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席设子牛家大门前,这儿地势比较高,前面是石阶。
石阶之下是广场,擂台就搭在广场之上。
贵宾席上的贵宾们,若非武林高手,也必是江湖好汉。
然而这班人之中,也不全是参加比武,或有只作壁上观的。
参加比武的人,大都有他们的企图和用心,例如:想做牛市屯的教头,或者志在各路英雄面前,表现一下身手。
牛屯主对每一个的武功,都不加批评!
他严然以孟尝君的身份出现,面面俱到,周旋子众人之间。
由子他有钱,又喜欢结交江湖上的朋友,所以眼前这班人,大都很尊敬他。
此刻,有人手拿打狗棒,飞身上台。
奚帅一见,暗叫一声:“是她,乞丐婆,她又要搞什么飞机啦?”
姚赖不屑道:“乞丐婆上来干什么?”
“是呀!”姚皮附和道:“女人不在家生孩子,跑来这里穷骚包,真不要脸呀!”
有人插嘴转向牛大年道:“牛屯主,你会聘请女教头吗?”
牛大年笑着答道:“男女不拘,只要她本事够,一律录用。”
“哇塞,早知道牛屯主思想如此开朗,我也叫家里的那婆娘,来比划一下!”
“哈哈——”
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哼,乞丐婆想当教头,我看是鞭打死马——不行啊!”
“话不能这么讲,听说这个乞丐婆,还是丐帮第十七代的接棒人。”
此语一出,又引来一阵哗然。
奚帅惊奇说道:“乖乖隆地咚,第十七代的接棒人,原来就是她,不得了耶!”
忽然,又有人喝道:“不要说了,乞丐婆败下台啦!”
这时,乞丐婆突然从台上纵了下来。
姚皮得意道:“我说嘛,在家生孩子或许还可以,想跟我们男人争,还早呢!”
但奚帅并不这么想。
虽然,在这之前,他和乞丐婆从未见过面,但也听说过,:丐帮第十七代的接棒人,是个女人,叫“花艳红”,万万没想到会是她。
方才,她还以为以鸡脚助自己一臂之力。
而且,花艳红的轻功高得呱呱叫,在江湖道上,早已响当当了。
所以她纵下台去,绝非真输给“青海大鸟”候六。
因为,真正失败往往是被迫,非掉下台不可!
就像是被踢或者被打倒台下,又或者是被对手,打到无法喘息,无路可走,非跳下去不可。
但由始至终,都注视着台上比武的奚帅,却清楚看到花艳红是主动跳下。
只是她凌空翻了几个筋斗,双足轻巧落在两根木椿之上。
木椿高低不平,她也有如羚羊跳跃,由低至高,踏着木椿,飞身而上。
转眼之间,她又回到了台上。
然而这一次,她却到擂台的另一边。
候六显然也出乎意料,急忙回转身来。
“嗨,大胡子,我又来了!”
花艳红俏皮地招呼一声,打狗棒已经出手。
“啪!”的声响。
候六左铁牌格着花艳红的钢刀,右铁牌已迅速削向对方颈项之间。
花艳红来得快,闪避得更快!
候六的右铁牌,明明是削中了她,但她反而用手顶住了右铁牌,人却倒竖葱似的,停在半空。
候六见状,立即收手。.花艳红已沿着他的粗大臂胳,在候六的头顶之上,凌空翻着筋斗。
“讨厌的大胡子,小女子免费给你刮!”
阳光之下,铁牌反光,台下的人很难看得清楚,到底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候六却最清楚,他的脸颊一阵凉快,满腮的虬髯,顿时变得光溜溜的。
到底怎么一回事,台下的人大都不知道,只感觉到有毛发似的东西,迎凤飘下。
“哈哈……”
贵宾席那边,一些武林高手们,已笑得前倒后仰。
“奶奶的,乞丐婆,你竟敢刮老子的胡须!”
