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扬离开飞瀑亭之后,便一直默默的跟在南宫仁诸人车后半里余远,南宫仁诸人亦不加干涉。
接连三天,皮扬既开眼界又感慨不已!
南宫世家果然威震天下,南宫仁所到之处,人人逢迎拍马,各式各样令人恶心之谄词也出现啦!
南宫仁夫妇一直含笑相待!
不过,他们的宝贝女儿却更加冷傲啦!
她们每瞧见皮扬,便报以白眼哩!
皮扬明白她们的心情,他毫不以为意。
他甚至同情她们的无知哩!她们若知道她们的老爸可能活不过重阳节,她们就不会有这种嘴脸啦!
南宫仁夫妇显然十分珍惜相处之时,他们一直在人前人后,相依相偎,好似在示范‘模范夫妻’哩!
南宫世家的面子够大,这三天之中,他们一共排解六场纷争及仇杀,根本没有机会让皮扬表现一下。
这天中午,南宫仁夫妇及二女在万龙楼接受上百人之盛大招待,连十二名随从亦在邻桌作陪。
杯筹交错!
热闹逾成亲喜宴。
对面的俏凤楼主人却自怨自艾不已,他想不到会以十两银子之差被万龙楼抢走眼前这笔大生意。
他不由坐在柜后唉声叹气。
皮扬却坐在飞凤楼楼上邻窗座头用膳。
他不屑看对面百余人之谄媚嘴脸。
他却喜欢看南宫珊及南宫诗瞪他之神情,因为,他居然由她们回忆他那老姐嘀咕他之神情。
所以,他默默的瞧着她们。
她们见状,更加的暗怒啦!
她们一直无法体会及谅解皮扬在飞瀑亭之言行,所以,她们把皮扬的任何行为皆往坏的方面想。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倏听见远街道传来一阵疾骤的马蹄声及叫疼的喊救声,皮扬便好奇的探窗瞧去。
只见一匹白马驮着一人疾驰而来,沿途行人躲得稍慢些,便被马踢飞而出,难怪会如此的混乱!
那匹马既白又高,虽然不时扬蹄赐人,却毫无影响前进之速度,可见它平日一定经过严格的训练。
坐在马上之人是位女人,不过她以大盘帽遮住头脸,而且眼前又有白纱遮挡,一时瞧不出她的长相。
她的颈部至腰部一带皆以麾裹住,不过,那雪白、修长、匀称的玉腿配上未穿靴之藕脚,挺迷人的哩!
她的双手并未控缰,它们正按着白麾,以免它随风乱扬,街道上之惨叫声,立即引出六人。
那六人一掠出万龙门楼大门,便一字排开挡住街面。
居中一人更是喝道:“大胆女子,竟敢公然伤人,还不下马受缚!”
说着,六人已经各抽出一条铁链,边振动边准备‘锁人’。
不用说,这六人乃是此地的差爷。
那女人双腿轻挟,白马立即昂头打住。
那女人端坐马背,冷冷的道:“南宫仁是否在此?”
“大胆,你是谁?竟敢直呼南宫庄主之大名,还不下来认罪!”
“你们这些下三流角色不配和姑奶奶交手,滚!”
‘咻!’一声,大圆帽已被她掷出。
它斜绕半圈,便疾飞向右侧那人。
那人忙挥铁链扫去。
‘锵!’一声,铁链已扫中大盘帽,却听那人‘哎唷!’一叫,铁链已脱手飞去,他的虎口已经涔涔见血。
大盘帽却毫不停顿的继续飞向第二人。
那人大喝一声,便振铁链扫去。
‘锵!’一声,结局仍然一样。
而且没隔多久,那四人皆得到同样的下场。
大盘帽刚斜飞出去,马背之女人一抬手,便接回它。
皮扬趁着这短暂时间打量过此女,却见她相貌奇丑无比,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却长垂到马腹。
她刚戴回大盘帽,南宫仁夫妇已和三十余人行出大门,立见南宫仁拱手道:
“在下南宫仁,姑娘有何指教?”
她冷冷一哼,便又掷出大盘帽。
南宫仁一扬右手,便以食中二指挟住大盘帽。
众人纷纷喝采加油!
