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安被龙忠义请入大厅之后,立见厅中的豪华摆饰不但不亚于符王府,更隐隐凌越殿下之厅。
他的心中有数,立即默默的斟茶。
当他知道眼前这位青年就是符婉玉的“无缘老公”时,他暗暗一阵疚惭,只好以默默斟茶作掩饰。
龙忠义边饮茶边打量这位年纪比他轻,却长得魁梧威猛,武功骇人的青年,他的心中不由羡妒交加!
不久,倏听铁总管喝道:‘王爷驾到!’
盖安立即起身肃立。
不久,果见英姿焕发,威棱逼人的龙天行屏风后面行出,盖安立即躬身拱手道:‘草民曹史仁参见王爷!’龙天行嗯一声,迳自行向座椅。
盖安暗骂一声:‘好大的臭架子!’立即转身面对他行礼。
龙天行朝椅上一坐,沉声道:‘免礼,看看本王!’‘是!’
盖安一面对龙天行的那对虎目,立即肃容凝视着。
龙天行暗地喝采道:‘好人品!’
立即默默的盯着盖安。
两人便默默的对视着,厅中立即静得落针可闻。
盖安从小就喜欢和别人“斗眼”,此时既有雄浑的功力作后盾,他坦然不惧的和龙天行对视着。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之久,只听龙天行哈哈一笑,道:‘备宴!’铁总管立即暗吁口气的应声离去。
他方才已由龙倩倩的冒昧下令及盖安的骇人武功,开始暗暗耽心王府今后恐怕永无宁日。
及至龙天行破天荒的和盖安对视,他更暗感不妙!
此时一见王爷的愉快的反应,他亦愉快的下去了。
龙天行含笑道:‘曹壮士,坐吧!’
‘是!王爷虎威,令人佩服!’
‘哈哈!别为本王充颜面啦!小女年幼无知,你可别见怪!’‘草民不敢!’
‘曹壮士,小女若非幸获你之援手,后果不堪设想矣!’‘王爷及令嫒福大命大,一定会另有贵人相救!’‘你太客气啦!那些歹徒既敢下手,必有不俗的实力,若非遇上你这咱顶尖高手,别人还不是照样送死!’‘不敢当!’
‘曹壮士,你可否略述援救小女之经过?’
盖安应声是,立即将他向龙倩倩所说之事又重复一遍。
龙天行沉吟片刻,问道:‘你可知道凶手之来历?’‘她们可能来自挡不住温柔乡!’
‘啊!是她们,你认识她们?’
‘不认识,不过,曾经火拚过,王爷认识?’‘本王不认识那些人,不过,本王所辖有一位富商却因为沉迷于挡不住温柔乡的女人,搞成身败名裂,已经变成疯人!’盖安摇头道:‘类似这种悲剧的角色太多了,所以,令嫒真是福大命大,否则一定会被送入温柔乡!’龙天行父子不由神色大变。
盖安一见自己将他们唬成那付模样,心中一乐,立即接道:‘王爷一定听过温柔乡以女色及安仔烟丝蛊惑男人吗?’龙天行点头道:‘听过,却未见过安仔烟丝!’‘那批女人将一种足以提神却又容易上瘾的药物掺入烟丝供女人及男人吸食,她们一上瘾,便任人予取予求!’龙忠义突然问道:‘那烟丝是何形此?’
‘草民尚未见过,不过,现该可以卷成各种形状,以免遭人启疑!’‘吸食之后,会有何种现象呢?’
‘听说,起初精神大振,可是,药效消失之后,体力已遭到透支,精神便会萎蘼不振,而想再吸食!’龙忠义立即点头不语。
龙天行问道:‘你知道那香味是何种香味吗?’‘听说好似茉莉花香!’
龙天行的脸上立即掠过一丝异色,他立即遮掩的问道:‘这批女人既然如此狠毒,中原武林及官方怎会饶过她们呢?’‘她们原本甚为隐密,一直到被官方察觉及侦缉之后,便隐匿一阵子,想不到居然会在这一带死灰复燃!’‘你认为本王疏于治理吗?’
