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帅有点失望。
车厢里面,的确没有人。
奚帅又由车厢走出,转到二楞子的身旁,问道:“你这马车,载了多少人到大雁峡?”
二楞子傻呼呼的回答道:“就是他们三个活的,还有一个死的。”
奚帅心有不甘,再道:“还有一个女人呢?”
二楞子睁大双眼,说道:“我……我没有见过什么女人。”
奚帅目闪精光,脸露杀气,欺身后二楞子,吓他道:“那查某对我十分重要,你若说谎,老子会杀你!”
二楞子颤抖着道:“我不想卷入你们的纠纷中,所以讲的全是真话。”
“没有骗我?”
“我发誓!”
奚帅想了一下,终子跳下车去。
孟力和高怪等人,互相交换眼色,不敢作声,他们不是奚帅的对手,所以无可奈何。
奚帅又问他们道:“昨夜你们有没有到过蔡家?”
盂力等人摇摇头。
奚帅心中的疑团无法解开,蔡两死前竖起三支手指,哇操,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们何时回到这大雁峡的?”
孟力回答道:“昨天黄昏时赶路回来,老大今天早上才入土。”
奚帅回头问二楞子,道:“他有没有说谎?”
“没有。”二楞子道:“我由昨天黄昏起受雇,以后一直跟他们相处到现在,从未见过你口中所讲的女人。”
“我信你!”奚帅对二楞子道:“如果我发觉你说谎,你就得为我找到这三个怪胎。”
二楞子不敢乱动,只把头点了一下。
奚帅这才对孟力等人笑道:“不好意思,今天又让你们挨打,如果不服气,随时可以来找我!”
孟力、高怪和赵疤三,交换了眼色,但却默默无语。
子是,奚帅折了一支树枝作马鞭,驱车回程,直奔牛市屯。
赵疤三等人,只有悻悻地瞪着那马车的背影,咬牙切齿,顿足咆哮。
“他妈的,我操他祖宗十八代,没一个好货,践什么践嘛!
那天老子横着走时,连本带利通算,休想老子少你一个子儿,王八蛋!呸!”
骂到后来,还啐了一口痰。
奚帅若是见了,准骂他们:“没知识兼肮脏!”
黄昏。
’牛市屯。
屯外已是一片沉寂,擂台之上空无一人。
台下看热闹的人,早已走了精光。
只有院内,还是闹哄哄的。
牛屯主设下了盛宴,与江湖好汉共聚一堂。
牛家兴表面上,是协助老爸招呼贵宾,实则负有特殊使命。
他奉了老爸之命,将一些高手挽留。
有些人欣然接纳,牛氏父子的盛情,亦有人婉拒。
被邀请的未必都是高手,但无论如何,武功不会太烂。
最少今天在擂台上,表现十分出色的,才会给牛氏父子看中。
然而,谁是牛府真正的教头呢?
这问题一直没有揭晓。
虽然在座的人,都知道了牛屯主是想藉选拔教头,结交江湖好汉,但他始终都没有承认。
因此,没有接到邀请的人,也都心安理得的走了。
将是席终人散,牛家珍还未回到屯中,牛氏父子也只有心里焦急,而不敢现子形色。
接受牛氏父子邀请的人,已由牛家的下人,代为准备客房;没有接到邀请的人,将子席散之后,被送到牛市屯,唯一的客栈去。
金来客栈已被牛家包下,所有的客房,都留作招待嘉宾之用。
就当部份宾客离开午府,到金来客栈去之际,牛家珍回到了家中。
牛大年虽然忙子送客,牛家兴却迫不及待地,将他妹妹拉到后堂去,问道:“找到他妈?”
“当然找到了。”牛家珍笑道:“由我出马,几时令你失望过啦?”
“那人呢?”
牛家珍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喝,方才慢条斯理的说道:“等会儿他会自己到这儿来。”
“他会不会敷衍你,偷偷跷头了?”
牛家珍信心十足道:“安啦,你老妹的媚力,还没有人不屈服的。”
“那他现在去了那里?”
