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见萝卜喋喋不休,想了想,道:“我们走!”
花老大跟随在后,如飞而去。
萝卜等对方的身影消失之后,站了起来,拍拍尘土,捡回竹棍,骂道:“塞咿娘咧,这些邪门东西定是金兰会的人,”
想到那被砸死的少妇,弃尸荒野,萝卜略作考虑之后,朝野地走去,他要把她收埋。
兜了好几个圈子,才在草丛里发现那具尸体。
“哎哟!我的亲娘祖奶奶呀,那些邪门东西也真够没人味,把她砸得面目全非,叫她到了阴曹地府,怎么有脸见阎王嘛1 ”
萝卜叹着,便择地坑,那铁帽子可派上用场,拿来掘土坑最便利不过,在他的手中。不亚于锄锹。
盏茶工夫,掘成一个六尺深坑。
土埋,没棺材,坑必须深,才不会溢出臭味,尸体不致被野狗挖拖。
萝卜想得很周到。
他从出坑外,在土堆上坐下,准备休息一阵再动手埋尸。
不期然地,他想到了“猫头鹰”,那个水查某(美女人)。从她的言行举止,很可能她是牙婆一夥,那样水(美)的查某(女人),便跟那些邪门的东西和在一起,实在太可怕了。
要是让我花心萝卜,早一点碰上她的话,准成了我的炮友,嘻嘻……“正在想得出神之际,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臭要饭的,你还真是菩萨心肠,做好事收尸,是想积些阴德,下辈子投个好胎吗?……”
萝卜心头一震,他听出是刚才奉命弃尸的花老二的声音。
鲜啦!
这家伙何以去而复返?
花老二又说道:“看你小子挖坑的能耐,是个不赖的练家子,臭要饭的,报上你的来路。”
萝卜心神一定,反问道:“喂,邪鬼,你是金兰会的人?”
花老二显然很震惊,栗声道:“啧啧啧!这更不简单,能道出老子的来路,臭要饭的,就凭你这一问,你死定了!”
萝卜睁大了眼,疑问地道:“哇操,问这么一句话就该死?”
花老二又欺身上前,道:“不错,老子回头收尸,就是怕万一秘密外泄,嘿嘿,想不到你这臭要饭的,已经看出来了!”
“什么看出来了?”
“少废话,你臭要饭的造化高,竟然先自己控好了坑。”
“嘿嘿!”萝卜冷笑道:“这土坑对你同样合适的,你造化更高,不会被狼狗当宵夜啃了。”
话声中,霍地扭转身,持铁帽子的手一扬,迅疾乌光飞出。““咻——” ,乌光,快如闪电。
“哎——”
一声惨叫,花老二趴了下去,顿时嗝屁了!
鸟光飞回,落在萝卜手里,是那铁帽子。
以铁帽子当杀人利器,江湖中绝无仅有,萝卜也是一时兴起的。
萝卜走了过去,只见花老二的脑袋歪在一边,只剩下半边皮连在脖子上。
他耸了耸肩,说道:“花老二,这可是你逼我杀人,认命吧!
快去投胎,二十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横死的冤鬼,阎王不收,没替身怎去投胎?”
是女人的声音,发自不远处。
闻言,萝卜心中一震,游目四扫,除了野草、树木,什么也没看到。
他心中不由想道:“今晚真是见鬼,这么多的怪呈。”
接着,萝卜又想道:“查某(女人)的声音,只有那具女尸在附近,哎哟,莫非被砸死的少妇复活了?”
想到这里,汗毛竖了直来,下意识地望过去,没有动静。
“我的妈呀,你的死不关我事,千万别找我,伸手大将军从来不杀查某(女人)
的。“
“真的吗?格格,你也会怕鬼,好笑,好笑!”又是那女人的声音。
“谁?”
那女人不答,却说道:“你那铁帽子还真管用,是暗器也是兵器!”
“哇操,你到底是谁?再不出来,可别怪我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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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不就在操!”
