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夜,圆月当空,却照不透埃佛勒斯峰顶之雾气,留 汉似流星般一直射掠向峰顶。他艺高胆大的便直接掠向峰顶。他 一到峰顶,不由哇操一叫。因为,他瞧见一大片参呀!
此地自雪蟒沉入坑道造成峰顶下陷变成一大片雪田之后,留 汉以为峰顶将不再出现参啦!酒肉喇嘛却研判有参。
所以!他今夜上来一瞧。
如今,他不由相信姜是老的辣。这回,他一直吸出大眼睛之 参吸食入肚。他一直吃三十株参,却不似以前之胀疼。
他又吃下三十株参,再也咽不下啦!不过,酒肉喇嘛吩咐他 尽量吃,他只好又硬咽下三株参。然后,他掠向峰下。
他一返酒屋,立道:‘大师父真行!好多的参唷!’‘呵呵! 该吾上去进补啦!’说着,他立即离去。留汉吁口气,便坐上床 板行功。
满腹的参汁便似火上加油般使他的腹中热气汹涌。他便催功 行功着。不久,满屋皆是参香。他的周身迅又笼罩白雾。他便不 停的行功着。
一个多时辰之后,酒肉喇嘛已抓着六株大参返屋,他把参放 上床板,便先瞧着留汉之周身。
不久,他含笑忖道:‘开春再让他出去历练吧!’峰顶之参 可以进一步增强他的功力,说不定可通玄关哩!他便含笑点点头。
然后,他含着蛇目行功着。二人便静静的彻夜行功着。
天亮不久,他一收功,便见留汉周身之雾更浓。他不由欣慰 的一笑。于是,他取出蛇目离去。
他一到池旁,便把蛇目泡入水中。他又漱过口,便携蛇目离 去。
不久,他已取一壶酒在屋前细品着。不到一个时辰,他便看 见六部马车由远方驰来,他不需多看,便知道又是许员外前来请 他帮忙。他不愿吵到留汉,便直接行去。
不久,车队一停,一名肥胖中年人便下车前来五体投地行礼, 车夫们也跟着在后面行大礼请安着。他便含笑召起他们。
来人正是拉萨二大药材商人之一的许员外,他靠着销售西藏 红花发财,他便好好的及时行乐一番。
旦旦而伐,使他在床事方面已力不从心。他虽然连连进补, 仍振不了雄风。他便在五年前向酒肉喇嘛求诊。
酒肉喇嘛震穴推拿之后,他的小兄弟当场昂举。他险些乐昏 啦!他因而奉酒肉喇嘛为活神仙。
他便经常派人送来兽肉及酒供养着。他只要有些力不从心, 便前来求诊。酒肉喇嘛每次皆使他满意。
如今,他一来,酒肉喇嘛便心中有数。他一陪笑,酒肉喇嘛 便指向车上。他立派车夫搬下车上之礼品。
然后,他上榻仰躺着。酒肉喇嘛便又震穴推拿着。不久,许 员外又是一尾活龙。他亢喜的申谢着。
酒肉喇嘛正色道:‘员外必须好好进补以及少玩些!’
‘是!是!’于是,酒肉喇嘛道出药方。
许员外申过谢,便率车队离去。酒肉喇嘛便含笑搬礼入屋。 然后,他在屋后烤肉而食及畅饮着。他乐得哼歌!他的人生又彩 色缤纷啦!良久之后,他才欣然返房。
却见留汉道:‘仍差一截!’‘呵呵!不急!下月再上峰吃参!’
‘下月?我不是要入中原吗?’‘不急!开春再启程吧!’
‘好!’
