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入合肥,却见街头尘烟滚滚!
原来飞虎展杰已经派人将三位太湖寨主,昨夜窥探飞虎堡锻羽而归的种种经过,在城中散布开来。
江湖人物最识时务的,震于花花大少的名头,自认无力与他抗衡的,便屁股一拍,相率离开合肥了。
二人见这般人仓惶出城之况,不由相视一笑!
“哈买!肚子饿了!咱们前面有一家酒肆,咱们先进去补充一点再说吧!”
一入酒肆,要来酒莱,立刻痛饮起来。
二人相哀时日虽短,因情意相投,却似数十年知交般!
尤其是施富,自幼就孤零零的,从未有过知心朋友,无意中结识了杨珊,心怀自然畅快无比!
二人边饮边谈,杨珊的食量好似甚小,对酒也浅尝即止,专门挑拣那些清淡的菜肴约略的吃了一些。
施富因肚子饿,不客气的大吃大喝起来。
言笑之间,酒菜频添,直到了桌上堆满了空碗空碟,店伙掌上灯来,二人才发现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哈买!竟过了近两个时辰哩!真快……”
因为相别在即,二人同样的情怀依依,不忍别离,因此,谁也不愿意提起那令人伤感的“结帐离店”之事。
又挨了一刻时光,杨珊低声道:“大哥!你不是说只路过这里的吗?不知你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办事?”
施富暗忖:“杨兄为人不错,自己之事告诉他也无妨!”
主意一定,立即将奉师父之命,要去晋北见师母,相商为师父复仇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杨珊思索一会,道:“大哥!令师英名,我倒是闻名已久,至于令师被仇家暗算之事,却没有听人说过。”
言至此,突问:“令师离开故乡有多久了?”
杨珊默算一下,道:“大约有二十多年了!”
杨珊道:“这二十多年中,令师母若是和令师一般,到江湖上寻找爱子,或是寻找你师父,那你又作何打算?”
“哈买!对呀!”不由一怔!
杨珊又道:“大哥!反正我已取回金缕甲,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了,你若不嫌弃,我和你同去晋北寻找令师母。
若令师母离开了晋北;就同我回家去玩一些时日,家父对昔年武林之事,知道甚多,也许可以知道令师仇人的下落。“这些话,不但言之所理,而且说得十分恳切!
施富既感动又惭愧,更是心喜这么个朋友作伴同行,忙道:“哈买!不好意思啦!太劳累杨兄!”
杨珊笑道:“大哥,何必如此客气呢?”
话锋一转,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快离开这里吧!不然人家以为咱们是没银子会帐,才拖时间,打算找机会开溜哩!”
“哈买,这些老包真的在紧张哩!”
只见店伙及掌柜的正看着他们二人,悄声议论着。
原来他们二人不但年事甚轻,而且有点不伦不类。
杨珊形同叫化子,手中却又拿着一个极好的白绫包裹,施富一身蓝衫虽有点像样,却又挂着四大串骰子,十足的赌鬼。
若不是他手中拿着宝剑,店家早就拒绝他们上门了,何况二人叫了这么多酒莱,又一口气坐了两个多时辰不去。
这叫店家如何不但心呢?
“哈买!伙计!”
那伙计以为他双要叫酒菜,慢吞吞的走了过来,硬着头皮道:“客官,你老有什么吩咐?”
“哈买!再来一桌上好的酒菜,等会一并算帐!”
杨珊一愕,但立即会过意来,知道施富故意在开伙计的玩笑,心中虽在暗笑,表面上却不予以说破。
伙计面现难色,回看了掌柜一眼,问道:“二位要请客呀?时间不早了,又怕灶上办不及了,明儿早再替二位准备吧!”
施富笑道:“哈买,你是怕我们吃‘霸王饭’吧?”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在桌上,道:“哈买!算帐吧!”
伙计一见这锭银子至少也有十两,心想:“这小子怪模怪样,那来这么大的锭银子的不要是以假的来蒙骗吧!”
口中陪笑道:“哪里!哪里!”急忙拿着银子转身到柜上来,由于担心二人藉机开溜,还不时回头顾视。
掌柜的瞧了一瞧,掂了掂,方定下心来。
心知是十足纹银,再放到天秤上一量,不多不少共是十两,扣除酒菜七两七钱,还得找回二两三钱。
伙计拿着找回的银子,装成笑脸,恭恭敬敬的送到施富面前,施富手一挥,道:“哈买!送给你吧!”
