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反贼伏诛天下平 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 “鄱阳王”南宫智人利用连下三天的豪雨,趁着风雨交加的夜晚,发动空前猛 烈的叛乱行动。 接着黄河、长江汇集的洪流,同时在几处崩塌的河道,冲破堤防泛滥成灾。 天灾、人祸同时爆发,让严阵以待的京城诸公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半夜获讯之后,立刻召见大臣召开紧急会议。 “胡氏余孽勾结东洋倭寇造反,简直胆大包天,朕绝不容许这群乱民为所欲为, 众位爱卿可有良策?” 殿上众臣面面相觑,却不发一言。 皇上见状,浓眉一皱神色不悦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众卿都是天下精英, 竟无良策供朕安邦定国?” 众大臣一听,个个脸色大变。 忠勇侯越众而出道:“启禀皇上,臣以为花统领才智过人,必能消灭叛臣乱党, 正是安邦定国的唯一人选。” 兵部尚书也挺身保荐道:“启禀皇上,花统领确是最佳人选。” 皇上浓眉一挑道:“除他之外,满朝文武百官之中,众臣就再也推不出人选吗?” 一番重话,昕得满朝文武百官脸色大变,相顾失色。 皇上见他们襟若寒蝉的模样,更是生气,忍不住道:“林大人!你掌管兵部多 年,培植捍卫国土、统御千军的将帅,便是你的职责之一,难道这庙堂之上,竟无 一人可以取代花统领?” 兵部尚书脸色连变道:“皇上息怒,实因胡氏余孽乃是江湖匪类之所聚,不同 于外藩入侵,因此……” 皇上冷肃的道:“因此……你就可以推诿责任了?” “扑通!”一声。 兵郡尚书已面如死灰,汗如雨下的颤声道:“罪臣不敢。” 皇上冷哼道:“看来你已经无法应付当前内忧外患的局面,不如退休养老,让 足以胜任的贤能之士接替,以赎你怠惰职守之死罪。” 兵部尚书老泪纵横的摘下乌纱帽,颤抖着身躯叩头道:“叩谢皇上不杀之恩, 微臣立即交出印信,告老还乡。” 皇上余怒未消的喝道:“退朝!” 说完转身离殿,丢下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不知所措。 拂晓时分,正在西山别墅享受蜜月假期的的花生与铁扇公主二人,已得知皇上 震怒的消息,两人立刻收拾行李返宫面圣。 “你们难得有假休息,怎不好好的放开心怀畅游山水,却为了这么点小事特地 赶回?” 皇上一见他们返回,心下虽然暗喜,表面却佯做不以为然的表情。 铁扇公主见皇上面露诡笑的神情,立即恍悟的扑入皇上怀中,不依的娇嗔道: “爷爷您好坏,明明是您派桂公公向我们通风报讯,目的就是要叫我们回来协助善 后,现在又讲这种风凉话。” 皇上爱怜的呵呵大笑道:“没凭没据的,你怎能认定是朕所指使?” 铁扇公主瞄眼道:“如果爷爷没有这个意思,何必逼遇林大人呢?分明想把这 个烫手山芋丢给我们,可是碍于各人职权的不同,怕我们顾及朝纲无法放手而为, 唯一的解决之道,便是令林大人辞去兵部,免去他人闲言闲语,对不对呀?” 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不愧是朕的首席军师,朕的这点心思,也瞒不 过你。” 铁扇公主轻哼道:“首席军师有什么用?管的事情繁多不说,事情办成了,一 不能居功,二不能领赏,简直比牛还累人,人家早就不想干了。” 皇上忙道:“以前你不是干得起劲吗?现在怎么突然反悔了?” 铁扇公主俏脸微红,看了花生一眼,羞赫道:“人家累了嘛!” 皇上见状,恍然一笑道:“依朕看来,你倒不是累了,而是见异思迁,想跳槽 换东家倒是真的。” 铁扇公主大羞,立刻嘟起嘴不停向皇上撒娇。 看着皇上父女两人的天伦之乐,不禁让花生大为羡慕,尤其看见铁扇公主撒娇 时的可爱娇态,更是叫他看得如痴如迷。 好不容易等到闹剧收场,皇上立刻神情严肃的道:“若兰的猜测没错,对于正 规的战事,林爱卿足以应付任何外患,唯有对付江湖匪类的内乱,他便显得捉襟见 肘无以应对,所以,朕逼他辞官退休,完全是一片善念,以免他担负担胜败的重责 大任,一旦不幸挫败,治他死罪事小,误了国家社稷的安危事大。” “因此,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这件平乱的大事交托给你,况且这次的 祸源来自胡氏余孽,等于是你锦衣卫铲奸除恶的职责延伸,对你而言,并无任何障 碍与隔阂的问题。” “朕相信凭你的才干,绝对不会令朕失望才对,等你凯旋扫来之后,正式接掌 兵部龙头,便没有人敢讲闲话了。” 铁扇公主惊喜的叫道:“兵部?爷爷是要附马接替林大人的职位吗?” “不错!” 铁扇公主大喜过望的拉着花生叩谢不迭。 事态紧迫,十万火急。 没多久,花生便单枪匹马的上路了。 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虽有锦衣卫密探的详细军情报告,花生仍决定亲自前往一探究竟,以评估双方 的虚实优劣。 一路上,难民潮多如过江之鲫,前仆后继,一波接着一波人人脸上挂满惊恐无 助的神色,简直苦不堪言。 所幸花生借调的燕王府兵马,充分的发挥了伏兵的作用,总算阻挡了湖匪的攻 势,以维持长江两岸南北对峙局面。 花生潜入江南敌营,街道的残破景象与昔日的繁华,简直如天壤之别。 尤其是来不及逃离灾区的平民百姓,宛如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惊叫与哀 嚎声时有所闻,一些令人发指的犯罪事实正在进行着,完全处于无政府状态中。 面对这种惨况,花生立刻加快赶往敌阵中枢——南宫世家。 那里不仅有他急欲缉捕的元凶——南宫智人,更有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南宫 玉珊。 尽管南宫世家内外警戒森严,对于知道密道入口的花生而言,完全形同虚设一 般,让他直入中枢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的潜至南宫玉珊的闺房。 