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八珍查某笑查甫

 

  良久,萝卜才开口问道:“猫头鹰,金兰会的总坛设在什么地力?”
  “还没有查出来。”
  “她这么有名,难道没有人知道?”
  “可能有,但我没碰上。”
  “怎么不采盯梢的手段?”
  猫头鹰翻身坐起,顺手拾起衣服穿上,回答道:“对方诡得很,而且脸上也没做记号,叫我怎么盯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必在太原附近不远,我一发现可疑的陌生男女便动手脚,但真正偷到信符,也就那么一次而已。”
  萝卜也起身穿衣,一面说道:“塞咿娘咧,我们没法找那对狗男女,还有……
  那个叫牙婆的老骨头,堵上(碰上)就别放过!““说得好听,人家不露面,一次换一个样,你到那儿去堵?”
  “那……”
  “别说了,今晚我要去做一趟买卖,运气好的话,就能解决问题。”
  “又要偷?”
  “不错,你当我的助手。”
  萝卜一听,连忙摇手,叫道:“卖屎(不行),我老子会扁我的。”
  猫头鹰却道:“哟,伸手大将军那个不偷,不顺手牵羊的,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大黄牙。”
  “可是……可是……”
  “别可是啦,反正跟着我就没错。”
  “可是我从来没……”
  萝卜话未说完,猫头鹰已抢先说道:“没做过贼,是吗?这不要紧,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这是座极具气派的巨宅,主人是太原府有名的“金元宝”,金元宝已经嗝屁,由他儿子“金振富”,继承了这份产业。
  金振富年纪只三十出头,也同样被人称作“金元宝”。
  “叩!”
  时间刚刚起更。
  在后花园的亮子里,摆了桌酒菜,席上只有一男一女对饮,旁边没下人侍候。
  男的三十几岁,脸红通通,身体十分壮硕,女的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体态相当迷人。
  两人有说有笑,看来十分亲密。
  亭子不远处,是一座荷池假山,假山后蜷伏着一条人影,若不仔细看,会误以为是堆大石。
  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随着猫头鹰来的萝卜。
  萝卜在守候,据猫头鹰说:“这金元宝府可能与金兰会有关,上次被他偷走信符的那对狗男女,曾经在金府里出现过。”
  猫头鹰此刻在什么地方,玩什么花样他莫宰羊(不知道)。“他知道亭子里那男人便是金元宝,至于那女的,却是身份不详。
  说他俩是虺某(夫妻),那女的年纪可以做他娘,说是朋友,男女有别,是亲戚嘛,举止神情之间又十分暖昧。
  枯守,他也不知道到底在等什么?
  女的夹了一筷子菜,喂在男的拿起的杯子,先喂女的喝了一第十章  八珍查某笑查甫良久,萝卜才开口问道:“猫头鹰,金兰会的总坛设在什么地方?”
  “还没有查出来。”
  “她这么有名,难道没有人知道?”
  “可能有,但我没碰上。”
  “怎么不采盯梢的手段?”
  猫头鹰翻身坐起,顺手拾起衣服穿上,回答道:“对方诡得很,而且脸上也没做记号,叫我怎么盯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必在太原附近不远,我一发现可疑的陌生男女便动手脚,但真正偷到信符,也就那么一次而已。”
  萝卜也起身穿衣,一面说道:“塞咿娘咧,我们没法找那对狗男女,还有……
  那个叫牙婆的老骨头,堵上(碰上)就别放过!““说得好听,人家不露面,一次换一个样,你到那儿去堵?”
  “那……”
  “别说了,今晚我要去做一趟买卖,运气好的话,就能解决问题。”
  “又要偷?”
  “不错,你当我的助手。”
  萝卜一听,连忙摇手,叫道:“卖屎(不行),我老子会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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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头鹰却道:“哟,伸手大将军那个不偷,不顺手牵羊的,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大黄牙。”
  “可是……可是……”
  “别可是啦,反正跟着我就没错。”
  “可是我从来没……”
  萝卜话未说完,猫头鹰已抢先说道:“没做过贼,是吗?这不要紧,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这是座极具气派的巨宅,主人是太原府有名的“金元宝”,金元宝已经嗝屁,由他儿子“金振富”,继承了这份产业。
  金振富年纪只三十出头,也同样被人称作“金元宝”。
  “叩!”
