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仙好事送凤爪

 

  打从有人类以来,人的好胜心,就非常之强烈!
  所以,“博彩”很早就出现在社会中。
  罗汉脚奚帅来到一间赌场内,只见里面万头钻动。
  有些穿得很光鲜,有些穿的只是粗长麻布;然而,除了注码分大小之外,胜负时的疯狂并无差别。
  “四五六!”
  “一二三啦!”
  这边呼吆喝六场骰子,那边打杠台凳的赌牌九。
  奚帅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找阿草,可是人太多了,究竟谁是阿草呢?
  尽管蔡氏夫妻详细描述过,奚帅仍未发现阿草踪迹。
  “他娘的,怎么找吗?”
  他灵机一动,把一名赌场打手拉到旁,赏了他一绽碎银,道:“阿草在那里,麻烦你找一下。”
  打手朝他打量了一翻,见之手无寸铁,起码不是来闹事的,因此便将银子收下,反问道:“可是姓蔡的?”
  “对了,就是他!”
  对手将奚帅带近一张赌桌旁,伸手为他指方向。
  奚帅发觉那个叫“阿草”的年青人,年纪果然和他差不多。
  “他妈的,有够倒霉。”
  阿草正输得满头大汗。
  奚帅一听,心中嘀咕:“我才倒霉呢!正在爽,就被你老子叫来这里受罪。”
  只见他们赌的是“牌九”,而且有人正出老千。
  俗话说:“十赌九骗”,以前就这样,奚帅当然明白这道理,所以他不赌,要赌就非赢不可。
  既然非赢不可,那对每一种赌博,都要精通,而且包括那些五花八门的骗术在内。
  阿草输掉了最后一注,但他仍没意思要走。
  奚帅见他向人借钱,那人没有理会他。
  子是,他乘机过去搭讪,道:“老兄,你手气很背嘛!”
  “他妈的!”阿草怨道:“我很少到这种场所来,想不到一来就这么衰。家母已经八十多岁,又有病在身,我这样子回去,真不知道怎么交代?”
  闻言,奚帅以为找错了对象,马上又问道:“你贵姓呀?”
  “我叫蔡阿草。”
  奚帅心里暗暗笑道:“这小子真会说谎,幸好我不是个笨蛋。”
  他却一本正经地,没有笑出来,对阿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赢一点钱回去,给老妈买药是不是?”
  “是呀!可惜我口袋里空空。”
  奚帅把腰间的钱袋一扬,笑道:“我可以借点钱给你,但你用什么抵押?”
  阿草摸摸后脑勺,又摸摸他的衣袋道:“我身边没有贵重的东西,但我可以用人格担保。”
  “鲜啦!我们刚刚认识,我那晓得你的人怎么样?”奚帅半开玩笑的道:“除非用你的性命。”
  “好吧,就用我的性命。”
  哇操,想不到阿草竟然会毫不考虑答应,他真的是赌赢了。
  奚帅不禁笑道:“我只不过跟你开玩笑,你可别拿着棒锤尸—真啊!”
  阿草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可以。如果我输了,我再无话可说,性命是你老兄的,我知道我会赢,一定可以翻本的,求求你帮帮我。”
  奚帅见过不少赌徒,从未见过这么疯狂的。
  阿草简直已失去了人性!
  “好吧!我们就一言为定,银子你可以拿去了,但万一输了,你的性命就属子我的。”
  “这……”阿草有些犹豫。
  但到头来,他还是点了点头。
  奚帅给他二十两银,阿草又神气的挤入人堆里。
  他似乎只知道赌,其他的一概也不理。
  当然,不会知道别人骗他。
  但奚帅却看非常清楚。
  但几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下;占果,阿草非输不可。
  阿草想悄悄避开他视线,偷偷离开赌场,却被奚帅一手抓住。
  “干什么,输了就想溜?”
  阿草没有吭声。
  “何必这么急着走呢?来吧,现在连我也有点兴趣了,你想翻本,跟着我来好了。”
  阿草无论花多大的气力,也无法摆脱奚帅的手。
  他只好跟着奚帅,回到了赌桌旁边。
  “安啦,包你翻得了本!”
  奚帅并无恶意,而且说话的语气,充满了信心,也同样增加了他的好奇。
  阿草见奚帅由钱袋中,摸出了几绽银两,足有好几十两。
  奚帅立即成为,众所注目的人。
  “我做庄!”
  赌的是“牌九”。
  他有的是银子,杠台上的银子已不少,钱袋里面也肯定还有不少银子。
  有银子就自然有人信,有银子当然可以做“庄”。
  杠面上有多少银子,就可以下多大的注马,这是牌九的赌规。
  “下下下!不要客气,客气就吃亏!”
