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俊杰一直瞪着逆帅,一直到老者歪头打鼾,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立见他执壶斟了杯茶一饮而尽。
茶一人口,他立即神色一变,只见他呸了一声,那口茶便喷溅到逆帅的脸上,立听逆帅喊道:“不好啦!下雨啦!”
任俊杰起身欲抓逆帅,倏觉血气一涌,头儿一沉,立即浑身无力地向前扑去,倒霉的长条几立被压裂。
逆帅滚出通道,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地爬入祝义身前的长条几下,立见贾仁一并双腿侧缩到椅上。
“哇操!这不是马子的动作吗?他……”
他正在暗诧之际,任俊杰已经以颤抖的右手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并且吃力地准备开瓶取药。
‘砰!’的一声,瓷瓶掉在破几面上,立即滚到一旁。
任俊杰‘啊!’了一声,立即趴倒。
逆帅爬回通道,叫道:“小伙子,你的‘羊角疯’发作啦!报应喔!谁叫你不知道敬老尊贤的道理呢!”
他一爬起身,立即将椅旁的纱帘一拉,立即遮住通道。
“小伙子,你可以不仁,老夫却不能不义,老夫就瞧瞧你的伤势吧!”说着,椅前及椅后的纱帘立即被拉上。
贾仁低声道:“他在搞什么鬼呀?”
“谁知道?”
逆帅笑嘻嘻地自任俊杰的袋中掏出钥匙打开铁铐之后,边揉被铐之处边暗乐道:“小子,你等着乐吧!”
他便自上衣左侧衣角折缝处抽出一粒红色药丸塞入任俊杰的口中,然后将任俊杰身上之财物全部没收。
不久,他掀开纱帘走到少女身前道:“小姑娘,你贵姓呀?”说着,一锭金元宝已经拿了出来。
少女双目一亮,道:“人家姓朱,名叫昭昭!”
哇操!连芳名也报出,买一送一呀!
“朝朝暮暮想郎君呀!”
“不是那个朝啦!”
“是糟糕的糟吗?”
“不是啦!是日召昭啦!”
“喔!是昭君和番的昭呀!朱昭昭,好名字,有老公了没有?”
“没有啦!”
“有中意的对象吗?”
“谁肯娶丑小鸭呢?”
“天呀!你这付模样若是丑小鸭,全天下的女人一定变成老母鸭啦!”
“咯咯!黑白讲!”
“呵呵!老夫帮你作个媒,如何?”
“人家还不打算嫁啦!”
倏见任俊杰喘呼呼地坐起身子,立即东张西望。
不久,他居然直接扑向贾仁。
贾仁神色一变,双掌一扬,不但立即抓住任俊杰的右小臂,而且迅速地将他‘三振出局’。
“砰!”的一声,任俊杰立即摔回椅上。
车中立即一阵惊乱。
逆帅忙道:“免惊,免惊,他只是病情发作而已,老夫保证他不会再乱跑!”
说着,他立即走回帘后。
只见他朝任俊杰的腰眼一按,任俊杰便喘呼呼地逆帅朝好奇的人们道:“没事,没事,她在救人,别乱看,否则,双眼‘针眼’,可别怪老夫哦!”
说着,立即望向祝义,祝义不知如何应对,立即低头取用瓜子。
“小伙子,老夫能陪你坐一坐吗?”
贾仁摇头道:“抱歉,你的座位既已让给她,你就去坐她的椅子吧!”
“姑……”
“住口!走开!”
“衰!老夫认衰啦!”说着,立即独坐在椅上。
惊天动地的声音密集响着,车中之人心儿乱纷纷了。
祝义望着宙外忖道:“逆帅如此沉着,必然另有打算,我反正无事,何不欣赏鞑子狗腿子如何挨整呢?”
他越想越喜,便默默啃瓜子及瞧向窗外。
一个时辰之后,车夫突然启开一个小窗口,唤道:“昭昭,开始统计午膳啦!”
