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花枝坐在大方客栈的房中喝酒,屋里还有可乐及白长风二人。
酒普通。
菜也不怎么精致。
花枝却已恢复原来的生动美丽。
他们的表情严肃,似乎在讨论什么问题。
花枝温和地说:“无论如何现在总不是时候,你得暂时忍耐!”
白长风面露悲伤之色,恨恨地道:“他们实在太没有人味了,我恨不能立刻宰了他们!”
“唉!他们那些禽兽不如的家伙,不只是你想要杀,我们也想报仇,可是凭我们的力量行吗?”
“可是,花姑娘,他们杀了阿薇,叫我怎能忍气吞声呢!”
“我爹的深仇大恨未报,也许他们就是凶手。”花枝难过道:“可是时机还未成熟,咱们都不能轻举妄动呀!”
可乐在旁边腔说:“是啦!白长风,那个鬼地方你是进去过的,昨天要不是我小姐机警,恐怕你跟黑牛都尸骨无存,见阎罗王去了!”
原来,昨晚是花枝伪装蒙面人去救他们。
“是的,多谢花姑娘救命之恩,小生今生莫齿难忘!”
白长风不由叩下头说,他这句话从出了秘道,不知道说了几百次了。
花枝摆摆手道:“哎哟,少婆婆妈妈!你老是这么说的话,我会歹势(不好意思)!不过,我说的话错不了的,你得暂时忍耐伺候时机才是!”
白长风顿时显得惭愧,低下头应说:“多谢花姑娘指点,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三人又互相敬起酒来,白长风喝下一杯后,突然说:“花姑娘若有什么要我做的事,我愿意效犬马之劳,让你们吩咐就是。”
花枝吃了一口菜,道:“我想问你些事情,你可知道王薇生前曾和那些人接触过?”
白长风侧头恩索了片刻,才缓缓地回答:“我不怕你们见笑,其实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不过,我倒常常见到骗我到四喜茶楼的那个女人……………”
“哦?”
“对啦!叫什么黎月嫦的女人………”
“是不是那叫黎月嫦的查某,时常跟王薇在一起?”花枝抢道。
“不!她常和东都酒楼的祝掌柜托触,每次接触总是鬼鬼崇崇的,因为那是别人的私事,我不疑有他,现在想起……………”
“想起来怎样?”
“总觉得他和王薇有着很大秘密!”
“这怎么解释呢?”
白长风回想分析道:“因为他们每次接触之后,阿薇总是和祝掌柜密谈很久,当我问起这种事时,阿薇老是吞吞吐吐,说什么她要和祝掌柜学作生意。
甚至有时一笑置之,好像很不愿意我提这个问题似的!
花枝一面听,一面频频点头,好像对白长风的话有几分了解似的。
“花姑娘,阿薇到底干了些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她?”
“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必是干假银子的买卖出了纰漏,这是使她遭杀身之祸的原因!”
“就算干假银出了纰漏,也不致于死呀!”
“如果她不死,对歹徒本身就会有麻烦,所以他们要杀人灭口。”
“太没人性,太狠了!”
可乐插嘴道:“他要不狠的话,万一官府从王薇身上得到线索,而把他们罪行拆穿,那他们不就完蛋,没戏唱了!”
白长风愤慨地说:“那么,凡是知道他们秘密的人,一旦泄漏了秘密,无论是谁都要格杀勿论吗?”
花枝点头道:“那还用说嘛!像我们调查他秘密的人,他们的手段更是心黑手辣了!”
白长风听了,不由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瞄了一眼花枝,道:“花姑娘…
……”
他欲言又止,似乎不好意思开口。
花枝问:“有事就尽管问,别婆婆妈妈的。”
“妳的朋友,黑牛………”
谁知,花枝却轻松笑道:“别担心他,他现在交了桃花运啦!”
可乐气得叫说:“啥米(什么)?那条黑牛怎可以如此无情无义………”
“干什么?”花枝瞪了他一眼,解道:“黑牛是想混进他们组织里去,他需要那查某引进!”
其实,花枝嘴里说得轻松不在乎,心里却十二万分的不舒服。
尤其她一想到黑牛和妖媚的黎月嫦亲热,她恨不得杀了她,但为了大局着想,她又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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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在想,待这件事了了,她非叫黑牛尝尝戴绿帽子的滋味。
可乐忿忿不平又道:“若是他老跟黎月嫦那查某胡混的话,把大事误了,岂不是对不起小姐妳了。”
白长风道:“不会的,我看黑大侠很有一套,我想他只不过是利用那女人罢了!”