六名青年则上前替那六名差爷止血裹伤。
丑女一弹身,便掠向南宫仁,不过,她的双手仍然放在腹前,拦着白麾,南宫仁淡然一笑,便抛回大盘帽。
丑女一晃头,那束长发便扫向大盘帽。
‘砰!’一声,大盘帽立即敲碎。
南宫仁沉声道:“好精纯的气功!”
丑女掠落在南宫仁身前丈余外,长发便飞落她的背后。
她立即冷冷道:“帽破,头必破!”
立听一阵哗啦连响。
那件白麾倏地似一片石棉瓦般卷向南宫仁。
两条黝黑铁链亦疾射向南宫仁的胸腹间。
倏听:“庄主,夫人且退!”
八名青年已经自南宫仁两侧疾掠而出。
锵锵声中,每人手中已经各多出一剑。
‘裂裂!’二声,那件白麾已被削落在南宫仁身前。
丑女厉啸一声,两条铁链倏地似蛇般剧蠕一阵。
两声惨叫之后,两名青年已经捂心倒地。
呼呼之声,两颗首级已被扫破。
呼呼二声,铁尖已卷上两个青年的颈头,两颗首级立即硬生生的被铁链拉飞向半空中了。
最后两名青年已经趁隙连人带剑逼近丑女,却见她一挺胸,便以绕卷在身上的铁链撞向那两把利剑。
‘卡卡!’二声,两把利剑已被震断。
两名青年立即翻落向地面。
他们尚未站稳,两条铁链已经扫破他们的脑瓜子,两人刚惨叫半声,立即倒在地上含恨结束生命。
威震天下的南宫八英便迅速的摆平啦!
众人尚在大骇,丑女的链尖已经似链枪般射向南宫珊及南宫诗,立见她们作斜踏而出,扬掌疾拍向铁链。
‘当当!’二声,链身一曲,链尖倒射向二女的后脑。
却听一阵哗啦连响,两条各卷一个圈疾罩向二女之首级,二女不由自主的尖叫出声了。
南宫仁及字文晓琦立即扬掌疾拍。
‘当当!’二声,铁链已被震散。
二女急忙侧翻而去。
她们急于逃生,再也顾不得粉腿在裙翻之际,大露春光,眼尖的皮扬却清晰的瞧见那两条各为白色及水蓝色之衣亵裤。
他急忙闭上双眼。
南宫珊乍见裙翻,慌忙扬掌拂平。
她双眼一扫,正好瞧见皮扬闭上双眼,她立即又羞又急,可是,值此危险之时,她可不便立即发作。
南宫仁却在此时徒手拆解疾攻而来的双链。
字文晓琦不便联手,只好在旁掠阵。
其余之人则退避向远处。
这名丑女虽相貌丑陋,身材却一级棒。
肤色更是白晰如雪。
她的颈项,腋下腰间分别被两条铁链卷过,另有两截丈长的铁链则正扫、戮、卷、套向南宫仁。
难怪她的双手方才一直放在腹部,原来是一直抱着那两条又粗又黑又重的长铁链呀!
她身无寸缕,不过,胸部至跨间则满布刺青,既可遮掩春光,又可方便施展铁链招,可说是设想周到。
可是,她这付模样,未免太惊世骇俗啦!
众人皆在瞧她和南宫仁的攻守,皮扬却仔细瞧她身上的刺青,因为,已有山水,以及花卉,显然出自名家之手哩!
瞧了良久,突然恍然大悟,险些叫出声来。
因为,他已经认出那些山水花卉居然似他被中年人带去练功之处,尤其那些崖壁更是令他大信。
因为,那些崖壁并不陡峭,却似万蛇盘踞,他曾问过中年人,中年人却只是淡然一笑,并未作答覆。
皮扬既然有此发现,便更注意丑女。
南宫珊一直在偷窥皮扬,她一见他一直在盯着丑女,误认他贪慕女色,她不由对他更加反感。
倏听‘叭!’一声,南宫仁已经抓上一条铁链及拍开另外一条铁链,此时正在疾切向丑女之身前。
立即有人喝道:“好招式!”
皮扬一瞧,立即念道:“世人皆珍惜三千烦恼丝喔!”
南宫仁心儿一颤,急忙松手旋身疾退。
‘咻!’一声,丑女的长发发梢险又险的扫过南宫仁的胸前,立见他的前襟似被利刃割地般破裂一痕。
丑女立即瞄向皮扬。
皮扬立即挥手道:“你好!”