“蔡家!”
“去那里干嘛?”
牛家珍头微仰,回答道:“他找不到谷玉珊,也许要从头查起。但是,他已经答应我了,气定到这儿来一趟的。”
“好极了!”牛家兴道:“老爸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的。”
牛家珍眉飞色舞的道:“还有件事,可能会令他更高兴!”
“什么事?”
牛家珍柳眉一扬,得意道:“关子扳指的事!”
“你是指凤凰扳指?”
“不错。”
牛家兴听了,有如轰天之雷,令他全身一凛。
牛家珍又道:“在我经过天栈,往大雁峡的途中,遇到了跑单帮的黑仔明。”
牛家兴脸色骤变,忙问道:“他怎么说?”
牛家珍仿佛没事人一般,轻松的说道:“当时他已身受重伤,快死了!”
“为什么?”
“他倒霉遇上土匪被劫,但他却认识我,告诉我一些话,叫我转告老爸!”
牛家兴紧张道:“罗汉脚当时也在场?”
牛家珍摇摇头,道:“那个笨蛋呀,只顾着去追那帮劫匪了,至子黑仔明跟我说的话,他一点也不知道!”
牛家兴听了,吁了口气,方道:“黑仔明可能是打算到我们这儿来,向老爸交代的,不料,途中遇上了土菲;好佳在,你及时见到了他,否则我们又要花费一番工夫!”
“罗汉脚一直不知此事,他在豫西怪胎那儿,也找不到谷玉珊。”
“好极了!你这次做得实在太棒了!”
牛家兴一边往外面走去,一边说道:“等客人都安顿下来之后,我们再将这令人兴奋的消息,转告老爸,好让他老人家高兴!”
奚帅重返蔡家。
蔡家的黄昏,平时已沉寂得可怕,这时更增添了一片哀伤。
邻人正协助阿草,办理他亡父母的丧事。
奚帅几乎不想现身,他觉得蔡两夫妻这次遇害,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假如他和谷玉珊,当晚不来求宿,也许这件惨事永远不会发生。
最后,奚帅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蔡家客厅,烛火摇动。
蔡家夫妻的尸体,还停放在厅堂上,气氛凄凉悲伤。
阿草认得奚帅,从中替令人介绍。
奚帅乘机与邻人搭讪,目的亦非想了解当晚的实情。
有人告诉奚帅:当晚曾听到有脚步声经过宅前。那时还探首朝外看,确实见到了三个人影。
由子时值深夜,睡眼惺忪,根本无法看清,那三个人的模样。
蔡两农舍四周并无人家,而这个邻人,是住在较远处一些农庄理的草地人。
“三个人影”和蔡两死前,竖起的“三支手指”,似乎有共同之处。
可见这三个人,就是凶手无疑,只可惜不知道他们是谁?
饭后聊天之际,奚帅从些乡民口中,了解牛大年这个人。
牛大年很有钱,这是许多乡人都知道的。
有钱自然有地位。
所以,牛大年与官府的人,来往密切,亦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然而,牛大牛到底懂不懂武功呢?
关子这一点,乡民们就一无所知。
但从他这次选拔教头,摆下擂台,结交江湖朋友来忖测,他应该是个对武功十分喜爱的人。
不过,乡民们又说:。“本地的治安冻坏,而且牛家内,已养了不少家丁,根本不必武林中的高手护屯。”
奚帅听了,心中不由暗忖道:“鲜啦,那么牛大年这支老牛,挑选教头,究竟用意何在?”
他本无意追查牛大年的私事,只因为不久之后,他就要到牛家作客,所以不能不先了解一下。
可能是贫富悬殊的关系,总之,乡民们对那支老牛没有什么好感。
奚帅心中有了一个数后,便决定到牛市屯去赴约。
他不会忘记,在他背后传话的人道:“用凤凰扳指来换取谷玉珊的生命。”
谷玉珊也提过凤凰扳指,那是他们小时订亲的信物,为什么会有人要它?
