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皮扬醒来一开门,便间见一盆清水及全新的毛由巾和漱洗用品放在门前,他不由一怔!
他以为小二放错了房间,便四处张望着。
良久之后,仍无动静,他运功一听附近房中皆已无客人,他只好端着它们人内漱洗着了。
他一向省吃俭用,所以难得住客栈。
他即使住客栈,亦未曾出手大方,加上他经常衣破裤裂,全身的青肿,所以,他难得遇上这种招待。
不久,他听见两人从远处行来,他便擦净手面。
房门轻响三下之后,立听:“我是小二,公子可否开门?”
皮扬便上前开门。
立见小二身旁站着那位南宫世家总管,他刚恍然大悟,对方已经捧着包袱道:
“敝庄主欲见公子,请更衣!”
“这……”
“敝庄主原本该亲自来请驾,奈因前往慰唁之人甚多,敝庄主分身乏术,只好由小的前来恭请!”
“包袱内……”
“公子若不介意,何妨更衣!”
“好吧!”
“小的已备妥粗酒淡饭,待会请笑纳!”
“谢啦!何时见庄主!”
“膳后再说吧!小的和马车在门前恭候!”
“你们先走吧!我自行前往水月山庄!”
“是,小的告退!”
两人便行礼退去。
皮扬打开包袱,便瞧见一套蓝绸儒衫,他立即苦笑道:“太可惜啦!这套新衫值不少钱哩!”
包袱中尚有全新的内衣裤、靴、袜,另有一顶文士巾,他不由苦笑道:“我这个光头如何戴这玩意呢?”
他便脱去破杉裤换上新衫裤。
“哇操!挺合身哩!连锦靴也合脚哩!有眼光!”
他摸摸头,便戴上文士巾。
不久他尴尬的步出房门。
立见小二陪笑道:“公子,酒菜已备在邻居,请!”
“谢谢!”
一入邻房,果见桌上摆着八菜二汤,另有一小锅饭及一壶酒,他不客气的立即上前取用。
他未曾享用过如此丰盛的酒菜,立即大吃特吃。
良久之后,他摸着微鼓的腹部道:“哇操!不是撑死,就是饿死,我究竟是什么命?走什么运呀?”
他拭净嘴角,便离房。
不久,他在小二的恭送下,离开客栈。
此时已是未申之交,街道原本人烟稀少,此时却有不少江湖人士跨骑或掠行,店家则忙着送花圈及挽联。
皮扬知道这些人必然欲往宇文世家慰唁,他便沿途缓行。
他打算利用散步,好好的消化一番,哪知,他刚走到街角,便瞧见一部华丽马车停在转角不远处。
他立即认得它就是南宫世家之马车。
车夫乍见人模人样的皮扬,不由一怔!
他淡然一笑,便继续前行。
立听车夫问道:“这位公子,请稍候!”
“有事吗?”
“公子姓皮吗?”
“是呀!我是皮扬!”
“啊!小的恭候多时,请上车吧!”
“总管呢?”
“已先去办事,请!请!”
皮扬不便为难下人,只好上车。
车中设备之全,顿使皮扬一怔!
马车却已平稳驰去。
他只好盘坐在旁瞧着车内之设备。
被褥整齐的叠放在一处,软垫及锦墩放在一侧。
半人高的衣柜之旁,放着个精致的小木桶,他好奇的上前一掀桶盖,便闻到一丝异味哩!
桶中空无一物,他立即明白它专盛尿屎,他暗自苦笑道:“哇操!有钱郎就是特别的会享受!”
由于天气炎热,连篷两侧之气窗半开,他便由气窗中欣赏来往之人群及房舍。
出城之后,他开始欣赏林峰胜景啦!
他想不到自己能坐上这种豪华马车,欣喜之余,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身世及为他牺牲之恩师。
尽管大叔未曾收他为徒,他却决定终身以徒自居,可惜,他一直不知道恩师之姓名,难免有一丝遗憾。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在别人注目下及六名庄丁恭迎下进入大门,然后直接驰向大厅。
立见南宫仁快步自厅中行出。
厅中之客人不由注视着马车。
因为,今世之中,尚无第二者值得南宫世家主人亲自出迎呀!
马车一停,皮扬略按文士巾,便含笑下车。
南宫仁在车前行礼道:“幸会!”
“不敢当!”
“敝岳母欲见你,方便否?”
“请!”
