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正好眠。
这句话不知道谁讲的?
但是,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像这种热死人的天气,最好是搬一张凉椅,坐在树荫底下睡大觉,享受那南凤拂面的凤情;这时,华北的官道上,赶路的人都挥汗如雨。
日头像个大火炉,仿佛要将大地烤成焦土。
路旁的野店内,有四个汉子正在喝茶,其中三人配带了兵器,只有一个是例外。
唯一例外的那个人,也是最不受人注意的人。
甚至连野店老板,也懒得多瞄他一眼。
因为,此人衣着不光鲜,也不讲究,五官虽然端正,举止却是吊儿郎当,年纪才十六、七岁。
吃花生的模样儿,就更鲜了,他先将花生扔到空中,然后再张口去接。
哼!简直是无聊。
不止头家这么认为,在野店舵其他人,也都有这种感觉。
所以呢,没有人愿意理他!
另外,三个带了兵器的人,两个人佩剑,一个负刀,年纪都在二十开外,各个生得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混江湖的。
两个佩剑的之中,一个豹头凸眼,另一个长得人高马大。
负刀的这个人,年纪最长,他喝了两碗茶之后,就催道:“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三个人离开野店时,仍然可以听到负刀的人,说道:“咱们要在黄昏之前,赶到那儿不可!”
野店里,只留下那个少年郎,他向那三个人的背影,瞟了一眼,依旧坐在原位上。
“哇塞,今天的天气好热呀!”
野店头家漫不经心,回答道:“六月天当然炕罗!”
“头家,借问一下,由这儿到‘牛市屯’,还有多少脚程?”
“你也要到牛市屯吗?”
那位头家闻言之后,才开始注意这少年郎,由头到脚的,打量了他一遍。
“是呀!听说牛市屯要请个护屯教头。”
掌柜的眯眼笑答道:“你消息倒灵退,难不成你也要去应征?”
少年郎将花生扔到空中,然后张口去接,大刺刺的说道:“怎么样?看我年轻不配是吗?”
“没错!‘’头家竟然道:”牛屯主为人疏财仗义,这次重金微聘护屯教头,一定会招来不少江湖高手,明天保证十分热闹,我给你个良心建议,看热闹可以,千万不要下场丢脸呀!“少年郎听而不闻,道:“那牛屯主有多大年纪?”
“好像五十来岁。”
“他懂武功吗?”
“废话,他懂武功的话,又何必徵聘教头?”
“那可不一定哟!也许他的武功,只是三流的,没法度保护自己。”
头家轻轻一笑,说道:“那就难说了!有些人深藏不露,有些则喜欢吹大气呀广.”你以为他属子那一种?”
“很难说,因为我并不认识他,只知道他非常有钱。”
“有钱的人,通常都很怕死。”
头家一怔问道:“你的意思是指,牛屯主也很怕死?”
“他假如不怕死,干嘛要请护屯教头?”
“那也不一定为了保护自己,他也许要保护家人,和自己那笔庞大的家财。”
“牛屯主家里还有什么人?”
“老婆、儿女以及一些家丁。”
少年郎不由笑道:“乖乖隆地冬,有屯家丁还不够,还要重金聘教头,这表示有对头要找来了。”
头家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此刻,又有人进来歇脚,少年郎趁此离开了野店。
刚进来的几个人之中,有位留八字胡的,望着少年郎的背影,问头家道:“他可是江湖中人称:罗汉脚‘的?”
“罗汉脚!”
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惊叫,同时也循势张望过去。
然而,转瞬之间,少年郎的身形已经远去了。
什么叫“罗汉脚”呢?
简而言之,就是无业游民。
因为,这种人跟游方和尚一样,游荡四方,居无定所,所以比拟为之“罗汉”,加上“脚‘’字,是在加强其”行脚“的意义。
头家惊呆了好一阵!
就是刚进来的几个人,也傻傻的楞在那里。
“罗汉脚‘’只是一个绰号,江湖中人给这少年郎的外号。
在江湖上要争个名堂,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人为了争得一个名堂,可能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也有人因此而弄得终生残废,以至适得其反,永远无法出人头地。
但罗汉脚从不跟人争,别人想当正神,他却退而求其次,只要做一个罗汉就好了。
他长得不是很帅,但却年青强壮。
尽管手无寸铁,可是身手极敏捷,武功深不可测。
罗汉脚从不带武器,但任何东西,到了他手上之后,都会变成犀利的武器。
他究竟是谁?
经过多方的追查,始知少年姓“奚”,单名只有一个“帅”
字。
“什么?”
