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生最愉快的乃是驴背上还驮着一袋吃的。
那是他付的钱,他觉得这真是意外,有了这头小毛驴,大叔就可以上路了。
他骑上小毛驴越过一道山坡。回头已不见欧阳大山跟来了。
赵长生奇怪。欧阳大山学的什么功夫,看起来一瘸一瘸的不方便,怎的动手过招比此常人还正常,而且扑击得就像幽灵,实在耐人寻味!
已经走了五十多里了,赵长生想着仇大叔一人在船上等候。一定等得心急如焚,急着等自己回去。
他拍着小毛驴,只不过驴不比马,越打越弩扭,直急得赵长生跳下了驴背跑,他不骑了!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喇叭响,赵长生抬头看,只见顶小轿往大道上疾奔,看样子是往西北方向去的。
喇叭声音响,赵长生就觉得很刺耳。
吹奏的不是什么调子,而是单调的一声就歇一次,就好学吹喇叭的人试着能吹响一样。
赵长生把小毛驴拉在路边上他先是看着那顶小轿自身边抬过,小轿两边还跟着个大汉!
不料小轿的后面还有两顶小轿从山弯处转出来。最后是两个光头大汉满面红光的背着一只大麻袋!
这两个光头红面大汉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冷,那身袍衫也够单薄,但见他出气有声带冒烟、满头还滴着汗,约莫着他的那个袋子装的东西上百斤。
谁知道他袋子里装的是啥东西?
赵长生当然也不知道,他只是让道在路旁。
这一行人从他的身边走过去,赵长生正要往大道上走,忽然间,那个背大麻袋的大汉回转来!
“小兄弟,等一等!”
前面三轿还在走,可也没有停下来。
大汉走近赵长生,露出满嘴带钩的牙,道:“小兄弟,打个商量如何?”
赵长生这才看清楚这人生的十分怪,满腔不见一根毛,两只眼睛滴溜溜圆不眨动一下,那个鼻子小不能再小,两只手臂好像长着鳞甲似的好恶心!
他淡淡的道:“有什么事好商量?哇操操!”
那人放下大袋,道:“是这样的,我背着这东西走了三百多里大山路,实在有点累,可否把你的小毛驴送我骑,你年轻力壮腿又长,何不帮我忙?”
赵长生的小毛驴来之不易,想不到还有人向他要!
赵长生一声苦笑,道:“哇操操!我也正需要,我本能帮你了?”
那人的圆眼猛一瞪,道:“你这人是牛皮,眼睛都点不亮。”
赶长生道:“我无力帮你。哇操操!”
那人的翻皮嘴唇—咧。道:“你不想帮我罢了!”
赵长生道:“在下也正需要,哇操操,请你原谅!老人家!”
赵长生要走,那光头低吼,道:“小子,你叫我老人家吗?”
赵长生道:“哇操操!难道连要来次三个婆婆,两个妈妈的告别式。”
光头大怒道,“放屁!老夫今年不过八十整,怎么可称老人家?你小子浑蛋!”
赵长生又好气又好笑,道:“八十岁还不算老人家呀?你打算多少岁才称老?
你不嫌活的累?哇操操!”
光头老者怒道:“你小子看看我这身子骨,再活百岁也一样!”
他指着毛驴,又道:“这头毛驴我要了!”
赵长生道:“哇操操!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也不怕闪了舌头。”
老人吃吃冷笑道:“我杀了你,你的麻烦也就永远没有了!你说对不对?”
赵长生面皮一紧,心中不自在,觉得怎么今天都是遇上这些怪物?“他上上下下看了光头老人一眼,淡淡的道:“哇操操!我不想死!”
老人拍拍红溜溜的大光头,白眉毛耸得快要扭结似道:“那可就难了!”
老人挡去赵长生的去路,又道:“我可怜又倒相霉,我的要求,你若答我‘百足公’的相差远了,只可惜呀!”
赵长生道:“哇操操!,在下不高攀,别鬼打官司,死不让人!”
“谁姓百?臭小子你弄错了!”
“怎么说?不是你自称姓百,叫什么百……足……公……哇操操!”
“那是别人对我的尊称,我的名子叫吴公亮,臭小子,你听了以后没吓—跳吧?”
赵长生笑笑道:“我听了以后直想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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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百足公”吴公亮面皮一紧便更显得满面红光而又青筋暴露,他好像受了莫大的侮辱似的,沉声道:“祈连山修行五十年,我这是头一次走下山,竟然没有人看道老夫何许人,也罢!今天从头再立万,就先拿你这臭小子开刀了!”
他并未拔什么刀,只伸手在布袋子里摸。
赵长生当然很注意,他看着这大光头的手在布袋中左右捞了一大把。忽然之间伸了出来!