‘到屋后尝肉吧!’‘谢啦!许员外又来过啦?’‘嗯!’留汉 便欣然离屋。
不久,他已欣然享用兽肉。经此一来,他已留下半年,他更 在每月月圆时与酒肉喇嘛上峰吃参,然后,他便返屋连连行功着。
偏偏他每次皆差临门一脚便可冲破任督二脉。酒肉喇嘛不由 嘀咕的思忖其中之原因。
这天,他由头到脚,由前到后,彻底的按过留汉的每个穴道 以及每个关节欲好好澈查一番。
良久之后,他恍悟道:‘汝幼时摔伤过吧?’留汉脸红的道: ‘偷采果摔伤椎尾!’‘呵呵!全怪吾未询问此事,趴!’留汉便 趴在板床上。
酒肉喇嘛便一分分的推拿留汉的整条脊椎骨。半个多时辰之 后,他便注入功力一震。一声轻叭之后,他含笑道:‘行功吧!’ 说着,他已取二壶酒离屋。
留汉迫不及待盘坐行功着。立听他的骨骼毕剥作响。
接着,他连连排屁。
世人之屁皆臭,他的屁却含参之香哩!不久,他的周身已笼 罩白雾。他的身子已朦朦胧胧。
当天晚上,他的身子轻震两下,雾气便似江水入大海般迅速 的由他的全身毛细孔渗入他的体中。他的功力便浩瀚的流转。
他已贯通任督两脉。他已进入千千万万人可盼不可及的境界。 他亢喜的行功不已。
酒肉喇嘛不由瞧得双眼发眯。他托着一瓮酒到池旁边哼歌边 饮着。不久,他悠悠想起往事。
他姓卓,单名天,他出生于开封之一户中等人家,其父卓福 仗着几亩地,使一家大小倒也过得挺安稳的。
那知,祸从天降,劫匪夜袭卓府。他们似砍草般到处砍人。 他机灵的躲入半袋谷中因而逃过一劫。不过他的亲人全死。
卓家的财物也被劫光。他经由族人之助卖田料理亲人之丧事。 卓家剩下的钱,便被族人A光啦!
他为了生活及复仇,便入少林寺做小沙弥。他凭着勤快及机 灵获得赏识。不出三年,他便奉派侍候退位之少林掌门人空了大 师。
空了大师精梵文,退位后一直在翻译佛经,卓天为争取空了 大师之好感,便勤快侍候边学梵文。
不出三年,他已协助空了大师整理经文。空了大师因而指点 他练武。
当他十五岁,空了大师在涅盘前,便把一身功力灌注给他, 他因而跃登为少林高手之林。
掌门人因而授他三项少林绝艺。二十岁那年,他下山行道。 幼时之仇使他遇恶必杀。
幼时被族人A钱,使他既杀人又搜财。他因而被同辈之人检 举。掌门人爱才,便一再告诫着。
那知,他仍然忍不住的逢恶必杀。他因而被‘请’出少林寺。 他不在意的反而大开杀戒。
他终于引起黑道之公愤。他在连连被围攻负伤之后,只好远 离中原。他因而进入布达拉宫作喇嘛!
藏文源自梵文,他因而获悉不少的秘技及秘典。可是,他一 直为自己的遭遇而怨艾,所以,他沉湎于酒中。
虽然如此,他挺全力培植留汉,因为,留汉一点即透而且未 曾摸鱼,甚至扬奉阴违,可说纯洁似张白纸。
他希望留汉能完成他的心愿。
他的未了心愿便是恶人尚未全灭,他绝对不会似少林寺限制 地般控制留汉,他要让留汉尽量的除恶。
他为避免留汉似自己般被恶人围攻,他全力培植留汉,可是, 他越培植却越发现猛虎难敌猴群之理。
所以,他在失望中酗酒。想不到留汉竟会吃下雪蟒之内丹。 卓天立即充满希望。
尤其在留汉贯通玄关之后,他更是信心十足。他的人生立由 黑白变成彩色。所以,他不再酗酒。
他总复习的再传授留汉武功及江湖经验。这天晚上,他把三 锭金子交给留汉道:‘明年底回来一趟!’‘好!谢谢大师父!’
‘走吧!’‘好!’
留汉行过礼,便拎起包袱腾掠而去。刷一声,他已掠出八十 余丈远。卓天忍不住仰天哈哈长笑!
不久,他忍不住喊道:‘天下的恶人们,你们等着哭嚎吧!’ 他不由又哈哈一笑!此时的留汉已掠近日喀则啦!
他由启程时,便一直掠向东方,他要沿康定、西康进入四川, 再折向陕西进入山西大同城。
卓天不愿他被藏人耽搁,便吩咐他利用夜晚赶路。
此时乃是五月一日,时近端节,西藏之夜既静又凉,他越掠 越有劲,他好似驭风般轻快的掠向东方。
途中,他每逢有建筑物挡道,便续掠而过。他迅即又回原轨 道一直掠向东方。他便似腾云驾雾般飞掠着。
他已习惯掠高峰,如今一掠草原平地,更是易如反掌。
当东方发日时,他已遥见一大批房舍,而且,他已不再踏于 草原,他忍不住止步以及望着东方吐口长气!曙光乍现,接着耀 眼光芒爆涌而出!