  赌徒纷纷下注。
  奚帅发现方才出老千的,注码下得很大。
  这出老千的,不久之前正是个大羸家。
  洗牌了,那人的手法十分老练,还故意露几手花样。
  奚帅干在心里:“爱现!待会要你好看!”
  想罢,故作傻里傻气的模样,任由他摆布,但最后他要“切牌”。
  表面上看来,那是无济子事的。
  天知道那暗藏多少玄机。
  奚帅做庄,所以由他掷骰子!
  出老千的家伙,心里偷笑:“这回又赢定了。”
  但是,当他用手指去摸牌时,脸色骤然大变,完全不是他想像中那回事!
  他手上的牌,点数很小。
  只要庄家的牌稍为好一点,他肯定会输。
  子是,他向自己同党使眼色。
  “干什么,干什么?”
  “臭小子,你敢老虎嘴上拨须,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边立刻有人打起来,这边的人也趁机换了牌。但奚帅装作不见。
  “算了,算了!大家是是来找乐子,何必闹得不爽吗?”
  纠纷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所以很快就告平息下来。
  “小伙子,看下牌行不行?”
  “马上就可以见到,别急!”。奚帅不想让任何人见到他的牌,即使身边的阿草也看不见。
  开牌了!
  出老千的家伙,已换上了一手好牌,最少比起原来的要好得多。
  鲜啦!
  他还是输给了庄家。
  所有人都输给庄家。
  因为,奚帅手上抓的正是一对天九——豹子。
  “哇塞,高!”
  由子注码很大,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奚帅边说着,边想将台面的银子,搬到自已的面前,立刻有人按住他的手。
  “等等!”
  奚帅没有当场发作,只问道:“什么事?”
  出老千的家伙“哼”了一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老子面前诈赌!”
  “这是什么意思?”
  奚帅心里觉得好笑,想不到会“贼叫捉贼”。
  老千家伙道:“刚才你趁着混乱中换牌,可惜你手法还不到家,太烂了!”
  奚帅笑笑道:“鲜啦,你又不是哑巴,刚才为什么不作声?”
  “我是故意让你上钩的!”
  “其实该上钩的是你,因为,你一直都在拨诈赌。”
  老千家伙手指着奚帅的鼻子,吼道:“臭小子,你说话小心!”
  奚帅嬉皮笑脸道:“嘻嘻,我时时刻刻都非常小心,不然,又怎么会识破你们这个骗局呢?”
  那家伙更鸟了,他疾言厉色道:“你说我拨虎诈赌,你有什么证据?”
  奚帅也说道:“那你指我换牌,你又有什么证据?”
  突然之间,此起彼落地,有几个人呼应道:“我们可以作证,我们都亲眼看见你换牌子。”
  哇操!
  奚帅干在心里。
  他对这种反应,并没有感到多大惊奇,只有让他看得更清楚,谁是那出老千的同党。
  奚帅只瞄了他们一眼,目的是让心理上,先有个准备。
  然后,他又将台上的骰子拾起,对各人说道:“十赌九骗,这的确是个骗局,我早已看到了,但想不到他们做贼的,会叫捉贼!如果你们不信,请先看看这个!”
  “啪!”的一声。
  奚帅顺手一捏,骰子裂开为二,中间镶进了一块铅。
  众人哗然。
  那个出老千的家伙,正等探手袋中,给奚帅一手抓住。
  “干什么?”
  他非常尴尬,也十分生气!
  他极力挣扎,便他事前并没估计到,奚帅的气力有这么厉害,无论他使尽吃奶的力,也无法挣脱。
  奚帅取笑道:“武大郎捉奸——心有余而力不足。”
  “臭小子!你少得意。”
  奚帅隔着赌桌,捉住那家伙的手,其他的人中,有些静观其变,也有人向他冲了过来。
  “不要命的就过来。”
  他不慌不忙,顺手抓起了几支牌丸,朝着那数名大汉掷去o “哎哟!”
  首当其冲的人,脸上、额头留下了牌九上面的圆点。
  有些痛得差点儿昏了过去。
  也有人掩面惨叫。
  登时,他们的脚就像被钉在原地,没有人敢再冲上前去!
  被奚帅抓住的人,急得哇哇大叫!
  “操你娘,放开我,放开我,不然连你祖宗十八代我都操!”
  “狗咬鸭子,你少呱呱乱叫,否则有苦你受!”
  说着,正待由他怀中,取出一副假骰子。
  “咻!”
  突然寒光一闪,一柄飞刀自那边屋角疾射而来!