逆帅含笑道:“老夫代劳吧!”
“昭昭呢?车中发生何事?”
“没事,小心驾车吧,一、二十条人命在你的掌握中呢!”
窗口倏闭,逆帅立即喊道:“欲订午膳的人,举手!”
众人将双眼一闭,置之不理。
“呵呵!大家都不订呀!老夫倒省了不少事!”
他立即转身敲敲窗口。
窗口一开,车夫问道:“大家真的不订午膳呀?”
逆帅取出一锭银子递出窗口,低声道:“聪明的人经常会装聋作哑,你一定很聪明,是吗?”
“我若不聪明,岂能驾驭八匹马!”说着,他立即取走银子及关闭窗口。
逆帅悄悄取出任俊杰的易容膏调配着。
足足又过于半个时辰,车内终于安静下来了。
一阵‘窸窣’穿衣声音之后,朱昭昭低头步出。
逆帅微微一笑,立即掀帘入内。
他将易容膏朝椅上一放,便抽出任梭杰的宝剑小心地替他理发,而且好似削苹果般,一剑剥下整片的头发。
他的技术真不赖,任俊杰居然未见破皮流血。
他将易容膏朝任俊杰的脸上一覆,立即以指尖挑勒钩忙碌着,没多久,任俊杰居然变成逆帅。
逆帅满意地点点头,立即取剑削下自己的头发及胡髯。
只见他褪下内裤,双腿一张,居然自肛门中取出一个圆形小瓶。
瓶口一拔,他便将瓶中之黄色枯胶(由虫胶研煮而成)仔细地淋在任俊杰的头部,双颊、人中以及下颚。
他忙了一阵子之后,终于贴妥那些杂草般头发及胡髯。
他以腿挟住剑把,立即对着明亮的剑身涂抹易容膏,挑钩着,没多久,他变成任俊杰了。
他抹妥粘胶又贴妥黑发,方始嘘了一口气。
他坐了盏茶时间,方始将自己的衣衫穿上任俊杰的身上,当他将布靴穿上对方的双脚,不由暗乐道:“挺合脚的,小子,你认衰吧!”
他一穿上那套蓝绸儒衫,左顾右盼一阵子,方始穿靴及握剑躺在椅上欣赏自己,嘴角不由自主地浮出笑容。
贾仁突然在桌上写道:“有兴趣跟去瞧瞧逆帅的花样吗?”
祝义暗叫一声:“哇操!正合孤意!”立即写道:“好呀!”
他又写道:“他一定会在黄昏下车后,再采取行动,咱们歇会吧!”
“好呀!”
他立即闭眼靠坐在椅上。
祝义闭上双跟,倏觉他的呼吸微促,他睁眼—瞧。
他仍然闭着双眼,他便闭眼好奇地默听下去。
好半晌之后,他的呼吸方始平复下来,他不由忖道:“他方才一定在想什么事?
他会是女扮男装吗?“
他又想道:“他若是女扮男装,他为何要接近我呢?他会不会另有什么阴谋呢?
我该小心提防!“
黄昏时分,同心车终于停在榆州城外一座豪华的庄院前,立听朱昭昭道:“明晨辰时开车,祝各位大爷愉快!”
说着,她立即站在车旁恭送。
祝义便提起包袱和贾仁下车。
他们一见有不少人走入庄院中,为了避免逆帅怀疑,便跟了进去。
他们装作欣赏假山,等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瞧见逆帅佩着宝剑,大大方方地挟着昏迷不醒的任俊杰行去。
他们便遥跟下去。
榆州,就是现在的重庆,乃是一个半岛形的山城,在当时设立一个府治理榆州。
盏茶时间之后,逆帅已来到府衙门口。
他取出任俊杰的腰牌,两名军士立即行礼道:“参见大人!”
“李大人在吗?”
“禀大人,李大人正在衙后准备用膳!”
“本官有要事须见他一面!”