  时间刚刚起更。
  在后花园的亮子里,摆了桌酒菜,席上只有一男一女对饮,旁边没下人侍候。
  男的三十几岁,脸红通通,身体十分壮硕,女的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体态相当迷人。
  两人有说有笑,看来十分亲密。
  亭子不远处,是一座荷池假山,假山后蜷伏着一条人影,若不仔细看,会误以为是堆大石。
  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随着猫头鹰来的萝卜。
  萝卜在守候,据猫头鹰说:“这金元宝府可能与金兰会有关,上次被他偷走信符的那对狗男女,曾经在金府里出现过。”
  猫头鹰此刻在什么地方,玩什么花样他莫宰羊(不知道)。“他知道亭子里那男人便是金元宝,至于那女的,却是身份不详。
  说他俩是虺某(夫妻),那女的年纪可以做他娘,说是朋友,男女有别,是亲戚嘛,举止神情之间又十分暖昧。
  枯守,他也不知道到底在等什么?
  女的夹了一筷子菜,喂在男的拿起的杯子,先喂女的喝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半杯喝下去。
  “哎哟,真他妈的恶心!”
  萝卜看出,他俩的关系不正常。
  女的比男的至少大上十岁,风韵再存也不相配,一个家财万贯的人,难道养不起年轻的女人?
  他应该是有老婆的,在自己家里如此作,实在有些邪门。
  金元宝突然大声道:“奇怪,怎么不见人来下手?贴子明明说是今晚二更。”
  女的夹了一口菜喂他,媚笑道:“别急,现在才一更刚过呢!”
  男的欺上前亲了她一下,道:“这么说,我们还可以办很多事罗?”
  “格格,办那种事也绰绰有余!”
  语毕,她解开衣裳的带子,抓着他的手,向自己的胸部按去。
  金元宝没料到对方行动那么快,正惊疑间,右手已接触到一团软团的,滑腴圆润的奶子了。
  她的奶子虽然不很海(大),但却很坚挺,而且很有弹力。
  金元宝按下后,感觉到手中心的乳尖,正逐渐地在变硬。
  女的伸出手,替他解开了衣服。
  当他们两人赤裸裸相对时,金元宝目不转睛,说道:“干姐姐,你……你的身材很好看。”
  女的媚眼如丝,脉脉地望着他,娇媚地笑了一笑,问道:“你说,你最喜欢姐姐的那个地方呢?”
  “我……”
  …………
  金元宝痴痴地望着她,当然他也得到快乐。
  女的满足的躺在那儿娇喘着。
  有顷!
  金元宝突然叫道:“快二更了,是时候了,快穿衣服吧!”
  女的一边穿衣,一边嘻嘻笑道:“算那神偷本领通天吧!看他如何从桌子中央,把这东西拿去。”
  萝卜看了一幕精彩镜头,也不觉无聊,这时听他们一说,心中一动,暗想:
  “原来,猫头鹰下贴指名要偷的东西,就在酒桌的中央,哇操,这一招真是高杆!”
  他运足目力望去,果然发现杯盘之物,有个半尺大小的锦盒,不由精神一振,他要见识一下,猫头鹰的神偷绝技。
  “哇——”
  斯时,一个幼童的哭声突然传来。
  两人同时大吃一惊!
  金元宝离座起立,惶声道:“是小豆声音,这么晚了,他怎么会……”
  “爹!”
  一个衣着锦绣的幼童,满脸是血,跌跌撞撞地哭叫着,奔向亭子。
  “小豆!”金元宝惊一声,扑向幼童,关心问道:“你……你怎么了?”
  那半老徐娘也惊惶的张臂过去,金元宝已经把幼童抱在手里,那份心急之情,烛光下看得十分清楚。
  幼音哭声停住,但抽噎不止。
  女的伸手在幼童脸上一摸,怪叫道:“我们中计了!”
  这一叫,也提醒了萝卜,转过目光,桌上的锦盒已经不翼而飞。
  不用说,这是猫头鹰的花招。
  女的跺脚道:“哼,想不到阴沟里翻了船!”
  金元宝爱子心切,顾不得脏,用衣袖擦拭幼童的脸,一张脸好端端的,连皮都没破,那是故意抹上去的。
  “来人啦!你们都死了?”
  金元宝大声吼叫,边把幼童放下地。
  女的连忙沉声阻止道:“别嚷嚷,这件事最好不让下人们知道,再说早丁嘱过,不许任何人进来,你叫了也是白费。”
  “我先送小豆进去再来陪你。”
  说完,金元宝牵着幼童往后走。
  亭子里只剩下女的一个。
  萝卜忽然觉得耳朵后面,吹来一股微微的热气,他立刻知道是谁来了。
  “得手了?”萝卜问猫头鹰得意笑道:“当然,我猫头鹰做生意还没失过手。”
  “这查某(女人)是啥郎(谁)?”
