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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碧鸡灵丹
原来那鬼刀主人乃是“鬼王”座下四位弟子“双尸双魔”之一的“武林色魔“邝明。
邝明负伤离去,与师弟“武林狂魔”魏业会合后才发觉龙鞭不见了。
龙鞭与发夹占同等价值,有鞭无夹不行,有夹无鞭也不行。
邝明得夹而失鞭,气得吐血,心知偷鞭的人能教自己不发觉,除孙敬之干的外,绝不会是第二人。
他明明记得与孙敬之在乱葬岗相见时,龙鞭还扣在腰间,与师弟会合便不见了,不是孙敬之拿的,谁拿的?
“武林狂魔”魏业得知邝明受愚,心中不服,化妆走方郎中前来探听,证实龙鞭在孙敬之手里,临去时留下还鞭送解药的话。
那古墓即是“鬼王”门藏身狡窟之一,也正是孙敬之与邝明相约之地。
倘若孙敬之为救赵蜀云紧要,只有午时前,按址还鞭,否则午时一过,赵蜀云不服解药,毒发毙命。
可是孙敬之哪能一再只顾赵蜀云?况且龙姑娘疯狂的叫道:“我的鞭”唯有龙鞭能治好她的病。
孙敬之还有一点顾忌,纵然只顾赵蜀云,送还龙鞭,对方失信不赐解药,又有甚么办法?
考虑再三,暂先不顾赵蜀云,反正发了誓,她若不幸亡故,自己一定将“鬼王”门弟子斩尽杀绝,替她报仇!
孙敬之走进内房,从怀中拿出一圈龙头骨柄,龙形奇身的钢丝鞭,摇醒龙姑娘。
龙姑娘惊恐的睁大眼睛,发现龙鞭,一跃而起,夺手抢回,手法端的迅速。
孙敬之让她夺去,鞭到她手中,笑道:“大姊,你还记得在下否?”
龙姑娘疑惑的端详孙敬之,摇了摇头,苦苦恩忆。
孙敬之反背转身,摹地反掌砍出“啪!”的砍在龙姑娘掌背上!
龙姑娘骤被突袭,夺回的龙鞭掉落地下。
两人同时向鞭抢去,终是孙敬之快一步,龙鞭到手笑吟吟的递还龙姑娘。
龙姑娘接回龙鞭,恍然醒悟道:“莲花峰“凝玉功”!”
她在栖霞途中逼孙敬之为徒,出招抓他时,孙敬之就以这招反背掌法,砍她掌背一下,令她知道孙敬之不是不懂武功的人,而是练了皮相不露的“凝玉功”。
也知道他是武林身分最尊的“莲花圣姑”的弟子。
龙姑娘回忆起这件事,昨日种种齐现脑际,忽然伤心的痛哭起来。
孙敬之明白她此时悲痛的心情,默然不语。
哭了一阵,龙姑娘抹去泪痕道:“我门下弟子现在如何?”
孙敬之黯然道:“他们全都被鬼刀暗杀!”
龙姑娘跳下床,仰首呼道:““鬼王”门“鬼王”门……”
呼声中含着刻骨的仇恨,孙敬之悄悄走出……
他已尽责治好龙姑娘的昏迷,现在该想法挽救生命危在旦夕的赵蜀云……
他不愿乘机挟恩要求,借龙姑娘之鞭去换解药,他知道这要求龙姑娘不便推辞,但不能这样做。
龙姑娘鞭失竟一时迷丧神智,只叫着“我的鞭”可见龙鞭对她有多重要,借她宝贵之物冒险换药,倒不如干脆先就换药,而不必鸯经过救好她这一道手续了。
龙鞭失而复得,龙姑娘心情大宽。
孙敬之扶她躺下睡好,这才抱起赵蜀云,走出房间……
* * *孙敬之抱起赵蜀云离开客栈,走向昨天出诊的包一帖居宅。
包一帖昨晚深夜回来,闻有病人来诊,匆忙迎出。
依赵蜀云的病情,本应请教方天民,孙敬之深恶方天民一副怕事的小人姿态,求教这位专治跌打损伤的医生。
包一帖不似方天民,颇有仁者之风,把脉后,摇头叹道:“这个病,恕我无法医治!”
孙敬之忧急道:“先生可看出病因?”
包一帖沉吟道:“就我把脉所知,像是中了一种奇毒的掌伤!”
孙敬之听他说的对,急道:“不错,该毒名叫腐尸掌!”
包一帖神色大惊!显被这掌名所骇,慌道:“腐尸掌子不过午,快,快去求屠……”
话到一半,骤然中断。
这时离午时仅差个把时辰,孙敬之本还不信赵蜀云挨不过午时,只当魏业夸大其辞,好教自己速速奉上龙鞭,此时见包一帖也知腐尸掌毒的厉害,当不会错,赵蜀云的确挨不过午时了。
孙敬之一急,左手一把抓住包一帖衣领,问道:“快说,求谁?屠什么?”
包二帖医道虽高,却丝毫不懂武功,彼孙敬之这一抓,挤得脖子上血管暴突,脸红成猪肝色。
孙敬之也不想想自己手劲有多大,见状慌的放手,赔罪道:“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在下鲁莽,我,我实在情急……”
包一帖胸襟开阔,毫无怪罪之意的说道:“非我想隐藏什么,只因我突然想到,说了也没用,不如不说,免得你去了大失所望!”
孙敬之点头道:“先生请说,纵然无望也好去碰碰运气!”
包一帖点头道:“你要这么想,我倒可以告诉你,此去西北二十里左右,有座府第,主人叫屠少华,他……”
孙敬之不等他再说下云,抱起赵蜀云直奔向西南方……
包一帖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叹道:“但愿你能求得灵药才好!”
* * *二十里地,以孙敬之的脚程,不多时就已奔到。
他打听清楚屠少华的府第是那一座,也等不及府外仆人的通报了,如一溜轻烟般掠过高墙,直扑大厅。
这怪不得孙敬之心急,赵蜀云已是呼吸得微弱可怜,乍看去,脸色苍白之状与死人无异。
“鬼王”门说脸色转白便是毙命之时,孙敬之焉能不急?赵蜀云随时随地就有一命呜呼的可能。
府外仆人还不知道有人掠进,他们只当眼睛一花,竟无人看出孙敬之的身形。
孙敬之直走到府内深处,迎面碰到一位锦袍长脸,两鬓斑白的老者,颇有一股颐指气使的傲气。
他见孙敬之无人带领,逞自走进来,眉头一紧,喝道:“找谁?”
孙敬之恭敬的道:“在下求见屠少华屠老先生!”
也是孙敬之全无社会经验,他只当这一府之主的屠少华,年纪必定很大,所以称为老先生。
长脸老者微微一怔!随即道:“你找屠老先生有什么事?”
孙敬之低头一望怀中赵蜀云,哀戚道:“我这姊姊,命在垂危长脸老者一眼就看出这是个绝世美女,可惜已经命在旦夕,叹道:”你是想求屠老先生救她么?“
孙敬之忙道:“正是,正是,不知屠老先生能否救她……”
长脸老者傲然道:“我是屠府总管屠标,你这姊姊就算已经断气,只要死了不久,我家主人也有本领救她活过来!”
