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是现代警语。
古代的人没车可开,大部分皆‘徒步行军’,可是,碍于礼俗及个人形象,一直是‘喝酒不走路,走路不喝酒!’
可是,此时却有一个边走边喝酒,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摇摇晃晃的在街上边喝边走。
这条街乃是景德镇最热闹的瓷器街,此时正有不少的商人及旅客在来往走路,街道店中亦有不少之人。
可是,任何人一见到这位仁兄,便自动闪避!
而且是低声一传十,十传百的闪避!
所以,这位仁兄刚走完半条街,其他的人便‘闪’光啦!
店家亦暂时关门大吉啦!
这位仁兄却视若无睹的边仰口边灌酒。
这位仁兄便是景德镇唯一的‘大哥大’,他的名字居然姓景,单名德,所以,他说景德镇是他的,谁也不许管他。
十年前,他才十八岁,他初来景德镇,便边喝酒边走路,任何人只要挡了他的路,便被他一拳击倒。
当时,景德镇地面的‘哥儿们’曾出面干涉,结果,统统被击倒,而且只挨了一拳,便倒地不起。
‘条子’们终于出现啦!
景德照揍不误,九名‘条子’亦各挨一拳倒地不起。
从那天起,景德镇好似已经变成景德私有,他的食衣住行育乐一律不付钱,却也没有人敢向他要钱。
十年来,先后有上百名‘外地郎’因为瞧不顺眼而欲‘扁’他,结果,还是那些‘外地郎’被抬走。
所以,景德一直横行于景德镇。
景德终于转入另外一条街,此街的各家店面立即开门营业,可是,却没人发出一句怪言或咒骂。
因为,咱们中国人天生具有包容力,他们已经把此事视为习惯,只要忍耐盏茶时间,就没事啦!
半个时辰之后,景德已经接近‘风化区’他一口气灌了三口洒,便喊道:“罔腰,罔腰仔,过来!”
立见‘满庭芳’大门内快步行出一位老鸨,她约有四、五十岁,却擦粉抹脂打扮得好似一只‘老猴母’!
“来啦!景爷有何吩咐呀!”
她边喊边碎步快行,上身那两座山立即抖的似‘泰山将欲颠兮’不由令人瞧得心惊胆颤。
那微发福的腰肢却仍然扭得很起劲,肌肉略嫌松散之圆臀似石磨,又似马达般摆动不已!
阵阵香风更是打老远的飘开。
哇操!不愧为训练有素,骁勇善战的老鸨呀!
景德停在原处,醉眼朦胧的望着她,对于她之‘莺声燕语’却充耳不闻,不由令罔腰暗暗紧张。
她便加快脚步上前哈腰道:“景德金安!”
“小桃红呢!”
“回景爷的话,小桃红正等着伺候您哩!”
“胡说八道,值此热闹之际,她怎会闲着呢?”
“景爷息怒,景爷若需要,小桃红马上到!”
“妈的,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右拳一出,立听‘砰!’一声。
罔腰便似飞弹般倒飞出去。
她没有惨叫。
并非她有种,而是因为她的下颚已被击歪及破碎她叫不出来啦!
‘砰!’一声,她便昏倒在‘满庭芳’大门前。
她那四肢大张,裙角倒卷,妙处隐约可见,可是,却没有人有兴趣或者有胆量瞄一眼哩!
景德却若无其事的唤道:“小桃红!”
立听脆甜,略惊的声音道:“奴家在!”
“很好,他呢?”
“他……他在奴家身侧!”
“很好,来吧!”
“是!是!”
不久,立见一位老者和一位秀媚少女衣衫不整的奔来,老者又惊又累,不但气喘如牛,而且脚步略浮!
景德乍见老者,嘴角便浮出冷笑。
老者见状,越跑越心惊胆颤啦!
小桃红见状,芳容失色。
因为,她知道景德只要冷笑,便有人会倒楣啦!
她一直跑到景德身前三丈,便趴跪爬行道:“景爷恕罪!”
老者慌忙跟着爬行道:“景爷恕罪!”
景德喝口酒,道:“继续!”
老者闻言,不由一怔!
小桃红却抛掉衫裙,边脱肚兜边道:“周爷,快!快上!”说着,她已仰躺在地上及列阵以待。
老者望着景德,嗫蠕问道:“景……爷……真的要……”
“你怎会比小桃红蠢呢!”