“请大人稍候!”
一名军士立即奔入衙内。
没多久,立见相貌清癯的李大人带着总捕头及师爷匆匆出来行礼道:“不知大人光临,未曾远迎,祈谅!”
“免礼,大人认识此人吗?”
“啊!他不是逆帅蒋贤化吗?听说大人正欲押他返京!”
“正是,本官在途中另遇一名要犯,打算前往追缉,暂将逆帅寄放贵衙牢中,方便吗?”
“荣幸之至,下官自会严密看管!”
他道句:“很好!”立即递出任俊杰。
高头大马的总捕头,立即上前接人。
“李大人,一切偏劳您啦!”
“理该如此,大人留下来用膳吧!”
“谢谢!本官尚需追缉要犯,告辞!”
“恭送大人!”
逆帅回过礼,便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他一出城,立即闪入林中,疾掠向林中深处。
贾仁低声道:“祝兄,你谙武吧?”
“略谙一、二!”
“追!”
两人一施展轻功,祝义便发现贾仁的轻功不俗,他更加小心提防了。
不久,立见逆帅将宝剑抛入江中,嘿嘿一笑,立即转身掠来。
祝义两人想不到他会突然掠来,立即紧靠着躲在一簇叶旁,一股幽香顿时不停地透入祝义的鼻中。
他们只顾躲住身子,却忘了藏妥那个小箱,逆帅远远一瞥见箱角,他的心中暗笑道:“小丫头,你敢在车上赶老夫走,老夫就整整你吧!”
他边掠边以拇指指尖挖出藏在中指指内的一粒红色小药丸予以捏碎之后,在掠过那簇枝叶之际,倏地咦了一声。
他立即回头后视。
指尖却悄悄地弹出那些红色药粉。
贾仁及祝义刚好奇地望向远处,倏闻一阵浓香,贾仁暗道一声不妙,立即起身喝道:“老鬼,还不……”
她的头儿一沉,全身顿热。
祝义刚跟着起身,立即被他搂住。
要命的是,他的双手居然分别紧搂住他的双臂,他急叫道:“兄台,你……你怎么啦?这成何体统呢?”
贾仁喘呼呼地道:“我……我要……我……要……”
那声音居然变成又甜又粘的女人声音。
祝义完全证实她是女扮男装了。
他也明白她中了和任俊杰一样之催情毒物了。
他曾由老骆的口中听到催情毒物之厉害,他更由任俊杰的身上目睹它的霸道,他立即用力一挣。
“我要……我……要……”
哇操!我该怎么办呢?
祝义运功震开她的双臂,便疾掠出十七、八丈远,可是,他的双足刚落地,全身便觉得一阵燥热。
他不由暗骇道:“天呀!厚皮果挡不住催情毒物吗?”
他的念头方讫,她已经赤裸裸地奔来。
他的体温倏地‘涨停板’!
原始的欲焰熊熊燃烧。
理智堤防崩溃了。
他舍身成‘人’了。
隐在远处的逆帅忖道:“姓祝的小伙子怎能抗拒‘和合丹’如此久呢?老夫非弄清楚他的来历不可!”
他悄悄地上前拿起祝义的外衫及包袱搜索着。
不久,他除了搜出藏在多处的银票之外,别无所见,他便仔细地瞧着银票上面所盖之银庄字号。
“开封富贵银庄?他来自开封?开封会有何人能调教出如此杰出的奇材呢?老夫可要好好地动动脑筋啦!”
他将银票放回原处,便低头沉思。
好半响之后,他苦笑一声,暗道:“找个机会赴开封瞧瞧吧!”
他立即掠到小箱旁搜索小箱及包袱。
不久,他终于由箱底夹层中找出一面金牌,他一见到金牌正面所镌之‘烟霞’二字,他便全身一震。
他匆匆一瞧金牌背面,一见到那个‘门’字,他不由忖道:“她原来是烟霞门三位令主之一的任含门呀!这……”
他放妥金牌,立即沉思道:“烟霞门会不会是她所创立的呢?否则,烟霞门一直透过各种管道暗访我的行踪呢?”