天爷!尺长的吴蚣,他至少抓了七八条!
那些蜈蚣似乎还会叫,发出的声音似磨刀!
只见大光头把这条七八尺长的大蜈蛤放在自己的头顶上真玄,竟然都在他的头上盘,就是没有—条乱动颤。
赵长生看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他立刻暴退一大步,光头老者吃吃笑,道:
“臭小子,只要一条咬中你,你就会痛上十几天,如果咬你两三口,你马上就完蛋!”
他指指长生的小毛驴,又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怎么样?
把毛驴留下来!“赵长生是个冻死迎风站,宁死不屈的固执人。
他若不是个性固执,他早就同他的小师妹一年前就已经为夫妻了。
此刻,他绝不会向这大光头投降,尤其是赵长生两次出刀,早已增加了他对敌的信心,他当然更不会斫人吓!
他摇头,而且暴闪一丈开外,他不想那头小毛驴被毒蜈蚣咬死。他的右手反在背后,只要光头对他动粗,他立刻就是一招“狗不叫”!
“狗不叫”这一招用的很顺,刀出身动。就好像他的身子被—股无形的力道托起来打劲旋。
每—转便是七七四十九招出手,赵长生已经用过两次!
他面向光头老者,冷冷的直视着,道:“我是个极端同情年迈之人,我尊敬他们,但却也是个十分固执的人,你既不认为自己老。
光头老者指指头上的蜈蚣,道:“你不怕它们咬死?我可以告诉你。它们当我发动的时候,比我的动作可快多了,你躲不了的,臭小子!”
赵长生道:“你大概是乌龟坐在摇篮里,自大惯了,才会这样狂妄。”
光头得意的道:“你骂老夫身自大、狂妄?待会儿毒蜈蚣发动攻势,你就会知道老夫在山中五十春,是弄了不少这毒物……”
他拍拍希袋,又道:“这一袋不算多,三五万条是有的,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赵长生当然不会看,他才不上当。
他忽然想起遇上欧阳大山的事,便立刻问道:“哇操操!
你在祈连大山住的很太平,为何来到中原,你难道想在中原立万不成?““呸!”
光头的吴公亮不屑的道:“谁高兴在中原兴风作浪,老夫只不过闻得传言,武林至宝有一件出现了,这才前来瞧瞧是真是假,我可不想在中原立万!”
赵长生立刻明白。这姓吴的也是为了“金丝甲”,如此说亲,汴粱城老凤祥金子店的麻烦可就大了。
他淡淡的道:“原来是来夺宝,老小子的消息也真是灵通,祈连大山那么远,居然赶来,哇操操!也不嫌累!”吴公亮的红面猛一紧,道:“小子,你也知道那件宝,几百年来江湖传言三件宝——神弓、天书、金丝甲,到底是那一件出世了?”
赵长生立刻明白吴公亮还未曾弄清楚:他笑笑道:“莫宰羊。”
吴公亮好像很失望的道:“你是不会知道的,宝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猛指赵长生的小毛驴,道:“快把毛驴送给我,老夫要赶快往东行!”
赵长生摇摇头道:“哇操操!你这是乞食赶庙公。”吴公亮急的搔着手上的粗皮,道:“臭小子,我被你这副固执模样逗乐了,来来来,我送你一颗能解百毒的大还丹,你收下,从此跟在我身边,咱们二人住在一起,我教你怎么指挥这些毒虫!”
赵长生心中愣然,怎么又是—个要自己当跟班的?
他仍然摇头,道:“我不是作想收的那种人物,哇操操!
我讨厌毒物。“他的话末落,吴公亮已忿然的叱道:”好小子,你七窍开六窍,你也太无知了吧!“
赵长生道:“我为什么无知?我讨厌毒虫,天下人都讨厌毒虫,这有什么奇怪的?”
吴公亮大怒,道:“臭小子,你懂个屁,天下最毒之物是什么?”
赵长生道:“天下有五毒,那个不知道?哇操操!”他指着吴公亮头上盘的蜈蚣,又道:“蜈蚣就是其中之一。”
吴公亮沉声道:“放屁!什么样的毒也比不过人心最毒,臭小子,人心毒起来是无法拿毒物可比的,而且,人心隔肚皮,你又看不见,等到上了当,你才会知道人心比毒还毒十分,那像我这些蜈蚣,它们不伪装,生成这副样,你不惹他就不会有麻烦,而人心就不同了……”
赵长生一笑道:“哇操操!好柴不流过平安港,歪理一堆。”
吴公亮道:“我直接向你讨毛驴,就是蜈蚣作风,不来阻的,明着要,你给不给!”
赵长生刚摇头——“呼!”
吴公亮发动了!
