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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伊贺忍者搞刺杀
这二手功力看得小魔女姊妹暗暗乍舌,知道碰上了扎手贷,想不到这赌王的功
力居然这么高。
王得功惟恐砸了场子,忙笑道:“斗闲气不如赌输赢,贾老大,小王爷既答应
了,就开赌吧。”
独臂赌王这才冷冷对桂三道:“你先还是我先?”
桂三道:“客不越主,你先。”
独臂赌王这时却以铁手的钩子去钩骰子,钩子轻轻的按在骰子上一用力,骰子
就像弹簧一般跳了起来。
按一粒跳一粒,骰子在他那只令人发毛的铁钩上像有灵性—般,齐都跳进了磁
盅里,他的左手迅速把磁盅倒了过来,又慢慢拿起,三粒骰子叠成一根柱子。
最上面的是最大的六点,取下上面一颗,第二颗还是六点,不用说,第三颗一
样是最大的六点,三六一十八点,以大而言,达是最大的点数了。
无影王子已看得心惊肉跳,小胖小仙女他们更不用说,个个睁大了眼珠子,像
被魔法咒过一样发呆。
因为桂三本事再高,也不过是打个平手,赢是没指望了,何况小胖知道,桂三
对赌本就是一只莱鸟。
桂三何尝不心惊?不过他已想出了点子,当下拿过骰子也—粒粒排在桌上,随
后把磁盘盖上,用力在告面上一幌,然后笑道:“赌王老大,你认为三颗只十八点
就稳稳赢我了是不是?”
独臂赌王淡淡—笑道:“我想不出还有更大的点子,就算你也有是三颗六点,
平点庄家算赢,你还是输。”
无影王子道:“谁说的?平点为什么算输?”
他是急得要跳墙,吼了起来。
独臂赌王还没说话,桂三即说话了:“小表哥,平点就算输也及关系,反正我
这次是赢定了。”
无影王子一张苦瓜脸,看着桂三,以为他有神经病,三粒骰子,十八点最大,
再多一点也不可能,凭什么说赢定了。“独臂赌王冷笑道:”这倒是奇事,小兄弟,
你既敢吹牛,就开呀!“
桂三道:“开就开,输了不能耍赖皮啊!”
话声中,他把磁盅轻轻地拿起。众目注视下,人人都是一呆,因为三粒骰子变
成了六粒。
不,严格的说,是六颗半粒。
原来桂三拿骰子的时候,就用真力把骰子捏成二半,现在二粒半颗骰子一宇排
开,却是三颗六点,还有三粒半颗骰子正是六点的反面一点,像三滴鲜红的血。
桂三笑道:“怎么样,我—共是二十一点,这才是最大的点数,你认输吧。”
无影王子立刻拍手大笑起来,嚷嚷道:“赞!”
旁边的小胖他们更是乐不可支地嚷嚷起来,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桂三居然还有
过—手。
可是独臂赌王气呼呼地站起来,道:“这算什么,你耍诈,耍诈我的花样比你
还多。”
桂三哈哈笑道:“赌奸赌诈不赌赖,假如你连这点道理都搞不懂,你还算什么
赌王?我问你,当初有没有讲过,平点算庄家赢?”
独臂赌王道:“没讲过,不过这是习俗,赌场的规矩就是这样。”
桂三道:“所以我没跟你争,那么赌前有没有说过骰子不能碎?”
独臂赌王一呆,道:“的确没有。”
桂三道:“这不结了吗?既没约定,就是可以,你三粒骰子十八点,我三粒骰
子不过把它弄成二半,变六粒廿一点,这很正派嘛,谈不上赌诈,只是我的脑袋瓜
子比你聪明一点而巳。”
独臂赌王气得说不出话来。
桂三又道:“在江湖上混,讲究的是信用,一言既出,就像钉子敲在墙上,现
在你放不放人?”
独臂赌王道:“好,我放人。”
接替叫道:“来人啊,把那老头子跟小姑娘放出来。”
纸门打开,张百通与马文英灰头土脸地走出来了。
小胖忙上去道:“老人家,你还好吧?”
兰儿也上去扶住马文英道:“马大姐,你还好吧?”
马文英道:“我没事,不过……………”
话没说完,张百通已对独臂赌王嚷嚷道:“缺手的老兄,把解药拿来。”
独臂赌王冷冷道:“我答应放人,可没答应拿解药。”
桂三忙问道:“什么解药?”
张百通气得顿脚道:“他塞了一颗药在我肚子里,说一个对时就会死,格老子,
我老头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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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王子用力一拍台子道:“你怎可这样卑鄙,今天若不把解药拿出来,休怪
老子不客气。”
独臂赌王道:“不客气又怎样?除非你想这老头子死翘翘,要不然再赌—把。”
桂三知道闹下去,只有张老头吃亏,眼前最急的,就是不能让老头子死翘翘,
他要速战速决,当下果决地道:“好,赌就赌,你老小子不死心,我只有奉陪。”
无影王子瞧着张首通,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张百通苦笑道:“龟儿子啊!上
一次你怎么赢他的,这—把再赢给我老头子看看。”
桂三大笑道:“没问题,赌王走霉运,我有把握得很,不信你老在旁边观战可
也。”
其实他也没把握,但桂三就是专会唬人,越没把握的事,越要吹吹牛、壮壮胆。
独臂赌王道:“这老头子不过是吃了一颗氰化丸,现在就赌解药。”
桂三笑道:“我想了半天,你是占足了便宜,一直拿人家的命来赌,算什么英
雄好汉。”
独臂赌王道:“那你认为怎么样,老子才不占便宜?”