‘非也,那批妖女误认为此地较为偏远,足以供她们活动,并非王爷疏于治理,请王爷勿加误会!’‘你方才曾提及她们欲将小女送入温柔乡,可有凭据?’‘有,草民发现令嫒之时,正有一名男人在和她们谈价码,那男人甚至还要将令嫒纳为小妾哩!’龙天行气得恨恨的一捶几面。
盖安随便一胡编,便将他气成那付模样,不由稍泄心中之火气。
龙忠义问道:‘那男人呢?’
‘被草民劈成粉身碎骨了!’
‘干得好!’
龙天行问道:‘据传闻,你曾在伏龙观毁了十八位妖女,是不是?’‘不敢当,当时早有一批蒙面人和那些妖女在拚斗,草民只是坐享其成的宰了那批妖女而已!’‘你是否见到观中另有他人?’
‘草民在毁了那些妖女之后,急于赶路,并未入观!’‘你是否听见求救声?’
‘没有,当时雨势甚大,拚斗又剧烈,根本无法听见!’龙天行立即沉思不语。
倏见铁总管入内行礼道:‘禀王爷……’
龙天行颔首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龙天行沉声道:‘你遇上小女之时,她是何模样?’‘全身赤裸,双眼皆赤,鼻息咻咻,口吐白沫,双颊火红,汗下如雨,全身轻颤,分明被人制住穴道及服下媚毒!’‘所以,你就救下她及为她解去媚毒?’
‘是的!’
‘你当时知道她的身份吗?’
‘知道,那男人和妖女曾提及令嫒的来历,她们本来打算以王府的招牌广招生意,狠狠的大捞一票哩!’‘可恶!你既知道她的来历,又救了她,是否要攀上本王这层关系?’‘请王爷恕草民直言,草民贵为铁掌帮副帮主,如今帮主已死,草民至少可以统领四、五万名草莽豪杰。
草民若想造反,至少可以在一夜之内掠下十大城市,欲名有名,欲利有利,何必攀下您之关系呢?’说着,立即抽出那五百万两银子之存单朝龙天行几上一放,龙天行不由当场瞧傻眼了!
盖安淡然道:‘草民素仰王爷及历代王爷戍守边界,有功于朝廷及百姓,所以才拚死救下令嫒,想不到……’说着,倏地掌起那张存单作势欲撕,龙天行忙喝声:‘住手!’欲扣住盖安的右腕。
盖安收手摇头苦笑道:‘此单银子若能弥补令嫒的创伤,草民意愿捐出!’说着,立即将存单放回几上。
龙天行脸上一阵青红,沉声道:‘你把本王之女瞧成什么人啦!’‘区区五百万两银子就能弥补她的创伤吗?’‘请王爷明示弥补之道!’
‘本王并非不明理之人,你义援小女,方才又遭奚辱,心中难免不平。
不过,小女身子之创已成事实,理该研究一个妥善弥补之策!’‘请王爷明示!’
‘按理,小女该嫁给你,可是,你乃是当今绿林第一大帮派铁掌帮之副帮主,甚至即将成为帮主,本王不能不有所顾忌!’‘王爷担心敝帮会污了王府声誉?’
‘本王不能不对朝廷及大理城民有所交代!’‘王爷意欲草民何为?’
‘退出铁掌帮,出任本府总护卫,另择吉期完婚!’‘恕难从命,草民必须对西、五万帮众有所交代!’‘你分明未具诚意!’
‘非也,自古以来,不乏王候才女下嫁江湖草莽之美谈,王爷器宇轩昂,必然不会让先人专美于前!’‘本王绝对不能如此做,否则,本王必会留下一件憾事!’龙忠义劝道:‘曹壮士,你可否遗散铁掌帮?’‘抱歉,草民决心要将敝帮改造成为名门正派!’‘你不觉得此事好似椽木求鱼吗?那些人的凶残天性改得了吗?你不怕自己会被污染吗?’‘二位一定见过草民所带来的八十四名手下,以他们以前的凶残,冲动个性,他们方才会坐视草民被围攻吗?
他们只经过草民训练一个月,便能有如此沉着的表现,因此,草民深具信心足以改造敝帮!’‘你只训练他们一个月?’