“我就是有点不懂!”可乐说。
花枝问:“不懂什么?”
“既然知道他们的巢穴在不要命妓院的秘密地窟,事情不是容易解决吗?”
“奶奶个球,有罪证吗?”
可乐得意地说:“他们的秘密地窟不就是罪证!”
白长风忙附议道:“对呀!可乐说得不错,要是没有干非法勾当,要那么大的地窟干什么,所以地窟就是罪证!”
“你们都错了!”花枝摆手说:“在我还没查出谁是杀父仇人,我是不轻易报官的。而且,总管李百成这个人也值得探索!”
白长风和可乐二人,异口同声诧异地问:“为什么?”
旋即,可乐想到忙说:“我知道了,李百成是不要命妓院的总管,所谓总管,就是无论大小事都管,因此只要从他身上去探索,不就什么事都真相大白了吗?”
怎料,花枝笑道:“妳只知道一点皮毛,还没有考虑到重点!”
“哦?什么重点?”
“你拿什么证据说李百成是坏蛋?”
“地窟秘密!”
“什么秘密?”
“唔………这个…………”可乐为之语塞。
“我告诉你,不会这么简当的!越是明显的事情,往往越是曲折离奇的,要不然黑牛为何要冒生命危险,潜入他们的组织呢!”
花枝顿了一下,又道:“何况目前所知的地窟,除了发现那些机关和手下之外,简直没发现蛛丝马迹,可以拿来当证据的。
机关、手下少林、武当各各门派多的是,难不成都去把他们的掌门抓来。“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不由使可乐和白长风面面相觑。
花枝接着说:“而且,就算官府一口咬定他们有什么,领着大队人马去围巢,可是,当官府人马抵达时,说不定已经面目全非了。”
“难道他们来个毁尸灭迹不成?”可乐道。
“这就难推测了,不过事实如何还得更进一步去调查。”
可乐突然又问:“小姐,那么今天悦来客栈命案,和不要命妓院的秘密组织有牵连吗?”
“当然,如果此案不破,还不知道要闹出几条人命呢!”花枝道:“据我推测,不要命妓院的地窟,还不只干假银铸造!”
可乐瞪着双眸说:“哇!还有其它的阴谋?”
花枝点点头道:“你想想看!歹徒的什么首领老大费尽心血,建筑了那么多的机关,若是你的话,只会干假银铸造吗?”
白长风说:“可是假银已使他们吃喝不尽…………”
花枝道:“有野心的人,银子是不是越多越好。”
“嗯,有道理!”
这时,秃子进来说:“干姐,洗澡水准备好了,妳要不要洗澎澎!”
“马上来!”
花枝喝下酒杯剩下的酒,站起身来,道:“我先去沐浴,你俩继续再喝。”
可乐忙说:“小姐,我给妳擦背。”
“今天不必了,你陪白公子吧!”
说完,花枝走入另一间房去。
不久,即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可乐便和白长风闲谈起来。
***花枝全身一丝不挂浸在澡盆,让热水消除这二天来的疲劳。
现在,连最后一丝疲劳也消失了,她这才用一块雪白的丝巾,洗擦自已的身子。
平时这些工作都由可乐效劳,今天她要可乐留下来陪白长风。
柔滑的丝巾磨擦到皮肤时,总会令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愉快。
但她却不知多么希望,这是一只男人的手。
她所喜欢的男人的手!
黑牛!
她痴痴的望着自已光滑、晶莹,几乎毫无瑕疵的胴体。
突然!
窗子、门、木板墙壁,同时被撞破了五、六个洞,每个洞里都有个脑袋伸了进来。
每张脸上都有双贪婪的眼睛。
有人有“桀桀”的怪笑着。
有人已看得眼睛发直,连笑都笑不出了。
大多数男人在看到赤裸裸的美女时,都会变得像条狼——————-色狼。
木板墙壁上的那个洞位置最好,距离最近,看得最清楚。
这人满脸横肉,像杀猪的,嘴上淌着口水,口水长长拖到地板上还没断,那模样实在令人作呕。
其余的人的丑态,也并不比这人好看多少。
花枝见状,心中不禁一怔,但很快使自已镇静下来,舒舒服服的洗澡。
她仍旧半躺半坐在盆里,用那块丝巾轻轻的擦洗着自已的身子。
但心里却在盘算,将要如何来打发这群色狼。
现在,身上一丝不挂,铁弹弓不在身上,要是在的话,她会一个个的打瞎他们的眼睛。
有烦,她才淡淡的笑了笑,道:“各位难道从来没看过女人洗澡吗?”