桂三道:“你边话算还问得有点人味,我的意思嘛,只怕你怕了我这赌王的小
祖宗,不敢答应。”
独臂赌王冷冷道:“你的脑袋瓜子虽然有点小聪明,不过要跟我斗智还差得远,
你提什么,我就答应什么,你说吧。”
桂三道:“好,这次连你的命一起赌,你敢不敢?”
独臂赌王大笑道:“我还以为有你有什么新点子,原来是这种烂点子。我若没
种,还敢来吗?”
桂三一翘大指拇道:“有勇气,我越来越感到你像真正的赌王了。”
独臂赌王道:“少灌迷汤,要怎么赌?”
桂三道:“且慢,我也要先准备一份毒药。”
他立刻把小胖拉到身边,附耳低低说了几句话。
小胖连连点头,却要小魔女陪他去。他是怕被人暗算。
小胖一走,独臂赌王道:“你准备毒药于嘛?”
桂三笑道:“准备给你吃啊,大家都吃毒药,赌赢了就拿解药解毒,这样才够
刺激,你说对不对?”
独臂赌玉冷笑道:“你小子花招倒是蛮多的。”
桂三笑道:“马马虎虎啦!反正赌奸赌诈赌君子,绝对不赌小人。”
独臂赌主道:“好,冲你这番豪气,老子就玩二手给你瞧瞧,现在你要选什么?”
桂三道:“骰子已赌过了,再玩没意思,这欢就玩牌九。”
独臂赌王道:“大牌九,不是小牌九?”
桂三道:“人命攸关,当然愈快愈好。”
独臂赌王嘿嘿笑道:“小脾九最快最爽,一翻二瞪眼,硬碰硬。”
桂三道:“我正是这意思。”
独臂睹王把三十二样牌翻过来,让桂三仔细检查过一遍,才合牌。
哗啦啦牌九推乱、彻好,开了庄门,独臂赌王正要撤骰子,桂三却摆手道:
“且慢。”
独臂赌王道:“还等什么?”
桂三笑道:“要等的名堂多得很,首先当然要讲赌法。”
独臂赌王一怔,道:“一翻二瞪眼的牌九,还有什么新赌法?”
桂三笑道:“当然有啦!一般都比大,今天我要比小。”
独臂赌王冷笑道:“比小就比小,假如瘪十呢?”
桂三道:“瘪十也要比一比,长脾瘪十、短脾瘪十,最小的当然是杂毛配丁头
的杂牌瘪十。”
独臂赌王道:“依你!”
桂三道:“牌是你洗的,骰子由我丢,免得你在骰了上动手脚。”
独臂赌王冷笑道:“你赌技上的皮毛的确学了不少,依你。”
桂三道:“好,你的确爽快,有点赌王的味道。”
独臂赌王大笑道:“当今天下,在赌技武功上能赢我的,还找不到半个。”
桂三道:“碰到我,你就衰。”
独臂赌王道:“可以开始了吗?”
桂三道:“还不行。”
独臂赌王道:“难道还有问题?”
桂三道:“问题是没有了,不过,我请你吃的莱还没有上来。”
独臂赌王方自一愕,只听到小胖道:“来了来了,火辣辣的炸酱面,刚做好。”
只见小胖端着一小碗黄黑色的面上来,又有香味,又有点臭味,反正搅不清楚
是什么味道。小仙女在后面抿着嘴,拼命的笑,谁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花样。
独臂赌王看看碗中面不像面,糊不像糊,道:“这是什么东西?”
桂三道:“特制的炸酱面,当中有毒药,你吃一半,我吃一半,不过解药只有
一颗,赢的人拿解药,输的人等死。”
说着已掏出—颗像泥巴似的药丸,放在桌子中央,用摇骰子的磁盅把它盖上。
独臂赌王一哼,道:“我为什么要吃?”
桂三笑道:“你不是自称赌主吗?自称天下第一,没有半个对手吗?既然如此,
一定是赢定了,为什么不敢吃?”
接着又道:“你一直拿别人的命在赌,现在我就要你拿自己的命来赌一赌,看
你还敢不敢吹牛?其实我也吃一半,完全是舍命陪君子。”
独臂赌王被逼得脸色发青,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诡计吗?”
桂三道:“我把丑话都说在前面,坦坦白白,有什么诡计?”
独臂赌王道:“毒是你们下的,无论输赢,你们都有解药,这样算公平吗?”
桂三笑道:“但这位张老丈与马姑娘的解药却在你手中,我纵然有解药,却无
法解你下的毒,怎么说不公平。”
独臂赌王想了半天,在盘算冒这风险,值不值得,桂三却又拿话挤他了:“老
兄,我看你把赌王的招牌拿下来,丢到毛坑里算了。连这都没把握,还赌什么?”
独臂赌主发狠劲,重重一敲桌子,冷笑道:“好,我赌了,这碗面你也不必吃,
我一个人吃。”
他拿起那碗“炸酱面”?一口气倒在嘴里,只觉得一股怪味道,麻辣辣,几乎
翻胃吐出来。
其实解药既是桂三拿出来的,桂三吃不吃都一样死不了,所以独臂赌王干脆大
方—点,作孤注一掷。
桂三一翘大拇指道:“这才是真正的赌王,现在你也把解药拿出来,放在一起,
就可以开始赌了。”
独臂赌王从怀中拿出一颗米红色的药丸,也放在磁盅里,然后又把牌重洗了一
遍,砌好,然后把骰子交给桂三道:“我单你双,丢骰子。”
桂三拿着骰子先凑在嘴边吹口气,念念有词道:“你做衰尾,我做庄,来个双。”
骰子一离手,在桌上滚了二滚,是二个一点,在灯光下像二滴血。
独臂赌王道:“二点双,你拿头,我拿尾,翻。”
他衣袖一卷,拿起—付脾九,当场重重—翻,嘿!杂七配么丁,是付杂瘪十。
场中响起一阵惊叹声?