南宫仁便带着皮扬由右侧墙角直接行去。
厅中之人对这位陌生青年更加的好奇啦!
不久,南宫仁已带皮扬进入老妪房中,南宫珊、南宫诗及另外一位少女便自动低头离房。
南宫仁一关门,便低声道:“娘!他就是皮公子!”
老妪双目倏亮的紧盯着皮扬。
皮扬含笑坦然相视。
老妪倏地扬掌疾劈向皮扬。
皮扬立即考虑该不该问?
他若闪,可能会损坏房中之物,更可能会影响南宫仁,因为南宫仁定向她提过他挨揍之事。
可是,他若不闪,‘要穴’一挨揍,铁定会吐血,届时,不是污染新衫,便是污染地面之毛毯哩!
何况,新衫也会被震破哩!
他疾忖之下,便运功而立。
‘砰!’一声,他只晃了一晃!
老妪闷哼了一声,右臂立即垂下。
“娘,不要紧吧?”
老妪吁口气,摇头不语。
皮扬一见新衫没破,便暗松口气。
老妪沉声道:“好强的护身罡气!”
南宫仁讶道:“罡气?这……”
皮扬亦暗怔道:“‘刚’气!什么意思?”
老妪沉声道:“皮公子可否让老身探探脉象?”
“好呀!”
他立即上前递出双腕。
老娘将皮扬的右腕放在几上,便将食中二指搭上他右腕,双眼徐徐一闭,脸色立即呈庄容严肃。
南宫仁便含笑坐在一旁。
不久,老妪松手盯视皮扬。
皮扬收手含笑望着她。
良久之后,老妪摇头一叹,便沉声道:“请坐!”
皮扬便坐在南宫仁身边。
老妪沉声道:“公子可知自己的身子已呈何模样?”
“不知!”
“一个皮球灌足气,便有何下场?”
“一直跳呀!弹呀!”
“你有否考虑过爆炸之事?”
“人皆有此,然否?”
“不错,人皆会死,可是,你年纪轻轻,便有这份非凡的成就,若遽尔消逝,岂非可惜,岂非令亲友扼腕!”
“多谢你的关心,在下只求能在有生之年,多做些心安理得之事!”
“你何不设法根本治疗?”
“没办法,在下当初便知有此下场,如今已经逐意复仇,今后多活一天,便是一天,多除一名歹徒,便是一份功德!”
“当真无法治疗?”
“是的!”
“老身不信,老身终生浸淫岐黄之道,亦颇有心得,你若肯据实道出病因,老身或许可以诊治此症!”
“前辈何需徒耗心力呢?在下与前辈毫无渊源呀?”
“不错,你我毫无渊源,你与小婿亦无渊源,可是,你肯挺身护他,老身难道不能为你尽些心力呢?”
“在下挺身之意,系酬知己!”
“好一句‘知己’,你我算不算知己!”
“抱歉!”
“为何?老身觉得与你颇为投缘呀!”
“抱歉!在下已发誓终生不接近异性!”
“唔!老身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呀!”
“前辈误会在下之话意,在下之体质有异,若接近异性,定会误人误己,尚祈前辈勿怪在下坦率之言!”
“老身明白,你之体质的确是不宜接近异性,因为,任何一位异性绝无法承受,老身明白!老身明白!”
“若发生那种事,在下亦会遇害!”
“谁说的?”
“先师!”
“老身明白令师之意,令师担心你年青涉世不深,恐难承受异性之诱惑,所以,才如此嘱咐你!”
“是吗?”
“老身愿以身家性命作保,你若有机会接近红粉知己,只要有五人轮流侍你,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
她说得一本正经,皮扬却听得又难为情又讶异!他迅即苦笑出声,因为,怎么可能有五位马仔肯侍候他呢?
南宫仁正色道:“皮公子,你听过女华佗吗?”
“抱歉!在下孤陋寡闻!”
“四十年来,家岳母一直是岐黄第一高手,外号‘女华佗’!”
“喔!佩服!”
南宫仁道:“我无意宣扬岳母之声威,我只是希望你相信她老人家之言,以免误己又误人!”
“我即使相信,也找不到……五位姑娘呀!”
“随缘吧!”
“我……恕在下固执,在下自知体质如何,恐有负前辈雅意!”
女华佗坚毅地道:“老身一定要完成此事,公子,你的病根是……”
“我……我……”
“若无隐密之必要,请详述!”
“在下八岁家遭变故,后随恩师练武,起初浸泡一年之药液,后来开始练剑及轻功了哩!”