只见两点次影比他的身法还快几分的直往赵长生飞跃过来,那吴公亮的双手更变成了乌黑色。
这时候才发觉他手上还握着两把淬毒尖刀,他那飞腾的身子,宛如振翅苍鹰,但见衣袂飞舞中人刀一体,怒矢般的疾扑而来,他头上还有几条蜈蚣在蠕动,但飞在他前面的蜈蚣更快一些,其实那是吴公亮甩头运起内功射出来的!
百足之虫只一拈身。立刻就会张口咬人。
赵长生突然一声暴吼:“狗不叫!”
立刻他的身形呈陀螺般的回旋,刀随身转,宛如一个通体完美光烛夺目的焰球在空中滚动。
地面与刀的连接已变为一体,那芒汪汪的刃与刃相接得天夜无缝,芒彩均匀细腻而无懈可击!
挥刀扑上的吴公亮双刀稍沾疾退,他—连倒翻三个空心斛斗,落下地的时候,头上的蜈蚣不见了!
当赵长生站稳身形的时候,吴公亮瞪眼直喘气,有几滴鲜血自他的袍袖中往地上滴。滴在雪地上又化成了坑!
他张口结舌的道:“小子,仇老怪是你什么人?”
赵长生道:“他是我仇大叔。哇操操!有什么不对吗?”
吴公亮道:“他还恬着?”
赵长生道:“能吃能喝能睡,哇操!你是不是急着找人替人烧带路钱,联络殡仪馆?”
吴公亮顿足,道:“你咒我!仇一龙早就呜呼哀哉多年了,你只不过学了他的几招刀把式……”
他看看地面上。
地面上死了几条蜈蚣,每一条都被削成三段。
吴公亮心中明白,如果不是这些娱蚣,就中不进殡仪馆身上也不会如此完整。
赵长生淡淡的道:“那也足以令你不敢再抢夺我的毛驴了,是吗?”
吴公亮咬牙,道:“如果老夫施展出‘千手撤金’绝括,你小子一定会被蜈蚣活活咬死。
只不过……“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的蜈蚣不能为了一头小毛驴而死在这里,小子,你滚!”
赵长生怒道:“哇操操!你没有弄错吧!”
吴公亮道:“什么意思?”
赵长生道:“我是赢家,你却发号施令叫我滚,不觉得皇帝的娘,太后(厚)?”
吴公亮叱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比你大!”
赵长生道:“你是比我大,可是你却打不过我。哇操操!”
他冷冷的面色一寒,又道:“刚才—刀我留情,下一刀我分尸,我这里喊一二三,你若不提着袋子逃我就进你一刀‘鸡不跳!”
提到鸡,吴公亮还真的吃一惊,天下蜈蚣最怕鸡,更何况对方如下手第二刀,那—定比第一刀还狠十分!
吴公亮咬咬牙,伸手提起布袋,道:“小子,算你狠,直不过山不转路转,早晚咱们还会碰上面,你要多加小心了!”
赵长生要扬刀了,但吴公亮走的快,已经在十丈外了!
百足之虫走的是快,吴公亮的步伐就像娱蚣爬,爬得如射出的箭!
赵长生想不到青山镇这—趟会遇这种怪事,而且几乎是两件事凑在—起,实在觉得有些意外。
然而赵长生再也想不到,自从老凤祥珍藏的七代传家之宝‘金丝甲’传出江期之后。不但早己销声匿迹多年不在江湖活动的五毒怪人引出来之外,尚且把武林第一世家洛阳城北的双凤堡两个历害女人也引出来了J想起洛阳城以北卧佛寺附近的双凤堡,江湖上无不尊祟,因为双凤堡近二十年来人口凋落,如今主持双凤堡的却是两个女人。相传两仪剑法渊自双凤堡,这已是多年的传言了!
主持双凤堡的两个女人乃是姑嫂二人,两个女人均是寡妇,却只有—个女儿在身边,也因此,多年来双凤堡的人便很少在江湖上活动。
如今突然传出金丝甲之事,便足以领袖武林了!
双凤堡的两个主事——善天凤与皮香蓝二人,膝下只有皮氏生的—个女儿叫善小凤,二人视小凤为掌上珠一般。
当然,二人的家传宝法也来倾囊相授,但却有一点,她们绝不叫小风姑娘闯江湖!
自从双凤堡当家的——关洛大侠善从流与人决斗在头河岸重伤死后;二十年来双凤堡已不再与江湖人物来往了。
想不到这金丝甲还真诱人,连双凤堡的人也出动了!
赵长生又骑在驴背上,他的心情是愉快的。
因为仇大叔的刀法实在高明——他已使用过三次,每一次都有一定的进展。
赵长生记得第一次运用,身法疾转几乎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住身体的流动!
