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楼前逢奇遇

 

  皮扬离开飞瀑亭之后,便一直默默的跟在南宫仁诸人车后半里余远,南宫仁诸人亦不加干涉。
  接连三天,皮扬既开眼界又感慨不已!
  南宫世家果然威震天下,南宫仁所到之处,人人逢迎拍马,各式各样令人恶心之谄词也出现啦!
  南宫仁夫妇一直含笑相待!
  不过,他们的宝贝女儿却更加冷傲啦!
  她们每瞧见皮扬,便报以白眼哩!
  皮扬明白她们的心情,他毫不以为意。
  他甚至同情她们的无知哩!她们若知道她们的老爸可能活不过重阳节,她们就不会有这种嘴脸啦!
  南宫仁夫妇显然十分珍惜相处之时,他们一直在人前人后,相依相偎,好似在示范‘模范夫妻’哩!
  南宫世家的面子够大,这三天之中,他们一共排解六场纷争及仇杀,根本没有机会让皮扬表现一下。
  这天中午,南宫仁夫妇及二女在万龙楼接受上百人之盛大招待,连十二名随从亦在邻桌作陪。
  杯筹交错!
  热闹逾成亲喜宴。
  对面的俏凤楼主人却自怨自艾不已,他想不到会以十两银子之差被万龙楼抢走眼前这笔大生意。
  他不由坐在柜后唉声叹气。
  皮扬却坐在飞凤楼楼上邻窗座头用膳。
  他不屑看对面百余人之谄媚嘴脸。
  他却喜欢看南宫珊及南宫诗瞪他之神情,因为,他居然由她们回忆他那老姐嘀咕他之神情。
  所以,他默默的瞧着她们。
  她们见状,更加的暗怒啦!
  她们一直无法体会及谅解皮扬在飞瀑亭之言行,所以,她们把皮扬的任何行为皆往坏的方面想。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倏听见远街道传来一阵疾骤的马蹄声及叫疼的喊救声,皮扬便好奇的探窗瞧去。
  只见一匹白马驮着一人疾驰而来,沿途行人躲得稍慢些,便被马踢飞而出,难怪会如此的混乱!
  那匹马既白又高,虽然不时扬蹄赐人,却毫无影响前进之速度,可见它平日一定经过严格的训练。
  坐在马上之人是位女人,不过她以大盘帽遮住头脸,而且眼前又有白纱遮挡,一时瞧不出她的长相。
  她的颈部至腰部一带皆以麾裹住,不过,那雪白、修长、匀称的玉腿配上未穿靴之藕脚,挺迷人的哩!
  她的双手并未控缰,它们正按着白麾,以免它随风乱扬,街道上之惨叫声,立即引出六人。
  那六人一掠出万龙门楼大门,便一字排开挡住街面。
  居中一人更是喝道:“大胆女子,竟敢公然伤人,还不下马受缚!”
  说着,六人已经各抽出一条铁链,边振动边准备‘锁人’。
  不用说,这六人乃是此地的差爷。
  那女人双腿轻挟,白马立即昂头打住。
  那女人端坐马背,冷冷的道:“南宫仁是否在此?”
  “大胆,你是谁?竟敢直呼南宫庄主之大名,还不下来认罪!”
  “你们这些下三流角色不配和姑奶奶交手,滚!”
  ‘咻!’一声,大圆帽已被她掷出。
  它斜绕半圈,便疾飞向右侧那人。
  那人忙挥铁链扫去。
  ‘锵!’一声,铁链已扫中大盘帽,却听那人‘哎唷!’一叫,铁链已脱手飞去,他的虎口已经涔涔见血。
  大盘帽却毫不停顿的继续飞向第二人。
  那人大喝一声,便振铁链扫去。
  ‘锵!’一声,结局仍然一样。
  而且没隔多久,那四人皆得到同样的下场。
  大盘帽刚斜飞出去,马背之女人一抬手,便接回它。
  皮扬趁着这短暂时间打量过此女,却见她相貌奇丑无比,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却长垂到马腹。
  她刚戴回大盘帽,南宫仁夫妇已和三十余人行出大门,立见南宫仁拱手道:
  “在下南宫仁,姑娘有何指教?”
