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色帆船 斐玉大声道;「谁要随你去?」 「木郎君」缓缓道:「本座已有收你为徒之意,只要你一路上乖乖的听话,此 件事完之後,你便是本座的收山弟子。」 斐玉嗤笑道:「我才不要学得像你一样的木头僵尸模样!」 「木郎君」冷冷笑道:「天下不知有多少人跪著求我收他为徒,我都不肯?如 今本座看中了你,就由不得你喜欢不喜欢了。」 斐玉却大声道:「我偏偏要拒绝。」 「木郎君」怒道:「你再说一遍?」 眼看「木郎君」立刻就要翻脸动手,胡平急拉住斐玉道:「你一路上若是不肯 乖乖的听话,神君还不见得肯收你为徒呢?」 他已知道这「木郎君」此行便是要去寻访那五色帆船主,听他说要自己与他同 行,正是求之不得。 斐玉心思疾转,暗自寻思:「我这一路上,就偏偏不肯听话,到处和他捣蛋, 阳奉阴违,专扯後腿,倒瞧他怎样?」 一瞬间,已想出了数十种调皮捣蛋的花样,想到自己竟能将这些花样,用在这 个木头僵尸身上,不禁大是得意,笑道:「好,我随你去就是!」 「木郎君」以为是他的绝世武功打动了这孩子,不禁也得意大笑:「哈哈,好, 哈哈……」 身子一旋,掌风挥出,那七堆火光就被一阵强风「噗」地吹熄! 这才发觉那七个铜盆中,盛著些黑黑粕粕的油膏,胡平虽然不懂得这就是康藏 一带所产的原油,却已猜到必是一种极强烈的燃料,所燃起的火光,连夜晚的海风 都吹它不熄。 而这样海风吹不熄的火焰,却被他这一旋身的掌风,七堆全被扑熄,此人功力 之深,内力之强,可想而知! 「木郎君」见他仍在望著铜盆发怔,喝道:「收拾珠宝,咱们走!」 一路上斐玉果然随时随刻的捣蛋。 「木郎君」要他倒茶,他便捉只蟑螂放在茶杯里。 「木郎君」问他:「今年几岁?」 他便回答:「加、减、乘、除,我都会。」 胡平知道这孩子平日虽然老气横秋,大人模样,但若有人拂了他的意,他必定 会花样百出,那是谁也劝不动的,不禁暗自为他著急…… 哪知这「木郎君」生似已完全麻木?半点也不动怒;茶杯里若有蟑螂,他便道 蟑螂一起吃了。 斐玉喜欢答非所问「木郎君」便问:「加、减、乘、除,会不会?」 斐玉脱口便回道:「我今年十五岁!」 到後来,斐玉反而无计可施。 胡平见了,又不觉暗自好笑,这孩子今日总算遇著对头啦! 整整走了一日,来到一处海呷,孤悬海外,三面皆水,本来似是个海村?却似 突然遇著甚麽重大变故?此刻变得异常荒废。 只见海滩上尽是已经腐朽的破船,仅余的十多间木屋,也是东倒西歪,不成模 样。 胡平暗暗奇怪,这是甚麽地方?莫非五色帆船主还会住在这里不成? 心中虽然奇怪?却又不敢问出口来。 只见「木郎君」脚步微顿,四面打量了一眼,然後就当先走向一间最大的木屋。 斐玉见这木屋虽大,也是破烂不堪,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不禁也在暗想,这 种房子,也能住人麽? 心念才动「木郎君」已经推门而入…… 斐玉眼睛一亮,暗中吃惊不已! 原来这木屋外观看来虽然破烂不堪,里面却是富丽堂皇,布置得舒服已极,四 面都挂满了毛色鲜艳的兽皮。 屋里锦墩玉几,罗列珍题,两条锦衣汉子,正箕踞在毛皮锦墩上,痛饮著琥珀 色的美酒。 斐玉作梦也想不到,这破屋里竟是如此豪华享受? 那两条大汉见有人突然闯入,也是一惊! 面对门口的一人,长身而起,厉声叱道:「甚麽人?」 此人身高九尺,背阁王停,颉下一部紫色长髯,全身但是威猛骠悍之态,说话 更是声若洪钟,震人耳鼓。 斐玉不禁暗暗称赞:「好一条英雄汉子!」 胡平见了此人之紫髯异像,心里更是一惊!暗想莫非是称霸海上的巨寇黄天霸 不成? 这紫髯大汉目光瞧见「木郎君」神色突然一变,刚才的声色俱厉,此刻变得三 缄其口。 「木郎君」对他理也不理,大步走了进来,往铺在地上的兽皮上盘膝坐下,冷 冷道:「倒酒来!」 紫髯大汉面色大变!但还是强自忍了下来,例了一杯酒,双手捧到「木郎君」 面前,道:「神君别来可好?」 「木郎君」伸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冷笑道:「黄天霸,想不到你还认得本 座?你那朋友莫非瞎了眼麽?」 原来那一名背门而坐的汉子,竟然不肯回头,只是自饮自酌,不住喝酒,众人 也未瞧见他的面目。 只见他头戴珍珠冠,身穿团花袍,身材并不高大,持杯的手更是枯痉蜡黄。 闻得「木郎君」之言,放声「嘿嘿」一笑,道:「「木郎君」虽不认得在下、 我却认得你阁下,来来来,且敬你一杯!」 语声有如刀刮铜锈,令人听得毛孔悚栗。 「木郎君」沉声道:「你既然认得本座,为何还不转过身来?」 「珠冠人」仍未回头,嘿嘿笑道:「「木郎君」乃是不速之客,无端的闯了进 来。我这做主人的,自然不会先来见你的。」 「木郎君」目光一闪,冷笑道:「原来这间屋子是你的?但是从此刻起,本座 便是这屋子的主人,你还是乖乖起身,滚出去吧!」 「珠冠人」道:「在下早知道「木郎君」有霸占此屋之意,在下也有相让之意, 却只怕你不敢住下去?」 「木郎君」狂笑道:「哈哈,这种话本座倒是第一次听到?世上竟有本座不敢 住的地方,哈哈,你且说说看,是为了甚麽?」 他虽然在笑,但是笑声却与打雷霹雳一样,震得人耳朵发麻! 「珠冠人」缓缓道:「只因在下已答应将这间屋子借一个人,做为他停候五色 帆船时的居留地,那人却是「木郎君」惹不起的。」 「木郎君」道:「是甚麽人?」 「珠冠人」一字一字道:「便是水……」 话未说完「木郎君」那枯木般僵直面容,已起了一种奇异的变化,眉眼耳鼻, 似都移动了位置? 这模样与常人发怒生气时绝不相同,令人看得直冒寒气,嘶著喉咙道:「水天 姬……又是水天姬!」 他咬著牙,切著齿,恨声道:「我若是见著了她,一定要将她那身细皮白肉, 一寸寸的割下来!」 「珠冠人」忽然回过头来,嘿嘿笑道:「真的?」 只见他面色蜡黄乾枯,似是没有一丝肉,更无表情,竟和骷髅没有两样,看来 骇人之极。 斐玉生平未曾见过这般骇人的容貌,几乎吓得惊呼出声来! 「木郎君」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显见是对那水天姬恼恨至极,恨然道:「水天 姬若敢走近这屋子一步,你可看看本座的手段……」 手掌一紧,手中那只玉杯就被他捏得粉碎,簌簌地自指缝间落了下来。 