丑女冷哼一声,两条铁链加速攻去。
南宫仁立即落居下风。
宇文晓琦心中大急,却不便相助。
倏见丑女抓回右链,仅以左链疾攻不已!
皮扬见状,立即准备出手。
他会过帐,便下楼。
不久,他已站在门前瞧着。
倏见丑女叱声:“着!”右手已掷出铁链。
立见铁链似毒蛇出洞般疾射向南宫仁。
南宫仁早有防备,此时渣见右链射来,他立即旋身切掌。
哪知,左链却倏地一沉,再疾扫向他的腰胁间,这招‘声东击西’立即使南宫仁一阵慌乱。
他只好扬掌迎向铁链。
当一声,他已扫飞铁链,可是右臂已经麻疼不已。
当一声,他又切上右链,他的手掌不由一疼。
他急忙撤身疾退。
丑女倏地一滑,长发已疾扫而去。
南宫仁见状,不由啊了一声。
字文晓琦不由悲呼道:“仁哥!”
南宫珊及南宫诗边呼爹边扑来。
丑女冷哼的道:“迟啦!”
皮扬道句:“刚刚好!”
‘叭!’一声,他已及时上前抓住那束长发。
丑女啊了一声,双链已疾扫而来。
皮扬凝立不动,双手却迅速编织发结。
‘砰砰!’二声,他已被双链扫中。
众人不由啊了一声。
南宫诗更是捂住双目,不忍目睹惨状。
皮扬呃了一声,一道黑血已喷向丑女。
丑女一偏头,就欲闪避黑血。
皮扬略一拉长发,她便啊了一声。
‘啵!’一声,她已经以右掌挥开黑血。
皮扬专心织发,任由铁链扫身。
一口口黑血却不停的呃呃吐着。
没多久,她已扫出三十二下铁链。
他踏前二步,迅速的编发。
编发通常由发根编起,他不但由发梢编起,而且左右开弓,仅以双手、拇、食、中指编织,可谓怪招。
而且他挨了三十二链,却只是吐血,并未倒地,更是奇怪!
丑女厉喝道:“松手,否则要你命!”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好不好?”
“你……该死!”
她一抓起链尾,立即以链疾戮向皮扬的胸腹大穴。
皮扬吐血更剧。
不过,他仍然迅速编发。
她接连六十下,而且皆贯注功力疾戮向皮扬的重穴,哪知,他仍然只是吐血,居然仍未倒下。
她暗骇啦!
她手酸啦!
他却倏地将发辫猛朝后一抛,便闪她的身后。
她急忙欲转身。
皮扬一按住肩边辫边道:“别动,快编妥啦!”
“你……该死!”
双链一弯,便疾扬向他背部。
“呃!别这样嘛!血会吐在你的背上啦!”
“死!你必须马上死!”
“我的血有毒呀!”
双链便软垂在地面。
她一见地面之黑血,全身不由一颤。
他暗笑,便继续编发。
“你是谁?”
“皮扬!”
“皮痒?”
“对!因为皮痒才到处挨揍!”
“这是什么功夫?”
“挨揍功夫!”
“胡说八道,你师承何人?”
“到处挨揍,挺丢脸的,别提师门啦!”
“哼!你敢架此粱,今后必不得安宁!”
“你与南宫世家有仇?”
“没有!”
“既然没仇!你为何伤人?”
“武林四大世家享受大久,该吃点苦!”
“荒廖至极,他们有福份享受,你在嫉妒什么?”
“住口,你不配批评我!”
“我不是批评你,我只是提醒你,人各有命,别嫉妒别人,别人上辈子修了不少功德,这辈子才在享受啦!”
“无聊的论调!傻人的吃苦观!”
“说不拢,算啦!”说着,他已迅速的将双辫结成一个鸟窝,再以发尖连起链尾,立见她振链道:“你在干什么?”
‘砰!’一声,铁链立即又扫来。
皮扬一抓住链顶便顺手一扳。
‘卡!’一声,链尾立即似饼干般被他扳下一环。
这份指力立即慑住众人。
南宫诗更是目泛异采。
皮扬将铁链朝发间一插,‘鸟巢’便屹立头顶。
他拍拍手,走向她身前道:“美,这才美呀!”
‘叭叭!’二声,她已经扣住他双肩道:“跪下!”
他朝她的双臂一格,便后退道:“你的火气太大啦!”
“你……你不怕制穴!”
“不怕,我只怕痔疮,你该走啦!”