这一次,连张百通的脸色都发白了。
因为这已是—付独一无二、最小的牌了,玩骰子还可以有平点,在牌九中却只
有一张么丁,二张杂七,绝不会看第二付杂瘪十。这付牌。桂三是输定了。
但独臂赌王何以这么巧,竟能恰恰好拿到这—付最小的牌,过只有千分之一的
机会,亚然,他刚才一定在耍老千,但动作干脆利落,根本尤懈可击,所以大家虽
然心里有数,却也只有干瞪眼。
桂三一直把自己那付牌捏在手上,既没有翻,也没有看,只是瞧着桌上那付杂
瘪,好像在发呆。
独臂赌王得意地道:“小子,你认输了吧,再没有牌比我达付牌更小了。”
他伸手就要去掌解药,桂三喝道:“且慢。”
独臂赌王变色道:“你想耍赖?”
桂三道:“笑死人,我说过,赌要赌得君子,我为什么要耍赖?”
独臂赌王道:“难道你还有比老子小的牌?”
桂三大笑道:“一点也没错。你看。”
一付脾轻轻翻过来,放在桌上,众人一看,又是—呆。
因为这付牌,被桂三运用真力一压—磨,光秃秃的是一卜没有点的白牌。
“怎么样,你杂瘪,还是有点,我连一点也没有,也等于是瘪十,比你还小。”
独臂赌王恼火了,霍然站起来,道:“你耍诈!”
桂三笑道:“我承认有点偷机耍诈,但是我刚才就说过,赌骗赌诈不赌赖,难
道你拿的牌,就凑巧拿了这付牌,一点也没有耍诈?嘿嘿,只是你手法快而高明吧
了。大家诈破诈,就看谁的点子多,你难道还不认输?”
独臂赌王没有话说,但认输不要紧,丢了命可不是玩的,他钩子一闪,已飞快
破掉骰盅去抢那粒解药。
独臂赌王的动作快,桂三的动作也不慢,也把那粒米红药丸抢到手,立刻传给
张百通与马文英,双方是各拿到自已的解药,等于做了一次交换,谁也没吃亏。
独臂赌王解药下肚,立刻精神气爽,长笑道:“听说你们几个小鬼难缠,如今
看来果然不错,如今赌桌上既不分胜负,还是武功比高下吧。”
小胖立刻以手指在脸上拼命画,嚷嚷道:“不要脸,明明连输二次,还敢说不
分输赢,你那里是天下赌王,简至是厚脸皮王。”
独臂赌王厉声道:“今天任你们嚷嚷,也休想活着出去。”
桂三站起来道:“我没兴趣听牛在放屁,怎嘛?赌大王,你以为吃下了解药,
就能耍个性,起来吗?告诉你,你这颗解药,吃不吃都一样。”
独臂赌王神色—变,道:“你说什么?”
桂三笑道:“我说你吃这颗解药等于没吃。”
独臂赌王厉声道:“难道你放在桌上的不是解药?”
桂三道:“是不是也都一样。”
独臂赌主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桂三笑道:“要不要我再说清楚一点。”
独臂赌王道:“当然要说清楚。”
他有点急了。
桂三得意地道:“你刚才不是要准备打架吗? 等你打过了瘾,我再说行不行?”
独臂赌王一呆,道:“不行。”
桂三故意要整整他,“老神在在”地道:“那你坐下来,乖乖听我讲。”
独臂赌王只能忍着气坐下来。
无影王子哈哈笑道:“现在怎么这样听话,像个龟孙子一样。”
独臂赌王脸一红,但他倒是能屈能伸,眼珠子盯着桂三,连屁都不放。
桂三对独臂赌王笑道:“假如你要听我的老实话,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桂三道:“一句话一万两银子。”
无影王子瞧着旁边站着发抖的王得功道:“你不是有银子吗?现在朋友有难,
你救不救?”
“救,救!”王得功现在只希望事情早点结束,忙叫人把银子抬出来。
无影王子向桂三道:“要多少?”
桂三笑道:“叫他拿二万两就行了,因为我只有二句话。”
王得功忙道:“我有二万两银票行吗?”
无影王子道:“可以,可以!”
王得功忙着掏银票,桂三却对独臂赌王道:“我告诉你第一句话就是,吃下去
的不是解药。”
独臂赌王脸色大变,桂三又道:“我的第二句话是那碗面里根本没有毒药。”
独臂赌王—呆,道:“那是什么?”
桂三笑道:“这句话本来还是要收钱的,不过看你可怜兮上,我就告诉你,那
是一堆放了辣椒,掺上香味的狗尿。”
哇哈!满堂顿时响起大笑。连赌主那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独臂赌王脸色由青变红,猛然厉喝道:“原来你敢戏弄羞辱我,打I !”
身形突然飞起,寒光—闪,饿鹰扑羊—般,铁构就向桂三打过来。
张百通早已准备好,一张板凳就飞了过去,迎着他的铁钩,贯地一声,铁钩钩
在木头上,正好阻挡住了的凌厉攻击。
无影王子身形动得快,起身一把抓住王得功道:“你想造反。”
王得功眼见如意算盘已没指望,早已吓得发抖,忙叫道:“不要打,不要打啦!”
正在乱哄哄,门外倏响起一声大喝:“统统停下!”
无影王子与桂三回头一看,心中顿时一惊,只见兵下右卫门带着十几名东瀛武
士,竟堵在门口。
假如只有屋里这些人,无影王子与桂三当然不伯,但兵下—出现,变成他们人
多,情况就反过来了。
无影王子冷笑道:“原来你们是串通好的,王得功,我更不能放你了,你私通
倭奴,诚当何罪?”