  “哎——”
  奚帅张嘴扬手,那边反而传来了一声,杀猪也似的惨叫。
  掷出飞刀的人,自然是诈赌集团中的打手。
  此刻,他正双手掩面,痛苦呻吟。
  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有人目睹,他朝奚帅掷出了一把飞刀,那飞刀正被奚帅咬在嘴边。
  掷飞刀的人,一支眼睛瞎了,那是被骰子所击瞎的。
  奚帅把那柄飞刀,自嘴边取下,将刀锋伸到那家伙的咽喉,冷冷的道:“老兄,就麻烦你把怀中,那副骰子拿出来吧!”
  那老千家伙无可奈何,惟有照办。
  “呵。出老千!”
  赌场中的人为之哗然。
  虎胡党的仍,没有人敢再放个屁。
  奚帅对赌徒道:“谁输了银子给他的,现在都来拿回吧!”
  那家伙自知敌不过奚帅,只好任由他自怀中,将银两取了出来,放在桌上,随其他赌徒取去。
  赌徒们皆大欢喜。
  赌场主持人也看得出,奚帅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最后,也任由他带走阿草。
  阿草垂头丧气,跟着奚帅走着。
  “十赌九骗,老实说你这些日子来,到底输了多少钱?”
  阿草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知道。”
  “真的莫知道?”
  阿草点了点头。
  奚帅越看越鸟火,脸色一绷,道:“带我到你家里去!”
  阿草一听,怔了一下,即纳闷道:“你要到我家干嘛?”
  “鲜啦,你不是说过,你家有个八十岁的可怜老母,她正在生病吗?我只想尽点棉薄之力,帮帮你。”
  阿草双眉微皱,装出一付可怜样,道:“喂!我家很局促,你如果有心帮我,银子交给我就行了。”
  “交给你?”奚帅笑了笑,道:“只怕等不到明天晚上,我这些钱已在别人的口袋里了!”
  阿草恳切说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见过今晚的事,我再也不会赌了!”
  “那最好!”奚帅又道:“时间不早,我想在你家借宿,快带我回去吧!”
  阿草面有难色道:“这……我家离这里很远,不太方便!”
  “我以为一点也不远,你大概是输得糊涂了,还是由我带路吧!”
  语毕,便走前带路。
  “你知道我家在那里?”
  阿草感到万分惊讶。
  “我当然知道。”
  阿草半信半疑地,跟着奚帅走。
  走了一程后,忽然有人在他们背后出现。
  奚帅察觉,神情一凛,随即展开戒备。
  然而背后那二人脚步加速,直奔过来,道:“小兄弟,请留步!”
  奚帅和阿草听了,停下了步子。
  来者是一主一仆,一看衣着考究,就知道是个有钱人。
  在月色之下,阿草脱口呼叫了一声:“牛公子,怎么是你!”
  但是,那位公子哥儿却不屑地屑地,瞥了阿草一眼,反而很有礼貌地问奚帅,道:“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突如其来,奚帅有点摸不着头脑,道:“我叫奚帅,人家都叫我‘罗汉脚’,鲜啦,你又是谁?”
  “在下‘牛家兴’,是附近牛市屯的人。”
  那公子哥儿自我介绍。
  如阿草也在旁插嘴道:“不错,他就是牛屯主的公子。”
  奚帅借着月光,打霉了他——遍,道:“鲜啦,我不认识你,找我干嘛?”
  牛家兴诚恳的道:“刚才在赌场,目睹小兄弟身手,家父求才若渴,不知小兄弟可否随我返家。如蒙不弃,相信家父必可酬以厚礼,奉你如上宾!”
  奚帅笑道:“哇操,这么好的礼遇,人人都想得到,可惜,这应该是明天以后的事!”
  牛家兴兴奋道:“你的意思可是,明天也准备参加?”
  “废话!”奚帅道:“这么大的盛会,你想我会错过吗?”“那真是太好了。刚才我无意中,在赌场内看见你的身手万分仰慕。其实,你大可以不参加比武,也会获得家父赞赏!”
  “明天高手云集,那时你会发觉,我这两下子功夫,只不过是三流而已!”
  “无论如何,明日之会,请小兄弟一定要光临!”牛家兴最后拱手说道。
  他们在月光下相会,也在月色之下分手。
  奚帅又带着阿草,朝蔡家农庄走去。
  农庄之内,一片昏暗。
  奚帅正待敲门,发觉门只虚掩,心里顿觉不妙。
  他偕同阿草入内,里面一片凌乱。
  即使桌上油灯将尽,窗外的月色,仍可以帮助他们,看清室内一切。
  “完了!”
  奚帅首先发现蔡两的尸体,他倒卧地上,身上血渍斑斑。
  “娘,娘……!”