  她冷冷一哼,便又掷出大盘帽。
  南宫仁一扬右手,便以食中二指挟住大盘帽。
  众人纷纷喝采加油!
  六名青年则上前替那六名差爷止血裹伤。
  丑女一弹身,便掠向南宫仁,不过,她的双手仍然放在腹前,拦着白麾,南宫仁淡然一笑,便抛回大盘帽。
  丑女一晃头,那束长发便扫向大盘帽。
  ‘砰!’一声,大盘帽立即敲碎。
  南宫仁沉声道:“好精纯的气功!”
  丑女掠落在南宫仁身前丈余外,长发便飞落她的背后。
  她立即冷冷道:“帽破,头必破!”
  立听一阵哗啦连响。
  那件白麾倏地似一片石棉瓦般卷向南宫仁。
  两条黝黑铁链亦疾射向南宫仁的胸腹间。
  倏听:“庄主,夫人且退!”
  八名青年已经自南宫仁两侧疾掠而出。
  锵锵声中,每人手中已经各多出一剑。
  ‘裂裂!’二声,那件白麾已被削落在南宫仁身前。
  丑女厉啸一声,两条铁链倏地似蛇般剧蠕一阵。
  两声惨叫之后,两名青年已经捂心倒地。
  呼呼之声,两颗首级已被扫破。
  呼呼二声,铁尖已卷上两个青年的颈头,两颗首级立即硬生生的被铁链拉飞向半空中了。
  最后两名青年已经趁隙连人带剑逼近丑女,却见她一挺胸,便以绕卷在身上的铁链撞向那两把利剑。
  ‘卡卡!’二声,两把利剑已被震断。
  两名青年立即翻落向地面。
  他们尚未站稳,两条铁链已经扫破他们的脑瓜子,两人刚惨叫半声,立即倒在地上含恨结束生命。
  威震天下的南宫八英便迅速的摆平啦!
  众人尚在大骇,丑女的链尖已经似链枪般射向南宫珊及南宫诗,立见她们作斜踏而出,扬掌疾拍向铁链。
  ‘当当!’二声,链身一曲,链尖倒射向二女的后脑。
  却听一阵哗啦连响,两条各卷一个圈疾罩向二女之首级,二女不由自主的尖叫出声了。
  南宫仁及字文晓琦立即扬掌疾拍。
  ‘当当!’二声,铁链已被震散。
  二女急忙侧翻而去。
  她们急于逃生,再也顾不得粉腿在裙翻之际,大露春光,眼尖的皮扬却清晰的瞧见那两条各为白色及水蓝色之衣亵裤。
  他急忙闭上双眼。
  南宫珊乍见裙翻,慌忙扬掌拂平。
  她双眼一扫,正好瞧见皮扬闭上双眼,她立即又羞又急,可是,值此危险之时,她可不便立即发作。
  南宫仁却在此时徒手拆解疾攻而来的双链。
  字文晓琦不便联手,只好在旁掠阵。
  其余之人则退避向远处。
  这名丑女虽相貌丑陋,身材却一级棒。
  肤色更是白晰如雪。
  她的颈项,腋下腰间分别被两条铁链卷过,另有两截丈长的铁链则正扫、戮、卷、套向南宫仁。
  难怪她的双手方才一直放在腹部,原来是一直抱着那两条又粗又黑又重的长铁链呀!
  她身无寸缕,不过,胸部至跨间则满布刺青,既可遮掩春光,又可方便施展铁链招,可说是设想周到。
  可是,她这付模样,未免太惊世骇俗啦!
  众人皆在瞧她和南宫仁的攻守,皮扬却仔细瞧她身上的刺青,因为,已有山水,以及花卉,显然出自名家之手哩!