“他叫‘蟋蟀’!”
“不是,帅哥的帅!”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已有人迅速离开了野店,连一口茶也没有喝就走了。
即使那些人的反应如此迅速,他们仍然无法追得上那个少年郎。
大路之上,视线范围之内,他们已见不到那少年郎的影子。
尽管他们迈开大步,走得像飞,依然见不到他的背影。
匆匆追赶上来的,是两个状若父子档的男子,一个年约四十,另一个只有十五、六岁,后者样子长得有点娘娘腔,皮肤细白柔嫩。
二人走了一程,已经气喘如牛。
这也难怪,在这大热天气之下,汗如雨下,份外消耗体力。
何况,刚才他们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呢!
前面道旁是一处石崖,高处石山之上,有水沿往崖壁流下。
这对父子档,看看前面还是渺无人影,也就不再追赶了。
他们驻足子崖下,合掌盛水,喝下了几口。
水清而洁,甘而凉。
“咦?”
二人正想多喝几口,水源突然截断了。
他们感到万分惊奇,立即仰首往上望。
无奈烈日当空,火伞高张,他们只可以勉强见到,一个人影,附在那石壁之上。
那崖壁峻峭非常,根本无法立足。
然而,那人却有如壁虎一样,不但附在峭壁之上,还用手将水源拦截。
“什么意思吗?”父子档不悦的的道。
那是一处石壁的罅缝,山水必经之道,只须用手掌放在那儿,水就暂时没法流下;但手掌阔度有限,只能将水暂时留住。
当山水储到满掌之时,那人突然将手收回,水即下泻其势更急。
“哗啦!”连声。
仿佛下了一场骤雨,顿时将崖下二人的衣衫,弄湿了。
“哈哈——不好意思!”
一阵笑声,有如群鹤掠空而过。
当崖下父子档再仰首上望时,那人影已经不知去向。
那长者喃喃自语道:“一定是他,我们所要找的人!”
“好帅的武功!”
那斯文的少年,脱口惊叫了一声!
“常人根本不可能,在这峭壁上走动。”
虽然衣衫湿了,他们并未因此而生气。
牛市屯。
这是一个小镇,它在河南的北方。
镇上只有一间客栈。
客栈的进门处,是一个食堂。
食堂内,摆了十几张桌子。
客栈的二楼和后座,都是客房。
哇操!
今天店里的生意,似乎格外的兴隆。
瞧!里面都挤满了。
再向前就是牛府。
从这儿到牛府,不到二里路。
今晚在客栈投宿的人,大都是要到牛府去的。
这些人之中,自然都是江湖好手,他们全是为应征而来的。
有些人早就到达牛市屯,也有不少人今天才赶到的。
牛屯主订下的日期,是明天!
因此,也有人在黄昏前,才到达这里。
当然也有些人,不是为了应征做教头而来,他们只为了凑热闹。
因为,像这种难得的盛会,一生都不易堵到“碰上”。
可是也有人例外,那就是一老一少,状若父子档的两人。
他们既为了应征,也不是想来瞧人家比武。
他们究竟有何目的?
虽不成为了找寻那个“罗汉脚”?
怪了!
他们为什么要我奚师?
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别人似乎是无法知道o 说他们是唯一的例外,也只是从表面上看而已,说不定还有些更例外的!
而那些应征者呢?
表面上似乎都被牛屯主,这份厚酬吸引住了。
其实江湖上的人,是否每个都为钱而颠倒呢?
那倒是未必!
不过,凡是到这里来的人,一定心里明白,明天的场面,必然十分热闹,也肯定够紧张刺激!
牛屯主看来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把明日的盛会,称为“以武为友”。
表面上,只是约齐江湖中的好汉,武林中的好手,前来这里切磋一下。
但绝大多数的人,都已获悉此中内情。
牛屯主的做法,除非是白痴,否则是不难想像得到的。
他明知自己无法将所有的好手,都留下来,只可以从中挑选一些武功高强的。
为了让其他落选者面子好看,所以在名目和做法方面,自然就需要伤些脑筋。
现在这办法照计不错,既是以武会友,目的自然是为了广交江湖朋友,胜负自然就不重要了。
何况,牛屯主征聘护屯教头这码子事,也不是公开宣扬的,只是许多人都知道而已。
因此不少江湖好手,前来的目的,可能也只是为了爱现而已。
无论如何,作为主持人的牛屯主,肯定会从这些人中,选出武艺高强的人,作护屯教头。
时间已是黄昏,那对状如父子档的二人,就在这时候赶到镇上,唯一的“金来客栈”。
刚是晚饭时分,食客如云,那十多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掌柜的十分抱歉地,对那长者说道:“两位,对不起,今天敝店客满了。”
长者回头对同行少年道:“少爷,既然如此,不如先吃过饭再打算吧!”