他不由一阵亢奋!他知道自己已经返回中原啦!
他六岁入西藏,如今已近十九岁,他由一名孩童摇身变为已 经贯通生死玄关又练成一身好武功的高手!
他怎能不乐呢?不久,他已看见八人挑菜沿前方之道路行去。 他立即忆及以前所瞧过之赶集百姓。
因为,他幼时常跟着老爸以车替人送鱼菜入菜市场呀!他向 前一掠,便跟着那些人行去。
此时,他觉得那些人挑菜而行,居然走姿曼妙哩!这叫做心 情一佳,样样皆看得顺眼呀!
他们一到城前,立见城门已开,二名军士只瞥菜贩一眼,便 放他们入城,留汉便打算也跟着入城。
那知,他一行近,一名军士便递出枪尖道:‘站住!’他立 即止步道:‘军爷有何吩咐?’这声军爷,立使军士的脸色一缓 道:‘汝该剪发啦!’
他一摸头,立知长发因掠纵而散乱。他便边以手拨发边道: ‘是!谢谢军爷!’
‘进去吧!’‘谢谢军爷!请问此地是……’
‘渝州(今重庆)。’‘渝州是什么地方?’‘四川渝州。’
‘哇!我……’他惊喜自己跑这么快,不由欢哇出声。他乍 见军士之诧容,机灵的问道:‘请问,陕西该往那边走?’
‘汝要去陕西的何处?’‘我要由陕西去山西大同城。’
‘挺远的!汝先入城直行过三条横街再到万里车行搭车吧!’ ‘谢谢军爷!’
留汉哈腰一礼,便大步入内。他一入城,便一直向前行!
沿途之店面多尚未开门,只有几家豆浆店正在热灶,他毫无 食意的便欣喜的一直向前行。
他刚走过三条横街,便见前方路侧有六部马车正有人在搬物 上车,他心知他们即将送货,他不由心生亲切感。
因为,他的老爸以前也常如此忙碌呀!不久,他上前协助搬 一个布袋上车,立见一名大汉点头道:‘谢啦!’他便含笑道: ‘大叔方便指点路吗?’
‘行!汝要去那儿?’‘山西大同!’‘挺远的!投亲呀!’
‘不!办件事……大叔先指引陕西吧!’
‘行!汝走到街头折向左街,再前行一里余折入右街,汝再 直行走过八条横街,便可以直接出北城门。’
‘谢谢大叔!’他哈腰一礼,便大步行去。
他按着车夫之指引而行,果真顺利步出北城门。不久,他一 看路上没有人车,便提功掠去。
不久,他遥见有人挑物沿路而行,他稍忖便掠入林中,然后, 他穿树踏草沿着道路方向掠去。
因为,他按照卓天之指示,不愿炫武。沿途来往之人车,果 真皆未发现他在赶路。
渝州是个山城,他沿着官道绕山掠盏茶时间之后,他已经离 开渝州,不久,他一看无人,便加速掠去。
当天下午,他居然已经遥见长安城。他对这个城门甚熟,不 由煞功步入官道。别人是近乡情怯,他却欣然大步而行。不久, 他已跟着六人入城。
他绕行盏茶时间之后,已经接近童年之家园,却见那一大片 矮木屋已经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个高墙大建筑物。
他怔了一下,便笔直前行。不久,他已看见一个宏伟的大门, 门上更悬着一块大匾。匾上刻著「群英堡’三个斗大金字。
门前则是挺立着一位蓝衫青年,如今,青年正不屑的看着这 位披头散发及着布衣裤青年。他一见对方的神色,便偏头前行。
他一生反感,便懒得多看一眼。青年却不屑的一笑!
他又行一阵子,便行向菜市场。他一到菜市场,便绕向右后 方。
不久,他便看见一人正在店前磨刀。他一见这家剪发店还在, 便含笑行去。
那人立即起身道:‘剪发?’‘是的!’
‘请!’不久,他已坐在凳上。
他自幼便在此地剪发,如今,主人已变,房内却没有多大的 改变,他放下包袱,便任由对方剪修着头顶。
然后,他由对方冲洗头及拭发。不久,那人道:‘三文钱!’
