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九阴绝脉 「小铃铛」忍不住问道:「难道侯爷只是瞧了瞧这片枯叶,便可看出那人的剑 法高低不成?」 「紫衣侯」道:「正是!」 「小铃铛」道:「从哪里看出来的?」 「紫衣侯」长叹道:「若是你的剑法到了我这样的造诣,便可自这枯叶上的创 痕上看出来了,否则我纵然向你解释三天三夜,你也不会懂的!」 「小铃铛」怔了怔,苦笑道:「看来我一辈子也不会懂了。」 她方才问的话,其实也正是四下众人,以及斐玉、胡平诸人想问的,听得「紫 衣侯」这不算解释的解释,都不禁失望的长叹一声。 「紫衣侯」道:「此人现在何处?」 胡平喜道:「侯爷莫非要出手?」 「紫衣侯」道:「我若不想出手,他在哪里与我何关?」 他突然长叹一声:「唉!能与此等人物一较剑法,也算未曾虚度此生了……」 众人都未曾想到这胡平才不出众,貌不惊人,既无礼物,所求又难,而「紫衣 侯」居然会答应:心中都不禁大感惊奇。 却不知武功愈是高高在上之人:心中愈是有种孤独落寞之感,他们若能找到个 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敌手,那真比交著个知心好友还要高兴,便根本不将胜负之数放 在心上。 「紫衣侯」拾眼望向胡平,他恭身答道:「那厮东来挑战,便杀了洛阳第一快 剑刘尚谦,此後便仗手中一柄长剑,几乎横扫中原武林,连「中州一剑」邵文生「 清平剑客」史仲田那样的剑术名家,都难逃他的剑下!」 斐玉惊呼一声,身子摇了两摇,颤声道:「我外公……」 「紫衣侯」道:「你外公是谁?」 胡平道:「便是家师使仲陈。」 斐玉却已捉住了胡平的肩膀,道:「我外公怎样了?告诉我……」 胡平不肯告诉他实话,只说:「你外公受了伤,每天还要勤练剑术!」 斐玉叹道:「他一定是想再找那个人报仇!」 胡平道:「不错,正是要找他报仇!」 斐玉奔去拉住「紫衣侯」大声道:「我要学武,侯爷,把你的剑术传授给我, 我要去杀那恶贼报仇!」 侯爷笑道:「好,我就传授给你……」 他转向珠儿道:「取我剑来!」 珠儿取过一柄长剑;这五色锦帆之船,到处都是富贵景象,连他身畔少女所佩 之珠宝首饰,也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之物,但是「紫衣侯」所用的这柄剑,却是极简 陋之物。 「紫衣侯」双手把玩著这柄长剑,缓缓抽了出来,竟是一柄黝黑粗糙的顽铁长 剑?非但没有打磨得平滑光亮,甚至达锋口都没有。 众人有些惊异,但是无人敢开口询问「紫衣侯」对著这柄黑的长剑,摩掌沉吟 良久,突然向胡平道:「你过来!」 胡平遵命上前「紫衣侯」道:「你很好,很聪明,有机智有胆智,所以我要你 再当一次信差!」 胡平道:「侯爷吩咐,晚辈遵命!」 「紫衣侯」道:「但是你的功夫如何?你从史仲田那里学到了多少?足不足以 堪当此次大任?」 明知这也是一句激将之语,胡平却挺胸道:「晚辈武功平平,但是一定会全力 以赴。」 「紫衣侯」道:「好志气!我说到三,便要向你击出一剑,你若能躲过,我便 让你当这信差!」 胡平道:「只是一剑?」 「紫衣侯」道:「只是一剑!击向你肩井以下,乳泉以上之七处要穴,绝无第 二招後著!」 胡平暗道:「你事先将出手时机、部位与後著都告诉了我,再击出一别,我又 不是死人,还怕躲不过?」 当下大声道:「好!」 「紫衣侯」道:「一,二……」 胡平早已站稳脚步,为了师父之仇,为了天下武林同道,他一定要争取当这信 差! 他站稳脚步,双目凝注「紫衣侯」手中之剑。 「紫衣侯」道;「三!」身子不动,缓缓一剑刺出。 这一剑不但去势缓慢,剑式平凡,而且明明够不上部位,胡平不闪不避,这一 剑也刺不著他。 胡平怔了一怔,这算甚麽? 哪知他心念还未转完,这缓慢平凡的一剑,突然幻起一片光幕,明明够不上的 部分,也变得恰巧够得上了? 众人但觉眼前一阵青光开动,胡平也惊慌全力闪退,但是慢了,他只觉胸前一 阵发麻,跟舱退了几步「紫衣侯」已收剑回鞘。 胡平虽未倒下,身上却多了七道血口。 谁也瞧不清「紫衣侯」是如何在一招之下刺伤胡平七道血口?而且分散在左右 双肩,胸腹胁下各处。 胡平颓然长叹,道:「我没有能避开,这信差之职……」 「紫衣侯」道:「你虽不能当信差,却是我的一封信!」 胡平一怔,道:「一封信?」 「紫衣侯」道;「你去找到那位麻衣怪剑之客,让他瞧瞧你的伤口……」 胡平顿时明白了,道;「原来他用枯叶,侯爷却是用了活人……」 「紫衣侯」道:「枯叶会在天上飘动,你也会闪退趋避,熟优熟劣,明眼人一 看便知。」 众人无不惊服。 「紫衣侯」又道:「告诉他说,这出剑之人,已在东海之滨相候,请他前来, 决一死战!」 水天姬道:「侯爷御驾亲征,岂非方便得多?」 「紫次侯」苦笑道:「十余年前,我比剑败於一人,曾发下重誓,此生绝不再 踏上陆地一步!」 水天姬悚然动容,道:「当今天下,还有谁的剑法能胜得了你?」 「紫衣侯」长叹,悠悠道:「只在天地间,云深不知处……」 水天姬似也被他这幽幽怨情所感,轻叹道:「那麻衣怪剑之客若不肯来,又当 如何?」 「紫衣侯」缓缓道:「中原武林,至今有没有能挡得住那麻衣怪剑之客?」 水天姬无法回答,胡平却大声道:「没有!」 「紫衣侯」道:「一个挡不住,十个、百个,总可以宰了他吧?」 胡平道:「此人乃是为了研究武道而来,所寻的对手也都是有著武人本色的英 雄豪杰,这些人虽然都死在他剑下,却也都是为了武道殉身;若是集合数十人之力 将他杀了,岂非令天下英雄耻笑?」 水天姬叹了口气,道:「耻笑也总比死了要好些吧?」 斐玉却大声道:「不然,有些人宁愿死了,也不愿做见不得人的丑事,或是忍 辱偷生的活著……」 「紫衣侯」伸手抚著他的头顶道:「好孩子……」 转向胡平道:「他若真是为了武道而来,见了你身上的伤口,无论如何也会来 与我一战,否则他便只是以「武道」二字作为杀人的藉口;若是如此?你们便不妨 集合群豪之力,乱刀将他除了!」 胡平大声道:「是,我这就去!」 斐玉三把两把扯下他的衣裙,回复男儿模样,道:「我跟你一起去!」 胡平道:「不行!」 小公主道:「不行!」 水天姬也道:「不行!」 