刚潜至密道口,便听见一阵衰泣声传来。 花生闻声色变,再也顾不得利害,连忙冲出密道。 乍见一道人影由榻下冲出,可把榻上悲泣的三女吓了一大跳。 “谁!好大的胆子,竟敢……” “珊妹!是我。” 已经身怀六甲的南宫玉珊忍不住惊喜道:“生哥!你怎么……” 忽然瞥见身边的萧慧君似笑非笑神情,不禁俏脸一红,含羞带怯的介绍道: “生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家母。” 花生这才明白中年美妇的身分,连忙恭敬行礼道:“小婿花生叩见岳母大人金 安。” 萧慧君见他大礼拜见,心中暗赞他的谦虚有礼,欣慰道:“贤婿请起。” 南宫玉珊一见气氛不错!不由安心不少,正想继续为花生介绍一旁的少女,却 见她呆望着花生不言不语,一怔之下,立刻若有所悟的轻拉一下萧慧君,语带神秘 的笑道:“娘!您看萍妹……” 萧慧君转头一看,不禁又惊又喜,深知小女骄傲自负,眼高于顶的个性,不是 才貌出众的青年才俊,休想她会理睬你,如要获得她的青睐,更是难上加难。 原以为嫁女无望的她,竟意外发现事情有了转机,叫她又是惊奇又是欣喜。 自己心爱的宝贝女儿竟同时爱上同一人。 萧慧君会心一笑道:“生儿!她就是珊儿的同胞双生妹妹玉萍,如果不是珊儿 身怀六甲瞒不住人,光凭外貌保证你一定会搞混,认不出她们姊妹俩谁是谁来。” 花生无限惊异的赞叹:“上天造物之神奇,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珊妹的艳丽在 萍妹身上一样表露无遗,如果不是珊妹有孕在身,多了一份成熟妩媚,小婿实在无 法分辨出来。” 南宫玉萍兴奋得娇叫道:“生哥!想分辨我们可不容易,除家母之外,就算是 亲如父兄的关系,也不能一窥其中的奥秘。” 萧慧君忍不住斥道:“萍儿!你该叫姊夫才对,怎能如此没大没小的。” 南宫玉萍嘟嘴不依道:“人家觉得叫生哥比较亲切嘛!” 南宫玉珊笑道:“娘!萍妹这么叫并无不妥之处,您又何必计较这些称呼。” 萧慧君皱眉道:“怎么连你也跟着胡闹起来?这是伦常的基本礼貌,难道你都 忘了?” 南宫玉珊意有所指的笑道:“女儿没忘,倒是娘忘了爷爷六十大寿时,武当长 老‘神机妙算’长春子前辈为女儿卜卦所得到的七星伴月。” 萧慧君听了便怔住了,又瞥见南宫玉萍娇羞不胜的羞态,不禁恍然笑道:“原 来如此,果然是娘老糊涂给忘了。” 花生好奇问道:“这七星伴月究竟是什么意思?” 南宫玉珊瞪了他一眼道:“才不告诉你呢!免得你得了便宜又卖乖。” 花生不在意的笑道:“你不说没关系,萍妹好讲话,我问她一样……” “你别问我,我完全不知道。” 南宫玉萍已满脸飞霞的逃了出去。 花生愕然问道:“有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玉珊埋怨的道:“看你做的好事?害得萍妹连房里都待不住了。” 萧慧君看花生一脸无辜的表情,不忍道:“珊儿别再闹了,免得发生误会对大 家都不好。” 南宫玉珊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 花生松了一口气道:“刚才我在地道内,似乎听见房中有哭泣声,故而匆忙闯 入,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二女听他这一问,脸色立刻转趋悲凄。 “爹爹、二娘、大哥都先后过世了。” 花生心中吓了一跳,忙道:“怎会发生这种事?” 萧慧君摇头悲叹道:“只怪家门不幸,才会遭此报应,不过死者为大,所有恩 恩怨怨都该随之烟消云散,我们不宜再论断死人的是非。” “是。” “走吧!你是南宫家的乘龙快婿,本该大大方方的由正门拜见才对,却像小偷 一样钻地道潜入少女闺房,实在太不像话,不过,念你初犯,这次就原谅你,还不 快随我去拜见尊长。” “是!小婿遵命。” 南宫玉珊听母亲这么说欣喜若狂,眼看心悬多时的婚姻大事,即将尘埃落定, 怎不叫她心花怒放?行进之间,偶遇四人一组的巡逻队穿梭不息,明暗岗哨更是多 得不胜枚举,戒备严密,气氛紧张。 花生暗察许久,认为布哨之人实在高明,明暗虚实相互呼应,防守得水泄不通, 外敌想要强攻,必将付出惨重代价,忽听前方吵杂争辩声大作。 萧慧君柳眉一皱道:“你们在这里稍候,为娘去去就来。”一说完,便匆匆忙 忙的行去。 南宫玉珊轻哼道:“一定是二叔和爷爷又在吵架了。” 花生故做不知情道:“他们在吵什么?” “这……” “你要是不方便说,我就不问了。” “生哥你别生气,不是我信你不过,而是怕你知道真相之后,会看不起我。” “胡说!夫妻本是同林鸟,谁敢轻视你,如同轻视我一样,我绝不容许这种人 存在。” 南宫玉珊感动的哭倒在花生怀里,不顾旁人的异样眼光,激动得狂吻着花生的 脸颊。 花生料不到她会反应如此激烈,正不知所措,忽见大厅奔来一名侍女,连忙将 她扶正。 “老爷有请姑爷入厅一叙。” 侍女道完一声请,便转身在前带路。 花生一进大厅,心中不禁暗笑道:“真是冤家路窄。” 果见南宫智人一脸狐疑的向他凝视而来。 “孙婿花生拜见爷爷安好。” 南宫璧见他乖巧的大礼叩拜,不禁老怀大慰,哈哈一笑道:“生儿无须多礼, 快快请起。” 花生称谢站起,正犹豫该不该拜见南宫智人之际。 “你就是恃强玷污南宫妹妹成孕,姓花单名生的小淫贼吗?” 花生见说话的俊美青年语调生硬,而且坐在南宫智人身侧,心中恍悟的忖道: “活该你这东洋鬼倒霉,不但捞过了界,还敢触我霉头,简直是自找死路。” 又见南宫璧面带愕色,却不便制止的尴尬表情,不禁怒极笑道:“你说什么? 你也有妹妹要与我成婚,还有宝藏送我发财?” 原已气极欲泣的南宫玉珊听了,不禁破泣而笑,毫不避讳的在花生的脸给了一 个香吻。 “你……你少……做梦……我妹……贵为一国……公主……岂是你……这色狼 所……能匹配的……” 俊美青年气得跳脚,气极败坏的语无伦次。 南宫智人拦住俊美青年劝阻一阵,才不悦的道:“你怎能对贵宾这么无礼,还 不快向贵宾致歉。” “你是……” “你该称我一声二叔才对。” “咦!