原来,他们并非父子档,而是主仆。
长者名叫“谷满”,是谷家一名老仆。
少年叫“谷玉珊”,长相温柔,唇红齿白,肤色白中透红,他要是个女人,不晓得要迷死多少男人。“可惜眼前的他,却是一副查甫相,穿得既光鲜,又潇洒的。
虽然,那些衣服上,沾满了一些水渍和汗渍,都早已干了。
他们本想找张桌子,但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
“唉,谁叫我们来得迟呢?”
少年无奈一叹,转身就想走。
忽然,有一老粗的声音叫道:“好妹子,慢点走呀!”
少年回头一看,是个又矮又丑的大汉。
那家伙浓眉大眼,满嘴胡须,鼻子像个巴乐,正捧着一碗酒,跟着他的同伴相顾大笑起来。
“哈哈——”
他又打着手势道:“过来吧!亲妹妹,哥哥请你喝一杯如何?
反正你这么娇弱,我只要让了一小半座位,就够你坐了,何必东奔西走的?”
‘闻言,少年人面红耳赤,尴尬死了!
“呵呵——”‘那矮子的同伴,又是一阵大笑。
食客中也有些人,幸灾乐祸的笑着。
“真是气人!”
少年人动气了,伸手抓着腰间的剑。
长者见状,急忙劝道:“少爷,算了,我们可以到别处去。”
他们显然还不知道,这是唯一可以进食,和投宿的地方。
少年人怒目而视,这口鸟气很难平得了!
但那长者为了息事宁人,一直苦苦相劝:“唰唰去,唰唰去,走吧!”
“三寸钉,快上呀!”
“是呀,机会难逢,快去抱她吧!”
丑矮子受到同伴怂恿,倏然离座,窜到门前把手一横。
“好妹子,乖乖的陪我喝酒,哥哥都快无聊死了。”
“去你的!”
少年人忍无可忍,娇叱声中,剑已离鞘,寒光直迫矮子咽喉!
矮子本来就已经够矮,这时身形再一矮,寒光自他头顶一掠而过。
“好嫩的手!”
少年人剑未收回,手腕已被矮子紧紧扣住!
紧跟着,伸出右手,企图去扯她的头巾。
少年人情急之下,偏偏又无力反抗,急得泪水盈眶。
“去你妈的蛋!”
老仆急伸援手,要为少主解围,反被矮子后腿一踢,摔出门外,仰翻数尺以外。
“哎——哟!”
矮子又再伸手,去扯少年的头巾。
少年人拼命挣扎,左闪右避,好在身材比矮子高出了一大截。
“加油,三寸钉!”
矮子的同伴,在旁呐喊叫嚣。
座中不少食客,也抱着好奇心隔岸观火。
也许这里的人,与矮子的心里一样,想知道那美少年,究竟是男是女?
所以,此刻仍然无人,向少年人伸出援手。
另一个更大的原因,就是矮子手无寸铁,已能制胜,何况他还有同伴在场。
因此,即使有人同情那少年,也无人敢强出头。
“铿!”
少年人手腕麻痹,剑已坠地,眼看着矮子就要得手了。
“嘿嘿,亲妹子,让我吻一下。”
蓦地,背后一条黑影飞来,立子矮子的背后。
“哦……”
矮子咽喉被手臂锁住,差点透不过气来。
那黑影并非别人,正是门外倒地再爬起来,舍身救主的老仆谷满。
谷满也明知自己有几斤重,但他绝不让别人,将少主人的头巾扯下。
因此情急之下,已顾不了那么多。
“砰!”的一声。
矮子手肘后撞,谷满惨叫了一声,身不由己的整个人往后飞了去。
这回他再也没有刚才那么幸运,倒地之后仍可以爬起来。
“妈咪呀!”
“哇操,报销了!”‘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的撞向门缘,他登时就头破血流。
谷满口吐鲜血,。依然企图鼓其余勇,再挣扎起来护主。
怎奈他的腰部弯起一半,人又再卧地上,瞬间就昏死了过去。
在场的食客,立时起了一阵骚动。
只有矮子一人,若无其事地,带着酒意,继续调戏那少年人。
“嘻嘻……好妹子,不要难过,哥哥会照顾你的。”
少年人自睹惨事,既急且悲,眼看矮子就得逞之际,突闻到闷“哼”了一声。
邪了!