第二次似乎可以稳住身形了,却是刀出难以控制,非得交错狂杀不足以住手。
只有第三次,才觉得有些随心所欲之感,也难怪大叔要自己多加磨练,善自体会,果然熟能生巧!
“得!”
赵长生骑驴往前行,他催着要驴子快点走,因为大叔还等在小船上,天寒风紧河面上有浪,大叔不知怎么样了?
记得前日去了一趟“吊人山庄”大叔就不放心的等在船边翘首望,这时候一定也在盼望着!
赵长生催驴往道山岗上爬,驴背上他还真晃荡,可也使心情舒畅,他几乎要张口唱梆子腔!
西北风刮出鸣鸣响,赵长生的嘴张了一半便又合上了,他不是怕冷风刮进肚皮里,而是听到一声吃吃笑!
他奇怪,这附近又没人烟,笑声从那里来?
赵长生停住不走了,因为他明明听见有笑声,为什么这四周不见人?
“哇操操!怕不是有脏东西(鬼)?”
赵长生当然不怕鬼,他低头静下心来。
“嘻……”
这声音就在山岗右面竹林中赵长生本想催驴走,但他却奇怪,为什么荒凉的竹林中会有笑声?
好奇心令赵长生把驴拴在一棵小树下,他放轻了脚步往竹林边上走。
他走的很小心,因为他不希望在这时候多惹事,他急于要回小船见大叔。
现在,赵长生进了竹林子,附近有积雪,有一堆积雪很大,但那地方好像有个洞。
“嘻……”又是—声笑!
赵长生有些儿头皮发炸,这么冷的天,是谁会在洞中找乐子?
他实在难以相信在这么大冷的天气里,还会有人在这荒坡野洞中搞那未飞机。
然而,还真有人这么做!
洞口不大,却隔着一张厚毡子,赵长生并不打算去掀那张堵洞的毡子,因为他不想在这时候多事。
他只是证明这世上没有鬼就满意了!
如果这儿是个空,而空洞中又传来嘻笑声,赵长生就不自在了。
人就是好奇的动物,就算是被吓破胆,只要能满足好名心。也认了。
赵长生就有点这样的心理!
他只是犹豫了一下,虽然他打算回头走,但另一件好奇心突然兴起采,那是一个老江胡不会做的事,但赵长生却做了!
因为在嘻哈声中,有一声深长的怨叹,这又是什么光景?
难道——他不由得伸出一指轻轻的撩起—条缝,立刻,一幅奇异而又怪诞的景象昭入了他的眼里!
赵长生睁一眼闭一眼,抽着鼻子往洞壁瞧。不由得全身热血沸腾。
他看见一个汉子搂抱住一个女子在……“就在—个火盆边。男的怀中坐着个女子,那女子上衣已除去,裤子脱去—半,溜圆的屁股稳坐在男的大腿上。
再着男的。瘦蛮的,似刀削的面皮,流露出十分阴狠的意味。
他人瘦,十指便也似女子的尖削一般。
最令人叫绝的,乃是他正以他的手指,轻柔的在这女子的身上轻弹琵琶,虽然无声,但这种事悟,无声更胜有声了。
捏拿之外,他偶尔也会对那女子的身上轻咬一口,女子便会一下轻颤,唔,轻吻一下发出“叽”的响声。
再看那女子,她的面部流露出一种十分饥渴的样子,美眸半闭,俏嘴微张又半仰的,好像快昏迷了—般。
女子的—手也在动,她在男人的身上轻轻的抓,那种饥渴的模样,令赵长生想起老鼠洞中夏荷的样子。
赵长生心中在想,他这一年来江湖行,可真的碰见不少鲜事。
他也想着,江湖上的怪人真不少。
不错,江湖上的怪人一多,当然怪事就层出不穷了。
跟前就是怪事一桩,还有人在这种天气,这样的荒凉地方,搞这种飞机,也不怕老鸟变成冰桩,能说不怪?
他却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人物,他……
赵长生正自思忖着,忽然间……
洞中那个男的手—抬,女的立刻站起身来了。
女的站在男的面前未曾稍动。她满面热呼呼的,但那绝不是火盆炭火烤的。
赵长生就认定绝非火烤。因为男的就没有显露出热与躁的表情。
那当然是因为女的被那男的一阵抚摸之后流露出来的性饥渴。
果然,女的自动把裤子也脱下来了。
她不但很快的脱下裤子,而且也开始在男的面前扭动不已……像是在音韵律操。
哇操操!这种‘现场秀“,也不怕人家检举”防害风化“?