“三年后,在下诛邪复仇,便随恩师专心练功,有一日,恩师取禁果询问在下是否敢服下!”
女华佗惊道:“禁果是何形状?”
皮扬便仔细描述着。
女华佗点头道:“它是铁果,功可锁穴强筋!”
“这就是在下耐打之故吗?”
“你一定另练一套心法,否则,筋脉早被锁死,全身瘫痪矣!”
“对!在下练过一套心法!”
“可否详述心法!”
“好呀!”
他便沿着运功路线叙述着。
女华佗点首道:“恕老身直言,令师必是魔道中人,否则,绝对不会知道魔教禁练之‘潜龙心法’!”
“潜龙心法?”
“不错!这是一种既不得善终,又无法练成功之心法,所以,连魔教也严禁自己弟子修练此技!”
“这……我是魔教之人?”
“不是,因为,魔教早就在一百年前被消灭,不过,由于魔教心法预先散藏各地,所以,至今仍有魔教武功出现!”
“我当真修练潜龙心法?”
“老身有八成把握!”
“我无法练成它,我不得善终!”
“此二事乃是连带而来,听说练不成潜龙心法之人,若非全身萎缩,便是爆炸而亡,故不得善终!”
皮扬不由全身一晃。
女华佗不由暗暗叹息。
南宫仁问道:“娘,当真无法练成此项心法吗?”
“没办法,因为此技大违人体机能,根本练不成!”
“此时来得及化解吗?”
“可以,只要找五位童身,谙武女子与他合体,有六成的胜算,不过,他的一身功力可能无法保住啦!”
“这……”
皮扬摇头道:“在下绝对不做这种事,抱歉!”说着,他立即起身。
南宫仁道:“公子,请坐,我替你介绍一些江湖朋友。
说不定日后在江湖上遇见,亦能够帮些忙哩!““谢谢!在下命如飞蛾,旦夕可危,在下决定把握此机会多做些事,恕在下无法再沿途护送!”
“公子欲往何处?”
“伏牛山!”
“链女欲袭击独孤世家?”
“链女逼迫桃花娘子色诱火王前往独孤世家,今晚即将下手!”
“什么?火王……火王还在人间?”
“火王才几岁?怎会作古呢?”
“不错!他好似四句上下呀!”
“他因为修练‘焰阳心法’,容貌一直保持在四旬上下,据说他应该已经上百岁,而且已经作古啦!”
“上百岁?那人会不会是他的传人呀?”
“这……娘……有此可能吗?”
女华佗摇头道:“不可能,隋义当年就宣布不收传人,而且寻常之人亦无法修练焰阳心法!”
皮搞点头道:“他的确自称隋义,看来一定是他本人!”
女华佗问道:“你和他交过手吗?”
“不是,在下任由他下手,结果被劈陷在崖壁内!”
“啊!你安然无事?”
“当时全身气盈欲炸!”
“大不可思议啦!‘潜龙心法’按理说也不可能承受得了火王‘焰阳掌’,老身可否再探你的脉象!”
“这……在下急于赴伏牛山!”
“独孤世家早有准备,你即使欲赶往该庄,也无法在今晚抵达该庄,唉!这把它当作是劫数吧!”
“不!在下……”
南宫仁道:“公子,让家母再探你的脉象吧!”
皮扬原本欲道出火王已拜他为师之事,此时一被打岔,他便不欲多言,于是,他默默的递出右腕。
女华佗切过皮扬双腕脉象之后,立即低头沉思。
皮扬急欲离去,又不便道出,真是坐立难安。
南宫仁却焦虑的望着女华佗。
他已经由爱女神色瞧出她们二人皆钟情于皮扬,他便决心撮合她们,俾让自已安心的在重阳决战时伏诛。
可是,宇文世家发生剧变,他哪能提此事呢?
他只能暗暗关心皮扬呀!
良久之后,女华佗摇头道:“老身抱歉,老身没把握矣!”
皮扬道句:“随缘吧!告辞!”便起身。
南宫仁起身欲言,却又无从说起。
皮扬见状,颇为感动,他顿然张口欲言。
他欲道出他愿协助重阳决战之事,可是,他立即想起他不知能否活到重阳,所以,他立即住口。
“皮公子,我……谢谢你!”
“客气,但愿在下尚有机会帮你一次忙!”
“不!不要如此说,你的长相毫无夭寿短命相呀!”