“这……以烟霞门的神秘、狠毒、贪婪作风,绝对不宜让姓祝的加入该门,否则必会为虎添翼,徒增杀劫!”
“我此番假装被人密告遭擒,又耍了鞑子们一番,目的在逼烟霞门的创始者现身,不知能否如愿?”
“若让姓祝的加入该门替我暗探该门的创始者,倒是可行之路,可是,如何说动他呢?又如何避免他被传染呢?”
他再度伤脑筋了。
远方的‘战火’渐熄,逆帅决定先回避他们,再择期将自己之事告诉祝义,于是,他飘然离去了。
不到盏茶时间,祝义由激情中醒来,他乍见她汗下如雨的昏迷在自己的怀中,他吓得立即爬了起来。
林中虽暗,以他的目力却清晰地瞧见满江红的战果,他似遭雷劈般全身一震,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
倏听她呻吟一声,他慌忙拿起外衫及包袱掠向远处。
她又呻吟数声,终于迷迷糊糊醒来。
她乍见四周黝暗,立即忆起方才之事,她打了个寒颤,倏然起身。
下身之裂疼,顿使她跄踉晃身。
她一稳住身,立即望向四周。
不久,她喃喃自语道:“天呀!他走了,他一定怀着误会走了,我……我弄巧成拙了,我该怎么办呢?”
她忍疼自包袱中取出衣衫穿妥之后,一一拾起碎布条,默默地在落红处予以埋妥之后,方始提箱离去。
祝义目送她离去之后,忖道:“听她之言,分明对我没有恶意,可是,她会不会故意说给我听的呢?”
他又想了一阵子,便沿林疾掠而去。
他全力催功掠行一阵子之后,只觉得内力并无受损,他的心中稍为一安,立即加速沿着密林掠去。
他在未练武之前,便有日夜奔行于林中之经验,此番‘重温旧梦’,又有轻功可供施展,他便似流星般穿掠着。
榆州与成都皆属于四川管辖,不过,因为有嘉陵江及高山隔开,祝义必须多绕半圈,不过,这并难不倒他。
他今天才正式佩服自己,因为,他想不到自己能掠行如此快,而且轻松愉快,毫无吃力之感。
甚至连呼呼掠过之夜风也干扰不了他,他知道这完全是因为练武之故,他不由忆起两年前的往事。
女人!唉!完全是女人惹的祸。
九畹溪的那位三八查某害他罚站,挨日晒,挨蚊叮,变成哑巴,险些被猴群整死及摔死,他如今想来,仍是小生怕怕。
贾仁女扮男装,昨晚和他迷迷糊糊地搞了那一次,他瞧她的神色,他便觉得难受,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她方才醒来之时,若是泼辣地胡骂一通,他可以安心些。
可是,他居然还担心他会误解,这……
他越想越觉得她不是在故意说给他听,因为,她当时刚醒来不久,即使要故意秀一段,也无法那么逼真呀!
何况,她也不希望发生那件事呀!
他的心儿不太对劲了。
他不知如何应对了。
他一吸气,立即催功疾赶。
他必须早些回去向老骆夫妇请教呀!
寅初时分,他终于接近成都了,他嘘了一口气,付道:“哇操!武功实在妙!