  瞧了良久,突然恍然大悟,险些叫出声来。
  因为,他已经认出那些山水花卉居然似他被中年人带去练功之处,尤其那些崖壁更是令他大信。
  因为,那些崖壁并不陡峭,却似万蛇盘踞,他曾问过中年人,中年人却只是淡然一笑,并未作答覆。
  皮扬既然有此发现,便更注意丑女。
  南宫珊一直在偷窥皮扬,她一见他一直在盯着丑女,误认他贪慕女色,她不由对他更加反感。
  倏听‘叭!’一声,南宫仁已经抓上一条铁链及拍开另外一条铁链,此时正在疾切向丑女之身前。
  立即有人喝道:“好招式!”
  皮扬一瞧,立即念道:“世人皆珍惜三千烦恼丝喔!”
  南宫仁心儿一颤,急忙松手旋身疾退。
  ‘咻!’一声,丑女的长发发梢险又险的扫过南宫仁的胸前,立见他的前襟似被利刃割地般破裂一痕。
  丑女立即瞄向皮扬。
  皮扬立即挥手道:“你好!”
  丑女冷哼一声,两条铁链加速攻去。
  南宫仁立即落居下风。
  宇文晓琦心中大急,却不便相助。
  倏见丑女抓回右链,仅以左链疾攻不已!
  皮扬见状,立即准备出手。
  他会过帐,便下楼。
  不久,他已站在门前瞧着。
  倏见丑女叱声:“着!”右手已掷出铁链。
  立见铁链似毒蛇出洞般疾射向南宫仁。
  南宫仁早有防备,此时渣见右链射来,他立即旋身切掌。
  哪知,左链却倏地一沉,再疾扫向他的腰胁间,这招‘声东击西’立即使南宫仁一阵慌乱。
  他只好扬掌迎向铁链。
  当一声,他已扫飞铁链,可是右臂已经麻疼不已。
  当一声,他又切上右链,他的手掌不由一疼。
  他急忙撤身疾退。
  丑女倏地一滑,长发已疾扫而去。
  南宫仁见状,不由啊了一声。
  字文晓琦不由悲呼道:“仁哥!”
  南宫珊及南宫诗边呼爹边扑来。
  丑女冷哼的道:“迟啦!”
  皮扬道句:“刚刚好!”
  ‘叭!’一声,他已及时上前抓住那束长发。
  丑女啊了一声,双链已疾扫而来。
  皮扬凝立不动,双手却迅速编织发结。
  ‘砰砰!’二声,他已被双链扫中。
  众人不由啊了一声。
  南宫诗更是捂住双目,不忍目睹惨状。
  皮扬呃了一声,一道黑血已喷向丑女。
  丑女一偏头,就欲闪避黑血。
  皮扬略一拉长发,她便啊了一声。
  ‘啵!’一声,她已经以右掌挥开黑血。
  皮扬专心织发,任由铁链扫身。
  一口口黑血却不停的呃呃吐着。
  没多久,她已扫出三十二下铁链。
  他踏前二步,迅速的编发。
  编发通常由发根编起,他不但由发梢编起,而且左右开弓,仅以双手、拇、食、中指编织,可谓怪招。
  而且他挨了三十二链,却只是吐血,并未倒地,更是奇怪!
  丑女厉喝道:“松手,否则要你命!”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好不好?”
  “你……该死!”
  她一抓起链尾,立即以链疾戮向皮扬的胸腹大穴。
  皮扬吐血更剧。
  不过,他仍然迅速编发。
  她接连六十下,而且皆贯注功力疾戮向皮扬的重穴,哪知,他仍然只是吐血,居然仍未倒下。
  她暗骇啦!
  她手酸啦!
  他却倏地将发辫猛朝后一抛,便闪她的身后。
  她急忙欲转身。
  皮扬一按住肩边辫边道:“别动,快编妥啦!”
  “你……该死!”
  双链一弯,便疾扬向他背部。
  “呃!别这样嘛!血会吐在你的背上啦!”
  “死!你必须马上死!”
  “我的血有毒呀!”