鲜啦!
凤凰扳指是奚、谷两家的东西,为什么别人要得到它呢?
真他妈的邪门了!
奚帅左思右想,总是无法明白。
奚帅到达牛府时,天色已入黑。
府外家丁守卫森严。
奚帅的脑海,忽然想起个念头:“哇操,这支老牛家里,到底养了多少高手?”
要知道真象,似乎也只有一个办法,而这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冒险。
“是啊,年轻人就要有冒险精神。”
因此,他决定悄悄偷进牛府。
他b 想:“假如牛府里,果真有高手的话,一定都会给’自己鬼鬼崇崇的行动,全引了出来,嗯,这点子不赖。”
子是,他首先骗过了那些家丁。
要骗过那些家丁,在奚帅来说,简直跟吃饭一样简单。
“声东击西”、“投石问路”,或者“调虎离山”等等,略施小计就可以瞒过。
奚帅突破了外围,拨身而起,凌空三丈,纵入了府内。
这里面,果然是由穿得较为体面的人巡逻。
“妈的,我先试试他们的身手,到底有几两重?”
奚帅心中想着,用黑巾蒙面,故意在他们的身边一掠而过。
那是视线范围之内,自然见得到。
“什么人?”家丁喝问。
随之,有人痴如箭般追了出来。
奚帅身形一晃,霎时消失了形迹。
其实他只是躲在黑暗角落。
“看到了,在那边,快!”
哇操!
奚帅突然感到很惊讶,原来不知何时,黑暗中竟多了半个替身。
那人脚步如飞,溜得非常快!
“别逃,站住!”
后面追逐而来的,自然是牛府的人,但却无法追上他。
转眼之间,那人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奚帅心中引起无数的疑问。
“那人是谁?他为什么也闯进了牛府来?瞧他的身形,好像是个女人!他是有意救自己,还是另有目的?”
奚帅自然不必别人鸡婆搭救,因为他是存心试试护府家丁的武功的。
即使那人不出现,还是一样没有人能抓得到他。
这时,奚帅又听到有人议论纷纷。
“真可惜,又给他溜了!”
“我想用飞刀,但又想留下活口。”
“是男还是女?”
“好像是男的。”
“不,是个女的。”
“不管是男还是女,我们都必须禀告屯主。”
“慢着,这种小事,何必大惊小怪,惊动屯主使他不安呢?”
“但那可能是刺客!”
“不可能,今天这儿来了太多的江湖人,他们之间也许有仇怨;有些因为过招交手,输了不服气!”
“你的意思是,打败的人想报仇,所以趁黑出来暗算?”
“是呀!”
“我看是没有受到屯主邀请的人,怀恨子心吧!”
“你错了,屯主是个海派好客的人,任何高手,只要他们愿意留下来,屯主一定欢迎;住到客栈里去的人,大部份都是婉拒了邀请的。”
“算了,别吵了,大家小心点才是真的。”
“就算不要惊动屯主,也要对大少爷讲一声,否则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你这人真不是普通的笨,刚才明明看到那人奔出府去,我们何必自讨苦吃呢?”
“是呀,老金说得对,我们如果跟大少爷说,以他那个牛脾气,准叫我们撤夜搜索和戒备,那才真的是自讨苦吃!”
“不错啊,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小心防范就是。”
子是一场争论,总算有了结果。
他们再次四散,回到原来的岗位去。
夜深人静。
牛府内堂,牛氏父子还未睡,他们正在等待。
“老妹,你的媚功用在罗汉脚身上,大概是不行!”
“那个笨蛋一定会来的,我相信!”
说话的牛家珍,仍旧十足的把握。
她被父兄埋怨,因为奚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露脸。
牛大年说道:“罗汉脚才是我们须要的人,也是今天我见过武功最高的人!”
