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连天!
腥臭欲呕!
拼斗停止啦!
佟人在远处喃喃自语道:“太狠啦!连自己的手下也一起毒死,实在太狠啦!
这种人不值得我再留恋下去!”
他立即踉跄掠去。
玄月妃子沉声道:“那头猪要溜啦!”
“任他去啦!碍不了事!”
倏听远处下风处传来惨叫声及‘咚!……’倒地声,烈阳神君立即即皱眉道:
“好强的毒性!又是一批枉死鬼!”
玄月妃子扬声叱道:“死人呀!皮痒呀!”
‘皮痒’二字一出,朦朦灰雾中突然传出一声高呼:“皮扬‘接着,便是一道人影疾速飞掠而来。
来人正是皮扬,他方才正在思件‘皮扬’这两个既熟又怪的字眼,乍听玄月妃子的‘皮痒啦!’三字,他立即脑中一亮!
他正在连想‘我是谁?我是……’那句‘皮痒啦!’立即被他联想成‘我是皮扬啦!’他脑中一亮,便要进一步证实,所以,他掠向玄月妃子。
玄月妃子想不到皮扬不但没有中毒,而且还如此迅疾的掠来,她立即低声道:
“教主,做掉这小子呀!”
“嗯!小心斩情剑!”
“知道!”
两人身子一分,已经扬剑夹攻而出。
‘唰唰!’二声,皮扬右胁间以及右腹已经各被烈阳神君的宝剑挑中,两块破衣衫立即飞出。
皮扬立即扬剑疾攻向他。
烈阳神君方才早已经观察甚久,此时乍见寒虹透剑而出,他打了一个冷颤,身手便跟着一阵迟滞。
他毕竟不凡,临危之下,立即旋剑疾攻,再向右侧退去。
他是教主,为了维持面子,他必须如此做,否则,他可以挥剑再滚向地面,如此一来,他的安全率反而比较高。
可惜,他是帮主呀!
他的左小臂立即被寒虹扫过。
整个左小臂不但皮破血现,而且白骨也暴露而出,不过,骨头未断,他还可以设法让它恢复正常。
所以,他急忙捂臂疾退。
玄月妃子见状,立即疾攻向皮扬。
皮扬立即刹身攻向她。
却听烈阳神君惨叫一声,居然挥剑硬生生的砍向左臂臂弯,玄月妃子不由骇呼道:“教主,怎么啦?”
“毒已入肌!”说着,他突然扬剑疾削向左臂。
‘唰!’一声,左肩果然现出红色的鲜血,他不由心中一安!
他急忙转身掠去。
却听玄月妃子惨叫一声,身子居然已被削成三段!
显然她方才疏神说话,种下杀身之机矣!
皮扬喊句:“皮扬!”便飞掠向烈阳神君。
他要问清楚呀!
烈阳神君吓得魂飞魄散啦!
他边逃边喊道:“来人呀!快来人呀!”
所有之人皆已被这批毒烟吓走啦!
这批人老早就不想当‘炮灰’,一有机会,当然溜啦!
烈阳神君奔掠越急,鲜血便流逝越多,要命的是他刚掠出半里远,便被皮扬掠过去拦住啦!
他咬牙挥剑攻击。
皮扬边喊‘皮扬’边攻着。
皮扬是欲询问皮扬之事,可是,他不知如何表达,所以,他只有一直喊皮扬,而且越喊越密集越大声啦!
烈阳神君边躲道:“天呀!他原来就是皮扬呀!怪不得揍不死他,毒不倒他,我的末日美的到了吗?”
倏听皮扬高喊道:“皮扬!”
他已经急疯啦!
所以,他不但高喊,剑尖更指向烈阳神君的颈项。
烈阳神君避无可避,突然也喊道:“小柔!”
哇操!他疯了吗?喊什么‘小柔’呢?
冰冷的剑身就在此时刺入了他的颈项。
皮扬喊道:“皮扬!皮扬……”
他吃力的喊道:“小……小柔……”
头一偏,他立即气绝!
不过,他的双目仍然未闭!