「珠冠人」神色不变,嘿嘿笑道:「好武功,了不起,嘿嘿,只可惜……」 「木郎君」怒道:「只可惜甚麽?」 「珠冠人」道:「只可惜你连水天姬属下唐老夫人都杀不死,更莫说水天姬了。」 「木郎君」霍然站起,喝道:「你究竟是甚麽人?怎知唐老夫人没死?」 「珠冠人」笑道:「我是甚麽人,到现在你还猜不出来麽?」 身不动,手不抬,身子突然直飞而起,将屋顶撞破一个大洞,一闪无综。 屋顶穿透,碎瓦、茅草、尘屑纷飞中,亦有六、七股银线自破洞之处疾射而下。 以「木郎君」这般神勇武功,似事对这几股细如游丝般的银线,畏惧之极?既 不敢伸手去接、去挡,更不敢追赶,双臂振处,箭一般退出门外。 只见那几股银线,劲射在「木郎君」刚才盘膝坐处,射在那张兽皮上,已经无 影无综。 原来竟是几根水线?被装在唧筒一类的东西里面射出来的。 斐玉暗奇忖道:「这种暗器也不过与小孩子玩的水枪、水镖筒差不多,这「木 郎君」为何要如此畏惧?」 心念尚未转过,只见地上兽皮被水线射中处,开始发出一阵「吱吱」异响,开 始融化,腐烂了一片,整张皮毛,竟全都融化腐烂得无影无综,一种奇怪的酸臭之 气,弥漫全室。 原来竟是一种毒性极强的强酸溶剂。 「木郎君」身形一退便回,顿足道:「是她,果然是她!」气得面容扭曲,竟 说不出话来? 只听远处传来了一阵笑语,轻笑道:「我就坐在你对面,你都不认得,还吹甚 麽大气?看来瞎了眼的是你,却不是我。」 笑声有如银铃般的清脆悦耳,话声更是娇柔动听,哪里还是方才那种刀刮铜锈 的声音? 「木郎君」知道再也追不著她了,怒目向黄天霸道:「你知道,你为何不说?」 黄天霸道:「这村子本是在下昔日与手下兄弟相聚之地,後来只因五色帆船主 人,每年都来停泊,在下才不得已将聚会之地移往他处;这几年来,江湖中凡是有 事相求於五色帆船主之人,到了这时候,便会赶来此地守候,在下忝为昔日地主, 对各路英雄,都得尽一番地主之谊,只是为了避人耳目,不能将这些木屋翻修一新, 但还是布置得可供诸位歇足,至於来的是甚麽人?有何来意?相求的又是何事?在 下一向不敢过问,问了你也未必肯据实相告,方才那位仁兄竟是水天姬夫人所扮? 在下亦是毫不知情,神君怎能怪罪於我?」 此人果然不愧是海盗之首,心里虽然畏惧,仍能侃侃而言,身子仍然挺得笔直。 「木郎君」冷哼一声!远远的坐到一旁,不言不动,默然良久,面容渐渐回复 麻木,挥手道:「你出去吧!」 这等於不再与他为难,黄天霸当然希望早早离他远些,微一抱拳拱手,轻身退 走过那滩兽皮化成的毒水之时,也是远远绕路而行,不敢沾上一点。 斐玉这才悄声向胡平道:「方才那个骷髅头,会是个女人麽?」 胡平不知如何回答? 「木郎君」耳朵却尖,哼道:「不但是个女的,而且是个世上最阴毒、最淫荡、 最下流无耻的女人,你下次若是见到她,最好走得远远的。」 过了半晌,又道:「这贱人易容之术,天下无双,酒楼里的夥计,赶车的车夫, 捡破烂的老头,骑花马的大镖客,甚至你身畔最最亲近之人,都可能是这贱人改扮 化妆的,你得随时随地地提防著,只要稍一不情,落入她的手中,那时……你就是 想死,也死不成了。」这番话被他那冰冷生硬的语声说出来,更是阴森诡异,不可 名状。 只听得斐玉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 而这时窗外,却又突然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娇媚至极的声音笑道:「 乖孩子,莫听那老僵尸的,他才是世上最无耻,最阴毒……」 话末说完「木郎君」己狂呼一声,笔直冲出窗外,有如一支被大力士掷出的标 枪一样! 他身形快似闪电,惊世骇俗,谁知门口却突地冲进一条人影?更是快如轻湮, 竟令人来不及瞧清他的面容。 胡平变色而起,拦在斐玉前面,喝道:「朋友留步!」 但这人影实在太快,步字尚未说完,这人影已冲到他面前,撞入他的怀里。 胡平大惊之下,闪避已是不及,正要举臂相格…… 谁知手尚未举起?那人影,已在他身前不及一寸之处,猛地顿住身形。 胡平惊怔!这人已出手如风,连续点中了胡平胸口三处大穴! 胡平身子摇晃,还未倒在地上时,这人影已一把捉住了斐玉的手腕,一股柔和 的劲力就从他的手腕「太渊」「缺列」二穴,直透而入。 斐玉方道:「你……」 这人蓦地一牵,已将他拉得离地而起,自另一扇窗户掠了出去…… 等到胡平倒在地上,这人影已经不见综影,身法之急,动作之快,匪夷所思。 尤其是在拉住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也能快如轻风真是难得。 那人影一掠出窗外,随手弹出一点银光,划空飞出,自己却拉住斐玉,伏在窗 下,动也不动。 斐玉顿时顽心大起,这与他儿时捉迷藏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禁也默不做 声,配合著他的行动,伏著不动了。 只听屋子里又是一阵咆哮怒吼!「木郎君」已从这窗子箭一般的追了出来,呼 地自他二人头顶掠过,向那银光弹出的方向急追而去! 「木郎君」就被那枚银弹引了开去,竟然瞧也未瞧窗下一眼? 斐玉心中正得意,这人又一拉斐玉,道声:「上来!」声音清脆如银铃。 斐玉的手腕处又传来柔和的劲力,他便不由自主地被她带著耀上了屋顶。 斐玉从来未想到自己竟能一耀上了屋顶?正自心慌,只听这人在他耳畔轻声道 :「乖孩子,看姑姑将这呆木头、活强尸,捉弄得有趣麽?」语声柔媚清脆,远胜 出谷新莺。 斐玉回头见她脸上那骷髅面具已除,珠冠锦袍,面如温玉,令人无限亲近,忍 不住哼道:「不,我不要叫你姑姑,我只叫你姊姊,水姊姊!」 水天姬咯咯娇笑道:「小家伙嘴巴真甜……」 突然一声厉啸自远而近,转眼就到了近前。「斐玉低声道:「是木郎君?」 果然是「木郎君」如风一般也掠了回来,他一定是发觉中了调虎离山计,又恨 又怒,咆哮有如负伤之兽。 这村子本是十余间木屋杂处「木郎君」怒恨之下,不顾一切地冲向一间木屋, 一掌击碎了那扇木门,一闻而入。 屋内发出一声女子的惊呼! 但「木郎君」也从另一面窗口跃出! 但见他东面入,西面出,顷刻间就将这里的每一问屋子都搜过一遍,打得门窗 砰砰乱响,惊得屋中人大呼小叫,却再也未想到要找的人,便是躲在他自己屋顶上。 遍寻不著後,大怒而回,也未向屋顶瞧上一眼。 