孙敬之虽不相信人死了还可以救活,然此时,对方说得愈神奇愈使他安心,立即笑脸相迎,道:“可以麻烦贵主人伸以援手?”
屠标手掌一拍,不一会闻声而来十余名仆奴丫环。
屠标命令一名年轻丫环将赵蜀云抱过来。
孙敬之见那丫环抱着一个人,轻若无物一般,心知此地佣人皆都练过武功。
屠标“太阳穴”鼓得高高的,武功更是不弱。
“你在这里等着,我带进去,看主人意思如何?”
孙敬之安了心,不再鲁莽跟进,抱赵蜀云的丫环随屠标进去,余下的仆从丫环象似受了命令,站着不动,监视孙敬之。
* * *抱赵蜀云的丫环随屠标穿门过户,来到内宅,在一问绣房门前停步。
这绣房门扉紧闭,里面却传来淫秽吃吃笑声……
屠标知道他屠家少爷好色如命,这个昏迷不醒的赵蜀云,一定能合他的胃口,献给他一定是大功一件。
心中主意打定,好佞一笑,伸手在门扉上敲着,低声道:“少爷,有上好新货,要不要瞧瞧?”
房内的淫秽吃吃笑声停止,那个少爷开口道:“上好新货?进来进来!”
屠标领着丫环,抱了赵蜀云进去,从低垂的锦帐中钻出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一看就知道是色痨过度。
他正赤身露体,一面用被单裹住自己羞处,一面道:“什么样的上好新货……”
一眼瞧见丫环抱着的赵蜀云,竟睁大了眼睛,张口结舌,喃喃叹道:“美如天仙,果然上好新货……”
一见这少爷满意,屠标馅笑道:“属下可是颇费一番心力才弄了来的……”
这少爷道:“这件事办得不错,要给你屠标记一大功!”
从锦帐中又钻出一个赤裸女子,望着这昏迷不醒的赵蜀云,醋意大发,冷“哼”一声道:“弄个死人进来,不怕触了霉头?”
屠标笑道:“只要少爷肯舍得一颗碧鸡丹,死人都能救活!”
这少爷连声道:“对,对,快把她抱上床上,取我的碧鸡丹来!”
孙敬之正心急如焚的在这偏厅等着。
不一会屠标走来,孙敬之急问:“贵主人意思如何?”
屠标道:“你运气不错,我主人答应救治令姊,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孙敬之想不到如此轻易求得救治,欣然道:“病情是否须要长时间治疗”屠标呵呵笑道:“对,你现在回去安心等着,关于你这姊姊的病势,尽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孙敬之抱了拳,问道:“我什么时候来接家姊回去?”
屠标摇头道:“不必,你姊姊好了,自会回去!”
孙敬之又一抱拳道:“一切有劳贵主人照护,容后相谢,在下还有点私事,就此告辞!”
屠标巴不得他赶快走,笑道:“好,好,恕不远送!”目光一使左右仆从,要他们跟着孙敬之,有意监视孙敬之离开。
孙敬之走出大门,可骇坏了看门的仆人,这位客人什么时候进去的竟不知道,待会管家怪罪下来,有得受了。
孙敬之去后不久,看门的仆人果然被痛责一顿,撤换下来!
从此这几个仆人,再无人见他们站在屠府前神气活现了……
* * *孙敬之不放心龙姑娘,所以又急急赶回到客栈。
龙姑娘正等着孙敬之,他一回来,立刻迎上,扑在他怀中,道:“一醒来看不见你,担心死了……”
孙敬之紧紧抱住她,道:“别怕,我已经回来了,别怕……”
龙姑娘如见亲人,紧紧抱住他,吻着他,哺嚏道:“不要再走了;不要丢下我……”
孙敬之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道:“你的病还没全好,你先睡一觉……”
谁知龙姑娘双手环抱着他,只一带就将他拉得伏下身来,正好压在她柔软的胸膛上……
“不要走开,不要走开……”
孙敬之就趁压住她,吻住她:“好,我不走开,我再跟你练“凝玉功”……”
他吻着她柔软的嘴唇,轻咬着她香嫩的耳垂,一面已剥除了她的衣衫,攻人她的桃源洞内……
“注意听“凝玉功”的心法,跟我配合,一起练……”
这“凝玉功”本是“莲花圣姑”教道门下弟子,用来吸收天地菁华,收敛内力,在体内丹田凝成“内玉”的独门内功。
孙敬之因为要救治钱玉凤的内伤,意外地发现“凝玉功”能用这种方式治疗,对双方都有好处!
于是他不再吝啬地努力在龙姑娘身上下功夫,深入浅出,细揉慢橪……
龙姑娘果然十分配合,顺着他给予的刺激,按照“凝王功”心法,导引一股真气,收敛内力,在体内丹田凝成“内玉”……
她渐渐觉得身心舒畅了……
她渐渐享受到灵肉合一了……
她紧紧缠住他健壮的身躯,一面扭动腰肢,问道:“是不是你替我洗的澡?”
孙敬之点了点头。
龙姑娘接着又问道:“你可看见我发间有支鞭形发夹?”
孙敬之道:“有,那发夹现在鬼刀主人的手中!”
龙姑娘娇嗔道:“你……你怎让那种脏人拿去我的东西?”
孙敬之不好解释其中经过,只得说:“我以发夹换回大姊的龙鞭!”
龙姑娘跺脚道:“唉!唉!这有什么?这有什么用……”
孙敬之道:“什么没有用?”
龙姑娘道:“你替我换来龙鞭,毫无用处!”
孙敬之道:“可是龙鞭治好大姊的病,你昨天病得什么事都不知道,只晓得不停的呼叫“我的鞭,我的鞭”……”
龙姑娘道:“那因为,那因为……”
她一想到昨天在林间所遇之事,芳心就痛得好像被针戳似的。
孙敬之道:“大姊别说了,不知那支发夹重不重要?”
龙姑娘叹道:“其重要不下这龙鞭,二者缺一不可!”
龙姑娘眼泪扑簌簌流下来,道:“小弟,你我现在不是外人,可知你大姊是个苦命人!”
顿了顿,道:“我自幼许配飞鹰门掌门之子,先父在世时,与飞鹰门掌门,也就是当今武林盟主屠百结为好友,先父去世后,我因要主持本门许多家务事,虽然屠怕父一再希望我与其子早日完婚,都因俗务缠身无法完成终身大事……那次我在华阴见你根骨甚佳,有意收你为弟子,我当时不知你是“莲花圣姑”的弟子,心想传你本门武功后,传下掌门之位!”
孙敬之道:“大姊为何不将掌门之位传你龙鞭门弟子?”
龙姑娘摇头道:“我门下弟子,无一人才,先父在世甚盼本门将来能够争盟主一位,鉴于此,我岂能将掌门之位随便传给一位无用之人?龙鞭门掌门信物即是这条龙鞭,找不到合适人选,我这只龙鞭绝不轻易传出!”
孙敬之道:“那你就自己做一辈子掌门,又何必一定要另选掌门?”
龙姑娘道:“我本人资质鲁钝,再者身为女人,不好控制数千位男性弟子,就打这次来讲,随我而来的二十几名弟子,为争这支龙鞭,拼得你死我活,结果皆被鬼刀刺杀!”