这三人都同声道不行,斐玉道:「为甚麽?」 胡平道:「此去千里迢迢,我要以找到那麻衣怪剑客为首要任务,哪来精神照 顾你?」 斐玉道:「我不用你照顾,我会照顾自己!」 胡平道:「你不学侯爷的高深剑法了麽?你外公的仇就不想报了麽?」 小公主道:「你的大头叔叔没有带礼物,你说过你就是礼物的!」 水天姬也道:「我是你的大妻子,我在这里五年,你总该也留下来陪我五年!」 「小铃铛」也插嘴道:「记得我带你上甲板来的时候,你答应过不逃走的麽?」 斐玉被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弄得不知如何是好?那小公主祈求地望著斐玉,几 乎都要哭出来了。 「紫衣侯」道:「斐玉留下,我传你武功!」 斐玉这才叹口气,道:「好吧,我送送他,总可以吧?」 水天姬道:「我陪你送。」 斐玉道:「为甚麽?」 水天姬道:「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木郎君」他是个最最不要脸的阴险小人,他 可能随时随地,以最卑鄙的手段报复……」 「紫衣侯」道:「不错,你陪他送,到岸即回。」 水天姬道:「不,我还要回我的海滨洞府,去拿些我私人的东西,我可要在你 的船上待上五年呢!」 斐玉也道:「对了,我也有一样东西在那里,我也要去拿来!」 小公主急道:「你们这一去,正好远走高飞!」 「紫衣侯」拦住她,道:「不会的,水姑娘是个守信用的人,何况,她绝对不 会让「大风膏」落到「木郎君」手上去的!」 水天姬笑道:「对极对极,我们北方水灵宫与东方青木宫是世仇,好不容易有 机会制住了那个老木头,怎麽会轻易又叫他脱身?」 她拉了拉斐玉道:「走,我们去送送你的大头叔叔,再去拿东西,早去早回!」 倚附在这艘五色帆船之旁的快艇仍在,一众江湖豪客已经都上了快艇,水天姬 与斐玉亦陪著胡平上艇。 快艇是由海盗头子黄天霸派人操纵的;这些海上豪雄的本领非凡,操纵得这快 艇像离弦之箭一般,在海中破浪而去。 盏茶时间,快艇就已登岸,斐玉拉住胡平的手,依依不舍,一再交代:「大头 叔叔,你回去一定要向外公禀明,说我在这里好好练功,替他报仇,叫他不要挂念!」 胡平明知师父已遭毒手,却不能将此噩耗说与他听,强扮笑颜道:「你放心, 我会转告他老人家的……」 说完调头疾奔而去,不敢让他见到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水天姬伸手拉住斐玉手腕,一股清凉有劲的内力就传了进来,斐玉还在惊异, 水天姬已经按了他就跑。 水天姬的轻功极高,拉著他飞快地向前,斐玉因为有她以内力相助,竟也能轻 易地跟上。 水天姬惊咦一声;「奇怪,才半个月不见,你居然进步这麽快?」 斐玉道:「甚麽进步很快?」 水天姬道:「内力,你的内力很有进步;你在那船上学了甚麽内功?」 斐玉才说了几句话,就有些喘气了,道:「没有……」 水天姬以为他受了船上的人交代,不敢透露真相,所以她也不便再问。 水天姬所经营的海滨洞府本就不远,拉著监江这一阵急跑,果然很快就到。 爬上那一片怪石怜崎的岩岩,斐玉道:「等一下。」 他找到那天晚上大头叔叔所藏的珠宝,也找到自己所藏的「吹月秘岌」。 水天姬笑道:「原来你们已经来过这里……」 斐玉便将那天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道:「就在这里见到那个死木头、活强尸 的!」 那七个铜盆还在,盆子里还有那些没有烧完的黑色原油。 水天姬笑道:「也好,这样也可以给我看守我的洞府!」 她又接过那册秘岌来看,惊道:「「吹月秘岌」?你怎麽会有这本「吹月秘岌」 的?」 斐玉把他与「冷月仙子」如何邂逅,如何一夜之情,以及如何将包袱塞到床下、 自己引开一个大魔头的情形,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水天姬叹道:「你可知道那「冷月仙子」惹上的那个大魔头是谁麽?他就是五 行圣宫,中间后土宫的土行孙!」 斐玉对这些江湖掌故,一无所知,道:「甚麽是五行圣宫?谁是土行孙?」 此时水天姬已带他来到她的「海滨洞府」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巨石,进入那布置 得豪华又舒适的洞内,一面详细地向斐玉解释道:「相传百年前在昆仑绝顶有一座 日月圣宫,武功超凡入圣,却又始终神秘莫测,只闻名声,绝少见到页象,後来更 是神秘地消声匿迹……」 斐玉知道她还有後话,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听。 水天姬道:「後来,江湖上就陆续出现了金、木、水、火、土五个绝世高手, 号称五行圣宫。」 斐玉忍不住插口道:「你就是北方水灵宫「木郎君」是东方青木宫……」 水天姬道:「不错,还有南方赤火宫,西方金河宫,以及中央后土宫。」 斐玉道:「后土宫的主人,就是土行孙?他跟「冷月仙子」又有甚麽瓜葛?」 水天姬道:「传说日月圣宫在百年之前骤道变故,门人星散,流落在外的这金、 木、水、火、土五宫,都是日月圣宫的旧部,各有一套超异绝伦的武功,但是这中 央后土宫的土行孙一氐,却在临行时偷得了一部「吹月秘岌」奇怪的是他们百年来, 也练不成功……」 斐玉沉默半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练成了,而土行孙一氐又为何练不成? 水天姬道:「我们五行圣宫本来同出一源,却又不和,相互之间倾轧排挤,明 争暗斗了近百年,对另外四宫的动静亦特别留意;我知道土行孙在出外追杀强敌, 却不知是谁?现在见到这「吹月秘岌」才知是在追杀「冷月仙子」……」 斐玉道:「我只见到你与「木郎君」可想而知这中央后土宫也是武功盖世,这 「冷月仙子」怎麽能偷了他的「吹月秘筮」呢?」 任那水天姬如何聪明,也猜不出这中间的缘由,只得叹气道:「这且不去管他, 又看看这里到底有甚麽奥妙的功夫?就达后土宫也百年练不成……」 她翻秘後,见到开宗明义的一句:吞日壮阳吹月属阴阴阳台和妙谛真经心中不 禁暗惊:心想道:「这吞日吹月,是不是甚麽狐仙之类,在吸日月精华以练气的功 夫?」 