江湖传言南宫家男丁不旺,主人除了爷爷之外,无其他兄弟,你既称是 我二叔,但不知名讳如何称呼?” “这……” 花生心中冷笑,打定主意,只要他敢报出真名,便进一步让他难堪到底。 南宫璧见状,深怕隐密泄露连忙道:“他确是你岳父的二叔没错。” 花生暗叫了声可惜,明知是胡说八道,却不便明白点破,只好心有不甘的行礼, 叫声“二叔好”应付了事。 南宫智人悻悻的受礼,道:“你还不向贵宾赔礼!” 南宫玉珊才待不依,花生已摇头道:“免谈。” 南宫智人怔道:“你说什么?你敢目无尊长,不听长辈训示。” “是二叔的这位贵宾先出口伤人,喧宾夺主的辱及小婿,理该由他道歉赔礼才 对。如果由小婿先认错的话,小婿个人丢脸事小,以后南宫家的尊严又将置于何地?” 南宫智人听得脸色大变,这才想起事情的严重性,又见南宫璧脸色铁青,一语 不发的表情,显然已经气到极点了,不禁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俊美青年已知情势不利,便将心一横道:“要小王向你这匹夫道歉,除非太阳 打西边出来,否则免谈。” 花生也不屑的冷笑道:“你这化外之民,自是不懂礼仪之邦的优良传统,我才 不稀罕你那半吊子的歉礼呢!” “你……你这淫贼夺爱在先,又羞辱小王于后,新仇加上旧恨,不杀你誓不为 人,你出来!看小王一刀送你上西天。” 南宫智人显然对俊美青年的刀法深具信心,便语带调侃的道:“看在珊丫头的 面子上,二叔不妨告诉你,他们东洋刀法大异于中原的技击,可谓静如止水、动如 闪电,一旦发动攻势,威力所及。挡者披靡,你如想活命,就赶紧道歉,愚叔还可 为你说情,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便转身步出。 南宫玉珊已急得哭了出来,不知所惜的泣道:“怎么办?都怪我不好,不如… …” 花生微笑道:“你没错,而且我还要谢谢你替我隐瞒官方身分,否则情况远比 现在险恶多了。” 南宫玉珊忧急如焚道:“这时候你提这些做什么?” “因为我这趟出京,便是专程来对付这些倭寇。” 南宫玉珊怔道:“原来……” “不错!所以就算他不找我,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广场上的俊美青年已不耐久等的喝道:“花生!你如果怕死,现在跪下来叩头 赔罪,小王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生路。” 花生脸色一寒,轻拍南宫玉珊香肩,便缓缓抽出长剑步向广场。 萧慧君忧心忡忡道:“公公难道不设法阻止?无沦任何一方伤亡,我们都难以 心安的。” 南宫璧凝重道:“你先定神以免乱了方寸,我自会衡量情况,必要时也会适时 介入阻止,绝不会让他们有所损伤,你只管放心吧!” 广场上,俊美青年双手紧捏武士长刀高举放右胸前,两眼似冷电般凝视着花生, 不动如山。 在场之人全是武林高手,一眼便看出隐藏的凶险,任何风吹草动都将引发内敛 的杀机。 诡谲莫测的气氛,更加深南宫玉珊戒惧,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颤声道:“爷 爷!您看生哥的胜算如何?这场比试会不会危及生哥的生命?” 南宫璧神情沉重的道:“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的造诣竟然如此之高,东洋武学果 真博大精深,不容吾等小窥。难怪百年来,沿海一带的倭寇任凭朝廷派遣众多高手 围剿,仍然无法消灭他们,原来如此。” 南宫玉珊听得更是担心,慌忙道:“那生哥岂不是……” 南宫璧脸色一变,沉声喝道:“别再说了!” 刀光闪闪不停地旋转,传出飙飙刀啸,人影急闪如幻。 花生的身躯便在排山倒海的刀光中淹没。 “不!” 南宫玉珊惨叫一声,顿时晕倒在萧慧君的怀中。 南宫璧目光如灼的注视不语。 突然一声金铁交击,“碎葡……”奔腾的烟尘中,一道黑影重重地摔倒地上。 南宫璧突然大叫:“不可!” 只见南宫智人怒冲冲的冲出,剑气如虹的攻向身形未定的花生,事出突然毫无 预警。 花生立即察觉危机来临,却来不及闪避,不禁脸色大变。 刹那间响起一声沉叱,恍若焦雷闷响。 一道耀耀白虹,乍然八方分张,眩目电光迸射开来。 风雷声殷殷,飞砂走石,劲气四射,声势惊人。 “啊……”迷蒙的尘埃中,传出刺耳惨叫。 天快亮了,早起的人已经起来干活。 “你们可以进来了。” 房门外正等得心急如焚的南宫玉珊第一个冲了进去。 “爷爷!他怎么样了?” 南宫璧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笑了笑道:“这小子不错!临危不乩,竟能在绝境 中碎剑自救,获取九死一生的机会,只不过接连两场硬仗下来,终于耗尽精元晕死 过去。” 望着血迹斑斑晕迷不醒的花生,南宫玉珊心疼不已的泣道:“爷爷骗人,他如 果是虚脱晕迷,怎会流那么多的血?分明是身受重伤所致。” “傻丫头!血虽流了不少,却都是一些皮肉之伤而已,不碍事的。” “真的?” “真是个傻丫头,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南宫玉珊终于破泣为笑,再也顾不得矜持,无比爱怜的照拂着晕迷的人儿。 萧慧君却忧愁的道:“可是他不但重创了倭国王子,就连二叔他……” 南宫璧脸色一沉道:“别提那畜牲。” “是。” “生儿已经手下留情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否则生儿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可是爹所中的毒……” 南宫璧轻叹道:“你不是也搜过了吗?那畜牲和倭国王子都没有解药,显然解 药在那位未曾露面的公主身上。” “那该怎么办呢?双方已经兵刀相向,势同水火,已经不可能再回头重新合作, 想要讨取解药,只有强夺一途,可是我们对这位公主却一无所知,岂不是坐以待毙?” “不错!