“我……”
“你还想动手?”
“错过今日,仍有无数的来日,你能永远护住南宫世家吗?”
“哇操!你以为南宫世家要靠我保护呀?你太低估南宫世家啦!南宫庄主若出剑,你就完啦!”
“哼!你叫他出剑呀!”
“哇操!笨鸟先飞,我就会会你!”说着,他便走到尸体旁拾起一把剑。
他边走边道:“这位方才有一招式挺不错的,我就耍一耍吧!”说着,他便执剑站在丑女身前一丈远。
丑女冷哼一声,右链已疾扫而来。
皮扬向上一跃,避过铁链,便弹身刺来。
丑女的右链便疾扫而来。
皮扬身子一踹,便加速前进。
右链立即落空。
丑女骇然闪避。
‘唰!’一声,剑身已戮过鸟巢发窝。
他朝她的右肩一按,便倒拉回原处。
长剑便在她的头顶晃动着。
她的右半身倏麻,立即又气血一通。
她正欲挥链,他已落地道:“住手,这招只是南宫世家的基本招式,你挡得住南宫庄主的精招吗?”
“我……”
“回去再多练一、二十年吧!”
“住口,我不达目的,决不中止!”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丑女拔下利剑,便掷向发扬心口。
她一翻身,便掠向白马。
‘卟!’一声,利剑已戮中皮扬心中,只听它‘卡!’一声,剑身立即被震断,皮扬却又呃出一口黑血。
丑女见状,立即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南宫仁取出一个瓷瓶上前道:“阁下速服药!”
“不忙,九掌之约已还一,珍重!”说着,他便欲离去。
“阁下恩重如山……”
“俗透矣!别忘了‘二人一合即成为天’呀!”
他便昂头行去。
南宫仁怔住了!
南宫诗双目之异采更盛啦!
两部毕丽马车在晌午时分似一阵风般疾驰而来,四匹驮车之健骑已经通体发汗,却仍在拔足疾驰。
倏见前方驰来一骑,马背上的青年立即喝道:“禀庄主,宇文世家两代主人及少主皆已遇害!”
车中立即传出宇文晓琦悲呼道:“爹,大哥!”
立听南宫仁问道:“庄中其余之人可负伤?”
“没有,链女伤了此三人这后,便离去!”
“一同前往吧!”
“是!”
青年立即掉转马首,在前开道。
字文世家出事之消息在今晨就传入南宫仁他们歇息之处,所以,南宫仁他们才会如此匆忙赶路。
马车转过山坳,便遥见一座庄院矗立在半山腰,四周遍植梅花,此时虽然没花,却散发高雅气息。
可惜,庄前大门柱悬着大圆白灯笼,添增哀伤气息。
马车又疾赶不久,终于接近庄门,立见宇文世家总管率人在门前迎接字文晓琦,她悲哭一声,巳经先行下车。
她一下车,便边哭边爬向大门。
南宫珊及南宫诗亦含泪随后爬行。
总管上前行礼道:“姑爷请入庄!”
“唉!你们没有接到我的飞书吗?”
“有!可是,对方指名单挑呀!”
“唉!又是虚名误人,该上前围攻!”
“没用,她临走之际,府中八名高手曾上前拦截,结果三死四伤,被她扬长而去,她的招式太诡异啦!”
“入内再说吧!”
“是!请!”
不久,他们二人已经先后步入灵堂,南宫仁象征性的从门前爬行入厅,便默默的上香行礼。
哀家还礼之后,一位美妇便起身道:“庄主,你该协助缉凶呀!”
“会的!此女若不及早缉获,另外三处世家也不得安宁!”
“谢谢!总管,你带姑爷去劝劝娘!”
“是,姑爷,请!”
“大嫂节哀!”
不久,南宫仁已被带到上代字文世家主人门外,立见总管道:“禀老夫人,姑爷求见!”
“有请!”
“是!”
南宫仁便独自入房。
房中坐着一位老妪,身旁另外站着二位妇人及一婢,南宫仁便上前下跪道:
“愚婿请娘节哀顺变!”
“请起!”
“是!”
“贤婿,那位皮扬呢?”
“他可能尚在庄外!”
“我想见见他!”
“愚婿这就去请他来见您!”
他便匆匆离房。
哪知,他一走出庄门,便瞧见车夫上前道:“禀庄主,皮扬说他另有要事离去,大约需要两天才会返此!”