孙敬之惊道:“什么?在落霞山互相拼命的二十几名弟子,皆是你龙鞭门下?”
龙姑娘叹道:“这怪我无能阻止,事情起因那只发夹……有一天,龙鞭门长安总堂,来了位十五、六岁的少女,那少女似你一般,看起毫无武功的样子,她到总堂指明要会本门高手。
我见她小姑娘打扮,以为是哪一家骄纵惯的爱女,大概平日学了点武功,偷愉溜出家门,忍不住手痒,要会名门大派弟子。
这事情以前常发生过,要知本门在江湖上声位颇高,初出茅庐的年轻后辈,要想一举成名,便走这条路子,只要挫败几大门派的高手便可扬名立万。
碰着这种事情,明知对方想成名也不能阻止,否则表示本门派不出一位高手来,那求战者不战而一举成名。
当时我不在意的派位弟子陪那小姑娘玩玩,心想赢了打发她走,哪知本门弟子数招内被那小姑娘败下阵。
我见她手法奇特,即派本门高手一一出迎,谁知战到最后,派出高千中还无一人在她手下走上十招过。
在那情形,我这掌门不得不下场奉陪了,但我心知绝不是她十招之敌,这一战下去只怕龙鞭门的名声从此一落千丈。
我知道只要我一败,传出江湖,便是龙鞭门一大耻辱之日,却又哪能不战?与她面对面站立时,内心忐忑不安,只恨本门武功无能,连个小姑娘也将战不过。
那姑娘见我出场,静止片刻后忽然笑道:“龙姊姊,我不同你比,我此来不是向你们示威的,我娘说贵门之物该还你们,吩咐我传这句话,并送上一支信物!”
那姑娘拿出来的信物,就是这只鞭形发夹,一见那只发夹我想起高祖一段故事,在我高祖时代,龙鞭门武功不似今日,据传当年龙鞭门的声威,仅次享誉武林第一门数十年之久的金蜂门。
其后因为一本鞭法秘谱在高祖时代失传,龙鞭门武功一撅不振,虽然还不致落于未流,但与金蜂门比来就差得太远了。
我问清楚要还之物是本门鞭谱,欢喜得流下泪来,心想高祖的鞭谱得回,本门争逐武林盟主一位有望。
当时我高高兴兴的收下那发夹,问到何处以此信物素回鞭谱?
那小姑娘笑道:“我家地方不是随便人家去的,你到落霞山找我家仆人赵不离,同时带来此信物上所刻的真实之物,我娘即托他送回鞭谱!”
孙敬之一怔,惊道:“赵不离?你说落霞山的赵不离?”
龙姑娘点头道:“不错,那鞭形发夹你见过,发夹上雕刻的形状即本门掌门信物龙鞭,也就是说以发夹和龙鞭取得信示,取回本门失传数十年的鞭惜……”
孙敬之听到这里,发了一回愣,万想不到赵不离这种身手的高人,竟是一名仆人,那他主人武功不是不可恩议了吗?
突然问道:“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呀?”
龙姑娘摇头道:“她说她叫赵盈珠……她走了之后,我立时选了二十四名弟子到落霞山来找赵不离此人。
我就怕消息外泄,遭人觊觎,严戒本门弟子向外人泄露……不知这消息怎会传到“鬼王”门弟子耳中?还是遭到“鬼王”弟子觊觎,就连本门弟子也彼此觊觎那本鞭谱,到落霞山时,我突然被一名弟子在身后点住麻穴!“
孙敬之愤恨道:“那些家伙被鬼刀杀死,活该,谁叫他们暗袭掌门!”
龙姑娘叹道:“那名暗袭我的弟子并未能从我身上抢去龙鞭,别的弟子也一起来争……他们不顾我这掌门躺在地上不能动,只知彼此砍杀着,杀到最后,剩下一人便好从容拿去龙鞭、发夹,去换得鞭谱!”
孙敬之冷笑道:“他们得到龙鞭、发夹也没用,赵不离根本不在落霞山上!”
龙姑娘微惊道:“真的不在?”
孙敬之道:“虽然不在,却确有赵不离此人,总可以找到!”
龙姑娘失了发夹,找到赵不离也没用,一时不急着打听赵不离到底什么样子?接道:“我阻止他们拼斗毫无用处,喊破了嗓子,没有一人肯听……”
后来不知他们闹到哪里去了?只剩我一人孤零零的躺在草地上,直到……“
她脸色苍白的停了停,咬牙又道:“那恶鬼从容抢去我腰中之鞭,逼问我另一信物在何处?我当然不肯说出发夹藏在我头发里,他也绝想不到,在我身上乱搜乱摸,到后来他……他……”
她已在他怀中抽搐,喘息呻吟道:“幸好你及时赶到,要不然我就被那恶魔奸污,哪还有脸见你……”
龙姑娘已渐渐登上了欢愉的高峰,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身子,要求更多、更多,急促喘息着道:“我本想落霞山上等赵不离,凭信物帮我取回鞭谱后,就来镇上与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相会,可怜我长大以来,一直没时间来这里和他相会,昨天过其门还不入,只盼得得回鞭谱后再告诉他,使他惊喜。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再会找他,我会去找“鬼王”门弟子夺回发夹,然后再去找赵不离的下落!“
然后她就突然的崩溃了,抽搐着,喘息着,泄出了大量的阴精!
孙敬之立刻在她耳边提示道:“收敛心神,行“凝玉功”!”
龙姑娘果然屏息静气,运起“凝玉功”心法,将狂泄而出的阴精收束住……
孙敬之也怜惜她搂住她,吻住她的嘴唇,一口真气渡了进去两人就这样相拥相缠着,相互往返运功着……
许久许久,龙姑娘终于缓过一口气来……
她只觉得此刻身心俱爽,精力十足,所有的病痛俱无影无踪自己拥抱着的这个大孩子,远比自己想像中的强得多,不由得由衷叹道:“谢谢你救了我……”
孙敬之却叹息道:“大姊“武林色魔”邝明的武功不在我之下,比你更高上一大截……”
龙姑娘道:“我知道!”
孙敬之道:“你的发夹是我拿去的,我应有义务帮你夺回,这点希望大姊,不要推辞!”
龙姑娘道:“你是在什么地方,以发夹换回龙鞭的·孙敬之道:”乱葬岗,我这就去!“
龙姑娘挣扎起身,道:“我也去!”
孙敬之劝道:“你的身子还没有复元……”
龙姑娘咬牙道:“这是龙鞭门生死存亡大事,我不能躲在后!”
* * *骄阳当空,午正时分。
乱葬岗古墓前,突然掠来二条人影,正是前来赴约的孙敬之与龙姑娘。
孙敬之走到机关枢纽处,扬足一脚踢去,顷刻,墓碑自动翻开。向着那古墓冷笑道:“朋友,出来吧,躲在里面多热!”
果然从墓穴内钻出三个人来,当中那人就是走方郎中“武林狂魔”魏业。
而两边二人却令孙敬之吓了一大跳,惊道:“武林阴尸“?”
原来他竟是利用一个婴儿,屠尽“龙须剑客”龙靖康全家的“武林阴尸”与“武林干尸”!