  阿草忙奔入后面房内,发现其母亦隔屁了,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奚帅走遍屋内屋外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谷玉珊,重返农庄之内,阿草也将油灯挑亮。
  他呆若木鸡,凝视着蔡两的尸体,泪流满面。
  他当然不知道奚帅是何方神圣?
  所以,当奚帅说要带他返家时,他还不相信奚帅这陌生人,能知道他住那里。
  后来等到牛家兴自后面追来,听到奚帅自我介绍,才晓得他原来就是,骚动江湖的“罗汉脚”。—这些日子以来,“罗汉脚”的名字,在江湖上引起了一阵骚动。
  很多人对他凤迷!
  即使不在武林中行走的人,也都对他爱管闲事,和事故发生兴趣。
  阿草是少年郎,自然对少年郎的事,更加觉得有趣。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郎,单凭一己之力闯荡江湖,在这些日子来,名气大噪!
  阿草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人突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他不但从赌场中救了自己,还知道他家在何处,假如此人不是罗汉脚,他会感到无比惊奇,然而对方正是罗汉脚。
  阿草只知道罗汉脚,独来独往,却不知道他偕同谷玉珊在此借宿。
  因此,他心里难免会想:“为什么罗汉脚会知道,我家就在这里呢?”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起,阿草突然化悲愤为力量,顺手拿起一张木凳做武器,迳朝奚帅击去。
  “哇操!”
  奚帅正蹲在地上,检视蔡两的尸体,蓦地感到后脑生凤,急忙顺势倒下,左臂撑地,右手挡住。
  “啪啦!”一声。
  木凳开花。
  阿草仍然不甘心,反身自墙角取过铲子,又再向奚帅展开了攻势。
  “干什么,你疯了!”
  奚帅口中叫着,轻巧避过阿草的一轮急攻之后,阿草已气喘如牛。
  “你心里有数,我铲死你!”.奚帅将阿草手中的铲子夺过,喝道:“哇操,你以为我杀了他们?”
  “不是你还有谁?”阿草气极的说道:“你没有理由知道我住在这里,一定是你杀死我老爸、老妈后,问心有愧,所以才到赌场救我,妈的,我到底与你有何仇恨?”
  “没有。”奚帅缓缓地道:“所以,我也没有理由杀你老爸、老妈;我是和未婚妻来此借宿的。”
  “原来,你还带女人来,那你一定是和查某搞得不爽,而牵怒我父母,杀了他们是不是?”
  “哇操,你越讲越离谱,你看我像吗?”
  子是,奚帅将蔡两,如何指责其子不长进,沉迷赌博的经过,一一说了一遍。
  奚帅又指出谷玉珊,目前已经失踪了,可能被仇家绑架了。
  “真的吗?”
  阿草有点心动,因为,他也听江湖中人说过,罗汉脚是个讲义气的人,从不滥杀无辜。
  因此,经过了一番情绪上的发泄之后,才稍稍平静下来。
  奚帅又再回到,蔡两的尸体旁边。
  蔡两死子利刀之下,毫无疑问,但为什么他竖起了三支手指呢?
  其实,奚帅老早就发现了这件事,但中途被阿草的攻击分了心。
  现在,他又得从头再推敲。
  三!
  三支手指!
  为什么蔡两,在隔屁之前,竖起三支手指?
  他为什么不竖四支,或五支呢?
  他竖三支手指,必定有他的道理在!
  对了!
  蔡两一定是知道自己身受重伤,无法再等下去,所以才在睡屁前,对奚帅有所暗示。
  那么,三支手指会不会是暗示,凶手共有三个人?
  嗯,很有可能。
  因为,在黑夜之中,杀人者必然是突如其来的。
  蔡两夫妻和谷玉珊,事前一定经过了一番抵抗,所以才会弄得屋内一片凌乱。
  而他伤重倒地之后,自知不久子人世,为了向奚帅交代,可能想过留书示意。
  无奈草地人多半不识字,只好用手指竖起来,算是一种暗示。
  这三支手指,必然和“三”有关,例如:三个人,三件事,三样东西……。
  奚帅再三思量,觉得“三支手指”最大可能,就是暗示三个凶手。
  江湖中人有许多,都与“三”字扯上一些关系的。
  例如:“黄山三霸”、“三手神偷”……等等。
  “黄山三霸”在江湖上颇有盛名。
  他们是三胞胎的兄弟组成的。
  三胞胎长得一个样,都是大饼脸,他们之所以能分辨,完全在兵器上。
  老大叫“姚赖”,用一柄九环刀,曾有力退十三名武林高手的纪录。
  老二叫“姚皮”,用的是一把马牙刺,狠毒无比。
  老三叫“姚猴”,使的是牛角铛。
  三胞胎自小就有了默契,只要老大放个屁,老二、老三一定跟进,三个人合作无间。
  所以,只要在胞胎凑在一起,便无往不利。
  想到这里,奚帅的脑海,忽然记起一件事,那就是在金来客栈时,为了替谷玉珊解危,而杀死了豫西四怪之中的矮子“萧郎”,该不会因此招来灾祸吧!