老者立即朝四周张望着。
景德冷哼一声,右手五指一屈,立即又呈握拳状,老者吓得忙叫道:“景爷饶命!”衣衫一抛,他已开始脱裤。
刹那间,他也光溜溜了!
他也迅速趴在小桃红身上。
小桃红立即热情迎合着。
可是,老者之‘老枪’根本站不起来呀!
他既急又惊,它更加的不争气啦!
小桃红焦急的帮忙啦!
可是,它说不起来,就是不起来呀!
他们两人已经满头大汗,可是,它却仍然站不起来。
景德冷冷的道:“周老头,你是什么意思!”
“景爷饶命!景爷饶命!”
“妈的,你不肯赏脸吗?”
“景爷饶命!小老儿不敢!”
“妈的!老子数到三……”
老者急得额上立即又现汗!
景德立即又喝道:“二!”
老者吓得推开小桃红,立即起身欲逃。
景德沉喝道:“站住!”
老者双腿一软,立即下跪叩头求饶。
景德冷哼一声,扬拳道:“起来!”
老者全身发抖,挣扎良久,方始起身。
景德狞笑一声,拳头倏旋。
倏听右侧街角传出:“等一下!”
哇操!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干涉此事呀?
老者吓得白眼一翻,立即倒地。
‘砰!’一声,他立即昏去。
却见一位乞丐般青年自街角步出,他的那套布衣裤不但有多处破裂,而且亦有多处泛黑血迹。
他的那双布靴更是破得脚趾头露出来凉快。
他的那张脸青一块黑一块,配上杂草般乱发,不但像乞丐,而且似乎正在走楣运,才会被揍成这付尊容。
他一出现,便双目平视景德,平稳的行来。
景德乍见陌生青年之模样,立即不屑一哼!
青年走到老者身前,便走到老者身前,便问道:“可以代打吗?”
景德怔道:“代打!”
“你要打他,我代他挨打,如何?”
“你……为何要如此做?”
“你打人之前,皆先如此问过吗?”
“没有!”
‘砰’一声,景德的拳头已击在青年的右胸 青年不吭半声的立即似车轮般向后翻滚三圈。
‘砰!’一声,他已侧身向右倒下。
景德喝口酒,阴声道:“臭小子,欠揍!”
青年‘呃!’张口喷出一道血光。
哇操!血色居然呈黑哩!
景德立即嘿嘿阴笑着。
青年吃力的爬起来,立即又走了过来。
“小子,你不想活啦?”
“打……打呀!”
“好!”
‘砰!’一声,青年的右胸又挨了一拳。
他又似车轮船滚了三圈就倒下。
不过,这回却是向左躺着。
‘呃!’一声,一道黑血又喷了出来。
他又挣扎起身及行向景德。
“小子,你的内腑已经严重受伤,你当真不想活啦!”
“打……打呀!”
“好!给你死!”
‘砰!’一声,青年的心口已中一拳。
‘砰!’一声,他仍然又翻滚三圈就倒下。
下过,这回却四肢大张仰天倒下。
景德阴阴笑道:“小子,从无一人能在挨本大爷一拳之后爬起来,你却连挨三拳,可惜,你完啦!”
‘呃!’一声,一口黑血冲口喷出。
青年一偏头,便又爬起来。
怪地是,他这回爬得比前两次快哩!
景德立即神色一变。
青年走到他的身前:“打!打呀!”
“我……我……”
“你伯啦!”
“妈的!我怕个鸟!”
‘砰!’一声,青年的心口又挨了一拳,这回,他翻滚四圈才倒下,可见景德在愤怒之下,已经全力出拳。
景德暗吁一口气,阴声道:“小子,你若还能爬起来……”
‘呃!’一声青年又喷出一口黑血。
景德立即把话咽回去。
青年左掌一按,立即爬起来。
他大步走到景德面前道:“打!打呀!”
“我……你……你是谁?”
“你怕啦!”
“怕个鸟!给你死!给你死!”