这声音竟出自矮子之口!.少年人被制住的手腕,感到一阵松驰,仿佛从刑场上被人放下来。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面对他的矮子,眼睛反白,咽喉上插着一支竹筷子。
血还没由伤口冒出,矮子的嘴角,却渗出了血水。
矮子想叫,偏偏叫不出声音来。
他软趴趴倒在地上,四肢已经伸直了。
他的三个同伴,有如从恶梦中惊醒,迅速离座,飞快冲了上来。
“三寸钉!三寸钉!……”
这三个人都长得很丑,一个又瘦又老,看上去只有一层皮包骨。
那人迅速冲向客栈的大门,点穴镢横伸,阻住了少年人的去路。
少年人惊魂未定,仿佛又遇上了活僵尸,浑身打了—个冷颤!
那人就是“豫西四怪”之中的“活死人”高怪。
第二个丑人,只有一支眼睛。
这唯一的眼睛,位子眉心偏左边,此乃胎生,看上去除了又丑又怪之外,还带着几分恐怖!
他是四怪之中的“阴阳很”赵疤三。
赵疤三虽然只有一支眼,却比别人看得更加清楚!
他早已找到了,掷出一支竹筷子的人。
那人坐着食堂一角,悠哉悠哉地吃着,但桌子的面前,只有一支筷子搁在那里。
没有人用一支筷子进食的,所以赵疤三更加肯定他没有估错。
剩下一个“双头人”盂力,过去将他们的“老大”扶起。
可惜这时候,那三寸钉“萧朗”,早已隔屁了!
“奶奶的,老大挂死了!”
双头人在四怪之中,排行老小,年纪也自然是最小。
盂力是四个中最丑的,除了双眼凸出之外,额角中央还长了一个大肉瘤,好像头顶上又多长了一个脑袋。
子是,“双头人”的绰号,人胫而走!
孟力看见老大嗝屁,悲痛之余,恶向胆边生,飞也似的,回到了赵疤三身边。
“咱们要替老大报仇!”
赵疤三正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郎。
事实上,到了这时候,所有人的视线,也都集中在这少年郎的身上。
相反,那个少年郎却只管吃他的东西,连头也懒得抬。
赵疤三双刀出手,怒喝道:“咱们老大可是你杀的?”
少年郎瞧也没瞧他一眼,即道:“鲜啦!”那是他自找死路。““他妈的,好个自找死路!”赵疤三气呼呼道:“你终子承认那支筷子,是你掷出来的。”
少年郎淡淡的一笑,道:“我手只这么一扬,筷子就不小心插在那矮子的喉咙里。”
说着,伸手在桌子上的筷筒里,取出了另外一支筷子,跟原有那支成为一支。
“他妈的,还狡赖!”
“反正这里有这么多,少一支又算得上什么?”
孟力忍不住叫道:“三哥,跟他噜嗦个屁,放倒他!”
接着,他由腰间拨出了双斧来。
“霍霍!”
双刀双斧齐上,眼看他危在眉梢!
这时少年郎,竟然还呆在原位,啃着鸡脖子,且不时地“喷喷有声,吮着手上流下来的汁。
谷玉姗一见,花容失色,忙示警:“兄弟小心呀!”
双刀砍向长板凳,以斧力劈桌子,登时“哗啦啦”连声,碗碟齐飞,鱼肉莱汁四溅!
奇怪的是,未见血肉横飞。
即使正在食堂里餐的高手们,这一次也估计错了。
他们都以为那少年郎势必死子双刀、双斧之下,不变成肉酱,也会剁成七、八块。
但是,被双刀砍作两段的长板凳上,少年郎的踪迹不见了。
少年郎仿佛会隐形似的,但对武功有深刻认识的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他的动作,比对方快出了一筹而已。
“嗨,我在这里!”
此刻,他正坐在二楼的栏杆上。
当赵疤三和孟力二人,见一无所获之后,自然吃惊不小!
他们自问出手既狠且快,那一记也砍劈得十分准确!
可是想不到,对方还比他们快了一点。
二人正仰首往上望,那条人影已重新飘落地面。
他们还未发招,突然感到头顶之间,一阵灼热,仿佛在同一时间,被利刀割了一下似的。
二人在吃惊之余,急忙以手抹向颈项,手上尽是鲜血。
“妈妈咪哟!”