“我担心他不肯留下。”牛家兴道:“依他不喜欢受拘束的个性,金钱是很难打动他的,除非老妹你有办法。”
牛家珍柳眉微蹙,轻叹道:“这个人实在不容易对付,他古灵精怪,反应又快。”
牛大年不耐烦,站起身来道:“我们不如派人到蔡家去看看。”
“不必看了!”
忽然,有人由内里走了出来。
牛大年等三人,不由一怔!
那边是通往客房的地方。
而且,客房里面住的是一些被牛氏父子,挽留下来的客人。
这些客人都是身手不错的武林高手。
眼前这个人,正是牛家客人之一,他由客房那边过来。
显然他听到了,牛氏父子所讲的话,所以忍不住说话了。
“你们所讲的人,已经吓跑了,那家伙实在见不得光。”
说话的人并非别人,正是“黄山三霸”中的老二姚皮。
姚皮一边走了过来,一边说道:“你们要等的人,可是罗汉脚?”
牛家珍不悦道:“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刚才来过了!”
姚皮停了一下,又道:“但他太不光明正大,行动鬼鬼崇崇,我一鸟火,就把他轰走了!”
此话一出,牛家兴几乎忍不住发笑,心想:“这家伙简直是瞎子放尿——乱盖!”
“你将他轰走?”牛家珍惊奇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姚皮傲然的道:“你不信,可以去问护屯的家丁。哼,罗汉脚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他只是个脓包,根本就不堪一击,你们还把他当宝,太可笑了!”
子是,他说出不久之前,发生在屯子外的事。
牛家兴被他这么一说,半信半疑,当下把一些家丁叫来,问过之后,果然不假。
但是,家丁却无法确定,那个人就是罗汉脚。
姚皮笑道:“奶奶的,你们还怀疑什么?我亲眼见到的事,又怎么会假呢?”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相信他。
姚皮又鼓起三寸不烂之舌,说道:“我当时看到罗汉脚出现在屯外,心里正感惊奇,他忽然摸出了一块黑巾,将脸蒙住,本来我想冲过去将他擒住。
“但你的人出手比我快!原来,他们也发现了罗汉脚的行踪。
结果,还是给他溜了。”
那牛氏父子听了,仍然不敢相信,但一些家丁的说法,却与姚皮一样,这又令他们不得不信。
姚皮突然问道:“奶奶的,你们把我三兄弟留下,到底为了什么?”.牛大年微哂答道:“赏识三位的武功。而且,我们屯里需要更多的人手。”
姚皮不悦道:“包括罗汉脚在内?”
牛大年点了点头。
姚皮斩钉截铁道:“由今晚的事看来,我敢肯定那家伙不可靠,他也许另有企图。”.斯时,那边又出现了两个人,是姚赖和姚猴。
姚赖怀疑的问道:“牛屯主这次挑选教头,是否就为了护屯这么单纯?”
“你以为我还有何企图?”牛年生灰眉一扬,含笑地反问。
姚赖一笑答道:“你不要见怪!我这个人就是,一根肠子通到肛门,心直口快,以我愚见,屯主的确是另有所图。”
牛大年陡地大笑,道:“哈哈——不愧是‘黄山三霸’中的老大,除了武功高强外,总算有头脑。很好,我喜欢有头脑的人。”
姚家三胞胎,交换了一个眼色。
牛氏父子见状,也感觉到事不寻常!
姚赖蓦地探手腰间,当他的手往上扬时,瓦面上面,已传来了“哗啦啦”声响。
“九环飞刀”破瓦而出,屋顶上有人闷哼了一声。
随即滴下了几滴鲜血!
三胞胎一齐奔出天井,牛氏父子亦尾随其后。
他们先后飞身跃登屋顶。
只见瓦面洞穿,却未见人影。
他们立刻朝四下搜索,可惜人踪全无。
五人回到大厅,牛年生凝视着,地上的血迹发呆。
“奶奶的,一定又是他!”姚皮不客气的道:“见不得光的武术大骗子!”
牛大年不服气的问道:“你指谁是武术大骗子?”
“当然是个罗汉脚!”