“谢谢!在下会坚强的吐完最后一口气!”
女华佗突然唤句:“孩子!”
她双眼立即浮现泪光。
南宫仁见状,鼻头不由一酸!
皮扬心中一顿,张口欲言,却又立即止住!
女华佗颤声道:“老身……尚能见到你吗?”
“只要在下还活着,又适巧经过这一带,在下一定会来瞧瞧你老人家,祝你老人家寿比南山,告辞!”说着,他立即匆匆离去。
南宫仁立即随后跟上。
女华佗泪珠簌簌滴落,暗悔道:“爹,您不该不让孩儿行道济世,否则,宇文世家岂有此劫,孩儿岂会救不了这孩子呢?”
皮扬一离开水月山庄,便沿山径全力飞掠。
可是,亥子之交,他乃然未赶到伏牛山,他又急又恨,便咬牙疾掠。
事实上,火王和桃花娘子早就在申初时分抵达清风岭。
清风岭距离独孤世家约有三十里,他们一上岭,便瞧见链女边兰头戴大盘帽,身披白麾叠坐在一块石上。
桃花娘子朝火王一使眼色,便先行掠去。
火王神色一沉,便缓步行去。
他已经保证可以逼链女交出解药,加上皮扬之骇人耐打能力,挑花娘子已经决定阵前倒戈啦!
她带着女弟子掠到链女身前丈余远处,立即止身行礼道:“参见姑娘,火王已经来了,请姑娘指示!”
“是否已按计划执行?”
“是的!”
“好!你们即刻动身血洗独孤世家吧!”
“可否容在下略歇息半个时辰?”
“哼!你气定神凝,需要歇息吗?”
桃花娘子不由暗骂道:“好精明的丫头!”
她立即转身道:“隋哥哥,动身吧!”
火王沉声道:“似这种没人性的人,留之何用!”
“隋哥哥,你……你不是……”
“不错!本王原该等你暗袭,再出手,可是,本王要教训这丫头一番,你就先准备妥‘快活散’吧!”
“是!丫头,你有乐得啦!”
链女沉声道:“桃花娘子,你别忘了体中之毒!”
“格格!老娘更忘不了解药在你身上!”
“错啦!姑奶奶不带那些琐碎物品!”
“你……你明知老娘再三天就毒发,你居然没有带解药,臭丫头,老娘今天非要你好看不可!”
“哼!链下游魂,尚敢动手吗?”
“哼!少来激将计,隋哥哥自会主持公道!”
“留不得你!”
哗啦声中,两条铁链已经疾射而出。
桃花娘子立即抽身暴退。
链尖一转两名少女的心口便被戮了一下。
立听她们惨叫一声,吐血坠落崖下。
火王冷哼一声,双掌立即遥拍过去。
‘当当!’二声,两链被劈得一曲。
倏见链身由黝黑转呈殷红,而且红色迅速的扩散而去,可见火王的‘焰阳掌’的确是‘超高温’。
链女见状立即旋身不已!
白麾立即震飞而去。
哗啦声中,缚在她身上之铁链已经完全解开,只见她手握双链,立即挥舞链尾疾扫而来。
火王冷哼一声,便疾拍向链尾。
当当二声,链尾立即歪去。
却见链身似蛇般剧动,迅即绕成两个圆圈疾罩火王。
火王踏前一大步,便扬掌挥开双链。
铁身再颤,链尾又疾戮向火王的右颊及左胸。
火王冷哼一声,便抓向链尾。
‘叭叭!’二声,他已抓住链尾。
链女双臂疾振,六个圆圈似波浪般疾套身而来。
火王喝声:“来得好!”身子倏然向后疾掠。
哗啦声中,双链已快被他拉直。
链女倏地疾弹而直起,大盘帽亦先行飞来。
火王一见大盘帽来势甚疾,立即掠向左后方。
‘呼!’一声,大盘帽已落空飞去。
火王朝崖旁石上一站,双链便被他拉直。
她更信心十足的疾掠而来。
火王见状,暗哼道:“臭丫头,你以为本王会抛链蹲下闪躲吗?好,本王就来个将计就计吧!”
他立即抛开双链及向右前方侧滚而去。
‘当……’声中,双链已经撞成二团。
立见火光四射不已。
链女向地上一滚,倏地以左掌为轴在地面疾速旋转身子,她那头长发立即疾扫向火王了。
火王的背部刚着地,他顾不得翻挺身子,立即以双手抓住长发,再疾催功力及迅速的搓揉双掌。
焰阳掌力立即疾催而去。
秀发立即发出嗤嗤连响。
焦臭味道迅即飘出。
满头秀发迅即似被烈火燃烧般曲卷着。
链女不由大骇!