男的双目直视,他十指忽伸忽张,就好像一只老鹰的爪子一般,还发出“咯蹦”
的响声。
他娘的,这男人并不动手,他只瞪着一双牛眼似探照灯一般紧盯着她的身子。
那女的舞姿也变了,从“华尔滋”到“探戈”散发着无穷的诱感。
再看那女的,越扭越起劲,几乎把溜圆的屁股碰上男的脸上。
男的不为所动,只是让人晰清的可以看出他那皮下的青筋在跳动。
女的转了七圈之后,发觉那男的鼻孔出气成柱,咧嘴似豹,立刻改变动作。
男的把手—抬,他站了起来,但双手分开,而由女为他解开裤带……
赵长生占尽地利,立即将现场实况瞧得清晰万分。
赵长生心想,这是野合呀!他们是什么关系?情人?姘头?或者是……
他实在想不通,只不过赵长生的麻烦事也够多了,他何必管这档子事?
赵长生自我一笑。准备回身悄悄的离开现场。
可也真叫造化弄人,不是吗?
赵长生再也想不到他自己的命运就是这么一看之后,他肉眼凡胎不知未来,但冥冥中似已有定数了。
赵长生的想法是对的,男女间的事,只要双方不起争执不逼奸什么的,那就吹皱—江春水。干卿底事?
他又摇摇头。
便在他刚产生此一信念,忽闻那女子偏头,道:“姑娘当你承欢的时候,你会发觉什么叫欲仙欲死。”
说着,她开始夸张的胡说八道,鼓舞着那男人的土气。双臂更是搂紧男的,转动腰肢,盘厂大战。
男的仍然半僵硬样子,只不过男的脸包已开始赤红,显然他的功夫还算扎实。
以赵长生两次实际经来评估,这男人并不算上驶之材。
如果硬要列入考绩,也只能在“甲”与“乙上”之间,绝对不能入“优等”。
赵长生吃了一惊,因长那女的话有语病,她是对谁在说话呀!
好奇心令他停下来走了。
他用尽目力往帐内看过去。
就在这时候,忽见男的拖住那女的转过身来,口中发出吃吃的低笑,道:“你看吗!这不是美妙至极又是什么?”
说着,他将女的转趴在毯子上面,那女的把个圆臀翘得高高的。任由那男的在她后面插进那一张一合的“海域”。
这是“野狗交媾”的招数,“流域”被“雷达”扫描,而脚前双峰揉捏乳头的快感,更是别具滋味。
女的吃吃笑着偏头,道:“好妹子,你看我们女人就应该这样,多美妙呀!嘻……”
“晤……啊……”
这声音不是由二人发出来的。
赵长生这才明白,这洞中帐内还有第三者。
而这个第三者又是谁呢?
怪事年年有搞这种飞机,还有“见习生”,真他妈不像话。
男的这时又笑道:“姑娘,你看,这就是生命的美妙之处,能够享受这些,方才称得上美妙人生,只要你点个头,我一定会令你达到仙人境界!哈……”怕是你尝到甜头之后会自动找我了。“女的也道:”姑娘,生为妇人,就是要懂得这份享受,我就是懂得享受,追求理想人生,你看,我们这样做给你看不就是引你上路吗?
怕什么?又羞什么?“
帐内又传来“啊……呜……”声。
赵长生这才肯定这儿是怎么一回事了。
哇操!诱拐了别人的姑娘,掳在这洞中想玩人家,那姑娘一定是不答应,二人这才示演给姑娘看。
赵长生心想——哇操!牛头马面咬耳朵,鬼里鬼气,可恶。
他这一了解真相,就决定管这份闲事,不那能让一个姑娘家让淫魔糟踏。只不过他真的要看看帐里面的姑娘是个什么模样。
他正要找个地方再窥看!然见帐内这对狗男女分开。
那男的又坐在火盆边,他的“红棒”仍挺着,没倒下,原来这几下子只是为了示演给帐中那位姑娘看。
那女的,穿上了衣裤做事了。
赵长生找了个适当高处站上去他低头看向里边,嘿!有一股热气往上升。
这—回他不用一只眼看了。
这—回他可看的清。
他看到男的移近二个上身光了的姑娘。
河里面真够暖和的,大铜火炉上烧炭火,蓝天帐蓬围得紧,有个姑娘双目如刀似的正在小心的升着火。
从高处隔着布帘望向里面,有个头在颤动。隐约有个少女瑟瑟缩缩的斜倚在帐子一角。
那姑娘的双手遮掩着玉洁凝脂般的上身,上身的衣裳敢情早已被剥光了,她脸上还带着几分痴呆模样!
如果女子遇到这种无助的境况,差不多都是这模样。
那个男的,却十分愉快的抚摸着少女的身子,他好像在抚摸着—幅伟大的杰作,口中“啧啧!”
之外,偶而还会发出一声嘻哈!
赵长生就楚听到这声音才来的。
此刻,男的站起来了!