姚赖在旁附和道:“他根本没有真本领,只凭几下卖艺手段,骗过众人的双眼,叫他武术大骗子,倒也适当。”
牛家珍道:“可是,他只用鸡脚把我打败,而且有贵宾席上,突然离去时,却没有发现。”
姚皮道:“那是你临阵经验太少,才会输给他。”
姚猴帮腔又说道:“在贵宾席上,大家都聚精会神看比武,谁会去在意一个小角离去呢!”
牛大年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是个含蓄的人,他不会令客人难堪,只是淡淡地说道:“见过了刚才的事,加上你们说出不久之前,发生在屯外的事,相信各位都明白,这里的确很需要高手保护。”
姚赖陡地道:“对了,屯主刚才不是打算,向我们道出一些心事吗?”
牛大年目光一扫四周,狡猾的说道:“不错!但是,现在我们说话,可不能太过随便,为防隔墙有耳,还是迟一点再说吧!”
姚家三胞胎互望一眼,心里难免有些嘀咕。
牛大年又安慰道:“不过,我可以向三位保证,只要你们尽心尽力为我牛某做事,我一定会给你们好处,同时也会尽快,把我要你们做的事,说了出来,但决不是今晚。”
三胞胎无可奈何,只好先返客房去休息。
牛氏父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经过了刚才一事之后,证明有人要偷入牛市屯,实在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但那个被姚赖打伤的人,又是谁?
难道真是罗汉脚?
他来这里的目的,究竟何在?
他什么时候来的?
会不会把牛氏父子的谈话内容听去?
为了完全之计,家丁们立刻燃起了火把,四下里展开搜索。
牛家兴仍率领家丁四处搜索。
牛家珍经过整日劳禄,此刻已是精疲力倦,她正想回闺房休息。
怎料,当她刚踏入闺房,立即产生一种不妙的感觉。
她想退出时,已来不及了。
“再动一下,我立刻奸杀你!”
背后出现了一种冷酷的声音。
牛家珍背后的秀发之间,有个东西抵住,可能是一柄刀,或者一把剑。
“乖乖的掩上门!”那人又说。
牛家珍立即想到关上门之后,一男一女的情景。
她不安地问道:“你要怎样?”
那人语气轻佻道:“反正你已被人搞过,还在乎我奸你吗?”
闻言,她只好关上房门。
“你就是牛家大小姐?”
“是的。”
“外面闹哄哄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心里明白,又何必多问?”
“妈的,我就是不明白才问你!”
牛家珍无奈,只好答道:“你受了伤,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因为那是一支毒镖,毒发你死定了。如果我是你,我会在未发作前,出去找解药!”
“向谁求?”
“不会是我!”
“妈的,那会是谁?快说!”
“姚赖!”
“黄山三霸中的老大?”
“不错。”牛家珍道:“如果你放了我,由我出面,姚赖一定给你解药!”
那人笑了道:“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你当我是一元捶捶——傻子。”
牛家珍道:“你一定小看那些伤口了。血虽然流不多,但你会随时毒发身亡!”
“假如那真是有毒的飞镖,只要给它擦伤,也随时会毒发身亡。”那人说道:“可惜你只会脱裤子,知道飞镖并未喂毒。”
“这……牛家珍粉颊红了一阵,道:“没想到,你是个老江湖?”
那人说道:“若非是个老江湖,他们早发现我了。”
“不过,像这样鬼鬼崇崇的,躲到女人闺房里来,你不怕人家取笑吗?”
那人答道:“假如有人取笑,取笑的对象必然是你。”
牛家珍不由一怔,说道:“你怎会这样说?”“因为是你约我来的!”
直到现在,牛家珍才听出,背后的男人是奚帅!
她又喜又嗔地,转过身来道:“你好坏,怎么会等到三更半夜才来?”
“我早就来了,只是屯院太大了,一时找不到你。”奚帅道。
“你总算是个守信的人。,’牛家珍关切道:“你有没有受伤?”
奚帅摊开双手,打量自己道:“鲜啦,我为什么会受伤?”