及至翻开後面,只见简单的人形构图,黑线代表经脉,红点代表穴道。立时省 悟,道;「哦,原来是行气行功图…」 她是武术大行家,尤其她水灵宫也是源出口月圣宫一脉,自然对这秘接上的图 文,一看就懂! 但是奇怪,这秘後上所录的七阳经与八阴经,却总是不全,总是在一个最重要 的穴道位置,缺少了一处脉络。 明明是畅行无阻的内息,行到此处都应很自然的往下行去,而这秘筮上的图示, 却莫名其妙地要再这里停顿一下,好似一个人说话,说的好好的又偏要在重要的字 句处打个隔! 任何练武之人,都足以「固本培元」为基础,不只是要培养深厚的内力,更重 要的是要能使自己的内功运行得顺畅,通行无阻,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而这篇秘後却偏偏是反其道而行;人体的七经八脉都被弄得在重要之处滞碍。 看了这篇秘笕,非但不能助长自己的功力,反而自然而然地受到了影响,就在 那重要的地方突然顿一下,因而大受影响! 水天姬不敢再看下去了,手中握著的像是一条极毒的蛇,赶紧将秘篑合了起来, 扔在地上,道:「这秘岌对你有害无益,还是扔掉吧?」 斐玉一怔,道;「怎麽会有害呢?」 水天姬叹道:「你根本还没有开始练这培元固本,内息运转的上等武功,所以 你还感觉不到它的害处……」 斐玉却去拾回来,爱不释手地抚摸著:心中想著:「也许对你们女人没有用, 对我们男人却有用极了……」 水天姬不知道他心中想甚麽,只是道:「奇怪的是,像这麽有害的东西,怎麽 会是当年日月圣宫的无价之宝呢?」 斐玉心中想著:「前次跟黄翠袖,又一次跟你,後来再跟小公主,每一次的吞 日吹月,阴阳和合,我都觉得受益无穷,你为甚麽说这东西有害呢?」 他随即一想:「对了,也许这东西对男子有益,对女子却有害……」 他幻想著前後与几名女子的阴阳和合经过,那种绮丽与幸福,真是人间最最美 好的滋味。 其中又以与「冷月仙子」交合的那一次最最难忘,因为那是他生平第一次的童 贞经验。 自从那次之後,他尝到了「真正的生命」从此食髓知味,陆续再与几位女子交 合,就自然而然的技巧更见纯熟,渐入佳境了…… 他心中在遐想,水天姬竟然不由自主地坪坪心跳;她不知道斐玉的身上已发出 那种无色无臭的催情气息,她不知不觉中从斐玉的眼神中见到了如火一样的情欲, 她又不知不觉地被情欲所统治! 他伸出手来,水天姬就投身入怀把自己交给了他。口头上的一句玩笑话「小丈 夫」变成了事实,她已经把自己的贞操交给了他。 而那一次就足以使得她终身难忘,这一次再投身入怀,自然就期待更多一次享 受。 幸好斐玉并没有令她失望,他不再那麽心慌意乱,他将她抱上了床铺,亲吻著、 抚摸著,为她轻解罗裳,再轻柔地,技巧地进入她里面。 虽然已经接待过一次这位贵客,但仍是感到紧窄而拥挤。 而这位贵客一如前次那样粗壮强硬,虽然竭力在斯文礼貌,但是豪迈勇武之气, 早已虏获了她的芳心! 水天姬不要他的彬彬有礼,她要的是粗暴与强悍,於是斐玉就无所顾忌了,他 勇猛地挺进,直攻要塞,直捣花心! 无论这水天姬的武功多麽高强,练武之人绝对练不到这内阴深处的,这斐玉的 巨炮这样不断地捣击,就算铁人也会受不了的;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水天姬再也忍 不住地颤抖哀鸣,辗转挣扎了! 女子情动昏荡之际则大药出矣。 他立刻就想到这句话,他立刻低下头去,吻住她的橙唇,对正她的口鼻,专心 衣意地以吹月心法,一面呼吸吐纳,一面抽插挺送! 这样按照秘芨上的心法:心平气和地「吞日吹月」起来,果然上吸玉泽,下吸 玉泉,两头受益了! 奇怪的是,他愈是这样心平气和的挺动,那水天姬就愈是心头烦躁、焦急地扭 摆哼唷著,完全的陷入了迷乱而不能自拔…… 「我还要,还要……」 她既然要,斐玉自然就给得更多,他用力地挺插抽送勇猛地攻伐蹂躏! 不多久,那水天姬就已完全放弃抵抗了,四肢摊开著,任其宰割了…… 不多久,水天姬就一阵颤抖,大泄特泄了…… 斐玉得其所哉,运起吞月心法,由玉茎吸引而上,导入四肢百骸,在自己七阳 经、八阴经之中,迅转流转! 那真是一种绝佳绝美的境界;他只觉得全身暖暖地,有如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中, 有如进入飘渺的云端…… 他鼻中嗅到百花的芳香气息,他口中尝到百蜜的甘甜滋味,他不由自主地深深 吸著香气,吞咽著甜蜜…… 功行一周天之後,那股温润的内息,又渐渐归纳到了腹下丹田之间…… 斐玉终於由美妙虚幻的奇妙境界中,渐渐回复了意识回到了人间…… 他才发觉自己仍是伏产陆随身上,而她仍半昏迷虚脱之间…… 斐玉捧住了她的口鼻,一口真气渡了过去! 水天姬有了反应,就像沙漠中乾涸的旅人得到甘泉一样,大口地吞咽下去…… 斐玉又想到秘芨上的文字:男属阳其势如日…… 他灵机一动,对她道:「对了,这就是吞日,你该试试看?」 水天姬立时用力地吸一口,果然妙用无穷;她因有武功基础,对那秘後的理解 力自然比斐玉强得多,她立时想起秘後上的那句话:男属阳莫势如日女属阴具息如 月故吞阳如吞日吹女息如吹月皆为大补…… 原来武术界不乏那种「一口真气渡过去」而能救人的例子,不管是男人或是女 人,武功内息愈强,渡气救人的效果愈好! 甚至比用手按住对方穴道而输功的方法更好,因为那样的输功法,只有受过专 门的,高级的训练者,才能办得到,一般的练武之人,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 而这种「渡入真气」的方法,是任何人都会的! 但是,却受了一个先天的限制,那就是只有男人对女人渡气,或是女人对男人 渡气,只有「阴阳调合」才会有用。 在那种两性观念封闭的时代,哪有男人轻易渡气给女人,或是女子轻易肯渡气 给男人的? 毕竟「渡气」是要嘴对嘴的,那简直就是接近「性行为」的亲昵动作啦! 而现在的水天姬与斐玉却不必顾虑这些,因为他们已经在「性行为」了,自然 而然地情投意合:心灵相契,这嘴对嘴的「渡气」就不算甚麽了。 