而且目泛忏悔的光芒。
因为,他十六岁那年,偷偷的强奸一名十四岁的女孩子,她叫做小柔,她一直替他洗衣、做饭,有空就敬佩的望着他。
她被他强奸,虽疼却无怨!
可是,他却将他勒弊!
她断气之前,伸手指着他的颈项,道:“报……应……”
他至今仍然忘不了小柔临死之一指。
所以,他方才目睹剑尖戮向颈项,他才会喊出‘小柔’!
所以,他才会目泛忏悔之光!
任谁也想不到赫赫一世的烈阳神君是这样死啦!
皮扬抽出剑,便茫然望向远处。
不久,他那灵敏的嗅觉嗅出房中之佳肴香味,他的饥火一涌,立即似一阵风般飞掠入厨房。
厨房桌上摆着一大堆佳肴,因为,皮扬闯入之时,正好是用膳时刻,所以,桌上才会有如此多的佳肴。
他不客气的取用啦!
他不怕毒,可是,他的全身遍布毒物,所以,他所坐过、站过、摸过之物,皆染上毒,而且佳肴及容器顿呈黑色。
他不懂这些,他只顾吃着!
良久之后,他吃饱啦!
他靠坐在墙旁歇息啦!
没多久,他睡着啦!
晌午时分,二十余人悄悄自远处大门掠入,他们正是去而复返的日月教堂主胡霸以及他的二十余名手下。
他们打算回来运走日月教搜刮来之财物。
他们知道教主夫妇之死,他们认为皮扬这个超级煞星已经走啦!所以,他们准备前来大捞一票啦!
藏宝位于第五栋房舍之下方,厨房位于第八栋,所以,胡霸他们不知道超级煞星正在厨房呼呼大睡哩!
不久,他们兴奋的打开密室,关锁一切机关埋伏,准备发财啦!
此时,大门外又闪入近百人,他们正是由日月教另外一名堂主古振贤所率领的百余名‘发财梦者’。
古振贤刚率人进人第四栋房舍,便瞧见四人搬着大箱步入院中,他们立即躲在房中默默观察着。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已经确定这批人只有二十余人,古振贤立即阴声道:“胡堂主,你们辛苦啦!”说着,他巳含笑步出。
其余的百余人便兴奋的跟去。
这批人皆是贪财好色之徒,乍见一箱箱的财物被搬出来,他们巴不得能够立即抱着那些财物亲吻一番。
所以,他们迫不及待的跟去。
胡霸乍见古振贤浩浩荡荡率众出来,他的心中有数,立即陪笑道:“古兄,小弟诸人正在搬运财物,恭候您来点收哩!”
“当真?”
“是呀!弟兄们,对不对呀?”
那十二人立即陪笑道:“是呀!”
另外的十三人正在密室及暗道中,乍听这席交谈,他们暗暗叫苦之余,立即默默的站在一起。
古振贤阴笑道:“很好!其余的十三人有何意见?”
那十三人不由一怔!
胡霸立即喝道:“你们还不出来,难道等着被毒呀?”
其中一人颇为机伶,立即应是及指向入口处之墙角。
入口处之墙角乃是暗道机关埋伏之枢纽,该处摆着不少的毒物,方才已被他们完全取出及放在墙处。
_另外的十二人会意的上前各抓起两把毒沙及毒粉。
不久,他们垂臂低头步出。
胡霸方才瞄了第一人之手,一见他已抓了毒沙,他的心中暗喜,立即拱手道:
“古兄,请派人过来瞧瞧这些财物呀!”
说着,他已扳开一个箱盖!
箱中之财物澄澄发亮,立即吸引众人的目光。
那十三人立即不客气的掠前猛掷毒沙及毒粉。
古振贤首当其冲,他虽然拼命挥掌及闪躲,却仍然中毒倒地,疼得他惨叫数声,方始‘毕业’。
另外的四十余人亦中毒倒地惨叫!
其余的八十余人则慌乱的闪躲着。
胡霸喝道:“干得好!做掉他们!”
说着,他已事领那二十五人疾掠而去。
那八十余人骇得落荒而逃。
胡霸倏地刹身道:“停!”“禀堂主,为何不斩草除根?”
“他们人多,无法除尽,咱们快备车运箱呀!”