  双链便软垂在地面。
  她一见地面之黑血,全身不由一颤。
  他暗笑,便继续编发。
  “你是谁?”
  “皮扬!”
  “皮痒?”
  “对!因为皮痒才到处挨揍!”
  “这是什么功夫?”
  “挨揍功夫!”
  “胡说八道,你师承何人?”
  “到处挨揍,挺丢脸的,别提师门啦!”
  “哼!你敢架此粱,今后必不得安宁!”
  “你与南宫世家有仇?”
  “没有!”
  “既然没仇!你为何伤人?”
  “武林四大世家享受大久,该吃点苦!”
  “荒廖至极,他们有福份享受,你在嫉妒什么?”
  “住口,你不配批评我!”
  “我不是批评你,我只是提醒你,人各有命,别嫉妒别人,别人上辈子修了不少功德,这辈子才在享受啦!”
  “无聊的论调!傻人的吃苦观!”
  “说不拢,算啦!”说着,他已迅速的将双辫结成一个鸟窝,再以发尖连起链尾,立见她振链道:“你在干什么?”
  ‘砰!’一声,铁链立即又扫来。
  皮扬一抓住链顶便顺手一扳。
  ‘卡!’一声,链尾立即似饼干般被他扳下一环。
  这份指力立即慑住众人。
  南宫诗更是目泛异采。
  皮扬将铁链朝发间一插,‘鸟巢’便屹立头顶。
  他拍拍手,走向她身前道:“美,这才美呀!”
  ‘叭叭!’二声,她已经扣住他双肩道:“跪下!”
  他朝她的双臂一格,便后退道:“你的火气太大啦!”
  “你……你不怕制穴!”
  “不怕,我只怕痔疮,你该走啦!”
  “我……”
  “你还想动手?”
  “错过今日,仍有无数的来日,你能永远护住南宫世家吗?”
  “哇操!你以为南宫世家要靠我保护呀?你太低估南宫世家啦!南宫庄主若出剑,你就完啦!”
  “哼!你叫他出剑呀!”
  “哇操!笨鸟先飞,我就会会你!”说着,他便走到尸体旁拾起一把剑。
  他边走边道:“这位方才有一招式挺不错的,我就耍一耍吧!”说着,他便执剑站在丑女身前一丈远。
  丑女冷哼一声,右链已疾扫而来。
  皮扬向上一跃,避过铁链,便弹身刺来。
  丑女的右链便疾扫而来。
  皮扬身子一踹,便加速前进。
  右链立即落空。
  丑女骇然闪避。
  ‘唰!’一声,剑身已戮过鸟巢发窝。
  他朝她的右肩一按,便倒拉回原处。
  长剑便在她的头顶晃动着。
  她的右半身倏麻,立即又气血一通。
  她正欲挥链,他已落地道:“住手,这招只是南宫世家的基本招式,你挡得住南宫庄主的精招吗?”
  “我……”
  “回去再多练一、二十年吧!”
  “住口,我不达目的,决不中止!”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丑女拔下利剑,便掷向发扬心口。
  她一翻身,便掠向白马。
  ‘卟!’一声,利剑已戮中皮扬心中,只听它‘卡!’一声,剑身立即被震断,皮扬却又呃出一口黑血。
  丑女见状,立即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南宫仁取出一个瓷瓶上前道:“阁下速服药!”
  “不忙,九掌之约已还一,珍重!”说着,他便欲离去。
  “阁下恩重如山……”
  “俗透矣!别忘了‘二人一合即成为天’呀!”
  他便昂头行去。
  南宫仁怔住了!
  南宫诗双目之异采更盛啦!
  两部毕丽马车在晌午时分似一阵风般疾驰而来,四匹驮车之健骑已经通体发汗,却仍在拔足疾驰。
  倏见前方驰来一骑,马背上的青年立即喝道:“禀庄主,宇文世家两代主人及少主皆已遇害!”
  车中立即传出宇文晓琦悲呼道:“爹,大哥!”