他们可以感觉得到,那少年郎的影子,曾在他们面前落下,有如雷行电闪似的,眨眼就消失了踪迹。
回头一看,他早已夺门而出了。
守在门口的活死人高怪,有如见到鬼似的,被一条黑影狂冲了一下,点穴镢也等子废物,手腕还被他割伤。
“赏你两块烧饼吃!”
“劈啪!”
他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左右两边没肉的脸颊,亦道人掴了两掌。
豫西四怪的武功自问不赖,但这时候,却似老鹰爪下的小鸡,变得毫无招架之力。
高怪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一个人影却变作两个人影,迅速的窜出了门外。
其中一个人影,是少年郎没有错!
另一个人影呢?是那个呆若木鸡的美少年。
他被少年郎拦腰抱着,直至冲出了客栈大门,才将他放下来。
“天哪,你身上好香呀!擦什么牌子的香水?”
美少年惊魂未定,说道:“求求你,把阿满尸体背来。”
“这事可鲜啦!”
少年郎闻言,有点蹄笑皆非,但又不忍拒绝他。
“求求你,好人做到底。”
“唉,好吧!谁叫我鸡婆多管闲事。”
他们本来已奔离客栈,这时被逼得跑回去。
美少年只舍回他的剑,谷满那老仆的尸体,却让少年郎代他扛走。
二人直奔向镇外,见后面没有人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凡是见过少年郎出手的人,无不吓一大跳,谁也不想把他们当作自己敌人。
因为,他的武功太高杆了!
客栈里面,一片乱糟糟的!
名满豫西的四怪,三伤一死,在场的江湖中人,都目睹一切经过。
众人怀疑那少年郎,就是“罗汉脚”奚帅没错!
除了奚帅之外,暂时还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两三下就击败四个强敌。
然而在座的客人,却没有人见过奚师;因此,又弓l 起一番议论。
“是他,错不了!”
“那可不!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英雄出少年。”
现场上发现了一些,陶瓷的碎片,那全是碗碟打破所致。
这是被双刀、双斧砍烂的碗碟,其中有些碎片,染了人血。
那是四怪之中,三个人的鲜血。
所有目睹的人都知道,少年郎武功高深莫测,但没有一个,能看清楚他如何出手?
在胜负的意义上,那三个怪胎是输了,而且输得放不出个屁来。
在生死的意义上,怪胎老大萧郎,却死得是不明不白。
他借酒滋事,到头来送了命,怎么算也划不来。
闹剧变成惨剧,到底要怪谁好呢?
日头渐渐落下去。
老仆人谷满的尸体,已经被黄土掩埋。
少主人黯然垂泪,呆立在新坟的旁边,默默地在祷告着o 唯一陪伴着他的人,也就是那少年郎。
夕阳的余辉,给大地洒上了一片金黄色,是象征人生到了尽头时的悲哀,还是告诉人们需要好好安息?
无论如何,这对那美少年,和少年郎来说,他们的生命,正进入黄金时代,绝未到尽头。
“走吧!‘’少年郎催促道:”我们还要找地方睡觉。“美少年一咬下唇,抹干了眼泪,朝着坟头瞧了最后一眼。
“快点!”
他知道不能在此久留,因为少年郎催促过好几次了。
天快黑,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然而,他的心情除了悲哀之外,还有着一份莫名的兴奋,因为他终子发现了,自己所要找寻的人。
“你就是奚帅?”
美少年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少年郎诧异道:“鲜啦!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正要找你!”
“你找我?”
“是的。”美少年轻叹了一口气,道:“假如在路上赶路的时候,你不回避,今天的惨事可能不会发生。”
“你是指你们主仆俩,正在喝山水的时候吧?”
“不错,你当时戏弄了我们。”
“不是戏弄,我只是心血来潮想试探而已。”
“为什么要试探我们?”
“因为,你们无缘无故粘着我的屁股不放,自然要确定你们的武功,高到何种程度?否则,就无法加以防范,但是……”
“但是,你发觉我们的武功,实在稀松得很,是不是?”
奚帅没有吭声,表示默认。
美少年谷玉珊又道:“老实说,假如我的武功再好一些些,我就不会千方百计找你。”
“鲜啦!你究竟是什么人?在此之前,我们好像不认识。”
“在我说出我是谁之前,先要知道你,是否我要找的奚帅?”
“你瞧我长得这么帅,就该知道我叫奚帅,没什么好怀疑啦!”
“是的,我不应该有所怀疑,我还亲眼见过你的功夫。”美少年自我介绍道:“我姓:谷‘本名叫做’玉珊‘。”
“是查甫,还是查某?”
“怎么……怎么连你也这么问?”