“我有吗?”萝卜不耐烦地道:“哇操,你到底是谁?”“你真不是普通的笨!”
那女人道:“说了那么多话,还听不出我的声音。”
“猫头鹰!”
萝卜脱口叫了出来,这回他是听清楚了。
“伸手大将军,我早料定你这叫化子有些古怪。”
一条人影。从草丛中冒了出来,一点不错,正是那神秘的粉衣少女。
萝卜立刻心存戒惕,若是对方真是金兰会的人,可得小心提防,杀了她们的人,说不定她会使出什么毒辣手段。
粉衣少女盈盈走近,月光下,她更水(美)了。
“伸手大将军,那一天你把脸洗干净,别抹泥灰,让我来瞧你的长相?”
“少来这一套,你也是金兰会的人?”
“格格,有意思!”
“说,你到底是不是?”
“怎么,又想动铁帽子?”
“我说过,伸手大将军从来不杀查某(女人)!”
“舞台上唱戏——骗人。”
“骗你的话,就罚我越吃越胖。”
“天啊,你已经够胖了,还想吃!”猫头鹰似乎发现什么似的,突然盯着他看,又道:“你这么胖,扮乞丐怎么看也不像。”
“那你说,我应该扮什么?”
“猪!”
“你……”
“埋人吧,说不定对方还有人来。”
萝卜依然气呼呼的不动,猫头鹰笑道:“还气,小心气成大水缸。”
萝卜遇着猫头鹰,真的是没辄,只有说道:“我先警告你,别想打歪主意。”
猫头鹰哼了一声,道:“要打早打了,我知道你是老鼠胆。”
这句话可激发了年轻人,压抑住的火性,萝卜冷笑一声,把铁帽子往大头上一戴,先把花老二的尸体,拖过去丢到坑中,然后再走近女尸。
“哎哟,我的亲娘祖奶奶呀!”
萝卜吓得惊叫,头皮阵阵发麻。
那二十来岁的少妇,变成了另外一个,奇丑无比的中年妇人。
哇操!
今晚真的是见了鬼吗?
猫头鹰也随着走了过来,脸上可毫无惊异的神色。
“伸手大降军,你是怎么啦?”
“这……这女尸换了另外一个人。”
“格格格!”
猫头鹰听了,突然脆笑起来。
萝卜颤抖的道:“你认为很好笑?”
“怪了,你不是明知对方是金兰会的人吗?”
“这……有什么相干?”
“哎哟,搅了半天,你根本莫宰羊(不知道)金兰的秘密!”
“什么秘密?”
猫着鹰吞了口口水,才道:“好,我现在告诉你,金兰会有个众所皆知的秘密,就是能夺天地之造化,这个会,邪就邪在这里。
“他们有药物和秘技,能使人改变形貌,美的可以变丑,丑的可以变美,年岁也可以颠倒。……”
听到这里,萝卜抢道:“啊,我知道,你说的是易容术!”
“不,和易容术不一样。人列了,易容的仍旧不变,但金兰会中的秘技,人一死便会自动还原。”
天啊!
这真是闻所未闻的荒诞怪事,萝卜双目圆睁,连呼吸都停住了。
再看那女尸,愈看愈心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这女的……叫陈翠风?”
“不错,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丑出了名。”
“为什么?”
猫头鹰一五一十回答道:“金兰会尽量找这些又老又丑的怪物来作对象,改变不可能改变的东西,这是相当有诱惑力的。”
“哦?”
猫头鹰继续说道:“因为一般男女,对于失去的或是本来欠缺的,想得到的欲望最强烈,一旦改变了命定,谁会不死心塌地忠心卖命。”
“那陈翠风何以要叛逃?”
猫头鹰想了一下,即道:“人心很奇妙,也许她又有别的想法,不愿以这样的代价卖命。”
“哇操,这么说,金兰会中没有一个是本来面目罗?”