  立听南宫仁问道:“庄中其余之人可负伤?”
  “没有,链女伤了此三人这后,便离去!”
  “一同前往吧!”
  “是!”
  青年立即掉转马首,在前开道。
  字文世家出事之消息在今晨就传入南宫仁他们歇息之处,所以,南宫仁他们才会如此匆忙赶路。
  马车转过山坳,便遥见一座庄院矗立在半山腰,四周遍植梅花,此时虽然没花,却散发高雅气息。
  可惜,庄前大门柱悬着大圆白灯笼,添增哀伤气息。
  马车又疾赶不久,终于接近庄门,立见宇文世家总管率人在门前迎接字文晓琦,她悲哭一声,巳经先行下车。
  她一下车,便边哭边爬向大门。
  南宫珊及南宫诗亦含泪随后爬行。
  总管上前行礼道:“姑爷请入庄!”
  “唉!你们没有接到我的飞书吗?”
  “有!可是,对方指名单挑呀!”
  “唉!又是虚名误人,该上前围攻!”
  “没用,她临走之际,府中八名高手曾上前拦截,结果三死四伤,被她扬长而去,她的招式太诡异啦!”
  “入内再说吧!”
  “是!请!”
  不久,他们二人已经先后步入灵堂,南宫仁象征性的从门前爬行入厅,便默默的上香行礼。
  哀家还礼之后,一位美妇便起身道:“庄主,你该协助缉凶呀!”
  “会的!此女若不及早缉获,另外三处世家也不得安宁!”
  “谢谢!总管,你带姑爷去劝劝娘!”
  “是,姑爷,请!”
  “大嫂节哀!”
  不久,南宫仁已被带到上代字文世家主人门外,立见总管道:“禀老夫人,姑爷求见!”
  “有请!”
  “是!”
  南宫仁便独自入房。
  房中坐着一位老妪,身旁另外站着二位妇人及一婢,南宫仁便上前下跪道:
  “愚婿请娘节哀顺变!”
  “请起!”
  “是!”
  “贤婿,那位皮扬呢?”
  “他可能尚在庄外!”
  “我想见见他!”
  “愚婿这就去请他来见您!”
  他便匆匆离房。
  哪知,他一走出庄门,便瞧见车夫上前道:“禀庄主,皮扬说他另有要事离去,大约需要两天才会返此!”
  “他方寸遇上何事?”
  “他随一位青年走的!”
  “嗯!你方才辛苦啦!歇会吧!”
  “谢谢庄主,属下不累!”
  且说皮扬跟着马车疾掠二个多时辰,他只觉得全身甚为舒畅,心知必然是因为被丑女以链修理之故。
  他不由想起他替她编辫之事。
  他不由为自己的杰作而笑了。
  当他听见字文世家三代主人遇害之后,他既惊讶丑女玩真的,又惋惜自己失去一次挨揍机会。
  哪知,他随着马车停下而在里余外远处歇息不久,便突然出现一位青年对他道:“你就是皮扬吗?”
  “是的!”
  “有人要见你!”
  “好呀!”
  “你不怕?”
  “惊啥米?又不是鬼要见我!”
  “有些人比鬼还要可怕哩!嘿嘿!”
  “那是没可能的事,人就是人,即使是装神弄鬼,也只能得意一时,绝对无法维持久远的!”
  “哼!井底之蛙!”
  ‘唰!’一声,那人已经掠出八丈远。
  皮扬一踏步,弹身,便追上那人。
  他朝对方的屁股一踢,立见对方哎唷一声,险些倒地。
  “你……你是什么意思?”
  “想听听井底之蛙的叫声呀!”
  那人自知不敌,便悻悻掠去。
  皮扬便得意的跟去。
  掠过两个峰峦之后,他一见四周峰峦云集,不由问道:“哇操!你要带我来投谷自尽吗?”
  “别急,快到啦!”
  “你和耍链的马仔何关系?”
  “不知道!”
  “瞧你的能耐,充其量也只能替她跑腿而已,哼!”