他便掏出一锭金子递出。那人不由怔道:‘我去换换吧!’
‘好!’那人一转身,便以牙咬金再快步出去。良久之后, 那人已拿个小布包回来。他一入内,便倒出布包清点着。
然后,他收下三串铜钱,再把其余之白银、碎银及铜钱放入 小布包中,留汉便掏出其他的铜钱道:‘谢谢!’
‘谢谢!公子!’不久,留汉已含笑离去。接着,他进入市场 左侧之食堂。
他立见店家夫妇已驼背及额上添皱纹。他便点妥鱼菜饭。不 久,他津津有味的用膳。
这家店是他们一家三口偶尔打牙祭之唯一所在,他每次皆吃 得意犹未尽,却被慈母哄带着离去。
如今,他想吃什么就可吃什么啦!他饱吃一顿之后才结帐。 他只付一块碎银,便换回六串铜钱。
他不愿带着叮叮当当的铜钱,便赏给店家。他便在店家夫妇 申谢中离去。他已满足童年的心愿啦!
他发现一锭金子便挺管用的!他一离去,便沿街出此城。不 久,他又在林中沿路掠去。
黄昏时分,他才进入黄狗村之乡居客栈。他以前陪老爸送货 时,曾经多次住过此客栈,他们每次与很多人挤睡在通铺,周遭 不是汗臭便是打呼声。
当时,他却觉得挺高兴的!不久,他已单独住入一间房中。
小二迅即送入浴具道:‘公子要用膳否?’‘好!我等一下再 到前面用膳,你先替我备膳!’
说着,他已送出一锭白银。小二便行礼接银而去。
他关妥门窗,便宽衣沐浴。浴后,他泡搓过衣裤,便晾在椅 沿。
然后,他拎包袱离房。他一入厅,小二便招呼他入座。
接着,饭菜及碎银铜钱皆送上桌。
他便把铜钱赏给小儿。小二不由大喜的行礼申谢而去。
他便欣然用膳。
膳后,他一返房便穿上湿衣裤行功。不到半个时辰,他一收 功,衣裤已干。他便欣然上榻歇息。
寝具虽旧,却挺干净,他自幼便睡硬板床,在西藏更睡十余 年的克难床板,他如今一躺下,便全身一畅!
不久,他已香甜入眠。天亮之后,他便漱洗着。
不久,他到前厅点妥菜饭,便向小二探听如何去山西大同。 小二去问过店家,才回来告诉他。不久,他已欣然用膳。
膳后,他结过帐,便付赏离去。不久,他又沿林而掠。
黄昏时分,他居然已遥见城门上之‘大同’二字。他突然觉 得此二字真漂亮,因为,他的心情真佳呀!
他便欣然入城。入城之后,他立即双眼一亮的张望着。
因为,他所看见的每个家皆是清洁明亮,不但窗户及大门皆 洗刷一净,还贴上喜气洋洋的大红门联。
他不由忖道:‘要过年啦?不对呀!现在才五月呀!’他不由 边走边张望着。
只见家家户户皆是清洁溜溜及大贴门联,甚至有人还插花, 而且窗口上方也贴着大红喜字哩!
可是,门联的内容却没有过年的味道哩!
不久,他看见一家客栈门上悬着一块大红布,布上贴著「恭 迎赏足佳宾莅临’八个斗大的金字。
他不由怔道:‘赏足?我只听过赏脸,赏什么足呢?’他不自 望向自己之脚。立见靴上沾些土,他便以地面磨去土迹。
不久,他便继续前行。
只见沿途之店面或民宅皆作类似的布置,他一见天色已黑, 于是,他便先步入客栈,立见小二快步迎来。
不久!他已先跟入一间房中。他吩咐妥备浴,便问道:‘此 地在忙些什么?’
‘赏足大会!’‘赏足大会?’
‘是的!公子没听过吗?’“没有!’
小二得意的道:‘全天下只有咱们大同城可以举办赏足大会, 公子明天可以去欣赏姑娘们之美脚。’
‘美脚?’
‘是的!最美的是三寸金莲!无论左量、右量、前量或后量, 皆不会超过三寸,可谓袖珍玲珑之至!’
‘三寸呀!’小二道句‘是呀!’便张开右手之拇指及食指。
留汉怔道:‘有这么小的脚呀!’
‘有!上回赏足大会,有三双三寸金莲哩!’‘哇操!她们天 生就是三寸金莲吗?’