“有,很少就是了,若是像我,如果入金兰会就不需改变。”
萝卜盯着猫头鹰望,她实在是美得令人流口水。
可是这美是真的吗?
会不会像陈翠风一样呢?
由于眼前发生的怪事,他禁不住要这样想。
虽然,她道出了金兰会的秘密,但谁能保证她不是实者虚之,故意博取别人的信赖呢?
江湖人心鬼蜮,一不小心就会被毁。
“我去那边替你把风,你快动手!
猫头鹰说完,不待萝卜的反应,娇躯纵起,飞奔而去。
“邪门,邪门!”
萝卜久久才定下神来,把两具尸作分别掩埋。
花老二形貌没变,看来他没经过整形的手术,是本来面目。
料理完毕,已是深夜了。
猫头鹰不见回来。
风凄月冷,萝卜做梦也没想到,三更半夜会伴着两具尸体,倚立在旷野。
要不是替公子老弟方伟完全心愿——寻长金丝猫,他也不会在这里,像疯子似的发楞。
十年前,也是个风凄月冷的夜晚,方伟一觉醒来,发觉他娘站在床边,眼里含着泪,方伟当时吓坏了。
七、八岁的年纪,不会想更多,只是感到意外和惊怕而已。
当时,他娘什么也没说,抚摸了公子老弟一阵之后,回房去了。
第二天早晨,方伟习惯地跑向上房,一下子被吓得掉了魂,瘫软在地上,他爹倒在房间地上,口鼻里全是血,他娘在床上,也是口鼻冒血。
地上留下了三个血字“金丝猫”,是他爹用手蘸血写的。
方伟那时边跑边哭,奔向附近萝卜家求助,请萝卜爹“河伯”
料理后事。
从此,方伟就住在萝卜家里,河伯不但收留他,也传授了武功,后来被老古董看上,才正式拜师。
他爹娘的死因是谜,唯一的线索是“金丝猫”三个血字。
所以,当方伟学艺有成时,他又来约好友萝卜陪他寻找金丝猫这个人。
想着,想着,夜更冷了。
猫头鹰去把风一直没回来,萝卜只好回他的草棚。
太原府接二连三闹贼。
被偷的主人没报官,消息是下人们传出来的。
这贼可说本领通天。居然在下手之前,给事主下贴子,说明下手的日期,和要偷的东西,到时照贴子行事分毫不爽。
失主甘愿被偷而不报官,是个不解的谜。
钟鼓楼头蜷缩着一团黑影。
这团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萝卜。
胖嘟嘟的萝卜,蜷缩在那里,就像个大黑球。
由于事情发生在金兰会的人,现身太原之后,萝卜不能放过机会,他已经守候了三个晚上。
昏沉的月色照着太原城。
现在是三更天。
萝卜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岭苻,根据麻子老手下弟子探到的消息,今晚下手的对象是岭府。
夜色深沉。
街上已不见行人,除了极少数几家酒肆,还张着灯火外,整座太原域似已入睡。
眼睛张久了必然会酸涩,就在萝卜闭眼欲睡之际,一条似烟般的人影,从岭府屋顶投落街巷,只那么一瞥便没有了。
不见人进,却见人出,一落到街巷,要找可就难了。
“哇操!又是大卵眼害的!”
萝卜大为气恼。
紧接着,又有三、四条人影从府里纵出,然后四散掠出,到鹰是贼夥,还是追贼,可就没法分辨了。
“哇操,那么多怎么追呀?”