她毕竟不凡,立即双掌如刀疾削向头顶。
‘唰!’一声,秀发已被削去一大半。
她的纤掌一阵疾挥,便除去那些长发。
被烧成曲卷之长发正好在此时掉在她的身旁。
她不由暗叫好险!
却见火王一起身,便疾抓而来。
她的三样宝贝皆已经报销,她那敢再恋战,立即她向外一翻,居然奋不顾身的翻落向岭下。
火王怒吼一声,便扬掌疾劈!
‘砰!’一声,她的右背已经挨了一掌,只听她惨叫一声,鲜血一喷,身子便加速向岭下坠去。
火王冷哼一声,道:“天龙,尔二人下去带尸首上来!”
“是!”
两名青年便矫健的沿崖壁掠下。
桃花娘子媚笑道:“王爷,您果真神力盖世!”说着,她已投入他的怀中。
火王嘿嘿一笑,道:“解药会不会在帽中?”
“啊!还是王爷英明,牡丹,速去搜帽!”
一名少女立即应声掠去。
桃花娘子便似蛇般在火王身上蠕动着。
火王被逗得火气大旺,便望向四周。
不久,他已搂她掠向一块大石后。
两人便各自宽衣解带。
倏听特丹扬声道:“恩师,帽中夹层内,缝有三包药粉!”
“太好啦!速送来!”
“是!”
不久,牡丹已送来三包药粉,桃花娘子一一辨识之后,得意笑道:“有这三包解药,老娘可以多活一年啦!”
火王哈哈笑道:“本王一定在这一年内取得解药!”
“谢谢!王爷,您真好!”
“宝贝,本王不会亏待你啦!”
没多久!一场激烈的肉战已经开演啦!
且说链女中掌之后,全身一热,便神智不清的坠去。
就在她即将撞上斜破凸石之际,倏见一道白影疚掠而起,赫然是一位眉清目秀,一表人材的青年。
他一接住链女,便疾掠向岭下。
火王那两位随徒喝道:“站住!”便加速掠去。
白衣青年朝链女一瞧,便掠落在一块石上及探手入怀。
火王那两位随从立即抽剑俯冲而下。
青年那左掌一扬,两篷白烟已疾卷而去。
那两人闷哼一声,便昏迷不醒的坠崖而去。
不久,两人已经脑袋开花惨死。
那青年一放下链女,随手倒取出一粒白色药丸。
他扳开她的牙关,一入药丸便贴唇渡气。
没多久,链女已经呻吟醒来。
“你……”
“三姐,你的伤势不轻哩!”
“四妹,是你,谢谢你!”
“三姐,独孤世家之事交给小妹吧!”
“你不是另有任务吗?”
“我的任务早已完成啦!我原本欲来协助你,却瞧见你和那人在厮拼,那人究竟是何来历呀?”
“火王隋义!”
“啊!你怎会惹上他呢?”
“我在无意中瞧见她和桃花娘子胡来,我原本打算利用桃花娘子诱使火王对付独孤世家,哪知……唉!”
“可恶的臭婆娘,小妹非好好的教训她不可!”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愚姐内伤不轻,烦你先帮忙吧!”
“理该如此,咱们先离开此地疗伤,再回去取寒铁链吧!”
“谢谢!”
青年便挽着链女掠向岭下。
天亮了!
独狐世家沐浴在晨践中,颇有一股朝气。
蓝影一闪,头顶尚在冒着热气,衣衫却未见湿的皮扬已经在此时赶到峰顶,他立即遥观半山腰的房舍。
只见十六名黑衣青年分别在墙内外岗哨换下十六人,庄院之花本亦迎风摇曳,皮扬不由为之心安。
独孤世家之人可谓人如在名般孤僻,每人又身穿黑衣,望上去好似被人倒债或者是刚死了亲人哩!
皮扬沿途全力疾冲,此时虽然已经停下来,头顶却仍然冒白气,好似引擎突然停止运转,温度仍然颇高哩!
这股白气正好被一位眼利之黑衣人发现,他立即撮唇传出三声鸟鸣,表示山顶已经出现可疑人物。
鸟鸣一传出,皮扬立即警觉。
他一见庄中开始有大批人员掠出房外,他心知自已已经泄露行踪,不过,反而佩眼独孤世家有一套!