“武林干尸”也认出他来“嘿嘿”冷笑道:“原来是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恨不得立方扑过去,将孙敬之撕成两半。
“武林狂魔”魏业拦住他,道:“且慢,等龙鞭到手再说!”
“武林干尸”冷“哼”一声,厉声喝道:“臭小子,报上名来领死!”
孙敬之曾有机会与“武林阴尸”交手,情况极是危险,而这次竟然要同时面对三个,岂不是以卵击石?
但是此刻他也顾不得许多,他不能不想到龙姑娘的安危,他只得大着胆子,故作狂妄,以高做的口气道:“可惜呀!可惜!”
魏业怒道:“可惜什么?”
孙敬之道:“双尸双魔未能一网打尽……”
魏业怒喝一声,破扇一挥,一头撞来,道:“小子找死!”
孙敬之稳站不动,但等大头撞到胸前,身体一偏,脚下未动就横掠丈外。
魏业哇哇叫:“好一招“九仙移位”!”
骤失敌踪,一头撞在墓上,他那头像是铁打的般,坚硬的墓石竟被他撞个窟窿。
龙姑娘站在另边,看的心惊肉跳,暗忖:“被他一头撞上,那还得了!”
孙敬之看清魂业光头上的疤痕累累,像是个“头”字,心有所悟,即对魏业问道:“阁下头上也有字吗?是个“头”字么?”
龙姑娘娇笑道:“他们在头顶上刻字干什么?”
孙敬之也道:“大概是有纪念价值吧?
他转向“武林阴尸”道:“你的头上是什么字?说来听听……
武林阴尸“大怒喝道:”你有本领自个来看!“
他身材高瘦,至少比孙敬之高上一个头。
孙敬之却说:“这有何难”身体倏地上拔,要看他头顶。
“武林阴尸”头发稀疏,不愿让他看到头顶,也跟着掠身往上拔起。
只见两人身体像冲天炮似的,直向上升“武林阴尸”拔到三丈左右不能再升,孙敬之却技高一筹,拔高超过三丈余。
虽然两人往上拔高度不一,却同时落地。
“武林阴尸”咬牙“哼”道:“老道姑的“九仙移位”轻功,果然不凡!”孙敬之笑道:“在下眼力不差的话,阁下头上可是个”暂“字?”
“武林阴尸”怒道:“是又怎样?你已见到我兄弟三人头上之字,只泊再难活命!”
“武林干尸”叫道:“姓孙的,索性把我头上之字也看看!”
孙敬之道:“不用看了,既然他们三个是“头”“借”“寄”三字,我猜你头上就一定是个“尔”字,合起来是“暂寄尔头”四字,对不对”“武林干尸”头发茂密,梳成个道髻,外罩员外巾,若不将他头发削去绝难看得见他头上有个什么字?
他见孙敬之猜的对,故意摇头道:“错了,不是”尔“字!“
孙敬之道!“你撒谎的目的,不过想试我本领,这样吧,我若证实那个“尔”字,请说出还有一个“武林色魔”邝明在何处?”
魏业道!“你想寻他晦气?”
孙敬之道:“不是我,这位龙姑娘要找他!”
魏业“嘿嘿”笑道!“想找老公么?我看不必了,三哥的脾气,玩过的女人绝不再玩,找我魏某人,倒也可以陪陪!”
龙姑娘一声娇叱,撒出一把梅花针。
魏业破扇一煽几下“叮当”乱响下,所有梅花针全被那把破扇吸住。
原来那把破扇竟是磁铁打造的,专破各种细小暗器。
只见他再一扇,扇上梅花针被他用内劲反射出,去势犹胜龙姑娘射来之势。
龙姑娘芳容失色,支支梅花针无一不向身上要害射到,她手无兵刃,如何挡拨这些“满天花雨”的暗器?
孙敬之闷声不响的掠来,左手剑一招怪姿“飒飒”剑风,像一道道闪电般的快!
顷刻,剑停人静,身前落满亮晶晶的银针,每支悔花针皆都化一为二,本来只有二、三十支,现在变成五、六十支。
魏业三人看目瞪口呆,简直无法想像孙敬之的剑法快到什么地步?
“武林干尸”冷笑道:“倒看不出阁下刀剑两绝哩!”
孙敬之剑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此来只找邝明!”
魏业怪笑道:“别神气过头啦!咱们找你要鞭;你倒找起咱们要人……莫非将咱们当作病猫看,一点也不放在眼内么?”
孙敬之根本不屑再理魏业,昂声又道:“三位今天不说出邓明在何处?在下只有得罪!”
敢情他一个人不敢上“武林干尸”冷冷道:“你想知三弟的下落,先得打败咱们!”
说着从后背解下一把像招魂幡似的铁片条,握着条把一摇,发出一阵难听已极的铁器相憧声。
同时间,魏业从怀内摸出一把金算盘,算珠却也是铁打的,一抿下又是一阵难听的相击声。
魏业仍是那把破扇,三人慢慢合围走来。
孙敬之拔出左肩单刀,毫无惧色的说道:“我败了,命中注定今天死,但侥幸得胜的话……”
武林干尸“大喝道:”梦想!“
招魂铁片挟着怪声,罩头盖来。
魏业“阴尸”两侧横扫。
这种攻势教孙敬之只有后退一途,但是后一座坟挡住,无可退之路。
孙敬之却也不打算退,况且龙姑娘在后面,他一退龙姑娘首当其冲,只见他单刀一震,第一招便是诫杀刀法的三变九转。
仅这一招石破天惊“干尸”三人攻势中突然先后一声怪叫。
怪叫未毕“飒”的一声,孙敬之从三人合围空隙中窜出,落到他们身后,左手不知何时已拔出右肩之剑。
魏业三人随着回转,每个都是左手捂住左颊,满脸惊骇已极。
“干尸”更惨,孙敬之剑出时已将他头上员外中连发舍一齐削掉,头顶中心大露,不正是一个刀划成的“尔”字?
血水从他们左颊慢慢渗出,流满指缝间。
孙敬之一招刀法,竟齐划伤三人左颊,无一幸免。
当初孙敬之曾与“四大金钗”合斗“阴尸”尚且缚手缚脚,几乎惨败。
这些日子来不断有奇遇,又不断与美女勤练“凝玉功”不知不党中武功大进,竟能与这恶名昭彰的“武林于尸”一争长短。
孙敬之心中大是振奋,摹闻中气深厚的一声暴喝:“好刀法!”
三个字音好像三块冰,砸碎在铁器上,刺耳穿心!“
孙敬之回头望去,身后一座乱坟岗上,站着一个瘦骨嶙峋,两颊深陷,又高又大的绿袍老人。
他年纪不小,披垂的乱发,苍目枯燥,约在六、七十岁间。
一会儿乱坟上又现一人。
龙姑娘一见那人,贝齿咬的格格直响,粉拳紧握,恨不得马上将他碎尸万段。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孙敬之与龙姑娘要找的“武林色魔”邝明!
邝明有待无恐的站在乱坟上,邪眼淫意万端的直向龙姑娘身上瞄,那样子就似龙姑娘没有穿衣服一样。
绿袍人脚步凝实的踏下乱坟。
“干尸”三人齐躬身喊道:“师父!”