王得功哈哈笑道:“小主爷,你既没当官,也不必说有罪无罪,今天他们已经
把这里重重包围,孤注—掷,把命都豁出去了,小王爷,要打只怕你们会全部死翘
翘了。”
无影王子暗暗震惊,厉声道:“你向来都擅于心机,这次大概也是你在施诡计,
布圈套吧?”
王得功道:“好说好说,这本来不关我的事,不过我也是为了小王爷才淌这趟
浑水的。”
无影王子道:“这话怎么说?”
王得功道:“他们要杀小主爷,我竭力阻止,其实他们也不是要小王爷与朋友
的命,只是为了生存,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小主爷,只要你高拾贵手,大家一样可
以化干戈为玉帛,大家高高兴兴,皆大欢喜。”
无影王子—哼,道:“你不用拐弯子说话,有什么事就干干脆脆说清楚。”
玉得功道:“兵下桑有条船已停在海上,却因为关防森严靠不了岸,小王爷着
能帮个忙,万事都好商量。”
桂三笑道:“原来是为这件事,何必要大费力气,早点讲明白,不就没事了。”
无影王子道:“且慢,我要问一问,船中装的是什么东西。”
王得功道:“做生意嘛,还不是一些布匹杂货,到这里换一点粮食回去。”
无影王子道:“如你说的这么单纯,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掌岸后要先经过搜查。”
兵下右卫门抗议道:“船一抄,贷品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像破烂一样,我们怎
么换来粮食?这一点绝对不行。”
这也算是实话,气氛顿时僵持,张百通低声道:“小王爷,答应他。”
无影王子想了一想道:“好,我答应你。”
兵下右卫门道:“王得功,请你准备笔墨,让小主爷写字据来。”
“是,是,是。”王得功连忙丢准备笔墨。
笔墨放在赌桌上,王得功笑喀嘻道:“小王爷,请下笔吧!”
无影王子冷冷道:“要无么写?我不会写?”
王得功道:“小的念,小王爷写不就可以了吗?”
无影王子心想写就写,坐下拿起毛笔道:“你念吧!”
王得功念道:“兹因急需,向王得功借到白银壹佰万两正……………”
无影王子听到这里,掉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借你的银子?”
王得功笑喀喀道:“这只是一个意思嘛,只要船货一通过,小的一定把借据还
给小王爷。”
无影王子道:“假如不通过呢?”
王得功道:“那小的只能上王府要银子了,小王爷,小的也有苦衷,在那条船
上投资了不少银子,万一不通过,小的身家财产,也泡汤啦。”
无影王子冷笑道:“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写这种字据
的。”
桂三笑嘻喀道:“他奶奶的,我来写。”
兵下右卫门叱道:“你写有个屁用,不写就打,打到分出生死,谁死谁倒霉。”
话刚说完,外面响起—阵乱嘈嘈的嚷嚷声。
接着啪的一声,窗户粉碎,一条人身如风—般飘了进来,人娇小玲珑,竟是失
踪了很多天的阴娇娇。
只见她目光一扫,道:“唷!这里好热闹,大家拿了兵器,是想打架呀?”
兵下右卫门一愕,道:“阴娇娇,你来这里于什么?”
小仙女却连忙跑上去道:“师父,你一走,他们就欺侮我们。”
阴娇娇:“倭鬼,你问得好,我是来讨欠债的。”
兵下右卫门道:“谁欠你的债?”
阴娇娇—指兵下身边的花疯子道:“就是她。”
花疯子—怔道:“我什么时候欠你债?”
王得功一见有人出来搅局,气急败坏地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这位大
娘,她欠你多少?”
阴娇娇冷冷道:“五万两银子,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王得功一呆,他本以为小数目就花点银子打发掉,岂知竟是五万两。不由怔怔
道:“兵下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欠人家这么多银子?”
兵下右卫门道:“这件事跟你说,一时之间也说不明白,反正,我们根本没欠
她的。”
阴娇娇格格笑道:“既然你们倭鬼不想还想打,就拭试看吧!不过老娘出手向
不留情,你们不想死的人快滚!”
独臂赌王冷笑道:“真会吹大气,是什么玩意儿嘛!”
阴娇娇目光移到他脸上,冷冷道:“刚才是你在说老娘吗?”
独臂赌王一挺身就到了阴娇娇面首,道:“是我,吹大气也得看看地方,你到
底是谁?”
阴娇娇道:“你不知我是谁就敢损我?你是谁?”
独臂赌王道:“大江以北,谁不知道我独臂赌王贾不败。敢请你老妹子是何方
人物?”
小仙女道:“我师父就是‘十地幽冥客’阴娇娇。”
一听到这名号,独臂赌王脸色不禁一变,立刻抱拳道:“原来是阴娘娘,失敬
失敬,贾某不淌这场浑水,告退。”
他的态度—百八十度转变,显然知道‘十地幽冥客’的厉害,不是好惹的。
他转身才要离开,阴娇娇叱道:“你得罪了老娘,难道拍拍屁股就想走?”
独臂赌王转身呐呐道:“阴娘娘还想怎么样?”
阴娇娇道:“老娘想留下你身上一样东西,警惕在场的朋友。”
话声一落,娇小的手倏然伸出。
快!实在动作太快,快得别人的眼珠子还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独臂赌王已
大叫二声,捧着手从粉碎的窗户中飞掠出去,叫声由近而远,渐渐隐投。面地上却
洒着一地的血迹。从窗口廷伸出去,再看阴娇娇的手上多了一只血淋淋的手,赫然
就是独臂赌王那只仅剩的独手。
阴娇娇把血手摔在地上,格格笑道:“以后独臂赌王变成了无手赌王,看他怎
么再赌。你们是不是也想变成没有手的人呀?”