“哈哈——————————”五六个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一个满脸麻子的小伙子,笑得最起劲,抢着大声道:“我不但看过女人洗澡,替女人洗澡更是我的拿手本事,妳要不要我替妳擦擦背,包妳满意。”
花枝媚笑说:“我正愁没人替我擦背呢!你既然愿意,就快进来吧!”
小伙子的眼睛已瞇成一条线,“砰”的一声,撞开了窗子,就想纵进来。
但身子刚刚跳起,已被另一大汉一把拉住。
小伙子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他铁青着脸,瞪着那大汉道:“俞老九,你已经有好几个老婆了,何必再跟我抢呢?”
俞老甚没等他话说完,反手一把掌,将他打得四脚朝天摔倒在地。
花枝嫣然笑说:“哇操,你擦背若也像打人这么重,我可受不了。”
俞老九突然又反手一掌,拍在窗台上,成块的木头竟被他一掌拍得粉碎,显见铁砂掌的功夫已练得很有火候了。
花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好佳在(幸好),我没叫这人来替我擦背,粗手粗脚的!”
俞老九喝道:“骚婆娘,快穿衣服。”
花枝笑着说:“我洗澡正洗得舒服,为什么要穿衣呢?”
“穿上衣跟咱们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少废话!”
“你们偷看了女人洗澡也就算了,还要我跟你们走,这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花枝笑得仍然是那么温柔,那么迷人。
“那妳…………妳想要我们怎么对妳?”
俞老九眼睛还是瞪得很大,看着花枝赤裸裸的胸脯,又邪笑道:“妳难道还想让我们看得更清楚些不成?”
“囦————————原来你是不敢正视我没穿衣的模样。”
“我是给妳面子,要是妳不想要面子,咱们只好上了。”
其它的人一听,蠢蠢欲动!“
“慢着!”花枝叫道:“你们为什么要我跟你们走?”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一切事情都不知道。”俞考九道。
“奉谁的命?”
“舵主!”
“舵主是谁?”
“是…………哎………………”
刚刚启口,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惨呼。
惨呼声很快就沉寂了。
外面没有声音,只有风吹着木叶,簌簌的响。
过了很久,才听得“嚓”的一声,是剑入鞘的声音。
花枝既吃惊又讶异。
半响,一个白衣幪面人突然出现在花枝的房中。
花枝正视着白衣人,皱了皱眉,轻唤道:“田迪文?”
白衣人没有回答。
花枝道:“原来你也在偷看我洗澡,否则……………”
话未说完,白衣人已用剑尖迅速点住她的哑穴,全身三四处穴道,出手之快,叫人咋舌。
花枝顿时动弹不得。
接着,白衣人伸手拿起地上衣服,把花枝包起来,抱起她快速离去。
***花枝被绑架了。
这是白衣人临走时留下的字条。
事情演变非常明显,对方已经发觉花枝的企图,所以先下手为强,将她绑走,使花枝一切计划停顿。
白长风、可乐及李马虎、秃子、歪嘴等人,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李马虎突然说:“我实在不喜欢黑牛,可是为了干姐的生命安危……
……”
秃子抢着接道:“我们只有找黑牛嘛!”
***醉仙楼。
上半空的美女伴着嫖客嬉闹、喝酒。
今晚的生意似乎不错。
黎月嫦打扮得妖艳迷人,周旋在客人之中。
黑牛有黎月嫦在场,既不能和姑娘们开玩笑,也不敢偷摸她们雪白、豊满的奶子。
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奶子,在眼前幌来幌去。
幌得他晕头转向,全身不舒服。
黑牛坐在一角独自喝闷酒。
这时,一个姑娘趋到黎月嫦身边,悄声说着话。
黑牛虽在喝酒,但黎月嫦的举一动都逃不过他视线。
突地!
有个嫖客喝得醉醺醺,手中还拿着酒,走起路来东幌西幌,待走到黑牛身边时,突然摔跤在地,酒泼得黑牛衣服湿漉漉地。
那醉汉忙爬起,在黑牛身上又摸又擦,口中直叫:“对不起,对不起!”
“哇操,越帮越忙,我自个来。”黑牛不悦道:“快滚吧!”
那醉汉站起身,朝他扮了个鬼脸,说:“下回我会下心点!”
“哇操,还有下回!”