“是!”
胡霸一见众人已去各车,他便准备掠入密室再挑几箱‘好货’。
哪知,他一入厅,倏见寒光一闪,他的腰际已经一疼,立见皮扬走出来望着他道:“皮扬……皮扬……”
“啊!是你!我好恨!”
双掌一并,便疾拍向皮扬。
‘砰!’一声,皮扬的前襟已经出现两个掌印。
胡霸却已经跟着破衫飞去。
‘砰!’一声,他一落地,就捂腰欲逃。
“啊!毒……啊……”
斩情剑上之毒已经让他‘毕业’啦!
其余之人见状,吓得纷纷逃去。
皮扬却坐在箱旁抱头苦思!
他感受到‘皮扬’二字一定很要紧,所以,他一直想着!
天黑了!他一听见前方有人,他便慢慢行去。
只见一名老者率领两百余名日月教弟子缓步行来,这名老者正是日月教堂主‘九命怪猫’刘陆。
刘和陆皆是姓氏,却被他拿来当作姓名,绝也!
刘陆一生谨慎,做任何事皆先留‘后路’,所以,他能够活到如今,而且正准备来发财。
他早就想来取财物,可是,他知道一定另有他人在打这个主意,所以,他默默的在远处召集人员。
当他发现古振贤及胡霸的手下之后,他招唤他们前来,他仔仔细细的询问着及冷静的考虑着。
他最忌讳皮扬!
他相信皮扬一定尚在,他该如何除去皮扬呢?
几经考虑,他决定采用火攻!
他不相信烧不死皮扬。
所以,他作了周全的准备。
他派一百人各提两个棉球,而且球上皆吸了不少的煤油!
他又派五十人携弩背箭随后跟行!
他另派五十人携着火把殿后。
他打算先包围皮扬,再掷去棉球,然后点热火把引燃火箭,再以强弩射出火箭点燃棉球。
他不相信烧不死皮扬。
可是,他低估了皮扬。
皮扬的敏捷听力及感应使他先行迎去。
皮扬的寻敏嗅觉便他嗅出棉球中之煤油味道,他立即掠入第四排房舍之一个房中,再躲在柜后。
这是少女训练之成效。
原来少女担心皮扬会在浑浑噩噩之中点燃火苗,所以,她曾以灶中之火及灯台之火焚过皮扬。
所以,皮扬一嗅到煤油味,便吓得躲起来。
刘陆诸人却正经八百的小心前进着。
终于,他们围住第五排房舍四周,立即有三十余人小心的上前搜索。
没有呀!
他们又步入密室找了一阵子,仍然没有瞧见皮扬!
他们放心啦!
刘陆却谨慎的进入密室找了一遍!
终于,他宣布解除警报。
于是,棉球、弓箭及火把被集中摆在第四排房舍之窗外,而且正好与皮扬只有一墙之隔,你说会不会要人命!
刘陆率人入内挑选及搬运财物啦!
皮扬被煤油惹得十分的难受,他火大啦!
他立即挥掌猛劈。
隆隆声中,棉球诸物纷飞而去。
不慎被掉落之火摺子也被劈飞出去。
空气一摩擦,火摺子立即燃起!
棉球诸物便纷纷引燃!
第五排房舍及少数十余人立即燃烧。
可怕的事儿跟着发生啦!
放在暗道入口处之毒物一着火,纷纷排放各式各样的毒烟,那群人正分别由暗道中冲出!立即被薰死!
更可怕的是,整栋房舍一引燃,毒烟更随风飘卷,刘陆憋住气,冲到第六排房舍内,乍闻烟味,立即昏倒。
火苗迅速的由第四及和六排房舍蔓延开。
皮扬边看边退着。
不久,火苗已经蔓延到矗立在第七、八栋房舍间之独立屋内,该屋赫然存放日月教之毒物及炸药!
‘轰!’一声,便是‘轰……’连响!
皮杨立即惊叫出声!
他这回却边喊‘皮扬’边飞掠而去。
不久,他已经掠入城中,他那高吭的‘皮扬’叫声,不但驻醒城内诸人,更骇坏正在遥观日月教火势之江湖人物。
他却似一阵风般飞掠离城。
一向热心公益的丐帮人士,开始前往现场啦!