候六气得暴跳如雷。
他舞着双铁牌;回头要找花艳红泄愤。
可是,乞丐婆花艳红早已不见了人影。
那边看台上,轰出了如雷掌声。
贵宾席上,却是议论纷纷。
花艳红失踪了,候六照理可以算赢!
可惜他已无心留下,等待下一位的挑战。
他要去找花艳红算帐。
因为,他一边脸颊的胡须,已被她剃光了。
由此可见,刚才她分明志不在比武,而是有意戏弄候六这支傻鸟。
候六当众被辱,自然心有不甘,因此立即翻身下台,去寻找花艳红了。
按照原来顺序,下一个该是轮到“九环刀”姚赖登台。
黄山三胞胎联手,固然厉害,就算单对单,功力也不弱。
假如候六不走,自然轮到姚赖对付他。
但现在他早已离去,所以姚赖这个“台主”,便得来全不费功夫。
姚赖提刀上台,还未站稳脚,已见两条人影飞身而上。
那是名闻西川的“蛀书虫”、“武疯子”二人。
蛀书虫熟读各种,钻研武艺的经典;武疯子则因练武而走火入魔;所以兄弟二人,变得疯疯癫癫的。
因此,他们就在嘻嘻哈哈的笑声中,跃登台上。
但照原来顺序,姚赖应该单对单的,对蛀书虫。
然而,现在他们却是兄弟二人一齐上来。
牛大年还未出面制止,贵宾席上已飞出了另外两条人影。
不用说,他们当然是姚赖两个弟弟,“马牙刺”姚皮、“牛角铛”姚猴。
姚猴登上擂台之后,便破口大骂道:“操你妈个蛋,这算那门子比武嘛!”
武疯子笑道:“我们兄弟二人打架,习惯了一齐上,你们如果以为这是倚多欺少,自然亦可以大家一起来,以三对二,我们也绝不会将你们放在眼里。”
“他妈的,谁怕谁呀?”姚皮气道。
说着,五个人打作一团。
但台上只有四个人团团而转,另外一个立在旁不动。
蛀书虫手持铁扇,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念念有词,像是唱歌,又好像念经;而他弟弟武疯子,显然是按照他的口诀出招。
台上五个人,有四个忙个不停。
而蛀书虫在悠闲地,摇动着手中的铁扇,间中发招,招招狠辣无比。
黄山三霸实际要对付的,只有一个人,他并非武疯子,而是蛀书虫。
假如,有人能制住蛀书虫那张嘴,相信武疯子那柄剑,一定无法挥洒自如。
可是谁去呢?
武疯子那把剑,已教三胞胎疲子奔命!
蛀书虫念的口诀,不仅直接挥他弟弟的攻势,亦足以影响三胞胎的出招。
因为,那些口诀并不明显,三胞胎听了,似明非明,连本身的出手,也受到了牵制。
蛀书虫算得上是个,武林中的奇人。
他的武功自成一格,与众不同,他念的口诀,也只有他弟弟才可以真正领悟得到。
他的口诀有许多,似是而非的地方,足以使敌方的思想受到影响。
除非是定力过人,否则必然方寸大乱。
现在,三胞胎的攻势,开始有点乱了。
黄山三霸的合作,是武林中闻名一时的,他们三兄弟的奇门兵刃,一经连手,许多人都要靠边站。
然而一个蛀书虫,却搞得他们灰头土脸。
“他妈的,蛀书虫,闭上你的臭嘴!”姚皮不耐烦叫道。
“嘻嘻,我哥哥在温习功课,关你什么屁事,不要打不赢我,就狗咬鸭子——呱呱叫了!”
武疯子边打边反唇机讥。
双方交战良久,这时已至正午。
牛大年趁势宣布暂停,比武留待下午继续。
当下将各路英雄,延请到大宅内,以茶酒款待,唯独少了一个奚帅。
牛大年心中不由一怔!
奚帅什么时候离去,竟然没有人发觉。
其实,不只牛大年一人感到惊讶,在座的贵宾,也都暗暗吃惊不已!