黑牛举手做势欲打,那醉汉忙跑开。
那醉汉离去时,黑牛打开手掌,上面竟捏着一张纸卷。
原来,那醉汉是李马虎,他是给黑牛连络的。
现在黑牛无暇监视黎月嫦的表情,他偷偷地把纸条打开,上面写着:干姐被掳,设法解救。
黑牛内心一怔,忙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酒杯里,和着酒吞下肚去。
他再偷眼向黎月嫦一瞄,此时那姑娘已离开,只见黎月嫦脸上掠过一阵讶异神色,向楼梯口走过来。
黑牛不加思索,忙起身追上去,惹得几个姑娘投过奇异的眼光。
虽然如此,谁也不敢干涉,因为大家都清楚,他现在是黎月嫦身边的“红人”。
“怎么啦?有事吗?”
黑牛和黎月嫦并肩走上楼。
黎月嫦忸怩地回答:“没什么,我要出去一趟!”
“赴约?”
“赴谁的约?”
黎月嫦正打开衣柜,不由回头睨他一眼反问。
黑牛打趣道:“瞧妳神秘兮兮,一定是赴男人的约啰!”
“什么样的男人?”
“哇操,那我就莫宰羊(不知道)啦!”
“你打翻醋坛子了?”
黑牛不在乎的说:“笑话,虽然妳现在对我是越来越疏远,但我还不致于打翻醋坛子的。”
闻言,黎月嫦一愕!
“怎么啦,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得罪了你不成?”
她这句话倒是真的,因为,她最近对他是服服贴贴的,不像过去一不高兴就要摆架子打官腔。
相反的,现在黑牛却向她摆起架子来了。
哇操!
主人与仆人的身份早已混淆不清。
此时,黑牛翘起二郎腿,把脸一转,冷哼一声:“哇操,骚蹄子,如果妳不高兴,老子随时随地都可以走!”
此言一落,可把黎月嫦急坏了。
她连忙走到他身边,温柔地说:“我并没有这意思,你到底那里不满意,好歹总得把话说清楚呀!”
“妳不是说,要让我赚一票吗?”
黎月嫦恍然大悟,她嫣然一笑说:“噢,原来是这个,我不是跟你说再等几天吗?”
“我做事向来干脆不过的,这样拖泥带水,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这怎么能怪我嘛!我出不了主意的!”
黎月嫦一边说,一边把雪白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水汪汪的眸子,风情地瞟着黑牛。
黑牛不乐,摆开她的手臂道:“算了,老子还是不干的好!”
“哎呀!你怎么老是闹孩子气呢?等我向舵主说好之后才能正式入伙嘛!”
“妳老是开口闭口舵主的,他是什么玩意吗?凭妳大姐头,难道不够资格做决定?”
黎月嫦面有难色!
她尴尬地说:“这有什么办法,但这也难怪他谨慎,因为你到我这里时日不久,怎能教他放心采用你呢?老实说,我就是要去赴他的约………”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来。
“又有任务吗?”
“不是,他要我看一个人!”
黑牛一听,心中不禁一怔,暗忖:“这人莫非是阿枝?要是阿枝就好了。”
想毕,他不动声色说:“他手下那么多,难道连个人都看不好?看来这人是个武功高强的大侠啰?”
“大侠何需找我看管。”黎月嫦笑着说。
“哇操,难道是个骚蹄子?”
黑牛心中大喜,如果花枝让黎月嫦看管,倒不难把她救出来,就算救不出来,落在她手里总是安全的。
“正是个女的,而且是位非常好看的少女!”
“哇操,太帅了,妳准备把她安置在那里?”黑牛装出副贪婪之相。
黎月嫦白他一眼,道:“大鸡巴,你别动歪脑筋,我不会告诉你的!”
“哼,妳以为我对黄毛丫头有兴趣吗?那妳就错了。”
“少在我面前装成君子,你们男人全是口是心非,尽管嘴巴讲得动听,心里还是贪得无厌的,那有提起年轻姑娘不动心之理?”
“那妳就完全外行了!”黑牛摆出行家姿态说:“年轻姑娘怎比得上妳这种骚货色呢!”
“算了吧!别给老娘来这一套,你是存心拿我根生笑(开玩笑)罢了!”
黎月嫦嘴里尽管这么说,内心还是感到无比的愉快舒服。
毕竟被人恭维是件乐事。
何况难得黑牛当着她面前说这种话,那怕他说谎也是值得安慰的。
黑牛又继续道:“我说的是实话,因为年轻姑娘太呆板,搞起来就像吃槟榔一样,吃之无味,不吃又可惜,而妳这种女人搞起来就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妳这种女人骚得够劲,搞起来刺激又过瘾。”
黎月嫦乐不可支,她搂着黑牛的脖子狂吻,似乎把眼前任务忘得一乾二净。
她笑瞇瞇地道:“我的大鸡巴,你就会逗我喜欢,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黑牛也情不自禁地抱着她狂吻,两只手还在她身上轻薄一番,弄得黎月嫦兴奋不已。
接着,他又说:“骚蹄子,老子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妳看。譬如说,像妳现在大胆的举动,年轻的姑娘是不会懂的,也不会做,那多枯燥无味!”