当前的唯一希望,便是等那畜牲良心发现,提供解药的消息,否则的 话,只好破釜沉舟和他们拚个同归于尽了。” “爹千万别……” “我知道,除非万不得已,我也不希望这样,只怪我不该有不臣之念,以致引 狼入室,实在怨不得人。” “爹别再自贵了,还是解决当前的困境要紧,那些东洋武士虽然全部伏诛,仍 难保没有其他奸细,果真如此,那位神秘公主必会有所举动。” “嗯!你的疑虑相当正确,我们的确不该掉以轻心,我必须加派人手防卫。” “那生儿……” 南宫璧看了花生一眼,笑道:“他不会有事的,何况这里有珊丫头照顾,你又 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帮我召集大家共商抗敌大计要紧。” 萧慧君这才放心的随同南宫璧离去。 两人离开后,南宫玉珊顿时如释重负的依偎在花生身上,俏脸上尽是无限疼惜 溢于言表。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长廊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南宫玉珊慌忙起身整装,只见一名侍女应声而入,不禁皱眉道:“谁叫你进来 的?难道爷爷没有交代病人需要休养,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侍女端着一个瓷瓶而来,微笑道:“是老爷交代小婢将这瓶药送来,要小姐让 姑爷服下。” “哦!药交给我,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侍女将药交出同时,突然运指如疾点南宫玉珊穴道。 事出突然,南宫玉珊立刻伏倒,不禁变色喝道:“小蝶你干什么?” 小蝶冷冷一笑道:“如果不是你有孕在身,本公主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你 们南宫家的人背信忘义出卖朋友,简直罪该万死。” “公主?” 南宫玉珊脸色大变道:“你就是神秘的倭国公主?” 倭国公主得意一笑道:“不错!想不到吧?” “怎么可能?你贵为一国公主岂会屈就一名侍女?一定是你化装易容取代的, 你究竟将小蝶怎样了?” 倭国公主扬眉笑道:“多谢你的关心,本公主就是小蝶,没有取代的必要。至 于化妆易容嘛!你也是女人,应该了解女人爱美的天性,脸上抹些脂粉是常有的事,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你想怎么样?” “问得好,本公主既不杀你,自然是要你传口信了。” “什么口信?” “告诉你爷爷,他想解药的话,就立刻挥军北上直取京城,否则的话,就等着 毒发身亡吧!” 南宫玉珊咬牙道:“你这是借刀杀人,根本没有给解药的诚意。” 倭国公主故做讶然道:“咦!夺京称帝不是你们南宫家的量大愿望吗?否则你 们何必远渡重洋邀请我们来?” 南宫玉珊顿时无言以对。 倭国公主轻笑一声,抓起花生便走。 南宫玉珊见状脸色一变,急道:“你干什么,不准你抓走他。” 倭国公主谑笑道:“你想阻止?” 南宫玉珊气得想哭,心一急道:“你别忘了你兄长还在我们的手里,想要他活 命的话,就乖乖放下他。” 倭国公主突然呵呵大笑起来。 南宫玉珊不禁怔住了。 “傻妹妹。” 倭国公主丢下这句话,便笑着走了。 “她没有发疯?” 南宫玉珊又怔住了。 萧慧君急道:“那她为什么不顾自己兄长的安危,反而只掳走生儿呢?” 南宫璧叹道:“你们都太天真了,自古有哪个朝代没有发生宫廷斗争,兄弟阖 墙的丑事?倭国王子一死,她的地位立刻一步登天,成为一国之主,我们想用倭国 王子的生命威胁她岂不是缘木求鱼吗?” 萧慧君也呆住了。 “那该怎么办?” 南宫璧叹息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好想,只好照她的吩咐,先挥兵 进京,慢慢再设法救人了。” 南宫玉珊心中一急,突发惊人之语:“可是生哥是锦衣卫统领,我们一旦起兵 造反,生哥又将如何自处?” 南宫璧闻言色变道:“当真?他不只是花家堡少主的身分而已?还有锦衣卫统 领的身分?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南宫玉珊急得哭了起来。 黄香君看了萧氏一眼,便跪下道:“请爹原谅,是愚媳自做主张不该隐瞒。” 众女立刻跪地请罪。 南宫璧烦恼的叱道:“说!这是为什么?” 黄香君低头道:“爹还记得‘神机妙算’长春子前辈提过七星伴月一事否?” “记得。” “起先我们并不尽信,但几年下来,上门提亲的武林俊秀,都其名其妙的遭遇 横祸,个个非死即残,逼得我们婚事告吹,更有江湖传言说我们南宫家的女儿八字 硬,命里克夫克子,从此无人敢再登门求亲,让我们不得不接受长春子前辈的说法。” 南宫璧皱眉道:“你提这些不相干的事做什么?” “可是,自从珊丫头传出喜讯开始,我们不但知道了生儿的身分,更珍惜这份 乍盼已久的姻缘,生怕爹知道生儿的身份后,致使好事成空,才决意隐瞒,还请爹 爹原谅。” 南宫璧沉默片刻,才叹道:“你们都起来,你们顾虑得没错,今夜之前我如果 知道生儿的官方身分,铁定不可能答应她们的婚事。” 众女大喜的起身,彼此以目光互相道贺不已。 黄香君又欣喜又忧愁的道:“可是眼前的难题又该如何解决?” 南宫璧不禁也苦恼沉思着。 柳美珍忽道:“不如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仑之计来应付。” 南宫璧看了她一眼,不禁释然笑道:“都忘了你这位女诸葛了,快说你的计策 吧!” 柳美珍轻笑道:“表面上我们先假装挥兵进京,暗中派人送信给皇上,告知我 们的困境,既可求援兼投诚,岂不是一举两得!” 南宫璧如释重负的大笑道:“真是个妙计,我们就照你的计划进行。” 隔天一大早,南宫璧立刻亲自指挥兵马操戈演练,作为战斗前的准备。 混乱中,一名不起眼的小厨已经往京城而去。 当花生醒来的第一眼,便看见一个既美丽又妩媚的少女,穿着若隐若现的薄纱, 举止幽雅的独自小酌。 花生的视线立刻被她所吸引,她的一举一动不但异于中原女子,就连盛酒茶盅 也从未见过。 