果然才渡得十余口真气之後,水天姬长叹一声,幸福地抱住了他,道:「刚才, 我差一点死掉……」 斐玉笑道:「你还说这本书有害?」 水天姬道:「吞日吹月都无害,只不过你千万记得,千万别按照这图上的七阳 经、八阴经,也就是所谓的「七经八脉」来练习,那样会对你有害无益……」 斐玉心中不服,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好「哦」了一声。 水天姬推他:「现在可以让我起来了吧?」 斐玉又「哦」了一声,翻身而起,眼中望著她收拾东西,自己却只是呆坐著沉 思…… 水天姬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再来服侍斐玉穿服梳头。 斐玉仍在呆呆沉思,水天姬问道:「你在想甚麽?」 斐玉道:「我们真的要到那船上去待五年?」 水天姬道:「那有甚麽不好?那船上有「紫衣侯」教你武功,有锦衣玉食,有 小公主「小铃铛」那样的美女相伴……」 斐玉道:「那些都很好,但是那些都不重要,我其实并不贪图那些,我只要有 你就够了……」 水天姬倒是很感动,握住他的手,叹口气,道:「可是,我也要在船上五年呀!」 斐玉道:「为甚麽?我们可以不回船上,我们可以远走高飞……」 水天姬摇头道:「不行,我如不回去,就是我不守约「紫衣侯」就可以将「大 风膏」送给「木郎君」……」 斐玉还是不懂,问道:「「大风膏」是甚麽?「木郎君」为什要去求「大风膏」? 而你又为甚麽偏偏不让他得到「大风膏」?」 水天姬道:「这个故事说来话长,但是我还是要说给你听……」 斐玉道:「你尽量说简单一点!」 水天姬道:「我们五行圣宫,向来各不相服,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其中 就以东方青木宫的野心最大,有心兼并其他四宫,唯他独尊……」 斐玉道;「他有这个能力吗?」 水天姬道:「他也许是有的,我不知道;青木宫的大头目,就是那个「木郎君」 的老爸,竟然领著大批徙子徒孙,进犯我水灵宫!」 斐玉怒道:「该死的混蛋!」 水天姬道:「那一战水灵宫惨败,几乎全军覆没,幸被我娘的「无毒神水」所 伤……」 斐玉突然想起,道:「就是那天在海边木屋里,你用来对付「木郎君」的那种 水?」 水天姬笑道:「比那个还要厉害得多!那个老木头知道厉害,赶紧撤兵回去, 只是……」 埃店道:「只是甚麽?」 水天姬道:「我娘说她那无毒神水的厉害,就算那老木头回去後立刻把受伤之 处的腐肉挖去,仍然会渐渐的全身溃烂,终至化为脓血而死!」 斐玉道:「我懂了,天下只有「紫衣侯」的「大风膏」能救他的溃烂,所以他 不远干里的去求,而你就想尽办法不让他得到「大风膏」!」 水天姬叹道:「青木宫在江湖上大有恶名「木郎君」父子都是作恶多端,死有 余辜,他如得到「大风膏」治好了伤,不但我水灵宫可能被他赶尽杀绝,夷为平地, 江湖上的黑、白两道,都要大受荼毒,再无暇类了……」 斐玉道:「这世上真的只有「大风膏」能救他的伤?」 水天姬道:「我娘说的,大约不错。」 斐玉道:「这「大风膏」真的只有「紫衣侯」才有?」 水天姬道:「大约也错不了。」 斐玉道:「五年得不到「大风膏」那老木头就死定了?」 水天姬道:「我娘说,大约也不用五年。」 斐玉道:「所以你才答应在船上待五年?」 水天姬倚在他怀中,道:「我已经是你的人啦,我将身子都交给了你,你已经 是我们水灵宫的女婿了,你总不至於忍心教我水灵宫被那青木宫屠杀殆尽吧?」 斐玉道;「当然不会,但是你也用不著在船上待五年呀?」 水天姬道:「你是说……」 斐玉神秘一笑:「如果就连「紫衣侯」这里都没有了「大风膏」……」 水天姬眼晴一亮,道:「你是说,把「紫衣侯」的「大风膏」偷走?」 斐玉道:「或是毁了!」 水天姬赫然大笑:「你想得真是天真,这世界还有谁能从「紫衣侯」手中偷走 或是毁了大风膏?」 斐玉道:「有一个人能!」 水天姬道:「你是说小公主?她又怎麽会去偷自己的父亲……」 斐玉道:「我们总得试一试才知道,对吧?」 水天姬晒道:「也对,反正一天偷不到,我就多待一天,一年偷不到,就多待 一年……」 她己将斐玉打扮好,他又回复了男儿身,玉树临风,又俊又俏,只可惜还是太 稚气了些。 这也不能怪他,他还不满十六岁呀! 水天姬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只不过是些换洗的衣物,惯用的首饰配件, 一些随身的纪念品而已…… 其他的金银珠宝,连同斐玉得到的那一大包珠宝,也都藏在她这海滨洞府之内 收好。 在「紫衣侯」的五帆船上,是用不到这些钱的! 然後,他们走出洞来,从外面再用那块巨石将洞口堵好,再小心仔细地伪装好。 检查一遍没有甚麽疏漏之处,他们这才放心地离去。 赶回海边,只见那海盗首领的黄天霸,正指挥著大大小小的船只,载满新鲜蔬 菜水果,鸡鸭猪肉、米、面、杂粮等等物品,一船又一船地往邪五色锦帆的大船上 送去。 这中间当然少不了食用的淡水,和各式各样的高级酒。 水天姬与斐玉就搭著这运补的船,再次回到大船上来。 为了方便搬运笨重的货品,大船上也降下一道斜斜的木梯,供工人扛了货物往 上走去。 水天姬当然是用不著这梯子的,但是斐玉却不行,所以她就只好牵了斐玉的手, 沿著木梯而上。 才登上甲板就看见一双双已经被晒成古铜色的美腿。 腿跟靠紧,双腿并立,中间几乎连一点空隙也没有。 每一双腿都那麽结实,那麽健美。 坚责而富有曲线的小腿上面,是浑圆的大腿,再上面就是一件闪著银光的战裙。 战裙很短。 战裙是敞开著的,为了让她们的腿,在战斗时行动更方便些。 奇怪的是,身为女性的水天姬比斐玉更仔细地往上看,只有女人看见漂亮女人 时,才会有兴趣仔细看的,也因为这些女战士,真的各个都长得漂亮! 不只是这些女战士,这船上的工作人员、掌舵、扬帆、操作绳索等等,粗活细 活,每一件工作,每一个水手,清一色全都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除了「紫衣侯」这斐玉就成了船上唯一的男人了! 但是有人看他,也没有人理他;水手们都专心於自己的工作,战士们都如石像 般的站在那里。 这条楼台般的巨船,竟是一艘幢幢的战舰! 