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街道上,看热闹的人颇多,有妓院里出来的,也有过路人等,他们见状,无不替奚帅感到担心。
三名大汉见机难得,分别操刀扑了上去!
“哎——”
怎料,就在刹那间,其中一名大汉,蓦地惨叫一声,随即弃刀掩面,痛得倒地翻滚不已!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只知道他痛苦万分,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渗出!
他的二名同伴也来不及照顾,因为,奚帅就在他们眼前。
“干掉他!兄弟!”
他们决心要将奚帅置诸子死地!
其中一人正待手起刀落,奚帅已经就地一滚,快得令他也无法看得清楚。
“铮!”的一声。
刀落石上,劈了个空,也击出了一股火花来。
那大汉未来得及转身,颈后已被击中一拳,浑身一麻,再出无法发威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一名大汉见状,吓得拨足便跑!
奚帅没有追过去,他匆匆朝南门走去,因为,他约好了金桃在南门等他!
当然,他的目的并非为了,救一个妓女出火坑;只是为了探知一些关子洪大吉的往事而已。
奚帅担心金桃会失约,所以有点迫不急待。
夜深人静。
县城的南门,一片沉寂。
但闻虫声唧唧,不见人影。
奚帅到了南门外,四下里张望,都见不到金桃的影子。
“妈的,会不会耍我?”
奚帅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半个人影,不禁叹道:“这女人实在太不够意思,害我像个傻子,在这里喝夜凤。”
话犹未了,那边已传来低唤:“喂,过来吧!我在这里。”
奚帅循声望过去,隐约见到一丛矮林后面,有人影蠕动!
虽然那是一个查某的声音,但奚帅无法确定她就是金桃。
奚帅心中不禁想道:“那么黑,金桃为什么要躲在那里?真是奇怪!……难不成她要跟我躲猫眯?”
他是个十分机灵的人,虽然这么想,但仍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现在是在郊外,不是在怡春院。
奚帅表面乒还是若无其事地,朝那丛矮林后面走过去!
在朦胧的月光下,奚帅见到金桃忐忑不安地,呆立在矮树后面!
“金桃,你在那边干什么?”
金桃不答,却惊叫一声:“小心——”
叫声未已,这边利剑刺到,那边奚帅已迅速闪到矮林后。
矮林中,削出的一剑落空了。
奚帅巧妙地,急纵之间,手中顺势折下了一枝干树枝!
那人由树丛中冲了出来,在草地上仗剑而立!
“哇操,怎么会是你?”
奚帅定睛细看之下,险些连手中的树枝也要扔掉。
原来站在奚帅面前的人并非别人,正是洪家村的护院教头秦煌。
尽管月色朦胧,奚帅也可以看得相当清楚,秦煌满脸愁容。
奚帅说:“谁踩到你尾巴了,干嘛不高兴?”
秦煌冷冷地道:“哼,我找得你好苦啊!”
“是我!”奚帅苦笑说:“我好像没惹你嘛?”
“废话少说,快把二少爷交出来,否则你休想活着离开。”
“洪大勇?”奚帅道:“他的失踪,关我什么屁事呀?”
“怎么会没有,你的同党杀了我二名手下之后,掳走二少爷,而你见你同党,既然已经顺利碍手,也就及时跷头!”
“你这不是黑白无常叙交情,鬼话连篇嘛!”奚帅苦笑道。
“那你还有什么解释?”
“我正在追查事件真相。”
秦煌手指金桃说:“包括约好了这查某,在这儿等候?”
“你猜对了!”奚帅又道:“她是洪大吉的女朋友金桃姑娘。”
秦煌不屑地说:“我不会信你的,那查某只说你要为她赎身。
哼!像你这穷光蛋,试问那里有这么多钱,去为一个妓女赎身?
钱也许是有的,但是要先从二少爷身上打主意,是不是?”