可是,这一切并未影响整体的美感,反而有相得益彰、互补互衬的效果。 他第一次体认到,原来泡茶也可以表现得像一幅画、像一首诗,令人神往,令 人痴迷。 少女似发现他巳醒来,只微微倩笑并他顾,仍专注于泡茶动作,直到泡完一盅 茶,依然保持着跪姿恭敬的端至花生面前。 花生却依然痴痴的呆望着她。 少女见状,露出可爱笑容道:“你是怕我在茶中下毒而不敢喝,还是鼻子有毛 病闻不出浓浓的茶香呢?” 花生苦笑道:“天知道我多想快点喝到你亲手泡的甘泉!只不过手脚不听话, 全身上下酥软无力,大概除了嘴巴之外,全都不管用了。” 少女“噗嗤!”一笑,嗔道:“胡说!还有你那双色咪咪的眼珠子,尽在我身 上飘来飘去的,再不知节制,我就要把它挖出来了。” 花生假装害怕地闭上眼睛,叹道:“论姿色公主长得国色天香,艳冠群芳;论 人才,公主才干不让须屑,文武双全,实在不必布施色相如此委屈自己,我早由你 那充满灵性的双眸中明白一切。” 少女顿时大震,沉默一阵之后,才语带颤抖道:“你明白了什么?” 花生睁眼爱怜的凝视道:“我终于找到今生今世的至爱,如果我可以动的话, 真想一辈子紧抱着你不放。” 少女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拍开花生的穴道,扑入他的怀中哀哀而泣。 花生也报以热情的拥抱,火热的双唇饥渴吮吸着少女的樱桃小口,良久良久… … “公主,我……” “妾叫德川圣子,生哥可以称呼我圣子。” “圣子。” “生哥。” “天可怜见,总算让我们化敌为友,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的,当妾身第一眼看见你时,妾就知道生哥是我这一生所欲寻找的理想伴 侣,只是彼此立场对立,不明你的心意之下,妾只好以茶道相试。” “天下事无奇不有,如果不是我今日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平淡无奇的泡茶过 程,也可以发挥到如此至善至美的空灵境界。” 倭国公主美日一亮,激赏道:“生哥果然灵性过人,并未被华丽的表面工夫所 迷惑,而能抓住茶道的精神层面,深入了解妾心里所隐藏的情感。” 花生轻抚她的娇面,深情款款道:“你像可人的小鸟依人,又像灵慧的解语花, 我花生何德何能竟得到你的眷顾。” 倭国公主自负一笑道:“妾不自甘菲薄,自认是绝世美人,所谓美人难过英雄 关,生哥是中原豪杰英雄,妾自当托附翼下,这是理所当然的!” “说得好,不知美人可有良策化解当前乱局?” “所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卫指挥史林贤捉拿就擒,便可以平定 这场叛变。” “什么?这场叛乱的幕后首脑竟是林大人?” “是的,他是胡宰相的全权代表,勾结‘鄱阳王’南宫智人狼狈为奸,同是这 场祸乩的罪魁祸首。如今南宫智人与家兄在上次比武较技中被你重创成残,已经成 不了气候,只要再将林贤捉拿归案,这场兵灾便可消灭无形。” “圣子,我真的很抱歉,竟将大哥伤得那么重。” 倭国公主欣然一笑道:“你叫我圣子,我听了好高兴,至于大哥的事,你别介 意,大哥的个性狂傲自负,才能又低劣,仗着师傅教的绝世刀法,胆敢目空一切, 真是不知死活,在部将眼中,他的地位还不如我这个女子呢!” “这样不太好吧!以后彼此都是一家人,这个心结不排解的话,你夹在中间不 是难做人?” 倭国公主感动得轻泣道:“谢谢生哥为我设想得这么周到,妾身真是受宠若惊, 在我国,女人的地位就如同奴仆一样低贱,男人不酷待女人已经不错了,更别说为 女人设想体贴,妾……妾实在太幸福了。” 花生听了哭笑不得,轻拍香肩道:“你再哭下去就有人要忍不住冲进来了。” 倭国公主暗吃一惊,连忙止泣而起,疑惧道:“谁要冲进来?难道你另有安排 伏兵接应?” 花生失笑道:“我是说你的手下听见你哭哭啼啼的,误以为我欺侮了你,怕… …” 倭国公主破啼而笑道:“才不会呢!她们都是我的贴身侍卫,将来也是你的侍 妾,尊敬都来不及,怎敢冒犯附马呢?” “什么?她们也要跟着你进门。” 花生大惊小怪道:“她们究竟有多少人?” 倭国公主怔道:“她们是号称十二金钗的宫廷女将,在我国是相当闻名的武士, 以她们的身分地位和品貌条件,来匹配王孙公子都绰绰有余,生哥千万别心存轻视 而嫌弃她们才好。” 花生听她这么说心知她误会了,有点哭笑不得的道:“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 嫌弃她们的意思,而是人数太多太嚣张,恐怕不大好吧!” 倭国公主释然笑道:“原来如此,人确实多了一些,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们都是妾的陪嫁,生哥如果不要她们,只有出家为尼一途,这样反而害了她们。” “万万不可如此!” “那生哥就接纳了她们吧!” “这……好吧!” 倭国公主嗤嗤笑道:“你们都听到了,现在可以安心吧?” 花生刚一怔,门外却传来一阵骚动,娇羞的轻啐声此起彼落,吵杂碎步声渐渐 远去。 倭国公主瞪了他一眼道:“看你刚才可把她们吓着了呢!” 花生苦笑不语。 倭国公主看了他一眼,俏脸微红道:“你……你总该为妾介绍一下夫家的来历 吧!让妾有个心理准备,才好拜见公公婆婆。” 花生精神一振,迅速的将家世交代一遍。 “什么?” 倭国公主突然花容失色的跳了起来,叫道:“你不仅是花家堡少主的身分,还 是以美女国出名的天波府少主……那你不但官拜锦衣卫统领,也是铁扇公主的驸马 了。” “是的。” 倭国公主不禁气苦道:“听说你的妻妾一大堆?” 花生微笑道:“没有一大堆,不过十几名罢了。” 倭国公主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 花生也慌了,料不到有这种反应,吓得连哄带骗的安慰泪人儿,好不容易才安 抚住倭国公主的情绪。 “无缘无故的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话做错事?” “你不但要了铁扇,而且妻妾成群,却对妾的十二金钗拒人于千里之外,分明 无意连理,妾……妾……” 花生哭笑不得的轻声道:“唉! 