他不愿多事,便掠起身子。
倏听:“朋友,既来之,则安之,下来照个面吧!”
声音中气颇足,此人修为不弱哩!
皮扬落在一块石上道:“链女即将来袭,告辞!”
“且留步!”
远处山洞中赫然掠出二十余名黑衣人,皮扬暗赞之余,当然不愿意伤害他们,所以,他立即向后转,跑步走!
却见远处呼出:“站住!”及掠来二十余人。
皮扬止身道:“在下是友非敌,请别误会!”
庄中立即又传来:“既然是友,何妨见个面!”
“链女随时会来袭,在下另有安排,不便现身!”
说至此,那四十余人已经分别掠到他左右两丈余外。
庄中立即又传来:“不合常理!上!”
那四十余人立即挥剑疾攻而来。
皮扬道句:“得罪啦!”便朝左侧掠去。
‘叭叭!’二声,两把利剑已经刺上他的颈项及右腹,衣衫刚破,那两把利剑已经被撞断。
那两人更是手臂麻疼,不由自主的退去。
不过,立即又有三把利剑攻来。
皮扬不由利剑攻身,加速冲去。
刹时间,他又撞退十二人扬长掠去。
庄中立即传来:“来的是皮公子吗?”
“然也!”
“恕在下得罪啦!”
“无妨,小心戒备吧!”
‘唰!’一声,他已经消失于远处。
晌午时分,火王和桃花娘子昂头阔步行近独孤山庄,另有一名少女手持大圆帽,两位青年则手持一条铁链。
他们已经带着‘战利品’来现一现啦!
独孤世家这代主人独孤飞鸿早已瞧见这行奇怪的队伍,他认得桃花娘子,却不认得火王隋义。
他瞧见那条黝黑铁链颇似传闻中链女边兰的‘贴身兵器’,他不由以狐疑的心情率人列阵于门口。
火王走到三十余丈外,一位青年便先行掠到独孤飞鸿身前昂颈道:“隋王爷驾到,速恭迎!”
独孤飞鸿沉声道:“何位隋王爷?”
隋义冷哼一声,就欲出掌。
桃花忙低声道:“王爷,别忘了令师之任务!”
隋义顿了一顿,便遥拍向墙内那株槐树。
‘叭!’一声,枝叶纷落。
树皮迅速起火。
独孤飞鸿不由变色道:“火王!他尚在人间,这……”
火王冷哼一声,立即昂首止步。
那青年沉声道:“还不恭迎王爷!”
独孤飞鸿沉声道:“先道出来意吧!”
那青年沉声道:“王爷若有敌意,那株树岂会替死!”
独孤飞鸿立即大步踏前拱道:“大敌当前,恕晚辈不能不慎,参见王爷!”说着,立即翻金山倒玉柱重行礼。
火王神色稍爽,立即沉声道:“本王已重创那丫头,此帽及二链便是她的兵器,你们可以安心啦!”
“是!铭谢前辈惠赐援助!”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为防那丫头再度来犯,本王特在此地候她,你们就只负责警戒吧!”
“是!恭请王爷入内歇息!”
“带路!”
“请!”
没多久,火王和桃花娘子已被带入客房,他们的手下亦沾光的被盛情招待,接下来便是大吃大喝啦!
皮扬隐在峰顶瞧至此,他便放心的走啦!
他打算仍然回去暗护南宫仁啦!
亥初时分,十六名巡夜人员负责的在独孤山庄内外巡视着。
倏见远处林中有两道黑影交互掩护急行而来,那是两位黑衣劲装的蒙面人,由那玲珑曲线,可见她们是马仔。
他们正是链女边兰和她的师妹边菊。
边兰疗伤之后,两人一上崖,一见人去链空,两人心知铁链已被火王携走,两人便循迹一路跟来。
她们目睹火王诸人大摇大摆入庄,便退下去歇息。
此时,她们已经养精蓄锐前来,没多久,边兰便以两粒毒丸静悄悄的解决两名巡夜人员。
边兰贴墙一瞧,便瞧见那两条寒铁链被挂在正厅门前两侧墙壁上,她的双目寒光一闪,便闪入墙内。
边菊跟着一上墙,便以一粒毒丸解决院中之人。
那人颇为机伶,临倒之前,便一扭腰,头部便压到警铃线,现场附近立即传出一阵叮当声音。
院中迅即竹哨猛鸣。
人影疾掠!