牛市屯的大厅之内,十分热闹。
牛大年像支大蜜蜂似的,周旋子数十名来自各路的高手之间。
牛家兴从旁协助他招待嘉宾。
牛氏父子一边向各人敬茶递酒,一边打听他们的口凤,看看谁愿意为他们效劳。
那一边,下人已准备了丰富的午膳。
这里的人心里明白,牛屯主名目上,设下擂台比武,其实招纳江湖一些好手,为他效劳,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所以在酒席筵前,人们仍然纷纷和牛氏父子频频交谈。
这些人,当然都希望为牛大年效劳。
自然也有例外的。
他们绝不想留下来,他们把牛大年当个屁!
像乞丐婆花艳红,和奚帅等人便是。
所以,大多数留下的,都是阿里不达的(不怎么)!
牛大年会不会收容他们呢?
有些人在台上,输得心有不甘,自然希望有机会一献身手。
尤其是三杯下肚之后,这些人更加按捺不住了。
三胞胎的老二姚皮,心里仍然不服气,突然将一杯酒朝邻桌送去,口里叫道:“蛀书虫,老子敬你一杯,洗洗你那张臭嘴”
话未说完,酒杯已在空中团团而转,但杯中之酒,却未泼下一滴。
邻桌的蛀书虫,蓦地张开摺扇,接住了酒杯,仍旧让杯子在上面,转了几个圈。
酒还是没有泼下,杯子却停在摺扇的边缘。
摺扇一收,由横变直竖了起来,仅可顶住了酒杯的底部。
酒杯轻轻摇动一几下,摺扇在蛀书虫手中,好摇摆了几下,酒杯迅速平衡,杯中酒还是半滴未漏。
蛀书虫将摺扇举起,酒杯随即倾倒,酒也自杯中倒下。
他张开了嘴巴,酒则倒入了他的喉咙里去。
一杯酒并不太多,懂得喝酒的人,都可以一饮而尽,但要像现在蛀书虫这么喝,却不容易。
只要稍不小心,重心一失,酒杯就会掉下来,跌个粉碎。
事实上,那只酒杯一直在倾斜,每斜一分,酒就倒得更多。
酒将尽,杯子亦将倒,那是必然的结果。
眼见杯子,将由摺扇顶端倒下之际,蛀书虫的手,也随着耸动了下。
杯子迅速凌空飞起,再落下之时,已重新竖立在摺扇的尖端。
一切过程就如,江湖卖艺人玩把戏一样,看得座中各人目瞪口呆。
蛀书虫吆喝道:“姓姚的,我这把条臭虫,谢过了你借来的一杯酒。”
说着,扇头一动,杯子凌空飞出,直朝姚皮疾飞而去。
“他妈的!”
姚皮口中骂着,剑尖如闪电,挑着杯底,顺着采势狂转了几转,然后滑进手中。
“好耶,好耶!”
宾客中爆出了一阵,掌声和喝采之声。
掌声还未停,武疯子已在‘呵呵’笑声中,扬声叫道:“姓姚的,有酒无莱不够诚意,这一碟是下酒之物,请笑纳。”
整碟子的炸丸,凌空飞到姚氏三兄弟的头顶上面,同座的人纷纷闪避。
三胞胎迅速拔出刀剑,老大挡住飞碟,老二出刺把炸丸串支黑马牙刺上,老三的牛角铛,这时接住红红绿绿的配莱。
他们三人,配合得恰到好处。
在座的高手,都可以看得出,他们这一手,露得太高样了。
姚赖手摇刀动,碟子又凌空飞向武疯子。
武疯子欣然接过。
座中高手齐声称许道:“赞!”
那一边的牛大年,正悄悄问牛家兴道:“找到了他没有?”
牛家兴低语答道:“老妹已经去找了。”
怪了!
这里高手已够多了,牛大年还要找谁呢?