绿袍人望望孙敬之忽然缓和的笑道:“令师好么?”
龙姑娘悄悄移至孙敬之身后,暗中一扯孙敬之衣服后襟,声音因战栗而模糊不清,道:“他是鬼……鬼……王!”
“鬼王”尽量表示友善,但他纵然笑着说话,于人仍觉凉飓飓的味道:“不要怕,你放心,你既是莲花峰“圣姑”徒弟的朋友,将是第一个见我真面仍能活下去的人!”
孙敬之不知“鬼王”名头在江湖上有多令人骇惧,凛然不惧,昂然说道:……莲花圣姑“并非我师!“
“鬼玉”微觉一怔!似不信的问:“那你轻功、刀法从何学来?”
孙敬之摇摇头:“恕我不能相告!”
“鬼王”道:“可知你若不是莲花峰“圣姑”门下,今天将和她无望生离此地么?”
孙敬之丝毫不惧道:“但我确非“莲花圣姑”之徒!”
“鬼主”见他说得肯定,左掌倏伸,鬼爪抓到龙姑娘肩头。
孙敬之骇然失色,龙姑娘在自己身后,对方出掌自己竟毫无所觉,倘若是向自己抓来,岂不是一掌成擒?
等他出掌截去“鬼王”手掌向外一翻,快似闪电的抓过龙姑娘,直向乱坟岗站立的邝明抛去。
也不见“鬼王”如何出的手?龙姑娘肩后“大椎”麻穴被点,邝明接到怀中时,她已不能动弹分毫。
孙敬之一掌截空,倏地拔出左肩刀正面砍出。
“鬼工”理也不理,看着刀将及面,曲指一弹。
只听“挣”的一响,刀身从中截断成两截,刀尖部分斜飞数丈之外。
孙敬之一招就失去武器,刀一断,身子向后翻出,瞬间跃出丈外,飘上了乱坟岗,一掌抓向龙姑娘,一脚却踢向郊明!
邝明仓淬中大骇闪退,怀抱中的龙姑娘已被他夺去。
孙敬之解不开龙姑娘的穴道,咬牙道:““鬼王”只会以弱女子要胁我么?”
“鬼王”一怔!大声道:“你们谁都不许再碰这女子一根汗毛!”
师父如此吩咐,邝明只好离龙姑娘远远的。
孙敬之先放下龙姑娘,左手一翻,拔出了右肩长剑,向“鬼王”走来。
“鬼王”摇头道:“算了,你还差得远,我徒弟虽不是你刀剑之敌,但在我眼中看来还差,还差!”
孙敬之泄气的插回剑,心忖:““鬼王”说的不错,自己确实太差了,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他一指之敌!”
其实孙敬之不知“鬼王”那一指是他武功脊华“鬼弹十指”。
就是“莲花圣姑”亲自见到,也将自叹“十诫刀法”不能制服此人了。
“鬼王”笑道:“年轻人,不要失望,绝技不是一日造成的,十年后老夫可能就制不住你了!”
孙敬之道:“前辈,我今日非你之敌,要杀要剐任便,但在未死之前,忠告前辈一句,好好管教你的徒弟!”
“鬼王”老脸泛红道!“好小子,倒要你开道我来了!”
孙敬之怒目一瞪邝明,伸手道:“还我发夹!”
邝明连连否认:“什么发夹?我……我不知道!”
孙敬之怒目一瞪。“你夺人贞操,还要强占信物,骗取鞭谱么?”
邝明仍否认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鬼王”突然低喝一声:“还他!”
邝明无奈道:“师父,那发夹可是徒弟自己靠本领得来的!”
孙敬之冷笑道:“不错,你本领真大,以一个已经挨了你腐尸掌毒的女子为要胁,这种手段也亏你”鬼王“门使得出呀?”
邝明一点不觉耻辱的大声道:“这些小手段,在我”鬼王“门看来,常事尔!”
孙敬之回头间道:“前辈认为如何?”
“鬼王”不答活,显是默认徒弟的手段并无不对之处。
邝明哈哈笑道:“你想争取家师同情,作梦!”
孙敬之一步踏上前,厉声道:“昨晚你凭卑鄙无耻的手段拿去发夹,今天看你再凭什么功夫护那发夹?”
邝明大惊!道:“你想硬抢?”
孙敬之昂然道:“昨晚因约言所束,你放人我给那发夹,但在今天约言失效,你不教我见着就算了,既见着岂不夺回的道理?”
邝明又慌退三步,差点失足跌下那座乱坟,战栗道:“我身负重伤,抢回不算本领……”
孙敬之冷冷道:“你若自知不敌,还那发夹,只要孙某今日不死,等你伤好,咱们将来再战一场生死殊斗!”
邝明心知这种情形下师父绝不会相助自己“鬼王”对徒弟一向他们做什么恶事从不过问,只要有本领做,但碰到对方寻仇时却不相助,战不过人家被杀死他也不管。
因他认为你要没本领就不要做恶事,既做恶事就要有本领护住自己,求助师父,不但不助,反遭一顿责斥。
吨明跟随“鬼王”数十年,焉不知师父的作风?这时根本没想去求师父一念,不得已摸出发夹。
魏业突道:“师父,三哥身负破血大伤时,姓孙的夺去三哥的龙鞭!”
“鬼王”道:“邝明,还他发夹,要回鞭!”
邝明大喜道:“姓孙的,听到没?我不稀罕发夹,拿去吧,龙鞭还我!”
师父支持他,他又神气起来。
孙敬之怒问道:“龙鞭是你的东西?”
邓明洋洋得意道:“怎么不是?我邝明凭功夫从二十余人中抢到龙鞭,还有假吗?你姓孙的,有本领当找我无伤时夺去,乘我破血大伤而夺,哼,哼,家师会高兴么?”
孙敬之不耻道:“你用暗杀手段刺杀余下数人,还有脸说从二十余人中抢到龙鞭?”
邓明大笑道:“这叫做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呀!可笑他龙鞭门下拼命厮杀,却不知被他们暗袭弃在一旁的掌门,被我不费手脚掳来,龙鞭轻易得到手,后来我看他们斗得没意思,一人赏他一刀!”
魏业拍手道:“三哥好运气,我老四就从来没抢过这种现成的便宜!”
孙敬之怒斥道!“你暗杀余下诸人,不过怕他们泄漏秘密!”
邓明冷笑道:“就是这心意如何?这叫做不留祸口呀!可惜当时没给你一刀,否则也无今日之患了!”
孙敬之讥讽道:“阁下不必藏拙了,你是自知飞刀刺不到我,不如节省一把,并且免得因刺我一刀,耽阁时间而教我追上!”
邝明红着脸道:“还我龙鞭!”
说着先将发夹丢过去,不怕孙敬之不还龙鞭来。
孙敬之发夹接到手,回头道:“前辈,你可知令徒夺人龙鞭后又逼奸么?”
“鬼王”倏地回转身,脸角铁青道:“邝明,可有此事?”
邓明一见师父变脸,吓得失足跌下坟岗。
“鬼王”道:“孙老弟,这就是我徒弟的不对,我一再告诫他们不可见色起意,邝明违我诫令,必不轻恕!”