  “还摸不清她的底细。”
  “她跟金元宝是什么关系了”
  “干姐姐干弟弟!”
  “哇操,干姐姐干弟弟?天底下有吞卵葩(卵蛋),入秘洞的干姐弟吗?”
  “少见多怪!”猫头鹰老气横秋道。
  “我少见多怪,那意思是说,你也有干哥哥,干弟弟罗!”
  “去你的乌龟蛋,我才没那么贝戈九(贱)。”猫头鹰气道。
  萝卜见她不悦,转了话题说道:“奇怪,那老查某(老女人)这么沉得住气。”
  猫头鹰淡淡地回答道:“因为,摆在酒桌上的锦盒是假的!”
  闻言,萝卜激动地说道:“假的?哇操,你既然知道是假的,为什么还要下手?”
  “表演一下神技,你听过一句俗语吗?贼无空手,多少得捞点东西。”
  说完,轻轻笑了一下。
  萝卜猛地转头,因两人靠太近,这一转,鼻尖碰上鼻尖,萝卜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干嘛害臊?”
  “那有?”
  “脸上发烫,还说没有。”
  “我……”
  猫头鹰想了一下,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刚才看了精彩、激情的一幕?”
  萝卜尴尬地抓了抓大头,默认了。
  这时,金元宝又回到亭子里,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把手中锦盒往桌上一放,大声道:“你看!”
  女的眉头一紧,打开紧盒,粉脸速变,眼珠子瞪得滚圆,咬牙切齿地道:“我要剥他的皮,啃他的肉!”
  金元宝道:“你知道那贼生成什么样子?”
  女的冷哼了一声,说道:“哼,上天入地我也要剥到他。”
  萝卜若有所悟地悄声道:“你调了包?”
  猫头鹰“嘻”地一笑,道:“这叫稳札稳打。”
  “哇操,你真是高杆,回去非好好拜你为师不可。”萝卜打从心底佩服。
  猫头鹰扮了个鬼脸,双手抱拳,知着说道:“好说,好说!”
  说完,把样用绢帕包着的东西塞在萝卜手里,道:“你把这东西先带走,现在就离开,我去稳住他们。”
  萝卜连考虑的余地都没有,猫头鹰已转身离去,他只好依言照办,准备离开金府。
  亭子里,金元宝和那女的是芝麻眼对绿豆跟。越看越没劲。
  金元宝苦笑道:“想不到东西还是被照偷不误!”
  “那小偷会后悔莫及!”
  金元宝不解问道:“做贼的偷了东西会后悔,什么意思?”
  那女的冷笑着回答道:“因为那东西对任何人都没用,而且也买不了钱。”
  “小偷下贴指名要偷这东西,不会是为了偷而偷吧?”
  “当然,不过,他会后悔。”
  “到底为什么嘛?”
  那女的突然仰首大笑,说道:“因为,哈哈哈——因为,我在那东西上涂上了一层,无色无嗅的慢性别毒,哼,任何人只要摸到,少不过十二个时辰。”
  “真的?”
  “我还会骗你?”
  “嘿嘿!”
  一声冷笑,发自亭子的屋瓦上。
  “嗄!”
  金元宝一怔,女的反应神速,纵身出了亭子,旋即上屋。
  此刻,一条黑影已在十丈之外,她一发狠,追了下去。
  萝卜趁这机会,悄悄退出金府。
  萝卜只要一到了街上,便是他的天下,要饭的到处皆有,即使碰上对方,说什么敢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但天底下的事,往往会出人意料之外,而且意外得离谱,完全不照情理发展。
  萝卜满以为以他的身份,只要到了街上便算笃定,没人会去留意一个要饭的化子,怎料他才走了半条街便被人盯上了。
  起初他没注意到,但当出了城门,走在空寂的路上时,他发觉了。
  本来他是要回草窝的,由于这一发现,他改朝更冷僻的地方走。
  “要饭的,懂规矩吗?”
  “什么规矩?”
  “家有家规,行有行规,你到太原府来做买卖,有没有拜过佛,烧过香?”
  “老哥,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萝卜意识到对方是搬出了江湖规矩,但他的确是不懂。
  “你是门里的,还是门外的?”
  “我是要饭的!”
  “少打哈哈,把东西交出来。”
  萝卜心头一紧,说道:“东西,什么东西?”
  “在金元宝府里得手的东西。”
  萝卜心里有些吃惊,对方是什么来路,怎会知道这码子事?