而且还如此偷偷摸摸的。
奚帅又回到了金来客栈。
此时客栈里,已经没有昨夜那么热闹。
掌柜认得奚帅,迎着笑脸过来打招呼。
奚帅问掌柜的道:“还记得我杀死的矮子吗?就在这里!”
他指着客栈近门处的地方。
掌柜勉强一笑,点头道:“记得,记得,他还有三个同行伙伴。”
奚帅惊喜道:“对了,我现在就是要查他们三个人的行踪,你能告诉我吗?”
奚帅为难地紧蹙着眉。
奚帅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说道:“这是赔偿昨天,你们这里所蒙受的损失。”
掌柜接过银两,眉开眼笑的道:“客官,你所指的就是那三个丑怪的人吗?”
奚帅关切地说道:“嗯,他们三个当时十分愤怒,抬了那矮子的尸首,账也不付就走了。
“有没有提过要去哪里?”
“没有。”
但掌柜的想了想之后,又‘嗯’的一声,道:“记起来了,他们问过我……”
“问你啥米?”
“问我那里有马车祖。”掌柜道:“我告诉了他,南街的福记。”
福记就在镇上的南街。奚帅走出客栈之后,向右直行数步,左拐就到了。
“有人在吗?……”
店内没有人应声。
而唯一的一辆马车,已经租出去了,这是邻人告诉奚帅的。
奚帅听了,不由怔住了!
邻人又道:“这店内只有师徒两人,师父是头家,年纪太老了,现在可能了出去喝茶了。”“那他的徒弟呢?”
“徒弟是马夫。这儿的规矩,租马车通常连人,也一并租了出去。”
“惨了!”奚帅又问道:“听到那马车要到那里没有?”
邻人摇了摇头。
奚帅感到失望极了。
马车固然可以用作运尸体,也可以将被绑架有谷玉珊送走。
因此,奚帅很希望知道,当时车上有些什么人?
在他想像中,除了矮子萧郎的尸体之外,可能还有谷玉珊在车内。
奚帅决定要等马车店的头家回来,问个明白。
他呆在店门前等,邻人也走开了。
店门半掩。
店内人影闪动,好像有人。
但是,不久之前奚帅也呼叫过,里面明明是毫无反应。
即使邻人也说,店内没有人。
“怪哉了!难不成有鬼!”
这时,奚帅心里生疑,纵步跃了入内。
里面光线昏暗,因为天窗拉拢了,门仍半掩着。
“站住!”
突然有人喝住。
奚帅立时驻足,心中暗叫道:“哇操,还是个查某!嘻嘻,有搞头啦!”
但却见不到说话的人。
她历声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干嘛?”
“我叫奚帅,别人都叫我罗汉脚。”奚帅笑道:“这里是租车店,你想我会是干什么的?”
“到那里去?”
“没人目的地。”
“你在拿我穷开心?”
“不!”奚帅解释道:“我应该说得清楚一些,我先要宰羊三个人的下落,再决定往何处?”
“那三个人,可是豫西四怪里,其中的三个?”
奚帅一怔道:“鲜啦,你怎么宰羊?”
她得意道:“我当然知道,车子是经我手租出去的。”
奚帅左顾右盼,还见不到对方的影子,他问道:“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那女的道:“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好了!”
“你要答应我做两件事。”
“什么事?”
“第一,今天下午到牛市屯去,参加那儿的教头选拔。”
奚帅终子想起来了,怪不得那声音,听来这么熟悉。
因此,他恍然地道:“原来是八珍查某,牛家大小姐。”
“你骂我八珍,是不是有点过份?”
黑暗处走出了个人,纵身形看已知道她是个查某。
“就算过份也没关系,毕竟你还记得我,表示对我还是有意思!”牛家珍笑道。
哇操!
奚帅一听,差点昏了过去!
他根生笑的说道:“我又没搞过你,怎会对你有意思呢?”
牛家珍说道:“你讲对了,第二个条件,就是要你搞我……”
哇操!
奚帅一听,吓了一大跳,口中直叫:“世界变了,世界变了!”