‘当然不是!她们从小便以布缠足,不让它长大!’‘哇操! 那不是要疼死吗?’‘值得!小脚最美啦!’
‘是吗?这么小的脚如何走路呢?’‘照走不误!由于脚小, 身子才扭摆得更迷人呢!’
‘这……我真不敢想像会有这么小的脚,而且还能走路哩!’ ‘公子明天可以大开眼界!’
‘到那儿看呢?’‘只要贴门联之住户,皆有姑娘展示美足, 大人还会率人出来评分,最美的足还可获褒扬及赐赏哩!’
‘好!我明日出去瞧瞧!对了!大同银庄在何处?’小二答道: ‘由店前右行过二条横街,便可看见银庄。’
‘谢谢!帮我备膳?’说着,他已递出一块白银。小二便接银 离去。
不久,留汉已开始沐浴。浴后,他搓洗妥衣裤仍晾在椅上。 然后,他拎包袱入前厅。
小二便迎他入座及斟茗。
他喝口茗,立听一名酒客在谈论上回赏足之盛况,不久,二 名酒客也津津有味的聊着此事。
他听不久,立知大同每三年办一次赏足大会,而且还知道昔 年一位皇上在此选一位美足女子入宫作妃子。
大同城因而代代办赏足大会。又过不久,小二便送来菜饭道: ‘公于需酒否?’
‘免!谢谢!’小二便送上碎银及铜钱。他便又把铜钱赏给小 二。
小二一瞥碎银?便哈腰申谢离去。留汉忖道:‘他好似不大 高兴哩!’他一瞥碎银,便忖道:‘此地的房价及饭菜贵了不少 哩!’
于是,他收妥碎银,便开始用膳。他一听众人皆在谈论赏足 大会,他不由更好奇。膳后,他便直接返房。
他穿上湿衣裤,便在椅上行功。不到半个时辰,他已烘干衣 裤。他便取出存单含笑瞧着。
良久之后,他收妥它便欣然歇息。翌日一大早,他便漱洗及 入厅用膳。
膳后,他便结帐离去。他便先右转及朝前行去。
立见沿途之住户皆开启大门,不过门上悬着一大块红布,红 布的下沿放着一张矮木凳,他不由好奇!
立见一名中年人含笑道:‘汝首次来赏足乎?’‘是呀!’
‘待会便有姑娘坐在布后之椅上,此凳供她搁足。’
‘原来如此!红布是遮她的脸呀!’‘是的!够新奇吧!’
‘是呀!谢谢大叔!’中年人便含笑向一名路人招呼着。
留汉趁机先行向前方。
不久,他已遥见‘大同银庄’招牌,他不由一喜!他一到门 前,门房便注视他。他便取出存单道:‘我要领钱!’
‘嗯!入厅办吧!’‘谢谢!’
留汉一见区区门房,便如此大牌,不由想起幼时曾听老爸提 过向银庄人员借钱之不便,以及刁难情形。
他当时听得似懂非懂,如今已经明白。他一入厅,立见六人 坐在柜台后,根本没人理他。
他一见厅中只有他这个客人,他便走到第一人之柜前道: ‘你好!我叫留汉!我想领钱!请帮帮忙!’
立见一名三旬瘦削人员抬头道:‘汝叫何名?’
‘留汉!’‘流汗?开啥玩笑!’
‘去留的留,男子汉的汉!’‘留汉!汝没来过吧!’
‘是的!我替一名远亲领钱!’‘嗯!东西呢?’留汉便取出存 单及摘下金戒一并递出。那人一瞧存单,不由变色!
因为,他今年还不到三十岁,这张存单已逾三十五年,而且 金额是五十万两白银,他怎能不变色呢?
他立即道:‘稍候!’说着,他便持存单及金戒欲离去。留 汉忖道:‘大师父说过,不能被人同时取走此二物哩!’
他立即道:‘金戒还我!’那人怔了一下,便递还金戒离去。 不久,他已入书房向掌柜低语着。
掌柜姓艾,单名财,他是大同人,他名叫艾财,他名副其实 的爱财,他是大同城有名的剥皮财。
任何人欲向大同银庄借钱,皆必须先过他这一关,而且必须 先以欲借金额之一成做公关费用孝敬他。
若逾时未缴利钱或还债,必须重罚。罚金则纳入他的荷包。
所以,大家封他一个‘剥皮财’之外号。世人骂归骂,他照 捞他的财!