  他缓缓加过身,只见对方是个五十左右的精悍老头,一双猴眼鬼亮迫人,这也显示出他不是青青菜菜(随便)的三流人物。
  老骨头,你是什么路数的?“
  “红黑五门,黑门铺花!”
  萝卜傻了眼,他根本听不懂。
  “要饭的,你原来是个不上道的,好大的胆子,敢到此地来做生意,把东西交出来。”
  “老骨头,你想黑吃黑?”
  萝卜无奈,只好来硬的。
  “要饭的,你已经犯了穷家帮的戒律……”
  “你瞧我吃得胖嘟嘟的,像是穷家帮的吗?”萝卜说着,转了个身。
  “那好,先把东西交出来再谈别的。”
  “哇操,如果我不交呢?”
  “哈哈哈,要饭的,能由得你呢?”
  “老骨头,你准备怎么样?”
  “照规矩要你一只手掌。”
  “老骨头,你不要乱来哟!”
  “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余地了!”
  瘦老头说着,向前移动脚步。
  就在此刻,侧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喝道:“不许动!”
  声音很嫩,一听就知道年轻的女人。
  两人不禁循声望去,只见六尺之外,站着一个黑色劲装人,头上蒙着黑布,额前打了个蝴蝶结。
  萝卜精神大振,开口道:“猫头鹰,这个老骨头想黑吃黑!”
  瘦老头目光一闪,说道:“好拍档,一个调虎离山,一个带着赃物溜栓(跷头),可惜能耐还不够。”
  猫头鹰轻笑一声,道:“瘦老头,我认识你。”
  瘦老头吃惊道:“你认识老夫?”
  猫头鹰点点头,回答道:“你叫‘石猴’,此地的舵把子对不对?”
  瘦老头向后一挪步,颤声道:“你……你小子怎会知道?”
  猫头鹰悠悠地说道:“红黑五门,你属那一门……”
  原采,窃贼分为红黑五门,白天行窃的叫‘红门’,深夜行窃的叫‘黑门’。
  瘦老头瞪大了猴眼,道:“黑门铺花,你……你是……”
  猫头鹰回答道:“我是红门撒草!”
  瘦老头连退三步,大声道:“白话无据,空口无凭,石猴要看凭证!”
  萝卜怔在一旁,根本听不懂两个人,在弄什么玄虚,只是隐约悟到,他们可能是一家。
  猫头鹰双手一错,做了个三只手的手势。
  石猴立刻抱拳,恭敬的说道:“石猴见过师姐?”
  猫头鹰大剌剌地道:“起来说话。”
  显然她此瘦老头高一等。
  石猴道了声:“谢师姐!”
  猫头鹰手指萝卜道:“他是我门外的朋友,以后就称他伸手大将军石了!”
  石猴点了点头。
  萝卜无话可说。
  “刚才不知冒犯师姐!”
  “不知不罪!”
  “师父可好?”
  “托祖师爷的福气,石猴,你是怎么追了下来的?”
  石猴尾尾道来;说道:“我起初以为有不肯之徒,到太原来做生意,所以就命手下们注意查看,今晚正巧见师姐被人追逐,又见这位朋友从金府出来,所以就…
  …“
  “我明白了,石猴,金元宝府里那老查某(女人),是什么来路?”
  “莫宰羊(不知道),仅知道她是金府常客。”
  “唔!平时还有些什么人出入金府?”
  “还……没注意。”
  “以后多加注意。”
  “是!”
  “你去吧,有事我会找你。”
  “是!”
  石猴恭应一声,再向萝卜抱了抱拳,这才转身离开。
  萝卜见他远去,才问道:“猫头鹰,你没被那老查某(老女人)
  追上吧?“
  “追上?那不成了笑话。”
  萝卜担心又问道:“对了,你调了包的东西,听说上面涂了慢性居毒,沾上了活不过十二个时辰,你已经摸过这东西了,会不会地……”
  “别担心,那是故意说了唬人的。”
  “你怎么知道?”
  “我在亭子上面,看得一清二书,引老查某在说话时,向金元宝挤眼睛,这证明是故意玩花招唬人。”
  “这东西会与金兰会有关?”
  “很可能!”
  萝卜对猫头鹰这下可服得很,说道:“你怎么又知道?”