伙计闻言,一时惊得呆了!
施富起身拉着杨珊往店外就走,伙计追在身后,道:“二位不是要用酒席吗?我这就吩咐灶下赶快办!”
“哈买!下回再来吃吧!”
出店后,杨珊低对施富道:“大哥,你回店收拾东西,我在西门外大道左面的那座树林前候你!”
施富愕然道:“哈买!这么急干啥?今日天已晚了!咱们回店先歇息,明朝赶早动身,不是更好吗?”
杨珊笑道:“这合肥已成是非之地,要不快走,难免不会被飞虎堡中人发觉,届时还要和他们纠缠不清,划不来厂一顿后,又道:”今宵月色不错,踏月夜行,你不愿意吗?“施富笑道:“哈买!愿意!我回店取了行囊马匹,就出城去候你了。”
于是将宝剑还与杨珊,迳回客栈。
施富方欲进房门,心灵突觉怪怪的,不由嘀咕道:“哈买!怪啦!怎么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呢?”
真气布满全身,扭开房门!
陡闻香风一阵,一条人影疾扑上来。
施富迅速一闪,叱道:“哈买!是谁?”
暗中那人一见扑空,硬生生的刹住身子,呢声道:“你这没心肝的,害人家等这么久了,还喝东呼西的!”
施富凝神一瞧,只见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妖媚女子,身抚薄纱,正款步扭摆的点燃了案头的烛火。
烛火一亮,施富呼吸不由一窒!
“哈买!你是谁?” .只见那身披粉红色薄纱,内部“真空”的妖媚女子,回过身来,娇声道:“你这冤家真是薄情郎,居然把我忘了!”
施富满头雾水,急道:“哈买!你有没有搞错呀?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少胡说八道,半路认‘老公’!”
那女子,挺着高耸的玉乳直逼向施富,尖声道:“什么?你不认识我,那你总该认得你的齿痕吧?”
说完,双手一撕,“沙”的一声,那对高耸又丰满的“圣母峰”立即赤裸裸的呈现在施富的面前!
施富闭上双目,后退三步,叫道:“哈买!别这样子!”
妖媚女子嘴角含着冷笑,不过那冷笑很快的就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哀怨的声音道:“你忘了昨晚的誓言啦!”
“哈买!誓言?没有呀!我昨天晚上正和人拼得你死我活的,那里有时间和人扯什么‘誓言’呢?”
“是呀!昨晚你就是和我拼得‘你死我活’的,搞得人家直到下午才下得了床,谁知,你却忘了,呜!呜……”
说完,那女子大哭起来!
“哈买!姑娘,别哭!别哭!”
“呜!叫我别哭!行,和我回家成亲。”
“哈买!成亲?哎呀!会死!姑娘,拜托你再看清楚一点!”
那女子凑近一瞧,倏的“喷”的一声,吻了施富一下,娇声笑道:“不错!就是你这冤家,就是化成灰,我也忘不了!‘’”哈买!会死!会死!对了!你那‘老公’叫什么名字?‘’“施富!”
“哈买,我会疯了!”
“好人儿!回去吧!”
“哈买!拜托!姑奶奶,你就放我一马吧!”
“哼!放你一马,你昨天就是说叫我‘放你一马’,结果你一骑上我这匹‘千里马’就不下来了,你瞧!”
“嘶!”一声,那女子竟剥光了衣服,指着那片“黑森林”,浪声道:“你瞧!他被你搞得又红又肿的!”
施富全身一热,闭上双眼,叫道:“哈买!我会死!”
那妖媚女子一见机不可失,出手如电,掌劲疾吐,“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劈上了施富的胸膛!
“啊!”一声,柜门倏开,一只巨灵手掌倏劈向施富的背部,“啊!”
一声,施富身子飞向榻去。
“嘿!嘿!”音响中,榻板进裂,自榻下伸出一巨掌,结结实实的再度击中了施富的胸前大穴!
“砰!”身子落地后,施富即寂然无声。
妖媚女子不疾不徐的穿著衣服!
白衣柜中,榻下各出现一位彪形老者,两人色眯眯的直瞧着妖媚女人迷死人的胴体,口水欲直流下!
“哼!左护法,右护法,去瞧瞧那小子死了没有!”