因为,他的老弟艾富有一身好武功,而且在大同府衙担任总 捕头,艾富更经常替老哥出面讨债!
这对兄弟一直狼狈为奸捞财。譬如说逮到劫匪飞贼,艾富一 定先大刑侍候逼出赃物,他再把部分赃物先A下来再送交艾财处 理。
所以,艾财稳在大同银庄做掌柜。艾富为捞财,更多次放弃 高升之机会。
如今,艾财一见这张古董级的存单,他立即记起这个帐户, 因为,他在二十年前便已瞧过这个奇怪的帐户。
这个帐户为何奇怪呢?因为,按银庄‘稳赚不赔’的经营方 式,存五十万两满一年,可领到三万两利钱,若借五十万,一年 须付六万两利钱。
此外,若续存下去,每年皆只以五十万两计算利钱,如果办 妥续存,便可用五十三万两计算利钱。
艾财一发现此帐户已逾十五年没有动过,光是利钱所衍生之 利钱至少逾三万两,可说是挺可惜!
他不由怀疑白浩怎会如此傻!他甚至嘀咕白浩简直白‘耗’嘛!
这二十年来,他一直思忖白浩是否已死?他一直在思忖如何 伪造存单及印章先领出来放高利贷或予以私吞。
他因而仿造妥存单及印章。可是,朝廷每三个月便遍查各银 庄,而且,每次来查的人皆非同一人,甚至规规矩矩的稽 查, 他因而一直不敢下手。
他如今一听有人来领此钜款,不由好奇!他一听此人是位青 年,不由心动!
于是,他先出来探视留汉几眼。他立知留汉是阅世不深的菜 鸟。他的野心立萌?
于是,他入书房指点着那人。然后,他直接由后门前往府衙 密晤老弟。
那人一返厅,态度便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立见他陪笑道: ‘此存单年代久远,恕吾必须入仓详加寻找!’
说着,他招呼留汉入座及斟茗。然后,他再送回存单及匆匆 离去。
留汉忖道:‘此人说话时一直打转眼珠,他一定不是正经人, 我可别受骗,以免丢了大师父的财哩!’
他便先小心的瞧过存单。他一见是真品,便放心的收妥。不 久,他便默默品茗。
不到盏茶时间,艾财已溜返银庄。他便召来那人询问及指示 着。
不久,那人便端着帐册到柜后道:‘请!’留汉立即步到柜 前。
那人打开帐册道!‘请先让吾先比对真伪?’留汉便递出存单 及金戒。
那人便煞有其事的比对着。良久之后,那人道:‘汝这张存 单是伪品!’
‘什么?伪品?’‘嗯!汝瞧瞧这三个字……’
说着!他已双手已各指上存单及帐册中之三个字。留汉道: ‘你不能这么说啦!那有人写字会写得一样呢?’
‘不!借存银庄,皆须工整缮妥相同之字迹。’留汉急叫道: ‘不可能啦!’倏听门口传来:‘发生何事?’
艾富便率六名衙投行入。留汉偏脸一瞧,便打开窗口。
艾富却咦了一声,回头道:‘此人似叶飞吧?’那人点头道: ‘大人明察秋毫!’
‘拿下!’
‘是!’立见二人拔刀奔来。
留汉急道:‘什么事?’
右侧之人震喝道:‘叶飞!汝可真大胆,汝不但连连窃财, 今日还敢来此,汝莫非欲先探路子,入夜再来窃财?’
‘不!我叫留汉,我不是什么叶飞。’‘哼!上回让汝在徐家 集逃窜,汝今日插翅也难逃啦!’
说着,二人已挥刀砍来。留汉急忙向右一闪。
那二人一砍空,便转身再砍。留汉急言道:‘你们认错人啦! 我叫留汉呀!’那二人却挥刀连砍着。
不久,留汉退到壁前及桌旁,他一见已经没路可躲,于是, 他左右开弓的一抓,当场便抓住二刀。
那二人用力一抽,却反觉虎口麻疼。艾富立即哼道:‘上!’