  猫头鹰笑着说道:“不久前,我在夜经金府,无意中发现那对被我偷走信符的男女,在金府内跟老查某交谈,那女人取出锦出锦盒,指指点点,分明内中有蹊跷,所以我才决定要偷的。”
  “哇操,偷就偷,为何要下贴子?”萝卜不解地问。
  猫头鹰笑着回答道:“这你就外行了,我那么一张扬,对方便会紧张,想办法对付,这一来,就告诉了我收藏的地方,嘻嘻,东西早就到了我手里。
  “你利用那小孩……”
  “我说过了,是故意表演一手特技,利用小孩是临时想的点子。”
  “哇操,那涂在在小孩脸上的血,是那里来的?”
  “那还不简单,厨房里有的是待宰的鸡,用一只就够了!”
  猫头鹰说完,眼光一转,又道:“把那东西拿出来瞧瞧,到底是什么玩意?”
  萝卜一听,忙从怀中取出那绢帕解开,是本硬彀的摺子,顺手递给猫头鹰。
  猫头鹰接过手,打开一看,欣喜道:“有价值,很好的线索!”
  萝卜凑过去,只见扉页上画了个金色兰花,后面是“分坛花册”四个字,再翻过去是人名,总共有四五十名之多。
  萝卜的眉头皱得很紧。
  猫头鹰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怎么,猫头鹰。你看出什么来了?”
  “简直太妙了,伸手大将军,难道你一点也看不出来?”
  萝卜搔了搔大头,说道:“我只看出一点点,金元宝是金兰会设在此地的分坛香主,其中陈翠凤被老太婆牙婆处死,是我亲眼见的。”
  “对,陈翠凤的名字上头打了个‘X ’字,表示已经除名。”
  “那上面有写持符的是什么意思?”
  “我刚刚也才想通,外字下面有持符二字,表示身上带有信符,也就是说持符者,都已不是本来面目了。”
  “那没写持符二字的,是本来面目了?”
  “对,你很聪明。”猫头鹰说道:“想不到恶名昭彰的‘冷面二魔’,改头换成,当了分坛的护法。”
  “冷面二魔?”
  “不错。”
  猫头鹰伸手指着花册的名字,道:“就是这两个人,范虎和周萍二人,那对狗男女,实际上,他们既老又丑,长得三分人样,七分像鬼。”
  “哇操,真是邪门!”萝卜不禁摸了摸脸,说道:“我这张丑脸,若是加入金兰会,也应该可以变得很帅罗!”
  “是啊,蟋蟀的蟀。”猫头鹰说道:“伸手大将军,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我就阉了你。”
  萝卜一听,急忙伸手遮住卵葩(卵蛋),道:“你少乱来,全身上下就这玩意最有价值。”
  “格格,瞧你,那么紧张干嘛,跟你说着玩的?”
  “我不能不防着点,你这查某(女人),也邪门得很!”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啦!”猫头鹰说道:“伸手大将军,我们要找金丝猫,就得从金元宝着手。”
  “嗯!问题算是解决了一半。”
  “我们分手吧!”猫头鹰道:“等我想好了点子,再通知你一同行动。”
  “慢着!”
  萝卜突然叫住她,因为有些问题,在他肚子里憋了很久,现在该是接出来的时候。
  “怎么,伸手大将军,你还在屁话要放?”
  “是的,很重要的话。”
  “我你就放吧!”
  “我们同一目的,都在找金丝猫,可是……你为了什么?”
  “我早就说过是奉师令!”
  “总有原因和理由?”
  “那你呢?”
  “好,事到如今,我们都应该讲实话,我叫萝卜,家乡里的人,不论老老少少都喊我花心萝卜。”
  于是,萝卜把方伟和他的关系,及托他办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了猫头鹰。
  萝卜一口气说完,有些喘息的说道:“这是天大的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公子老弟会不高兴的。”
  “你看我像长舌妇吗?”
  “你又还没讲出去,我怎知你是不是长舌妇。”
  猫头鹰白了他一眼,萝卜道:“我的秘密说完了,你呢?”
  猫头鹰呆望了萝卜良久,眼圈突然红了起来。
  萝卜最怕女人掉眼泪,见状急忙说道:“拜托你别哭,你要是哭,我情愿不听了。”
  “你不听怎么行,你已经告诉了我秘密,我不能食言而肥的。”
  “可是,你可千万别下雨(掉睛泪!)”
  猫头鹰点点头,遂道:“我的命运很惨,我的记忆是张白纸,什么也没有,连我自己真正是谁都莫宰羊(不知道)……”
  萝卜插嘴道:“那你该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你别乱哈拉(乱说话)行不行?”
  “就算石头蹦出来,也有名有姓啊!”
  “不错,有名有姓,但身世如谜。”
  “噢!”