“不是!”奚帅忍不住笑道:“难怪你误会……”
“会”字未出口,剑尖已刺到了奚帅的咽喉间。
奚帅身子往后一倒,转眼间人在数尺之外。
他动作之快,即使秦煌也感到头昏眼花。
奚帅道:“你这样攻入无备,也算不了什么英雄,如果你认为我有问题,我跟你回去见洪员外好了。”
秦煌气的骂说:“你这个马屁精,就只会讨好洪员外。哼!
、事实上,也只有那个老糊涂会相信你,我开始觉得你这个人,很讨厌很恶心!”
奚帅听了,并没有生气,他笑道:“洪员外花钱请你回来,是为了保护他们一家大小安全,你不但未能做到,反而令他二个儿子出了事!哇操,这责任应由谁来负?”
“你……”秦煌指着奚帅,怒道:“一开始我就知道是你捣鬼。”
奚帅辨说:“如果我要与洪员外作对,根本没有必要追查洪大吉被杀的真相。”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相信你写给洪员外的勒索信,已经送出了,因为你正等钱为这名查某赎身呢!”
奚帅哭笑不得,道:“狗掀门帘子,全仗一张嘴,你呀办事不牢,胡说八道最拿手。?
秦煌非常得意的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即使老子相信你也没用。”
我已报了官,公差正在四处找你,加上你在怡春院杀了人,相信不久之后,他们就会搜到这儿来。”
“哇操!”
奚帅这才明白,原来秦煌由怡春院开始,就跟踪自己;否则,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妓院门前杀了人?
他还真有点担心公差找来。
因此,他对呆立在一旁的金桃说:“阿桃,你到前面‘七里坡’等我,我先安顿这家伙,很快就会找到那里去。”
奚帅说这话时是低着声说,秦煌半句也没听到。
但奚帅又担心金桃不顾而去,那时就会前功尽弃。
所以,奚帅又低声说:“阿桃,你千万不要先走,一定要等到我去,因为,洪大少爷有话要我向你交代一下,知道吗?”
这番话自然是假的。
洪大吉与奚帅根本不认识,那来什么屁话交代。
奚帅只不过想知道,洪大吉生前是否在怡春院闹了事而已。
金桃似乎也相信奚帅的话,惊慌地匆匆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
秦煌见金桃离去,以为奚帅也要走,立刻喝叫,就持剑冲了过来!
“谁要走啦!”
奚帅树枝横伸,阻拦秦煌的去路。
秦煌挥剑进袭,奚帅只以干树枝迎架,因此秦煌占了上凤!
秦煌占了上凤,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他没有。
因为,秦煌不是第一次与奚帅交手,知道奚帅的武功,绝不会如此差劲。
别说奚帅手上多了一支干枝,就是没有,自己也不是他对手。
可是现在,奚帅手上的树枝,已被削断了七八次之多。
秦煌心中难免想道:“王八蛋,这小子为什么要故意败阵呢?
嗯,一定又有什么坏心眼,老子要小心才好。”
刚刚想罢,即听奚帅叫道:“够了!”
此言一出,秦煌立刻停了下来。
奚帅又说:“我们到此为止,我承认你的武功比我好,下次有机会再比划如何?”
秦煌冷笑道:“马屁精,你不用拍我的马屁,老子呆不是洪员外,不会吃这一套的,快点跟我进城见官,才是真的。”
他再进攻。
奚帅笑了笑说:“不害臊,谁怕你马屁啦!”
说着,先让了几招。然后虚招骗过秦煌,纵身跃出数尺之外,扬声道:“麻烦你秦教头,你先向官府说一声,我办完事后,会亲自向他们解释。你不能黄牛,一定要把话带到。”
“谁相信你的鬼话?”
话刚说完,一连串的攻击又告开始!
奚帅再不闪避,手中树枝甩手掷出,去势如电,疾似追凤。
秦煌急忙以剑相格,及时将干枝拨开。
他没有让奚帅喘气,连环出击,苦苦相逼。
奚帅苦笑道:“唉,秀才遇到傻蛋兵,有理讲不请。”
他这时候手上什么都没有了,尽管如此,秦煌反而占不到半点便宜。
只见奚帅团团乱转,忽东忽西,忽前忽后,令到秦煌疲子奔命!