萝卜判断了一下方位,即飞身下了钟鼓楼,朝最先一条人影消失的位置截去。
街巷一片冷清死寂。
萝卜拐进一条窄巷,忽见小巷尽头,似有人影一闪,他想也不想地追了过去。
是条死巷,前边没有路,抬起头,城墙上人影又是一幌不见,看样子是出城了。
虽然如此,却被萝卜瞧出一点端倪,对方是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手上似提了东西。
萝卜急忙上了城头,居高临下,月色又明,人影穿进了城墙十丈外的疏林里,身法之利落快捷,令人吃惊。
萝卜当然不会罢手,身材虽胖,但动作也灵活,连气都不换地跟踪入林。
不一会儿,阴影中站了个人,一双眼亮晶品的直眨着。
黑衣人故意停下步子,他在等萝卜。
这就有意思了。
做贼的竟然主动停下,等人来抓他。
萝卜紧捏着铁帽子,走过了些,看出对方黑布蒙面,额着打了个蝴蝶结,黑色劲装,手里提了包东西。
不必问,这黑衣人是飞贼无疑。
“老哥身手挺溜的嘛!”
黑衣人没答腔。
“老哥是那道上的?”
黑衣人还是没答腔。
“老哥可懂得道上的规矩?”
“噗嗤!”
这下黑衣人笑了一声。
“哇操!老哥如果不上道,可别怪我不客气。”
“伸手大将军,你准备黑吃黑?”
闻言,萝卜怔住了!
他已经听出声音,眼前这飞贼正是猫头鹰那个查某(女人)。
萝卜神情稍定,心里暗想:“哇操!想不到轰动太原府的神偷会是她。记得上次在小巷,她被一对男女穷追,是她偷了人家的信符,她移脏脱身,却害我挨了一顿偏。”
“那种手法,正是小偷的惯技,塞伊娘咧,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萝卜虽听出来了,但他装作不知道。
“见者有份是规矩。”
“你准备如何分法?”
“对半!”
“如果我一分也不给你呢?”
“那你准衰尾(倒霉)的。”
猫头鹰一听,突然仰首大笑,说道:“哈哈哈,那才是天大的笑话,伸手大将军,要不是我故意让你追上,你连我的屁影也闻不到,要是没这么两手,还敢做生意!”
“你何不走走看?”
“不想走!”
“那就把东西拿出来分。”
“伸手大将军想吃偷儿,这倒是新鲜事,告诉你,做梦!”
“你打算怎样?”
“你替我办件事!”
“啥米(什么)?”萝卜有点啼笑皆非,说道:“要我替你办事?”
“对呀!伸手大将军,难道你不愿?”
“你算什么?”
“贼呀!”
猫着鹰笑了笑,又道:“伸手大将军,别装蒜了,你明明知道我是谁,我并没改变说话的声音,你是乞丐,我是贼,咱们半斤八两,同样是生活买卖不花本钱。”
萝卜向前欺近了几步。
“猫头鹰,你为什么别的好事不干,要做这没本钱的买卖?”
猫头鹰反问道:“那你有为什么正常人不做,要做伸手大将军呢?”
“我……我有我的道理!”
“鼻子,鼻子(彼此)我也有我的道理。”
“做贼还有道理?”
“当然,我这贼不是一般的贼,正像你这大将军不是一般的大将军。”
“我……”
萝卜不由语塞,明知她在强辩,但却无从反驳,守候了三夜,就这么放过她吗?
卖屎(不行)!
最起码得摸清她的来路。
“你是不是金兰会的人?”萝卜开门见山地问。
猫头鹰楞了一下,遂道:“这可好玩,如果我是金兰会的人,你我便是死对头,你曾经用铁帽子扁了一个花老二,我还会放过你?”
“那……”萝卜呆了一呆,说道:“那你是什么来路?”
“如果你答应替我办事,我就告诉你。”
萝卜沉默了。
他心里不禁想道:“哇操,这可不能随便答应的,这查某(女人)伶牙俐嘴,鬼诈得很,而且是个贼,谁知道她会出什么鬼点子”
想完,萝卜即道:“这得看是什么事?”