“真的!”
“不过…………”
“咦?不过什么?”
“妳有个短处,真使我遗憾!”
黎月嫦一慌,忙抬起螓首痴望着黑牛,因为她最怕他说自已的短处,万一他如果厌烦自已而疏远时,岂不前功尽弃。
本来,黎月嫦对于男人,都是玩一个丢一个,可是现在她却完全被黑牛征服了。
这是因为黑牛对女人有着先决的条件,而且特别在黎月嫦身上用功夫,希望能潜入他们的魔窟,早日完成任务。
黑牛笑了,微笑道:“哇操,妳在看什么,我脸上有大便?”
“不是!”黎月嫦不安地说:“你说我有什么短处?”
“不信任我,这是妳唯一的短处!”
闻言,黎月嫦才放下心中一块大石,仰天大笑,说:“我对你无微不至,你却说我不信任你,这话怎么说?”
“那妳为什么不赶快把我良好的表现,呈报上去呢?”
“大鸡巴,你别找我开心,难道把我们的床上练功也呈报上去?”
“骚蹄子,其实老子是喜欢妳的,希望妳在舵主面前说些好话,让我有机会捞一票。”
“哎哟!我的鸡巴,我何尝不喜欢你!”
黎月嫦紧紧搂着黑牛脖子狂吻,黑牛也应付着给她温柔地爱抚一番。
黎月嫦兴奋地喘息不已!
她的浑身血液都在准腾,整个身子几乎要溶化了。
黑牛府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骚蹄子,妳既然是喜欢我,就应该赶快设法,难道妳喜欢人家我说是妳养的金鱼(小白脸)吗?”
黎月嫦梦呓般的道:“大鸡巴,好,我一定再向舵主推荐你。”
“那就去吧!”黑牛提醒她说:“妳不是要赴舵主的约?”
黎月嫦一听,猛然翻身跃起。
“哎呀!糟糕,差一点忘了。”黎月嫦娇嗔道:“都是你不好,搞得人家差点忘了大事。”
“我现在不是提醒了妳?”
于是,黎月嫦忙整理蓬乱的秀发,及几乎毕露的酥胸,才依依不舍离去。
不要命妓院的地窟中的聚义厅,亮如白昼。
此时聚集了几个各堂老大,大家神情十分轻松愉快,有说有笑。
因为他们的舵主还未到。
过了片刻,密门启开,出现的是幪面人。
他那锐利的目光向厅内一扫,大有不可一世的气势,顿时把厅内压得鸦雀无声。
“黎月嫦呢?”
幪面人一直兀立在密门口,动也不动。
在场的几个大汉,个个畏缩得像只龟孙子,没有一个人胆敢向他正视。
“舵主,她还没到!”一个大汉回答。
幪面人不耐烦地说:“没有把我的命令传下去?”
“一句话不漏地说了!”
此语方歇,黎月嫦已经出现了。
“舵主,我来晚了!”
幪面人毫不作声,他默然地走到太师椅上坐下,向各人扫视一番。
“今晚要各位来的目的,不待老夫说,相信大家都清楚!”
他一边说一边注视各人的神色。
那目光锐利,就像一柄锋利的刀,架在每个人的脖子上。
他接着又道:“现在我们已经面临危机了,从那鹰勾鼻的侵入者扰乱这秘密地窟以来,一连串的出了好几个纰漏…………”
说到这里,他提高嗓门咒骂说:“那么多人奈何不了一个人,你们搞什么鬼,是不是都在混。”
厅内的气份顿时紧张得几乎要炸开似的。
幪面人又继续道:“你们最好能提高警觉,加强防备,不然届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舵主!”
黎月嫦这时也按捺不住,她对幪面人好像较没那么拘谨,她说:“舵主,我想…………。”
幪面人不等她说完,抢道:“妳那个跟班是吗?”
“是的!他该可以加入组织了吧?”
幪面人沉吟了一下,才回答:“现在组织里的确需要像他这种人才,不过……
……。”
黎月嫦娇嗔的说:“哎哟,舵主,你是怎么啦?难道你还担心他不成?”