当初秦煌也不知道,为什么奚帅要围住自己团团而转?
后来他才留意到,奚帅每次弯腰俯首,都用手在草地上一捞。
他每一弯腰俯首,就是要捡回刚才被秦煌削断的树枝,拿它来当做“飞镖”。
秦煌总算明白了,奚帅刚刚故意败下阵来的目的,他气得不断追杀奚帅。
奚帅心里明白,秦煌对他苦苦纠缠,并非单单就为了“职责所在”,而是含恨在心。
因为,奚帅曾在洪员外面前,令他感到脸上无光,显得十分低能。
假如不是官差不久之后,即将赶到这儿来!
假如不是为了金桃,还在七里坡等他,奚帅或许还有点耐性,但现在他没有了。
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子是,他扬声警告秦煌道:“我不是支病猫,你不要再逼我,逼急了,你会倒霉的。”
可是秦煌一言不发,挥剑追来!
奚帅再不客气,手一扬,一支木飞镖甩手飞出,直向秦煌的小腿窜去!
秦煌及时闪避,裤脚仍被戮穿。
但他仍不知趣,不断对奚帅展开追杀。
奚帅并非凶残嗜杀的人,非不得已,他是不会杀人的!
“秦煌,你怎么搞的,我已手下留情,干嘛要苦苦相逼,你也太不上道了。”
奚帅喝叫声中,一支木飞镖又朝秦煌的老二飞了过去。
“王八蛋,你太狠了,想绝老子的种。”
秦煌急忙挥剑一挡,木枝登时被削成两半。
其中一截掉落地上,另一截却自秦煌裤档下飞过。
秦煌还来不及回防,第三支飞镖已飞窜而来!
这一支是奚帅存心要给秦煌施警诫,看准了,直刺向他的手腕。
“啊!”
秦煌痛叫一声,手伤剑坠,假如奚帅要杀他,现在他已向阎罗王报到了。
但奚帅没有,只说道:“老兄,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秦煌回答,飘然而去!
秦煌只有干瞪眼地,看着奚帅潇洒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七里坡。
那是一处供过路人避雨的地方。
奚帅远远就见到,一个女人出现在“七里坡”内。
没有第二个人,奚帅还可以放心了。
他很细心地,趁着未走近她之前,先辨认她的身形。
这查某应该就是金桃吧?
除了她之外,三更半夜的,还有那家姑娘会坐在那里?
不错!
那查某就是金桃。
奚帅十分肯定。
他很兴奋地加快脚步走过去,可是走得越近,奚帅不禁皱起了眉头。
奚帅感到不大对劲。
因为,他发觉金桃呆坐在石椅上,居然木然不动,好像是个石雕人。
为什么呢?
一个正常的人,不可能有这种情形出现,除非……
奚帅刚想到这里,便感觉到七里坡,邻近的草丛中,有人影移动。
奚帅心里有数,故意扬声9 叫道:“阿桃,我来了!”
金桃竟然动也不动!
“哇操!”
奚帅正感到吃惊之际,一条人影已自草丛中纵出。
一度寒光直迫奚帅!
奚帅急忙掷出一支木飞镖,无奈对方是个高手,在急纵之间,避开了那支木飞镖。
奚帅这下,可遇上了真正的对手了。
他并未再掷出木飞镖,只是迅速展开戒备。
一团黄光直逼眼前,奚帅很快就想起了“黄衫客”!
寒光闪至,人随剑到,奚帅双手持着二支木飞镖,竟然也有板有眼。
对方连杀机剑,奚帅纵跳翻滚,活如猴子,处处爱现他的武功不是盖的。
然而,对方并不因此而放过他,反而比奚帅爱现,剑出连环,绝不留余地。
“喂,老兄,你可以停手啦!”