奚帅不由笑道:“矮子为了吃豆腐,我是因为好奇,但我不会动粗的。”
谷玉珊满面通红,头即垂了下来。
奚帅不必多问,亦已猜到了九分。
“为什么你要女扮男装?”
“为了旅途上的方便。”
谷玉珊间接承认,自己是个查某。
“鲜啦,那又为什么要找我?”
“是为了报仇!”
“报仇?”奚师怔了一下,又问道:“你还要为谁报仇?该不是刚刚安息老仆吧!”
谷玉珊黯然回答道:“不,是家父和家母,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他们和家中的婢仆,全都死了,就只剩下我,和唯一老仆谷满。”
“这的确是一件惨事!事情是怎样发生的?”
“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奚帅停下脚步来,凝视着她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谷玉珊坦然的说道:“我并非跟你开玩笑,因为当时我不在家,是老仆人谷满逃出来后,到姨丈家中告诉我的,谷满当时装死避过了屠杀。”
“他娘的,是那一帮人,这么心狠手辣?”
“如果我知道,又何必找你找得这么辛苦?”。谷玉珊似有意,若无意的瞄了他一眼。
“你找我也没路用,我又不是楚留香。”
“但家父临终时,吩咐过谷满,叫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你。”
“你老爸叫什么名字?”
“谷凤云。”
“嗄,谷凤云?”
奚帅浑身一凛,两支眼睛大睁,紧紧盯着谷玉珊,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谷玉珊那敢直视,只有低下头。
由子奚帅目不转睛,倒令她有点不好意思。
就因为“谷凤云”这名字,令他想起了太多往事。
奚师半信半疑道:“你说你老爸就是谷凤云?那你真是个女人罗!”
“嗯!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宰羊!”
奚帅又轻叹了一口气,满怀歉意地,也垂下了头来o “谷满装死时,躺在家父一旁。”谷玉珊回忆着说道:“当时家父已身受重伤,自知活不久,所以他才吩咐谷满,先到姨丈家带我走,然后再设法找你。”
“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只对谷满说:”凤凰扳指‘是我们谷家的传家之宝,当时也被人劫去。“谷玉珊说时,偷偷望了。奚帅一眼。
“我不知道家父为什么,特别提起凤凰扳指那东西来。”
奚帅怔了一下,避开了她的视线。
“这我也不大清楚,可能因为那是你们谷家的传家之宝吧!”
当然,凤凰扳指必然还含有特别的意义,所以奚帅不敢妄提。
谷玉珊也知道,但她却佯装不知道。
凤凰属子一种鸟类,公的称之为“凤”,母的名叫“皇”,将这两种飞禽,刻在一块玉石上,再雕成一对扳指,便成为奚、谷两家的订亲信物。
谷家将凤扳指,交给了媒婆,前来奚家提亲事。
当时,奚帅不知是情窦尚未开,还是认为老婆太麻烦,总而言之,就是没有接纳这项亲事。
老爸、老妈逼得紧了,他索性一走了之。
此后,就失去了音讯。
谷家知道了这件事,自然十分不高兴,但也没有怪奚家,只好将扳指收回。
奚帅想起这一段往事,内心仍有着无限的歉意,幸好他从未见过,这位谷家大小姐,否则会难为情死。
谷凤云遗言要他女儿,千方百计来找自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呢?还是另外有别的原因?
不管谷凤云的真正用意何在?在情理上,他必须照顾谷家大小姐。
何况,她还是自己的未婚妻呢!
虽然当时他并未接受,这门子亲事。
谷玉珊身不由主地,与奚帅并肩而行,不知不觉已入黑时分。
“我们到那里去过夜?”谷玉珊问奚帅。
奚帅似笑非笑道:“这儿附近;除了牛市屯的金来客栈外,没有地方可以借宿,我想今晚那一定有房间的。”
“你怎么知道?掌柜的说,今天已经客满了。”
“嘻嘻,那是黄昏时候的事,在这个时候,最少也有一间房空出来。”
谷玉珊恍然大悟说道:“我知道,你是指四怪他们,现在可能已离开了客栈?”
奚帅瞄了她一眼,赞道:“哇操,你不笨嘛,那四个怪胎,准会夹着尾巴溜掉,决不敢呆在那里。”
“不,我不想再回到那客栈去。”
“怕他们再敢笑你”
谷玉珊点了点头。
奚帅胸脯一拍,说道:“安啦,不用怕,有我在,谁是要敢取笑你,我就叫他永远笑不出来。何况,我们还要吃些东西,也只有那儿才有得吃。”
谷玉珊放眼四望,忽然指着一点火光,道:“你看!那儿有一户人家,我们过去看看好吗?”