  是了!
  豫西四怪之中,嗝了一个矮子,还有三个。
  蔡两的三支手指,很有可能就是暗示,凶手共有三个人。
  “错不了!”
  奚帅越想越像,凶手一定是剩下的三怪。
  自己杀了萧矮子,其余的三人要报仇,所以先将谷玉珊掳去,这乃是顺理成章的事。
  他知道“豫西四怪”与“黄海三霸”等江湖中人,都准备参加明日牛屯主,选拨教头的比武。
  但是,经过金来客栈一闹之后,豫西四怪中的老大矮子被杀,他们还会留下来,参加盛会吗?
  奚帅感到很伤脑筋。
  以前他未成熟,不知情滋味,所以父母要为他成亲,他溜之大吉。
  谁知这一次,好死不死会碰上,未婚妻谷玉珊这女人。
  而且,更倒霉的是,她家中已生剧变,嗝得就剩她一个人。
  所以,奚帅就更加不能不照顾她。
  奚帅从来未见过谷玉珊,所以她的真正身份,是否值得怀疑?
  奚帅也想过了这一点,但是,她什么人不好扮,为什么偏要扮成谷玉珊呢?
  而且,她竟能说出当年双方父母,订亲的家事,这应该是外人很少知道妁。
  由此可见,她不会是假扮的谷玉珊。
  一定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奚帅就更加要设法,将她找回来不可。
  何况,找她回来也不吃亏,还可以做老婆。
  奚帅想到这里,心中就“怦怦”乱跳!
  哇操!
  到底谁将谷玉珊抓去?
  目的何在?
  这一夜,他没睡好觉,就在不安下度过!
  牛市屯前的广场上!
  大清早,这一带已经挤满了人,比起一般赶集更热闹。
  牛市屯的家丁们,手持齐眉长棍,正在四下维持秩序。
  大部份武林好手,已经向牛市屯主报到。
  牛家妁大厅门,牛氏父子正忙着招待,来自各路的高手们。
  牛屯主本来就和不少江湖中人熟悉,这时正好话旧。
  牛家兴这位牛公子,平日也喜欢比手划脚;所以,对武林中人也是极为向往。
  这时,他眼睛四下瞄了瞄,正在找寻一个人,那是他昨夜在赌场里,所见过的奚帅。
  他非常崇拜罗汉脚奚帅。
  然而,奚帅却未露面。
  “他会不会来?”
  牛家兴只可以在心里问自己,绝不能出口问别人。
  因为,别人根本不晓得,凤靡江湖的罗汉脚,居然会到这鸡不下蛋的地方来。
  他们父子都非常了解,江湖中人的脾气,这些人的肚量都十分狭窄。
  假如他提到“罗汉脚”,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
  所以,牛家兴不会问别人,只会悄悄地四下里去找。
  但是,找遍大厅内外,还是不见奚帅的人影,他有些焦急起来。
  昨夜与牛家兴,一齐出现赌场的家仆牛皮,也暗地里奉了少爷之命,到处找寻奚帅。
  牛安当然也找不到。
  但牛安是下人,他可以和邻近的村民交谈,那些村民是来看热闹的。
  因此,有人告诉牛安,蔡两的家里出了命案,蔡氏夫妻双双被杀。
  牛安记得昨天晚上,奚帅曾和阿草在一起,子是他立刻将蔡家发生命案的事,转告了他家少爷。
  牛家兴一听,心中即想:“罗汉脚为什么要杀死蔡氏夫妇呢?”
  他当然听过了奚帅的为人,以致他也想到其中可能另有原因。’“唉,他大概不会来了!”
  牛家兴失望透了。
  挑选教头的擂台会,即将开始。
  擂台高约三丈。
  台的四周并没有栏杆。
  整个台子方仅足一丈。
  比武者就要在这万丈之内,决高下。
  牛屯主虽然一再声言:“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但是,假如一个人,被从高约三丈的擂台摔下来,是否还能活命?
  所以牛屯主的话,是个屁!