奚帅突然喝叫一声,人也跃出了丈外。
对方果然很听话,停住了手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黄衫客,没脸见人的家伙。”
奚帅在他停下来的时候,总算看清楚了他的外形。
对方一身黄色打扮,连蒙住脸部的方巾,也是黄色的。
黄衫客冷然一笑,说:“你果然有胆有色,换上了别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那敢再开罪我。”
“我怕你个鸟。”奚帅理直气壮地说:“我罗汉脚在江湖上最少还有点名气,怎会怕你这无名小卒吗?”
“好家伙,你嘴真硬。”
黄衫客仔细打量奚帅一眼,又说:“无论你是谁,我敢肯定你不是洪家的人,此事本来就与你无关,我劝你立刻收手,不要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小兄弟。”
奚帅乘机道:“你要我不管此事也可以,但你要将上线路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事情既然与你无关,你又何必淌这趟浑水呢?”黄衫客有点生气说。
“谁说与我无关?洪家村的护院教头,一直就当我是你的同党,他们曾经还以为我是黄衫客呢!”
“那群饭桶。”黄衫客想了下,又道:“这样吧,我设法叫那群饭桶别再烦你,你立刻退出这件事,做你的路去吧。”
奚帅毫不考虑,一口回绝说:“不行!他们既然已把我拖下水,我怎么可以不理吗?这时候不理已经太迟了。”
“为什么?”
“因为洪员外失去了两个儿子。”
“那是他自作孽,活该!”
“死者已矣,你可否先将他的次子大勇,放了回来?”
“套你刚才一句话,不行。这是我和洪宝通之间的事,你只是个局外人。”
“但是,你不该派小三毛到他家救我,让他们误以为我是你的同党。”
“我的目的只是要你,快点离开洪家村而已。”
“是出子一番好意吗?”
“绝对是一番好意。”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来救我?那样岂非更加有把握?”
“如果我亲自再摸到洪家去,万一被他们发现,岂非误会更深?”黄衫客道:“事前我已算过了,这些小事小三毛出马就可搞定。”
“哇操,我还是不相信你这么好心。”
“为什么?”
“假如你不想连累到我,就不该把一个包袱留在树林里。”
“我只是不想把凶刀血衣留在身上,所以才把它们丢掉,谁知那些饭桶会找到它呢!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想,只要你立刻离去,一切将与你无关。”
“可是我还不想离开,怎么办?”
“那我只好把你送到阎罗殿寄放!”
奚帅不甘示弱道:“我也不妨告诉你,除非你将实情对我说得一清二楚,否则,你休想叫我进阎罗殿,阎罗王看见我也会头痛的。”
“哼,嚣张!”
黄衫客吆喝声中,又杀了过来。
奚帅已看出了他的招数,闪得更快,攻得更准。
“我不怕你的,尽管放马过来吧!”
奚帅叫一声,左手虚招一晃,引开黄衫客手中剑。
右手反手一刺,直刺向黄衫客的左臂,痛得他闷哼了一声。
奚帅得势不饶人,顺势伸手一抓,将黄衫客脸上的蒙面巾拉了下来。
“嗄!”
黄衫客又是大吃了一惊!
“哇塞!”
在这一刹那间,奚帅也感到吃惊!
原来,当黄色面巾扯下时,奚帅居然发觉,那是一个眉清目秀,脸上白如霜雪的漂亮少女。
像眼前这个人,打死了奚帅,奚帅也不会相信,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查某。
黄衫客虽然左臂受伤,右手仍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剑。
奚帅略为迟呆,剑已反削而来,奚帅急急倒退了几步,避过来剑。
黄衫客受了伤,也无心恋战,刚才一招原是虚招,见奚帅上当,正好乘机遁去!
“哇操,上当了!”
等到奚帅发觉上当时,黄衫客已窜出了数丈之外!
奚帅急急迫去!