“嘿嘿,小心一点总是好,还是过些天再说吧!”幪面人话锋一转,便道:
“现在我们先来研讨对组织利害关系。”
“什么利害关系?”
“闹得开封满城风雨的花痴,居然动起组织邪念头来啦!所以我先下手为强,把她抓来了!”
黎月嫦诧异地道:“咦?你不是说那女的起不了什么作用吗?怎么又把她抓来呢?”
幪面人气愤地说:“哼!悦来客栈的纰漏就是那女的搞的鬼!驼背老太婆就是她乔装的。”
原来,幪面人派出去监视大方客栈的手下,回来报告说,花枝外出,一直到黄昏才回来,但是,不曾发现花枝扮成老太婆。
黎月嫦怀疑道:“花枝外出,你就一口咬定她是驼背老太婆?”
“嘿嘿,老夫是干什么的?能暪得过别人,却暪不过我的眼睛!光从她的身型,和驼背人比拟起来就不难猜出。”
黎月嫦默默想着。
幪面人接着道:“还有一点可疑之处。”
“什么可疑之处?”
“那天夜晚她曾出现在妓院醉仙亭,和白长风在一起,现在白长风就在大方客栈,妳说这点不可疑吗?”
黎月嫦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
“妳知道什么?”
“白长风是王薇入幕之宾,那晚和他在一块的少女,和你所说是花痴的话,我想他们的相遇绝不会是偶然。”黎月嫦分折道。
幪面人试探道:“那么依妳的看法,他们是事先已经安排好的啰?”
“当然!”黎月嫦说:“据我的猜测,可能王薇在事前就已走漏了风声!”
“走漏风声?向谁?”
“当然是白长风,白长风从王薇口中得知王薇有危险,如果是你,你会置之不顾吗?”
“换成任何人都不会置之不顾。”
“所以啰!白长风和花痴正好相识,因此该她帮忙,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嗯,妳猜想的不无道理,我当初还以为那叫白长风的小子,是在妓院才搭上那小妞呢!”
“现在你想把她藏到什么地方?”
一直没开口的黄海,插嘴道:“舵主,何不把那个骚货一刀解决,省事多了。”
幪面人说:“不行,她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黎月嫦,带到妳府里,由妳负责看管。”
“我那里人手不足,就胖妞一人管用个屁。”
“再安全也没有!”
“为什么?”
“胖妞她武功好,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地窟已不是秘密之地,若他们报官或找高手帮忙,必定想到这里。
我们要令对方出乎意料,就算他们是只老狐狸,再精也不会想到花痴藏在妳那里。“
黎月嫦只得承受下来,因为这是命令,毫无抗拒的余地,也没有人能抗拒幪面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好吧!相信你的主意不会错到那里去。不过,若有什么差错的话,可不能怪我!”
幪面人不乐,警告道:“除非妳活腻了,把秘密漏出去,那就该当别论了!”
此语在黎月嫦心里起了反感作用。
她神色一变,但碍在众人面前不便发作,当他放个臭屁就是。
于是她笑了,微笑道:“妈的,老娘会这么傻吗?老娘又不是十几二十的小姑娘,知道利害关系,怎会把秘密漏出去呢?”
幪面人转向一个粗汉道:“麻二,你把白小娜干掉之后,有否留下痕迹?”
“没有1 ”
麻老大回答得干净利落,如同他干掉白小娜一样,一刀毙命。
“那么,为什么麦嘉没有怀疑邱老疤?”
这一下把麻老大问胡涂了。
他嚅嚅地说:“我不知道!”
“混蛋!”
一声震天的叱喝,震得密室“轰轰”作响。
麻老大不寒而栗。
他战战兢兢地说:“属下确实没有留下任何碇绽!”
“你把经过说出来听听!”
麻老大只得把杀害白小娜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悦来客栈的命案是麻老大干的。
他奉命赶在白小娜之前,住进悦来客栈天字房。
天字房在地字房隔壁,仅隔了一面木板。
麻老大贴在木板墙上,窃听当时化名向日葵的白小娜,与煤炭谈买卖。
正当他们条件谈妥,再进行另一椿私人买卖时,不幸被驼背老太婆发现。
无疑地,他们的秘密泄漏,这是白小娜致死的原因。
白小娜本来可以不必死的。
但在这种情形之下,麻老大必须杀人灭口,以保护组织的秘密。
于是正当驼背老太婆,和煤炭离去时,麻老大便一刀把白小娜解决了。
正如麻老大所说,他确实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可供官府的人侦查。
可是,也不能嫁祸邱老疤为凶手。
因为邱老疤身上同时可以发出三种暗器,他不必进房,便能杀了白娜。
而白小娜却是一刀毙命。
然而,幪面人现在追究这些问题也无用,只怪麻老大不该用刀杀人。
黎月嫦听完麻老大的描述之后,她担心说:“我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结的!