兵下右卫门的脸色大变,这样厉害的功夫,他感觉人再多也打不赢。
王得功一见这种情形,几乎吓破了胆,忙笑道:“阴娘娘,你要五万两银子,
我给你。”
阴娇娇道:“既然你要给,就拿来吧。”
王得功忙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抖着手点好了数,交给了阴娇娇,道:“拜托,
请你不要搅和了,可以走了吧。”
阴娇娇看了看银票,格格笑道:“这种乱七八糟的场面,请我来搅和,我还嫌
烦哩,好,我走。”
她回头对小仙女笑道:“你们这批小捣蛋,跟我一齐走吧。”
王得功急急道:“阴娘娘,我………。我只请你走,没让他们走啊!”
阴娇娇一指小仙女道:“她是我徒弟,其它人都是她朋友,当然是跟着老娘走,
你阻拦他们,等于是拦住我,是不是也想没有手啊!”
王得功一呆,看看兵下右卫门,倏笑道:“原来如此,请,请,算我没说。”
兵下右卫门害怕阴娇娇的功力,纷纷让开,阴娇娇带着小王子这批人大模大样
的走出了扶桑会馆。
小胖与兰儿高兴得拍手高呼胜利,阴娇娇在半路上道:“我要走了,以后你们
要自己小心啊!”
小仙女:“知道了,师父,你何不留下来。”
阴娇娇笑了一笑,身形一幌已消失在夜空中。
阴娇娇一走,王得功气得顿脚乱驾,把阴娇娇从十八代祖宗一直骂到下二十五
代孙子。
兵下右卫门道:“王大人,生气也没用,骂人也投用,船在海上不靠岸,你我
都没有生路。”
王得功忿岔道:“我还赔上五方两银子,你不是说还隐藏了最后一记绝招吗?
刚才为什么不施出来!”
兵下右卫门道:“这记绝招不能在这里施招的,这里施不开。”
王得功道:“那要在什么地方施?”
兵下右卫门道:“在王府。”
王得功一呆,道:“究竟是什么绝招?”
兵下右卫门倏对手下道:“你们统统到外面把守,不准任何人进来。”
“哈衣!”那些东瀛武士应了一声,立刻退出。
兵下右卫门坐在桌子上对王得功:“我已从日本请了三名忍术高手来,这就是
我最后的杀手。”
王得功道:“那刚才为什么不对付阴矫娇?”
兵下右卫门道:“人还在船上,没有下来,不过今夜就可派小船去接他们!”
王得功道:“对付阴娇娇行吗?”
兵下右卫门道:“若以武功来说,我不敢说谁强,但若搞刺杀,保证万无—失,
他们来去无踪,神秘莫测,是伊贺一派的宗师。”
王得功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兵下右卫门道:“现在是破釜沉舟,深夜到王府,来个全部杀光。”
王得功道:“不,这样做万一纰漏,连我的老命也保不住了。”
兵下右卫门道:“我这次信得过忍术,也绝对有把握。”
王得功一哼,道:“你少吹牛了好不好,龙发堂杀手不是你请来的吗,现在五
个只剩一个,阴娇娇不也是你请来的吗?现在窝里反,所以你别再说有把握这句话
了。”
兵下右卫门一拍桌子叱道:“你在污辱我!”
王得功道:“我不是污辱你,我是不愿意跟自己过不去,你要知道,官火如炉,
碰得不好,自己会被先烧死的。尤其对付—个权大势大的藩王,更要谨慎,在你们
东瀛——不也是一样!”
兵下右卫门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王得功道:“我是你的合颗人,至少要我有信心。”
兵下右卫门道:“要怎样做,你才会有信心呢?”
王得功笑得很刁滑:“这很简单嘛,你叫那三名什么伊贺高手,先拿阴娇娇当
靶子,能杀了阴矫娇,我就不反对把王府杀光光了。”
兵下右卫门道:“好,就这样办!”
王得功道:“老兄,没杀宣阴娇娇前,你千万不要惊动王府,你要让我有一条
退路,不要搞得我走投无路。”
兵下右卫门道:“我知道。一切就这么决定。”
王得功这才点点头道:“那你去办事吧。”
他看看深沉的夜色,自己却在盘算万一出纰漏,如何脱身。他实在是个又爱财,
又爱命的家伙。
小王子与桂三回到王府,张百通等大伙聊了一阵,准备睡觉时,把桂三拉到院
子里,悄悄道:“桂三,卧底已经穿帮,这里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想跟马姑娘
明天回四川去。”
桂三道:“老人家,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去呢?事情还没了哩!”
张百通叹道:“小子啊!你没见你老婆盯得你难过吧。”
桂三勉强笑道:“我怎么没感觉?”
张百通道:“龟儿子!你少给我老头子装迷糊了,老实说,我老头子与马姑娘
比你还要艏苦,所以决定早离开为妙。”
桂三道:“你跟马大姐有什么好痛苦的?这岂不是皇帝不难过,难过死太监?”
张百通道:“去你的,傻小子啊!你难道不知道马姑娘一直在暗恋着你,对你
一往情深吗?”
桂三岂是木头?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他实在只能装胡糊罢了。此刻被老头说穿,只能呐呐道:“老人家,你应该劝
劝她嘛!”
张百通道:“怎么劝?劝她另外找老公?”
桂三道:“对啊!随便找一个都比我强。”
张百通叹道:“什么都好劝,只有情关不能劝,若能动得她的心,那就不叫痴
情了,小子,你懂不懂。”
桂三呐呐道:“懂是懂。但………。怎么办呢?”