牛家珍蛮不讲理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喜欢你,给你搞,你还嫌,真是气人!”
“哇操,天底下那只猫,不想吃腥嘛!我是为你着想,到头’来吃亏的是你呀!”
“这你不必管,我只问你搞不搞我?”
“最好多加考虑!”
牛家珍威胁道:“你若不搞我,那休想我说出,那三个怪胎的去向。”
奚帅心中苦笑道:“说她八珍一点也不错,搞你,笑话,谁不想呀!可是,不知道要不要负责任,万一被谷玉珊知道了,该怎么办?”
他正在苦思着,牛家珍不耐烦,讽刺道:“脚恰拼刺龙,我看你是没路用!”
奚帅一听,干脆道:“你说我没用,我就搞你看,搞得你叫哥哥饶命!”
“说了那么多,就只有这句话比较中听而已!”
“你说在那里搞?”
牛家珍毫不考虑道:“就地解决吧!”
哇操!
奚帅听了,又吓了一大跳!
“乖乖隆地咚,你就查某真他妈的大胆,我罗汉脚再婆婆妈妈的话,就该一头撞死了!”
“来呀,快放马过来吧!”
“好,说干就干!”
语毕,牛家珍解开衣裳,撩起了裙子,露出圆润的乳房,和洁白如玉的大腿,整个人就射了下来。
“哇操,玩真的!”
“帅哥,这种事怎能逗着玩,你瞧我像个剥了壳的鸡蛋,难道你不会流口水?”
“你说那个地方流口水?”
“废话,当然是那个地方罗!、格格!”
奚帅没有回答的在她身旁坐下,毫不客气伸出一支手去,摸那女人的禁地;他心跳得极为厉害,干这种事,难免会紧张的。
奚帅摸着,轻轻的上下搓摸。
牛家珍眯着眼,慢慢的享受着爱抚。
而奚帅的另一支手,也开始不老实的攻击。
不知过了多久?
牛家珍吁了一口气,嗲声道:“帅哥,你太会逗人了。”
“牛妹妹,你太自私了。”
“自私什么?”
“你只顾自己爽,也不想想别人。”
“对不起嘛!”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帅哥,你要怎样嘛!”
“你爽歪了,丢了,那我呢?”
“谁知道你棒锤那么厉害。”
“你想个办法,我也想丢!”
牛家珍娇滴滴道:“我给你吹箫好了!”
“不要!”
“那我给你挟好了?”
“挟什么?”
“你翻过身来,我挟起来,你就知道了嘛!”
“不要翻身,就这样好。”
“嗯!”
“这样不好!”
“那你喜欢怎样?”
“我还是喜欢……”
奚帅抱紧牛家珍,一个翻身,就俯压在牛家珍的娇躯上。
“你挟呀!”
“我挟了……”
“噢,不敢了!”
“呷——”
一辆马车在疾驰。
车厢之内没有人,但车夫坐的座位上,却坐了一男一女,他们就是奚帅和牛家珍。
奚帅怀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高怪,和赵疤三他们去了‘大雁峡’?”
牛家珍回答道:“福记租车店的账册上,最新一行是写着去大雁峡的。”
“你真是个天才儿童。”奚帅说道:“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要我参加比武。”
牛家珍坦率道:“罗汉脚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加上我老哥的极力推荐,我更加着迷;而且,我也见过你的身手。
“所以,只要你答应办完事之后,跟我回牛市屯,见我老爸、老哥,我就可以无条件帮你。”
奚帅似乎不相信地道:“那刚刚在租车店发生的事……”
“安啦,那是我自愿的,将来绝对哥哥弟(纠缠)!”
“那我要先谢谢你罗!”
奚帅说的也是真心话。
如果没有牛家珍,他现在就不知道,另外一个地方,也可以租到马车。
牛家珍不但为他租到了马车,还为他客串车夫。
奚帅这辈子不晓得走了什么运?
不是狗屎运,就是桃花运!
奚帅这么想!