“绝对是好事。”
“说说看。”
“代我把这包东西送到孝义镇。”
“啥米(什么)?”萝卜叫了出来,道:“要我代你运赃?这我可办不到。”
猫头鹰嘟着一张嘴,正色说道:“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运赃不运赃的,你该知道孝义城遭了干旱,五谷不收,已经有人饿死了。”
“而那些守财奴却一毛不拔,所以,我只好强迫他们损点出来赈灾救济,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闻言,萝卜瞪大了眼,想不到她是因此而作贼,真不可思议!
“好事是好事,可是……总不是正道。”
“我并不邀功占德,我在下手之前,下贴子说明用途,东西送去,里面附有损献者的大名,不成吗?”
萝卜无言以对,现在,他算明白失主不报官的原因了。
“为什么要我送?”
“因为,我在此地还有事,不能分身,而你现在的身份,用破棉被一裹,背在身上,绝不会出岔。”
“送给谁?”
“郝老宝。”猫头鹰道:“暗里送,不必出面,知不知道?”
“好吧,我答应走这一趟。”萝卜道:“现在说你的身份?”
“我是贼。”
萝卜又怔住了。
“我叫刘美君!”
“噢!刘美君…出身呢?”
“做贼的世家。”
“哇操,你又跟我打哈哈!”
“我说的是正经话,而这些话,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猫头鹰说话中,明亮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烁着,真像是猫头鹰。
萝卜瞄了她一眼,见她满脸诚恳的样子,心想:“她说的可能不是白贼(谎话),这种行当,一般江湖人是干不来的,我也干不来,所以,她准是盗亦有道的贼人物了。”
想罢,萝卜即道:“对了,我问你一句话。”
“闻吧!”
“上次你拿人家的信符,不是为了赈灾吧?”
“不是!”猫头鹰答得挺干脆。
“那是为什么?”
“为了找人!”
“找人?”
萝卜听了,大卵眼直瞪,这女人说话实在太玄了。
“拿人家的东西是为了找人,哇操,这话我就不懂啦!”
“说你是条猪,还少了一条尾马,难道‘找人’这两个字,你听不懂?”
萝卜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说道:“找人与偷信符有何干?”
猫头鹰定定地望着萝卜,人站在树影中,月光照不到,两只眼睛显得格外明亮,像鬼眨眼似的。
萝卜心里头产生了微妙的感觉。
猫头鹰不耐烦地道:“你这个臭要饭的很会缠,不给不走,乌鸦守死狗是吗?”
萝卜不服气地道:“哇操,我代你办事,总得要对你多少了解一点。”
“除非你说出,你当乞丐的真正原因,否则我不会告诉你。”
“那就拉倒!”
萝卜当然不敢向一个陌生女人泄露秘密,一个不巧,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猫头鹰见他臭脾气,只好话锋—转,说道:“等你办完事回来,我会考虑告诉你这件事。”
“好吧!”萝卜点点头道。
小巷破屋里。
萝卜向麻子老叙述,关于猫头鹰的事,他已经替她找到忠义镇办完了事回来,他这次代送的是五百两黄金。
“小子,照你的说法,那叫猫头鹰的小妞,年纪虽然轻,但却是个难缠的人,你得小心,不过……我可经肯定她不是金兰会的人。”
“他又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不是金兰会的人?”萝卜疑惑道。
“金兰会是个邪门帮派,不害人已经阿弥陀佛,要他们做善事,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
“而且,你杀了一个花老二,那小妞没有特殊反应,也没敌意。”
萝卜担心地道:“万一她是放长线钓大鱼,想诱我加入她们呢?”
“这很不可能。若是这样,那就大好了,你可以更方便查明金丝猫这个人。”
“嗯,不错!”
麻子老沉吟了下又说道:“你想办法先摸清她的底,像她这种人,江湖门槛比任何人精到,如果她不是金兰会的人,很可能对你有帮助。”
“可是我怎么去摸呢?”
“花心萝卜的封号,又不是叫假的。”
“哎哟,花心萝卜碰上鬼精灵,就会小生我怕怕罗!”