  何况,台下木椿如林,摔下去不是死,也会要去半条命的。
  当然,在场的江湖中人,早已忖测得到牛屯主的真正心意。
  就是要撤底试试,那些参加者的功力,到底有几两重申早上的日头不怎么猛烈,,参加者已纷纷集子台下四周。
  参观的乡人,就当作赶集儿一样,他们比参加者更早到达,各人都争先恐后,占据有利位置,希望可以看得更为清楚。
  牛屯主也十分通情,由子擂台太高,所以,他早已安排另一座竹棚,让参加者可以在上面,看得更清楚。
  那竹棚很大,可以容纳很多人。
  但因这是千载难逢的盛会,人潮仍然不断涌到。
  牛家的家丁们,奉命将迟来的人群,驱向一处山丘,那里一样可以见到,擂台上比武的情形。
  但是有个人,却不听家丁的劝告,双足一顿,已跃上了竹棚之上。
  “下来,少年郎……”
  那个人充耳不闻。
  竹棚之上仍有余位,只是牛屯主担心,不胜负荷而已。
  家丁们实在想不通,像刚才那少年郎的身手,他为什么不参加比武,反而要隔岸观虎斗,真是令人猜不透!
  他到底是谁呢?
  有些家丁已奔告平安。
  因为,牛安是牛家大少爷的心腹,他曾暗中交代,叫家丁注意特殊的人。
  所以,有些敏感的家丁,立即想到刚才那少年郎,可能就是牛安要找的。
  那人的确就是罗汉脚奚帅。
  奚帅所以要挤入,参观者的人群之中,一则是,他根本不想参加比武。
  再其次是,不想太过骚包,惹人注目。
  他来此的目的,原本是想一开眼界!
  因为今天这里,聚集了不少武林高手,看看他们如何施展武功,多少对自己有些好处。
  但是,经过昨夜蔡家一事之后,他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又多了一个。
  那就是,要找杀死蔡氏夫妻,掳走谷玉珊的三个凶手。
  奚帅放眼四望。
  由这高栅之上,可以见到较低处的一批参加者。
  然而,那批参加比武的人之中,并没有“豫西四怪”的踪迹。
  反而,“黄山三霸”姚家三胞胎,却在台下等待。
  奚帅心中暗忖道:“假如杀人绑架的是那四怪的话,他们当然不会再出现这里,甚至,还会找地方躲起来……那我来这里干嘛?”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奚帅忽然想到,背后有人对他道:“不要回头!否则,你可能永远见不到心爱的未婚妻!”
  哇操!
  奚帅心头一凛!
  那人又在他的背后,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个罗汉脚,有人叫我带口信给你;”
  “他是谁?”
  “先听我说下去,别心急!”那人又说道:“谷玉珊目前很安全,一根毛也没少!但是,如果你不依他的话去做,谁也不敢担保,她会不会被奸死!”
  奚帅听了,干在心里,口中却问道:“你所指的他们是谁?”
  那人缓缓说道:“江湖混的朋友。但我不清楚,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带个口信给你。”
  奚帅急道:“你要钱,这还不简单。我这时多得是,只要你肯帮我一个忙。”
  那人不为所动的道:“对不起,这会破坏我们这行的规矩!
  况且,我也不是个见钱眼开,出卖雇声的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很讲道义,我喜欢你这种人。那么,你的雇主还有什么,要你对我说的?”
  “他们要你交出一件宝物,只有那件宝物,才可以换取谷玉珊的生命。”
  奚帅洒脱一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罗汉脚’吗?”
  “不知道!”
  “因为,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奚帅是个四处飘泊的穷光蛋,所以才叫我罗汉脚;那里会有什么宝贝?
  叫他们开玩笑了。”
  奚帅顿了一下,又说道:“对了!若是硬说我身上有宝贝的话,就是那棒锤(老二),那种东西也不能随便交给别人的。”
  那人不恼不温,道:“我只是带话而已。至子,他是不是跟你开玩笑,我就不知道了!”
  奚帅无奈,只有问道:“他们有没有说出,那是什么宝贝?”
  那人一字字的说道:“凤凰扳指。”
  奚帅一听,怔了一下,才惊慌道:“什么?凤凰扳指?”
  他再追问下去,后面已无反应。
  奚帅忙回转身来,发觉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注视着对面,擂台上的活动。
  那些看热闹的人,有些和他非常接近,但没有一个像是混江湖的,一眼就可以瞧出是草地人。
  奚帅虽然一直回头张望,但却没有人理他。
  假如,站在他后面的人,都开口说话,他还可以凭声音辨别出刚才发话的人。
  然而那些人,这时候只用眼,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奚帅也没有任何理由,叫这些人个个开口说话。
  所以,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同时也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对方究竟是谁?
  传话的家伙,这时是否离开了现场?抑或仍然混在人群之中?
  奚帅又想道:“据谷玉珊的是一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那扳指呢?”