黄衫客步履轻盈,快如追凤,奚帅自问轻功不赖,但仍无法追得上他。
最后,只有眼巴巴地,见黄衫客消失在一条小径之间。
奚帅回到七里坡,只见金桃仍旧坐在石椅上,动也不动。
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金桃一定是给黄衫客点了穴道,所以才会呆若木鸡。
奚帅立刻动手,帮她解穴。
金桃穴道被,有如作了一场恶梦,悠然醒来。
“阿桃,没来了,你不用怕!”
“可是,我好像全身无力也。”
“没关系,你把衣服解开,我帮你揉揉胸口就会没事的。”
“这样好吗?”金桃羞怯低下头。
“安啦,我不会吃你豆腐,只是稍稍揉下胸口而已。”
“好吧!”
金桃说着,缓缓就要解开衣扣,可是手突然又放了下来。
“怎么啦?还不相信我?”
“不会啦!我手也酸软无力,连扣子……”
奚帅懂她的意思,即道:“我来我来!”
说着,就动手帮她解扣。
奚帅解扣功夫也是内行的,不一会儿,上衣已解了开。
借着朦胧月光,奚帅见到两个白析的奶子,蹦了出来。
“哇操,阿桃,你怎么没穿肚兜呢?”
“我们做妓女的,为了方便嫖客,多半没有穿肚兜的习惯。”
“哦!”奚帅又道:“阿桃,你奶子好大哟!”
“嘻嘻,做妓女就得靠根子大,不然会赚不了钱的。”
“说的也是!如果我要去嫖女人,一定也会挑奶子大的。”
“你常去开查某吗?”
“没有啦!”奚帅道:“偶尔去享受享受而已!”
“其实那种地方不去最好。”金桃感叹地说:“那种地方最乱了。”
“看你还是很善良的!”
“不谈这个,你快帮我揉,免得我着凉了。”
奚帅正待帮她揉时,那边突然传来人声吵杂。
奚帅与金桃循声望过去,只见大道之上,火把如龙,人头涌涌。
“可能是公差来了。”奚帅道。
不错!
那边蜂涌而来的,的确是县衙里的公差。
奚帅知道这时候,很难向他们解释;假如秦煌也在其中,那就更加麻烦了。
俗语说:“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
奚帅一想到这里,立即就采取行动,与金桃双双逃去!
无奈金桃体弱,举步维艰。
那边人声迫近,奚帅慌忙将她衣服扣好,背上金桃,疾疾窜进了树林中去!
人声汹涌,果然是秦煌,带领着一班公差,浩浩荡荡而来。
可惜七里坡,人踪已渺。
秦煌与公差们,立刻展开搜索!
因他偷听到,奚帅与金桃讲过的一番话。
公差们听了秦煌的话,深信奚帅乃黄衫客的同党,因此,更加不能轻易放过奚帅。
再加上怡春院外的两条人命,亦已证明是奚帅干的,所以公差们更加急子要找他算帐。
“哇操,你好重哟!”
奚帅背着金桃匆匆逃了一程。
“重你也得背呀!不能把我丢下不管,要不然被官差抓去,我日子就不好过啦!”
怡春院外的命案,是因她而起,官府当然不会放过她!
院内则一片凌乱,损失相信不轻,鸨母也绝不会放过她!
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一天接客二三十次,简直不是人干的。
她也受够了!
金桃暗地里,早发过重誓,决不再重返妓院里去。
奚帅当然不会丢下她不管。
他背着金桃,奔跑到树林的另一边,这边望去全是农田!
农田之间有些小茅屋,是农夫搭蓄用作看守农作物用的,但当农作物收成之后,这些小茅屋便空了下来。
奚帅感到有些疲乏,子是先将金桃放到一间茅屋去。
“哇操,真他妈的累,我们先在这儿躲一阵,希望他们不会跑到这里来。”
金桃没有意见。
她虽然不用走路,但这场凤险,让她看来比奚帅更加疲倦不堪。
奚帅将她放下,然后自己跑到附近,另一间小茅屋去。
因为,那些小茅屋每间仅有一张床那么大,只能供一个人睡觉之用。
奚帅临走时又说:“假如有什么事发生,就大叫一声,我会赶来救你。”
金桃点了点头。
但是没多久,金桃却浑身打颤,跑去找奚帅。
奚帅问道:“什么事?”