他一抛洒壶,立即左右开弓,双脚更是快步移动,没多久,他已经把青年打到大街之转角处。
他默数过,他一共挥了四十八拳。
而且每一拳皆击中青年的胸腹间八大要穴,亦即青年的胸腹八大要穴已经各结结实实的挨了六拳。
他未曾如此愤怒过。
他亦未曾如此‘拼’过拳。
青年立即仰躺在地上。
他已经沿途喷血四十六次,此时一倒地,立即又喷一次血,任何人在这种情形之下,铁定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他却又爬起来。
景德不由啊了一声。
他的右脚不由向后一退。
可是,他立即又抽回右腿,因为,他一直是‘向前行’,啥米拢不惊,如今怎么可以破例后退呢?
“打!打呀!”
“你……你是谁?”
“你打不动啦!”
“妈的,给你死呀!”
他立即又左右开弓追打不已!
他终于将青年打到另外一条街角,只听他暴吼一声:“杀‘右拳又结结实实的捶中青年的心口。
‘砰!’的一声,便是‘轰!’一声。
那道砖墙已经被撞破一个洞。
青年却已经倒在院中喷血。
景德身子一晃,慌忙以掌按墙稳住身。
他喘呼呼的望向青年。
青年却爬起身行向景德。
景德啊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后退一大步!
青年却转身指着背部道:“打!用力打!”
“我……”
“打不动啦?”
“我……妈的!给你死!给你死!”
他再度左右开弓猛捶青年的背部大穴,尤其‘命门穴’这个背心要害更是频频被景德的拳头‘光临惠顾’。
青年似喝醉酒般踉跄奔行,景德咬牙切齿紧追猛打到街角,他自己突然一个踉跄,慌忙收拳。
青年立即趴地吐血。
景德晃了三晃,慌忙以手指按墙。
青年却起身道:“打……打呀!”
景德啊了一声,立即向侧一滑。
‘砰!’一声,他已经摔倒。
他慌忙望向四周,因为,他绝对不能被人瞧见他摔倒了呀!
青年却上前欲扶景德。
景德‘妈的’一叫,右拳又击中青年的左胸。
青年却又摔滚一圈,便又爬起来。
景德吓得一时爬不起来。
“起来呀!再打呀!”
景德咬牙起来之后,立即又挥拳猛捶。
不久,他又将青年锤打到另一个街角,他喘呼呼的欲再扬拳,却发现他的拳头如似万斤般抬不起来啦!
他已经快耗尽力量啦!
青年又吐血倒地啦!
不久,他又爬起来啦!
景德却软绵的趴倒在地上啦!
“打!打呀!”
景德气喘如牛,根本说不出话来。
青年却上前拉起景德道:“打!打呀!”
他一放手,景德便又软绵绵倒地。
‘砰!’一声,他的左颊撞上地面,立即流血晕去。
青年便摇摇晃晃离去。
嘉兴水陆两楼,商业极为发达,一向行人如织,商旅云集。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踏近烟雨楼,烟雨楼虽然仍是个名胜区。
可是,在重阳前三天破晓时分,烟雨楼前便出现惊人血案。
‘擅入三里内者死’这七字乃是由一具具的尸体排成,共计排了一百零八具尸体,而且完全是游客打扮之男女老幼。
此事当然引起官方,民间及江湖人物之注意,所以一批批的人不分白天或夜晚,睛天或雨天,纷纷前往探听。
不过,仍有不信邪的人前往探视,四周的人墙便越堆越厚,越叠越高,枯骨伴着尸臭日益恐怖及恶臭着。
近月来,便未再有外人前往烟雨楼啦!
三、四月之交,天气仍然阴沉沉的,烟雨楼四周更是阴雨绵绵,阴气沉沉,好似鬼魂在哭泣,诉冤及求援。
中午时分,雨势更大,倏见通往烟雨楼道路出现一人,此人满头乱发,又穿着破烂衣裤,状似一名乞丐。
他任由雨水冲淋,却稳步前进。
他终走到尸墙前,他在四周找了不久,终于找到有一处被风雨冲垮,他便由该处小心翼翼的行入。
他不是怕此地之杀人凶手。
他是担心误踩尸体。
不久,他已走过尸墙,立见遍地杂草。
他便稳步行向烟雨楼。
他终于走进楼前,他一拂乱发,便拂去脸上之雨水。
雨中赏楼,倍添凄迷,朦胧之气氛,他不由吟道:“古木一楼寒,烟雨人间…
…”
倏听楼中传出:“扁舟双岸无,鸳鸯何州?”
他双眼倏地神光一闪而逝!
楼中立即传出森冷声音道:“你是谁?”
“皮扬,你呢?”