又冲回胡平躺著的这间屋子,才一进入,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想是盛 怒无处发泄,便将些杯盏器皿,摔得粉碎以泄愤。 水天姬却拉了斐玉掠下了屋顶;她的身法突然变得十分缓慢,一步步向前走, 生似一点也不著急。 斐玉心思灵巧,立刻猜到她如此缓慢走动,是为了不发出劲风,惊动那「木郎 君」。 斐玉不禁对这冰床眼十分钦服,她的机智实在胜人一筹,无论做甚麽事,都远 出别人意料之外。 「木郎君」万万也不会发觉,他也万万想不到,这女子竟敢在他的屋子外慢慢 的走,而不带起一点风声?他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能店竟也配合著她,慢慢的走 过屋子,不发出半点声音。 离得稍远了,水天姬才牵著斐玉速度加快,到了後来,能店竟被她扯著飞奔而 去,直觉得两脚似不点地,两耳生风,有如腾云驾雾一般。 妙的是他只觉得手腕处传来柔和的内力,帮助他以这样的快速奔跑,一点也不 觉得勉强拖累。 直奔了盏茶时分,水天姬险才停下脚步。 暮色四合中,斐玉见到这里四面怪石危康,海涛拍岸,竟然又回到昨夜遇到「 木郎君」的那个山拗来了? 水天姬向他展颜一笑道:「我和你君子协定,你若不逃,我便不须捉住你的手, 好不好?」 斐玉立刻道:「不好!」 水天姬怒道:「甚麽?」 斐玉道:「你握住我的手,很是舒服,我宁愿叫你永世这样握住,别再放开!」 水天姬笑骂道:「你这小鬼!」 她牵著他开始爬上这危岩,一面道:「你多大啦?」 斐玉挺胸道:「快满十六了!」 水天姬道:「哦,这就是大孩子了,你该可以独立啦!」一放手,斐玉就假装 立足不稳,哇哇叫著几乎跌下去。 水天姬只好又一把拉住,扬扶著他往上爬,一面笑道:「我将你从师父那里劫 来,你可难受麽?」 斐玉道:「他不是我师父,他胁迫我们跟他走,我若今生今世不用再见到他, 心里非但不会难过,反而高兴得很……」 突然想到犹在「木郎君」掌握中的大头叔叔,此刻不知道有多麽著急,多麽担 心。 又想到这妖妇将自己劫来,总是没有好意,想起「木郎君」方才所警告的:「 你若是落在她手中,那时你要死也死不了啦……」 斐玉心头又不觉一寒!他究竟年纪还小,心中忧苦喜乐,都不免形之於色。 水天姬咯咯娇笑道:「傻孩子,你嘴里说不难受:心里却难受得要死的,是麽? 你那颗心思,可瞒不过姊姊我呀!」 斐玉也不想辩白,只觉得她的一双柔莫握著自己的手,就莫名其妙地传来令人 心悸的感受,神魂飘荡,变得痴了。 爬上这座危岩,早已超过了昨日藏好一大包珍宝,躲著窥视「木郎君」之处。 在半崖之处,水天姬就停了下来,用手移开一块巨大的崖石,露出一个洞穴来。 天己入黑,洞内更是漆黑,冰床脉燃起火炮子,点燃了油灯…… 斐玉这才发觉,原来这洞穴里,布置得比刚才那间屋于更豪华更舒适! 墙上挂著织锦帷幕,地上铺著波斯地毯,锦墩绣垫,鸳枕湘给,在明亮的油灯 照射下,显得无限温馨。 斐玉看得目瞪口呆!不禁又叹了口气…… 水天姬柔声又道:「乖孩子,你莫怕,也莫要著急,过一、二天,姊姊就送你 回去的。」 事已至此,斐玉只好听天由命,兴意阑珊地找个地方坐著。 只听她轻轻叹了口气,道:「但愿那呆木头、活强尸能答应我的条件才好,否 则?唉……像你这样聪明可爱的孩子,我怎舍得杀你?」 斐玉冷笑道:「你总是口口声声叫我孩子,你其实也大不了我几岁吧?」 冰床姬笑道:「你快满十六,姊姊我却已超过三十啦,你说我大你几岁?」 斐玉心里一算,原来她几乎要大他一倍?却始终不肯相信,这女子绝对不会超 过二十岁,她大约只是想要我听话,而把年龄报得老一些! 现在这些都不是重要问题,他心头产生反感,大声道:「你可是要用我做人质, 来要胁那呆木头、活强尸,答应你一些条件?」 水天姬柔声道:「好聪明,猜得不错。」 斐玉忽然大声笑道:「若是如此,你就大错了、你就算是将我干刀万剐木郎君 也不会有丝毫难受的。」 水天姬笑道:「页的?」 斐玉道:「我和他非亲非故,一路上还想尽各种法子捉弄他,他怎会为了我而 答应你的条件?你若不信,也不妨试上一试!」 水天姬轻轻一笑,道:「傻孩子,就算是真的,你也不必告诉我呀?我若真的 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岂不是提早把你杀了?」 斐玉一听,果然惊怔不已!页後悔为甚麽要这麽老实又坦白的说出来?他自恨 自怒,扭过头去不理她。 水天姬笑道:「你不敢看我,可是嫌我生得太丑了?」 斐玉道:「不但丑,而且丑得吓人。」 水天姬银铃般的笑了一阵,道:「你再瞧瞧!」 斐玉道:「不瞧不瞧,再也不瞧了!」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张开眼睛,望了 望。 这一望,眼睛便再也不舍得闭上。 此刻笑吟吟站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个秋波如水、娇靥如花的绝色面孔,只不过 去掉了珠冠,披散了一头瀑布似的秀发;只不过脱下了那袭富贵团花锦袍,剩下一 身薄如蝉翼,白似银雷的纱袍。 灯光之下,薄纱罩袍之内,丰满玲珑的肉体隐约可见,半藏赤著的腿于裸在外 面,脚趾上艳红的盖丹,衬得她的肌肤特别白腻。 她面上所带的那份笑容,更是令任何人见了都会神魂颠倒,不能自己…… 斐玉一生之中,连作梦时都末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 斐玉虽然读书不少,却也想不出有任何字句可形容她的美丽?真的是瞧得眼睛 也不会眨,完全的痴了! 水天姬含笑伸手,轻轻道:「你过来……」 斐玉身不由己,走了过去。 水天姬柔声道:「好孩子,你瞧姊姊生得美麽?」 斐玉长长叹了口气,道:「我昔日读书时,读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句,还 不能尽解其意,如今见到你,才知道这八个字根本还不够!」 水天姬展眉笑道:「这小鬼头,真会说话……」 忽然惊呼一声!紧紧地抱住斐玉的手臂,全身紧贴缩到他的身後,张大了眼睛, 却吓得面无血色。 斐玉惊奇道;「怎麽啦?」 水天姬颤声道:「老……老鼠!」 