因此,翌日黄昏时分,皮扬大破日月教之事已传遍江湖。
丐帮弟子积极搬运日月教藏宝之事,亦同时传播着!
慕容世家之人因为距离不远,一向又人缘颇佳,所以,他们最先知道这两件事,他们不由欣喜若狂!
慕容煌更是欣慰的呵呵连笑!
因为,他独排众议,相信皮扬尚在人间呀!
慕容世家立即动员外出寻人啦!
皮扬却吓得掠入林中,再重回峰岭飞掠着。
良久之后,他由于未再听到‘轰隆’声音,他逐缓下来。
他终于停在牛婆岭上张望着。
因为,他听见一缕悠悠的琴声,那琴声使他觉得恬静,方才之惊慌似雪花遇上艳阳般,已经消失无踪。
不久,他走到一处崖旁向下张望着。
那琴声更加的清晰啦!
他觉得更恬静啦!
他便趴在崖旁聆听着。
倏听崖下传来低脆的声音吟道:
“古木一楼寒,烟雨人间;
扁舟双岸远,鸳鸯何处?“
他立即一片迷惘!
原来,他当年在谷中练武之际,不时听见中年人吟唱此首诗,所以,他曾在烟雨楼前脱口吟出此首诗。
他的神智目前正在浑饨未明,乍闻此首诗,立即一阵迷茫。
倏见远处三十余丈外一块大石悄悄向右一起,一位灰衣老妪已经步出,她习惯性的便望向四周。
她立即好似发现一个人趴在崖上。
她便悄悄行去。
不久,她已瞧见一名乱发妇人趴在崖上偷窥,她不屑的暗哼道:“不知死活的贱人,你活得不耐烦啦!”
她便断续前行。
皮扬已陷入惘中,根本没察出有人接近。
那老妪终于走到皮扬的身旁,她一见对方仍然不知她已经接近,她的神色一狞,立即一脚踢向皮扬的后脑!
脚一踢出,地方始叱道:“猪脑!”
‘砰!’一声,她已踢中皮扬的后脑,可是,她的指尖并未踢到硬脑壳,亦没有听见她想听的‘叭!’破裂声。
她好似踢到一团棉花!
不过,她立即感到一股潜劲倒震而出!
她刚暗道不妙!整条右腿立即一麻!
她那右半身迅即一麻!
她不由侧身倒地。
她急忙以左掌按地支起身子。
却见右脚踝已经红肿,疼痛难耐!
她不由闷哼一声。
她徐徐滑掌撑坐起上半身,便忍疼察看右脚踝。
却见脚踝已成又黑又肿,她不由大骇!
她掀裙一瞧,立见右小腿下方已经开始转黑,一股热麻之气亦逐渐移向右膝,她吓得全身立即一颤!
黑气立即上移分余。
她吓得咬牙闭气及取药猛灌。
哪知,黑气仍然往上冒。
她可真狠,立即取匕削向右膝!
白光一闪,右小腿已经‘离家出走’。
她一见右膝流出红血,心知毒素尚未蔓延上去,她暗暗松口气,立即取出药粉开始止血!
好不容易止血之后,她不由松口气。
她一见对方早已坠崖,不由稍现笑意。
可是,当她瞧见那只被削断的右小腿已经开始蚀烂,她不由大驻道:“这是什么毒呀?好险呀!”
她便撕下裙摆小心的包札着。
且说皮扬在迷惘之际,被踢中后脑,由于他身上所沾之毒尚未洗净,立即‘免费奉送’给老妪。
他的护身罡气虽然使他的脑子没有被劈破,可是,老妪足尖透出之潜劲却有一部分透入他的后脑!
他立即昏迷不醒!
他立即坠向崖下。
此崖由空中瞧下来,好似一个‘大碗公’般上宽下窄,皮扬被踢坠崖下不久,便撞上‘碗底’。
他立即撞穿‘碗底’。
琴声及叩声立即中止。
碗底之下,别有洞天,居然是一个更大的碗,不过却是上窄下宽,而且崖底是个宽敞之谷地。
哇操!整个崖下赫然是个‘大葫芦’哩!