‘不错!草民一直很怪,若让草民多抽些时间训练他们,他们一定会更和善,更沉稳,武功亦更高强!’龙天行问道:‘你评估一下本王的军士吧!’‘训练有素,服从敢战,可惜未谙阵法及兵法变化,导致人数虽多,反而碍手碍脚的让内行者得逞!’‘贵属谙阵法及兵法变化吗?’
‘略懂皮毛!’
‘本王可否一试?’
‘行,草民挑二十五人,王爷尽管派人吧!’‘当真?’
‘不错!’
‘现在?’
‘行!’
‘好!义儿,下令胡、关二将领军在演武场候令!’龙忠义应声是,立即离去。
‘铁总管!’
‘卑职在!’
‘带曹壮士赴……’
盖安含笑摇头道:‘不必,有劳总管转告金堂主带领二十五名弟兄赴演武场候令吧!’‘是!’
铁总管一去,龙天行立即沉声道:‘曹壮士,贵属若能胜本王的关胡二军,小女任你处置!’‘谢谢!草民会以事实来证明王爷独具慧眼!’‘本王相信你的人品,请吧!’
说着,立即将存单递还盖安。
盖安跟随他走出大厅之后,直接下台阶,穿过庭院白石通道,他们一抵达大门口,立见军士哄然行礼问安。
龙天行略一颔首,盖安便指着靠墙停妥的二十六部马车道:‘草民敬备薄礼,尚祈王爷笑纳!’‘好!走吧!’
两人立即笔直行去。
两人行约半里,立即在六位士恭迎下步入一间宽敞的演武场。
场中估地十余亩,由草皮中的纷乱蹄印及竖立在四周靶架上面的蜂窝般箭痕,可见王府练军之勤。
偌大的草地上此时挺立着三千余名军士及金精等二十五人。
盖安二人一出现,那些军士立即哄然行礼道:‘参见王爷!’‘免礼!’
金精二十五人立即拱手喝道:‘参见副座!’盖安一听他们的喝声不亚于那三千人,立即颔首道:‘免礼!’龙天行沉声道:‘诸位,难得遇上江湖豪杰来与你们砌磋战技,你们必须视演习作为作战,全力以赴!’‘遵命!’
龙天行立即含笑望向盖安。
盖安抽出存单道:‘请二位将军先过目吧!’说着,立即将存单抛向其中一人。
关胡二将挺立在前头,关海恩一接到存单,立即觉得右掌被一张薄纸震得泛疼,他不由暗骇!
更令他骇怕的是“五百万两银子”那六个大字。
他迅速的将存单交给身旁之胡勋。
胡勋乍见那六字,亦是神色大变。
盖安含笑道:‘草民之二十五名手下即,将守护这张存单,诸位若能在天亮之前抢到它,它就归诸位吧!’关、胡二人立即双眼一亮,不敢相信的望着龙天行。
龙天行沉声道:‘本王希望你们能在一个时辰内取得它!’‘是!’
胡勋立即送来那张存单。
盖安将它朝金精面前一抛,含笑道:‘金堂主,你们每人必须替本座看管二十万两银子,开始吧!’金精应声是,立即将存单放在地上。
他们二十五人立即徒手结阵而立。
龙天行含笑问道:‘贵属需否兵器?’
‘谢谢!不必!’
关、胡二将挥旗一阵叱喝,那三千余人立即围住金精诸人四周。
只见百余人齐声吆喝,立即振枪戮来。
金精诸人身子一弹,立即有二十人分散掠去。
只见他们手抓、脚踢一阵忙碌之后,那百余名军士立即灰头土脸的被掉落向远处,而且似木头人般僵落在地上。
那些人刚被抛出去,立即又有二百余人振刀攻来,金精低喝一声,那二十人已经拾起和枪疾挑猛戮着。
没多久?那二百余人手中之大刀纷纷被挑飞,人也被扫踢出去。
胡勋喝声:‘杀!’立即有三百余名军士搭箭引弓疾射而来,另外的二百余人则迅速的贴地滚来。
金精长啸一声,率领九人各按方位挥掌劈开弓箭。
另外的十五人则跟在他们的身后拾起刀、枪、箭疾射向那二百余名滚来之人。
他们射得甚有技巧,不是射在那些人的身前,便是钉住他们的袖旁及身旁,骇得他们不敢再往前爬。
龙天行颔首道:‘贵属真是游刃有余矣!’