奚帅沉吟了下,终子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再回来客栈,我们就只好碰碰运气了。”
这是一幢农庄。
谷玉珊不久之前,看见的火花,就是由这农庄透出的。
时间是入黑之后不久,所以农庄里的人,都还没有上床睡觉。
奚帅担心两个男人,前去求宿,会吃闭门羹。
斯时,谷玉珊忙解下头巾,现出了女儿本色。
适中的身材,端庄俏丽的脸蛋,洁白细腻的肤色,即使吹毛求疵,也很难找出毛病来。
哇塞!
太正点了。
“奚帅,发什么呆?敲门呀!”
闻言,奚帅,发什么呆?敲门呀!“
“呀!”然声响。
一对农家夫妻打开门,奚帅道明来意,又说小镇上的唯一客栈,已经客满,终子得到他们的同意。
这对夫妻十分好客,他们对奚帅二人非常客气。
女主人弄饭煮菜,男主人陪他俩,东拉西扯的聊天。
言谈之间,这对夫妻吐露了一点心事。
原来,他们还有个儿子,可惜爱赌博,这时候他正在邻村一家赌场里翻本。
奚帅问农夫:“他有多大年纪?”
农夫打量了奚帅一眼,回答道:“跟你差不多吧,明年就十八岁了。”
“叫什么名字?”
“阿草,蔡阿草。”农夫又自我介绍道:“我叫‘蔡两’,未请教二位贵姓芳名?”
“我叫奚帅。”
“蟋蟀!有叫这种名字的吗?”
“哇操,不是那种蟋蟀,而是溪水的溪,少三点水,帅就是英俊那个帅。”
“哦!”蔡两这才明白,又问道:“那这位是……”
奚帅还开口,谷玉珊已经抢答道:“我是他的新媳妇,名叫谷玉珊。”
闻言,奚帅心中直叫:“这查某,面皮还不是普通厚!”
“俊男美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蔡两羡慕地望着二人,口中不由称赞道。
奚帅实在没想到,谷玉珊为换取谅解,竟然大胆说谎。
也许,只有一对夫妻,才不会惹起他们乡下人的怀疑。
“唉!”
农夫蔡两却在叹息,他显然因为奚帅,而想起自己不长进的儿子。
蔡两边叫奚帅,今晚就睡在他儿子床。
因为,蔡两准备不讲阿早返家来睡,以示惩罚之意。
至子谷玉珊呢?
则和他老婆同睡,而他本人,可以睡到客厅来。
但是奚帅不想骚扰他们,准备和谷玉珊吃过晚饭之后,两个人睡到柴房去。
蔡两自然不会同意,可是房子太小,又不得不这么做。
农妇已将饭菜弄好,虽然只是粗莱淡饭,也显得香味扑鼻,或许他们都饿了。
吃过晚饭之后,由蔡两掌着腊烛,走在前头,领他俩到柴房安歇。
柴房的面积不大,却足够二人容身。
“那就委屈你们了!”
说完,蔡两转身走出了房。
奚帅关上了门,拉开长板凳顶住。
谷玉珊纳闷的问道:“帅哥,你这是做什么?”
一句‘帅哥’,声音其嗲无比。
“以防万一。”奚帅坐在长板凳上,说道:“那张床给你睡……”
话语未了,谷玉珊又抢着问道:“那你困在那里?”
“啪啪!”
奚帅拍拍长板凳,潇洒答道:“当然是这块板凳罗!虽然你我以前,曾论过婚事,毕竟不是真夫妻;所以,我不能抱着你困。”
谷玉珊眼珠子一转,双手急掩肚子痛苦的呻吟:哎——哟!
我,我的肚子呀……“
奚帅的神色一紧,赶了过去,拉着她关切问道:“你的肚子怎么了?”
“我的……我的肚子,忽然……疼起来……”
奚帅吓了一跳,说道:“哇操,是不是吃坏肚子,我去找那老丈,叫他赔点草药来。”
谷玉珊伸手拉他,阻止道:“人家好意思给我们吃,你就别麻烦他们了,你帮我揉揉,或许等下就好了。”
奚帅想了一下,也有道理,子是先扶谷玉珊躺下,再帮她揉肚子。
谷玉珊秀眉微皱,不时眯眼偷瞧。
奚帅似未察觉,伸出右手掌,按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起来,小腹微凸,浑圆柔软很好摸。
“哎哟,不是那儿,再往下一点……”
乖乖隆地咚!