“他方寸遇上何事?”
“他随一位青年走的!”
“嗯!你方才辛苦啦!歇会吧!”
“谢谢庄主,属下不累!”
且说皮扬跟着马车疾掠二个多时辰,他只觉得全身甚为舒畅,心知必然是因为被丑女以链修理之故。
他不由想起他替她编辫之事。
他不由为自己的杰作而笑了。
当他听见字文世家三代主人遇害之后,他既惊讶丑女玩真的,又惋惜自己失去一次挨揍机会。
哪知,他随着马车停下而在里余外远处歇息不久,便突然出现一位青年对他道:“你就是皮扬吗?”
“是的!”
“有人要见你!”
“好呀!”
“你不怕?”
“惊啥米?又不是鬼要见我!”
“有些人比鬼还要可怕哩!嘿嘿!”
“那是没可能的事,人就是人,即使是装神弄鬼,也只能得意一时,绝对无法维持久远的!”
“哼!井底之蛙!”
‘唰!’一声,那人已经掠出八丈远。
皮扬一踏步,弹身,便追上那人。
他朝对方的屁股一踢,立见对方哎唷一声,险些倒地。
“你……你是什么意思?”
“想听听井底之蛙的叫声呀!”
那人自知不敌,便悻悻掠去。
皮扬便得意的跟去。
掠过两个峰峦之后,他一见四周峰峦云集,不由问道:“哇操!你要带我来投谷自尽吗?”
“别急,快到啦!”
“你和耍链的马仔何关系?”
“不知道!”
“瞧你的能耐,充其量也只能替她跑腿而已,哼!”
“妈的!你……”
“我怎样呀?”
“你别伤人自尊,我和她没啥关系!”
“失礼啦!你是何来历呀?”
“何必心急随后自知!”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啦!”
没多久,便遥听丝竹之声及脆甜之歌声,他低头一瞧,便瞧见山下居然有一块近百坪之谷地哩!
那青年小心翼翼的踩松踏石而下。
皮扬却直接由上空掠下。
谷中正有六名少女在轻歌曼舞。
另有四名少女则操琴,吹笛在旁伴奏着。
谷中北侧有一位冶媚妇人盘坐着,她的身旁俏立着两位少女。
南侧则盘坐一位威猛中年人,他的身侧挺立着七位青年,他们八人此时皆正在双眼猛吃‘冰淇淋’。
因为,那六名少女居然只披着一件白纱缕,他们歌舞之际,双峰及方寸之地忽隐忽现,撩人至极。
不过,就在皮扬落至谷中上空二十余丈之时,威猛中年人已经抬头望来,双眼更是明亮似炬。
发扬立即裂嘴一笑。
倏见他来个‘鹞子翻身’便似青蛙般四肢大张的坠下。
威猛中年人被皮扬的嘻皮笑脸逗得一火,立即高喝道:“风火林生!”四位青年立即扬掌疾拍向皮扬。
皮扬已下坠到距离地面五、六丈高,那四道掌力便准确的各自拍上一处胸前大穴,立听他‘呃!’了一声。
一口黑血便已经喷下。
那六名半裸女子急忙闪避。
那四名青年误认已将对方劈碎内脏,立即狞笑而视。
‘呼!’一声,皮扬却站在威猛中年人面前道:“谢啦!”
他一转身,便朝诸女道:“继续!继续!”
说着,他已经走向一块石头上。
威猛中年人怔了一下,乍见一人从崖壁掠来,他便宏声道:“小子,你就是打不死,劈不扁的皮扬吗?”
皮扬朝石上一坐,道:“正是!”
“嘿嘿!你知道本王是谁吗?”
“王?哪一国之王呀?”
立见一位青年喝道:“无知小子,你居然不识得‘火王’呀?”
“火王?玩火的呀?”
“住口,王爷拳拳所至之处,皆化为灰烬。故尊火王!”
“原来如此,王爷,真的吗?”
威猛中年人沉声道:“本王隋义!”
“随意,干杯吧!”
那位青年喝声:“放肆!”便疾扑而来。
皮扬存心激怒火王,俾利用火王的阳刚掌为震开他的穴道,所以,他立即扬手疾拍向青年的脸部。
世人皆以为他只会挨揍,想不到他会出手,立听他惨叫一声,那张脸立即变成被人踩过的烂柿子。
‘砰!’一声,青年便坠地惨死。
火王景喝一声,起身道:“小子,你敢伤吾徒?”