你太多心了,我是怕她们心有所属,却碍于 你的关系不敢说,一旦卤莽成婚,反而误了她们的良绦,岂不造成遗憾?” 倭国公主破泣而笑道:“原来如此,妾太多心了。” “你能谅解就太好了,只要她们确实真心跟我,我绝对十分欢迎。” 倭国公主闻言大喜,连忙高声叫道:“美子!你们都进来。” 一会儿工夫,十二名清秀的女郎含羞带怯的入房。 “你们告诉驸马,你们是不是真心诚意的愿意终身侍奉驸马,就像侍奉我一样, 忠心不二?” 十二名金钗虽然娇羞不胜,仍高声应道:“愿意。” 倭国公主呵呵娇笑道:“驸马听到了吧?” 花生无奈一笑道:“好吧!你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势单力孤独木难支,只好 少数服从多数。” 众女不禁欢声四起,彼此祝贺不绝于耳。 花生总算见识到这些异国女郎的胆识,一点也不让须眉。 突见侍女快步而入,跪伏行礼道:“启禀公主殿下,林大人派龙、虎双卫来访。” 倭国公主皱眉道:“知道了,叫他们等一下。” 侍女应声而去。 花生扬眉冷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林贼的龙虎双卫 一向寸步不离他身边,可谓盂焦不分,如今奸谋才刚曝光,接着双卫又一反常态派 离身边外出公干,莫非林贼气数已尽?” 倭国公主问道:“生哥打算生擒双卫?” “不错!” “可是双卫的武功极高,想要生擒他们的话,恐怕要由我俩亲自出手才行。” 花生忽然嗤嗤笑道:“恐怕要由公主一人单独动手。” 倭国公主不依道:“生哥想袖手旁观?” 花生一翻白眼,无奈一叹道:“我现在这样子想举掌自栽都办不到了,又如何 擒敌?” 倭国公主恍然羞笑道:“妾太疏忽了,生哥千万别生气。” 话毕,连忙取出解药服侍花生服下。 花生苦笑不语,连忙运功解毒。 不久,花生精神振奋的站起,沉声道了句“我们走!” 众女闻言心头一紧,立刻感受到一股子杀气由花生身上不断涌出。 大厅上,龙虎双卫原本悠闲的品茗,直到花生一马当先率领众女入厅,才知道 情况有变双双变色而起。 “公主,你这是什么章思?” 花生怒喝道:“大胆!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双卫脸色大变,不知如何是好。 突如其来的一片光芒闪过,虎卫的人头伴着—片血花飞了出去。 龙卫大惊失色,忙乱中挥刀反击,有惊无险的挡住凌厉无匹的剑虹,解除了腰 斩的危机。 “轰隆”一声大作,龙卫如遭雷击般,壮硕的身躯弹飞而起,直到撞上墙壁倒 地,才被倭国公主趁机点穴制伏。 花生若有所觉的喝道:“小心他……” 龙卫闷哼一声,诡异的狂笑数声,接着口吐黑血而亡。 倭国公主见状,不禁懊恼的跺脚道:“我太大意了,想不到他会在牙中藏毒, 真该制他晕穴才对。” 花生叹口气道:“没有用的,他一心寻死的话,机会多的是,我们是防不胜防。” 倭国公主歉然道:“都是妾办事不力,以致误了生哥的擒贼大计,妾实在太无 能了。” “你别自责太深,这些乱臣贼子明知叛乱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仍然心存侥幸妄 图叛变,显然早已抱定必死决心,实死不足惜,如今双卫已死,林贼若得到消息, 恐怕会情急反噬,因此……” “因此打铁趁热,正好一鼓作气,将余孽一网打尽,以免乱源扩大难以收拾。” “不错!” 战况瞬息万变,任何微妙的变化,都足以左右战局。 所以在主帅者除了必须消息灵通,充分把握战况外,更需灵活运用策略,让敌 方误判军情而自踏陷阱,以收奇袭的效果。 当林贤得知倭国王子和南宫智人双双败于一青年手中时,让他相当的震惊,可 谓信心打击不小。 直到最后倭国公主生擒凶手之后,才算安心下来。 经密探描述出青年长相,才恍悟青年便是锦衣卫统领,他的心腹大患——花生。 这才喜出望外的派出贴身保镖“龙虎双卫”,打算向倭国公主要人,以便作为 跟朝廷周旋的筹码。 如今,指挥所笙歌不断,莺燕之声夹着男女的嬉笑之声,气氛和乐热闹非凡。 “各位兄弟!再过不久,等周、杨两位贤弟押回花小子,大伙儿一起将他开膛 破肚血祭胡翁在天之灵,京中再无大将可挡我大军攻城掠地,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众人听了更是欢声雷动,欣喜若狂。 林贤举臂示意,众人果然停止呼喝,顿时鸦雀无声,却神情兴奋的凝视着他。 林贤环顾左右一眼,语带严肃道:“自古以来,多少帝王出自草莽,正所谓江 山如此多娇,才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我们这群年少英雄,正该趁此乱世创造不朽基 业,免得空等白了少年头,徒增无尽悔恨。” 左侧浓眉大汉突然站起,举杯叫道:“祝皇上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林贤眼睛一亮,兴奋叫道:“说得好!” “微臣等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眼见众人拜倒地上,林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紧闭的房门突然大开,“嘭!”的一声,被人丢入一物。 “咦!是周兄和杨兄的人头。”惊呼声四起。 林贤又惊又怒的喝道:“何方鼠辈竟敢行凶杀人,还不给本官滚出来。” “林大人!好久不见了。” 这声音听得林贤脸色大变,又见倭国公主率女将随同花生进入,再也忍不住震 怒道:“公主!阵前纵敌如同叛国,你难道不怕德川将军的制裁吗?” 花生眼见众女脸色一变,连忙冷哼道:“同样的话,本官也要问你,你难道不 知通敌叛国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吗?” 林贤脸色一白,镇定道:“花大人率领倭国的公主前来指控本官通敌,真是个 不智之举,一旦打起官司,恐怕这叛国罪名要落在花大人身上。” “你以为锦衣卫办案,还需要上衙门打官司吗?” 