“副帮主,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连挨咱们三人一击,而能活命的!算啦!那付死相没有什么看头的!”
“左英,右昌,你们敢抗命!
“不敢!不敢!”
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凑向寂卧在地上的施富!
“妈的!小鬼!你死而无憾了,能够让咱们兄弟多看你一眼,真是天大的造化,记住!下辈子别再碰上我们!”
两人脚悠抬,疾踢向施富。
“哈买!该死!”
“咻!咻……”连响,左英,右昌一见暗器来袭,才要避开,谁知却已慢了一步,“子孙带”已结结实实的各种了三粒骰子!
“啊!”了半声,立即晕了过去!
血水泪泪流著,显然,“蛋黄”已经流出来了。
妖媚女子骇然叫道:“你!”
施富立起身子,拍拍灰尘,笑道:“哈买!不认识我啦?我是你”老公“呀,你有了新人,就忘了”老相好“啦?”
妖媚女子惊道:“你没死?”
说完,不住后退著!
“哈买!我怎么可以死呢?那不是要害你”守寡“了吗?我还想咬咬你的奶头,我还再想搞得你那活儿,又红又肿呢?”
“你………你………”
“哈买!把衣服脱掉!”
“你……”
施富身子悠进,双手一扯,“嘶!”一声,立即剥光了妖媚女人:“哈买!你有被虐待狂呀!”
“找死!”妖媚女子出手如电疾劈向施富。
“哈买!老套!没出息!”
施富身子一闪,出手似电立即制住了那妖媚女人!
妖媚女人凄声道:“相公,饶了我吧!”
“哈买!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要把昨天晚上的‘功课’再复习一遍而已!”
妖媚女子色剧变,求道:“施大侠!饶了我吧!”
“哈买!先咬奶头吧!”
口一张,一咬,妖媚女子凄厉叫声:“啊………”
右乳乳头果真不见,鲜血疾喷!
“哈买!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玉!”
“哈买!你是什么‘鬼’帮的副帮主呀?”
“这………”
“啊………”左乳头也不见了!
“哈买!什么帮呀?”
“天……天魔帮……”
“哈买!帮主是谁呀?”
“这………”
“啊………”
只见三粒骰子成品字形端正正‘钉’在上官玉那片‘神秘黑森林’的林梢,痛得她全身直发抖!
“是‘玉面人屠’夏祥生!”
“哈买!是谁叫你们来找我的!”
“是………啊………”
“黑森林”左侧又钉了三粒骰子!
“哈买!说!”
“哎!哎!是花花大少!”
“哈买!是这个狂生呀!怪了!他凭什么能够支使你们呢?记住!我言出如山,不容犹豫,说,你和他有何关系?”
“他是敝帮少帮主!”
“哈买!难怪!喔……”
“砰!砰!”两声,施富背部挨了两掌,立即仆倒在地。
只见左英、右昌神色狞厉的骂道:“小鬼!这下子看你还能不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呸!竟敢伤了老夫兄弟。”
两人一见上官玉乳头全失,血水满身,下身‘异状’,不由齐吸了一口冷气,暗道:“好狠的小子。”
悠地出掌,疾劈施富!
却见施富身子横里一移,一翻,立起身子,沉著脸道:“哈买!二位够勇,‘卵蛋’破了,还能揍人。”
左英、右昌骇然的直向后退!
“哈买,今晚你们会很‘爽’!”
手一挥,漫天骰影罩向二人!
左英、右昌方才震开骰子,只见青影一闪,犹来不及闪身,只觉‘气海’穴一震,便各自废然倒在地上!
上官玉见状,闷哼了一声,自断心脉而亡。
“哈买!有种,便宜你了!”
施富望着左英,笑嘻嘻的道:“哈买!老兄弟,别生气啦,请教你一个问题,肯不肯回答我呢?”
左英冷哼一声,闭上双眼。
“哈买!挺神气的哩!哼!”
“啊!”左英惨叫一声,原来他那右臂已被施富齐肩卸下:“哈买!这只手并不重,怎么劈在身上那么痛呢?”
顺手一挥,那只断手,扫向左英右颊。
“拍”一声,左英欲避不及,血水立泊泊自嘴角流出。
“哈买!‘玉面人屠’夏祥生现在何处?”
左英急道:“在敝帮总舵。”
“哈买!总舵在何处?”
“关外!”