这已是下午时分。
午后的凤比较强烈,坐在马车上,要比坐在马背上,舒服得多。
马车上,最少还有篷子,可以遮挡寒凤。
因此,奚帅可以和牛家珍,一边聊天,一边赶路。
天栈!
这是由牛市屯到大雁峡必经之路。
牛家珍认得这条路,所以她只租车,不要车夫。
牛市屯绝大多数的人,都知道她是牛家大小姐,要租一辆马车,比放个屁还简单!
只因为牛屯主是此地的富绅。
天栈形势险恶,凡是这里的人,都心里有数。
奚帅虽初来此地,但一见这地形,心里已开始发毛了。
牛家珍依旧是那么健谈,她似乎还没有发觉,身边的奚帅突然沉默下来。
如果,常常在这条狭道上行走的话,一定晓得这一段路是最危险。
因为,左边是悬崖峭壁,右边是密密麻麻的森林;许多常由此经过的行旅客商,每到这儿就会将马儿的步伐催快。
但是奚帅没有!
他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狂挥策马着皮鞭,反而将马儿拉慢下来。
难道他想流览凤光?
不!奚帅脑袋还没发颠!
只是,奚帅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眼睛四下张望,且全神贯注,倾耳细听。
由牛市屯到大罗峡这段路很长,所以现在,是轮到奚帅做车夫。
忽然,他勒住马匹。
牛家珍不禁问道:“什么事?”
“吁!”
奚帅仍在倾耳细听。
他没有立刻答话,只是唇上放了一支食指,示意牛家珍不要出声。
“跟我来!”
奚帅迅速跳下了马车,只简单地说了三个字。
牛家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奚帅以最迅速的动作,冲进了森林中去。
他越来越肯定,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森林里的确有事发生。
刚才,他故意将马儿拉慢,就是因为他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自森林那连传了出来。
那声音并非一般人聊天声,而是一种凄厉的叫喊声。
也只有武功练到上乘的高手,才可以利用敏锐的听觉去察觉得到。
所以,牛家珍刚才绝对不知道,这儿有事发生,但现在却知道了。
就在奚帅的引领下,牛家珍在一棵大树下,见到个人倒卧在地。
那是个中年人。
牛家珍讶异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奚帅道:“这个人没有带任何兵器,不像个混江湖的。”
“他身上有血耶!”
“嗯,刚才叫得像杀猪似的声音,就是他叫的,你看,现在他仍在呻吟。”
奚帅说着,只见他用手指了指东面。
东面的树林中,果然还可以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个在奔跑!
子是,奚帅二话不说,纵身追了过去。
他猜测受伤的人是个行商,这倒霉的人,可能遇上了盗匪。
奚帅追了一程,前面看不到有人,只见树影婆娑。
“妈的,没人!”奚帅暗骂了一声,一带的树林特别多,人亦罕见,走远一些,可能迷路。
他只好折返原地。
鲜啦!
奚帅发觉牛家珍,这三八女人,竟然还有点同情心。
此时,她已将那人扶起,让他倾斜地倚在一棵大树旁。
奚帅因为离得远,只见他的嘴巴已在动,好像在跟牛家珍说些什么?
但他听不清楚,二人谈话的内容。
当奚帅走近时,那人已嗝屁了!
他伤得很重,浑身是血。
然而,牛家珍一点也不怕血,她不像其他女人,见血就像见到鬼一样,哇哇大叫!
她还轻轻放平了那人,让他平躺在草地之上,而且样子哀伤。
奚帅问道:“他是什么人?”
“过路的客商,他被一帮土匪劫去了银子,还受了重伤死了!”
“妈的,我们来迟了一步,早来一步,也许他就不会死!”
牛家珍起身,望着奚帅道:“算了,这条路本来就不太平,我们还是快走吧,时候不早了。”
三人重新上了马车,向前行驶。
大雁峡的夕阳,显得份外凄凉。
峡外的山道之上,有两辆马车狭道相逢。
哇操,碰上了!