‘王爷缪赞矣,贵属尚未使出全力吧!’
倏听将军喝声:‘上!’二百余名军士立即持盾并肩奔来,那些弓箭手则各跨坐在一名军士的肩上引弓疾射。
金精喝声:‘上下交征!’
立即有十人夺门劈开来箭,另外十五人则各依方位振掌疾劈向藤盾,立听一阵“卜卜!”及“哎唷!”连响。
持盾军士纷纷仰摔出去了!
射箭军士亦被掌力扫倒近半了!
金精喝声‘杀!’那二十四人立即上前制住军士的穴道。
却见关、胡二将喝声:‘上!’迅即冲向金精。
另有五百余人则挥刀振枪疾冲而来。
那二十四人立即抓起被制住穴道的军士疾抛向那五百余人,逼得他们攻势一顿,阵脚浮乱。
金精以“开阴遮阳”劈退关胡二将,立即喝道:‘上!’那二十四人立即冲出二十人,另外四人则在人墙前面游掠,专门对付那些欲偷溜进来抢存单之人。
金精与关胡二将对拆六招之后,一见他们只有普通的武功底子,倏地身形一变,疾劈向胡勋。
胡勋只觉掌力强劲,立即向右一闪。
金精就是要他向右闪去,只邮他后发先至的扬脚一踹,立即踹申胡勋的右胁,疼得他落在三丈外一时爬不起来。
金精快马加鞭的猛攻三招,立即也将关海恩制倒在地上。
龙天行一见剩下来的一千七百多人被那二十人冲得不成阵式,他暗凛好一阵子之后,喝道:‘住手!’现场诸人立即收招停身。
龙天行哈哈一笑道:‘高明,果然高明,走!’盖安含笑道句:‘冒犯矣!’立即伸手一招。
“呼!”一声,放在十余丈外的那张存单好似长了翅膀般疾飞入他的手中,吓得那些军士身子连颤不已!
龙天行道句:‘好功夫!’立即转身离去。
盖安和他一返厅门口,立见他向右侧屏风旁行去,盖安跟着步入屏风后,赫见一条宽敞的通道。
阵阵佳肴香味随之传来。
不久,两位眉清目秀的婢女自房中迎上前来行礼道:‘恭迎王爷!’‘嗯!见过曹爷!’
‘是!曹爷金安!’
盖安含笑道句:‘你们好!’两锭金元宝已经飞向二婢。
二婢欣然谢赏,立即在前带路。
入房之后,只见龙忠义兄弟及龙倩倩陪着雍容华贵,笑容可掬的龙夫人欣然自椅上起身。
另外的四位婢女亦行礼道:‘恭迎王爷及曹爷!’盖安欣然点头,同时各抛出一锭金元宝给她们。
这些金元宝是金精事先放在车厢中供他打赏下人,他的出手大方及细心,立即博得众人的好感。
盖天行道句:‘坐呀!’立即先行入座。
盖安一见龙倩倩的身旁留着一张空椅,立即大方的入座。
龙倩倩四女方才在楼上早已听见盖安及龙天行的交谈内容,此时,她一见龙天行欣然入内,她立即明白喜事已定!
因此,她立即赫然低头。
盖安却在婢女的侍候下,大方的应对及用膳。
他已经在符王府及殿下处历练多次,岂会在乎眼前这种“小卡司”呢?
何况,他已经掌握住主动权呢?
这一餐足足的用了将近亥时方始结束,盖安便在铁总管的引导下,进入“英照楼”歇息。
“英照楼”是一栋独立的庄院,浴、卧、餐房俱全,处处布置得义仑美奂及清洁溜溜,可见大理王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婢女一送来热水,盖安立即愉快的沐浴。
浴后,他一见榻上已经备妥全新的睡袍,立即换上睡袍躺在榻上。
他回着今日的入府的情形,不由笑了!
这一夜,他睡得好香,好甜!