  “妈的!你……”
  “我怎样呀?”
  “你别伤人自尊,我和她没啥关系!”
  “失礼啦!你是何来历呀?”
  “何必心急随后自知!”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啦!”
  没多久,便遥听丝竹之声及脆甜之歌声,他低头一瞧,便瞧见山下居然有一块近百坪之谷地哩!
  那青年小心翼翼的踩松踏石而下。
  皮扬却直接由上空掠下。
  谷中正有六名少女在轻歌曼舞。
  另有四名少女则操琴,吹笛在旁伴奏着。
  谷中北侧有一位冶媚妇人盘坐着,她的身旁俏立着两位少女。
  南侧则盘坐一位威猛中年人,他的身侧挺立着七位青年,他们八人此时皆正在双眼猛吃‘冰淇淋’。
  因为,那六名少女居然只披着一件白纱缕,他们歌舞之际,双峰及方寸之地忽隐忽现,撩人至极。
  不过,就在皮扬落至谷中上空二十余丈之时,威猛中年人已经抬头望来,双眼更是明亮似炬。
  发扬立即裂嘴一笑。
  倏见他来个‘鹞子翻身’便似青蛙般四肢大张的坠下。
  威猛中年人被皮扬的嘻皮笑脸逗得一火,立即高喝道:“风火林生!”四位青年立即扬掌疾拍向皮扬。
  皮扬已下坠到距离地面五、六丈高,那四道掌力便准确的各自拍上一处胸前大穴,立听他‘呃!’了一声。
  一口黑血便已经喷下。
  那六名半裸女子急忙闪避。
  那四名青年误认已将对方劈碎内脏,立即狞笑而视。
  ‘呼!’一声,皮扬却站在威猛中年人面前道:“谢啦!”
  他一转身,便朝诸女道:“继续!继续!”
  说着,他已经走向一块石头上。
  威猛中年人怔了一下,乍见一人从崖壁掠来,他便宏声道:“小子,你就是打不死,劈不扁的皮扬吗?”
  皮扬朝石上一坐,道:“正是!”
  “嘿嘿!你知道本王是谁吗?”
  “王?哪一国之王呀?”
  立见一位青年喝道:“无知小子,你居然不识得‘火王’呀?”
  “火王?玩火的呀?”
  “住口,王爷拳拳所至之处,皆化为灰烬。故尊火王!”
  “原来如此,王爷,真的吗?”
  威猛中年人沉声道:“本王隋义!”
  “随意,干杯吧!”
  那位青年喝声:“放肆!”便疾扑而来。
  皮扬存心激怒火王,俾利用火王的阳刚掌为震开他的穴道,所以,他立即扬手疾拍向青年的脸部。
  世人皆以为他只会挨揍,想不到他会出手,立听他惨叫一声,那张脸立即变成被人踩过的烂柿子。
  ‘砰!’一声,青年便坠地惨死。
  火王景喝一声,起身道:“小子,你敢伤吾徒?”
  “似这种烂徒弟,不收也罢!”
  “起来!”
  “干嘛!”
  “本王今日若不废了你,誓……”
  “怎样?”
  “誓……”
  “怎样?没信心啦?”
  “可恶!”
  右拳一扬,一记破空掌力已经卷去。
  皮扬的腹间结结实实的被捶中,只听他‘呃!’了一声,黑血便似泉水般喷吐不已!
  ‘砰!’一声,他的背部撞上崖壁他立即似标本船被卡在壁上。
  ‘呃!’一声,黑血立即又吐出。
  火王厉吼一声:“给你死!”
  双拳便似擂鼓般猛垂不已皮扬的胸腹间便接连挨了二十拳。
  他的身子立即深陷入壁内,只剩双拳及双脚尚露在外面,口中却似水龙头般猛喷着黑血。
  火王吁口气,道:“小子,你若能坐回石上,本王尊你为师!”
  “真……呃……真的!”
  “啊!你……你……”
  “真的吗?”
  “不错!”
  “好!瞧仔细啦!”