这艘战舰实在有够巨大,吃水极深,满载了货物与人员之後,露出水面上的部 分仍有三层楼房的高度,七根主桅,每一根都超过五丈! 看这艘战舰的造型,就不是以快速攻击为主的功能,而是平稳厚实,比任何船 都要宽、都要稳。 说它是艘战舰,不如说它是座海上堡垒来得恰当。难怪监任在底舱住了半个月 以来,从来都不感觉到摇晃,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是住在一艘船上。 这甲板上是两层楼房与半层更高起来的指挥所!高高在上,四面有窗,便於了 望指挥。 此刻就听到有女战士传令:「三将军召见!」 三将军?原来这船上还有将军? 有三将军,就有大将军与二将军。 那麽,有没有四将军、五将军? 甚至六将军、七将军? 这里没有其他的将军,这里的将军只有一位,就是这位三将军。 这位三将军就在这间最高的指挥舱里,这指挥舱却是血红色的! 无论哪一个国度的神话与传说中,地狱中的颜色都是赤红色,因为那里终年部 有亘古不灭的火焰在燃烧! 这里也是。 这里虽然没有燃烧的火焰,四面也是一片赤红,就像是地狱中的颜色一样。 这里不是地狱,这里是这艘五色帆船的指挥舱。 猩红的波斯地毡,铺上三级长阶,窗门上悬挂著用紫红色丝绒织成的落地长帘。 三将军的战袍也是猩红色的,每一寸战袍上都彷佛已染遍了仇敌的鲜血。 四名红衣少女站在将军的身後,她们不是望著水天姬或是斐玉,她们各自望著 四面窗外,随时注意著外面的动静。 连这四名少女的银锷战甲外面,也披著猩红的战袍。 这里只有一样东西是纯黑的,全身都是黑的,黑得发亮。 水天姬走进指挥舱时,第一眼就瞧见了这头黑豹。它伏在三将军的腿下,安静 得就像一头刚喂饱了的猫。 但是,三将军的手指只是动了一下,那头驯猫一般的黑豹就突地一窜而起,越 过他二人的头顶,窜入了帘幕之後去了! 这一扑之势已吓得斐玉几乎跌倒,水天姬却伸手将他搂在怀中,动也不动。 三将军用一种很奇怪的眼色瞪著监江,冷笑道:「小公主怎麽会看上这麽一个 无用的胆小鬼?」 斐玉挺胸站好,太声道:「谁说胆小不好?拚命逞勇好斗还不算,明明是个漂 亮的女人,还穿上战袍称将军!」 水天姬急将他拉住,笑道:「三将军要领导全舰,当然要威重,连你都看得出 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怎麽会看不出她是在故意试探你?」 斐玉其实不是在说谎,也不是故意在讨人喜欢;他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只是 惊讶所谓「三将军」竟然是个女人,也没有觉得她漂亮。 她太高,而且太野。 她的肩太宽,甚至比很多男人都宽。 她的眼睛里总是带种野兽般的狂野之色,她嘴唇的轮廓虽然丰美,却显得太大 了些。 除了那一口雪白又整齐的牙齿外,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接近「漂 亮」的标准。 但她却的确是个美人,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慑人心魄的野性之美,美得让人 运气都透不过来。 和她比起来,其他那些「美丽」的女人,就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 就连水天姬这种江湖黑道闻名丧胆的女魔头,都禁不住被她这种威仪所慑,不 敢嘻皮笑脸,胡言乱语。 难怪满船上下的战士水手,都是女性,也能被她训练成这样子,绝不是一件容 易的事,也绝不是任何男人能够做得到的。 只有女人才能把女人训练得如此服从,如此有效率,也只有女人才懂得怎麽样 训练女人! 这麽能训练女战士、女水手的女将军一挥手道:「坐!」 那里正好有两张椅子,斐玉就老实不客气地拉盖鉴随的手,走去坐下。 三将军对斐玉道:「「紫衣侯」决定传授你武功,吩咐要我先训练你一些入门 功夫!」 水天姬欣然道:「真的?太好啦!」 斐玉却叹道:「好甚麽好?原来「紫衣侯」并不打算真的传我武功,只不过是 随便找个人应付我一下……」 三将军眼神露出怒色,但是她很快又忍了下去,回复到平静之色。 水天姬看在眼中,不禁心中狂跳,吓出一身冷汗,刚才她一怒之间,眼神中的 凌厉光芒,就已经是一个生平末见的绝顶高手了! 而在一怒之下又立刻能收敛回复平静,这种涵养功夫,更不是一般的内家高手 能做得到的! 她之所以能在被斐玉激怒之後又立刻平静,是因为斐玉只是个大孩子,又是小 公主看上的人「紫衣侯」吩咐下来的人,她当然不会跟他计较。 若是水天姬得罪了她,哼哼,那滋味只怕是不好受啦,想到这里不禁暗中吸一 口气,警告自己以後要小心些才好…… 而这位三将军的凌厉眼光却已向她逼视而来,冷冷道:「他真的是你的小丈夫?」 水天姬吓了一跳:「这……」 斐玉大声道:「怕甚麽?你就告诉她是真的,谁规定我不能娶一个大妻子的?」 三将军冷笑:「幸好你们只是口头说说……」 斐玉又道:「谁说只是口头说说,我跟她已有……已有夫妻之责!」 三将军叹道:「幸好小公主还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 斐玉又道:「话说她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顶多把我赶下船去,还能 把我杀了不成?」 三将军道:「要杀你也是易如反掌!」 斐玉挺胸而起,道:「好呀,你就下手试试看?」 水天姬立刻将他拉住:「斐玉不可!」 但是她还是慢了一步,三将军已经一指点出,戳在他前胸「恢秩」穴上。 斐玉应声而倒,水天姬急将他抱住,惊道:「你真的下毒手杀了他?你真的要 害小公主做寡妇?」 三将军一惊,道:「甚麽?他跟小公主也……」 水天姬道:「已经半个多月了,在你的船上发生了这等大事你都不知道?」 三将军长叹道:「原来这小子远有这种能耐,能骗得小公主的欢心……跟我来!」 她当先走了出去,水天姬抱了斐玉跟了她去。 四名红袍少女仍是一动也不动地各盯住窗外,对她们完全不问不问。 就在这指挥舱的後面,又是一间猩红如火一样的房间。 