“别怕,对自己。要有信心;”麻子老说道:“要不然方伟也不会把重任委托于你。”
“对了,公子老弟到底去了那里?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麻子老想了一下,才道:“他在香鸡城七妖姬那里……”
萝卜一听,气得大叫道:“好啊,这个重色轻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居然沉醉在野鸡窝,连朋友也不招呼一声,甚至弃爹娘的仇不报,这还算是人吗?”
“小子,你稍安勿燥,我还没说完呢!”
“哦,还有下文?”
“不错。”麻子老点了点头,说道:“他是和七妖姬比试,不小心受了伤,现在香鸡城养伤,所以,才托你替他调查金丝猫的事。”
“哇操,受了伤有水查某(美女)照顾,我也愿意。”
“可惜你没这个艳福。”麻子老笑道。
萝卜突然想起小香水的要求,即道:“谁说我没有,是我不敢要而已。”
“真的?”
“花心萝卜的封号又是狗炫(吹牛)的。”
“哈哈———不错,不错。”
萝卜回到草棚,正如预料,猫头鹰已在等候。
一个大美人跑到乞丐窝里来,被人看了,定会惊世骇俗,不把她当笑查某(疯女人)才怪。
外面有月光,棚里可没灯,但彼此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伸手大将军,事情办得顺利吧?”
“乌鲁木齐(马马虎虎)!”
“那谢啦!。”
“不必。”萝卜说道:“能替你跑腿,是我命生得好。”
猫头鹰笑了笑,道:“对了,我答应等你办完事回来后,考虑把信符的事告诉你,现在,我不告诉你,算是还人情债。”
“不用了,我是和你根生笑(开玩笑),其实,我并不怎么想知道。”
猫头鹰“噗嗤”一笑,说道:“别假惺惺了,你心里想得要命,别以为我莫宰羊(不知道)!”
“哇操,你又不是我八堵(肚子)里的回虫,怎会知道呢?”
“这个你就别知道了。”猫头鹰说道:“想听,就竖起耳朵来。”
“是!”
于是猫着鹰侃侃说来,说道:“我说,摸那一双男女的信符是为了找人,半点也没骗你,因为金兰会的人,经常改变形貌,有时自己人也难以辩认,所以,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个信符,上面都写着名字。”
闻言,萝卜心跳突然加快,说道:“那对狗男女是金兰会的人?”
“嗯。”
“你在找什么人?”
猫头鹰迟疑不决,似在考虑该不该说。
“你发誓不告诉人?”
“我发誓!”
萝卜应着,举起右手说道:“玉皇大帝,玉皇奶奶在上,我若不能守住秘密,嘻嘻,叫我这辈子娶尽天下水查某(美女)作某(老婆)。”
“算了,你发的什么誓呀?”猫头鹰说道:“我在找一个叫‘金丝猫’的查某人(女人)。”
“金丝猫?”萝卜脱口惊叫出声。
他要查的也是金丝猫,两人的目的不谋而合,迷雾终于现出了一线曙光,萝卜兴奋得身上的肉抖个不停。
猫头鹰见状,惊愕不已,问道:“伸手大将军,你认识金丝猫?”
“不……不认识!”
萝卜在激动中,差点说溜了嘴。
“不认识?”猫头鹰道:“看你那副神情,不认识才怪!”
“我只是听人提起过。”
萝卜竭力镇定,同时念头急转,又道:“说金丝猫非常狼毒……是个……那种有怪癖……”
这是他胡诌的,不过,他不认识金丝猫本人倒是事实。
“什么怪癖?” ,“就是查某(女人)跟查某搞在一起……人妖嘛!”
“哈哈哈!”
猫头鹰刘美君,像听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事,纵声大笑起来。
这一笑,使萝卜心里发毛。
“猫头鹰,你有什么好笑的?牙齿白呀?”
“非常好笑,好笑极了!”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神经病,一点都不好笑。”
猫头鹰笑声一敛,说道:“伸手大将军,你讲白贼(说谎)的本领太高竿了。”
“我……讲白贼?”