斐玉顺著她的目光瞧去,只见一只七、八寸长的大白鼠,蹲在那里,似乎就在 瞪著她! 水天姬吓得手脚发软,整个人都几乎痴到他身上去…… 斐玉只得将她拦腰揽住,免得她跌到地上,一面向那老鼠顿著脚,吼道:「嘘! 老鼠,走,走!」 那老鼠却偏偏不动。 斐玉一时找不著石头,只得弄松自己鞋子,一踢脚将鞋子踢去,这才将那老鼠 惊走。 水天姬这才长长嘘了口气……仍是酸软地伏在他肩上,道:「吓死我了,乖孩 子,真难得,你不怕老鼠麽?」 斐玉又忍不住要说真话,道:「其实,我也怕的。」 水天姬道:「那……那你为甚麽敢去打?」 斐玉叹道:「男人天生就是应该要保护女人的,我见你害怕,就将自己的害怕 忘了……」 水天姬不由坪然心动!她武艺超群,已经被视为女魔头,终於发觉自己到底只 是女人,竟然还要这个「小」男人的保护。 突然抱起了斐玉,在他脸上亲了下去。 这样一个大大的女魔头,斐玉是不敢惹的,满面通红,急道:「快放手,快放 手,男女授受不亲!」 水天姬笑得花枝乱抖,道:「甚麽男女授受不亲?你还不满十六,你只不过是 我孩子呀!」 斐玉面色腓红,呼吸急促,他体内某些东西已经在蠢蠢欲动了,他拚命压制自 己,用力道:「年纪虽不同,但是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除非是夫妻……否则… …」 水天姬还以为他是脸皮薄而羞红,不禁起了玩笑之心,故意逗他,将他搂得更 紧,咯咯笑道:「那也行,你就做我的小丈夫吧!反正你方才赶跑了老鼠,救了我 的命,我就嫁给你,也是应该的。」 斐玉被她紧紧抱在凄中,挣又挣不脱,满脸通红,叹了口气,心想:「好,你 捉弄我,难道我就不能捉弄你?突地反手将她紧紧抱住,在她鼻子上咬了一口。」 水天姬一痛松手,抚著鼻子喔道:「你,你怎麽……」 斐玉嘻嘻一笑,道:「西汉宣帝年间,有个京兆尹账敞曾说,闺房之乐,有甚 於书眉者,你我若是夫妻,咬咬鼻子又算得了甚麽?」 水天姬呆了一呆!噗时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好精灵古怪的孩子?真 不愧是水天姬的小丈夫!」 她这一笑,更是灿烂,满室生辉。 斐玉再也忍不住,低头在她的樱唇上吻了下去。 而这一吻,竟将水天姬这久已闭塞的古井,掀起了滔天涛澜,立时激情澎湃, 再也顾不得礼教之嫌,瘫软在能任怀中了。 这斐玉腹中一团滚滚欲火流窜,在无知懵懂间吞下去的那些药丸、药酒又开始 在他体内作怪,随著奔流的血脉,从周身十万八干毛孔中冒出。 那是一种无色无臭的催情药,连水天姬这麽高的武功基础,亦无法察觉,却已 深深地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情欲之中。 水天姬立时就软化在他的怀中,却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不放。 斐玉被她勾得一起倒在柔软的地毯上,那种长毛的织锦波斯地毯,简直比床铺 还过瘾。 这里又宽、又大、又柔软,可以任由他们在上面打滚。 水天姬武功惊世,机智绝伦,被人视为「女魔」!世上哪还有人敢这样「亲近」 她?如今被能任攻入了芳心,一时间热情迸发,再也不可抑制。 三两下就被斐玉剥除殆尽,又举起他的长枪巨炮,一攻而入! 一阵撕裂的剧痛,水天姬强自忍住,绝不哼出声来;三十多年来的花径未曾缘 客扫,莲门今始为君开啦! 只是这第一次被陌生客人穿堂入户的滋味并不好受,她从未想像过自己这又窄 又紧的「花径」怎麽可能挤入这样一个庞然巨物的? 幸好那种无色、无臭的催情药已在她体内发挥了作用,她完全不由自主地分泌 更多,帮助滑润…… 幸而能店年纪虽幼,却颇有经验,他并不急著躁动,只是紧紧地理在她丰满又 柔软的深处,享受著她那又紧、又窄的包围。 也幸而以她的武功基础,是不会在乎那一微不足道的小伤口的,她的疼痛很快 的麻痹,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充实,满足与幸福! 她忍不住紧紧抱住斐玉,在他耳边轻语道:「你真好!」 斐玉道:「好甚麽好?我只是你的俘虏,如果没有价值了,你终究是会杀了我 的。」 水天姬叹道:「你是我的丈夫,我怎舍得杀你?」 斐玉一笑,道:「你舍不得杀我,我却要杀你啦!」 水天姬一路拉著他奔跑,当然早就试出他的功力有多浅,不信道:「你拿甚麽 杀我?」 斐玉道:「我这个!」 他挺动他的肉枪,狠狠地直刺而入! 这不是甚麽武功招式,既使水天姬武功再高,也没有招架拦路、回旋闪躲的余 地,猛地就被他一枪刺中要害! 水天姬一阵心慌意乱,不由得惊惧地哼了一声! 斐玉却绝不留情,再接再厉,挥起长枪,乘胜追击! 水天姬无法闪避,也不肯闪避,她只是努力承受著…… 斐玉勇猛异常,每次都直捣黄龙,刺中要害,使得她一次又一次的全身颤抖哀 鸣…… 她那娇媚的哀鸣,非但不能叫斐玉心生同情而停止攻击,简直就像是在鼓励他 更用力,请求他更深入! 他那扭动著的肉体,非但无法避开斐玉的攻势,简直就像是在引导他直抵要塞, 直扬花心! 她那吐气如兰的娇喘,一口1 吹在能任耳边,叫他更是心乱如麻,意乱情迷! 他鼓足精力,一阵勇猛的抽梃中,嗅到她那如兰似爵的喘息,他猛地想起「吹 月秘籍」! 吞日壮阳吹月滋阴他立时以口对口与她深深地吻住,吸著她的喘息,混合著她 的津液吞噬下去,又以一口气,再吹入她的腹中! 就这样一挺一顶…… 就这样一吞一吹…… 渐渐地,他二人就水乳交融,阴阳和合…… 这斐玉从书上读到的,只是一知半解,而水天姬却是武术界的大行家,立时体 会到能任这一吹一吸的妙用,更感受到他这一顶一挺的好处! 她也开始与之配合,并将自己体内一股内息配合著口津与下体玉津之间,反覆 流转不息…… 她深深体会到这中间的过程,真的得到无限好处,她那一身纯阴的内息,终於 得到阴阳调和而威力大增了! 但是她口中的涎津容易控制,下体的玉津却不易指挥,她终於放弃配合,开始 胡摇乱顶了! 因为她实在被突击得万分难过,再不摇顶的话,非酥掉不可。 她这脱离了「吹月秘籍」的胡摇乱顶,使得斐玉也方寸大乱,只得拚命地挥枪 猛攻,绝不停留。 终於这一代艳姬再也抵挡不住他的攻势,香汗淋漓,舒畅万分地喔啊连声,全 身咚嗦不已,门户大门,终於狂泄而出!