翌日一大早,他在漱洗后,立即步入书房。
他一见柜中之书皆是兵法类之书册,心知龙天行果然深具野心,于是,他含笑默默的翻阅着。
他一见那些书册不但甚少有翻阅的痕迹,而且也没作眉批注解,他不由暗笑龙天行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便默默的瞧着。
此时的珠珠却带着龙倩倩到停尸间边替党大娘净身,化妆,边低声道:‘倩姐,你会不会怕?’‘不会,不过,阿姨死得挺惨哩!’
‘唉!她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负伤倒地之后,一见你被带往城外,我却被带往城内,我就心慌了!
所幸没多久,阿姨前来救我,经过一番拚斗之后,我虽然获救,阿姨却已经身负三处伤势!
我和她正欲去救你,却被十余人拦住,阿姨急于救你,便助我脱逃。
等我找到你之时,你已经和他……那个……了……’‘你有没有出来救他呢?’
‘有,我在事了之后,曾经现身和他谈及你,并请他送你返府,倩姐,你对她的印象如何?’‘我……我……’
‘说呀!自家姐妹有何不便说的呢?’
‘家父已决定让我跟他……’
‘恭喜!恭喜!’
‘可是,我昨天冒犯了他……’
‘倩姐,你是聪明人,你难道瞧不出他不是那种器量狭窄的人吗?一切就顺其自然吧!’‘可是,他是黑道帮派的头儿,恐惶……’
‘倩姐,别考虑那么多,王爷的决定不会错的!’‘我知道,我这条命及王府的声誉是被他保住了,否则,我若被送入温柔乡,真是要生死两难及愧对列祖列宗!’‘你怎知你会被送入温柔乡呢?’
‘他说的!’
珠珠心中暗笑,却点头道:‘他真的是功劳不小,倩姐,你瞧,阿姨就是活生生的被一群男人整死的?’说着,立即褪下尸体的裙裤。
龙倩倩一见到党大娘那个“大圆洞”及因为脱功泛青的洞口,她立即悚容偏头道:‘五姨实在死得太惨了!’‘倩姐,英雄难过美人关,放温柔、热情些吧!’‘是!珠珠,你今后怎么办?’
‘返回乡里!’
‘这……’
‘留下来吧!家兄……家兄对你甚有意思!’‘谢谢!令兄人中之龙,小妹没此福份,何况,他已经和婉玉公主订过名份,小妹岂能卷入其中呢?’‘珠珠!你明知婉玉公主已经失踪了呀!家父正打算奏请皇上取消这门亲事,以免伤了和气及耽误家兄哩!’‘这……届时再说,我总该先返乡报迅呀!’‘好吧!何时启程?’
‘明早吧!’
‘我送你!’
‘不必,我悄悄的来,亦该悄悄的去,祝福你!’‘谢谢!事情一办妥,趁早回来吧!’
‘我会的!’
黄昏时分,盖安用过膳,正在院中欣赏夕阳及茶花胜景,倏见远处墙头现出一只纤掌,接着,一道白影疾射而来。
他一见飞来之物是一个纸团,立即机警的接下它及向四周瞧去。
他一入书房,立即打开纸团。
‘恭喜君佳期将近,妾需离此地一段佳期,多珍重!’末尾那娟秀的“珠珠”二字,立即使他微微一笑。
他揉碎字团吞入腹中之后,立即默默思忖。
突听一阵叮当及步声自院中传来,他凑近窗旁一瞧,立即看见龙倩倩在一名手持宫灯婢女引导下,正朝厅中行来。
他不由暗笑道:‘好!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非好好的宰你一顿不可!’她立即吸口气坐回椅上阅书。
不久,立听婢女在门外道:‘曹爷,公主有事见你!’‘门没锁,请进!’
立见龙倩倩微赧的入房。
婢女将盒中之六碟小菜及一壶酒摆妥,立即行礼退去。
龙倩倩低头斟了两杯酒,立即举杯道:‘我不知报恩,又冒犯了你,一切尚祈你多包涵!’‘不敢当,这一切全是误会,我若是你,一定早就在车中翻脸,还是你比较有修养,请!’‘愧不敢当,请!’说着,立即轻啜一口酒。
盖安便陪着她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及取用酒莱。
好半晌之后,只听她低声道:‘我记得你曾在途赏景吟诗,今晚的景色不错,你可否添词吟吟诗!’‘不敢!不敢!身为绿林人物,只会趋附风雅而已,岂敢与你这种大家闺秀填词吟诗呢?’‘你尚在介意我冒犯之事吗?’