猫头鹰一针见血地道:“瞧你激动的神情,绝对不仅只是听人说过,有这么个查某(女人),而且,金丝猫这名字是我说的,我不说,你听谁说吗?再说她也不是人妖。”
“至少金丝猫三个字不假。”萝卜强辩着,脸上却在发烫。
“伸手大将军,若是你说实话,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些事。”
萝卜沉吟了一下才点头说道:“好,我告诉你,我要找的人,也叫是金丝猫,但她是金兰会的人。”
“是恩是仇?”猫头鹰追问道。
“这我卖屎讲(不能说)。”
“我不勉强你。”猫头鹰说道:“我要找的人是金丝猫,也是金兰会的人,所以我想,我们的目的可能相同。”
“你找她为什么?”
猫头鹰回答道:“奉师命寻找,到底为什么我也莫宰羊(不知道)。”
“我宰羊(知道)!”萝卜突然脱口而出。
“你宰羊,笑话,我都莫宰羊(不知道),你会宰羊!”
“是的。”萝卜说出他的歪理,道:“你是猫头鹰,她是金丝猫,两个人都是猫,虽然品种不一样,但也有可能是母女也不一定。”
“拜托,你别乱吐缸(胡说八道)行不行?猫头鹰这绅号是我自己取的。”
猫头鹰嘴却这么说,心里头却有点怪怪的。
萝卜抓了抓他的大头,道:“好吗,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
不过,我们可能合作,一起想点子追出金丝猫,啥款(怎样)?““成!”
猫头鹰一听,从干草床上跳了起来,说道:“话说在前头,既然合作,彼此就要坦诚相见,不许玩花柞?”
“这点你安啦,我这人向来古意(老实)得要命,你可以去打听的。”
“废话少说,既然要合作,我就相信你,来,咱们击一下掌!”
“击掌?”
“对,表示不后悔。”
“啪!”的一声。
两人击了一下手掌。
击掌,等于是不后悔的誓约。
刚击完手掌,萝卜就有点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不够沉稳,不该轻率地要求与猫头鹰合作。
不管对方找金丝猫的目的是什么,一旦找到,仍然免不了麻烦。
因为,彼此的目的虽然相同,意图绝对不可能一样的。
同时,公子老弟他老子在地上留的血字,并不一定指金丝猫。
是凶手,也许是一条追凶的线索,得费力气头脑去求证。
她的师父是谁?
为什么派她追查金丝猫的下落?
金丝猫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查某(女人)?
听名子大概是个温柔、娇滴滴的水查某(美女)。
萝卜想得出神,猫头鹰突然在他耳际吹了口气。
“喂,你在想什么?”
萝卜楞了一下,旋即道:“我……我在想……自从我做了伸于大将军后,精神一直很紧张,现在有了你帮忙,真想放开心情轻松一下。”
猫头鹰好奇地问道:“怎么轻松法?”
“找点乐子呀!”
“在野地里能有什么乐子可找?”
“让我想一想!”
萝卜一边想一边搔着他的大头。
他喃喃念道:“没有酒,没有菜,划酒拳就没意思!……”
突然,萝卜大叫道:“有了!没有酒菜,一样可以划拳。”
“真的,那就快说!”
“听好,我们来猜拳,输的人就脱—件衣服,看谁先输的精光。”
猫头鹰有点脸红,说道:“这样好玩?”
“包君满意!”
“好巴!”
猫头鹰连考虑也不考虑,她信心十足稳赢萝卜的。
于是两人就地而坐,猜起拳来。
“我混蛋!”
“你昆蛋!”
“你混蛋!”
“我昆蛋!”
“你混蛋,你输了,脱!哈哈!”猫头鹰得意笑着鼓掌。
萝卜一面脱衣,心中一面在偷笑,说道:“哼,上勾了,待会就要你好看,嘿嘿!”
“再来!”