张百通道:“所以只能走了,离开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也少一些痛苦。”
桂三道:“好吧,你这样说,我也没话可留你了。”
张百通拍拍桂三道:“来日方长,你办完事回四川,我们早晚还是会见面的。”
第二天,张百通与马文英走了,任无影王子如何挽留,也留不住,只能一齐送
出门口。
张百通一走,桂三道:“那些倭鬼没死,我总觉得不安,只怕他们船已到了这
里,还会搞鬼!”
无影王子笑道:“你们不必急,我已通知了总普,叫我老爹去对付他们,我们
已尽力,算对得起我老爹了。”
桂三道:“好吧,看几天情形再说,若官府能对付,我与小胖也要告辞了。”
但这番话说了还不到三天,门上的卫兵来报告,有人来访。
无影王子与桂三立刻走出主府,访客竟是张百通与马文英,同坐着—辆驴子拉
的板车。
桂三又惊又喜地道:“张者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张百通脸色深沉地道:“小王于,我带来了不样的消息。”
无影王子怔怔道:“什么消息?”
张百通道:“你们看一看后面就知道了。”
桂三这才发觉车板上还装着东西,上面用草席盖着。
二人立刻到车后掀起草席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车上竟是二具尸体,一具无头,一具已肢断肚破,但面目全非。
张百通道:“那具无头尸体就是名震江湖的阴娇矫,那男的好像是东赢武士。”
无影王子神色大变,呐呐道:“这怎么可能?你老人家是怎么发现的?”
张百通道:“小王子,先请人把阴娇姘好好葬了她,也把过武士也葬了,再进
去说话。”
尸体当然有兵丁迅速找地方埋好。
但这消息立刻震惊了这些小家伙,大家都圈着张百通问长问短。
张百通道:“这是—个不好的预兆,表示倭寇已经展开报复,以阴娇娇这么高
深的功力,竟然宣在路上我发竞这次下手的东羸武士,功力非比寻常,而且绝不止
一人。以我的看法,像是东赢最厉害的门派,伊贺忍者。”
桂三嚷嚷道:“你老人家,你不要拿话吓人好不好,你又投亲眼见过,讲这些
话有什么根据?”
张百遣从怀中掏出一只黑布包,在桌上打开,里面赫然是几支奇特的暗器。
他指着道:“你们瞧瞧,这里一共有三种暗器,一种是四面有刃的十字星,一
种是像齿轮的暗器,在东赢叫过回飞斩,另一种是飞镖,只是形状与中原武林用的
不—样,镖尾开叉成双翼。这些都是伊贺的心术一派的标准刺杀暗器,一般普通武
士是没有的。”
大家呆呆听着,只见张百通道:“这种暗器,表示刺杀阴娇娇的行动中,至少
有三个人,我老头子详细检查过现场环境,这二枚十字星居从阴娇娇胸首取下来的,
表示这次刺杀,是一次有计动的行动。难得的是阴娇娇在重围中居然还能打死其中
一人,也不愧她在江湖上的名号,但是依我老头子的看法,下一个就要轮到你们了。”
一番话说得众人脸色个十发白,桂三将信将疑道:“伊贺忍者有这么厉害吗?”
张百通:“这当然,伊贺忍者最使人恐怖的地方,就是来无踪、去无影,他们
要展开刺杀行动时,一定是在夜里而且若非有绝对把握,绝不出手,出手就毫不留
情,有时甚至不顾自己的死活,所以若被他们当做目标时,这人不死也脱层皮,而
且如果没有机会时,他们会静静地等待机会,可以一直在你附近监视不眠不休,也
可以忍耐三日三夜不进饮食,可以说,不达到刺杀的目的,决不罢休,所以这才叫
做忍术,这种忍耐工夫,不是一般常人可以做到的。”
桂三伸仲的舌头道:“你这么一说,把他们说成超人了。”
张百通道:“我没有打一点马虎眼,其实他们真正厉害的地方,我还说不上来。”
无影王子道:“龙发堂那些杀手跟伊贺忍者比较,你老人家看,那一个厉害?”
张百通道:“嘿!龙发堂做幼稚园的小学生,伊贺忍者就像博士院里的博土,
这样你们懂了吗?小王子,从今晚开始,你们要千万小心了,尤其王爷那边,更要
去通知一声,加派卫士。”
听过这番话,小王子的院落里,像罩了一层愁云惨雾。平常蹦蹦跳跳的欢笑气
氛,已经一扫而空,尤其桂三与小王子,个个神色黯淡地木然沉思,有的在看天,
有的在望地,大家都在动脑筋,用什么方法来应付这场风暴。
但方法不是要想就能想出来的,有时候拼命想,但脑袋却是愈想愈空。
桂三也搔着脑袋瓜子在想,他想的方式与别人完全不一样。
张老头说伊贺忍者来无踪,去无彭。
哼!难道他们是鬼魅神仙?
他心里一百二十分不服气,觉得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在天上飞,要破“来无踪、
去无影”,就得……
有了。用石粉,就可以知道他们来去的踪迹。
张老头又说伊贺忍者出手刺杀于人不知不觉中,这敌暗我明,的确有麻烦,又
要怎么破呢?
唯一的破法是诱敌,这是从夜里飞蛾扑灯火上想出来的,虽然不一定管用。不
过加上以前布置的连络暗网,也勉强可以自保了。
刚想到这里,小魔女走过来了。
“老公,你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这里,像傻瓜一般发呆做惜米?”
桂三刚想得来劲,思路倏被打断,不禁有点不高兴,道:“你不要来烦我好不
好?”
小魔女恼了,道:“我是在关心你,你却庆我,是不是又在想那位”马子“了?”
她把马文英叫成“马于”正是一语双关。
桂三瞪了她一眼道:“无聊!”