林贤脸色大变哑口茫然。 花生眼露寒芒,让众叛将脸色如土不敢正视。 “你应该清楚锦衣卫虽然官位不大,但是办公时却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跟看不能善了,林贤将心一横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现在是朝延新贵, 想要怎么做别人哪敢批评?只不过这里既不是朝廷,也不是你的锦衣卫大营,可以 任你为所欲为。” “难道你还想反抗?” 林贤狂笑道:“不!你说反了。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这指挥所内里里外外, 哪个不是本官同生共死的弟兄?你千不该万不该犯了主帅轻身涉险的兵家大忌,而 且自南宫世家开始一再重犯,便注定了失败一途,能怨得了谁?只要你乖乖束手就 缚,本官或可饶你一命。” “你想靠指挥所的人救命?” “不错!” “我劝你最好别动用他们比较好,以免徒增伤亡,因为他们绝不是银刀使者的 敌手,你常年追随胡氏左右,应该知道他派遣银刀使者执行消灭异己的灭门血案, 只要是从锦衣卫里奉派外务的银刀使者,都是武功盖世的菁英,你这指挥所纵然兵 勇众多,仍无法面对银刀使者的宰割。” 林贤脸色如土的颤声道:“你将银刀使者全调来了?” “不错!你该不会认为我们只有眼前这十四人而已吧?” 林贤至此希望已绝,又见左右众叛将不知所措的表情,便知大势已去。 “你……你想怎样?” 花生肃容道:“摆在眼前的两条路,你只能选一条走。” “哪两条?” “第一条,你们发动攻击赌运气,赌你倚为造反长城的兵勇甲士,能否敌得过 银刀使者,成功,你们亡命天涯,事败,九族同上法场。” 林贤等人脸色变了变,道:“第二条呢?” “第二条,你们束手就擒,我便以怠忽职守、延误军情办理。” 林贤苦笑道:“那还不是同样死罪。” 花生冷咧道:“不错!早在你造反前,便该知道这是唯一的下场。这两条路虽 然同是死罪,死法却有差异,第一条的死最窝囊,既不名誉也不光采,还买牵连一 大堆族人;第二条的死及身而止,不但保住了家人的生命,也保住一个男人最起码 该有的尊严。” 林贤环顾四周一眼,叹息道:“诸位贤弟意下如何?” 众叛将沉默一阵之后,浓眉大汉忍不住叫道:“大哥做主吧,小弟一定追随到 底。” 众人连忙附议追随。 林贤听了既感动又难过,忍着泪水道:“花大人,这一切罪过全都是因我而起, 难道不能由我一人负起贵任,放过他们……” 不等花生回应,众叛将已忍不住大叫道:“大哥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兄弟早已 发誓有福同享育难同当,大哥受死我绝不独活。” 林贤再也忍不住泪洒当场,颤声道:“兄弟!你们……” 浓眉大汉大叫道:“大哥别说了,小弟知道大哥事亲至孝,大哥的心意小弟明 白,小弟先走一步了。” 语毕,立即拔剑自刎而亡。 林贤不及阻止,不禁心中大痛道:“杨贤弟,你……” “大哥保重。” 众叛将也先后举剑自刎。 望着倒毙的尸体,林贤激动得大叫一声:“贤弟慢走,愚兄来了!”剑芒一闪, 人头落地。 事情演变至此,花生无奈的叹息道:“你总算在最后关头走对了路。” 倭国公主哑然道:“他们……的兄弟之义,实在叫人敬佩。” 花生摇摇头道:“可惜他们用错了地方。” 倭国公主深有同感的默默点头。 一场可能爆发的兵变,终因首脑相继伤亡,而草草落幕。 从动乱至今不过月余时间,并无大规模战事,勉强称得上是暴动,官方也以盗 匪做乱结案,总算安抚住不安惶恐的民心。不久,各地便回复往常的平静。 花生因祸得福,皇上托付的任务顺利达成,而且不费一兵一卒便将首脑一网打 尽,成就可谓空前绝后。 这一切全部要归功于倭国公主的帮助。 所以,花生心中的感激便化为爱意,在庆功宴后,藉着酒意便潜入倭国公主的 香闺。 倭国公主见状又羞又喜,对于侵犯她身体的禄山魔爪并未表示反抗,反而神情 兴奋得喘息着……期待着。 没多久,她便任由花生轻解罗衫,晶莹细嫩的胴体横躺在床上……若有所恃。 花生从头到脚来回的一再品味,忍不住赞赏道:“美!太美了。” 倭国公主听得羞红了脸,只觉得他的目光像要把人吃了,连忙一手掩住玉乳, 一手盖着私处。 忽见花生一个饿虎扑羊,紧抱住倭国公主的娇躯狂吻。 她也激情回应,如八爪鱼般紧搂花生暗吐丁香。 花生的双手却四处游移,过了高山、平原、草丛、峡谷…… 终于发现汩汩而流的小溪…… 眼看蜜桃成熟,立刻挣开粉腿,抱住她的臀部…… 倭国公主忽从意乱情迷的激情中醒来,她发现二十年来,最隐密保护的胴体, 此时此刻完全被他一览无遗,而且身体内正在遭受异物的侵入…… 她脑中一片空白…… 花生温存过後,才轻轻地将她占有。 只见他不断地在她身上放肆欲为,不断地刺激著她。 多么强烈的长途驰骋…… 多么汹涌的惊涛拍岸…… 她不禁有如电击直驱全身。 她任凭随波飘流,高潮迭起…… 她不由自主地挣扎、呼唤、呻吟…… 她,忽然一阵哆嗦。 “你怎么了?” 倭国公主如梦初醒,看了他一眼,甜蜜笑道:“对不起,我忽然想到儿时和母 亲玩耍的事了。” 花生大奇道:“我们在做这事的时候,你竟想到儿时往事?” 倭国公主低头一看,顿时见到两人紧密相接的下体,忍不住羞红了脸不敢做声。 花生又问:“你觉得不舒服吗?” 倭国公主默查一下,才轻声道:“没有,而且有点舒服的感觉。” 花生心想:“刚破瓜最痛的时候,她心不在焉所以没感觉到,如今痛麻了,反 而有点快感,这对一个初烃‘人事’的少女而言,真不知是得还是失?” 倭国公主不禁好奇问道:“生哥!有什么不对吗?” 花生故意板着脸说道:“夫妻敦伦是神圣而美好的事,你却心不在焉敷衍我, 对我简直是一种羞辱,如果你不喜欢做,我可以马上停止。” 倭国公主忙道:“不要停,妾全都听你的,早知道做这事儿这么舒服,谁还会 想往事,你快继续,妾正舒服呢!” 花生这才转嗔为喜,重新搂住软玉般胴体。 两人有如干柴烈火再度缠绕。 倭国公主饥渴得蠕动娇躯,随着花生的驰骋而迎合。 