‘没有,你别多心!’
她立即起身自壁上取下一把古琴。
她朝矮几后面软垫一坐,立即拨弦调音。
不久,她立即边拨弦边吟道:
‘初春时节雨绵绵,风尘仆仆上小径;
松间洒丝丝雨点,寻寻觅觅旧时情。
湖光山色景亮新,爱恨情愁逐一消;
归去无风亦无雨,远方的你如此否;’
盖安想不到她有如此灵气,立即试探性的吟道:
‘稻穗饱满身低垂,世上几人肯折腰;
海洋包容川河美,登高山而小行下!’
她会意的接道:
‘心若小池鱼虾游,心若明潭山云映;
心若山谷飞流泉,心若海洋湛蓝宝!’
他微微一笑,接道:
‘未经一番彻骨寒,梅花岂能绽芬芳;
爱梅之人何其多,似梅风格却几人?’
她立即脱口问道:‘君似梅否?’
他摇头苦笑道:‘心思梅,却误蹈黑道,迟矣!’她正色道:‘不迟,你不是有改造之弘愿吗?’‘难!甚难于登蜀道!’
‘妾愿伴君登此道!’
‘当真?’
她轻嗯一声,立即扯下胸前的扣带。
他摇头道:‘你是千金之体,犯不著作此牺牲!’‘妾身既已获君救,水里火中永不惧!’说着,已经裸露出酥肩。
‘你有否考虑会累及家人?’
‘妾已向双亲垦求除籍!’
‘当真?王爷已经同意了?’
‘家父已遵诺将妾交由君处置,尚祈君成全!’说着,起身褪下那套绸衫裙。
那套雪白的中衣立即将她的婀娜胴体,雪白酥肩及粉颈衫插得令盖安想起她那赤裸的胴体。
他立即一掌挥熄烛火。
她羞赧的褪去中衣及肚兜。
终于,连亵裤也被她“三振出局”了。
她羞赧的行向屏风后面的锦榻了。
他暗暗道句:‘很好!’立即跟入。
她刚躺妥,他便已经准备妥当了。
他一走到榻前,她立即紧张,羞赧得全身连颤。
他明白她的感受,所以他暂时按兵不动!
他要让她在愉快的气氛下进入仙境。
他便含笑躺在她的身前。
她以为他要“宣战”,立即一阵紧张!
她的芳心狂跳了!
她的脸色忽红忽白了!
她的呼吸欠匀了!
‘倩,我可以如此称呼你吗?’
‘好……好呀!’
‘倩!你真美!’
‘我……我……不敢当!’
‘大理四季如春,真是洞天福地也!’
‘嗯!’
‘情,咱们明日去游大理,如何?’
‘好呀!’
‘大理有何胜景呢?’
‘风、花、雪、月,俱全!’
‘太好啦!这四样胜景之中,以何样最迷人呢?’‘个人的雅趣有异,难以断定!’
‘你最欣赏什么呢?’
‘洱海月,洱海又广又平,明月映在海面,令人心旷神怡!’‘可见你是位心胸坦荡之人!’
‘不敢当!不过,家父常说我太容易相信别人,比较会吃亏!’盖安不由暗赞龙天行的锐利眼光。
‘你太客气了!’
‘我上回不就吃亏了吗?’说着,立即羞得偏开眼光。
他轻抚她的雪颊,道:‘美!真美!我何德何能呢?’她羞赧的双颊滚烫了!
‘倩,相信我,我不会负你!’
‘我相信!’
‘倩!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或引以为耻!’‘我相信!我以你为傲!’
‘倩,让我们共同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好吗?’她不由全身一颤!
她羞赧的点了点头。
她徐徐摆开阵仗了!
她闭上双眼,羞于见他了!
她暗中期待着!
她却又暗中担心着她会招架不住!
因为,伤处之疼仍然记忆清新呀!
她的羞态逗得他情焰高涨了!
她的自动合作,使他兴奋极了!
“爱情列车”杀出拥挤的“东区”了!
它进入“高速公路”。
途中,虽似有“收费站”般减速,却能立即全速前进。
‘倩,你不要紧吧?’