  ‘轰!’一声,他已经冲出。
  ‘叭!’一声,他已经坐回那块石上。
  火王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隋义!”
  “在,拜见恩师!”
  ‘咚咚咚!’他果真三跪九叩着。
  另外七位青年立即喝句‘拜见师祖!’开始跪叩着。
  皮扬点头道:“隋义!”
  “弟子在!”
  “你当真尊我为师?”
  “真的!”
  “这批女人是何来历?”
  “她自称桃花娘子,她们约弟子在些地见面,希望弟子能够协助她们早日将恩师除掉!”
  “唔!桃花娘子,咱们见过面吗?”
  冶媚妇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乍闻言,立即下跪道:“公子!”
  火王立即喝道:“放肆!你敢如此称呼本王之恩师!”
  “这……王……王师……不……王爷,贱妾该如何称呼呢?”
  “这……禀恩师,你杀望她如何称呼您呢?”
  “称呼并无关紧要,要紧的是谁叫她如此做的?”
  “喂!桃花娘子,你快招来吧!”
  “贱妾受链女之逼呀!”
  “链女?”
  皮扬点头道:“我见过她,她叫什么名字?”
  “边兰!”
  “好怪的名字,她是何来历?”
  “不详,她在上月初制伏贱妾,贱妾便率徒暗中随行,随时接受她的使唤及执行任务!”
  “她目前在何处?”
  “不知道,不过,她吩咐贱妾安排王爷和你拼斗之后,必须立即赶回伏牛山,而且必须在两日之内赶达!”
  “伏牛山?”
  火王道:“独孤世家居伏牛山!”
  “原来如此,火王!”
  “弟子在!”
  “我不希望独狐世家受损,你有良策吗?”
  “弟子愿意前往制止此事!”
  “很好,桃花娘子,你想摆脱链女的控制吗?”
  “求您协助!”
  “你不妨和火王暗中配合!”
  “良策!高明呀!”
  “火王,你和她好好商量一番吧!”
  “是!事了之后,弟子在何处见您呢?”
  “我会一直和南宫仁在一起!”
  “是!”
  皮扬存心立威,倏地厉啸一声,便疾冲向上空。
  他经过火王这了阵猛捶,全身的功力被捶‘活’甚多,此时已经蠢蠢欲动,所以,他非发泄不可!
  众人则被啸声震得双耳发疼,倏见他已经疾射出二、三十丈高,众人立即被吓得神色大变,全身连颤。
  不久,皮扬右掌朝崖遥拍,便利用反弹力道继续射去,没多久,他便已经消失于峰顶。
  火王喝道:“桃花娘子,走呀!”
  “是!请!”
  刹那间,谷中已经空无一人!
  皮扬掠上峰顶,足尖一着地面,顿觉全身内腑翻滚如潮,他不由惊喜道:“哇操!火王之掌力实在有够力!”
  他立即盘坐调息。
  真气一阵转,他顿觉有异。
  他朝胯下瞧,赫见他的‘小兄弟’已经大为走样,它不但变粗,而且加长,居然好似驴子的玩意儿。
  他不由一怔!
  他不由大急!
  他望着破裂成为两条之衣杉,忖道:“哇操!今后可别让人轻易震破裤子,否则,稳会惊死查某!”
  他略定心神,便开始运功。
  他又连吐三口黑血,方始入定。
  当他醒转之后,发现天色已暗,他不由暗喜道:“哇操!火王真赞,我该多让这种角色揍几次哩!”
  倏听:“连公子,等等人家嘛!”
  声音来自西南方,值此夜晚,竟有马仔用如此嗲甜的声音在留人,哇操!这件事绝对不单纯。
  皮扬便滑落石旁瞧去。
  “连公子,别如此嘛!”
  “连公子,人家快跑不动啦!等等人家嘛!”
  “连公子,说句话嘛!人家好喜欢听你说话喔!”
  “连公子,你到底急着赶去何处嘛?”