火把到处闪耀。
不久,前院两侧墙角之‘气死灯’已被点燃,院中立即大亮。
二声惨叫之后,边兰已抓来两条铁链。
火王和桃花娘子刚乐过—次,方才正在酣睡,此时乍被吵醒,火王习惯性的立即喝道:“来人呀!”
远处立听一阵:“弟子在!”
这群青年在火王的默许下,方才亦各带着一位挑花娘子之弟子在房中寻乐,此时,亦正乱成一团。
火王一吼,他们习惯性的应声赶来。
他们边穿衣裤边赶路,此时一赶到火王的房外,他们顾不得取笑对方,立即纷纷唱名报到。
“外面发生何事?”
“这……”
“笨蛋,速查!”
那群青年立即应是离去。
桃花娘子低声道:“链声又响啦!一定是那臭丫头来啦!隋哥哥,你今晚可别让她再逃掉喔!”
“嘿嘿!本王今日不但要榨出她的解药,还要玩烂她!”
“格格!人家都快要吃不消,那丫头非救饶不可!”
“嘿嘿!很好!”
倏见一各少女掠来道:“禀王爷链女和另外一个女子来袭!”
“嗯!吩咐他们列阵!”
“是!”
“嘿嘿!这个小丫头也称呼本王哩!”
“格格!王爷天威呀!”
“嘿嘿!好宝贝,你真是调教有方呀!”
两人又仔细整理衣衫,方始离房。
独孤飞鸿今午之先倨后礼,使火王暗暗不爽,所以,他明明听见不少惨叫声,却故意慢吞吞离房。
他们一走到前院,便瞧见独孤飞鸿和一位秀丽夫人配合两位老者正在激烈的围攻链女哩!
链女虽在将两条铁链舞得虎虎生风,又变化多端的配合棍剑招式,可是,她显然已居劣势。
火王知道她一定因为内伤未愈,又失去长发助威,才会威力大减,他的心中不由更加的笃定啦!
边菊右剑左指的在二十余人所形成的包围圈中大肆活跃,惨叫声便是出自那群黑衣人哩!
她不但剑招凌厉,而且掌不时自怀中、腰旁及油中弹出毒物,所以,她的四周已倒下六十余人。
边兰的四周则倒着四十余人哩!
火王及桃花娘子之手下则仗剑在厅前结成两个包围圈,火王瞧得甚为满意,立即喝道:“住手!”
独孤飞鸿四人立即收招撤退。
链女却趁机将双链疾向一名老者,立见老者惨叫一声,边吐血边捂住心口不停的向后退去。
火王喝道:“臭丫头!”便腾身掠去。
边兰却左袖疾扬,立即腥风大作。
火王见状,只好刹身飘退。
边菊却取出一枚铜哨疾吹不已!
桃花娘子心口一阵绞疼,立即惨叫倒地翻滚。
六名少女立即扬剑疾扑向边菊。
三名少女立即惨叫倒地。
她们略一抽搐,立即‘毕业’!
另外三女惊魂未定,慌忙后退。
火王掠到桃花娘子身边,问道:“你怎么啦!”
“啊!别碰……我……快……取……哨……啊……啊!”
火王立即扬拳捶向边菊。
边菊边吹哨边闪,她身后远处的两名独孤世家弟子立即做了替死鬼,两人已吐血疾飞落向墙外。
火王吼句:“让开!”便左右开弓的捶拳。
边菊疾吹一声高亢的笛音,桃花娘子立即七孔溢血而亡。
火王两拳再度落空,回头一见桃花娘子已经惨死,他厉吼一声:“贱人!尝命来!”立即滑身疾扑而去。
边菊乍觉火王身前已先涌来热气,她心知对方已经动了真怒,她立即洒出一把毒粉,再转身掠去。
边兰亦握链转身掠去。
独孤飞鸿立即率众围攻。
火王为了闪避毒粉,立即向后退及挥掌猛拂,等到他稳定之后边菊已经逃得不见人影。
边兰则且战且退,正被围困在门前。
火王厉声吼一声:“让开!”立即掠去。
独孤飞鸿诸人刚散开,火王已经冲到附近,两股热乎乎的掌力更是已经疾卷向边兰。
边兰颇为识货,立即向右掠开。
火王抢占先机,立即趋前猛攻。
边兰疾速旋身,铁链已经由肩部缠过腹部,她更手持两截链尾,以链代剑猛削疾切不已!