斐玉又想起秘接上所述:女子情动昏荡之 际舌下有津而冷阴液滑流皆此女大药出矣吸其气和津咽之则玉茎亦能吸具阴泉入宫 斐玉知道此刻是俘随的「大药」出来了! 这下他又捡到便宜了,她的玉津精华尽出,不取则是暴珍天物。 於是他立刻展开秘後中的心法,一面采战,一面吐纳,吹吸著她的呼吸,大口 吞咽著她的玉津…… 果然从玉茎中得到一肠清凉之气,缓缓流入丹田,又顺著图示的黑线、红点, 游走到全身。 、这水天姬功力深厚,这一次的「吹月」功夫,能江在不知不觉中,获益良多 …… 她则软绵绵地张开了四肢,舒畅万分地闭上了眼睛,几乎就睡著了。斐玉却精 神百倍地振奋不已,但是她既已累成这样,斐玉也就不好意思再吵她。 斐玉正要起身,她却将他缠住,腻声道:「别动,再陪我躺一会儿。」 斐玉就在她身边躺下,枕在她的玉臂上,抬头就吻到她的香唇,低头又尝到她 丰满的乳房,他就这样毫不知足地这里吃吃、那里闻闻。 水天姬咯咯娇笑扭摆著,骂道:「你这样不老实,教我怎麽睡?」 斐玉道:「不要睡了,起来弄点东西吃,我饿死啦!」 水天姬叹息道:「好吧,睡不成啦……」 她被衣而起,道:「我这里没有食物,只有水果……」 斐玉道:「水果也行!」 水天姬去将那玉几上一盘水梨端来,道:「只有这些。」 三、五个又白又嫩的大梨,但是这一定吃不饱两个人的。 水天姬道:「不要紧,这里有……」 她从怀中取出一支白玉瓶来,拔开瓶塞,一阵芬芳香气扑鼻而来。 她将玉瓶交给他,道:「这是我们水灵宫中的圣品「九花玉露九」功能培元固 本,百毒不侵,你先服两粒止饥,我立刻采办一些食物回来。」 斐玉道:「你要到哪里去?」 水天姬道:「当然还是要去找那「木郎君」的麻烦。」 斐玉道:「我也去。」 水天姬道:「不行!你武功低微,你去了,不但帮不上我,反而会拖累我。」 斐玉气道:「我不拖累你,我自己会走。」 水天姬道:「也不行,外面到处充满危机……」 斐玉道:「我自己的生死,不用你负责!」 水天姬道:「你是我的小丈夫,我不负责,谁负责?」 斐玉赌气:「我不要做你的丈夫。」 水天姬顿时脸色惨变,泣然欲泣,指著地毯上那斑斑血迹道:「你知道这是甚 麽吗?你真的不懂得这是处女膜破裂时所流的血吗?你真的相信那个混蛋、死木头、 活僵尸、骂我的话,说我是世上最阴险、淫荡、无耻的女人吗?」 她哭泣道:「三十多年来我守身如玉,绝对不让任何男人碰我的身子,今天却 交给了你,你却说不要做我的丈夫……」 斐玉叹道:「我可以做你的丈夫,但是你也不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水天姬倚偎到他的身上来,娇媚无限,道:「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我只是 枕心你的安全,我要去对付的,是个极为可怕的大魔头,我不能分心来保护你,要 是你有个甚麽三长两短,你叫我活著有甚麽意思?」 斐玉被她这样一哭一赖,立时手足无措,叹道;「你真的决心要当我的妻子?」 水天姬立刻指天誓日,道:「从今天起,生是你裴家人,死是你裴家鬼,如有 不贞,天打雷劈!」 斐玉这才道:「好吧,你去办你的事吧。」 水天姬道:「答应我,在这里等我……」 斐玉道:「好……」 水天姬在他脸上深深一吻,却顺手抚了他的睡穴,将他抱到床上睡好,柔声道 :「我的小丈夫,乖乖陲吧,我就回来的。」 她起身走出这个洞穴,又动手将这块巨大的岩石推合,遮蔽得天衣无缝,这才 伸手一抹面孔,立刻变成个丑陋可怕的模样,展动身形,如飞而去。 她才奔出没有多久,这崖严的乱石之间,耀出了两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 这两个少女的衣衫一红一白,一个燕瘦,一个环肥,但却都是肩如莹玉,眼似 秋波。 二女望著水天姬奔去的方向,轻轻地嘘了口气,红衣少女道:「她是谁?她的 化妆术怎麽这麽巧妙?」 白衣少女道:「她那一身轻功,更是惊世骇俗,你我二人万万不及……」 红衣少女道:「快点进去,不知道四妹在里面怎麽样了?」 她二人合力推开那块巨石,闪身入内,轻声呼唤道:「四妹,你在哪里?」 在壁上挂著的兽皮之後,闪出另一名绛衣少女,道:「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再 也见不到二姊、三姊了……」 红衣少女是二姊,统心地握住她的手,道:「怎麽样?你有没有吃亏吧?」 四味道:「那倒是没有,这女子武功可真不弱,我若是被她发现了,可莫不是 她的对手……」 穿白衣的是三姊,神情凝重道:「她到底是谁?」 四妹带她们到床前,望著这个被点了睡穴的斐玉,道:「她给了他一瓶药丸, 说是水灵宫的圣品「九花玉露九」……」 二姊惊道;「水灵宫?她就是水天姬?」 四味道:「刚才真的是好险,几乎被她发现综迹,幸好我这只白鼠,才转移了 她的注意力……」 她突然咯咯笑著,花枝乱颤,道:「想不到水灵宫的女魔头水天姬,竟然会怕 老鼠?怕得那麽厉害……」 三姊却发现了地毯上的身迹及秽物,奇道:「这是甚麽?有人受伤了吗?」 四妹突然满面赤红,羞不可抑,嗫嚅道:「没有人受伤,而是……」 二姊见她吞吞吐吐,不禁生气,逼问道:「到底是甚麽?」 三姊也道:「事关咱们今後的安危,你还是详细道来,不准有所隐瞒!」 四妹不得已,只好将她躲在兽皮後面的所见所闻,一点一滴,详详细细的道来。 二姊、三姊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四妹经历了这麽一段绮丽又香艳的「活春宫」 …… 四妹讲得详细,二姊、三姊更是听得惊心动魄,有如身历其境。 说完全局,三个少女竟然全都莫名其妙地脚酸手软? 二姊走近床前,望著这个满脸稚气的大孩子,叹道:「小丈夫?你竟然做了水 天姬的小丈夫……」 三姊戏笑道:「莫非你也要他做你的小丈夫麽?」 二姊啤一口,道:「死丫头,你才想哩!」 四妹道:「说真的,我倒贞想把他带回去。」 二姊、三姊同时大笑:「哦,原来是四妹春心动啦……」 四妹辩道:「人家我才不是,我是想……他才只是个大孩子,就能哄得水天姬 这个女魔头对他唯命是从,有这样的本事,倒可以和咱们那位刁蛮公主作伴去。」 