小魔女道:“我就是无聊,才来找你说说话,不行是不是?看到马子就说话温
柔,看到我就嫌我是不是?”
二个是不是,话声越说越高,桂三最怕她来这一招。他是怕马文英心里受到伤
害,忙道:“姑奶奶,我算怕了你了,小声一点好不好,夫妻吵架也不必让天下的
人都知道。”
小魔女道:“我就是要让天上天下的人都知道,知道你喜新厌旧,怎么样?”
“唉!老婆,我在动脑筋解决我们的生死危机,你是想到那里去了。”
小魔女犹自幸幸道:“你骗人!”
桂三苦笑道:“我骗你干什么,这是性命攸关的事,骗你有惜米好处。”
小魔女道:“那你说,你想出了惜米办法?”
她就是这脾气,非要把老公“考”倒不行,这世上有许多女人,岂不都是这样。
桂三道:“好,好,你把你表哥找来,我正要同他商量。”
无影王子在屋子被小魔女拉了出来,桂三就把心中想的方法说出来,大家一听,
觉得新鲜,于是立刻动手布置。
无影王子把府里的总管找来,吩咐一些要办的事,而且要在天黑之前办好。有
钱有人,难不倒总管,于是不消片刻,一大队兵丁,扛着一包包石粉来了。扶着木
梯,上了屋顶,把石粉撒满了屋顶。
兵丁一走,桂三还拿了一把树叶上屋顶把石粉扫均匀,不露一丝足印,然后才
满意地下来。
接着纸扎店的师傅到了,抱着六个纸人进来。
无影王子把各人的衣衫拿了一套出来让这些纸人穿上,都摆在堂屋里,不仔细
看,果如真人一般,大家围坐着。
桂三道:“今夜大家都要到院子里去值班,防范伊贺忍者来偷袭。
“屋里也要有人,耳朵眼睛放机灵一点,不然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像大军主将指挥者,张百通走出来了,看了看纸人摇摇头。
桂三怔怔道:“有缺点?”
张百通道:“当然有缺点,前且不是小缺点。”
桂三又不服了,道:“缺点在哪里?”
张百通微微一笑道:“人有呼吸,纸人不会呼吸,做得再像也没用。”
桂三道:“废话,纸人当然不会呼吸,这跟诱骗敌人有什么关系?”
张百通道:“当然有关系,小子,你不要不服气。”
桂三道:“要我服气,也得有点道理呀!”
张百通道“你要知道,伊贺忍术在窥探目标时,他们不但用眼睛,也像你刚才
叮咛别人一样,还用耳朵。白天大家都在呼吸,而且杂音多,或许感觉不出什么,
可是到了深更夜静的时候,呼吸声就很清楚了。若听不到呼吸声,这些伊贺忍者会
像傻瓜一样来上当吗?”
桂三想了一想道:“有道理,这缺点可以弥补过来,把纸人搬几个到别的屋子,
这里棍几个活人陪着纸人坐就可以棍蒙过去了。”
张百通道:“这样当然比较好多了,不过恐怕还是骗不过高明的忍者,暂时只
好如此了。”
桂三道:“那今夜我们的人分二班,一班在屋里,一班在屋外,在屋外先找隐
蔽的地方,夜里躲起来,有什么动静,先拉示警的绳子。”
夜色终于来临,晚餐一罢,大家就忙着重新布置。
张百通、马文英与兰儿被分派在屋里,陪着纸人,装作聊天。
无影王子与桂三、小魔女姊妹,还有小胖,分布在院子里分占五个方向监视院
子里外。
无影王子是藏在东方花坛边的阴影里。小魔女与小仙女分据屋角檐下的横椽里,
呼应屋里的人。
小胖在右边一棵高大的树上,他最舒撮,一棍绳子就挂在一处枝桠里,他正好
坐在枝桠上,怀里还藏了一包鸡脚鸡翅膀,一个人无聊,可以慢慢地啃骨头。
各种隐蔽之处都是自己选的,当然事先会招呼一声,不过怎么躲那些小细节,
就全靠自己了。
桂三躲的地方最绝,是院中一口大水缸里,他把水缸里的水掏干,人就蹲了下
去,上面还找了东西盖起来,不过他早巳设法在水缸上打了四个小小的洞,一个方
向一个洞,以便观察四周。
夜越探、越静。
或许由于每个人的心情紧张吧,这—夜的气氛,每个人都成觉到特别诡谲。一
生风吠草动,都疑为有人侵入。
最难过的是桂三,蹲在缸里,动也不敢动,蹲久了筋骨有点发僵,心里一直在
后悔怎么会选这种鬼地方。
时间在静悄悄中溜冒了过去,直到天方曙色,桂三才精疲力尽地从水缸中跳出
来,先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大声嚷嚷道:“天亮了,大家都出来吧。”
每个人都从藏身之处走出来,张百通与马文英也从屋里走出,无影王子垂头丧
气地道:“空等了一夜,连鬼彭子都设有,真泄气。”
张百通道:“防御就是要耐力,小王爷何必沮丧,打仗就是要比耐力,是不是?”
桂三道:“咱们上屋去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潜入?没查过还不能算数呢!”
这一说,无影主子与小仙女立刻就拔身掠上了屋顶。桂三自然也跃了上去,嚷
嚷道:“你们不能乱跑,各人站着看有投有脚印,就知道有没有人进来过了。”
“有!”小魔女首先惊叫起来,用手一指屋脊道:“你们看。”
无影王子也嚷嚷道:“你们看,那边也有!”
桂三道:“乖乖,果然是来无影、去无踪,太神秘厉害了。表哥,你轻功最好,
过去仔细看看,把这些脚印比一比,看看有多少人!”