另外四人迅又拔刀扑来。那二人只好弃力而退。
留汉匆匆抛刀落地道:‘我叫留汉,你们看错人啦!’那四 人一扑近,便各砍刺向他。留汉只好向上一掠及横掠向桌外。
艾财见状,立即把伪造之存单放上柜及取下存单。艾富一瞥 此景,便喝道:‘住手!’另外四人急忙刹身。
艾富喝道:‘叶飞,汝敢顽抗!’‘我是留汉,我不是叶飞 啦!’
‘哼!随吾返衙瞧叶飞之画像。’‘这……这……’
‘汝若坦荡荡,就随吾返衙。’‘好!走就走!’
于是,留汉坦然向外行去。艾富便率六人把他押行于中间离 去。艾财立即取金戒指按上印泥盖上存单及帐册。
然后,他小心的抹净金戒及收妥存单。艾财便赏现场六人各 一百两白银。他一返书房,不由眉开眼笑。
大同府衙与大同银庄只有一街之隔,艾富与六名手下押行留 汉入衙之后,他立即先上前取下一叠纸。
此时,黄知府正率师爷正在街上评鉴美足,衙中就以艾富最 大,他一取纸,便坐上公堂右侧之座位道:‘带人犯叶飞!’
‘是!’
那六人立即押留汉来到案前。二班衙役立即就位。倏见二人 各抬一脚,便踹上留汉之腿弯。
因为,他们打算逼留汉下跪。
那知,他们一踹上腿,二脚便卡卡二声,二人立即叫疼倒地。 留汉反而回头怔视他们。此二人一倒地,便抱脚叫疼不已!因为, 他们已被反震断腿骨呀!
另外四人不由一怔!艾富见状,不由暗怔,因为,留汉既年 轻又一副朴实长相,如今又怔视二人,分明不是在暗算此二人。
何况,此二人又突然踹脚呀!他立即喝道:‘抬下!’
‘是!’立见四名衙役抬走此二人。
艾富道:‘好功夫!’留汉道:‘我没出手!’‘汝只须出脚 即可!’
‘我也没出脚!’‘哼!汝先瞧瞧!’
说着,他抽出一张纸,便递向一名衙役。那名衙役一接纸, 便走到留汉面前展纸而立。
留汉立即看见一幅‘大头照’画像以及悬赏缉拿惯窃叶飞诸 字,他立即道:‘根本不像,我是留汉!’
艾富喝道:‘大胆刁民,汝还在狡赖!’他突然一吼,声音 宏亮得令留汉神色一变。衙役立即挥棍齐喊道:‘威武!’
衙内立即回荡喊声及棍声。留汉不由骇视着。
‘大刑侍候!’‘是!’
立见二人上前各绑住留汉之臂及踢上腿弯。砰砰二声,那二 人便又腿断疼叫倒地。
立见四名衙役一上前,只见其中二人各抓留汉之臂,另外二 人迅速的挥棍扁上留汉之腿弯。
叭叭二声,二棍立断。哎唷声中,那二人之虎口已裂血泛疼。
艾富不由变色。留汉却一动也不动的瞪着艾富。
他方才被猝踹二脚,仗着通玄功力及皮坚肉硬反而震断二名 衙役之脚,他因而提功以待。
所以,衙役们纷纷被震伤。他越想越不甘,便一直瞪着艾富。
他的双眼倏然炯炯泛光,艾富不由心中一虚的忖道:‘他已 动怒啦!吾休逼他狗急跳墙,大哥该已料理妥吧?’
于是,他沉声道:‘退!’
‘遵命!’衙役们便抬伤者离去。
艾富道:‘汝最好把照子放亮些,滚!’‘我可以走啦?’ ‘不错!汝只要敢再作案,便永无翻身之日!’
‘你认错人啦!’留汉便转身匆匆离去。
他一出衙,才想起自己方才急得未携财物。于是,他匆匆进 入银庄。
他一到柜前,那人便送出存单及金戒道:‘请吧!’‘你当 真不肯让我领钱?’‘抱歉!它非真品!’
‘不可能!’
那人倏地拉下脸道:‘汝最好识相些,此事若闹上公堂,汝 便须吃上诈领之罪名,汝至少要被关个十年。’
留汉为之变色。他不由忖道:‘大师父会不会昔年在途中被 人掉包呢?我还是回去一趟,以免在此扯淡没完没了!’
于是,他到桌旁拿起包袱,便收妥存单及印章。不久,他已 匆匆离去。他急得沿原路飞掠而去。
不久,艾财已含笑步入衙中。艾富便迎他入房密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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