“鬼王”听说徒弟得财又逼奸而发怒,只凭这点“鬼王”还有可取之处,也不亏喊他声前辈了。
其实“鬼王”倒不是为了邝明的逼奸行为而生严办之心,邝明是有名的色魔。不知遭蹋了多少良家妇女?他从不过问,只是对徒弟们有个原则:作案时不能见色起意,作案归作案,不准作案时再起色心。
他有他的道理,作案时起色心必坏大事,就像邝明,倘若不起色心,何致于招惹孙敬之抱不平?
“鬼王”四魔无不好色,但“干尸”“阴尸”与“狂魔”三个,绝对遵守师父的旨意,唯有邝明标准的好色之徒,根本不遵守师父诫条;先用鬼刀逼迫龙姑娘说出发夹藏在什么地方,龙姑娘不说,他穷搜下,色心大起,结果被孙敬之撞见。
孙敬之道:“前辈可否让我先归还龙姑娘的东西?”
“鬼王”虚无曲指一弹,只见龙姑娘穴道突解,爬起身来。
孙敬之见“鬼王”一弹之下,气中似有一股无形之物撞到龙姑娘身上解穴,这功夫闻所未闻,暗暗惊骇。
跃下乱坟,龙鞭与发夹递还龙姑娘,低声道:“我远非“鬼王”之敌,待会你见机即逃,不可迟误!”
“鬼王”耳朵好尖,冷冰冰道:“在我眼中,不逃则已:一逃即死!”
仰脸一望孙敬之,扬声道:“孙老弟,你今日威风是出够了,我徒弟皆吃了你大亏,做师父的,总要替他们出点气,不然他们怪我偏袒外人!”
孙敬之道:“我自知非前辈之敌,前辈要怎么出气,绝不还手!”
“鬼王”道:“当年令师将我四个劣徒,每人头上留下刀痕,写着“暂寄尔头”四字,又将我四徒削去右颊,使他们从此无脸见人……今日你这位小老弟不下尊师,补伤三徒的左颊。
照说你已见到我的真面目,又伤我三个徒弟,做师父的一定要替他们出口恶气,取你性命!“
孙敬之听到此,暗暗一叹,心忖:“他要杀我只有认了!”
鬼王“虽见孙敬之不承认是”莲花圣姑“之徒,可绝不信,续道:”然则令师当年看我面上,不杀我四徒,再怎么说,今日我也不好取你性命,可要我怎么替徒弟出口恶气呢?削去你两颊吧,或是在你头上留下四字吧!“
龙姑娘吸口凉气,暗忖:“小弟好端端的一副俊面孔,削去两颊,容貌完全毁了,就在头上留下四字,又怎见得人?”
“鬼王”像是爱惜孙敬之那副端正的面孔,摇了摇头,又道:“我可不像“莲花圣姑”手段过绝,害得我四位徒弟至今不能以真面目见人,戴着死气沉沉的人皮面具!”
孙敬之暗忖:“难怪他四徒都是一副死脸,原来戴着人皮面具,敢情邝明掳劫赵蜀云时,以真面目出示,赵蜀云一吓,被制穴道?”
想到一个人没有半个颊面,实在恐怖已极。
赵蜀云也的确是开门一见那副怪脸,惊慌失神间被邝明点住穴道,否则以她武功高出邝明,绝不可能轻易被掳。
龙姑娘吐口长气,她听“鬼王”不削孙敬之两颊先放下一半心。
“鬼王”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也不打算从你头上划几个什么“暂寄尔头”这类毫无意义的字,我徒弟他们只要留得性命,恶事照做,你呢,虽不做恶事,将来还是会与我徒弟过不去,相信绝不因留了什么警戒的字就不敢了!”
龙姑娘接上一句:“为侠目的,本就不顾性命,除恶务尽!”
“鬼王”怪眼一翻,寒电似的目光像射进龙姑娘心里,使她不由自禁的抖了一抖,噤口不语。
她也不知自己哪来勇气?说出那句话来。
“鬼王”不理她,续道:“现在只有靠你自己本领,绝不还手可不行,你若死了,那大胆的丫头也活不成!”
孙敬之填:“我若侥幸不死呢?”
“鬼王”道:“你那朋友也可不死!”
孙敬之为了龙姑娘,突然勇气百倍,大声道:“好“鬼王”有甚高招?我全接下便是!”
“鬼王”笑道:“我也不用你全接下,只要你接得下我的“鬼指十弹”!”
孙敬之扔掉手中断刀,拔出背后长剑,道:“好,我就接你的“鬼指十弹”!”
孙敬之心知对方指力强劲到骇人听闻的地步,离得愈远愈好,未战前先跃退一丈。
“鬼王”哈哈笑道:“你倒乖巧!”
一指正要弹,扣指半空,忽地停住。
他莫名其妙的问句:“你可是男人?”
但他即刻知道这句话问的太没道理,摇头道:“你当然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可是……”
猛的摇头自语:“不对呀?不对呀?”
孙敬之直被他突然的神经,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问道:“前辈有什么疑问?”
“鬼王”左望望,右望望,突然道:““莲花圣姑”的确不是你师父?”
孙敬之没好气道:“当然不是!”
“鬼王”疑惑道:““莲花圣姑”到底与你什么关系?”
孙敬之摇摇头,像是莫可奈何的道!“假若前辈所指的“莲花圣姑”是住在栖霞山,莲花峰的那位老人家的话,那么她算是我的师祖!”
“鬼玉”追问:“仅此关系!”
孙敬之道:“前辈若要逼问的话,我也可以随便编一个!”
“鬼王”又望了一阵,好像在相媳妇似的,看得孙敬之堂堂男子汉,都觉不自在起来。
在这生死关头,孙敬之的心情不无紧张,就像在等待一件死刑的宣判,到底杀不杀?愈快知道愈好,免得一颗心老挂在半空,倘若结果完全一样,不是白白煎熬了?
死与不死?孙敬之完全听命,可绝不乐意再等下去,催道:“前辈请即赐教!”
“鬼王”发了一阵神经,催也没用,自言自语的说:“她绝不收男徒,自然也不会收男徒孙,如今破例的钻出一位,莫非……莫非”鬼王“仔细注意孙敬之,愈看愈有点像,当下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于是从怀出摸出一副绿丝手套。
戴上薄如蝉翼的手套,将他黝黑的手掌,化成绿幽幽绿色,原己骇人的鬼爪,更增一层恐怖的色彩。
龙姑娘以为那副丝手套是件助威的工具,心头紧张得怦怦直跳,暗暗祈祷上苍:“希望小弟十指皆能躲过……”
“鬼王”道声:“注意啦!”
左手一招佛家“拈花指”点出,只见一缕疾风,瞬间自他指下射来。
孙敬之早已有备,剑随身转,如支陀螺转出,恰恰让过那缕疾风。
“鬼王”大赞:“好一招“大吹法螺”!”
顾名思义,孙敬之让过那记剑招,是招虚无之招,然则奇特处,武学高手看来,不由的要击节赞叹!