  “听我师父说,我娘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身受重伤,为一位卖菜小贩的孤单老人收留,那时娘已经怀了我!”
  她顿了一下,试了试眼泪,又道:“娘在生下我之后,不到三个月就……起笑(发疯)了……”
  猫头鹰声音变成哽咽。
  萝卜听到这里,居然大哭起来:“呜——,太凄惨了,猫头鹰,后来呢?”
  “在我十个月大的时候,那位卖菜老人嗝屁了,剩下一个丧失心智的女人,带个幼儿……”
  “唉!真是黑暗。”
  “好佳在(幸好)碰上家师,收留了我母女。”
  “你的身世,那位卖菜的老骨头应该知道吧?”
  “也许,不过,他嗝屁了,没机会告诉家师。”
  “可是……你有名字呀!”
  “那是我娘在生下我,还没发疯前绣在我衣服上的。”
  “但又怎么扯上金丝猫呢?”
  猫头鹰哽咽道:“我娘在发疯之后,每天只念两句话,金兰会、金丝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谁也莫宰羊(不知道),我现在就要查这个谜底。”
  “你老母现在何处?”
  “她……在我两岁时便嗝屁了!”
  “如果你老母还在,定会揭开这个谜!”
  “是的,家师想尽了办法,仍然治不好我娘的病。”
  “你师父是谁?”
  “我……我能告诉你吗?”
  她沉默了片刻之后,吐了口气又说道:“由于刚才那石猴的关系,我想再笨的人,都可能摸到了影子,干脆告诉你吧,家师是‘肥佬祥’!”
  萝卜脱口叫道:“啊!我听说过!”
  “你听说过?”
  “是的,江湖神偷,红黑门的掌门人。”
  “你说对了!”
  萝卜凝视着猫头鹰。心想:“怪不得她有这等身手,原来她是天下第一神偷的徒弟。”
  忽然,猫头鹰头一扬,道:“有人来了!”
  萝卜心中一动,转头望去,四周前后都有人影出现,不下二十人之多,全朝他两人前迫来。
  “哎哟,我的亲娘祖奶奶呀,我们快走吧!”
  “恐怕走不了!”
  “那怎么办?他们可是金兰会的人?”
  “大概错不了,反正迟早要碰头的,不如借这机会探探线索,说不定来人之中,有我们要找的人。”猫头鹰乐观的道。
  萝卜担心问道:“会不会发生流血事件?”
  “看来无法避免。”
  “我有点怕怕也!”
  “怕什么?有我在,你安啦!”
  两人才交换了意见,来人已加快速度迫近,把他俩团团围住,其中赫然有牙婆,还有冷血二魔,其余的是陌生脸孔不认得。
  冷血二魔中的范虎,一眼便看出了萝卜,大声道:“我早就料定这要饭的,不是好来路,果然与贼子是一夥的。”
  猫头鹰现在是男装,没被认出来。
  牙婆犀眼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问道:“你两人是什么来路?”
  萝卜冷冷地道:“你难道是老眼昏花,看不出我是伸手大将军吗?”
  猫头鹰没有吭声。
  牙婆冷哼了一声道:“好大的胆子,敢在太原府兴风作浪,居然下贴子作买卖,现在先把在金府得手的东西交出来。”
  萝卜耸耸肩,说道:“你这位老太婆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猫着鹰故意变嗓子道:“喂喂喂,诬良为盗可是犯法的。”
  牙婆手中的拐杖一顿,寒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跟我老人家弄舌头,金府失落的东西,根本就不值钱。”
  “看你两个年纪轻轻,身后必有主使的人,快从实说来,我老人家可是非常慈祥的,定会放你两一条生路!”
  萝卜一听,差点吐血,心想:“哇操,一口气摔死一人,这就慈祥?别骗死人啦!”
  想罢,和猫头鹰互望了一眼,说道:“你老人家到底在说什么?”
  猫头鹰帮腔道:“是啊,我们一个是流浪汉,一个是伸手大将军,要找岔也得看看对象,这可卖屎(不能)乱哈拉(乱说话)!”
  牙婆大喝一声,道:“先把这嚼舌的做了!”
  闻言,冷血二魔双双扑进,伸手扒向猫头鹰,手法诡厉惊人。
  猫头鹰像泥鳅般,滑出两人手爪之外,口里怪叫:“有话好说,别动手嘛!”
  二魔一抓落空,萝卜正站在近身之处,拆转身抓向他。
  别瞧他身材胖嘟嘟。美妙滑出也没让猫头鹰专美。
  两番失手,二魔的脸上可挂不住了,双双拿出兵刃。
  “退开!”