对她的热情回应,花生更加放肆的全力倾出,纵情山水…… 藉由灵肉的契合,两人有如琴瑟合鸣般共谱爱的乐章。 声声不绝于耳, 闻之引人遐思。 初尝禁果的甜蜜滋味,让倭国公主陶醉在爱的漩涡之中,如狂蜂浪蝶一般需求 无度,一连三次花开花谢之后,终於下胜承欢的呻吟著……颤抖著……告饶不已。 花生早有打算,决定先斩后奏,将生米煮成熟饭,以免好事多磨,避免众娇妻 们反对这段异国姻缘。 所以,他才会一出手便极尽挑逗之能事,让倭国公主高潮不断,最后终于昏迷 不醒。 花生喘了口气,立刻乘胜追击依序临幸美季子、雅子、梅子……一边暗运神功, 便在床上再度翻云覆雨…… 几度缠绵,便让这些倭国娇娃个个香汗淋漓,个个卧床不起。 直到摆平最后一名美穗子,花生面对着空前绝后的辉煌战果,才得意的运功调 息。 一宿无语,众女一直到隔日过午才醒来。 初经“人道”的她们,便遭此“重创”,每个人全都是腰酸背痛,几乎下不了 床。 不过她们还是满心甜蜜的服侍花生,莺莺燕燕一群人围着,个个抢着奉茶、洗 脸巾、整理衣容。 因为她们早已被花生服侍得服服帖帖了。 倭国公主柔情似水的目光,更是一刻也不离花生,总是紧依在花生身上,恨不 得将两人合而为一,好不容易整理好仪容,才一开门。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鼓掌叫好声,只见清一色的男人围在四周,更有人一面赞佩 一面请教御女密诀。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一阵骚动,个个抢着要问明白。 原来这些人都是邻近客房的住客,昨夜被他们的战鼓声吵了一夜没睡好,原本 人人咒骂不断,到最后竟变成钦佩有加,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转变。 所以,他们一大早便不约而同的围在门外等候,打算见识一下这位男人中的男 人是否三头六臂,否则怎能一夜连御十三女? 好不容易等到过午,正饿得发慌的时候,终于让他们得尝所愿见到了人。 不料,他们此举虽让花生羞得怔住了,却把众女给惹得恼羞成怒,一群母老虎 大发雌威。 众人一个个被打得满地找牙,头破血流痛叫不已。 花生料不到一向温驯如羔羊的娇娇女,竟然下手这么重,连忙制止她们,迅速 结帐离开现场。 由于有此前车之鉴,花生便不敢再去挑逗她们,一路飞赶希望早日回京。 众女正好也需要调养身体,还以为良人体贴,个个如吃蜂蜜一般,欢欢喜喜的 服侍花生左右。 首先到了花家堡拜见花美人,对于这如花似玉的异国媳妇,花美人一见便喜欢, 立刻同意她们过门。 当夜父子俩辟室密谈。 “土豆,你这小子真有办法,居然连这些扶桑美女也弄上手了,不简单!难怪 你外公说你是大富大贵之人,花家靠你就享福不尽了。” 花生得意笑道:“那是当然!所谓虎父无犬子,凭咱们花家的优良血统,试问 哪个女子能够抵挡得住我的魅力?” “说得好。” 父子俩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陶醉归陶醉,花生也知道女人善变,妻妾彼此之间虽然表面和睦,暗中仍偶尔 会钩心斗角,暗潮汹涌,让他穷于应付。 记得在天波府期间,他总是如履深渊的谨慎言行,避免偏袒任一方,务求公正 无私,简直是如临大敌一般,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所以他才会三天两头的往外跑, 逃开这一切烦恼。 万一避无可避时,便尽可能让娇妻“蓝田种玉”,企图让孩子取代他成为她们 的生活重心,转移注意目标。 所以,他几乎旦旦而伐,夜夜春霄直到怀孕为止。 这一招是外公“铁齿道人”所想的办法,果然妙用无穷,屡试不爽。 花生忽然正色道:“爹还记得南宫玉珊吧?” 花美人怔问道:“你是说才一次就中奖,那个百发百中的南宫丫头?” 花生尴尬一笑道:“不错!就是她。” “是!如今叛乱已经摆平,这门亲事就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再过不久孩子都 要出世了。” “正是如此!这一趟南下江南,我也曾拜会南宫家老主人,他老人家已经同意 婚事,只不过有点变故而已。” “什么变故?难道要你入赘?那可不行!他们虽死了儿子,但你是花家独子, 必须继承花家香火才行。” “你太多心了,这事只要将来由孩子中选人过继到南宫家就行了,哪需要我入 赘?” “哦!那我就放心了。除此之外,其他的事都可商量。” 花生脸色微红道:“她们七姊妹想一起过门。” 花美人神情依旧的欣然笑道:“人家是买一送一,买大送小,她们却是买一送 六,简直是‘俗搁大碗’,这下子可赚翻了。” 花生脸上难掩得色道:“你也别得意得太早,南宫家是少数经商有成的武林世 家。一向以精打细算闻名,这次只能算是出清存货,将‘赔钱货’丢给我们来照顾, 恐怕我们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 花美人一横眼,敲了他一记响头骂道:“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养个 花不溜丢的大女儿岂是容易的事?你说人家是‘赔钱货’,那你小子又哪像‘赚钱 货’了?老子养你这么大也不见你赚钱回来孝敬我,反而把老子的棺材本拿来做人 情巴结你媳妇儿。” 花生抚着头一脸无辜表情道:“开个玩笑嘛!你又何必认真?而且是你教我把 钱交给她们保管,等于免费请个账房,我们乐得当个安稳的大老爷,这才是精打细 算的至高境界,难道你忘了?” 花美人扬眉得意笑道:“你没忘记最好,老子之所以敲你脑袋是因为你说错了 一句话。” “哪句话错了?” “这些媳妇儿既会生儿子又会管帐,根本就是会生蛋的金鸡母,她们在娘家学 会了一切的经商技巧,等过了门就像我们家的聚宝盆一样,保证大赚钱。所以说, 南宫世家这一次打错了算盘,不但输了面子,恐怕连里子都要输到脱裤子了。” “唔,爹说得不错!这一次我们真的赚翻了。” 父子俩对看一眼,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