我居然赶回成都了!“
他倏地想起自己刚离开成都便如此快地回来,而且是带着问题回来,他的心儿立即蒙上一层阴影。
他望着远处城门口的两名军士及在城墙上来回走动的军士一眼,他便绕林掠去,准备找个漏洞溜入城。
时值深夜,四周寂静,天气又不怎么热,正是睡觉的好时光,因此,祝义掠出半里远之后,便瞧见一名军士在打瞌睡。
这位仁兄靠在城墙旁抱枪而睡,军帽虽然已经歪了一大边,而且正有野蚊‘光临惠顾’,他仍然照睡不误。
祝义暗喜,立即掠近城墙再疾掠而上。
‘唰!’的一声,他已经掠过那位仁兄,朝城内飘下。
他匆匆一瞥,一见四下无人,便沿着街道掠去。
他在沿途之中,曾经瞧过一小队军士,他随意一闪,那三名军士连个影子也没有瞧见。他便掠了过去。
他掠到城墙角,稍等城墙上方的那位军士走远之后,他便掠起身子,悄悄地朝薛祷井掠去。
不久,他已经掠到色宅墙外,他朝两侧略一张望,一见没人,他立即似一阵风般飘入院中。
他稍一默察,便知道二老尚在歇息,他便飘向厨房。
他一见米在锅中泡妥,他便引燃灶火。
他一见厨房整齐、清洁,不由暗赞应芳之勤快。
当锅中刚飘出饭香,祝义便听见应芳疾掠而来,他便拿起砧板,以指在板上写道:“对不起,吵醒你啦!”
她欣喜地写道:“没关系!”
倏见老骆掠来,祝义点点头道:“老骆,我遇上麻烦啦!”
老骆忙写道:“别紧张!什么事?”
祝义忙仔细叙述沿途所发生之事。
老骆写道:“到书房去谈吧!”
“请!”
两人一入书房之后,老骆立即写道:“别惹逆帅!”
“我知道,我该如何安排贾仁呢?”
“她不值得你担心!”
“为什么?”
“她可能与官方有关,否则不可能在一时之间,就订妥四个座位,而且是不易订到的好座位!”
“哇操!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我早已知道同心车之事,它一定与当今朝廷有关连,甚至可能在暗中替朝廷执行秘密任务!”
“哇操!有理!”
“可见那位贾仁不是简单人物,你何不静察她是否来找你,或者派别人来找你,以免慌了步骤!”
“她若来找我,怎么办?”
“事情是她惹起的,先瞧她怎么说?”
“她若要我作个交待呢?”
“娶她!不过,她必须先向你坦白,而且,她若与朝廷或同心车有关,必须完全切断,以免影响你!”
“娶她?她会答应吗?”
“你已经表达心意,答不答应是她的事!”
“这……”
“我建议你先别管这件事,你不妨先赴猴洞学会‘四海步法’!”
“哇操!有理,我就以静制动吧!”
“免惊,你的气色正旺!”
“老骆,我可否再请教一件事?”
“好呀!”
“我和贾仁发生那种事,功力怎么没受影响呢?”
“阴阳和合,双方缘有益!”
“当真?”
“你先运功一下,自会明白!”说着,他立即离去。
祝义匆匆洗净身子,立即更衣调息。
真气一运转,他便觉得好似舒畅些,他便默察着。
当真气运行一周天之后,他便发现功力更精纯些。
他笑了。
他愉快地入定了。
祝义在家中‘恶补’七天之后,在午后时分,再度出发了。
他仍然是那付打扮地挂着包袱混入人群前行。
出城之后,他一溜入林中,便在一块石上歇息。
这是老骆教他的‘反盯梢’法子,他足足地歇息到黄昏时分,他确定没人跟踪,方始疾掠而去。
他仗着轻功如履平地地穿掠于林中及山道,两个时辰之后,他终掠到遇上猴子之处。
他纵目一瞧,不久,便听见远处有吱吱猴叫声,他便徐步而去。
没多久,五只小猴好奇地跃过来瞧着祝义。