  牙婆冷喝一声,幌身欺到猫头鹰身前,身法之快,像个鬼影子似的。
  冷血二魔听了,退了开去。
  牙婆狞声道:“看你能飞上天去?”
  猫头魔说道:“我要走谁也留不住!”
  牙婆冷冷道:“你走走看!”
  说着,手中拐仗横了起来。
  “嘻嘻!我偏要走!”
  猫头鹰轻笑声中,身形一幌,东闪西躲,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脱出了包围圈子。
  牙婆扬起的拐杖,突然劈向萝卜。
  “当!”地一声大响。
  拐杖被荡开,萝卜退了到六尺之外,他用铁帽子硬挡了一杖。
  人影闪动中,猫头鹰又回到了现场。
  哇操,她有神经病呀!
  萝卜急道:“你为什么不走嘛?”
  猫头鹰淡淡地说道:“咱们不是一道吗?你不走我当然不会溜栓(跷头)。”
  “哈哈——”
  狂笑声中,牙婆身形一旋,没用杖,左掌朝猫头鹰划去,一道如山震动,把猫头鹰震得在原地颤抖,接着拐杖扫出。
  萝卜见状,正要施展铁帽子……。
  “哇!”地一声惨叫。
  猫头鹰被扫飞丈外,砰然倒地不起。
  “哇操,死老太婆!”
  萝卜气急败坏。
  牙婆转向萝卜,左掌又告扬起,萝卜迅速地移身换位。
  这时,冷血二魔已把猫头鹰抓了起来,只见猫头鹰的头无力下垂,口角尚着血,看上去她伤势相当不轻,人在昏这之中。
  周萍伸手探丁探她的鼻息,扬声道:“牙婆婆,这小子已经挂典(死)了!”
  说完,他俩同时松手。
  猫头鹰栽回地面。
  萝卜一听猫头鹰已经嗝屁,杀机立现,猫头鹰本已脱困,为了顾全道义,又折了回来,否则不会嗝屁的。
  牙婆目光一闪,暴喝道:“逮这活的!”
  一声令下,在场的金兰会高手,齐齐亮兵刃上前,逼向萝卜。
  “呀——”
  狂吼声中,萝卜铁帽子飞出。
  “咻!”
  只见一个黑鸦鸦的圆形怪物,夹着锐厉的破风声,扫向人群众。
  “啊——”
  惨号破空而起,有几名高手同时遭殃,所有的人被这铁帽子惊得呆住了。
  铁帽子旋转不停,又两名高手扑倒。
  牙婆见状,双目尽赤,暴叫一声:“你们全给我滚开!”
  萝卜趁乱之间,快速地抱起了狗头鹰。
  牙婆挥杖扑击,铁帽子飞回,迎上仗头,“当”地大响一声。
  萝卜纵身疾退,铁帽子也跟着在空中飞退。
  这古怪的杀人利器,的确使人惊忙。
  它是萝卜为了配合乞丐身份,而设计的兵器。
  众高手迟疑着不敢追击。
  萝卜一掠数丈。
  牙婆却紧追不舍。
  萝卜手里抱着猫头鹰的尸体,再高的功力也得打折扣,而铁帽子运转渐失凌厉。
  众高手随在牙婆身后尾追。
  萝卜心想:“哇操,死老太婆,老不死的,你还真有能耐,好,我非把她放下不可罗!”
  就在萝卜准备放下猫头鹰,拼死一战时,众高手身后突然飞起了无数的石头,朝他们砸来。
  “有人放冷箭!”
  闻言,牙婆大惊回头,不知道来了十么对头?
  萝卜收回铁帽子,往头上一戴,抱着猫头鹰拼了老命狂奔。
  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一座林子里,筋疲力竭,气喘如牛。
  他把猫头鹰放下,然后坐在旁边,休息了一会,呼吸渐渐平复,这才望向猫头鹰的尸体,感到一阵莫名的悲愤。
  他忽然觉得他已经爱上这美丽的神偷。
  然而,她已经玉殒香消,这一丝没有表露过的情愫,将永埋心底了。
  他喃喃凄声念着:“猫头鹰,你怎么这样短命吗?玉皇大帝,玉皇奶奶,你们为什么不保佑她?她嗝屁了,叫我以后一个人怎么办?”
  说着,鼻头一酸,放声大哭起来。
  “呜——猫头鹰,我要替你好好造一座坟,我会替你讨回这笔债的;同时,也要完成你未了的心愿,解开金丝猫之谜!呜呜呜……”
  “伸手大将军,我先谢你啦!”