这个谷地约有四、五百坪,谷中央赫然是个小池,四周则是花木、小桥、凉亭,宛似一个洞天福地!
小池约七、八十坪,池水清澈,池中饲有各式各样,五彩缤纷之鱼儿,此时正在池中悠悠哉哉的游着。
凉亭中,原本有一位似画中仙子般白衣少女据案操琴吟唱,另有两位婢女打扮之少女则站在她的身后。
皮扬方才撞上碗底,立即惊动她们。
立听右侧婢女道:“是位大娘哩!”
左侧婢女却道:“不!是位男人!”
“胡说!你没瞧见他穿着衫裙呀?”
“你才不懂哩!他……他……”
“怎样?”
那少女乍听一婢之言有异,仔细一瞧,赫然瞧见皮扬胯间之物,她的双颊倏红,立即起身匆匆离亭。
皮扬原本在裙内穿着内裤,可是,他在惊慌狂奔又连番拼斗之下,裙摆之裂到腰间,裤裆更已裂开。
所以,他才会‘春光大露’啦!
“小青,你为何说他是男人?”
“小红,你呀!猪眼!”说着,她已快步跟上少女。
小青怔了一下,皮扬却在此时坠入池中。
‘扑通!’一声,他一头坠入池中。
立即有不少池水被喷溅而起。
四周的花木只要被水溅上,不但立即花叶枯黄,而且迅速的蔓延到其他的花叶,立听一阵落叶声。
小青乍见池水溅来,慌忙向后退。
却听‘叮当!’声中,桌上之琴弦一溅上水,立即断去,桌面立被池水溅得似蜂窝般一片孔洞洞!
小青不由啊了一声!
少女及小红立即止步转身。
“啊!姑娘,池中之鱼翻白肚浮上来啦!”
“姑娘,花叶枯落不少哩!”
“姑娘,莫非有毒!”
少女肃容道:“的确有毒,毒源在那人身上!”
她一瞄皮扬,立即低下头。
因为,皮扬已经一头插在池底土中,四肢大张,裙摆及内裤随之大张,胯间之物便一览无遗。
它正随着池水荡漾而晃动不已哩!
小青恍然大悟啦!
她也暗骂自己‘猪眼’!
她瞄了雄伟的它一眼,芳心立即狂跳不已!
哇操!那家姑娘不思春呢?
皮扬便昏迷不醒的倒立着。
池中鱼儿全部翻白肚浮出池面啦!
池水亦平静了!
皮扬仍然倒立着。
少女二人却束手无策啦!
倏听崖上传出一阵竹哨声,少女抬头沉声道:“姥姥出事了,你们两人上去瞧瞧,小心些!”
“是!”
立见二婢转身掠向崖前。
不久,她们已经进入崖洞中。
少女却掠到池旁瞧着池中的皮扬。
皮扬的脑瓜子完全栽在土中,她根本瞧不见皮扬的容貌,她稍一思忖,立即遥拍向池中。
‘啵!’一声,一蓬池水又溅出。
立即又有不少的花叶倒楣啦!
不过,皮扬却立即被震倒!
他便浮出水面。
卡在他脸部之泥垢迅即化散!
倏听他打个‘哈啾!’鼻中及耳中立即喷出泥垢!
少女不由暗骇道:“天呀!他中毒如此深,又从崖上坠下,栽入池中,怎么尚会有气息呢?”
此时,皮扬的脑瓜子内部,由于经过连番的撞击刺激,正陷入剧烈的纠缠,其激烈程度不亚于千军厮杀!
倏听他啊了一声,身子突然翻掠而起!
少女不由吓了一大跳!
‘砰!’一声,皮扬已撞倒一株树!
他却毫发无伤的落向远处。
他一落地,立即胡乱的抓撕衫裙。
少女吓得怔怔的望着他及那株断树。
不久,皮扬已经全身赤裸,不过,他却仍然抓撕身子,因为,他觉得体内似火炉般炎热不堪。
他的身子上立即到处是红抓痕!
不过,它们立即又消失着!