“你不是躲在屋顶上,偷听我们讲话吗?”
奚帅苦笑摇头,道:“我并没有偷听你们说话呀!”
牛家珍感到一阵迷惑,喃喃地道:“那是谁呢?”
她看过了,奚帅浑身上下,未见有任何伤痕。
牛家珍埋怨道:“你这么晚才来找我,叫我如何带你去见我爹呢?”
“我有事,耽误了!”奚帅又道:“要不是外面闹哄哄的,我敢不必躲躲闪闪。但这种情形,我只怕无法解释了。”
“看来,你今夜必须留在这里。”
奚帅吃了一惊,道:“什么?我怎么可以整夜留在这里?别开玩笑了。”
牛家珍娇羞道:“我不是开玩笑,这时候你只要一露面,只怕用沙拉脱不也洗不清罗!”
“我没有受伤,证明我不是偷听秘密的人。”
“但是,除了那伤者之外,先前还有另一些人来过,甚至,叫人恶心的姚皮,也见过你,这很容易叫人误会。”
“哇操,我留在这里,岂不是更易教人想入非非吗?”
“格格,我都不怕,你怕个屁,只要你我不说出去,谁会说我们什么?”
奚帅想了一下,方道:“我看还是不行,这是你的闺房,你还要嫁老公,万一传了出去,嫁不掉怎么办?”
牛家珍蛮不在乎道:“嫁不嫁得出去,是我的事,不用你替我操心。”
“我不是替你操心,我是怕你赖着我不放呀!”
“夭寿,谁稀罕你啦!”
“骗肖!”奚帅笑道:“我长得既英俊,又温柔,而且那个东西也很棒,条件这么好,你不会喜欢我?”
牛家珍娇羞道:“就是喜欢你,才要你留下来,但我不会赖着你不放的!”
“那边看看!”
外面又传来人声,家丁持着武器,提着灯笼,哄然而来。
牛家珍急忙趁着人未走近之前,将油灯吹熄,拉着奚帅迅速躲进被窝里。
纸窗之外,有光线透人,双方只可看到对方的影子。
人声越来越近,房中二人摒息着气。
“就只有大小姐的房间,没有搜过,少爷。”有人在外面说。
“她可能睡了。”牛家兴道:“算了吧,如果有事,她一定会出声。”
但是,又有人道:“我想还是进去看看好些,大小姐的安全要紧。”
当下有人敲门。
奚帅立即拉被蒙住脸。
他清楚得很,这时候如果被人发现,任他如何解释也没有用。
“谁?”
牛家珍装作睡眼惺忪,向门外人问。
“老妹,是大哥。”门外牛家兴说道:“你睡了吗?”
“是的,老哥。”
牛家珍躺在床上,没有起来,也没有走过去开门。
只有这样子,才像是在睡觉。
“你没有事吧?”
牛家兴仍然十分关心地问。
“没有事啊!”
“那好极了,你睡吧!明天再说。”
人声逐渐远去,奚帅才吁了口气,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房外一沉寂。
房内情意浓浓。
奚帅和牛家珍,默然相对了好一阵。
牛家珍首先打破沉默,说道:“帅哥,你刚才不是说要奸我吗?怎么还楞着不动手呢?”
“哇操,你真他妈的骚呀!”
“难道你不想要?”
“不是不想要,而是,在这里环境下搞,我怕……”
“你怕什么?我的闺房难道会比福记租马店差。”
奚帅忙说道:“不是的,我是怕你的浪叫声,惊动了你爹或是家丁们,到时候春光外泄,就脸色难看。”
“不会啦!”牛家珍道:“我尽量克制自己就是啦!”
“一定罗!”
奚帅说着,就把牛家珍扳过来,和她吻在一起。
他从未帮女人脱过衣服,七手八脚的,终子把牛家珍剥光了。
“啊!”
牛家珍毕竟是个查某,粉脸含羞低叫一声。
“你在啊什么呀?”