  猫头鹰突然坐了起来。
  “哎哟,我的亲娘祖奶奶!有鬼啦!”
  突如其来的意外,萝卜吓得就地一个翻滚了丈外,一颗心几乎跳出口来。
  她分明脉停气消,怎么会复活呢?
  萝卜瞪大了眼,怔在那里。
  “伸手大将军,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猫头鹰的声音,跟平时没有两样,娇脆悦耳。
  萝卜的大卵眼,睁得大又大,盯着猫着鹰久久不放。
  哇操!
  人的确是没有挂曲(死),怪诞离奇得使不不敢相信。
  “猫头鹰,你……你没嗝屁?”
  “嗝屁了还能开口?”
  “阴魂不散……也会开口说话的!”
  “你希望我嗝屁吗?”
  “不……不是的。”萝卜摇着手道:“可是……你明明已经断了气……这……”
  “伸手大将军,做贼必须具备这种本领,死活随心。”
  “你……你怎么这样诈?”
  萝卜的情绪还没平定。
  猫头鹰笑着说道:“伸手大将军,我装死的目的,是想突袭那老太婆,她的手上功夫太厉害,凭硬拼很难放倒她,不料事与愿违。”
  “要不是对方凑巧来了对头,我还真难脱身。”
  “对头?”。
  “是呀!好多人在丢石头……”
  “嘻嘻嘻!”
  “这也好笑?”
  萝卜起身走到她身前。
  “我不是笑这个,那丢石头是我们门中,在紧急时用来诱开敌人用的。”
  “你看到了?”
  “当然,我又不是真的嗝屁。”
  “这么说,是那些贼兄贼弟帮的忙?”
  “不错,石猴离开我们不久,金兰会的人便到,他当然会有所发觉。”
  “猫头鹰,你嗝屁了一次,下次还会不会再用这点子?”
  “当然不会!”
  说着,笑了笑,从地上站起,又道:“伸手大将军,你想不想改行,别再当要饭的?”
  “卖屎(不行),这是公子老弟交代,麻子老替我打点的行头,我要是不干了,就对不住他们。”
  萝卜耿直、憨厚得可爱。
  “好啦,时辰不早了,回你的化子窝休息养神吧,这一夜够累了。”
  “你呢?”
  “我有我的地方!”猫头鹰道:“我又不是伸手大将军,总不能叫我睡化子窝吧!”
  “好吧,我们就此分手。”
  萝卜回到了窝,东方已经发白,天快亮了。
  他躺在干草床上,丝毫没有睡意,昨天一夜所发生的事,够他去慢慢回味。
  最微妙的感受是,他抱着猫头鹰奔行了七、八里地,在当时是认定她已经嗝屁了,所以心里除了悲愤之外,没有别的意念。
  等到话说明了,异样的感觉随之而生,而此刻回想起来更加强烈。
  她不是真的嗝屁,为什么肯让他抱着走?
  女人心,海底针,尤其像她这种慧黠的女人,更难以捉摸。
  日头归进了草窝,他还在想,杂乱无章地胡想。
  “萝卜!”
  草屋外传来一声低唤。
  萝卜一骨碌翻了起来,惊声问道:“是谁?”
  来到山西太原,第一次听人如此叫他,所以,他相当吃惊!
  一个老乞丐低头钻了进来。
  萝卜一眼看出,是上次率领群丐帮过他的牛大福。
  “老牛,有什么事?”
  “刚刚发生了件大事。”
  牛大福的声音很不正常,脸色也十分难看。
  除了麻子老,萝卜很少和丐帮的人接触,现在牛大福亲自来找他,显见事不寻常,不用说,发生的事必然与他有关。
  “发生了什么大事?”
  “帮里有二十名弟子被绑架!”
  “绑架?乞丐被绑架,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一点也不好笑,这也是确真万切的事。”
  “怎会不好笑?绑架不就为了要勒索银子,要饭的要是有银子,也就不必做伸手大将军了。”
  “他们不要银子!”
  “不要银子?”萝卜一听,更加吃惊道:“是那个起笑的(疯子)
  干的?“
  “金兰会!”
  “噢!原因是什么?”
  “协迫支舵交出你。”
  萝卜一听,登时血脉贲张,但他竭力镇定。
  “麻子老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
  “他怎么说?”
  牛大福严肃地回答道:“本帮讲究的是一个‘义’字,同时,穷家帮在江湖上也是个大门户,当然不会交出你来,舵主指示周旋到底。”
  萝卜沉吟了一下,才道:“这卖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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