“你不配知道,你更不必知道,因为,你已经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啦!”倏见黑光疾射向他的心口。
皮扬不吭半声,不闪半分站着。
‘卟!’一声,黑光已经射上皮扬的心口。
皮扬自心口捻起一粒黑丸,便默默瞧着。
楼中却传出不屑声音道:“仗物护体,有何稀罕?”
“请问芳名!”
一声冷哼之后,三粒黑丸已经呈一字形疾射向皮扬的脸部,而且分别射向印堂及双眼了。
皮扬眼皮一合,那三粒黑丸便射向上眼皮及印堂。
皮扬的鼻孔立即流出黑血。
他却默默取下那三粒黑丸。
楼中立即传出:“你是何来历?”
“前债未还,再借已难!请问芳名?”
‘唰!’一声,一道白影已经疾掠到皮扬身前,她一身洁白宫装,脸部却蒙上一条黑巾。
‘砰!’一声,她的纤掌已拍上他的心口。
‘呃!’一声,黑血又疾喷而出。
她冷哼一声,便掠向楼中。
他翻滚三圈,方始吃力的起来。
他的心口之衣衫早已被别人努破,此时再挨一掌,肌肉上面立即呈现一个纤掌印。
显然,她已经施展毒掌,难怪她信心十足的返楼。
“打!打呀!”
“你!……”
“打!打呀!”
“好!姑奶奶就成全你吧!”
她一旋身,立即疾掠到他的身前,纤掌更是猛力戮向皮扬的心口,分明存心要让皮扬‘毕业’。
须知掌力的涵盖面较指力宽广,所以,掌力的力道不如指力的集中,这正是钻子比石头强的道理。
皮扬却视若无睹的站着。
她的指尖即将沾上他的心口之际,却不忍心的顿了一顿。
不过,它仍然继续前进。
‘叭!’一声脆响,挺好听的哩!
他却似车轮般向后翻滚五圈,便四肢大张,一动也不动的仰躺在地上,雨水立即无情的冲淋着。
她望着他,又望着指尖,哺前自语道:“死了!怪啦!我杀千杀万,为何只会对他不忍呢?”
却听‘呃!’一声,他居然喷出一道黑血。
而且迅即爬起及朝她行来。
她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因为,她以为‘鬼来啦’!
“打背心,拜托!”说着,他立即‘向后转’。
她望着背部的破烂衣衫及青一块,黑一块的背部肌肉,突然想起一个人,她不由脱口问道:“惊死郎!”
“打!打呀!”
“你就是打不死,捶不烂的‘惊死郎’吗?”
“打!打呀!”
“好!任何人闯进此楼三里,便是自行送死,你既然自行送上门,姑奶奶就打死你,捶烂你!”说着,右掌已拍向‘命门穴’。
‘砰!’一声,他立即吐口黑血踉跄而去。
她立即似赶牛般疾跟而去。
双掌似车轮船疾拍向他的胸背大穴。
皮扬便黑血连吐,鼻血连喷,似皮球般滚去。
她一直追打一公里之后,不由喘呼呼的停下来,双目却露出不敢相信及一丝害伯的光芒。
因为,皮扬虽然趴在地上吐血,背部却仍然起伏不定,他不但没有断气,精神似乎反而更赞哩!
最令她害怕的是那些黑血,因为,她是玩毒专家,又练有精纯的毒掌,她明白他的体内含有剧毒,才会吐黑血。
怪的是,黑血却不会感染他人哩!
却见他朝脸上一抹,道:“你……内衣……掉啦!”
她一低头,不由尖叫一声。
因为,她的红色肚兜居然已经脱落,而且滑到地下,红肚兜和白裙一对照。立即显得非常耀眼。
可笑的是她自己毫无所觉。
可怕的是他不但没死、没晕,而且一眼就瞧见它。
她急忙弯腰欲拾起肚兜。
倏听她又尖叫一声,而且这声比方才那声还要尖扬哩!因为,她居然瞧见双峰紧贴汗衫呼之欲出哩!
她急忙捂胸拾起肚兜。
他叫问道:“你在叫什么?”