“啪!”一声,左英杀猪般惨叫一声,右颊又挨了一下。
“哈买!关外那么大,我怎么找,在关外何处?”
“长白山上‘天池’!”
“哈买!那么冷的地方呀,怪呀!你们长年待在寒冷地方,皮应该很厚了,怎么如此经不起打呢?”
左英痛得全身直抖,那敢再出言。
右昌亦吓得不敢吭声!
他们二人一向心狠手辣自居,想不到今天碰上一个比他们还要狠辣百倍的角色,恶人怕恶人治,那敢再吭气呢?
“哈买!对了!当年夏祥生自他师妹‘紫衫玉女’程晓薇处偷抱走的那个小孩子,现在何处?”
左英、右昌相视一眼,低头不语。
施富冷眼旁观,心知他们二人知道内幕,可能心存顾忌,不敢说出,笑道:“哈买,快点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痛!”
左英是领教过施富的狠招了,那敢再拖延,口一张,叫道:“施爷,我说,我说!我愿意说……”
右昌却呢道:“老大,你忘了帮规?”
左英打个寒噤,不再多言。
施富冷笑道:“哈买!帮规?看样子你们那帮规很‘罩得住’嘿……好,今夜我就好好的让你比较一下!”
说完,出手如电。
只听右昌凄厉大叫,身子满地打滚。
血!殷红的血,立即染红了大地!
只见右昌右耳、右目全失,右臂亦活生生的“飞”了!““哈买!昨晚,你们少帮主手下的锦衣童子曾对‘太湖三位寨主’耍了这招,我比他多一招,右昌,你好好的享受吧!”
右昌又嚎叫的直打滚!
“哈买,小声点好不好?吵死人了!”
身子一闪,弯下腰,卸下了右昌的下巴!
“哈买!安静多了,左英,你说吧!”
左英面若土色,闻言忙道:“施爷,我说,据敝帮主私下告诉我们兄弟,他自抱走那孩子后,便把他丢入河流中了!”
“哈买!好狠心的夏祥生,可怜的师父,你天南地北劳苦奔波,那知师兄已经惨遭没顶了,咦,不对!”
左英不由骇然失色,道:“施爷,我没有骗你呀!”
“哈买!别吵,没你的事。”
左英不由松了一口气。
原来,施富突然想起,辛苦抚养自己的父母亲。在他五岁那一年,有一次突然叹口气对他说道:“苦命的孩子,没有被淹死,不知会不会被饿死。”
当时自己曾出言相询,母亲却不再多言。
一种微妙的感觉,使施富想到自己会不会就是师父的儿子?昔年被夏祥生抛入河中,幸被养父养母救起?
他正在苦思,身子突然遭一撞,竟摔了出去。
只见右昌连人带身撞倒了施富之后,拔腿就欲往外行去,施富气得大吼一声:“哈买!站住!”
右昌加快了步伐。
施富手指一弹,一粒骰子立即制住了右昌。
拍拍身上的灰尘,施富走到了右昌的面前,笑道:“哈买!老鬼!你很有够力哩,伤这么重,居然还能撞倒我?”
右昌独目瞪着施富,直欲喷出火来。
“哈买!看样子,你很愤慨哩,妈的,瞪!瞪什么瞪?”出指似电挖出了右昌那仅剩的左眼。
右昌身子痛得直抖!鲜血直流。
“哈买!别怕,我不会再动你一根汗毛了,你就站在那儿吧,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能活命,算你的运气!”
左英吓得全身直抖。
施富自幼受人欺凌,养成他的偏激心理,尤其对于歹人,他更是嫉恶如仇,他发誓要除尽天下的歹徒。
“以暴制暴,以牙还牙”乃是他的口号。
此时,一见左英骇惧神色,心中大快,出手制住他的身子,又卸下他的下巴,笑道:“哈买,你很合作,希望有人在你失血尚未过多前,救了你,拜拜!”
说完,换下血衫,另着干净青衫,往外行去。
一出房门,远远的站了一批人在议论纷纷,一见他出门,立即吓若寒噤,不敢再说下去,有的人甚至还打算开溜!
施富笑道:“哈买!别怕,早点休息吧,你们完全没有看见什伞事,对不对?”说完,双目神光暴射,扫向众人。
众人头一低,不敢出声。
“哈买!言多必失,记住。”
身了一闪,倏然消失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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