赵长生这才看清楚男的比自己还清瘦,个头也高三寸多,一双不对称的跟珠子呈现出赤红色,面孔瘦长,透着一片虚青。
他正伸出一支巨掌在拉衣裳了!
帐幕边升火的姑娘,也是衣饰华丽,那不是姑娘面是少妇,赵长生是从她的头臀上看出来的。
似这种独特风韵的女人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洞内的男人发出尖面刺耳的声音,道:“火升好了你也进来。总得好好劝劝她,别叫我一定霸王硬上弓。那就不愉快了!”
洞外面,赵长生这一回可听得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觉得这种事既然碰着了,能回头不管吗?
这本就是逼奸,不是吗!
忽见升火的女子双手捧起火盆走到帐子里,只这一掀,赵长生已发觉那可怜的少女,她长发披肩,有一半遮住半边面。
那种模样还真够惹人怜,只见她一双强烈的眸芒透着惊怒,有一种被屈辱的感受!
赵长生肯定了这件事准是那活儿,他觉得自己虽非英雄,但也可以伸手救美吧!
赵长生先是干干的咳了一声,道:“哇操操!我看那副猴急相,活像他娘的大马猴呀!”
“呼!”的一声闪出个丽人,那个女人跃在洞外面。
男的并未走出来,但男的声音传出来,道:“利落点,多罗嗉!”
这声音好像夜猫叫,赵长生当然也听见了。
却见那女子美丽的面孔变得—片杀气盈眶,她只看了赵长生一眼,便冷冷的道:“大冷的天你不赶路却跑这儿来送死,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呀!”
赵长生堆下笑脸,道:“哇操!我觉得在这野岗上怎么会有笑声,想看看这儿是不是闹鬼,不巧……”
那女人冷冷道:“这儿没有鬼,这几却有鬼门关,小子,你进鬼门关吧!”
她“吧”字出口、一股锐风蓦起,宛似利剑似的透向赵长生的肋骨!
赵长生本能的斜步急闪,就在他的闪动中发现那女人冷芒溜粉,动作粗野,出手又快又狠!
那是—把三梭尖刀、还透着紫光!
赵长生闪了三次才脱离那女人的刀锋,额头上业已冒出冷汗!他有着一副罩不住的架式!
他不能栽在这女人的手里,但也不能调头逃走。
赵长生意念在旋风刀法上的步伐,他清楚的记得曾经在“吊人山庄”上与尹小红拚命的时候,他用出仇大叔教的那一招步伐。
也只是一念之间,赵长生陡然右足踏前,他应该往后闪的,但他却—头撞进对方的三梭刀层里!
“叭!”云梭刀飞上了天,赵长生已站在少妇的右侧微微笑,还真的得意,因为他又体会出大叔的绝学也可以用之在掌上!
赵长生拍落了少妇的三梭刀,却令少妇尖声叫:“唷!”
洞中的尖声传出来,道:“收拾了吗?”
那少妇直视着赵长生,道:“少寨主,本货扎手!”
“咻啉!”之声中,洞中立刻跃出那瘦汉来,他果然比赵长生高上半个头。
他还在用腰带扎袍子,那是一件翻毛孤皮长袍,赵长生就穿不起那么贵重的皮袍!那人怒目相向,宛似野豹盯住猎物—般—眨也不眨。
赵长生干干一笑道:“我想你们是在造孽吧?”
声音是幽叹的,低沉而又不带哀气,有着无可奈何的味道。
那瘦子道:“这位姑娘与我有缘,我们识之已久,她们的门槛太高,容不下我的虎野,多年难看其面,但我的心都落在她的身上,今天好不容易在此遇上,我们正待雨露天恩享受那欢乐燕尔之乐,事成之后,我们两家便是一家人,而你,你却半途上跑来搅种这美事,此情此景,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了吧!”
赵长生不解其意的道:“这也算是美事一件?哇操操!
你是在作孽!“崔汉沉声道:”当然美事一件!此间美事完成,我们两家合为一家人,而你……“
长生迷惘了,他实在不敢确定这码子事是否是那少女的?有时候少女初尝禁果也是那个样子!
瘦子又开口了,他依然一副不在乎的道:“你不应该来,小王八蛋,别尽派大爷不是,贬低别人表示自己清高,他娘的,想莫雄救美呀!”
赵长生欠欠身,道:“老兄,你这么说,哇操操!好像……
呃……好像要行那蜜月旅行之礼数了,嗯!“他顿了一下,又笑笑道:”可好,蜜月旅行旅上野饔,然后行那燕好之欢,哈!你老兄真会出点子!哇操操!“清瘦的面孔一沉,瘦子冷厉的道:“与你何干?”
赵长生道:“就在这种茫凉的牛山岗野洞中,你还带着个女跟班的护驾侍候,你不会是脓化堂放出来神经病犯了吧?