祝义朝它们一笑,继续行去。
立见一只小猴吱吱连叫地跃爬而去。
没多久,那两只猴王果真率领诸猴跃来,它俩一见到祝义,立即吱吱一叫,欣喜地疾跃而来。
祝义各抓着一只猴子,二猴立即扑入他的身上。
它们欣喜地在他身上‘毛手毛脚’。
它们吱吱连叫了。
祝义好玩地立即也吱吱一叫。
两只猴子不由怔了一下。
祝义立即又吱吱一叫。
两只猴王乐得吱吱连叫了。
诸猴也吱吱连叫了。
祝义乐得立即放下两只猴王,跟着它们吱叫欢跃着。
刹那间,崖上不停地传出吱吱连叫。
李白及杜甫若再活世上,他们一定会惭愧地将描写长江三峡景致中的那句:
“两岸猿泣……‘改为’两岸猿乐……”
好半晌之后,祝义方始朝前掠去。
诸猿一见他飞得又快又远,立即如飞跃去。
祝义掠到崖旁,便朝崖下掠去。
当他掠到洞口之际,功力一沉,立即‘倒车入库’。
他来个向后转,便含笑朝内行去。
他上回被扛到此地,乍闻骚臭味道,当时是又怕又厌,如今心情愉快,闻起来之感觉却是大爽。
他以观光心情进入石室之后,诸猴已经吱叫连连地追到,他朝它们挥挥手,便继续朝前行去。
他再度进入石室,又瞧见那些字了,他曲指弹出四缕指风射中‘君妙绝好’四字之后,石门立即又开启。
他一闪入石室,果然又瞧见那十二十足印。
他便默默地瞧着及思考着。
以他此时的修为,他很快地瞧出这是一套奥妙绝伦的身法,不但可以闪躲,更可以配合其他的招式攻击。
它可以说是绝妙的近身攻防身法。
他便开始练习着。
不出多久,他便歪歪倒倒地走完那十二个步法,他暗道一句:“有意思!”立即开始不停地练习着。
晌午时分,他一见猴王送来野果,他朝它们吱吱一叫,便上前取用。
猴王望了他一阵子,方始离去。
祝义稍作调息,立即开始练习。
他接连练了七天,不但已经将它练了五、六分熟,而且也领悟到双手如何配合歪斜身法逗逗别人。
他反正不急于离去,又有群猴供应野果维生,他便专心练下去了。
足足又过了三十五天,他已经将‘四海步法’完全练熟,双手也能同时配合施展‘天一掌法’了!
他愉快地离开石室,一见洞外尚是白天,他便陪着群猴取用野果及嘻玩到黑夜,他才离去。
他自洞口向上一弹,便直接弹上崖顶。
夜风徐徐,四周黝暗,正是夜游良机,祝义便朝前掠去。
他要去和那些三八查某算算帐。
他刚掠出盏茶时间,便瞧见一位黑衣人坐在壁前一块大石上,他不由忖道:
“哇操!这家伙一定在放哨,过不了啦!”
那位黑衣人年约三十,不但身材魁梧,而且眼神甚足,配上那挺直的腰杆,可见他一定甚为负责尽职。
祝义不愿多伤脑筋,便缓步行去。
他终于走到大石前丈余外了。
立听黑衣人沉声道:“年轻人,留步!”
祝义一止步,便默默望着他。
“年轻人,夜间走山道,险处甚多,回去吧!”
祝义摇头笑道:“我专为夜游三峡而来!”说着,立即又朝前行来。
“站住!”
祝义止步道:“有何指教?”
“你一定首次来九畹溪吧?”
“是的!”
“九畹溪这一带每逢夜晚便禁止外人出入,请回吧!”
“官方规定的吗?”
“本大爷规定的吗?”
“奉大爷规定的!”说着,立即拿起一块鹅卵石放入掌中。
只见他的手腕青筋一现,立即有石屑迸出。
他徐徐张掌,立见那块鹅卵石已经变成石屑。
祝义佯骇地立即后退一大步。
“嘿嘿!快走吧!”
“可是,我想来见识……见识……”
“嘿嘿!你想尝尝空中美人之滋味吗?”
“是呀!”
“你怎会知道此事?”
“在酒楼听人说的?”
“你就先找那人登记,轮到你之时,自会通知!”