只是因为他抓得甚快,其速度远超过爪痕之消逝,所以,他的身上遍布着红爪痕。
少女一忍再忍,她终于忍不住的喊道:“别抓啦!”
皮扬双手一顿,立即望向她。
他那目光复杂得令她心他一怯,便向后一退。
他一弹身,便疾扑而去。
她吓得转身掠去。
她的动作甚快,可是,他掠更快!
她一闪再闪,一见他已张臂欲抱,她立即振掌一推。
‘砰!’一声,皮扬仍然扑来。
她的双掌疼痛似折!
她的双臂酸麻难抬!
她不由一个踉跄。
‘砰!’一声,他已搂她倒在地上。
要命的是,两人的双唇擦了一下!
他立即猛撕她的彩裙!
“不……不要……不要……小青!小红!姥姥!快来呀!”
她欲挣无力,只有尖叫啦!
他却在混饨之中,自然而然的似在与甄冷之义女结合,于是,没多久,他已经突破‘禁区’!
她尖啊一声,立即晕去。
他却开始胡搞乱搞!
一声尖叫之后,小青匆匆放下老妪的脚,立即掠来。
‘砰!’一声,她已朝皮扬的背心拍了一掌。
‘啊!’一声,她已被反震得右掌红肿!
皮扬却继续胡搞。
老妪被小红扶坐在入口处,立即骇呼出声。
小红忙疾掠而来。
倏听姥姥喝道:“别碰他!”
“可是,姑娘……”
“木已成舟,别胡来!别忘了他的身上有毒!”
“这……姥姥,怎会发生此事呢?”
“唉!老身也搞迷糊啦!不过,小青,姑娘有否中毒?”
立听少女尖叫一声:“疼死我啦!”
小青忙道:“姑娘,姥姥来了!”
“姥姥!救我!快救我!疼死我啦!”
“姑娘,小心中毒!”
“我不想活啦!我不想活啦!呜……呜……”
“姑娘,大局为重!忍耐!忍耐!”
“我……已失身……我的‘玄阴心法’已毁,我……呜……呜……”
“姑娘,此人说不定是天降神兵,特来此助哩!”
“这……”
“姑娘,木已成舟,先挨过此事再说呀!”
“我……”
“小青,你在旁注意!小红,扶我入内配药!”
立听少女道:“姥姥,你怎么啦?”
“唉!终年打雁,却被雁啄目!”
“他伤了你!”
老妪叹口气,立即叙述中毒之经过。
“姥姥,他究竟是谁?”
“老身怀疑他是不死金刚皮扬!”
“啊!会……会吗?”
“除了他之外,谁能禁得起老身之一踢呢?”
“这……”
“若真是他!是福是祸,难以预测?”
“若是他,如何向义母交代呢?”
“届时由我来解释啦!小红,走啦!”
小红便挟她掠向远处之崖洞。
少女羞赧的道:“小青,速放掉池中之水,再引人清水冲池!”
小青立即应是离去。
少女见皮扬一直闭目蠢动,立即偷窥他。
他仍然被易容为妇人,所以,她根本瞧不见什么来,她便闭目挨宰。
天黑又亮,少女却一直闭目不敢乱动。
她清晰的听着他的鼾声,却不敢唤他或制止他。
因为,他既然能承受姥姥踢中后脑,身心受创的她自认没有把握可以制他,为了避免他的反弹,她只有忍了下来。
倏听上空传来‘咕!咕!’二声,小红便振唇‘咕咕!’一叫。
皮扬便张目望去。
立见一只鸽子飞人小红的手中。
皮扬乍见陌生之小红,不由一怔!
他倏觉身子下方温温的,软软的,不由回头一瞧!
“啊!你……你是谁?”
他吓得立即向外翻去。
少女顿觉下身一疼,心中一酸,立即侧身低泣!
小红立即掠来扶起她。
小青便拿着大衣前来遮住少女的身子。
皮扬尴尬的到处找,却找不到自己的衣裤,他不由暗叫道:“哇操!我怎会在此地呢?怎会发生这种事呢?”
他经过一场发泻及酣睡,神智已经恢复正常矣!