二姊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这小夥子相貌不恶,满讨人喜欢,与咱们小公 主相比,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三姊道:「不错!不错!小公主一天到晚吵著没有人陪她,有了这孩子,咱们 也可安静一些了……」 四妹却枕心道:「只是……咱们若是偷走了人家的小丈夫,人家回来一瞧,不 恨咱们才怪?」 二姊笑道:「谅她也不敢恨到咱们侯爷头上来。」 三姊也道:「不错!反正咱们正事已经办完了,这就带他回去,谁也不会知道 ……」 四妹道:「可要先解开他的穴道?」 三姊道:「当然不要,等他一觉睡醒,发觉自己置身天堂,岂不妙哉?」 二姊咯哈笑道:「你呀,真不是好东西……」 她随手拉过一张床单,将斐玉一裹,道声:「走吧!」 斐玉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躺著的地方,已不是那兽皮毛毯的岩洞,而是软绵绵、 香喷喷的床铺。 四面软帐流苏,锦绣绮丽;流苏帐外,环绕著七、八名天仙般的锦衣少女,各 个面上都带著甜甜的笑容。 斐玉只当自己还在作梦,闭了眼睛再陲,却睡不著;用力吸吸鼻子,的确是温 馨香气,咬咬嘴唇,的确痛得要命。 他一骨碌自床上翻身跳起,拚命揉著眼睛,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是真 的。 少女们瞧他如此模样,更是笑得连纤腰都要笑断了。 斐玉瞪大了眼睛,道:「这是甚麽地方?」 少女群中,一名穿著雪白衣裳的是大姊,笑得最高兴,眼珠一转,道:「你瞧 瞧这里像甚麽地方?」 她耳垂上挂著的耳环,竟是一双精致小巧的金铃,一动起来,铃儿就叮当作响, 煞是可爱。 斐玉四下一望,才发觉不但这软帐牙床绵绣绮丽,这问并不甚大的房子里,也 是布置得华丽精致已极。 「清平剑客」史仲田领袖齐鲁武林,允称巨室,斐玉生长在这显赫的武林世家, 自幼过的也是富贵日子,但若与此间的富贵相比,却不知差了多少倍! 斐玉左瞧右望,不觉睁大了眼睛,惊楞不已。 金铃少女娇笑道:「说呀?这里像甚麽地方?」 斐玉叹了口气,道:「莫非我也像刘林,婉籍一般,误入了仙境?又遇著姊姊 们这麽多仙女般的人物?」 少女们咯咯笑道:「我们真有仙女那麽美麽?」 斐玉道:「天上仙子,我虽无缘得见,但却如姊姊们如此清丽脱俗,无忧无虑, 又岂是人间绝色可比?」 少女们听他说得一本正经,虽觉好笑,又不禁甚为得意。 金铃少女眼波一转,笑道:「你瞧咱们比起你那位大妻子来,又如何?」 斐玉一怔,道:「甚麽大妻子?」 金铃少女道:「你是她的小丈夫,她当然是你的大妻子啦,这还用问麽?」 斐玉这才省悟,原来她是在用「小丈夫」与「大妻子」对比,甚是捉狭,也颇 贴切。 众少女全都笑得直不起腰来,药店瞪眼骇然道:「这,你怎麽会知道的?」 金铃少女笑道:「既然咱们都是仙女,还有甚麽不知道的事?」 另一名绿衣少女催促道:「说呀说呀,比起来如何?」 斐玉眼珠子转来转去,在她们身上恣意地打量一番,沉昱良久、终於还是叹了 口气,道:「春尔秋菊,各擅胜场、我实在不能妄下定论。」 金铃少女娇笑道;「二妹说得不错,这孩子虽然面貌稚气、却又神情坦然、文 质彬彬,像个大人,说话竟然也能出口成章……」 突听房外不知哪个方向,传来有人唤道;「「小铃铛」快来帮我磨墨,再不来, 我就生气了!」 声音又娇又脆,而且稚气十足,有如出谷新莺一般的好声。 金钤少女叹了口气、道:「这个小公主,真是会缠人,随时随刻都要有人陪著 ……」 二姊笑道:「大姊别统心,我们不是找了个上等的替工来了麽?」 三姊亦道:「只是千万别叫老爷子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大祸呀!」 又听得刚才那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唤道:「「小铃铛」你到底来不来呀?」 斐玉见这金铃耳环在她走路说话摇动之时,随时都会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又 听她说就叫「小铃铛」觉得甚是贴切,不觉微笑。 「小铃铛」却已抓住了他的手,柔声道:「我带你去见一个真正像仙女的小公 主,叫她陪著你玩,好麽?」 斐玉摇摇头道:「此间纵是仙境,我也要回去,也不想见甚麽小公主,姊姊们 还是快点送我走吧!」 「小铃铛」哈笑道:「你可是想见你的大妻子麽?」 斐玉任脸儿涨红,道:「谁想要见她?我,只是……」 「小铃铛」柔声道:「既不是想见她,就乖乖留在这里,只要你一见参咱们小 公主,只怕赶也赶不走你啦……」 斐玉店急道:「我,我……」 少女们已不容他说话,嘻嘻哈哈、推推拉拉,将他拥著出门。 门外是一道长廊,两旁七、八道门户,二姊拍拍他的衣裳,笑嘻嘻道:「你要 乖乖的陪著小公主,否则咱们就把你送到天边去,让你一辈子也回不了家!」 斐玉吓了一跳,暗道:「这些少女们看来又温柔又美丽,哪知也不是好人?要 我去做那小公主的佣人,还当我不知道?尽说些好听的话。」 他被「木郎君」要胁同行,又被水天姬当人质掳走,此刻又糊里糊涂来到这神 秘古怪的地方,更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甚麽五色帆船主?甚麽「天下第一剑客」 也都看不到啦! 想起自己的外公、大头叔叔,虽然甚是怀念,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听天由命, 想来想去,反而觉得好笑,暗忖道:「古人说五十而知天命,我才十五岁多,怎麽 就学会听天由命了呢?」 其实这只是个性使然,匪任天生个性开朗,心胸开阔,无论对甚麽事,对甚麽 人,都看得很开,绝不会强钻牛角尖,自寻苦恼,将忧虑时常放在心上。 这时众少女们已将他拥至前面第一道门户前「小铃铛」开了门,二姊又恰巧在 後面一推,斐玉就不由自主地冲了进去。 只见这间房子比刚才那问,大了三倍有余,屋子里的布置陈设,更见精致,富 丽堂皇! 当中一张青玉案,案上一只白玉瓶,瓶里插著几枝茶花。玉瓶旁铺著☆张素笺, 放置著笔墨砚台。 还有个斗大的青瓷钵,装满了清水,想来是用来洗笔的。