普通剑法常有“大吹法螺”此招,可怎能与钱家剑谱的六十四招剑法相比?不然哪会赢得“鬼王”的如此大赞。
“鬼王”见孙敬之避得过于轻巧,显示剑法之高,远胜他“鬼弹十指”激起他的好胜心,第二指点出时,功力虽未用六成,指法之妙,再不隐藏分毫。
孙敬之六十四剑招功力还是不够纯熟,竟让指风从剑身上一斜歪过。
只听“噗!”的一声,孙敬之胸前衣服突破一指宽的圆洞,旁观龙姑娘吓的一声尖叫。
孙敬之脸色微变,咽下要发出的闷哼,倔强地一挺胸。
龙姑娘见他未倒,大喜过望,却不知要不是孙敬之长剑一挡之力,消却大半指劲,这第二指许真贯穿他的胸膛。
“鬼王”本是邪人,见第二招的极致仍被孙敬之一剑挡到,大是不服,邪劲一发,管他孙敬之是“莲花圣姑”的什么人?第三指又是极致而发。
钱家剑谱与赵家经谱、孙家拳谱、李家歌谱,七十年前在武林中能列为一等一的四大奇学,自有它的玄奥,若不是孙敬之功力尚浅,鬼指十弹虽然厉害,却不可能弹中钱家剑法的高手。
在钱家剑法来讲,孙敬之虽不至高手境地,也有几分火候,故在第二指能以剑身挡住,这第三指并不比方二指高妙,所以又是一剑挡住。
挡是挡住了,其结果与第二指一样,尖锐的指凤一斜。歪过剑身“噗!”的又一声,这次歪到另一边,孙敬之左右两胸前衣服破的位置与大小几乎一样。
倔强的孙敬之硬生生咽下痒在喉头的闷哼声,像铁人一般屹立着,手中剑法换招不停,以御第四指。
龙姑娘知道孙敬之在硬挺着,为了她,更为了自己的性命,在尽生命的潜力支撑下去。
她泪眼模糊,此时深苦无能相助,只知道小弟已挨了第二指、第三指……
还有七指,孙敬之还硬挺得过么?
不由泪腺突松,豆大的泪水线珍珠似的淌下。
邪昏了头的“鬼王”可绝不信自己的“鬼弹十指”不能直接接击到孙敬之,第四指精妙毫不收敛,恨不得这一指贯穿孙敬之。
“鬼弹十指”中,前三后三相辅相佐,最厉害的是中四指,也就是说第四指开始到第七指,比前三指要更精妙一筹了。
只见两人虽隔数丈,似短兵相接,孙敬之挥舞的剑招,泼水难进,恍若身战大军之中。
“鬼王”围着孙敬之四周游走,距离虽未接近一点,却当敌人就在眼前,抓着空隙便是一指。
第四指弹出,孙敬之剑没有挡住,正中腹间,这一指之力仅“鬼王”六成功力,可是孙敬之未借长剑一挡之力,怎再挺受得住?弯腰闷哼。
“鬼王”一直不敢多加指劲,以为孙敬之功力深厚仍挺得住,笑道:“好小子,再接我一指!”
他十分得意,到底让他直接击中一指,证明他“鬼弹十指”并不是白白花了数十年心力创来,心想:“小子身体结实,再弹他一指试试就算了!”
“鬼王”竟把孙敬之当作试“鬼弹十指”的招靶。
然则他未想自己的六成功力有多厉害,一弹下,孙敬之仍未直起腰来。
这才发觉事态严重,慌问道:“小子,站不起来了么?”
孙敬之在咬牙挺身,脸色因用力过巨,变的铁青。
“鬼主”暗赞道:“好个倔强不挠的小子!”
孙敬之绝不求饶,拼力挥剑御余下六指。
龙姑娘吓得呼声都叫不出来,只当孙敬之要慢慢倒下去,死于非命,及见孙敬之拼命直起腰,心痛如绞。
她再不能忍受,眼睁睁的看着孙敬之为了自己拼命,既要活命理应共危难,当下咬牙挥鞭人战阵。
龙姑娘武功在江湖中评价颇高“鬼眼秀才”茅山派掌门“黑鹰”道人都自忖不敌,可见龙姑娘的鞭法曾震惊武林。
但在此时,她的鞭法微不足道,才入战阵边缘,被“鬼玉”游走的罡气冲出,用不上一招半式。
她一时爬不起身,被冲的躺在地上,眼望孙敬之将生毙在“鬼王”的弹指下。
可绝非她所料想,余下六指竟被孙敬之一一让过,未再中上一指。
“鬼王”十指弹完,收身停住,笑道:“亏你了,我当你挨不了二指,想不到你挨的本领挺行呢!”
龙姑娘挣扎爬起,叫道:““鬼王”言出如山,还不走么”
“鬼王”哈哈笑道:“该走了,该走了,只是便宜了你这丫头!”
孙敬之抢着说道:“可是今后“鬼王”门下不准伤她?“
“鬼王”奔出数丈外,应道:“不错!”
龙姑娘大声尖叫:“他们不能伤我:我却要寻“武林色魔”报受辱之仇!”
“鬼王”的声音远远传来,应道:“不错!”
这下邝明是惨了,不教龙姑娘碰着算了,碰到她报起仇来,他不能伤龙姑娘,只有挨揍的分儿。
“鬼王”与四徒隐失乱葬岗下,忽又内家传音道:“寄语“莲花圣姑”“鬼王”做鬼三十载,将再出世为人了!”
这话显是要孙敬之转达莲花峰“圣姑”。
* * *自“鬼王”去后,孙敬之跌坐静息。
龙姑娘见他受了三指,还能躲过余下六指,自以为那三指并未伤了孙敬之,消弥患后,回复正常。
所以她安心的陪坐一旁,凝望四周,肩起护法的责任。
纂见孙敬之忽站起,她跟着站起,欣喜道:“小弟,已是无碍?”
孙敬之却凝目虚无,并未去理会龙姑娘,就根本不当龙姑娘在身旁似的。
只见他倏地一步飞出,囚下游走,龙姑娘未及让开,被他的疾快身形圈在中间。
龙姑娘惊讶的望去,只见孙敬之一指弹来。
这一指甚似“鬼王”的第一一一“拈花指”。
当“鬼王”施展“鬼弹十指”时,龙姑娘虽未身历其境,看的清楚,也记得这一指就是“鬼王”的骇人指法。
她已被“鬼王”指法骇寒了胆,陡见孙敬之像自己弹来,惊的大声尖叫:“住手,是我!”
她以为孙敬之战昏了头“鬼王”去后仍不自知,而将自己当作敌人了。
但她一叫并未止住孙敬之,孙敬之全神贯注,听而未闻,只知尽心模仿“鬼弹十指”。
龙姑娘被围脱身不得,她武功不弱,临敌自然而然举鞭自卫。
孙敬之近身而围“鬼王”隔空弹指,他无此功力,一指直接弹到龙姑娘左胸乳房上。
龙姑娘一鞭未能挡住,大骇失色,只当这一指要贯穿自己的乳房。
岂知被弹到仅是一痛,毫无损伤。
孙敬之一指弹完,游走一圈,接着又弹出“鬼弹十指”的第二指。
龙姑娘被孙敬之一指弹得羞红满面,岂能再让他弹第二指?挥鞭一封,的是一招高妙的鞭法。
可怜丝毫无用,孙敬之第二指穿鞭而入,浑似进入无人之境“噗!”的又弹在龙姑娘的右乳房上。
龙姑娘老羞成怒,以为孙敬之故意轻薄自己气得流泪叫道:“你疯了!”