“似这种烂徒弟,不收也罢!”
“起来!”
“干嘛!”
“本王今日若不废了你,誓……”
“怎样?”
“誓……”
“怎样?没信心啦?”
“可恶!”
右拳一扬,一记破空掌力已经卷去。
皮扬的腹间结结实实的被捶中,只听他‘呃!’了一声,黑血便似泉水般喷吐不已!
‘砰!’一声,他的背部撞上崖壁他立即似标本船被卡在壁上。
‘呃!’一声,黑血立即又吐出。
火王厉吼一声:“给你死!”
双拳便似擂鼓般猛垂不已皮扬的胸腹间便接连挨了二十拳。
他的身子立即深陷入壁内,只剩双拳及双脚尚露在外面,口中却似水龙头般猛喷着黑血。
火王吁口气,道:“小子,你若能坐回石上,本王尊你为师!”
“真……呃……真的!”
“啊!你……你……”
“真的吗?”
“不错!”
“好!瞧仔细啦!”
‘轰!’一声,他已经冲出。
‘叭!’一声,他已经坐回那块石上。
火王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隋义!”
“在,拜见恩师!”
‘咚咚咚!’他果真三跪九叩着。
另外七位青年立即喝句‘拜见师祖!’开始跪叩着。
皮扬点头道:“隋义!”
“弟子在!”
“你当真尊我为师?”
“真的!”
“这批女人是何来历?”
“她自称桃花娘子,她们约弟子在些地见面,希望弟子能够协助她们早日将恩师除掉!”
“唔!桃花娘子,咱们见过面吗?”
冶媚妇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乍闻言,立即下跪道:“公子!”
火王立即喝道:“放肆!你敢如此称呼本王之恩师!”
“这……王……王师……不……王爷,贱妾该如何称呼呢?”
“这……禀恩师,你杀望她如何称呼您呢?”
“称呼并无关紧要,要紧的是谁叫她如此做的?”
“喂!桃花娘子,你快招来吧!”
“贱妾受链女之逼呀!”
“链女?”
皮扬点头道:“我见过她,她叫什么名字?”
“边兰!”
“好怪的名字,她是何来历?”
“不详,她在上月初制伏贱妾,贱妾便率徒暗中随行,随时接受她的使唤及执行任务!”
“她目前在何处?”
“不知道,不过,她吩咐贱妾安排王爷和你拼斗之后,必须立即赶回伏牛山,而且必须在两日之内赶达!”
“伏牛山?”
火王道:“独孤世家居伏牛山!”
“原来如此,火王!”
“弟子在!”
“我不希望独狐世家受损,你有良策吗?”
“弟子愿意前往制止此事!”
“很好,桃花娘子,你想摆脱链女的控制吗?”
“求您协助!”
“你不妨和火王暗中配合!”
“良策!高明呀!”
“火王,你和她好好商量一番吧!”
“是!事了之后,弟子在何处见您呢?”
“我会一直和南宫仁在一起!”
“是!”
皮扬存心立威,倏地厉啸一声,便疾冲向上空。
他经过火王这了阵猛捶,全身的功力被捶‘活’甚多,此时已经蠢蠢欲动,所以,他非发泄不可!
众人则被啸声震得双耳发疼,倏见他已经疾射出二、三十丈高,众人立即被吓得神色大变,全身连颤。
不久,皮扬右掌朝崖遥拍,便利用反弹力道继续射去,没多久,他便已经消失于峰顶。
火王喝道:“桃花娘子,走呀!”
“是!请!”
刹那间,谷中已经空无一人!
皮扬掠上峰顶,足尖一着地面,顿觉全身内腑翻滚如潮,他不由惊喜道:“哇操!火王之掌力实在有够力!”
他立即盘坐调息。
真气一阵转,他顿觉有异。
他朝胯下瞧,赫见他的‘小兄弟’已经大为走样,它不但变粗,而且加长,居然好似驴子的玩意儿。
他不由一怔!
他不由大急!
他望着破裂成为两条之衣杉,忖道:“哇操!今后可别让人轻易震破裤子,否则,稳会惊死查某!”
他略定心神,便开始运功。
他又连吐三口黑血,方始入定。
当他醒转之后,发现天色已暗,他不由暗喜道:“哇操!火王真赞,我该多让这种角色揍几次哩!”
