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赵长生反手握住刀把,他未立即拔刀。
  他戟指丁仲仁叱道:“河豚吞河灯,你心知肚明,那夜过河,却狠下心肠把几个撑船的杀死,哇操操!你可会想到那些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吗?你是不是人?”
  丁仲仁哈哈笑道:“想当菩萨是不是,那就别在江湖上混,回家抱孩子去,姓赵的,这就是,人吃人的江湖,那夜我如果放掉他们,你早就追来了,我去的地方是个不许人知道的地方,而你更不能知道,你说,我会放过他们?”
  赵长生道:“我还是找来了!姓丁的,哇操操!我操你老妈!”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丁仲仁是不会放过这机会的,他立刻逼问一句,道:“赵长生你是怎么找到此地来的?
  你快说!“
  赵长生当然不会说出大叔仇一龙来,他不希望这时候给大叔添麻烦。
  冷淡的,他沉着声音道:“七突八不着,串突老古石哇操操!算是你走霉运!”
  丁仲仁猛古丁撩起一片冷焰罩过去,口中厉吼道“你死吧!儿!”
  赵长生本能的使出宫和顺的刀法,他差半寸未被丁仲仁的尖刀削去左面颊,却也在肩头上被丁仲仁的“大力金刚指”
  戳了一记!还真有些刺痛。赵长生拚命的打着旋,却也令丁仲仁吃吃冷笑不已!
  丁仲仁的身子飘浮在空中,口中发出厉声,道:“干你娘!
  七岁骗八岁,你以为丁某人会相信,我的儿,去死吧!“猛古丁发出—声”呼噜!“声,赵长生—声大吼:”杀!“
  喝声未已,猝然平地刮起一阵旋风,赵长生的身子便随之暴旋,那一溜突发的冷焰般青芒色光华眩闪着人眼。
  丁仲仁的背上大腿右手,鲜血洒得满天飘!
  当赵长生那旋动得连他自己也几乎难以控制的身子拼命的煞住的时候,早已不见丁仲仁的影子了!
  丁仲仁当然是逃了!打不过还想再拚,那人就是个二愣子,丁仲仁不是二愣子,当他一连挨了三刀之后,他一头撞到假山后,刹时间钻人沿府中,赵长生发愣了!
  他甚至忘了去追杀丁仲仁了!他傻哈哈双目发直,口中喃喃的道:“哇操操!
  大红花不知丑,圆仔花丑不知,这刀法多么神奇,又多么的玄奥,刀刀出手都最实实在在的。
  “我只不过按照口诀出招,竟然如此克敌制胜,拔刀出手多么的流畅,果如大叔之言,刀心合一嘛!这真的是太完美太潇洒了,哇操操!唔……”赵长生高兴得几乎手舞足蹈了!
  他看看天色,知道再也找不到通往地洞之路,万一不小心中了机关,自己就乐极生悲子。
  他已经听到了有关“南山蛇王”米田冲之事,这件事大叔华最为关心,何不立刻回小船上把这好消息告诉仇大叔知道。
  王宝钏苦守寒窑,仇—龙孤独河上,都是十八年,前者等儿夫转,后者找姓米的报仇。
  什么过节,到目前为止,只有当事人宰羊。
  于是,赵长生离开了“吊人山庄”。
  他就在天将明的时候直奔黄河岸!
  吊人山庄上一如平常,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过赵长生很遗憾、他投有抓住丁仲仁,他也不知道丁仲仁伤得如何,因为当时连他自己也怔住了。
  赵长生记出“旋风刀”使出第一试就把丁仲仁杀得肉横飞!
  “旋风刀”出手就是三大件,三大件合为一式,名之曰:“狗不叫”!
  赵长生当初学这第一招的时候还直发笑,因为刀法还有这种名字,但经过仇一龙的解释以后,原来“狗不叫”是有含义的。它分为三架式运刀,那就是刀出手就“勾”住敌人的兵器,然后“不”让敌人有变招的机会,最后敌人就会凄惨地“叫”,三个动作合起来,就成了“狗不叫”!
  他也学了仇一龙的第二招,名之曰:“鸡不跳”。
  被宰的鸡子血肉横飞,还能跳多久?