“你呀!得了便宜又卖乖。”
牛家珍脱掉衣服,更显得婀娜多姿,迷人当然不用说!
奚帅赶快脱掉衣服,道:“牛妹妹,帅哥要强奸你了。”
牛家珍故意叫道:“帅哥……不要……不要嘛……”
“牛妹妹……要……要嘛!”
二人一搭一唱,还真有趣!
牛家珍丰满的奶庞子,被摸得顿时涨了起来,全身只感酥痒极了。
而奚帅的手呢?
顺势往下,通过平坦的腹部,小腹,终子摸到了她秘部。
,她这时全身都软了!
软得好像一丝气力也没有,只有小腿伸缩着,柳腰乱扭。
不知是挣扎,还是迎接奚帅的光临。
斯时,两人爽得哇哇大叫!
奚帅办完了事,提着裤子就要走,牛家珍忙扯着他,道:“帅哥,不要走嘛!”
奚帅呐呐的说道:“我答应你要来,我来了,说要奸你,也没有食言,为什么还不让我走?”
“为了你,也为了我!”牛家珍幽幽地道:“你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要走?”
“如果你老爸知道我,在这呆了一个晚上,而且还把他女儿搞得叽叽呱呱的乱叫,他不气得撞豆腐才怪!”
牛家珍腼腆的说道:“不会啦!不然,你可以在天亮之前走,或者……或者,你也可以一辈子不走!”
“不行呀!”
“为什么不行?我喜欢你,我老爸、老哥更喜欢你!”
“你老爸、老哥喜欢我,可能想利用我替他做事,可惜我不是个笨蛋o ,”
牛家珍认真道:“但我喜欢你,却是来自内心。不信,我可以发誓。”
“我早告诉过你了,我不喜欢受到束缚,否则,也不会演一曲‘逃婚案’!”
“叩叩!叩叩!叩叩!”
外面又传来更鼓之声,已是三更时分。
牛家珍话锋一转,说道:“我老爸太有钱了,他须要人保护,假如你能留下来,他一定很高兴。”
“据我所知,你们屯里已聘了不少高手,怎会用得着我?”
牛家珍道:“他们都是三脚猫,武功烂差差,所以我老爸希望你,做我们屯里的总教头。”
奚帅想了一下,笑道:“哇操,我真不敢当,即使真的要我留下来,我也不会挂上这么大的头衔!”.
牛家珍一听,莞尔道:“只要你肯留下,要不要那个鸟头衔,都不重要。”
“如果我真的留下来,难道就只是护屯这么简单吗?”
“这……”牛家珍怔了一怔,道:“你是不是偷听过我们的谈话?”
奚帅苦笑答道:“鲜啦,假如我真的偷听过,我又保必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呢?我只是觉得奇怪,你老爸没有理由,招揽许多武林高手。”
“比他更有钱的人,我也见过,哇操!就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发烧。”
“可能真的是有原因。”牛家珍说道:“但在你没有答应我之前,我不能告诉你。”
“你不说实话,我也不会留下来。”
“换句话说,我如果说出实话,你就会留下来罗,是不是?”
“你应该让我考虑一下,我还要去找我的老婆。”
“哇塞,没想到你还是多情种子!”
“这是良心问题。”
牛家珍埋怨道:“哼,如果你这么有良心,也不该令我难堪!
你自己想想,如果外面的人知道,我们整夜抱在一起,我如果见人?”
剿巾忙道:“哇操,是你留下我,勾引我,挑逗我偷吃禁果的。”
“可是一个巴掌怎么会响嘛?”
奚帅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就留下来,但我声明在先,如果我老婆一有消息,我就要拜拜,你可不能缠着我。”
牛家珍媚笑道:“一言为定,帅哥!”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了,你老爸到底需要什么?”
牛家珍低声道:“凤凰扳指!”
“什么?凤凰扳指?喂喂喂,你帮我瞧瞧耳朵里,有没有耳屎。”
奚帅说着,低下头去,让牛家珍看。
牛家珍不解道:“干什么?”