  假如照谷玉珊说,凤凰扳指共有两个。
  现在对方希望得到那东西,到底他们要一个,还是两个?
  他娘的,也不讲清楚!
  说老实的,凤凰扳指在那里,奚帅根本就不知道,要他去找,那不是跛子挑重担过独木桥——难过啊!
  但是,想到谷玉珊是他的未婚妻,想到谷玉珊说他老子希望自己,为谷家一家人报仇,奚帅心里上,就有点义不容辞。
  再想到谷玉珊是个女人,一个武功九流的查某。
  奚帅就更加担心了!
  “哇操,碰上了,拼吧!”
  对面台上的比武早已开始。
  但奚帅一直没有注意到谁胜谁负。
  他只知道身旁有人呐喊,助威;也有人鼓掌、喝采。
  鼓掌的人,未必就是参加比武者的亲友,喝采的也不会是台上的同党。
  他们只根据自己的爱恶,而作出了表示。
  一个上去,一个下来。
  一个胜了,另一个输了。
  台上势难两立,有胜力者,自然就有失败者。
  胜者为王,换来了人们的欢呼喝采。
  失败者并未获得,任何人的同情,只有被喝倒采。
  此刻,奚帅不知谁胜谁负,虽然他眼睛在看,但脑子里却想得更多。
  所以,他不知道眼前看到了些什么?
  忽然又有一种声音,在他身旁传来:“为什么不过去试试?”
  没有指名道姓,奚帅当然不会去理会他。
  然而那银铃似的声音,分明是要跟奚帅搭讪:“喂,你听见没有?我叫你去试试。”
  声音就在耳边,大得吓死人。
  奚帅终子回过头来。
  他身边站了一个少女。
  他莫宰羊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这女人是谁?
  然而,她正注视着奚帅,而且当四目交投时,她还频送秋波。
  “鲜啦!”奚帅心想:“她该不是三八查某吧?”
  奚帅也想报以微笑,但想起谷玉珊,他的脸仿佛僵硬了,一点也笑不出来。
  何况在此之前,他没有见过这个查某。
  这个查某背着剑,一看装扮就知道,她是个懂得武功的人。
  奚帅没理会她,正想聚精会神看台上。
  另一边突然被人撞了下,差点失去重心,碰上这边的三八女人,幸好及时站稳了脚步。
  奚帅回头一看,又是个女人!
  哇操!
  这下他真的有点伤脑筋啦!
  只见这个查某,年约十五、六岁,腊里腊遢,满脸脏兮兮,手里捧着一包鸡脚。
  她一边啃着鸡脚,一边向人堆中,呱呱叫道:“要死了,挤我干什么,害我鸡脚掉了,一支赔十支,你们赔得起吗?”
  人群也没有理她!
  奚帅见了,心里想笑,觉得她很天真、可爱。
  这个查某,和方才那个三八查某,完全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一个是有钱人,一个像是乞丐女。
  乞食婆呱呱叫完,又回过头来,向奚帅笑道:“很不好意思撞到你啦!不过,你瞧见了,我不是故意的!”
  奚帅报以笑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最好!不然,还以为我占你便宜呢!”
  说着,自顾啃起鸡脚来。
  这一次,奚帅也真正开始将视线,投注到擂台上的比武了。
  “哎——”一声惊叫。
  刚好有人被打落台下。
  那人虽然败下阵来,却未受伤。
  他还可以踏着木椿,跳跃而下,证明此人武功不弱。
  那些木椿没有规则,高矮不一,疏密无定。
  有些失败者,跌到木椿之下,受伤在所难免。
  喝采声过后,先前八珍查某问道:“喂,你可是罗汉脚?”
  奚帅若无其事地,头也不回,顺口答道:“你猜呢?”
  那女的柳眉微扬,肯定的说道:“不用猜了!我知道你就是‘罗汉脚’奚帅。”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
  那女的轻“哼”一声,道:“我找你很久了!”
  “你找我?这可鲜啦!”
  奚帅这一回,非好好看她不可了。
  因为他听得出,那女的语气,非常不友善,他怎么可以不理会?
  “是的,我找你!罗汉脚。”
  那女的突然抽剑出鞘。
  “嗄!杀人呀!”观者惊呼。
  站在他们四周的人,见状纷纷走避。.竹棚之上,本来就已经拥挤不堪,现在大伙更是挤作一团。
  站得离奚帅较远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逼得挤向栏杆,也有人急忙由竹梯退下。
  人群中引起骚动,竹棚亦开始摇晃了。
  奚帅也明白眼前的危险,他不想观众因此而被挤跌下台。
  “嗖!”的一声。
  那女的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出剑就朝他面门刺来。
  攻势虽不凌厉,奚帅头微偏,剑锋在他耳畔一擦而过。
  奚帅趁着对方第二剑未刺出之间,翻身飞纵而下。
  他纵过栏杆,凌空打了一个筋斗,那姿势太帅了!