  只不过赵长生初次用上仇一龙的旋风刀,一招之间便扭转乾坤,虽未当场像宰鸡似的宰了丁仲仁,这已经令他满意得手舞足蹈了!
  天亮了。
  雪覆着的大地上飘着氲氤之气。
  那是茫茫的山隈林隙便飘荡在原野荒畴上。
  当人们哈出一口气来的时候,便有一股子带点温暖的热气散发出来,随之被吹得不知去向!
  四处都是这样,没人家,也投鸡声,赵长生虽然没有睡觉,但是他还是奋力的奔着,他太高兴了!
  人只一遇到开心的事,连精神也大了——爽嘛!真个是心凉脾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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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长生本来是个木讷的人。但此刻他那薄薄的面皮上肌肉是横着咧,那当然是在笑,只不过他并未笑出声来。
  但我们可以从他的神态上知道,他是多么的惊喜!赵长生很能吃苦,他的形象上就是个吃苦的人。如今他奔走在雪地上看上去就像飞—样!
  过午不久,他便赶到了黄河岸。
  但他却发现仇一龙身披蓑衣孤独的坐在船边上。
  仇一龙十分焦急的样子东张西望,一年了,他与赵长生形同父子一般,如今这是第二次赵长生离开他的身边,他好像一下子掉进冰窖似的!
  远处有人影往这儿奔来了,便也燃起仇一龙的一阵喜悦,他还以为赵长生出了什么意外呢!
  他并不担心赵长生会离他而去,因为十几年江湖阅历,赵长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他只担心赵长生学了他的旋风刀法后,初次运用是否得心应手,万一不济,反倒害了这孩子!
  仇—龙如今放心了,因为赵长生奔上了小船,而且那一份兴奋的样子,看得仇一龙也呵呵扶髯笑起来了!
  爷儿俩坐进矮舱中,仇一龙把一碗酒递在赵长生手上,他不开口。
  他只等着赵长生喝完酒。
  赵长生两三口便把一碗酒喝下肚,他放下碗双手扶着仇—龙,道:“大叔,真是绝世刀法,哇操操!哑巴看见娘,真个没话说。”
  仇一龙道:“你用旋风刀对付谁?”
  赵长生道:“丁仲仁,丁百仁的兄弟,那家伙仍然住在吊人山庄的地洞中。”
  仇一龙道:“只有丁仲仁一个?”
  赵长生道:“不错。”
  仇—龙道:“你也杀死丁仲仁了?”
  赵长生遭:“杀得姓丁的血肉横飞,像鸟鼠一样,遁人地洞了。”
  仇一龙摇摇头,道:“长生,你还得下苦功,千万别叫我失望,只一个丁仲仁你都收拾不了,何言江湖争霸,再苦练!”
  赵长生道:“哇操!我不是不杀姓丁的,我是想捉活的,官府仍在捉拿他……”
  仇—龙道:“你别管那么多,你还得上苦功,多磨练,等到你能出刀风雷响,旋身撒出一片刀海,你才能有所成就,大叔才能与你走天涯,找仇家!”
  仇—龙提到仇家,赵长生立刻笑道:“哇操!我还有好消息奉告你老人家。”
  仇一龙道:“快说!”
  赵长生道:“大叔的仇家不就是南山蛇王米田冲吗?姓米的有消息了。”
  仇一龙一把扣住赵长生的手腕,道:“真的?姓米的在什么地方?”
  赵长生道:“吊人山庄的尹小红已经去找他了,听说好像在秦岭大山里随着他的群蛇冬眠去了!”
  仇—龙笑声道:“这老儿一定蛰居在太阳岭上!”
  赵长生道:“又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哇操操!”
  仇—龙道:“越过十三道盘天岭,便会看到一道狭谷,那条谷叫蛇谷,是毒蟒出没的地方!”
  赵长生道:“哇操!路太难走了,我们等他下山来。”
  仇一龙道:“我已经等了十八年了,长生,我们走!”
  赵长生道:“太叔,我的刀法……”
  仇一龙道:“实对你说,刀法的路子对了,差的就是那股子狠劲,你虽然快、准,但若缺少狠,你就会容易上敌人的当,七十三、八十四,阎罗王免叫自己去!”
  赵长生道:“大叔的意思是要长生多习杀人?哇操操!”