一张大得可以在上面翻筋斗的圆床,就搁在房间的正中央。 古代的人,极少会用这种圆型的床。 而这张床也是红色的,红色的褥垫,红色的被子,红色的枕头…… 整张床就像一盆熊熊的烈火! 除了这张圆型的大床之外,这室内极少其他陈设,至少就没有见到一般女人不 可或缺的「梳妆台」! 水天姬不禁要怀疑,这个女人难道是个工作狂,唯一的休息就是睡觉? 三将军却伸手一指那大床,道:「把他放下!」 水天姬将斐玉放下,三将军过来,伸出一双巨大,却是纤细合度,线条幽美的 手来,按住斐玉的腕脉。 水天姬知道她是在以内息探查斐玉的经脉状况,却发觉这三将军眉头紧锁,一 脸疑惑的模样。 水天姬禁不住开口问道;「怎麽啦?有甚麽不对吗?」 三将军不则一声,又伸手入斐玉衣襟,探查他的胸部、腹部等处,突然一「啊」 地一声,惊呼出声。 水天姬吓一跳,急问道:「到底怎麽啦?」 三将军只是斜望她一眼,便走向墙边,伸手将一条悬垂著的红绒绳子,拉动了 两下。 不稍顷工夫,垂在墙上的绒幕动处,露出一道门户,走出一位高雅雍儒的男子, 正是那「紫衣侯」。 水天姬已猜到是他,真正见到,仍有些意外;能自由出入这三将军的卧室,而 且似乎只有一墙之隔,可见他们的亲蜜关系。 但是就算有这种亲蜜关系,在「紫衣侯」一现身之时,这位三将军仍是迎面跪 了下去,恭恭迎迎地唤道:「侯爷金安!」 「紫衣侯」目光一瞟水天姬,眼神中的慈祥却带有威棱,一向桀傲不群,走南 闯北的水天姬,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侯爷金安!」 「紫衣侯」伸手虚托,道:「免礼。」 目注三将军道:「甚麽事?」 水天姬与三将军同时起身,那三将军上前向「紫衣侯」低声附耳一番。 只见「紫衣侯」目现精光,沉声道:「有这种事?」 三将军道:「属下深恐判断有误,斗胆请侯爷亲临。」 「紫衣侯」点点头,走近床边,仔细地望著斐玉的脸孔五官,甚至还伸手摸一 摸他的鼻梁,按一按他的人中。 水天姬忍不住道:「有甚麽不对吗?」 「紫衣侯」道:「你来瞧瞧。」 水天姬超前「紫衣侯」指道能任的鼻梁顶端最凹陷处,一道透过眉心再向上, 直入发际之内,道:「你看到了甚麽?」 不讲没有注意,经过「紫衣侯」这样一说,果然见到斐玉那细嫩洁白的皮肤之 下,隐隐一条滋红的血丝,泼红晶亮,看来却相当诡异,水天姬惊道;「这是甚麽?」 「紫衣侯」微叹:「绝脉之象!」 水天姬大惊:「甚麽?绝脉?」 「紫衣侯」道:「把他衣服脱了!」 水天姬不敢违抗,只得动手将斐玉的衣服解开,三将军却毫不在意地动手,将 他衣服全部剥去,一丝不挂。 水天姬虽然与斐玉两度交欢,恩重情浓,却也没有这样见他精光赤条的身躯, 尤其不敢看他那胯间一条阳根,虽然柔软,却也巨大…… 悄悄地避开眼光,偷偷地瞧了三将军一眼,发觉她也正在瞧著她眼神中有笑谚 之意。 水天姬一下子无地自容,却见「紫衣侯」有意无意地用斐玉的衣服,稍稍地遮 去他那尴尬的部分,再向水天姬道:「考考你。」 水天姬收慑心神,恭声道:「侯爷请说。」 「紫衣侯」道:「采他七阳经,从手阳明胃经开始!」 水天姬已是武术名家,这个「探经搜脉」的功夫自然是难不倒她的,伸手按住 斐玉手肘内侧「曲泽穴」一股她水灵宫的阴柔清凉内力,缓缓传入,向上向内搜寻 而入,畅行无阻,却在内部「痞连」之处,突然断绝! 水天姬心中一惊,以为是自己走错了路径,她知道这手阳明胃经是从另一端的 「迎香穴」出来,便改以食指按住一侧的迎香穴。 再以水灵内功缓缓逆向搜寻而入,果然又是在腹腔内部的「膈消」处,又是断! 水天姬不禁大疑不解,道:「这是怎麽回事?」 「紫衣侯」不回答,只道:「你再试其他阳经!」 水天姬一一试过,果然七阳经理,除了手少阳三焦经之外,七条断绝六条! 这一番「采经搜脉」颇为耗费体力,七阳经搜下来,水天姬已累得满头大汗, 吓得几乎要哭出来:「这是怎麽回事?怎麽会这样?」 「紫衣侯」向三将军道:「她累了,你在采探这孩子的八阴脉!」 三将军奉命而行,也不顾虑男女之嫌,伸手探住斐玉足少阴肾阴的照海穴,缓 缓催动内力,沿经络走势,搜寻而上…… 不久将八阴脉全都搜完,道:「除了四横、涌泉二脉之外,八脉绝了六脉!」 水天姬急得哭了出来:「怎麽会这样?这是怎麽回事?」 「紫衣侯」道:「这孩子的五脏六腑,俱有损伤:心、肺、肝、胆、脾、肾、 大肠、小肠、膀胱,无论阳经、阴脉都有断绝之处,号称「九阴绝脉」!」 水天姬忍住眼泪道:「怎麽会这样?」 「紫衣侯」一叹道:「不知道,典籍记载不详,一非父母遗传,又非受了内外 伤,只能归咎於「基因突变」……」 水天姬道:「基因突变?我怎麽从来没有听说过……」 「紫衣侯」道:「这种莫名其妙的突变,百万人里也难碰到一个,就算碰到了, 也不知前因後果,根本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 水天姬不由自主地发著抖,道:「这九阴绝脉,会怎麽样?」 「紫衣侯」道:「终生不能练武,而且……」 水天姬急道:「而且怎麽样?」 「紫衣侯」道:「而且绝对活不过成年!」 水天姬虚弱道:「他才不满十六……」 「紫衣侯」道:「也就是再活不到半年……」 三将军叹道:「可怜的小公主,年纪轻轻就要做寡妇……」 水天姬道:「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可救他?」 「紫衣侯」道:「天命如此,人力到底无法回天……」 水天姬道:「我又该怎麽办?」 「紫衣侯」道:「你就依约留在这里半年,陪著他与小公主,证他们尽量高兴, 尽量快乐,度完他的人生……」 他站起身来,道:「这件事只许你我三人知道,不可漏出风声,让小公主枕心!」 水天姬黯然道:「是……」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杂声,隐约是那刁蛮小公主,大声喧闹道:「快去通报, 我要进去,我一定要进去!」 「紫衣侯」向三将军微微点头,这位三将军立刻会意,一指又点中斐玉的胸口 「玄玑穴」。 斐玉悠悠醒来,三将军已到门口,向外吩咐道:「让她进来。」 小公主像一阵旋风似的冲进来「紫衣侯」已不知何时消失到那厚重的红绒幕後 面去了。 