她匆匆掠到远处穿妥肚兜,立即掠回原处,而且右脚尖疾朝皮扬的小腹踢,便将他踢滚而去。
她边掠过猛踢皮扬的全身重穴。
因为,她发过誓,谁瞧过她的身子,除了娶她之外,便是死路一条,而她根本不愿意嫁给这诡异,坑脏的人。
不久,皮扬突然加速向前滚。
他并非欲逃,他已经沿斜坡滚向一个潭中。
她啊了一声,立即止步。
此潭原本不深,而且亦不宽,这半年来却突然变得又深又宽,而且另有四条小渠通往四周。
此时,雨水正沿渠流入潭中,怪的是,那些雨水完全黑色。
渠中,这四条小渠专供四周尸水流入潭中,这些尸体皆死于毒掌或毒物,所以尸水也含有剧毒。
这半年来曾经多次下雨,可是,雨势皆不大,所以,潭中之水并不多,先前依稀可以瞧见畜养于潭中之近百种毒虫和毒物。
如今潭中已流入的半尸水及雨水,大小毒虫正兴奋的‘沐浴’着,那份恐怖情形顿使她后退三大步。
皮扬却扑通一声沉入潭中。
那些毒虫未曾有这种食物进补,立即纷纷游向应扬。
她见状之后,便转身离去。
她认为他已经死定,心中却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失落之感。
没多久,皮扬浮出潭面啦!
大小毒虫却纷纷嗝屁,而且迅速的腐烂。
潭面便飘出腥臭。
毒虫尸体余渣便逐渐沉入潭底。
衣裤早已被咬光的皮扬全身黑肿,他双目紧闭浮在潭上,少数方才未咬他之毒虫却吓得躲到远处。
雨水却继续下着。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雨势稍歇,皮扬仰浮在潭中央一带,倏见潭面一阵激汤,似乎有什么物体欲自谭下涌出哩!
‘啵!’一声,一个莲蕾已浮出水面,它似拳粗。它单梗而出,既无岔枝,又无叶子,不知是何怪叶。
它一出水面,黑瓣便自动张开及脱落。
赫见一个雪白圆果呈现出来。
黑瓣、白果已经够怪,白果却泛出要命的腥臭才更怪哩!而且附近之毒虫迅即全身僵硬的死去哩!
皮扬却‘哈瞅!’一声醒来。
他乍见三尺外的白果,刚一怔,立即呕吐。
因为,潭水和白叶的腥臭已经使他反胃啦!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按理说,他已没有多少东西可吐,可是,他却吐个不停。连胆汁也吐出来啦!
他的满头乱发,居然也吐得脱落光了。
全身的长、短、粗、细、卷,没卷的毛完全脱落啦!
好不容易停止呕吐,他立即游向那粒白果,因为他又饿又渴又想吃它,他完全没有考虑会不会因它而亡。
他终于抓住它,却听潭旁有人骇呼:“别吃!”
那人正是方才那位女子,她是听见呕吐声前来此地,她乍见他欲吃白果,不由自主的立即喝止。
“为什么?你想吃呀!”
“不!它含有剧毒,吃不得!”
他突然哈哈一笑,喃喃自语道:“剧毒?它会比我体中之毒还要厉害?我已经受够了挨揍滋味,算啦!”
他立即将白果送入口中。
她啊了一声,立即捂上双目。
白果虽然腥臭,入口却甚为甘甜,而且迅即溶化。
皮扬却立即神色大变。
因为,白果已化为一道道的寒流流入他的胸腹间,他以前曾经尝过这种疼痛的滋味,所以他立即大骇!
他立即游向潭旁。
‘咻!’一声,他已似装上‘特博涡轮’般疾射入潭壁中,一声轰响,他已经直接射入土中。
白衣女乍闻声,立即睁眼瞧去。
她立即发现他已射入土中,她不由大骇!
‘轰!’一声,三丈外的地面已经爆开。
皮扬一冲出地面,便掠向远处。
这一掠,远达二十余丈,她吓得立即连连后退。
皮扬却上前捧起两具枯骨,便掷向潭中。
他欲利用疯狂活动筋骨来对抗毒力之效应。
他已经知道这些枯骨及潭水皆有毒,他必须将它们毁去,以免祸延千年,伤及无数的人畜生灵。
他便不停的抛掷枯骨。
她欲出声制止,可是立即打消念头。
她想不到半年前植于潭底是千年毒果会提早二年半结果,而且居然结成这种‘怪果’,她岂能不骇。
最可怕的是皮扬居然毒不死。
她默默瞧了半个时辰,便发现皮扬的力气越来越大,全身更是不停飘出黑气,她吓得立即逃回楼中。
她认为皮扬已经成为‘毒人’啦!