‘我……很好!’
‘倩,恕我放肆啦!’
‘无……无妨!’
山崩了!
海啸了!
风云变色了!
她阵阵晕眩了!
她露出陶醉的神色了!
‘倩,再撑着些!’
‘嗯!’
“泰山压顶”出现了!
这招果然有效哩!
她“茫酥酥”了!
她飘飘欲仙了!
终于,仙境到了,他愉快的下车了!
隐在远处旁听的珠珠,她听到此地之后,暗暗的羡慕一阵子,立即卦着微笑朝远处掠去。
翌日上午,龙倩倩邀请盖安去游大理风光,盖安一见事情已经处理得迹近尾声,立即欣然答应。
她立即易容为公子哥儿和他搭着马车朝城郊驰去。
大理并非一般中原人所想像的“鸟不拉屎”“蛮荒之地”,相反的,它充满了柔与美,原始及清纯!
盖安整个放松的陶醉在迷人风光了!
接连半个月,他们二人的足迹踏遍大理的各地名胜古迹,龙倩倩乐得一回到王府便娇笑连连,春风满面。
她的身心已经全部交给盖安了!
她在此地享受,她的媒人珠珠却正在伤脑筋哩!
她一回到清凉山,立即发现密室入口处贴着一张字条道:‘在此候吾!’她只好乖乖的留着。
她里里外外找了数圈,确定明月道长已经不在此地之后,她立即开始仔细的搜查密室了。
她既然打算在必要之时对付明月道长,就必须先探清他的底以及自我作一些防卫或攻击性的措施。
她经过半天多的搜查,赫然搜出一本名册,一大叠帐册及三十余罐大小不一的毒药及灵药。
她吞下三粒灵药稍止饥火及疲累之后,立即开始翻阅名册,帐册及辨识那些毒药及灵药。
她乍见到名册上的近五百名女人名字,心中暗一估算,便知道明月道长目前尚有三百名左右的娘子军。
她更抄录那三百余人之姓名及连络处。
她又仔细的研究过那些毒药,立即明白明月道长是利用它们来控制那些女人及归附帮派之主要干部。
她便偷偷的收藏一部份各类解药。
她翻阅一阵子帐簿之后,立即目瞪口呆。
她想不到那些女人在这些年来居然会赚进富可敌国的财富,她立即开始默默的寻找那些财富放在何处?
她一直找了老半天,终于在她自己的榻下找到密道入口,她一见到密道的重重机关,她不由暗暗咋舌。
她知道密道中必然摆着甚为重要的物品,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制住每一处机关,足足耗了两个多时辰,方始进入密道。
只见密室中除了一张云床之外,便是一排排的大箱,她小心翼翼的检查密室一周,确定没有机关埋伏之后,方始朝盖瞧去。
只见盖顶书有“西湖”二字,她便好奇的打开。
只见箱中摆着大小不一的金子及十余瓶药,而且每瓶药皆画有那些女人的名字,珠珠立即明白那些药乃是用于控制西湖核心干部。
她由盒中瞧见多种奇珍异宝及钜额银票,存单,她不由瞧得心儿狂跳,频频思忖如何据有它们。
她忍住惊喜及贪婪的瞧遍那些箱子之后,立即坐在云床发抖。
她实在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多的财富及奇珍异宝,她更不敢相信它们会全部集中在此地。
足足的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冷静的思考着。
她猜忖明月道长一定是出去观察江湖动态,以便明白他的手下为何会在这一阵子折损那么多人。
她知道明月道长在回来之后,必然会决定要毁去“曹史仁”,这是她最不愿意看见之事情。
她甚至担心明月道长发现她的童身已破,因为,他对她期望甚高,一再吩咐她要坚守童身俾练妥阴功。
她思忖一阵子之后,为了预防被他发现她的童身已破及严惩她,她开始思忖如何自卫,甚至如何制止他。
她立即陷入沉思。
此时的龙倩倩正含笑在盖安的怀中步入梦乡哩!
九月九日是重阳节,若按往倒,家家户户皆要祭拜及登山俾讨个吉利,可是,今年却有大部份的人取消这些活动。
因为,外面的世界实在太乱了,连在路上多看别人一眼,搞不好也会挨揍,甚至于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哩!