倏听:“连公子,等等人家嘛!”
声音来自西南方,值此夜晚,竟有马仔用如此嗲甜的声音在留人,哇操!这件事绝对不单纯。
皮扬便滑落石旁瞧去。
“连公子,别如此嘛!”
“连公子,人家快跑不动啦!等等人家嘛!”
“连公子,说句话嘛!人家好喜欢听你说话喔!”
“连公子,你到底急着赶去何处嘛?”
哇操!人家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眼前似乎相反,这位公子哥儿铁定够’烟投‘迷人的。
不久,远处峰顶出现一道白影,由于相距甚遥,根本瞧不清五官,不过,以皮扬的目力,可辨认出对方身着白色儒衫。
接着,又是一道白影出现,赫然是位宫装女子。
“连公子,歇会吧!”
白影一闪,那位仁兄再度疾射而起。
“连公子,人家真的不值你一顾吗?连公子,你名为竹,人家亦名为竹,你我皆喜白色,连公子,别辜负人家这段良缘嘛!”
皮扬忖道:“哇操!哪有如此厚脸皮马仔呢?”
他一见他们沿这个方向掠来,他只好躲回崖下。
他便靠坐在崖壁上的一块凸石。
“连公子,你究竟要去何处嘛?”
“连公子,人家已经追了大半天,你就陪人家说几句话嘛!”
“连公子,你就当作是在施舍,好吗?”
“连公子,我边竹到今仍是黄花闺女,你若不信,你可以回头来瞧人家的守宫砂,你快回头嘛!”
皮扬忖道:“她性边?会不会与链女边兰有关系呢?”
他好奇啦!
他准备瞧这位马仔啦!
“连公子,你别如此狠心嘛!人家并非无人要哩!你若不信,你日后可以随便探听一下嘛!”
“连公子,你如此狠心,人家就用强罗!”
立听‘咻咻!’二声破空细响,接着便是‘叭叭!’二声,看来那两只镖已经被掌力所劈碎。
倏听一声冷哼,接着便是‘唰……’连声响。
皮扬顿觉空气中有异香,他不由恍悟。
他悄悄爬上岸顶一瞧,便瞧见那两道人影已经在二十余丈外迅速的拆招,双方招式皆疾,身子更疾闪不定。
他瞧了不久,便发现那男貌若潘安,而且甚为年青,怪不得那位马仔急欲吃这种‘菜鸟’。
那位马仔凭心而论,亦貌美若花,可是,那对眼神闪烁不定,可见她必然是心机颇深之辈哩!
双方正在擒拿手法近相搏,不但变招甚快,身法亦疾,皮杨立即专心的瞧着二人的身法。
他原本修练轻烟身法,一向以轻快见长,此时乍见这两套不同的轻快身法,他立即大喜。
不出盏茶时间,他便已经吸收两招身法。
他在往日挨揍之际,一直暗中注意对方之招式身法,所以,他已经培养出敏锐的观察力及吸收力。
任何招式一落入他的眼中不久,他便可以过滤出精招,而且迅速的记在他的脑瓜子深处。
这就是他的招式与功力齐头并进之道理。
此时,他已将二人之身法过滤出两式精招,他便缩在那块石上,因为,他知道这两人一时难分胜负。
他便坐回石上设法将这两式身法溶为轻烟身法。
因为,他一直觉得轻烟身法不够快,不够飘忽,此时一获得这两式精招,他可要好好的运用一番。
不出盏茶时间,他已经陷入沉思。
峰顶那两人果真仍在缠斗着。
天色已经全黑,那两人担心失足坠峰,加上白天追逐甚久,此时又拼斗甚久,所以,招式逐渐放缓。
男方欲教训女方,女方欲纠缠男方,这场仗还有得打哩!
亥初时分他们攻守更缓啦!
哇操!他们毕竟是人,也会累呀!
“连公子,停!停!如何?”
那青年双手疾劈出两掌,突然弹身再掠。
那马仔闪避之后,一见对方已经掠出十五、六丈,她一咬牙,立即弹起身子,全力追逐过去。
皮扬被话声吵醒不久,他便跃上峰顶。
他望着即将消失的两道人影,他不由含笑道:“哇操!这对宝贝可真拗!实在令人受不了哩!”
他便开始施展身法。
立见一缕轻烟在峰顶飘浮着。
半个时辰之后,他愉快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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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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