他即使吐痰,也足以毒死任何人啦!
没多久,她带着包袱,冒雨离去啦!
皮扬却忙着一丝灵智,利用不停的抛掷枯骨来对抗体中之毒,立见黑气不停的自他的全身飘出。
半个时辰之后,他逐渐远离深潭,开始抛掷远处的枯骨,雨水却又转为倾盆而下,似乎存心要凑热闹哩!
没多久,深潭便‘客满’啦!
含有剧毒的雨水开始由渠中倒溢而出。
不久,散落在潭边之枯骨已经被剧毒溶化了。
剧毒迅速由渠中流到三里远处之‘枯骨墙’,立听‘哗……’连响,下层枯骨一溶化,上层之枯骨迅即倒下。
枯骨迅速的溶化着。
雨水伴着剧毒更迅速扩散着。
枯骨全面溶化着。
皮扬见状,先一怔,不由暗喜。
倏觉体中一阵冷缩,他立即绕圈奔跑。
他跑了一圈,确定那些含毒枯骨已经完全被溶化,而且毒水亦迅速的蔓向四周,他便边跑边想。
哇操!没办法,只有利用雨水冲释这些剧毒啦!
他原本打算将枯骨放入潭中,再封谭警告,以免别人再中毒,可是,这个计划已经被大雨推翻啦!
他用忖片刻,倒是希望雨下得多些,久些!
雨水也下得越来越大。没有停的迹象。
他便继续奔跑着。
他并没有飞掠,他只是似咱们在跑步般奔跑,因为,他越跑全身越热,体中便不会被剧毒所冷缩。
天公伯仔似乎欲化解这场前所未有的剧毒浩劫,所以,雨水一直的下,终于,鸳鸯湖湖水已经超逾‘警戒线’啦!
烟雨搂附近之积水亦接近皮扬的腰部啦!他吃力的又跑了盏茶时间之后,身子向前仆,立即昏去。
他便飘浮于水面。
鸳鸯湖终于决堤啦!湖中之水连同已经被冲淡甚多之毒水便伴着雨水流向远方的‘太湖’。
皮扬就这样被流入太湖。
深夜子丑之交,雨停啦!突听‘叭!’一声,一条鱼居然破水而跃出,它似乎喜于雨停,鱼尾一扭,鱼身便连翻。
‘砰!’一声,它已落在皮扬身上,立即吵醒他。
它一滑身,就打算溜回猢中。
皮扬直觉的一抓,便抓住鱼身。
鱼儿立即挣扎着。
皮扬见状,不由大喜。
他庆幸自已还活着。
他亦因为瞧见活鱼而猜忖毒水已被化尽。
他立即抛去鱼儿。
他一翻身,便边游边望向四周。
浩瀚的太湖虽然吞了不少的雨水,泥土水,尸水、毒水及杂匕杂八的水,可是,它并没有特别的泥浊。
鱼虾到处湖跃不已。
他顿时欣喜不已!
他亦感染到无穷的生命活力,他不由忖道:“古老怪整不垮我,毒果也毒不死我,我何必自暴自弃呢?”
他便翻身仰浮于水面。
他放松的享受着。
他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如此的轻松过啦!
倏听东南方传来一声惨叫,他一听到此声,便明白此人年纪甚大,而且已经快要‘毕业’啦!
若在以前,他会冷漠的置之不理。
如今,他的人生观已改,他立即一翻身,右掌便拍向水面,‘啵!’一声,他的身子已经飞腾而起。
他以前便会此招,如今一施展出来,却仍然惊喜不已,因为,他发现他的功力至少已增加数倍。
至于多少倍,一时也算不清。
不久,他的身子因为方才之冲力已尽,便落向湖面。
他的右掌立即又按湖面。
‘啵!’一声,他又飞起来啦!
而且又疾掠向湖岸。
他的双手交织拍了三十六掌,终于上岸。
立听一阵阴森森笑道:“丫头,你若服从本君,本君就饶他!”
“我……”
“丫头,本君不愿玩死冰冰的人,你懂吗?”
“你当真肯饶他?”
“你信不过本君吗?”
“我……我不信!”
“嘿嘿!你为何不信?”
“家祖是你的师兄,你会杀他,叫我如何相信你!”