奚帅说道:“你瞧瞧我耳朵,有没有被耳屎堵住,为什么你讲的话,我有点听不懂。”
“你懂,就是凤凰扳指!”
其实,奚帅不是不懂,而且吓了一大跳,他真想不到,牛年生这支老牛的目的,只在此罢了。
牛家珍幽幽地道:“我家已有一个凤凰扳指,但老爸还要找寻另一个。如果你对宝物内行的话,一定知道扳指共有两个,才可以配成一对。”
“鲜啦,我从未听过这宝物。”
奚帅为了避免她生疑,只好说谎。
牛家珍神秘兮兮道:“我告诉你,但你不可大嘴巴到处说哟!”
“安啦!我人格担保。”
“它是无价之宝,很多人都想到得它,我老爸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只有一个。”
“这是你们家传之宝?”
“唉,如果是家传之宝,就不必我们,累得像龟孙子一样,去找另一个了。”
“那么,一定是高价收买回来的。”
“不知道,但我老爸那一个凤扳指,随时会被人抢去,所以,我们需要你保护。”
“哇操,你不说,打死我也想不到,就是为了一个扳指。”
奚帅总算有了收获!
想不到老牛手上,也有一个扳指。
哇操!
老牛是怎样得来的呢?
假如谷玉珊没有说谎,那牛年生这支老牛的身份,便大有可疑。
奚帅这一回,就算牛家珍不挽留,他也要厚着脸留下来,查明真象。
奚帅在天亮之前离去。
他没有目的地,但是他却离开了牛市屯。
牛市屯的人,完全没有发现他,所以,他可以轻松离开。
鲜啦!
奚帅突然感到奇怪,牛市屯的人既然没有发现他,为什么会有人盯梢?
大概是由牛市屯附近开始,便一直有人跟踪他。
他设法过摆脱后面的人。
但他失败了。
那是什么人?
好像有两小子,不然,他不会摆不掉他。
奚帅想反跟踪,但对方十分机警,所以他又失败了。
哇操,挂不住了!
奚帅感到十分困扰,到底对方有什么企图?
他本来打算绕一个圈子之后,再折返牛市屯。
但是现在,他兴头来了,想看看谁在跟踪他,最少也要知道对方的底细。
子是,他走向荒郊一处树林,背后的人也跟了过来。
他正想跃上树顶,躲起来。
谁知,就在他双脚还未离地之际,突然听到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
哇操!
奚帅迅速闪到一棵大树后面。
无奈对方出手更快,他人未闪到树后,一度白光已疾射而至,而且射得准准准!
奚帅闪无可闪,避也不及,只好伸手将那东西接住。
起初,他以为是支飞镖,所以卯足了劲,谁知一看,原来是支纸飞机。
树上一阵混乱,树叶“沙沙”的响个不停。
一条人影有如狂凤过境,转眼之间,便消失在密密的枝叶之间。
奚帅尽管凝神仰望,无奈日头自树叶的罅缝之间,透射下来,令他无法看得清楚。
从刚才那人的身手来看,奚帅想追踪他,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奚帅只好打开纸飞机,上面写着:“罗汉脚,操你妈个蛋,你的女人不想要了是不是?限你三日之内,速将凤凰扳指交来古墓坟。”
“妈的,又是那帮人。”
为什么刹那间,会有那么多人需要凤凰扳指呢?
奚帅到现在为止,只知道有一个凤扳指,在牛大年手中。
至子另一个凰扳提,相信还要花费一番功夫,才可以找到,那肯定是非常困难的事。
假如谷玉珊所讲不是虚称,假如谷家一家人,真的死得不明不白,那牛大年的身份,就更加可疑了。
然而,牛大年外表上,却是个文质彬彬的富贾,他绝对不像是个,懂得武功的江湖人。
到底牛大年会不会就是,当年杀害谷家一家人的凶手?
谷玉珊对奚帅所讲的,是属实还是虚构?
奚帅决心要查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