想把开封府翻过来?果真如此,也该留下一二个守岗,岂可完全献出空城?”
  他正在纳闷,跟着又想道:“哇操,难不成老子的身份已经败露,他们故意唱空城计,让老子进来之后,来个瓮中捉鳖?”
  想到这里,黑牛笑了,是苦笑!
  他也许想得太多,若是想瓮中捉鳖,何须唱空城计,他又不是初探醉仙亭。
  不管如何,现在既然无人,机会勿失倒是真的。
  他开始展目打量四周。
  乍看之下,却未能看出半点破绽。
  黑牛知道,凡是设置机关密门的所在,必须严密安排,若是容易判别,那就失去设置的意义,当然不会轻易被他识破。
  不过,凡是没有密门所在,一般混过江湖的人都知道,敲打墙倾耳细听,声音必有差异。
  黑牛混过江湖,他当然也知道。
  但是,这种方法实行不易,需要花费长久工夫,万一被人撞见,西洋镜必被拆穿,后果如何,不得而知。
  因此黑牛不用,他还有一招更有效的方法。
  正当他到处查探的时候,突然听到楼梯声响起。
  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他不由一怔,连忙走回小厅坐下,悠然吹着口哨。
  上楼的不是别人,正是黎月嫦。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像个木乃伊,看见黑牛,也无惊讶的神色,显然她对他的身份,还蒙在鼓里。
  黑牛心里不禁叹道:“唉,可怜的查某,悲哀的查某哟!”
  想罢,潇酒望她一眼,招呼:“嗨,骚蹄子,上那儿去了?”
  黎月嫦嫣然一笑,回答说:“去看了一个朋友,难道我还得向你请示?”
  看她的神色,好像对于花枝的被救,毫无半点沮丧,失意之态,真不愧为一个大姐头的气度,不由使黑牛暗自佩服。
  “哇操,请示不敢当!”黑牛打趣道:“妳的朋友是男的吧?”
  “黎月嫦并不在乎,白了他一眼说:”不错,而且是我最喜欢的男人!“闻言,黑牛暗吃一惊,忖道:“哇操,莫非她指的是老子?那么,我的身份是败露了?”
  旋即,他潇洒说:“哇操,难道妳又找到新对像啦?”
  黎月嫦双眸直盯着他道:“错了!”
  “那么是老相好?”
  黑牛心中狐疑重重。
  “也不是!”
  “哇操,那我就莫宰羊(不知道)了!其实,老子是关心妳的,我还是不猜的好,由妳自已说吧!”
  黎月嫦正色道:“好!由我自已说,我就是去找你!”
  “哇操,这戏没得唱啦!”
  他暗叫一声,但他自认为干得干净利落,绝没有留下破绽。
  他故作惊讶说:“哇操,妳找老子干嘛?是不是痒得受不了?”
  黎月嫦并不立刻回答,反问:“你昨晚到今天白天上那儿去了?”
  “老子去找朋友。”黑牛学她的口气道:“难道还要我向妳请示?”
  “请示倒不必,但愿不是找你的马子!”
  黑牛心里已有数,他的身份是败露了。
  他想不通一向谨慎的他,现在不得不怀疑自已的机警与智慧。
  但是,大家还没翻脸摊牌之前,他还是保持一贯作风,笑道:“若是我真的去找马子呢?”
  黎月嫦扳下脸孔说:“哼!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黑牛暗自警惕!
  他暗骂:“他奶奶的,好厉害的老狐狸,居然窥破了老子的身份!”
  接着,他扮傻说:“哇操,难道老子那马子是个凶神恶煞不成?”
  黎月嫦冷哼一声,道:“但愿你的马子是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显然地,黎月嫦的这句话含义很大,她好像在暗示,又似乎在讥讽。
  前者是属于善意,后者当然是恶意的了。
  黑牛试探说:“如果她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难道妳是母夜叉、罗剎女?”
  她毫不在乎地道:“你早就知道老娘是母夜叉、罗剎女,何必再扮傻呢?”
  到了这种地步,不摊牌也不行了。
  黑牛冷笑说:“那么,妳也早就知道老子是妳们的敌人了?”
  “不但知道,我还知道你就是鹰勾鼻的替身。”
  黑牛暗吃一惊,但他面不改色,笑道:“妳的推测果然不凡,但妳冯什么指老子是鹰勾鼻?”
  黎月嫦说:“昨夜的消息只有一个人知道,因此你以调虎离山之计骗走了车夫晋寒,趁机救走花姑娘,这只是其中一点而已!”
  “那么,妳是昨夜才发现?”
  “我几天前就怀疑你了!”
  “你凭什么怀疑?”
  “你武功高,尤其是飞刀,和你初次射出飞刀的手法一样!”黎月嫦道:“江湖上除了退隐的小李飞刀,叶开之外,很难再找到百发百中的飞刀高手,因此你的手法非常引人注目。”
  黑牛恍然大悟,他是在尽量不杀人的情况下才如此做的,想不到这懂菩萨心肠,却给他带来反效果,使他有后悔之意。
  黎月嫦微笑道:“怎么样?我猜的对了吧!”
  黑牛感到尴尬,她为什么还显得如此友善?
  友善的背后又是什么陷阱?
  “那么,妳准备把老子怎么样?”
  黎月嫦微微一笑,娇媚地坐到他身边,笑道:“只要你愿意,现在还来得及!”
  “哇操,什么意思?”
  黎月嫦道:“加入我们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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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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