尤其又牵扯到假银风波,麦总捕头必不放松!”
幪面人不以为然,冷笑道:“我已给过他警告,他多少应该会收敛才是!”
黎月嫦却说:“若是你听说过光头的脾气,有如茅坑里的石头———————
———又硬又臭,你就不会认为他能就此稍作收敛。”
“我看不会有问题,就算他不罢休,谅他也抓不到证据!”
幪面人狂妄自大地说。
狂妄自大往往是一个强大的致命伤。
一个人敢狂妄自大,他背后一定还有一股强而有力的东西,或人给他靠着。
幪面人向来狂妄自大,难不成他背后还有人支撑着他?
那背后的人会是谁?
接着,幪面人又向他们提出几个注意事项后,把花枝点住昏穴之后,交给黎月嫦带回,一场议会始告结束。
“呷————————————-”马车缓缓驶离神秘地窟,在途中奔驰。
车厢里斜靠着花枝和黎月嫦。
花枝仍旧是昏迷不醒。
马车声划破寂静的深夜。
就在这时,夜空中忽然传来一阵怪异的歌声。
“这…………
道可道,非常道,黑道白道黄道赤道左道右道,…………
呸!胡说八道,圣是有道,盗亦有道,哈——————————“歌声嬉闹宏亮,回荡夜空,宛如夜叉的恶作剧。
黎月嫦脸色已渐渐变了。
车夫神色也变了。
他是幪面人特别安排护送黎月嫦的,名字叫“晋寒”,华山派第十九代弟子。
歌声又响起:“邪门歪道…………。
生财有道,摆我一道,不能人道,江洋大盗,横行霸道,鬼哭神号,豺狼当道,…………“
车夫晋寒按捺不住,突然叫道:“黎姑娘,我去瞧瞧!”
话未说完,他的人已纵身拔起,再一闪,就看不见了。
晋寒掠出三丈,足尖点地,身子一鹤冲天。
街道寂寂。
夜色沵漫。
那里看得见半条人影。
只剩下歌七的余韵,彷佛还缥缈在夜风里。
风在呼啸。
晋寒沉声喝道:“朋友既然有意寻郁,何不现在一见?”
声音虽低沉,但中气充足,一个字一个字都被传送到远方。
这两句话说完,晋寒又已掠出十余丈,已掠入道旁将枯末的荒草中。
风卷着荒草,如波浪起伏。
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回应。
晋寒冷笑道:“机只要你已到了这里,看你能躲到几时。”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身子倒窜,又七八个起落,已回到停车处。
当他双脚落地时,不禁大惊!
原来停车处已不见了马车,只有风吹着落叶,簌簌作响。
晋寒误以记错了地点,身子拔起,又七八个起落,落到另一条街。
一样的空荡。
一样的风吹落叶。
仍旧没有马车的影子。
有的只是一二条野狗,躺在路中歇着。
晋寒怔住了!
他这才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呷————————————”马车依然奔驰在黑夜中。
车夫仍在挥鞭赶着马车。
车厢里仍旧斜靠着花枝,和黎月嫦。
“哈哈————————————”突地,车夫一阵狂笑。
笑声震荡着黑夜。
黎月嫦不由大吃一惊,掀开布幔,才发觉车夫已换了人————————鹰勾鼻。
不用说,鹰勾鼻是黑牛妆扮的。
黎月嫦立即以银铸凤凰展翅的烟枪,指着黑牛,喝道:“不许动!否则叫你变成马蜂窝。”
“哇操,我根本没有动,只抓住缰绳而已!”黑牛嬉笑着说。
“不许你驾车,滚下去!”
“哇操,妳那个笨车夫有舒服的马车不坐,站在街头喝西北风,真是好笑。”
黑牛笑道:“所以我不能滚下去,不然谁帮妳驾车?”
“老娘不稀罕!”
“妳不稀罕也不行,老子车夫当定了。”
“你再不听,可别怪我不客气。”
黎月嫦的烟枪,不只是能喷出烟雾,还能喷出要命的暗器。
这是秘密,但也不是秘密,尤其对黑牛来讲。
既然对黑牛不是秘密,黑牛当然有应付的办法。
因此,黑牛调笑道:“哇操,妳尽管对我不客气好啦!”