哇操操!“瘦子嘴一咧,道:”我十分正常,小子,你可不可以常理来衡量高人的作为,燕好的场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情相悦,当然,更重要的是这种事不能被人打扰,你就是来打扰我们的人!“
赵长生指指洞内道:“哇操操!你是打着鸭上架,你是在逼奸……”
瘦子双吊眉一挑,道:“她当然是自愿,而且投怀送抱你知道她并未走出来向你求救?”
赵长生犹豫了!
这瘦子的话对,如果有人来救她,这时候她早就逃出洞来了!
只不过赵长生却不退走,他淡淡的道:“洞中的姑娘……
嗯……她应该出来对我解释—下吧!哇操操!“瘦子冷沉的道:”女人的脸皮总是嫩的,她有必要向你多做解释?她会对你说要在这儿子好事?“他重重的又叱道:“你才是个神经病!”
赵长生有点不是味道的道:“那么这位女子又是阁下的什么人?哇操操!”
瘦子看了那女人一眼,眼神中似乎带了几分怨忿,道;“也是我的女人,一个人三妻四妾有什么奇怪?”
赵长生:“你的女人也容你再找别的女人?哇操操!看来是仰着脚下蛋的笨鸡。”
瘦子沉声道:“你永远不会懂得女人心,老实对你说,同我上过床的女人。她们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身边,你知道什么叫得天独厚?我就是驭女人的高手。
“虎头寨”上我已蓄养子七个美人儿,眼看就是八美了若是没有几手,他们会死心塌地的侍候我?“
“虎头寨?”
赵长生吃了—掠,因为他曾听师父宫和顺提过熊耳大山里有个虎头寨,寨主姓艾,叫艾金,手下还真有几个能人。
保镖走道多半都躲着不走虎头寨,想不到面前这瘦子竟然是虎头寨的少寨主!
他觉得这是个大纰漏,何人不好惹,偏就惹上虎头寨的人,而且又是虎头寨的少寨主!
但闻得姓艾的说他正凑合个八美人,心中便也有些不相信的道:“我的乖,你已经弄了七个,还要凑八个,难道她们就不吃醋?难道你那根鸟是铁打的?” .冷咧地哼了声,姓艾的挺胸道:“虽说不是铁打的,可也已经差不多,只惟你小子此刻不该闻到这里来。惹得本少寨主欲火变怒火了!”
赵长生指着洞内女人道:“如此说来,哇操操!我还真的是人牵不走,鬼牵咕咕行。”
他踏脚想往洞中看,只可惜洞口又结耗子遮住了!
他喃喃的又道:“你已决心收那女子当你的第八任妻妾了,而且直待你们这次蜜月过后?”
姓艾的道:“当然,只待事成之后……”
他有些忿怒的咬着牙,道:“你太不识相了,你知罪吗嗯?”
赵长生苦兮兮的一声笑,道:“真的对不住,其实在下也有急事待办,只这—
耽误也该……也该走了!”
他口中说要走,其实身未动,他在搓着手。
瘦垮垮的面皮抽动了一下,姓艾的道:“我本将严加收拾你,但为了一桩大喜事,本少主实不想在这种欢愉的时刻见血腥。
当然,也算你今天走运气,偏偏碰上本少主举行此项庄严隆重的周公之礼,你可以走了,如果你再回头,你便永远也见不到明天了!“赵长生心中仍在犯嘀咕,他却不得不淡淡的道:”江湖行,误会总是难免的,歹势了!
我在这里抱歉了。“
姓艾的手—抬,道:“走吧!别误了本少主的春宵一刻那是银子所办不到的!”
这是他娘的什么话?
赵长生真想吐!
干那种事也真会选日子——在这大雪天。
干那种事更会找地方——来到这荒郊野洞里?
赵长生一边回头—边想,真有点不是那种味道!
他只转身—半,忽又回过身来,道:“老兄,你能答应在下一个小小的要求?”
“滚!”
“我只是有个小小要求,时间也不会耽误太久。”
“我再说—遍,滚!惹火了本少寨主。要不活剥了你就算你八字生的巧。”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也无损失……”
瘦子的脸色更难看了,那个女人的面皮也绷的紧紧的看上去就要出手了!
赵长生淡淡的道:“哇操!我的家乡有个规矩,半道上碰上这码子事是会倒楣的,但却有个破解之法,我希望你们帮我破解,这样我便走起来也安心不会暴死在冰天雪地里了!”
姓艾的怒叱道:“妈的!胡子里长疮,毛病真不少!”
赵长生的:“人都有毛病,比方说你老兄的毛病就是喜欢玩女人,我的毛病是迷信……”
姓艾的早已按捺不住,但他却不敢出手,因为他真的还在乎洞中女子的主意。
他重重的道:“你说吧!要我们怎样的帮你破解你的霉气?”