小公主,眼见斐玉,如获至宝,赶忙过来将他抱住,大声向三将军抗议道:「 你把他关到你房间干麽?怎麽不让我进来?」 三将军冷笑道:「你以为我要他干麽?你没看到我是连水天姬一起请进来的?」 小公主道:「你没有欺负他?」 三将军道:「有没有欺负,问他自己就知道啦!」 水天姬忙道:「没有,三将军没有欺负我们!」 小公主转向斐玉:「真的麽?」 斐玉虽然刚刚被解开穴道,却听见了全部的谈话,他知道自己的「九阴绝脉」 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岁,他听「紫衣侯」说:「让他尽量高兴,尽量快乐,度完 他的人生。」 他心中无限悲哀,但是他立刻扮出高兴快乐的笑容,亲亲热热地搂住小公主道 :「真的,三将军对我们都很好,尤其对我特别好!」 小公主甚至比斐玉还小著半岁,她刚刚才满十五岁,一副天真烂漫,立刻拉著 斐玉的手,向三将军道:「谢谢三娘……」 三将军开怀大笑道:「咦?我的小公主一向刁蛮无礼,今天怎麽变得懂事多啦? 居然会讲谢谢了?」 小公主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著赖到她身上,道:「斐玉是我最最最要好的朋 友,你若对他好,简直比对我好还重要十倍,我当然要谢谢啦!」 斐玉亦道:「这个小公主以前太刁蛮太无礼,我会好好管教她,教她把这些坏 毛病全都改掉!」 三将军大为欣喜,道:「原来是你的功劳,这个小公主竟然肯乖乖的听你的? 真有一套!」 小公主却又鼓起腮帮子道:「谁说我都听他的,他也要听我的,你瞧!」 她转向斐玉道:「还不跟我回去!」 斐玉伸伸舌头,只好跟她出去。 水天姬向三将军一笑,也跟了出去。 「紫衣侯」吩咐过,要让斐玉与小公主尽量高兴,尽量快乐,全船的人都得到 了通知,人人都全力配合,对他二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水天姬是知道实际内情的,她心中竟然比能店还悲哀,但是她仍要强颜欢笑, 凑合著大家的兴,一起哄著斐玉与小公主的高兴。 在这绣阁般的船舱内,小公主又在插花,斐玉坐在她身旁,出神地瞧著她。 她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了雪白的手腕,雪白的小手里,拈著一枝盛开的茶花。 才插入了二、三朵,这瓶内就已因枝叶间疏而显得气象万千…… 斐玉忍不住问道:「这插花的道理,是谁教给你的?」 小公主道:「我爹爹有位朋友,据说是世上最了不起的奇人,几年前来过这里 一次,爹爹想尽法子留住了他,要他教给我一些本事,但是他留了一个多月,却只 教我插花。早也插,晚也插,我插得真烦死了,爹爹却甚是高兴,说这插花一道中, 也合有极高深的武学妙谛。」 斐玉道:「我不信。」 小公主笑道:「我也不信,跑去问爹爹,哪知爹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要 我多插花,我只好天天插花,插来插去,虽然还是没有从插花里面悟出甚麽武功的 道理,却也不知不觉中开始喜欢插花了。」 斐玉道:「真的?」 小公主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插花一道,看来虽简单,其实里面却大有学问?」 斐玉叹道:「此点我第一次见到你插的花,就已经觉得了,同样的几朵花,由 你来插,就和我插的不同,正如……」 他似是要想一个恰当的比喻,一时却难想出。 小公主道;「正如同一柄剑,甚至是同样的剑法,但武功高的使出来,就和武 功低的,大大不相同!」 斐玉笑道:「不错,不错!」 瞧了小公主半晌,又道:「有时我真奇怪,很简单的事你都不懂,但愈是高深 复杂的事,你就懂得愈多?」 小公主嫣然一笑,道:「是麽?」 斐玉道:「看来,你必定也是会武功的了?」 小公主道:「当然!你可要我露两手给你瞧瞧?」 斐玉直皱眉头,连连道:「不要不要!」 他本来极想学成高明武功,直到他知道自己得到的是几百万人之中才有一个的 奇怪绝症「九阴绝脉」非但不能练武,甚至活不过二十岁,不由就心灰意冷了起来。 小公主瞪起眼睛,娇唱道:「你不要,我就非要你瞧瞧,你若说要,我倒反而 懒得理你了!」 斐玉叹道:「好,我要我要……」 小公主咯咯娇笑,道:「你既然要,那更是非瞧不可啦!」 斐玉一怔:心想何必跟她生气?她表演就看看无妨,当作在看猴子耍把戏也好! 只见她娇小的身子,突然轻盈地一转,便已飘飘然离开了地面,那雪白的衣衫, 凌空飞舞,有如蝴蝶双翅般,穿著珍珠绣花鞋的小脚轻轻一踢,身子竟然向桌上那 瓶茶花上落去。 茶花枝柔叶疏,小公主竟能凭著那一枝之力,踩在花上,非但瓶不倒、枝不折, 就连那娇嫩的花瓣也不损坏一片! 她随著柔枝微微起伏,竟也乘势作了几个极美极娇的舞蹈姿势,那光景页像凌 波仙子,九天仙女一样。 这样曼妙的身法,图书般的光景,不禁为之目眩神迷忘形地走了过去,伸出了 手去。 他伸手平托,自然比一株茶花有力得多,小公主就轻轻一耀,凌虚飞渡,在空 中美妙地一转折,落在了他的手掌上。 纤巧的足尖落在手掌上,完全不觉吃力,能店的手也模仿花枝上下轻轻摇晃, 小公主果然就依落那波动,在他手掌上做出各种曼妙的舞姿。 斐玉笑道:「我读书说汉朝有踏练嗾,身轻能作掌上舞,我一直以为那是文学 家想像的,想不到你真的能?」 小公主得意道:「当然……」 谁知她才一开口说话,身子就变得沉重,斐玉的手掌就再也托不住她,而落了 下来。 小公主道:「书上说的是赵飞燕,我却页的叫飞燕!」 斐玉一怔:「真的?难道你也姓赵?」 小公主道:「我不姓赵,我姓上官!」 她投身投到他的怀中来,娇笑道:「我是飞燕,你是汉皇,这里就是未央宫… …」 她这娇躯入凄,娇喘如兰,一身似麝香气,早已将斐玉引得欲焰如炽,笑道; 「你是飞燕,我是汉皇,我们正好共效于飞……」 一把将她抱起,放到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去,三两下就剥除了她的衣物,扑 上了她娇小玲珑,洁白如玉的胴体。 