奚帅不禁一愣;再往下的话,就接近女人禁地了,但看她的模样,又不像在开玩笑。
奚帅只有秉着“医者父母心”,照谷玉珊所说,继续的往下S 去o “怦怦……”
哇操,一想到这里,奚帅的心跳加快,手掌揉起来,也没刚才自然。
谷玉珊看在眼里,自然心知肚8 丌,可是她好像有意挑逗,又嗲声说道:帅哥,这疼痛好像会跑,你再往下面揉好吗?”
“这……”
奚帅迟疑之际,谷玉珊再哼道:“哎——哟,好疼呀……”
他听了,疑虑尽除,急往下揉去。
鲜啦!
这揉的地方,不是女人禁区吗?
怎么不知不觉,侵入了人家秘部。
奚帅的两颊飞红,他揉也不是,不揉嘛也不是,浑身上下不自在。‘不过,他全身的血液,受此刺激,也开始沸腾。
奚帅不自然的问道:“现在还疼不疼?”
“嗯尸谷玉珊娇滴滴说道:”被你这么一揉,人家觉得好多了“这时他老二,悄悄昂首示好。
又揉了一会儿,奚帅禁不住诱惑,超过了警戒线,偷摸了她一把。
“哎哟……”谷玉姗娇躯一阵抽搐,娇哼道:“你好坏……”
奚帅见她不生气,一时情不自禁,饿虎扑羊,趴下去狠狠“波”她。
谷玉珊的粉脸,含羞带霞,笑骂道:“你好坏好坏……羞羞……”
“既然你骂我坏,那我就真坏给你看!”
说完,奚帅强解她前襟,立刻现出了肚兜来。
谷玉珊挣扎着,以表示少女矜持。
奚帅心想:“还假仙!”
想着,以发抖的手,伸进她肚兜里,摸着了福寿,全身都发火了,连口也干了。
而另一只手呢?去摸她的下部。
“嗯……羞羞……不害臊……”
谷玉珊边骂,边扭动着娇躯。
奚帅心中又想:“她没有发飚,不如先脱她内裤厂主意打定,伸手就扯她裤子。
谷玉珊突然坐起来,抓住他的手,娇羞的道:“你脱光了我,便宜都让你占尽了!”
“那你说呢?”
“你也要脱得精光,这样才公平呀!”
“哦!原来,你也手痒想玩我的宝贝。这样不简单,早说就好了嘛!”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
奚帅抢先脱得光溜溜的。
只见那根宝贝,雄纠纠气昂昂的,好像朝着谷玉珊敬礼。
谷玉珊见此情景,不但脱去障碍物,而且射在床上,很是诱惑人,小穴里早已湿嗒嗒了。
奚帅一上床,就要摸阴户。
刚才,谷玉珊被他那一阵乱摸,已摸得欲火蠢蠢,再看见奚帅的宝贝,又长又粗,恨不得它立即插进小穴里。
谷玉珊道:“不要乱摸嘛!”
“我要玩呀!”
“要摸等玩后,随你摸。”
“那怎样玩?”
“压下来,抱紧我就可以了。”
奚帅全身已被欲火燃烧了,立即就压下去,紧搂着谷玉珊。
谷玉珊粉脸变白,娇躯痉挛,很痛苦的样子。
奚帅则感到好受极了。
但见谷玉珊痛苦的样子,子心不忍问道:“珊妹,很痛是不是?”
她娇哼着:“你的太粗了……我受不了……”
床铺不住的摇晃,“吱吱呀呀”,差不多快承受不了,再不停止的话,可就要塌了。
奚帅一见谷玉珊模样,即起了怜惜之心,那又粗又壮的老二,就此刹住了车。
谷玉珊得机喘息,轻轻吐了几口气,用娇媚含情的眼光,凝视着奚帅。
“帅哥,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废话,那当然,难道你想再去找男人?”
“讨厌,尝到甜头还说这种话……”
话语未了,只听“笃笃笃”的敲门声。
“谁呀?”奚帅不爽问道。
“是我蔡两,小兄弟,有件事想麻烦你。”
闻言,两人无可奈何,唯有穿衣去开门。
“什么事呀?”
“阿草这个孩子,赌到现在还不回来,我想……请你去看看。”
奚帅问谷玉珊道:“你独自留在这儿,怎样?”
谷玉珊点点头说道:“好,你自己要小心。”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先困吧!”
当下,奚帅问清赌场的所在,以及阿草的外型和衣着,便离开了蔡家,一人迳自往赌场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