  仇一龙道:“人虎喉,不死也鸟拗(完蛋),你不杀人,人要杀你。”
  赵长生一笑道:“那好办,长生以后对敌人一定不留半点情!哇操操!”
  赵长生吃饱了,他站到小船上笑对仇一龙道:“大叔,我们冒大雪赶往秦岭大山里?”
  仇一龙道:“谁说不是!”
  赵长生道:“大叔既然决定前去,且容长生为大叔弄个坐骑来,大叔的身子有内伤,不宜长途跋涉的!哇操操!”
  仇一龙大是安慰,道:“长生啊!你真是个孝顺的孩子,我找对人了!”
  赵长生干干一笑,道:“大叔,侍候你老是应该的,哇操操!我们走大山,骑马不方便,弄头毛驴可翻山,大叔骑上也不怕跌下来,而且毛驴又耐力,稳即呢!”
  仇一龙心中那股子舒泰,就不用多说了。
  他挥挥手,道:“去吧!去弄头毛驴来,我们立刻上路去!”
  他深深的一叹,又道:“老来遇上你这么孝敬的年轻人,也算我老人家的福气,老天也算开眼了!”
  赵长生笑道:“大叔,你歇着,我这就尽快的弄头毛驴来!
  哇操操!“仇一龙真高兴,满面的皱纹也挤出来了——他笑了半天收不住皮合不拢嘴!
  赵长生可着急了,这么大的风雪到什么地方去弄上一头毛驴?
  附近几十里内无人家,如果想弄头毛驴,那得往西北方走上五七十里地。赵长生去过青山镇,那地方虽然很小,但也许还有牲口出卖,所担心的是人家肯不肯卖呢?
  赵长生奔到青山镇的时候,天都二更了!
  他敲开了悦来客栈的门,要了一间客房睡着了,他早就该睡了。
  赵长生再也想不到,他离开了仇一龙之后会出意外,因为悦来客栈中住了一个十分奇特的人!
  就在赵长生刚自客房中起来的时候,这人满面肉包,一个个肉包足有鸡蛋那么大,数一数总有十几个。
  最奇特的不是这个人的下巴上也垂着个牛卵似的肉包,上面青筋暴露,看的人实在恶心!
  只不过这个人长得很胖,笑起来一双眼睛还真的又圆又大,那个长鼻子也就会自然的抽回去了。
  江湖上什么样的怪人都有,只不过像这么样奇丑的胖子,赵长生还是头一回碰上!
  悦来客栈门口栓着一条小毛驴,黑不里脊的丈二那么长,别看四条腿不算粗,这种驴子还真能跑!
  赵长生坐在一张桌子边吃着饭、他低声对小二道:“我想弄个脚程,你能不能替我买头小毛驴,就像……”
  他指指门外面,又道:“像那样的最好不过。哇操操!”
  那小二摇头笑笑道:“实对客官说,青山镇上一共只有四个磨坊,每天四头驴子得拉磨,磨麦子的都不够,那里还有毛驴卖?”
  赵长生道:“门口那头驴子是谁的?哇操操!”
  小二指向满面肉包的胖子,道:“那一位爷的,他骑着毛驴来,我看他是不会卖的。”
  赵长生无可奈何的道:“想不到青山镇上连头毛驴也买不到!”
  就在这时候,只见那满头肉包的胖子拍着桌子吼道:“三斤牛排肠,五斤烧刀子,酱牛肉来个三斤半,外带大饼二十张,我要上路了!”
  小二忙迎上去。笑道:“你吃这么多呀?”
  胖子一瞪眼,道:“包好了路上吃!”
  小二忙奔向灶房,刹时间包出一大包吃的东西来,放在桌上面笑道:“客官,全来了,一共是七两三钱银子!”
  胖子在掏钱,掏了半天,他嘿嘿笑道:“忘记带钱了,怎么办?”
  小二面皮一紧,道:“帐挂在水瓢上,白吃呀?”
  胖子眼睛瞪得就好像要蹦出眼眶似的,道:“你敢说欧阳大爷白吃?瞎了你的狗眼!”
  小二也不甘示弱的伸手冷笑道:“那就把银子拿出来!
  死鸭子,嘴硬。“”砰!“
  一绽银子放在桌面上。赵长生淡淡的道:“一共多少算在我的账上!哇操操!”