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穿著一件浅紫色的衣衫,正坐在青玉案旁,手托著 香腮,瞧著瓶中茶花朵朵的出神。 只见她稚气的脸庞,却有一副成熟的身材;天庭开阔,眉目如画,皮肤更比那 玉瓶还要白上几分,那鲜艳的茶花与她一比,也都黯然失色。 雅案玉案,人面花光,就只这光景,已是绝妙的图书,监店直瞧得心神皆醉, 竟不忍惊动地,轻轻的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也去瞧那茶花,瞧了半晌,不知不 觉间,竟也瞧得出神了。 他骤睹这瓶茶花,只觉得插得颇为好看,颇为顺眼而已,但是再仔细瞧下去, 愈看愈觉得这花插得实在妙极,大小、位置、距离、间疏,配合得无一不是恰到好 处。 不但衬出了异常的精神,异常的风骨,谁也无法将花朵的位置改动一分;正如 一位绝色美女,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 亦如最精妙的剑术一般,出招收招,都有一定的分寸,谁也无法修改半分。 斐玉再也未想到,插花一道,也有这麽奥妙,瞧到忘情处,不觉脱口叹道:「 好!」 声音虽轻,那小公主却听得吃了一惊!抬起头来望著他。 斐玉叹道:「今日瞧了这瓶花,才知道别的插花人都是呆子!」 那小公主怔怔地瞧了他半晌,似有些惊骇,道:「你,你是甚麽东西?」 斐玉也一怔:「东西?」 旋又笑道:「我是人,不是东西!」 小公主又瞧了他半晌,道:「你若是人,怎麽会与我们不同?头发弄成这样, 衣裳又穿成这样?」 斐玉又好气又好笑,道:「我是男人,你是女子,自然不一样!」 他只道这小公主看来虽聪明,其实却是个大白痴:心里不觉有些怜惜。 小公主还是张大了眼睛瞧著他,又瞧了半晌,摇头道:「不对不对,你若是男 人,为何没有胡子?」 斐玉呆了一呆,失笑道:「我年纪还小,自然没有胡子啦!唉!你难道连这种 事都不懂麽?」 小公主又呆了半晌,展颜笑道:「哦,我懂了,原来年纪小的男人是没有胡子 的,要等到老了,胡子才会长出来,正如同初生的小孩子没有牙齿,要慢慢才长出 来一样。」 她说得郑重其事,竟似将这个极简单的、人尽皆知的道理,当成了了不起的大 发现一样,沾沾自喜起来。 斐玉见到她这模样,忍不住放声大笑,前仰後合。 小公主见他笑得有趣,不由自主,莫名其妙的也跟著大笑起来…… 「小铃铛」等采少女,本来还枕心小公主会不会大发雷霆,大大的生气?都在 门口偷偷窥伺,只见他二人相对大笑,似乎开心得不得了,这才放心,挥挥手,将 大家都驱得离去。 斐玉实在笑得厉害,几乎把瓶中的花都撞得翻倒,捧腹指著小公主,上气不接 下气,只会说出一个字;「你、你……」 小公主却突然停了笑声,瞪眼怒道:「有甚麽好笑的?我爹爹是男人,我见到 我爹爹有胡子,就以为所有男人都有胡子……」 斐玉笑道:「难道,难道你活到现在,只有见过你爹爹一个男人?」 小公主昂首道:「我爹爹是世上最最英俊、最最富有的男人,别的我才不屑去 看哩!」词色之间,虽然倔强骄傲,还是掩不住眉宇之间的幽怨寂寞。 斐玉长长叹息了一声,道:「这些事,难道从来没有人向你说起过?」 小公主道:「爹爹不准别人说,我也不要听……」突然想起,瞪眼道:「我这 里是底层,从来也没有外人进来过这里的,我倒忘了问你,你是怎麽进来的?」 斐玉苦笑道:「你问我,我还不知道该去问谁呢?」 小公主奇道:「你不知道是怎麽进来的?」 斐玉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我本来是在睡觉,谁知道这一觉醒来,就 糊里糊涂的到了这里……」 小公主眨著明亮的大眼睛,道:「我明白啦,一定是小铃铛她们出去办事的时 候,看到你在睡觉,就把你带回来了!」 她对男女之间的差异虽是毫无所知,但是衡情度理,推断事情,却是相当明快 而准确。 斐玉想想,大约也是如此,而且事已至此,只好听天由命,暂时忍耐。 一眼瞥见那一瓶插花,被自己刚才撞得东倒西歪,完全失去了它原有的神韵, 心里觉得不安,悄悄伸手去扶那一化枝。 谁知这小公主却突然大怒起来,顿足道:「谁要你的脏手碰我的茶花?」 将他碰过的那些茶枝,全都从玉瓶里拔了出来,全都抛入那锋清水之中,用手 搓了又揉,洗了又洗,本来极可爱的嫩脸上满是愤怒之色,可怜那些娇弱的茶一化, 竟被她搓得片片散落,不复成形。 斐玉惊道:「你这是干嘛?」 小公主怒道:「你的脏手,弄脏了我的一化,我要洗,我要洗!」她又用力的 洗,花瓣花蕊都散落飘零,一片狼藉。 斐玉甚是气恼,道:「就算我的手把花弄脏,但你却这麽用力的洗,岂非将好 好的花弄得再也活不成了?」 小公主大声道:「我就要洗,就要洗,管它死活!」 斐玉道:「想不到你这人这麽不讲理……」 小公主跳了起来,叉腰站在他面前,大声道:「是谁不讲理?我问你,你为甚 麽碰我的花?」 此刻的小公主,当真是又刁蛮、又泼辣,哪里还是方才那温柔可爱的模样? 斐玉竟似被她这麽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呆了,只见她又把玉瓶也摔到地上,将 桌上的素笺,也撕得粉碎,笔砚全扫到地上!跺脚怒道:「我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才插好的花……」 玉瓶跌在地上本来没有破,她却起脚踢去,一支价值连城的玉瓶,就被她踢得 飞起「砰」地撞在那只青瓷水钵上「砰」地一声,水钵与玉瓶一起粉碎。 瓷钵里的水泻得满地,花枝花瓣散水冲出,又高贵又华丽的地毯立刻就浸湿了 一大块! 她怒吼著道:「我从来没有插过这麽满意的,却被你全部都毁了,要你赔,我 要你赔!」 斐玉冷笑:「赔?是你自己砸破的,凭甚麽要我赔?」 她却一冲而至,怒吼道:「我就是要你赔!」 斐玉的个性是吃软不吃硬、挺胸而立道:「我偏不赔!」 她盛怒之下,扬手一耳光掴出「啪」地打在他脸上,震得他脑袋一阵发昏! 她从小骄生惯养,丫头们挨她的打是常事,但是这斐玉却不是她的丫头,你打 我也打,扬起手来也是一耳光狠狠的打去。 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脸上,娇嫩的脸庞立刻就泛起了五只 鲜明指痕! 这一下真的把她打得怔住,连她爹爹都不曾对她疾言厉色过,哪还有人敢出手 打她? 