孙敬之不知觉,跟着弹出第三指。
龙姑娘见“鬼王”二、三指皆弹在孙敬之胸膛上,知道这一指又要弹自己乳房。
孙敬之与她虽有救命之恩,也有过极其缠绵的肌肤之亲,但也不能这样平白受辱。
既无能防守,一记攻招直向孙敬之门面抽去。
此时孙敬之完全摹仿“鬼王”十指的攻势、指法、游走的脚步,皆是极高明的武功,怎会被龙姑娘抽着?
一鞭不中,骤失孙敬之身影,只觉乳房一痛,结结实实的被再弹一次。
第四指弹腹部,这一指“鬼王”令孙敬之直不起腰来,龙姑娘还记得清楚,心想:“让他触到腹下成何体统?”竭尽所能挥出一片鞭影,她这一招鞭法曾威震武林一时。
然与“鬼弹十指”相比,差得太远,不但未击着孙敬之,还被弹得正准,与“鬼王”弹孙敬之时位置完全一致。
龙姑娘气得眼泪随着娇呼而出,只听她每一呼叫,眼泪水便流个不止,余下六指中她娇呼连连,泪水不知流了多少?
她大伤心了,别人侮辱还不令她伤心到这地步,孙敬之如此侮辱自己,便有说不出的难过。
孙敬之十指,收手呆立发怔。
龙姑娘气得太厉害,攻招未停,一鞭“啪!”地大响,抽在孙敬之后背上,衣服连肉扯下一大块!
孙敬之变成木头人,毫不在乎,仍在呆立沉思……
撕下的那一块后背,血肉模糊,鲜血水泉涌……
龙姑娘打了后,所受之气即消,看他被自己抽得那么厉害,心痛起来。
此刻完全忘了孙敬之十指起弹全身各处的侮辱,只觉得万万不该抽得他那么重。
她暗自骂着:“龙姑啊,你太没良心,人家对你有救命之恩,再怎么侮辱也该生受,何呈气量如此狭窄?”
她怜惜的走上,撕下自己的衣襟,仔细揩拭下的血水,既觉心痛又觉难受。只是埂咽无语。
孙敬之也不知龙姑娘在替自己揩拭伤处,恍然全悟的拍手叫道:“是了……”
龙姑娘大惊失色,急呼:“小弟,怎么啦……”
只当自己那一鞭拍的太重,伤了他内腑,眼泪又流出来,不再是气惯的伤心泪,而是关心之泪。
孙敬之回头望着龙姑娘,含着模糊的血液,笑道:……鬼弹十指“我练会了!“
龙姑娘被当了招靶,体验到十指的厉害,点头道:“弟弟确是练会了!”
语音幽怨,心里在责怪孙敬之不该不尊重自己,当作招耙子。
孙敬之伸袖一抹口角血液,哪里抹得干净?顷刻又流出来,他却不在乎,兴奋的道:“好厉害的“鬼弹十指”我因分心注意对方指法,第一指虽然让过,二、三两指滑剑击中,到第四指更无法迅快挡住,弹得我弯腰直下起身来,后来虽然挣扎站起,鲜血却直向上涌。
前两指已击得我胸腹内气血翻腾,到第四指没能一剑挡住,弹得我弯腰直不起身。
我知道血一吐出就完了,可绝不能吐,逼住真气含在口中,止住鲜血再往上涌。
血不吐出,我还能支持再战,总算熬过余下六指,承天侥幸,保住你我两条性命……“
自受“鬼王”第四指弹中腹部,他这是第一次开口说话,只见他语音未落,含在口内的鲜血喷吐而出。他却哈哈大笑道:“乘记忆犹新,我要苦练一遍,否则白挨了十指!”于是静坐后,潜发余力贯注那套“鬼弹十指“。
这一遍施展后,再不会忘记,其中奥秘业已深记在心,现在要是支持不住,我可不在乎了,昏倒吧,昏倒吧……“
他一边说话,鲜血一边流出,龙姑娘摇头暗叹不已,劝道:“不要再说话,让我助你收敛真气,逼回血液!”
一掌抵上孙敬之掌心,输过本身真力。
孙敬之接上龙姑娘的真气,不能融合上升,摇头道:“不行,不行,你我内家功夫完全不同,没有一点用处,别浪费你的真力了!”
龙姑娘见他口角血流不止,急得团团直转,暗呼:“怎么办?怎:么办……”
孙敬之笑道:“不要紧的,我血流完,痊愈的快,只是等我血流完后,支持不住可麻烦大姊了!”
龙姑娘不信的道:“哪有伤血流完还痊愈的怪道理……唉!你为什么一定强要学那恶人的指法?不然怎会弄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
孙敬之道:“你不知道那“鬼弹十指”恰巧是克制我莲花峰之功夫,怎能不强学?以便将来告知师父,好教她们有所防预之策……否则骤然遭遇,必定不敌!”
这番见解,丝毫不差“鬼弹十指”的确是“莲花圣姑”武功的克星“鬼王”说的不错,孙敬之不是多会一套钱家剑法,第一指便败下阵来。
龙姑娘已知孙敬之并非故意轻薄自己,想是他专心练指,根本不知弹的是谁?只晓得依脑中所强记的指法,一指一指的练出来。
想来也忒惊险,孙敬之若非含伤硬接余下六指致使功力全失,现在那十指弹在自己身上,岂不多了十个血窟窿。
到那时莫名其妙的被弹死,只怕孙敬之还不知自己怎么死的呢?
龙姑娘虽然回想起来惊险万状,却是赞佩孙敬之的聪明和毅力。
换成自己,别说硬记不下那种奇诡难测的指法,就是记下,也无此毅力在重伤下,仍能含血练功……
墓地发觉孙敬之闷“哼”一声,支持到现在终因流血过多,只觉一阵昏眩,站立不住,仰身后倒。
龙姑娘眼明手快的抢身扶住,未让孙敬之直接倒在乱坟地上。
这一倒下去,孙敬之什么也不知道了。
龙姑娘焦急附耳贴他胸膛上,心跳的速度不见微弱多少,性命一时无妨。
龙姑娘安下纷乱的心,可是目前还须急救,这时孙敬之口角鲜血流得少了,却仍不止。
龙姑娘心知孙敬之失血过多,再者内腑损伤,要想以后完全康愈,势必赶快要找一位神医不可。
但到哪里去找神医?
突见龙姑娘喜叫道:“对,找他去,他有家传的碧鸡丹!”
碧鸡丹是武林至宝,有起死回生,法毒复功之能。
龙姑娘顾不得许多,抱起孙敬之预备以最快速度奔到“他”那里,求“他”赐一颗碧鸡丹。
偶然注意到那方断碑,不由吸口凉气,只见仅剩半碑的断口,焦黑的像被烈火烧过似的。
想起经过,一阵颤抖,晴自叹道:“果然歹毒无比!”
现在她才知“鬼王”戴绿丝手套的用意。
原来“鬼王”所练的“鬼弹十指”含蕴天下特恶的滤水尸毒,不戴绿丝手套,尸毒随指风射出,中人虽没当场弹死,逃离后,却也活不上一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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