  小二眨眨眼。道:“这……”
  不料那胖子伸手提起一包东西,抹了一下油腻的嘴巴,冲着赵长生一咧嘴,竟一瘸一瘸的往外走去!
  “是个瘸子?”赵长生自言自语。
  小二冷笑道:“骗吃骗喝的人我见多了,客爷,你怕是上当了!”
  一笑,赵长生起身便走。
  赵长生必须再赶到另外一个镇头上,他一定要为大叔弄到一头驴子。
  他就是这么固执的人。
  就好像一年前,他一定要抓住丁仲仁一样,这一回他不抓人,他相信买头小毛驴应该没有问题。
  赵长生走出青山镇,很奇怪,前面的胖子骑在驴背上,驴背上还驮着个木盒子。
  那位胖子拍着木盒子还在咕咕叫,道:“我的宝贝,饿了吧?酒肉已经弄来了,吃吧!”
  赵长生跟在驴后前,他看见那胖子把肉往木盒子里面塞哇操操!木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死人骨头!
  “咕——”那声音十分低沉,好像有人放个屁!
  胖子的满面肉包泛青色,只有三处泛着红,那就是两只眼珠与鼻梁,胖子的嘴巴也是青色的!
  赵长生就觉得这真是个怪人物,怎么从前就未曾听说过。
  其实,赵长生又怎么会知道,自从江湖上传出“金丝甲”
  出现以后,许多蛰居已久的老魔头都动了凡心,他们已经自四面八方出动了。
  这又胖又丑的老人,正是三十年前黑道魔头“丑弥勒”欧阳大山!
  这欧阳大山多半活动在长白山上,他手中自毒物乃是长白蟾蜍,已经陪着他度过五十多年了!
  那毒蟾蜍—身疙瘩不比欧阳大山面上的小,嘴巴赤红,毒舌一伸半尺长,他还会喷出毒雾来,欧阳大山视若自己生命—般的爱护。
  现在,欧阳大山也进关来了,这魔头本占辽东七煞有交情,可是一年未有辽东七煞的消息,于是,他进关来了!
  在他几经打探之下,才发觉辽东七煞全部死在黑龙谷中原来为的是江湖传言的“金丝甲”!
  骑在驴背上的欧阳大山似乎并未注意到跟在后面的赵长生,但赵长生却十分注意欧阳大山的那个盒子。
  当然,盒子里就是养着那毒蟾蜍,只不过赵长生并未看到。
  已经走出十几里地了,驴背上的欧阳大山却突然的沉声道:“小伙子,跟在老夫驴屁股后面,你在打的什么坏主意呀?”
  赵长生抬头一声笑道:“哇操操!你以为我是坏人!”
  欧阳大山不回头,他却怪异的把一条不方便的腿盘在驴背上,道:“你若不是打我的歪主意,为什么替老夫付账!”
  赵长生一笑,道:“出门在外,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帮你老付账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哇操操!咸鱼再香,散吃人没稀罕!“
  欧阳大山这才回眸看,淡谈的道:“我看你小子八成在动我这头小毛驴的主意了,你不是要买一头小毛驴吗?”
  赵长生道:“在下是想买毛驴,但却不能买你老的毛驴你老三脚走,二脚跳,我怎么忍心叫你老在地上困难的走路?”
  赵长生的话未落,欧阳大山猛古丁拔身面起三丈高!
  只见他空中偏身猛一挺,呼噜一声扑向后面的赵长生,左手托着盒子未曾动,右掌就像个簸箕似的拍向赵长生的瘦面孔!
  这动作太突然了!
  赵长生就好像看到扑面的一团乌云罩上来,本能的,他出右掌相迎,使的正是“旋风刀法”的回旋步!
  “砰!”
  欧阳大山十成掌力被赵长生卸去九成,差不多等于把来掌拨得无形,而欧阳大山却—个倒翻又落在驴背上!
  赵长生侧身站定,不由怒道:“哇操操!你吃错药了?”
  欧阳大山嘿嘿笑道:“老夫少一个跟班牵驴的,老夫发觉你的骨架硬,是个能吃苦的材料,以后你就跟我吧!”
  赵长生道:“哇操操!我没兴趣,三文急烧争一口气,也不想当你的跟班,你请吧!”