珠珠在晌午时分外出用膳之后,立即返回密室,她略加漱洗,立即取出一粒白色药丸塞入左下方牙孔中。
接着,她倒出一撮红色粉末小心的抹于“桃源洞”中的内侧。
这是明月道长以前所授的“子母毒”,那两种毒药原本就具剧毒,若再先后沾上一人,则此人非死不可!
她知道她自己绝对不是明月道长之敌,而且明月道长一直在垂涎她的姿色,若非要让她练全阴功,他早就“吃掉”她啦!
他若知道她的童身已破,她势必会被他凌辱一番,所以,她预先服下解药,然后准备以“子母毒”收拾他。
她不下手则已,一下手便要他的命,再则,若让他躲起来,她这辈子休想安稳的享用那笔财富及奇珍异宝。
一切备妥之后,她小心的又服下解药才上榻休息。
酣睡之中,她梦见她和盖安共骑一匹健马在绿草如菌的草原骋驰,她搂着他的虎腰,脸贴在他的虎背,眯眼享受着。
草原似乎永无尽头。
健马骋驰之中,他突然将她拉到身前,而且立即热吻着她。
激情之中,两人的衣衫飞散在草原上。
她张腿坐在他的腰间。
他移动那根“话儿”闯入“玉门关”,大肆厮杀不已!
她顺着马势起伏及他的厮杀,热情的迎合著。
熟睡中的身子跟着扬臂作出搂状,双腿更是向外分张,下身有规律的前及后缩,哇操!梦得真香哩!
就在此时,密道入口传来一声“轧”响,正在大作春梦的珠珠却浑然不觉的加速顶挺及收缩着下身。
没多久,脸色阴沉的明月道长从密道台阶飘然掠下,他乍闻到粗浊的鼻息及“吱吱!”轻微榻响,他不由一怔。
他立即屏息静气的飘向声音来源。
不久,他贴着珠珠的房门屏息聆听房内的动静了。
他越听越皱眉,立即悄悄运功震折门栓。
他悄然推开房门,顺手接住下坠的门栓,便闪入房中。
只见珠珠鼻息咻咻,双颊酡红的张开双臂及双腿,而且剧烈的顶着下身,这付淫荡模样不由令他惊诧不已!
他由她的紧闭双眼推测她可能误中媚毒,于是,他立即闪到榻前及探手搭住她的右腕脉门。
她悚然一醒,叫道:‘师……师尊!’
‘你怎会如此模样?’
‘珠……珠儿怎么啦?’
‘哼!你瞧瞧你自己的德性吧!’说着,立即松手退到椅旁入座。
珠珠一瞧见自己的不堪入目丑状,立即知道必是连日来思念“曹史仁”导致胡乱编出那场春梦之故。
她立即羞惭的下榻低头而立。
‘哼!你说话呀!’
‘珠儿……胡思乱想……做了怪梦!’
‘哼!你以前做过这种怪梦吗?’
‘没有!’
‘哼!你出去外头一趟,就变成另外一人,说你方才做什么梦!’‘这……这……’
‘说!’
‘珠儿梦见……梦见和一位男人在……在……’‘做什么?’
‘鱼水之欢!’
‘可恶,那男人是谁?’
‘是……是……’
‘快说!’
‘珠儿不敢说!’
‘说!’
‘是……师尊您!’
‘啊!这……这……’
珠珠下跪道:‘珠儿此番外出,所见之男人皆是欺世盗名或粗暴之徒,绝无一人能及得上师尊之功参造化,却又虚怀若谷!’明月道长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却沉声道:‘你此番外出,莫非有啥意外,否则岂会引发这种绮思!’‘这……请师尊作主!’说着,泪水倏然滴落。
‘你……怎么啦?’
珠珠立即抓住右袖一扯,那条雪白的藕臂在右袖离去之后,便整个的呈现在明月道长的眼前。
他一时不明白意思,不由一怔!
她却指着右肩道:‘师尊,您要替珠儿做主呀!’说着,立即放声大哭。
明月道长乍见那粒“守宫砂”已经消失,不由恍然大悟的道:‘珠儿,是谁害你毁去元阴之身?’‘党大娘!’
‘啊!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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