无影王子展开轻功,犹如蜻蜓点水一般,把四五只脚印仔细看过比较后,道:
“依我看,脚印一大一小,好像只有二个人。”
桂三道:“我们下去再谈吧。”
于是一齐聚在客厅里,桂三道:“来了二个伊贺的忍者,但是我奇怪,他们为
什么不出手呢?”
张百通笑道:“他们当然已经有过判断,呼吸声与人数不对,或许深夜中客厅
里还有灯火,都会使他们小心。”
兰儿倏叫子起来:“小胖呢?我老公呢?”
大家左顾右望,这才发觉小胖还没见人影。
“快找找着看是不是被伊贺忍者………。”桂三说到这里,不忍再嚷嚷下去,
人也飞奔到院子中,往小胖藏身那颗大树走去。
“小胖、小胖”桂三喊了二声,一点回音也没有,目光一扫,地上却有许多鸡
骨头,他一呆,向树上跃去,却见小胖正靠在一颗粗大的枝桠里,呼呼大睡。
“他奶奶的,别人急碍要死,你却会享受。”桂三见这种情形又好气又好笑,
伸手在小胖脑袋瓜子上敲了二个栗子。
小胖疼得跳起来,差一点滚下树去,他嚷嚷道:“三哥,你干嘛敲我。”
桂三道:“你老婆不见了,还睡大觉!”
小胖大吃一惊,立刻往树下跳,他轻功比较差了一点,跳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痛得哇哇大叫。
小兰急急跑过来抱住他,道:“你怎么啦?哪里受了伤?”
“屁股、屁股!”小胖痛得目屎直流。
桂三马上把他抱起来一看,原来是小胖吐出来的鸡骨头刺到了屁股。
“哇!中了伊贺忍者的独门暗器了嘛!”桂三把鸡骨头拔出来高高举起来展示,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胖胀红了脸也哈哈傻笑起来。
嬉闹过了,每个人都回复了心中担忧的话题上。
张百通道:“桂三在屋顶上洒石粉,的确是一记高招,由此至少证明了伊贺忍
者已有二个人来过,其它的布置,就没有什么作用,现在我们一定要另外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呢?
桂三倏然兴奋地跳起来道:“有了。”
小魔女被吓了一跳,嚷嚷道:“你神经了呀!”
无影王子斥道:“表妹,你对桂三太凶了,三弟,你有什么好点子啊?”
桂三道:“你叫人把屋脊上的石粉都扫掉。”
张百通笑道:“何必费力,风就可以把粉吹光光的。”
无影王子道:“不洒石粉了,又要洒惜米?”
桂三道:“洒油。”
“油?”
桂三道:“随便什么油啊!豆油、菜子油、猪油都可以,叫他们来得去不得,
踩到油就会滑下来,我们就等着抓人。”
张百通呵呵笑道:“小子呀,你挖空脑袋想的点子越来越差劲了。”
桂三一怔,道:“为什么差劲?”
张百通道:“不必说伊贺忍着,就以我老头子或小王子的轻功,上去也未必会
跌下来,不注意滑一跤是可能的,以后就不会摔跤了,所以这办法不管用。”
桂三道:“我就料定他们不注意会摔跤,掉下来我就和网罩住他们,不信他们
能跑得了。”
张百通哈哈笑道:“你把伊贺忍者看着太扁了,假如凭这点花样能抓住他们,
你是在做春秋大梦。”
桂三虽然不服气,却也无话可说,无论如何,张老头吃的盐巴比自己吃的米还
多,他自然不会乱开黄腔的。
无影王子道:“屋顶上洒点油,也花不了多少银子与人工,可以试一试,不过
要抓这二个伊贺忍者,还要想一点新点子,不然修理不了他们!”
桂三一个人跑到院子里,又在皱眉苦思了。
他不信天下有解决不了的事。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恶毒的点子。
这点子施出来,一定会让伊贺忍者中计,可是其它人会答应这么做吗??
桂三闷闷地回到屋中,眼睛一瞄,大家都在苦筹对策。
无影王子一见桂三道:“想出什么点子了?”
桂三淡淡道:“有。”
无影王子道:“快说啊!”
桂三道:“说了只怕你们会骂人。”
无影王子道:“为惜米?”
桂三道:“因为计太毒。”
无影王子哈哈笑道:“对付这些王八蛋,越毒越好。”
他目光—扫道:“你们说对不对?”
小胖首先道:“对,对,有道是无毒不丈夫。”
小魔女道:“老公,不要吊胃口了。说吧。”
桂三道:“表哥,你去把死人挖出采,毒计就在死人身上。”
无影王子一怔,道:“什么死人?”
桂三道:“就是埋掉的伊贺忍者。”
无影王子愕然道:“把他挖出来做惜米!”
桂三道:“死人要当活人用,来一出‘夜审忍者’不怕另外二个人不上钩。”
张百通哈哈笑道:“果然是毒计,不过人已埋下去这么多天了,已在发烂发臭,
谁能忍得住。”
桂三道:“当然要把棺材店来处理,把尸体装扮好,尸臭弄干净,洒些石灰香
料,就可以办得到了,为了引伊贺的忍者现身扑杀,除了这办法,我已想不出第二
个办法,自然,这还要许多布置。”
大家顿时沉默,无影王子这次不敢马上动手办了,他瞧着张百通道:“老人家,
你能看这么办吗?”
张百通道:“当然可以试试,不过利用死人有很多方法,也用不着演什么戏,
最直接的方法是死人身上藏毒药或火药,只要动一动就炸,就不怕伊贺忍者不上钩
了。”
桂三笑道:“老头子啊!你比我还要毒,要把人炸得尸骨无存啊!”
张百通吃吃笑道:“碰上你这小子,好人也会变成坏人,有什么法度。”
二人互相戏谑,同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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