  赵长生要回头走了。
  欧阳大山嘿嘿沉声道,“不出三里你就会死在半路上,小子,跟老夫走,只要你讨得老夫欢心;我的绝学就等着传给你了!”
  赵长生惊讶的道:“哇操操!卖虎标万金油啦!”
  欧阳大山拢住驴,他回过头来一声奸笑道:“小子,伸出你的右掌仔细看,你就会发觉作的手掌上出现了紫色斑纹若非老夫的解药,你走不出三里就得死!”
  赵长生伸出右掌看,不由大惊失色,道:“你……你怎可以恩将仇报?哇操操!
  你要我担山填海憨憨,门都没有!”
  欧阳大山道:“什么叫恩将仇报?你若违背老夫心意,我们就有仇,有仇我就不高兴,然后再整你,彼此之间不就有了仇?小子呀!这就是江湖,你懂吗!”
  赵长生咬牙忿怒,道:“哇操操!你他娘的好像吃定我了,你够看么?”
  欧阳大山淡淡的道,“更要老夫决心收你的,乃是你的武功还不错,刚才你的那一掌实在像极了当年一个人……喂!
  二十年未见那老怪了……“他看看赵长生,又道:”你今年多大了?“赵长生道:“我二十多了,哇操操!你大闺女嫁不出去呀?拿解药来!”
  欧阳大山摇摇头,道:“我意已决,你别再三心二意了我们汴粱城走走吧!”
  提起汴粱城,赵长生心中有疙瘩,他不知道和顺镖局如今怎么样了,然而他又不能在这时候回去。
  他暗中咬牙,冷的道:“哇操操!你不能强人所难,我实在有要事在身。”
  欧阳大山道:“是生是死随你,老夫不勉强你!”
  他准备骑驴走了。
  赵长生忿怒了!
  天下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物?其实江湖上还真有这码子事!
  赵长生疾步拦住老人,沉声道:“哇操操!你想一走了之,三岁娃儿想媳妇,早哩!”
  欧阳大山道:“怎么说?”
  赵长生道:“第一,我不想为你牵驴,第二,我更不想死,所以你得拿出解药!”
  欧阳大山吃吃笑,他思忖了一下,点点头道:“可以,只要你能接老下老夫三招,我就把解药给你。”
  赵长生道:“哇操操!何必要用武力解决,我不是怕你是看你不方便。”
  不料欧阳大山大笑,道:“错了,小子,老大并非瘸子乃是修习一种外门内功所致。你见过蟾蜍的动作吗?简直是鸟鼠插鼻粱,找死!”
  赵长生又吃一惊,怎么自从“金丝甲”传出江湖似后,什么样的怪杰恶魔全都出来了!
  赵长生看看欧阳大山的大木盒子,便也认定盒子里面装的是—个大蟾蜍,那东西乃是五毒之首,难怪自己的右掌开始麻酥酥!
  赵长生不能不动手了,如果等到毒气攻上臂,再出刀就晚了。
  就在这时候,欧阳大山发动了!
  欧阳大山倏然身形暴起;左手仍然托着木盒,右掌业已兜头拍出二十一掌,分成不同角度却又在同一时间罩落,掌风带腥,引起呼啸如泣!
  赵长生反手侧旋如电,“旋风力”快不可言的来一个刀随身转,那宛如一个通体光芒璀琛的极芒,形成一股锐不可当的锋面!
  就在赵长生暴喝着:“狗不叫!”声中,地面上带起一阵旋风,也把他的身子旋起一丈余高,便也飘起一溜鲜血飞溅“吭吃!”—声!
  欧阳大山头撞在太路边,他在抖着右掌,左掌却紧紧的抱着木盒子,那抱着盒子的左臂也在流血!
  有一边的灰白胡子被刮落下来,欧阳大山惊异的谌:“你……你怎么会这套刀法……那……个仇老怪他……”
  赵长生已感到右掌发麻,他伸手道:“我要解药,快拿出来!哇操操!”
  欧阳大山道:“你还未回答老夫的话!”
  “解药!你再敢支吾,我叫你见到明天日出!”
  旋风刀举起来了!
  欧阳大山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道:“用口咬碎,涂在手掌上就没事了!”,赵长生接过药丸,他正要往口中送,却突然问道:“这真的是解药?畦操操!”
  欧阳大山道:“保证不假?”
  “咻!”