“来就来,谁怕谁呀?”猫头鹰道。
“你混蛋!”
“我混蛋!我混蛋!”
这下,输的是猫头鹰,她解了一件外衣。
“我混蛋!”
“你混蛋!”
“哈哈,又是你混蛋!”
猫头鹰又脱去一件。
有顷,猫头鹰身上剩下一件红肚兜,和红色内裤,而萝卜呢?
他衣服本来就穿得少,当然没几下就脱得剩下一条内裤。
萝卜一见猫头鹰,剩下红肚兜和红内裤,更是娇美令人不忍眨眼。
她像一团火似的,青春热情,萝卜禁不住吞了口口水。
猫头鹰见状,粉脸不禁红了起来。
萝卜也非常窘,嗫嚅道:“嘻嘻,真是调皮。”
“我警告你,你少想人非非!”猫头鹰嗔道。
“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讲话会骗死人,美女当前,不乱来才怪!
“还要不要玩?”
现在两人各怀鬼胎,猫头鹰想让萝卜出丑,而萝卜却千方百计想搞她,所以两人心情都有点紧张。
“不见输赢不罢休,当然要玩。”萝卜说道:“不过,我先讲个晕笑话,让气氛缓和一下。”
“也好!”
于是,萝卜想了一下,便道:“一个耕田的农夫累了,便在大树下乘凉。忽然间,来了一位秀才和一位和尚,于是,他们三人便闲谈起来了。
“一会儿,远远来了一个妙龄女郎,他们三人预备和她根生笑(开玩笑)。因此,那位农夫提高嗓子,朗声说道:”别看我这牛儿小,耕起田来呱呱叫,耕出田来人人爱,小小妞儿跟我来!‘秀才也继续高声说道:“别看我这秀才小,写起字来呱呱叫;写出字来人人爱,小小妞儿跟我来!’和尚也想了几句,接着说道:”
别看我这和尚小,念起经来呱呱叫;念起经来人人爱,小小妞儿跟我来!‘那位女朗听到这话,知道他们在占她的便宜,她便停下了脚,也想出几句话,娇滴滴的说道:“别看我来的金莲小,走起路来呱呱叫;胸前耸起两大块,一边乳儿哺秀才,一边乳儿哺和尚,一叉腿儿露出耕田的来。”
她说着,便缓缓地走过去了。
他们三人听了她的话,都弄得面红耳赤起来了。“猫头鹰听完,骂道:“呸,你真下流,不玩了!”
说完,爬起身来,萝卜急忙拦住,问道:“你要去那里?”
猫头鹰不答应,突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萝卜见状,笑道:“哟,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听,原来,你也会假仙(装)。”
说话中,趁猫头鹰不备之际,从后面抱住了她。
“干什么?”猫头鹰惊叫。
萝卜伸手一摸她的奶子,说道:“我想吃这玩意。”
猫头鹰被他一摸,浑身不禁颤抖了下,那是女人敏感处;她娇羞地道:“要我哺你可以,不过,你得再讲一个笑话来听听,如果我听了满意,就无条件答应你。”
“好,一言为定。”
萝卜想也不想,接着就说道:“有两个查某,一胖一瘦,在编制麻绳,因为工作单调无聊,因为两个人就天南地此,无所不谈地聊起来了。
“瘦的某查(女人)说:”我啊! 平常就不会好好地,享受过一顿大餐,只有要硬的煮蛋,就会吃得乱过瘾了。“
胖的查某道:“要是我啊,就要软的蛋。‘瘦的查某说道:”哎呀!为什么要软的蛋呢?’胖的查某笑着说道:“因为软的蛋变硬时,会增至两倍大。‘瘦的查某吃惊的道:”这么大吞得进去吗?’胖的查某笑道:“我那个‘口’,弹性十足,蛋再大也不成问题。”
瘦的查某听了直咋舌!
猫头鹰听得一楞一楞地。
萝卜已毫不客气,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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