“今晚不行吗?”
“抱歉!”
“可是,我不辞老远又涉险赶来此地,能否通融一下?”说着,立即取出一锭黄金递出。
黑衣人不屑地道:“哼!少来这一套!”
祝义含笑道:“嫌少吗?”说着,左手立即又取出一锭黄金递去。
“哼!即使黄金如山,也无法改变大爷的主意!”
“我该如何做,你才会改变主意?”
“别枉费心机啦!回去吧!”
“当真无法通融?”
“不错!”
“咦?那人怎么过去啦?”说着,立即抬头望去。
黑衣人直觉地回头一瞧。
祝义立即含笑抛出那两锭黄金。
‘叭!叭!’两声,黑衣人已经歪头动弹不得啦!
祝义上前取回黄金道:“朋友,你怎么不再‘土地公放屁——神气’啦?你怎么不再得意洋洋了呢?”
黑衣人又骇又怒,却说不出半句话。
祝义含笑道:“你这家伙枉有一表人材,却干‘三七子’这种吃软饭工作,本公子就替天行道吧!”说着,右手食指已经抬起。
黑衣人不由面现骇求之色。
“下辈子好好做人吧!”说着,一指已戳中对方的心口。
黑衣人身子一颤,立即嗝屁。
祝义便含着愉快的心情行去。
不久,他已听见夜空中之淫声浪语。
他皱眉前行不远,便瞧见远处有一个红灯笼,灯笼旁正有六名男人坐在毯上愉快地取用酒菜,欢叙着。
洪姓中年人哈哈一笑道:“是呀!宗兄,过来聊聊吧!”
“好!好!”
他一走到石旁,屁股尚未坐下,立即叫道:“爽!这一千两银子花得不冤,听说此地的二十名小妞,一个比一个妙!”
“宗兄,你明晚还要来吗?”
“当然啦!入宝山,岂不好好地爽一番呢?”
“好!好!咱们就玩遍这二十个小妞吧!”
“好呀!”
他们便畅谈‘泡妞经’。
祝义没心情听这种无聊事,他只是在思忖该如何逮住这三个三八查某,以及该如何‘报答’她?
半个时辰之后,他已经有了主意,他便探头往崖下寻找可以暂时供他匿身之大石块或山洞。
不久,他终于找到一个洞口有一块凸石的山洞,他轻轻一纵,便落在凸石上,立即转身向洞内瞧去。
洞内深不见底,他好奇地掠入不久,便闻到一阵肉香。
他立即功聚双掌,缓步行去。
没多久,他已经走进一个宽敞的石室,只见室中右侧角落摆着三个黑索,他轻噫一声,便好奇地上前瞧着。
“哇操!这不是悬在两崖间之绳桥吗?她们难道把那些绳桥藏在此地吗?哇操!
挺有可能的!“
他一见黑索上面摆着二、三十包卤味,他便取出两片卤肉边嚼边思量这些卤味是否为那些三八查某所需之物?
他仔细地打量地面一阵子,便由黑索刮痕及足印确定自己没有料错,于是,他只有暂时‘转移阵地’了。
他掠出洞口,站在凸石处略一张望,便发现左侧丈余外另有一个小洞,他立即掠了过去。
该洞并不深,洞口附近却有一股怪味道,祝义稍一思索,便觉得那股怪味道好似尿骚味。
他便朝洞内掠去。
洞内空无一物,他便放心的掠到洞口默默地瞧着一个粉红色灯笼正在缓缓地自绳桥逐渐向崖旁移动着。
不久,他发现对崖有粉红色光辉遂渐地移向桥中,那迷人的光辉实在会令人瞧得心猿意马。
祝义吸口气,默默地调息着。
丑初时分,一阵哈哈笑声及咯咯笑声之后,便是小春那足以嗲死人的声音道:
“小春竭诚欢迎诸位大爷再度光临!”
“哈哈!没问题,没问题!”