却听一阵步声,他一回头,便瞧见她们正步向远处,他暗暗松口气,立即过去蹲在一块大石旁。
他默默的打量着四周。
少女一入石洞,老妪便送来一张纸。
少女一接过来,便见‘木已成舟,粘住他!’少女轻轻点头,低声道:“烦你先稳住他!”
姥姥一点头,便拄拐跃出。
不久,她已停在皮扬前三丈远处,她抛下一条大巾,道:“烦公子先以巾遮身,再容老身请教公子几件事!”说着,她已转身跃到远处。
皮杨立即匆匆拾巾包住身子。
不久,他捏着布巾上方,轻咳一声,老妪便转身跃来。
皮扬欠身道:“在下皮扬,敢问前辈名讳?”
老妪暗道:“果真是他,太好啦!”
她便和声道:“先夫姓沈,人称老身‘沈姥姥’!”
“沈姥姥!”
“不敢当!公子为何会男扮女装,坠崖入谷呢?”说着,她便指向上方之破洞。
皮扬抬头一瞧,不由一怔!
他不由忖道:“我怎会来此呢?”
“公子,怎么啦?”
“我……在下正在想呀!”
“公子好好的想一想,老身去备膳!”
“我……我不饿,我想静一静!”
“好呀!”
老妪便拄拐跃去。
皮扬便坐在石上忖道。
老妪一入洞内,便见二婢搬出十余匹布,少女则正在挑选,她不由怔道:“姑娘,你在忙什么?”
“他……不宜一直裸体!”
“这……姑娘,你真的一点也不像主人呀!”
“姥姥,别如此说,义母方才以信鸽送来一件惊人的消息,日月教已被皮扬所毁,该教财物已落入丐帮之手!”
“唉!又慢了一步,主人早该采纳我的建议啦!”
“事已发展至此,先处理皮扬之事罢!”
“他正在静思!”
“静思?”
“据我的判断,以他的修为,不该在崖上任由我踢中后脑,他一定另有一段曲折的遭遇!”
“这……姥姥,需否将昨晚之事,告诉义母!”
“瞒不了!由我来书函啦!”说着,好便朝内洞行去。
皮扬坐在石上伤脑筋好一阵子,却只想到他在慕容世家被雷声震以前所发生之大小事情。
至于被雷震撼之后所发生之事情,居然一片空白,他不由望着崖上那个破洞苦思着哩!
他重见光明,理该高兴,却困惑不巳!
而且,眼前这件事,他该如何善后呢?
这四名女子隐居在此处,又有鸽子飞入谷,分明是飞鸽传书,可见这四名女子并不是普通女子。
他不愿浪费‘细胞’去猜忖她们的来历。
他在思忖该如何善后?
至于,他被雷震憾后之空白印象,他相信他只要去拜防慕容世家,他必然可以理出头绪。
所以,他决心先处理眼前之事。
他又教虑一阵子,便打算向她求亲,再带她离开此地,如此一来,即使此地很神密复杂,她可以由他来掌握。
主意一决,他便叹道:“姥姥!”
老妪应句:“来啦!”便拄拐跃出。
皮扬上前行和道:“姥姥,在下可否与姑娘和你面谈?”
“可以,姑娘有请!”
立见那少女低头缓步行出。
他一见她那略为不便的步伐,心中不由一阵歉然,他立即行礼道:“在下不该污辱姑娘,歉惭之至!”
少女低声道:“请移驾书室!”说着,她已行向另外一个洞中。
皮扬一入洞,不由由耳目一新。
该洞虽是石洞,却由檀木桌椅及字画布置得颇具书香,皮扬不由自主的多瞧一眼。
“请坐!”
“谢谢!”
少女居中一坐,老妪便和皮扬对坐。
小青立即端茗入内行礼道:“请品茗!”
她放妥三杯香茗,立即退去。
少女轻啜一口,方始道:“请!”
皮扬道过谢,立即亦轻啜一口香茗。
皮扬嘘口气,道:“在下虽然仍然不知为何会入谷来冒犯姑娘,不过,在下愿意负起一切的现任!”
老妪点头道:“公子果真不是凡俗之人,可否请公子先卸去易容?”
“易容?我……”
“公子不知脸上有易容吗?”