  赵长生的“旋风刀”就放在欧阳大山的脖子上,道:“如果是毒药,你先死!”
  欧阳大山忙叫道:“算你厉害,妈巴子!二十年未进关了,关内道上出了精,比起老夫当年,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你拿去这个吃了吧!”
  赵长生冷笑道:“哇操操!千年田地八百主,不得不防。”
  欧阳大山道:“老夫越活越觉得有意思,老夫不想死,尤其是死在你这不知名的小卒手上!”
  赵长生接过一包粉状物,他先闻了一下,道:“这是真的解药?哇操操!”
  欧阳大山道:“这一回你再不相信老夫就没办法了,来吧!刀搁在我脖子上!”
  赵长生道:“弄口水冲下去!”
  欧阳大山指着酒袋,道:“用酒化的最快!”
  赵长生走到毛驴一边,他背着欧阳大山把一包药粉往口中抛,然后“咯!”的一声喝了一日酒。
  赵长生拍拍肚皮一瞪眼,立刻大叫一声:“哎呀!”
  “噗通!”一声弯腰倒下地,赵长生真翻白眼了!
  于是,欧阳大山哈哈狂笑起来了!
  他蹒珊的站起身来,道:“与老夫斗心机,你小子差个十万八千里,这就叫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虚实并用,你上当了,妈巴子!
  仇—龙的刀法是最辛辣不过,想不到仇一龙死了多年,却出了你这块料,所幸被老夫撞到,否则,汴梁城的事就麻烦了!“他走近赵长生身边,又得意的道:”
  这把刀不就是仇老怪的家伙吗?哈哈……“
  他正要伸手去抢刀,猛古丁平地一个旋风,只见赵长生打着旋转又站起来了!
  他不但站起来,而且手上还握着刀。
  刀在人在,刀失人亡,他怎么会叫敌人抢他的刀?
  欧阳大山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你没有死?”
  赵长生道:“所以你死定了!哇操操!”他抖落袖中药粉。
  他伸手抓过欧阳大山手上的大木盒子,一刀就要砍下去因为他知道欧阳大山最是宝贝他的蟾蜍。
  果然,欧阳大山拼命扑压在大木盒子上,吼道:“你不能杀死我的宝物,我绐你解药!”
  他匆匆的掏出个红瓶子,先是往自己口中塞了一颗,咬碎之后交给赵长生,道:“潦上去,你会马上好的!”
  赵长生果然涂在右掌上,立见一团紫色在消退!
  他可高兴了,高兴得伸手取过红瓶子,笑道:“这个我也收下了。”
  欧阳大山道:“你贪心,竹织匣子,没心肝。”
  赵长生一笑道:“这也是跟你学的,告诉我。你老的大名是……”
  “丑弥勒”欧阳大山就是老夫!“赵长生道:”好名声,只不过你的行为却可恶,哇操操!“
  欧阳大山道:“可恶也有好处,命长!”
  赵长生道:“那是遇上我,哇操操!换个人你早死了。”
  欧阳大山笑笑,笑的并不太难看,道:“这世上的恶人正是好人调教出来的。”
  “因为那些好人要别人以为他们是好人,其实沽名钓誉的真不少!”
  赵长生道:“你有这种想法,难怪你做坏事面不改色气不喘!哇操操!”
  欧阳大山道:“你懂什么?恶人讲义气,有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长生的右掌轻松了,他把红瓶揣入怀中,道:“欧阳老先生,你去汴梁城是为了宝,说得难听的话,你是自大多一点——臭”
  欧阳大山说道:“也是为了辽东七煞,小子,这才是老夫进关的主要原因,也是我所说的义气!”
  赵长生冷冷道:“三八无乐,乱神走着,你只怕什么也办不到。”
  他拍拍小毛驴。
  一笑道:“你的命我饶过了,这头小毛驴算是对我一点补赏了!”
  他跨上小毛驴,“得!”的一声就往前走。
  欧阳大山火大了,他跟在后面瘸着脚叫道:“喂!小子你这是用手段打劫呀!
  天理何在,江湖道上的规矩何在?小子呀!你要敬老尊贤呐!妈拉巴了!”
  赵长生不回头,他本来出力杀人的,就是因为欧阳大山无大恶,骑走小毛驴,算是小小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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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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