赵长生道:“很好,本来吗!只要你们开开口就成了,又费什么大力气!”姓艾的叱道:“少罗嗦,快点说!”
赵长生道:“你们在此一共几个人?”姓艾的怒,吼道:“他奶奶的!你不会自己算呀明明只有三个人,你装的什么糊涂!”
“对!对!你们一共三个人。”
他涎脸—声干笑,又道:“三个人是吗?每个人大声的骂一句就好了!”
姓艾的火大了,他双手十指咯咯响,道:“你找死,我这里放你—条生路,你竟然还要骂我们,你……”
赵长生急忙摇手,道:“哇操操!你又有误会了,不是我骂你们,是你们大骂我一句,这样就会把我的—身霉味骂掉了,你们不吃亏。我也走运了!”
姓艾的伤了一下,道:“小王八蛋。你原来欠骂?”
赵长生催着,道:“哇操操!这是我家的事,你们骂完了我好走人,你不想影响工厂运转吧?”
姓艾的看了一边的女人,道:“他欠骂,你就骂她一句难听的!”
那女人早就想杀赵长生了,闻得少主的话。她大声的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臭小子,滚!”
赵长生忙拦住,道:“够了,你不能再骂了。”
他看看姓艾的,一笑道:“你怎么骂我呀?艾少寨主!”
姓艾的咬咬牙,道,“操你娘,滚开!”
赵长生吃吃笑,道:“骂得很好,哈哈……”
他还真的笑得开心极了,看着洞口,他指向洞中,又道:“喂!洞中的新娘,你请启动金口,骂小子一句吧!你只狠狠的骂上一句,王八蛋还会留在这儿穷捣蛋。”
洞中哪有声音?
洞中只有“嗯……”声,那声音就好像有人做恶梦,想醒可又醒不来似的!
姓艾的怒道:“新人娇羞,我替她骂你!”
赵长生忙摇手道:“那不成,非得每人骂一句,要不然我就惨了!哇操操!”
姓艾的怒道:“你不立刻走才惨了!”
赵长生淡淡的乞求道:“三个人已经有两个骂过了,只差那么一句骂,你请你的新娘帮个忙,如何?”
姓艾的叱道:“你就那么挨骂。”
赵长生道:“只是过有些人挨了骂升官又发财,有些人挨了骂被打人十八层地狱,挨骂的妙处多得很,我找挨骂是祛邪,可并不为别的,这一点你们多体谅!哇操操!”
姓艾的怒极了,他嘿嘿狂笑道:“如果我的女人不愿开口骂你,你打算怎样?”
赵长生道:“也只是个小小帮忙,那怕是骂我一句小子混蛋,我也哈哈笑着走开。又何必紧闭着口不骂我一声呢?”
他提高声音对洞口又道:“姑娘,帮帮忙,你就骂在下一声如何!”
洞中仍然发出鸣鸣声。那有骂人的话传出来?
姓艾的耸动着双肩,叱道:“我看你是在找碴的吧!”
赵长生道:“难道洞中的姑娘是哑巴?你艾少寨主会弄个哑巴当新娘?哇操操!”
姓艾的叱道:“放你娘的屁!多年来未曾有人敢在我艾色面前如此罗嗦,而你……”
赵长生想笑,道:“真是好名好姓,既姓艾又叫色,你果然是个好色之徒,姓艾的,那洞中的女人绝对不是你的新娘子,你在糟踏人家大姑娘了,难道你以为我是个二百五的角色?”
艾色怒遭:“你是谁?”
赵长生道:“哇操操!小人物,不过,我是很坏的人。”
说完,他又改口的道:“我的名字不上道,听了你的耳根痒,只不过今天我既碰上了,姓艾的,连天王老子地王爷,我姓赵的也要捋捋他的黑胡子!”
艾色脸更次子,怒吼道:“你没有那种能耐,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赵长生道:”
你要杀我?哇操操!真把我气得‘鼻子空彀’!“艾色道:”他娘的,我看你是得了‘超人妄想症’!“
赵长生道:“就因为我挡了你的‘色’路?”
艾色叱道:“还有什么比此事更可恨的?”
赵长生缓缓的道:“杀人总得掌握充足理由,比方说争夺权利什么的,总不能撞破你们的好事也犯死罪吧?这也未免太惨忍了!”
艾色嘿嘿一笑道:“这时候你才怕了,是吗?你才后悔了,是吗?
一股锐风便直往赵长生的左边刺去,赵长生使了个反力道身法,闪出一丈外,他才发觉又是那女子出的手!那女人长的真好看,但她手上的一把尖刀,实在令人不敢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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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梦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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