其中一辆坐了奚帅和牛家珍,另一辆似乎只有一个车夫。
双方都知道,这条狭道不可能,让两辆马车同时经过!
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让其中一辆后退,退到较宽阔的草地上,先让另一辆通过了之后,才可以继续前进。
可惜事前双方都料错了,也可能双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在未堵到之前,奚帅就会问过牛家珍:“你认为,那一辆可是福记的马车?”
牛家珍当时就道:“我虽然认不出福记的马车,但是我认得那车夫,就是福记老板的徒弟二楞子。”
话说至此,奚帅心中已经有数。
他喊道:“喂,你那车子里载了一些什么人?”
二楞子道:“没有人,我正空车返回牛市屯,你是不是要租车呀?”
奚帅笑道:“我自己也有车,干嘛租你的!”
二楞子又说道:“可不可以退让一下?”
奚帅伸手一指他的后面,道:“后面有块空地,你只要退后二丈,我们就可勉强通过了!”
二楞子也指了指奚帅后酐,道:“你后面不到一丈,也有块空地,你比我更方便!”
“鲜啦,有吗?”
奚帅心里感到奇怪,因为刚才沿着此路入峡,未见道旁有可供转团之地,为什么二楞子会说后面有空地呢?
奚帅也差点以为,自己一时疏忽,错过了避车之处。
他正回转身去,忽然感到脑后生凤,吓得急忙翻滚下车。
“乖乖隆地咚!”
这时,头顶之上,一条人影划空掠过!
去势如箭,疾似闪电。
“哇操!”
奚帅这边刚落地,那边又飘下了另一条人影,来势急似流星。
“蓬!”的一声!
一支点穴镢就在身旁直插而下,入土逾半尺。
奚帅及时伸手接住来人。
那人是凌空压下,直逼奚帅。
奚帅若是胆小如鼠,此时已告昏死!
即使不是鬼,也是一具活僵尸。.他只有一层皮,包住一副瘦骨,半夜见了他,准会活活被吓死。
奚帅心中直叫:“好佳在,幸好,现在是白天,不然我非向阎王报到不可了。
他伸手擦去额头冷汗,再仔细一看那活僵尸,兴奋的大叫:“嗨,原来是你,老大,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呀!这下可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
原来,这具活僵尸并非别人,亦非鬼,而是豫西四怪之中的老大高怪。
高怪一支点穴镢还未拨起,另一支手已被奚帅及时制住。
他想再发力,却被奚帅凌空抛起。
奚帅说道:“你们四个怪胎,一向是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现在嗝了一个,出现两个,那还有一个呢?”
说到这里,奚帅忙道:“不行,剩下的一个怪胎,可能马上杀到。”
因此,奚帅立刻转身翻滚,一跃而起。
果然,两辆马车之上,分别跃下了两个人,齐齐攻上。
最先由对方马车,飞跃而出的黑影,正是“阴阳眼”赵疤三。
赵疤三等人,一直躲在二楞子的马车里,他们迫使二楞子说谎。
二楞子不得不照办,否则背后会开洞!
赵疤三是想要,先分散奚帅的注意力,然后攻其不备;可惜他技不如人,双刀划空而过,只将马车的篷顶,割成一条长缝。
一招落了空,现在他又反身攻来。
双刀双斧加上两支点穴撅,围绕着奚帅,在道旁团团而转。
奚帅手无寸铁,唯一可以用的,是那条驱马的长长皮鞭。
他刚才滚身而下时,皮鞭一度甩了去。
到他摆脱“活死人”高怪的纠缠之后,皮鞭又重新施展开来。
因此,高怪、赵疤三,和孟力等三怪,也无法接近他。
即使如此,奚帅面对的是三个顽敌,难免险象环生。
本来打算袖手旁观的牛家珍,终子忍不住的道:“师哥,我帮你好不好?”
奚帅答道:“随便!”