现场立即嘶嘶连响。
火正之劲气便似纸船被削破切碎。
哇操!好诡异的招式呀!
不过,她的面罩已被汗渗过,可见她也耗损不少的功力,更令她伤脑筋的是铁链已逐渐变红!
显然,火王的焰阳掌力还有余威。
她渐觉手掌被链上之热气烫得不大舒服啦!
火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出掌猛攻。
终于,她喝叱一声,已掷出双链。
火王早知她迟早会来这一套,他立即侧身疾拍向铁链。
边兰扣住链身,立即改施展流星锤法。
没多久,她已被逼得边战边退。
倏听大门外传出一阵惨叫声,边菊巳经掠墙而入,她已经外出‘补给弹药’再度卷土而来。
火王立即喝道:“拦住她,你们死光啦!”
独孤世家之人立即疾掠而来。
边菊倏地左右开弓疾扫出两排毒粉及毒针,不但当场逼退火王,更毒倒八名高手。
边兰趁机疾掠出门外。
夜空中却传来边菊冰冷的声音道:“独孤飞鸿,你逃得了今晚,逃的了一世吗?
你把脖子洗干净些吧!”
独孤飞鸿睑色—沉,却不吭半声。
他一瞥现场,心知实力已损去三分之二,他的脸色更难看啦!
火王望了全身发黑的桃花娘子一眼,便沉脸返房。
独孤飞鸿只好下令众人清理现场。
没多久,他已派出三人分从三路外出求援啦!
为了保命,他不再死要面子啦!
燕子坪,它位于巫山神女峰旁,听说以前经常有成千只燕子来栖息,故被取名为燕子秤。
如今,虽然没有燕子来栖息,此外却因绿草如茵及柏树如林,平日不乏诗人雅士及游客前来赏景。
可是,入夜之后,一向是人迹罕至。
皮扬离开了孤山庄之后,了无牵挂的沿途赏景,饿时就取用干粮,他倒是渡过难得的假期。
黄昏时分,他正好接近巫山,他顿时忆起楚王会神女之佳话,于是他专程来到神女祠前见识一番。
夜色宁静,他入祠瞧了一阵子,便坐在祠内调息。
没多久,他便觉得全身前所未有的舒畅,原本迟滞难运转的‘期门穴’亦较以前轻松不少哩!
他知道可能是火王焰阳掌力及长途全力疾赶之故。
可是,他立即又忆起女华佗之言。
他由她的神色知道她不会骗他,他分明大有进步呀!
他怔了良久之后,方始继续运功了。
没多久,他已经入定。
他的脸上赫然一黑一红,可是,他却浑然不知。
事实上,他大有进展,因为,他在烟雨楼前吃过那粒白果呀!
可是,白果至阴至寒,它一直潜伏在他的各处经脉深处,女华佗有先入为主之见,一时失慎察不出来。
他脸上之黑色正是禁果及白果所汇聚之黑色,至于红色则是他所挨过的阴柔刚各种掌力之汇聚。
他未来生命如何?静观其变吧!
亥初时分,两道人影似棉絮般飘落燕子坪,两人皆年逾花甲,白发如银,白胡飘飘,不过左侧那人却脸色殷红如幼婴。
右侧那人却脸长似马,苍白得没有半丝血色。
两人皆一身黑袍,神态却各异。
两人一掠入亭中,便望向那张方形木桌。
桌上赫然横竖着无数的小方格,马脸者一瞧桌面,立即沉声道:“这群凡人当真俗不可耐!”
“呵呵!随他去吧!”
“棋面已被乱划一通,如何奕棋呢?”
“十年一别,你的修罗刀想必更精进了吧?”
说着,他的右掌已在桌面半尺高处一拂。
桌面那半盘棋面之大小刻痕便消失不见。
“嘿嘿!你的‘圆通印’已近无痕,高明!”
说着,他也提掌在桌面半尺高处一拂。
桌面另一半棋面之大小刻痕亦消失不见。
不过,却有一粒小光闪了一下,方始飞落地面。
马脸老者神色立即一变。
他的指尖轻挑,那粒小光便飞上他的指尖。
“火钻!嘿嘿!此地敢情有人豪赌过!”
“见光见财,恭喜!”
“哼!本君若贪图这些粪土之物,天下财物早已尽入本君之掌中矣!”立见火钻爆裂成无数的小粒。
哇操!好骇人的功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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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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