  哇操!人家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眼前似乎相反,这位公子哥儿铁定够’烟投‘迷人的。
  不久,远处峰顶出现一道白影,由于相距甚遥,根本瞧不清五官,不过,以皮扬的目力,可辨认出对方身着白色儒衫。
  接着,又是一道白影出现,赫然是位宫装女子。
  “连公子,歇会吧!”
  白影一闪,那位仁兄再度疾射而起。
  “连公子,人家真的不值你一顾吗?连公子,你名为竹,人家亦名为竹,你我皆喜白色,连公子,别辜负人家这段良缘嘛!”
  皮扬忖道:“哇操!哪有如此厚脸皮马仔呢?”
  他一见他们沿这个方向掠来,他只好躲回崖下。
  他便靠坐在崖壁上的一块凸石。
  “连公子,你究竟要去何处嘛?”
  “连公子,人家已经追了大半天,你就陪人家说几句话嘛!”
  “连公子,你就当作是在施舍,好吗?”
  “连公子,我边竹到今仍是黄花闺女,你若不信,你可以回头来瞧人家的守宫砂,你快回头嘛!”
  皮扬忖道:“她性边?会不会与链女边兰有关系呢?”
  他好奇啦!
  他准备瞧这位马仔啦!
  “连公子,你别如此狠心嘛!人家并非无人要哩!你若不信,你日后可以随便探听一下嘛!”
  “连公子,你如此狠心,人家就用强罗!”
  立听‘咻咻!’二声破空细响,接着便是‘叭叭!’二声,看来那两只镖已经被掌力所劈碎。
  倏听一声冷哼,接着便是‘唰……’连声响。
  皮扬顿觉空气中有异香,他不由恍悟。
  他悄悄爬上岸顶一瞧,便瞧见那两道人影已经在二十余丈外迅速的拆招,双方招式皆疾,身子更疾闪不定。
  他瞧了不久,便发现那男貌若潘安,而且甚为年青,怪不得那位马仔急欲吃这种‘菜鸟’。
  那位马仔凭心而论,亦貌美若花,可是,那对眼神闪烁不定,可见她必然是心机颇深之辈哩!
  双方正在擒拿手法近相搏,不但变招甚快,身法亦疾,皮杨立即专心的瞧着二人的身法。
  他原本修练轻烟身法,一向以轻快见长,此时乍见这两套不同的轻快身法,他立即大喜。
  不出盏茶时间,他便已经吸收两招身法。
  他在往日挨揍之际,一直暗中注意对方之招式身法,所以,他已经培养出敏锐的观察力及吸收力。
  任何招式一落入他的眼中不久,他便可以过滤出精招,而且迅速的记在他的脑瓜子深处。
  这就是他的招式与功力齐头并进之道理。
  此时,他已将二人之身法过滤出两式精招,他便缩在那块石上,因为,他知道这两人一时难分胜负。
  他便坐回石上设法将这两式身法溶为轻烟身法。
  因为,他一直觉得轻烟身法不够快,不够飘忽,此时一获得这两式精招,他可要好好的运用一番。
  不出盏茶时间,他已经陷入沉思。
  峰顶那两人果真仍在缠斗着。
  天色已经全黑,那两人担心失足坠峰,加上白天追逐甚久,此时又拼斗甚久,所以,招式逐渐放缓。
  男方欲教训女方,女方欲纠缠男方,这场仗还有得打哩!
  亥初时分他们攻守更缓啦!
  哇操!他们毕竟是人,也会累呀!
  “连公子,停!停!如何?”
  那青年双手疾劈出两掌,突然弹身再掠。
  那马仔闪避之后,一见对方已经掠出十五、六丈,她一咬牙,立即弹起身子,全力追逐过去。
  皮扬被话声吵醒不久,他便跃上峰顶。
  他望着即将消失的两道人影,他不由含笑道:“哇操!这对宝贝可真拗!实在令人受不了哩!”
  他便开始施展身法。
  立见一缕轻烟在峰顶飘浮着。
  半个时辰之后,他愉快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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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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