“恭送诸位大爷!”
一阵哈哈笑声之后,脚步声也逐渐远去。
倏见对面烛光左右晃了三下,小春立即道:“小莲,暂时别收绳索,小秋要过来了!”
“是!”
祝义凝目一瞧,立见一道白影自对岸疾掠而起,她只在途中稍顿一次,立即掠到此崖。
祝义不由凛道:“好轻功!看来这些三八查某的武功不弱,我可不能随意轻敌,以免反受其制!”
他立即屏息静观。
“小春,累不累?”
“还不是一样!”
“什么意思?”
“这些色鬼能累到咱们吗?”
“咯咯!真好玩,是吗?”
“是呀!”
“今晚好似收入颇丰呢!”
“是呀!这些色鬼挺大方的!”
“是呀!陪我去方便一下吧!”
“好呀!我也有点急了!”
两道白影便掠了过来。
祝义不明白她们要方便什么,他一听见她们掠行,为了方便起见,他立即朝洞中深处飘去。
倏听洞外上方传来衣袂破空声音,他立即侧身贴壁。
不外,两位白衣少女已经先后落在洞外凸石上,她们朝洞内不远处一转身,居然掀裙褪裤准备蹲了。
由于她们面朝外褪裤,浑圆雪白的臀部立即落入祝义的眼中,他立即闭上双眼暗骂:“三八查某,没见笑!”
一阵泄洪声音过后,二女边整理裙子边道:“小秋,我今天中午做了一个怪梦,至今尚耿耿于怀!”
“什么怪梦呀?”
“我梦见我赤身裸体地站在江边任人瞧,任人摸!”
“咯咯!你好三八喔,你还没被人摸够呀?”
“不是啦!我从来没有如此想过!”
“咯咯!除非你愿意,否则,谁能那样捉弄你呢?”
“我才不会那么三八呢!”
“别胡思乱想,到隔壁吃些东西吧!”
“我被那几个色鬼沾了一身的汗,想下去洗洗!”
“咯咯!小心‘美梦成真’!”
“这……”
“咯咯!开玩笑的啦!快去吧,我走了!”说着,她立即向右掠去。
小春则向上射去。
祝义冷笑道:“三八查某,我一定会让你美梦成真!”
他一走到洞口,立即朝下跃去。
他以前掌桨之时,知道九畹溪附近之崖面虽然陡峭,可是,却有不少的凸石,所以,他放心地跃下。
沿途之中,他的双足分别朝凸石斜踏而去,既可保持跃下之速度,更可卸去不少的“重力加速度”冲力。
不久,他已经跃落在一块石上,他朝四周一瞧,便掠到远处一块石后隐妥身子,取出头套蒙住脸部。
这个头套乃是老骆为他特制的,不但有眼洞、耳洞,而且戴上去不会有气闷之感,他便默默运功察右侧远处的动静。
半盏茶时间之后,三十余丈外传来衣袂破空声音,接着便是一阵窸窣脱衣声音,他知道小春一定准备下水了。
他便悄然掠去。
沿途之中,大小石块林立,他借着大石之掩护,没多久,他便听见‘噗嗵!’一声,他知道小春已经下水了。
他探头一瞧,正好瞧见她潜入水中,他迅即掠去。
他终于掠到她放衫裙的石旁,他便捡了两粒小石靠坐在石后默默地等着要让小春‘美梦成真’。
不久,小春掠上岸了,她刚伸手拂水,祝义的两粒小石子已经准备射上她的‘哑穴’及‘麻穴’。
她便双腿分张,双手拂面,妙处毕呈地僵立着。
祝义暗叫一句:“好耶!”便原地盘膝调息。
他存心让小春多享受惊慌、猜疑的滋味。
他准备制住随后来寻人的小秋。
他准备让她们喂喂蚊子。
他准备要她们明天大大的风光一番。
他实在太瞧不起她们的不要脸行径了。
他要给她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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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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