“嘿嘿!你想复仇吗?”
“我有自知之明!”
“嘿嘿!算你识相,令祖不该私吞千年参王,否则,本君也不会和他反目,致不慎将他杀死!”
“我不想知道你们的恩怨,我必须确定他能平安离去,我才会相信你,我一定会嚼舌自尽!”
“别糊涂,本君一定会让你安心,愉快的顺从本君!”
皮扬已经循声来到这座林中竹屋前,他正打算溜进去回清楚,却听见一阵细步声自屋内行出。
他立即趴在原地。
步声越来越近,而且似乎只剩下十余步之遥,皮扬不但早已屏住呼吸,右拳更是已经握紧准备随时揍人。
这座竹屋四周皆种竹,而且长得茂盛密集,所以,皮扬瞧不见对方,对方当然也瞧不见他啦!
对方脚步一停,立即低声道:“小兄弟,方才是一场误会,你俩别掂记在心,本君就放你下来,你就入屋瞧瞧她吧!”
接着,便是一阵解索松绑声。
刹那间,倏听低沉的‘卟!’响及低嗯一声。
皮扬经常挨揍,他立即听出‘卟!’声乃是以指戮身,而且我在腹下部位,极可能是‘气海穴’。
至于低嗯声乃是有人刚出声,便是脚部落地声。
又是一阵解索声,便是脚部落地声。
“嘿嘿!小兄弟,该让你姐姐安心啦!”
“姐!”
“弟,你没事啦!”
“没事!”
“弟,快走,找个地方平淡渡日吧!”
“姐,我想见你一面!”
“不必啦!你别耽搁时间,快走吧!”
“好!姐,珍重!”
“珍重!”
一阵步声立即走向左前方。
倏听‘卡!’一声,地面倏然一颤,皮扬头前那簇修竹倏然一阵晃动,立听竹中传出一阵‘咻……’连响。
皮扬刚吓了一跳,立听老者厉吼一声:“臭小子!”及‘呼呼!’二声,显然,老家伙已经含怒劈出两道掌力。
房中立即传出尖叫声道:“快逃!弟,快逃!”
‘轰轰!’二声,立听青年惨叫一声。
他便冲破一簇修竹疾飞而出。
皮扬匆匆一瞄,便知道这位仁兄‘挂’啦!
‘砰!’一声,他一落地,便抽搐不已。
‘唰!’一声,一道白影自修竹破处掠出。
皮扬吁口气,道:“等一下!”
那道白影又高又瘦,加上一身白袍,不由令皮扬想起‘白无常’谢将军,他不由暗觉可恶又可笑。
他由于全身赤裸,便起身背对着他。
这名老者姓邰,单史古,自号‘太古神君’以表示他的资格老,长寿以及眼视天下人之‘没路用’。
他停在青年附近,便望向皮扬。
发扬服下白果,浸过潭中毒水,又奔跑者半天,内外一阵‘变革’之后。身上黑肿及青淤已经完全消失。
他的皮肤已经又白又嫩啦!
“你是谁?”
“言而无信的老鬼,你不配知道我是谁?”
“不知死活的小子!”
他那右掌一杨,皮扬的背心便中了一掌。
‘呃!’一声,他喷出一口血,便翻滚而去。
‘砰!’一声,他已趴倒在地,他眯眼一瞄,滴落在地上之血仍然是黑色,他心中不由又浮现一抹阴影。
太古神君嘿嘿一笑,便一脚踩上青年的背心。
青年呃了一声,立即‘毕业’。
太古神君嘿嘿一笑,便欲掠入。
皮扬唤句:“等一下!”便故意佯装挣扎起身。
“咦?臭小子,命挺长哩!去吧!”
右掌再推,皮扬的背心便又挨了一掌,他‘呃!’了一声,吐了一口黑血,便翻滚而去。
太古神君不屑一笑,道:“世上竟有这种不长眼的小子,本君方才太便宜他啦!
应该予以凌迟才对呀!”
皮扬又呃一声,便爬了起来。
“小子,你还没断气,很好!”
‘唰!’一声,他已经掠了过来。
他十指箕张,疾抓向皮扬的背后大穴。
皮扬便摇晃的倒去。
太古神君却掠到皮扬身前,十指亦疾抓拍向皮扬的胸腹间大穴,立听一阵‘叭……’连响。
皮扬频频吐出黑色的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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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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