她惊怔怒急,抚著脸道:「你……你竟敢打我?」 斐玉只觉得自己脸庞发麻,怒声道:「你敢打我,我就敢打你!」 小公主怒急攻心,一冲而上,一拳直扬他心窝! 斐玉也是怒恨之极,一下子就扭住她的手臂! 两人就纠缠住,滚跌到地,小公主用力撕他、扯他,怒吼道:「放开我,你这 恶贼,放开我!」 斐玉用力捉住她,压住她,怒骂道:「不放!不放!你是个刁蛮泼妇,放了你 正好打人!」 突然「嗤」地一声,斐玉一件好好的衣服被她扯破,这可是「冷月仙子」穿过 的那一件,是非常有纪念价值的东西。 斐玉一阵心疼可惜,骂道:「好,你这小泼妇,你撕我衣服,我也撕你的!」 说著抓住她的衣襟一扯「嗤」地一声,衣衫尽裂。 小公主更是大怒,骂道:「小贼、恶贼,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来,将你拉出 去斩首!」 斐玉大吼:「反正落在你们这群妖女手上,活著也是受罪!」 两个半大不小孩子,竟像顽童似的滚在地上,厮缠斓打起来。 突然这小公主「啊」地一声惨叫! 原来她虽然武功不弱,却忘了以她高明的武功应敌,而是一昧以顽童之态与监 匕厮打。 但是她到底是女人,体力上就不如男人;何况匪任练了「吹月秘後」曾经吸取 过广庠筋与冰床服两名武功极为高明的女子「吞日吹月」过,内力也在不知不觉的 增长中,此刻也并不比这小公主差多少。 这一双少男、少女在地上挣扎纠缠,衣衫尽裂中,这小公主莫名其妙地吸入了 不少无色无臭的催情气息,变得心动神驰起来,而能店更是在不知不觉中,缝著她 成熟丰满的肉体,坚硬高举的部分,就自然而然地找到了她的桃源洞口,一挺而入! 十四、五岁正是「天癸」之年,尚在懵懵懂懂之间,此刻竟遭破瓜?一阵刺痛, 惨叫之後,竟吓得不敢稍动。 斐玉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一心只想到,既已冒犯了她们的小公主,一定是落 得斩首处死的命运。 既已冒犯了,就乾脆冒犯到底好啦! 他疯狂地顶挺著,处于落红纷纷飞溅著。 痛! 撕裂般的疼痛使她全身颤栗,尖声喊叫道:「畜生、禽兽!」 斐玉捂住她的嘴,继续冲刺著。 以斐玉的心性,原本不会有如此疯狂的行为,只因这小公主实在大刁蛮难驯了, 而他吞服下的那些不知名的药丸、药酒,也实在太厉害了! 他此刻被这小公主娇羞愤怒的表情深深吸引住。 小公主不但娇羞愤怒,更起了一种反抗心理,她深深地吸口气,一方面用来忍 住那种撕裂的疼痛,一面用力收缩自己的筋,用来紧紧夹住他的长枪,阻止他的攻 击! 这小公主果然有她原始的潜力,果然能控制她的内壁肌肉,吸得很紧,夹得很 密;这使得蒙店要花更多的力气才拔得出来,也要花更多的力气才能再插得进去! 这就造成了斐玉更多的磨擦,更多的压力,让他更愉快、更心悸! 但是斐玉不是轻易服输的人,他知道今天非要彻底把这个刁蛮公主征服不可, 不然等下拉出去斩首了,也会心有不甘! 一念及此,他也深深地吸口气,深腰而下「噗」地直送到底,再吹一口气,缓 缓地、慢慢地退了出来…… 就因为吸了那口气,他似乎清楚地感觉到,吸到了一股芬芳又浓郁的清凉气息, 秘後上有八个字:男阳如日女阴似月原来是指女子属阴,有如月亮一样,可以用来 「吹月」。 既是如此,何不就把她当成月亮,再始行那「吹月神功」? 於是斐玉就对正她的口鼻,专心三思地以「吹月」之法,一方面呼吸吐纳,一 方面抽插挺送起来! 斐玉这样心平气和地「吹月」起来,果然上吸玉津,下吸玉泉,两头受益了。 不多久後,这位小公主就不由自主地情悦意动「大药」出矣。 斐玉就获益良多啦! 又经过半个时辰的狠顶,小公主哀鸣一声,全身抽擂著,门户大开,一泄如注! 斐玉的「吹月心法」施展,将她蜜泉涓滴不剩地吸入,从自己玉茎缓缓上入丹 田,流转全身。 「吹月秘後」上有人体「七阳精、八阴精」之图示,监任就一面回忆著那些黑 线红点的标示,一面默默运功行走一周天。 渐入物我两忘之际,突然觉得他压在下面的人体动了一下,斐玉立时惊醒,才 知道这刁蛮小公主竟在抽泣地哭了起来! 斐玉道:「你哭甚麽?」 小公主道:「你……欺负我!」 斐玉叹了口气,道:「你不放手,我自然就不欺负你!」 小公主又哭泣道:「可是你已经欺负我啦!」 斐玉道:「已经欺负了,也没法补回来啦!」 小公主不依道:「除非你也让我欺负一次!」 斐玉气呼呼一跳而起,大怒道:「你说甚麽?你还要我让你欺负?你这喜欢欺 负人的毛病甚麽时候才能改?」 小公主叹气道:「好嘛好嘛,人家我不再欺负你就是……」 斐玉道:「也不准欺负别人!」 小公主变得百依百顺,轻轻地倚偎在他身上,娇羞无限,道:「好嘛,我全都 听你的,但是……」 斐玉道:「但是甚麽?」 小公主道:「但是你别离开我,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斐玉这下子颇感为难了,他怎麽可能一辈子待在这个鬼地方不离开?他远有「 冷月仙子」黄翠绣、水天姬、他还有外公、有父母、有大头叔叔…… 但是他若跟她直说不能留下,她一定会不依,一定会大吵大闹,其结果一定不 堪设想。 灵机一动,他只好装著诚恳无比,轻轻地揽住她,道:「好,我答应你,但是 你记得要跟紧一点,千万跟跟丢了!」 小公主破涕为笑,紧紧倚在他怀中,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 温香软玉抱满怀,斐玉忍不住又坪然心动,但是他努力克制自己,伸手扶住她, 道:「好了,把衣服整理好,这样子被人看到,会被人耻笑的!」 但是她的衣衫已被自己扯得片片破裂,而自己的衣衫也一样被扯得无法蔽体。 斐玉叹道:「这……怎麽办?」 小公主一笑道:「这又怎麽不能办?」 她走到帷幕处,有一条垂著的绒绳,小公主伸手握住,扯了两下。 斐玉道:「这是做甚麽?」 小公主笑道:「亏你长这麽大,连这个都不仅?这是「叫人铃」!」 果然外面就有脚步声传来,接著就奔入了二姊、三姊与四妹。 三名少女闯入,斐玉自己衣衫不整,羞得不知所措,缩身在小公主後面;小公 主也是衣衫尽裂,仪容不整,一副狼狈模样。 二姊大吃一惊,急道:「小公主,你怎麽啦?」 ----------- 转自 21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