牛家珍一听,急忙加入战圈。
赵疤三立即轰天雷似的,叱喝道:“臭女人,此事与你无关,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否则你会后悔不及。”
牛家珍没有理会他的警告,反而斥道:“他是牛家的客人,你想怎么样?”
赵疤三等人,已认出了牛家珍,乃是牛大年的宝贝女儿;召则,他们早将她当作攻击的目标。
现在见她已加入战圈,反而有了戒心。
不多久,赵疤三已被牛家珍分开。
高怪和孟力二人,苦苦进逼,奚帅直奔退路旁。
“妈的,没路走啦!”
奚帅眼看无路可逃,因为前面就是狭谷的山壁。
刹那间,奚帅消失在视线之内。
而已壁之上有个人影,有如壁虎一样,依附在山壁间的野草灌木,转眼攀上了十余丈,随即反身落下。
高怪和孟力二人正惊愕间,奚帅已在他们背后屹立。
“怪胎,老子就在你们后面,有什么呆好发的!”
高怪二人闻声,立刻转身看去!
他的确就是奚帅,一点也错不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两手抓满石头。
奚帅手一扬,石头一个个地飞出。
“妈的,老子打死你们这些怪胎!”
孟力双斧乱挥!
高怪的点穴镢还未刺到,他的手腕已被石头打中,冒出血来:“哎——”
高怪痛得直跳脚!
孟力双斧虽然锋利无比,可惜快不过奚帅的石头。
“哦!”的一声。
他的双斧,齐齐离手飞坠地上。
奚帅没有让他有喘息的机会,疾纵过去,伸手捏住了盂力妁咽喉。
“他们可不是你的拜把兄弟?”
“是的。”盂力不敢不答。
“杀鸡头拜天地时,一定也有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为什么他还不住手?”
奚帅指的是赵疤三,因为高怪叫痛叫个不休。
赵疤三苦苦缠住牛家珍。
牛家珍不时娇嗔道:“哼,你敢期负我,回去就告诉我老爸,有你们好看。”
“臭女人,少来这一套,我赵疤三又不是喝女人洗脚水长大的。”
盂力的咽喉,被奚帅捏得隐隐作痛,忙叫道:“老三,快住手!我们何必跟牛屯主过不去?别伤害他的女儿了!”
赵疤三回头一看,果然停下了手。
牛家珍正喘不过气来,难得赵疤三自动停手,她这时也发觉了孟力的尴尬相。
奚帅的手稍微松了点,但仍没离开他的咽喉,它随时可以取孟力的性命。
奚帅盯住他问道:“讲实话,你们三个怪胎,到大雁峡干什么?”
孟力结结巴巴回答道:“为了……为了埋葬老大,我们的老大萧爷,他是大雁峡的人,他嗝了自然要落叶归根!”
“我无意跟你们结怨,也无心杀人。”
奚帅口气虽然缓和,但眼睛毫不放松,他直瞪着盂力不放。
牛家珍也从旁监视另外两个人。
到巾又道:“我知道你们恨我,但你们不该把仇恨,算到别人的身上,有本事大可冲着我罗汉脚来嘛!”
“嗯……”
孟力不敢吭声,但他的眼睛,却不停的眨着;奚帅直接了当地问道:“谷玉珊呢?”
“谁是谷玉珊?”孟力反问。
孟力的目光中,的确充满了疑问。
“水仙不开花,装蒜!”奚帅说道:“你们趁我不在,到蔡家杀了他们夫妻,绑走了谷玉珊。”
盂力莫名其妙,遂道:“真是天大冤枉,我根本不知道你讲什么?而且我们也没有见过什么女人。”
奚帅解释道:“就是在金来客栈时,你们老大想吃她豆腐的那个女人,她在蔡家失踪了。”
盂力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是说她,从我们老大嗝屁后,就一直没再见过。现在她失踪了,干我们屁事呀?”
奚帅知道,对方若想与自己为难,又那里肯坦白说出一切。
他突然离开了盂力,飞身跃登马车之上。
那是福记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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