“在下的确不清楚!”说着,他便朝脸上一阵搓揉。
立即搓下数片薄片。
那张白里透红,俊逸中又透出威仪之脸立即使少女瞧得芳心一阵颤抖,娇颜不由连连抹霞。
老妪点头道:“好人品!”
皮扬微笑道:“在下却命运坎坷,起伏不定哩!”
“公子可否详述家世?”
皮扬苦笑道:“吾家世居洛阳,不幸于在下八岁那年遭遇盗匪打劫邻居,先父,父母和家姐不幸死于火窟!”
“在下适值外出捉蟋蟀,幸免此劫,后被一名中年人调教武功,在杀匪复仇之后,便浪迹江湖至今!”
“那位中年人是谁?”
“他未曾道出名姓,却输功丧生!”说着,他不由神色一黯。
“世上竟有如此好人!”
“唉!在下蒙恩难报,一憾也!”
“公子修练何技?为何能博‘不死金刚’之誉?”
“在下亦不明白,因为,先师曾给在下食过一果,再输注功力!”
“何果?”
“先师只道出该果名曰‘禁果’而已!”
少女问道:“该果是何形状?”
皮扬便仔细叙述着。
少女便起身自柜中取出一本书册。
不久,她摊书上前,道:“它是否有这些特性?你食下之后,是否有这些反应?”
皮扬边瞧边点头,不久,他正色道:“正是如此!”
少女望了老妪一眼,道:“你必定又另外服过毒物,否则,你如今早已经脉缩冻,不可能有如今之造诣!”
“姑娘高明!在下的确食过一种白果!”
少女不由啊了一声!
老妪一使眼色,道:“公子在何处食过白果!”
“嘉兴烟雨楼!”
少女不由浮现一丝笑意!
老妪亦沉吟不已!
皮扬苦笑道:“在下之命运够坎坷罢?”
老妪点头道:“的确如此!想不到人人敬畏的‘不死金刚’还有如此坎坷的遭遇,你真够坚强!”
“命运作弄,由不得自己也!”
“公子,老身替你介绍一下,姑娘姓余单名雪,因避仇一直隐居于此,想不到却会良缘天降!”
“在下无故冒犯,该向姑娘之尊翁致歉!”
“姑娘自幼失怙,蒙敝上收为义女!”
“唔!在下与姑娘之遭遇颇似哩!”
老妪笑道:“是呀!这正是天降良缘呀!”
余雪不由羞赧的低下头。
皮扬含笑道:“在下何其荣幸能化祸为喜!”
“公子成亲否?”
“未曾!”
“太好啦!我这就去请敝主人尽早返谷见你!”说着,她立即出洞。
两位年青人一时无言以对,不由低下头。
皮扬毕竟以前到处挨揍,见过不少的世面,他立即问道:“姑娘方才为何知道在下另服毒物呢?”
余雪低头道:“我是依据你的修为及服下禁果之反应对比而作此猜测,你可谓空前绝后之福大命大者!”
“为何说是空前绝后呢?”
“禁果需一千年才能结果,白果是利用地气,各种毒气及天时孕育而成,而且不出一个时辰便会迸爆而逝!”
“若同时食下此二果,非死不可!若欲先后食用,则须看当事人之体质而定,何况,白果已不可能再孕生!”
“真的呀?我的体中是否尚有余毒?”
“没有!否则,我……我早就中毒!”
显然,她是指她巳承受他的‘雨露’而未毒发。
她不由满脸通红。
“太好啦!我可以安心啦!”
“不过,你的发上可能尚沾有余毒,宜至谷外冲洗!”
“谷外另有流泉吗?”
“有!谷中之池水曾由左侧崖壁排出!”
“好!在下待会就去冲洗,姑娘,你可否实告一事?”
“请说!”
她以为他要探听她的身世,不由暗自紧张。
“姑娘恨在下吗?”
“我……我是宿命论者!”
“你相信缘份?”
“是的!”
“谢谢!在下誓必终身照顾姑娘,除非姑娘自愿放弃!”
她是聪明人,她当然明白‘放弃’二字之含意,她立即轻声道:“我……我会尽力做一个……称职之妻子!”
说着,她已羞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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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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