黑牛回头瞟了她一眼,又邪笑道:“若能死在妳这种水查某(美女)手上,那也是我的荣幸。嘿嘿,死在牡丹花下做鬼也猪哥(风流)!”
黎月嫦怒叱:“好个油嘴滑舌的下流胚,齐向黑牛打去。
哇操!
这么近的距离,黑牛这下真的要做风流鬼了。
谁知,当寒星射出之前,黑牛已拔身而起,紧贴在黎月嫦身边而坐。
他笑着说:“下流胚都打不死的。”
黎月嫦一个肘拳向旁击出,怒道:“你想干什么?”
她肘拳击出,手臂就已被捉住。
黑牛轻声道:“月黑风高,一个水查某(美女)走夜路很危险的,我只想送妳一程罢了。”
“不必你鸡婆!”
黎月嫦恨恨说着,她又一拳击出,另一条手臂也被捉住,竟连动都没法子动了。
只觉得一阵阵男人的呼吸,吹在她脖子上,吹着她的粉脸。
每个男人都有他独特的风味,只要黎月嫦稍微留意,不难嗅出黑牛身上的气味。
可惜她现在已被气昏了头,不曾去留竟这男人的气味。
马匹这时也放慢速度,踩着细碎的脚步往前走。
黎月嫦恨恨道:“你………。你究竟放不放开我的手?”
“不放。”
“你这下流胚,你这无赖,你再哥哥啼(纠缠)下去,我就要叫了。”
“妳不会叫的。”黑牛笑道:“何况,妳就算叫,三更半夜的人家还以为妳在叫春呢!”
“你………你想干什么?”
“什么都不想。”
其实,黑牛现在大可把花枝救出,但他似乎有意逗弄着黎月嫦玩。
他的呼吸彷佛春风般温柔,轻轻接着说:“妳看,月光这么淡,夜色那么凄冷,一个长年寂寞的男人,忽然遇着了妳这么样一个骚蹄子,又还能再想什么?”
黎月嫦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她虽然已是个识途老马的女人,但有个男人不断在耳际吹着热气,心中不起变化才有毛病。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心中没有任何毛病,所以她起了变化。
黑牛忽又道:“妳的心在跳。”
黎月嫦用力咬着嘴唇,说:“心不跳,岂非是个死人了?”
“但妳的心却跳得特别快。”
“其实妳用不着说出来,我也明白妳的心意。”
“哦?”
“妳若对我不好奇,刚才就不会让我把马车驾走,现在也不会让我紧贴着妳。”
“我…………。我应该怎么样?”
“妳只要把烟枪对准马屁上射去,这两匹马就会把我摔下去。”
黎月嫦忽然一笑,道:“多谢你提醒了我。”
她立刻挣脱黑牛的手,烟枪对准马屁射出数点寒星,马果然长嘶着,人立而去。
马车翻了。
黑牛果然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她自已也摔了下去,恰巧跌在黑牛怀里。
只听马蹄声响,两匹马已放开脚蹄,跑走了。
黑牛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还忘了提醒妳一件事,我若摔下来,妳也定会摔下来的。”
黎月嫦恨恨骂说:“你他妈的真是下流胚,真是个大无赖…………”
“但却是个十足古搥(可爱)的无赖,是不是?”黑牛接口道。
“而且很不要脸。”
“是吗?那既然我很不要脸,那就不要脸给妳看吧!”
说着,在她乳房上一摸,黎月嫦立时动弹不得。
原来,黑牛一摸之际,已点住她的“期门穴”。
“别怪我不要脸,是妳自已说的。”
黎月嫦瞪大了眼睛,她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这样对她。
她无奈地道:“你对付女人,也都像对我这样子的吗?”
“我若看见每个女人都像这样子,头不被打扁,也会活活累死。”
黑牛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这一搅和,天都快亮。”
黎月嫦将躺未躺的模样,既难看又可笑。
她痛苦说道:“你知不知我若一直维持着这种姿势,才会活活累死!”
“既然如此,妳就躺下来睡一觉好了。”黑牛道:“睡醒时,天也亮了!”
语毕,伸手点了她的“章台穴”,黎月嫦旋即躺了下去,人也晕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她方才醒转过来,鹰勾鼻的黑牛已不知去向了。
甚至花枝也早已失去踪迹了。
黎月嫦楞住了!
她这才领会鹰勾鼻的厉害。
“杂碎、无赖、下流胚,下次别再叫老娘碰着了,老娘会活活剥你的皮………
…。”
黎月嫦破口大骂不已,这一下她回去不知该如何交待?
男人真会把她害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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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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