小公主见到他这粗暴情形,那滚烫的身躯,急促的呼吸,使她心神激荡,又爱 又怕,矛盾之极。 但是她已来不及犹豫,他已攻城而入了,那一声脆响之後,她觉得好似被一根 火红的铁条,戳入体中一般,既烫又疼。 她颤抖著,半个月来几乎每天都缠著他要玩这种游戏,谁知到仍旧无法适应他 这粗壮火烫的宝贝? 她颤抖著、呻吟著,却又用力缠著,大声要求著,竭力忍耐著。 这真是矛盾的心弹,矛盾的人;愈是痛苦,愈是享受,就像是吸毒者上了瘾一 样,要求得更多! 斐玉当然是深知她的毛病的,平时对她怜惜有加、爱护备至,一旦到了床第之 上,他就再不温柔,再也不体贴了。 他用不著怜香惜玉的,他只是挥动老天爷赋给他的本钱,挥动他的粗壮火烫的 宝贝,全力进攻,勇猛抽插! 老天爷对他不公平,老天爷竟教他是那数百万人里的一个,教他「基因突变」 教他「九阴绝脉」教他活不过二十岁…… 老天爷对他却是公平的,他竟有一条世间难得一见的好宝贝,他曾经征服过像 「冷月仙子」黄翠袖以及水天姬那样的女子。 而现在这个既高贵又刁蛮的小公主,更是不知道被他征服过多少回? 而现在她又自动投怀送抱,他当然就毫不客气地要再一次彻底的征服她! 不管她是如何挣扎呻吟,不管她是如何扭摆纠缠,斐玉只是紧紧地将她拦腰夹 住,用力地顶送抽插,结结实实地顶到底、撞到底! 他运起吹月心法,密密责实地吻住她的口鼻,吸著她如兰似麝的娇喘气息,吞 咽著她情动昏乱之中发自舌底的玉津…… 不多久。这位小公主就崩溃了,蜜液湿滑之际,斐玉已经很熟练之开始以玉茎 吸其阴精入宫了…… 这小公主在极端的舒畅与愉快中泄尽了精华,才待休息一下,谁知这斐玉意犹 未尽,又开始挥戈前进,猛攻强闯了起来? 她那娇嫩的玉体,那能承受得了他这勇猛野蛮的撞击?不到十分钟的狠顶猛挺, 小公主又是一阵颤抖,再度败下阵来! 这一次败得更惨,泄得更多…… 斐玉运起吹月心法,上吸其气和玉津咽之,下吸阴精由玉茎入宫…… 斐玉得其所哉,大吸特吸…… 一股清沁的内息聚集在丹田之内,开始沿著七经八脉,流窜全身…… 功行一周天之後,能匕全身大畅,如饮醇酒一般,悠然趴在她身上,就此睡去。 而小公主却已精疲力竭,虚脱得极想闭上眼睛睡去。 潜意识中她却警觉这样的结果会很糟糕,她用力要推开他,但是她已经连这一 点力气都没有了…… 而他的那条巨大火烫的宝贝,仍然深深地插入在体内,仍然不断地吸取著…… 她仍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在一点一滴地流失,她惊惧得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她摸到了床头的绒绳、她用力扯著绳子。 那是叫人铃,她现在已顾不得羞耻,她只有叫人来救她了。 这铃声果然惊动了专门服侍小公主的「小铃铛」与另外一位「四妹」。 二人奔入这厢房,一面道:「小公主有甚麽吩咐?」 一眼见到她与馥匠赤裸相缠在床上,不禁又惊又羞,匆匆後退、道:「对不起, 我们等一下再来……」 小公主却急急唤道:「进来……」 「小铃铛」一怔,道:「可是你们正在忙……」 小公主道:「救我……」 「小铃铛」这才大吃一惊,急奔了过来,道:「怎麽啦?你怎麽回事?」 小公主道:「快,把他搬开、拉我起来……」 「小铃铛」与四妹只好含住娇羞,合力将能任翻转过来,让他躺到一边去。 又见到他二人跨下部是这麽粕腻淋漓、状颇难堪,急拉过被子来,将他二人盖 住。 斐玉仍是脸色潮红,心满意足地呼呼大睡,小公主却脸色苍白,虚弱得说不出 话来。 「小铃铛」又惊又急,道:「这是怎麽回事?」 小公主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虚弱地伸手指指她的床头矮柜,道:「 九花丸,结我九花丸……」 四妹站得离柜子最近,急忙伸手拉开矮柜的抽屉,里面一些首饰珠花等杂物之 外,又有一个小小的玉盒。 四妹取出玉盒来,问道:「是这个麽?」 小公主一把夺过玉盒,打开来,里面是十余粒暗红色的小药九,散发著浓郁的 花香味。 小公主急切地全都倒入口中,四妹又去倒了一杯水来,小公主将药九咽了下去, 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好了,我要睡了,你们出去……」 「小铃铛」道:「那这个斐玉……」 小公主道:「去叫水姑娘来,把他领回去。」 水天姬来将斐玉领回自己房间。 「紫衣侯」对这水天姬也相当礼遇,竟也分配到一间属於自己专用的房间,虽 然小了些,却不用与那些丫头们挤在一起。 开好房门,水天姬亲手服侍斐玉沐浴更衣,斐玉笑道:「你看我今天把她整得 惨不惨?」 水天姬埋怨道:「你知不知道差点搞出人命来了?」 斐玉笑道:「不会不会,我当然是有分寸的;就算她不拉铃求救,就算「小铃 铛」她们不来,我也会自动放她起来的!」 水天姬道:「我还是不懂,你玩这种游戏是为了甚麽?」 斐玉道:「为了你。」 水天姬道:「说甚麽为了我?」 斐玉道:「我答应过你,我要偷了「大风膏」全都扔到海里去,这样你就不必 再待在这条见鬼的船上,困五年啦!」 水天姬颇为感动,道:「其实,你不必为了我这样辛苦的……」 斐玉道:「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他握住她的手,道:「我也不想待在这见鬼的船上,我要到陆地上,自由自在, 天南地北……我希望在临死之前,再见到我外公,还有我的父母亲……」 水天姬一惊,急道:「你说甚麽?」 斐玉差一点自己说漏了嘴,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晓得「九阴绝脉」的事。 他支吾著道:「我出来太久了,我爹娘和我外公,一定著急死啦……」 水天姬心中隐隐作痛! 斐玉又道:「还有,我也想到你的水灵宫去玩玩,去拜见你的母亲……不知道 她老人家欢不欢迎我这个「小女婿」?」 水天姬有些激动,紧紧地搂住他,道:「欢迎欢迎,我娘一定会欢迎的!」 ----------- 转自 21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