  有如蜻蜓点水似的,轻轻落在竹棚下面的草坪之上。
  那女的对他毫不放松,剑气如虹,紧跟而去!
  奚帅好不容易避开,剑势又如影随形而至!
  斯时,空中突然飞来一包东西,并叫道:“喂,接住!”
  奚帅来不及思考,随手接下一看,竟然是包鸡脚!
  他知道这包鸡脚,是刚才那丐女扔过来的,四下张望,并没有那丐女的影子。
  子是,奚帅毫不考虑的,拿起鸡脚连环泡似的,朝那女的剑上丢去!
  同时转身,步履纵横,出脚撩对方的腿!
  “哟!”—的轻呼。
  那女的眨眼之间,人倒剑掉,引起一阵骚动。
  奚帅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他无意使那女的当众出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奚帅拱手还剑,连声道歉。
  “哼,你明明就是有意,要我出丑,男生期负女生算什么男子汉嘛?我不管,我要你赔……”
  那女的撒娇发嗔,声声埋怨。
  “哇操,叫我赔什么呀?”
  奚帅有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中,闪出了一人来。
  那人走向他们之间,未和奚帅招呼,就先责备那女的道:“老妹,你怎么可以如此放肆呢?”
  奚帅认得这个年青人,他们昨夜曾在月光之下,见过一面。
  他就是牛家大少爷——牛家兴。
  那么,听他的口气,这位三八女人,应该是牛家大小姐了。
  不错!
  当时在场看热闹的人,有许多都认得这位大小姐——牛家珍。
  牛家珍撒娇道:“我本来一番好意,叫他参加比武的,谁叫他那么践不理睬我?”
  牛家兴摇头长叹一声:“唉!”
  斯时,她又化嗔为喜,嫣然一笑道:“假如我不用言语先引起他的怀疑,假如我不出剑逼他,他现在可能还像木头人,呆呆地站在上面。”
  说着,脸色一变,气呼呼道:“更气人的是,他竟然不跟我笑,去和一个脏女孩笑,老哥,你说气不气人嘛?”
  奚帅听了,啼笑皆非。
  牛家兴一边向奚帅赔罪,一边将他请到贵宾席那边去。
  人们本来聚精会神看着,擂台上的比武,想不到顿时把注意力,转移到这边来了。
  由子事情突如其来,也因为是个女的,突然拨剑攻击一个少年。
  更大的理由,还是那个女的并非别人,而是今天最受人注目,牛屯主的女儿。
  奚帅本来就不打算露面的,但现在却被迫非现身不可,而且成为场中的焦点人物。
  牛家兴自从无意中,在赌场内目睹奚帅的身手后,便很希望将他请来。
  现在,场面虽然有些不好看,但牛家兴也乐得来个“顺手推舟”。
  在连声道歉之下,将奚帅引见到父亲“牛大年”的面前。
  贵宾席上,尽是武林高手。
  他们看见这种情形,难免有点不顾眼!
  奚帅当然看出,他们心生嫉妒。
  因此,他立刻表明态度,说道:“你们千万别误会,我是来凑热闹,不是来参加比武的。”
  岂料,座中却有人语带讽刺,道:“瞧你鬼鬼崇崇,缩头乌龟似的,那里像是个看热闹的,明明就是想偷学几招,难不成还想做牛市屯的总教头吗?”
  说话的人是个大饼脸,践得二五八万。
  然而,奚帅更践,看也没看他一眼。
  座上许多江湖中人,都知道他是“黄山三霸”中的老二姚皮。
  因为,他手中拿着的兵器是“马牙刺”。
  姚皮的右边,坐着“九环刀”姚赖,左侧是“牛角铛”姚猴。
  三胞胎中的老大和老三,并没有阻止姚皮的狂言,所以在座的人,也就没有人敢放屁!
  倒是牛家兴陪上笑脸,拼命安慰道:“小老弟,还是稍坐片刻……”
  怎知话语未完,牛屯主却笑着打断了,他儿子的话。
  “今天这里难得高手云集,小兄弟应露两手,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是呀,是呀!”有人附和说道。
  姚皮冷笑着说道:“我刚刚说过,他是来偷学武功,你们叫他露几手,那不是泄他底嘛?”
  奚帅气道:“我的身手是不能随便露现的。”
  说完,他像个乖宝宝端坐在那里。
  奚帅很是专注的看着擂台上比武的情形。
  众人唯有摸摸鼻子,识相的看着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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