金桃呐呐地说:“太冷了,我想与你在一起,希望你不要嫌弃我。”
奚帅觉得金桃实在太过可怜,既然自己救她在先,又怎么忍心看她在寒夜里受冻呢?
子是二人挤在一起,仅可容身的小茅屋内。
哇操!
两个孤男寡女,挤在一间屋里,会不会发生什么事?那可就很难说罗!
两人御寒最好的办法,就是紧紧抱在一起。
这一招果然有效!
他们都不冷了,但男女肌肤相亲,很容易爆出火花来;奚帅忍不住去吻她。
金桃她也没有拒绝!
当初,奚帅把她单独留在另一间茅屋里,她以为奚帅嫌弃自己是妓女!
错了!
奚帅只是不想,糊糊辞涂的两个人睡在一起;因为,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激动。
现在,奚帅的心跳得很厉害,脸上又泛起那种难以言喻的神色。
“怦怦怦……”
金桃一看他的神色,一颗心也猛跳,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心里不由自主想到男女的事情。
奚帅似乎发觉了,她在想着那件事。
当下他左手一探,由金桃花衣服下伸进去。
“哎哟,好冷!”金桃叫了声。
“一会儿就不冷了,阿桃!”
奚帅轻轻地爱抚着她。
不一会儿工夫,手就暖和了!
奚帅的那支手,轻易地抓住她福寿(乳房)。
他抓住福寿后,对金桃微微一笑,就在乳头上捏弄起来。
“轻点,哥哥,别弄痛我!”
“我会的!”奚帅笑道:“这一门的功夫,我可以算是老手了。”
奚帅伸出三根指头,轻捏乳头,慢慢地捻转起来,捏得她乳头逐渐涨硬,脸上红霞更浓。
“唔……嗯……”
搞得金桃眉开眼笑,像朵盛开的喇叭花。
搞得金桃力气源源不断,被黄衫客点穴后的无力感,已荡然无存!
就这样玩着玩着,玩到双腿酸软,逐渐使不出力气来,玩到两个人到达高潮才能罢休。
不多久,奚帅恢复了体力,他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奚帅救出金桃的目的,并非要和她做那种事;而是要她说出洪大吉生前的行为,看看他在怡春院内,是否有跟其他人结怨?
因此,他就趁此机会,细问金桃。
金桃想了一下,方回答:“他虽然不能算很好的青年,但人还不坏!”
“听说他是个花花公子!”
“老子有钱的,多半是个花花公子,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金桃幽幽地问:“他是不是嗝屁了?”
“是的。”奚帅知道不能再瞒她:“坦白告诉你吧,我不是他朋友。”
“那你是谁?”
“一个很鸡婆的人,我叫奚帅。请告诉我,你是不是很爱他?”
金桃垂下头来,默然不语。
“如果你爱他,当然希望他嗝得瞑目。”奚帅又说:“他这次是嗝得不明不白,我一定要找出杀他的人。”
“他爱到妓院玩,但我想不出他有仇人……”
金桃顿了下,想了想又说:“不过有一次,他为了我和凤四少赌过一次气,但后来很快就没事。”
“凤四少是谁?”
“凤四少就是今晚你见过的那四个男人,这四个人常常到怡春院来嫖女人,想不到今晚终子出事了。”
奚帅开始沉默下来。
他心里在想:“凤四少不可能是杀死洪大吉的凶手,他们的武功烂的很,秦煌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那么凤四少,会不会和黄衫客是同党?
若是,他们之间毫无关系,那么洪大吉被杀,便与妓院争凤无关。”
看来奚帅今晚的努力,是瞎子点灯,白费了。
唯一的收获,就是因为救了这个金桃,而引出了黄衫客。
尽管在黑夜里,奚帅也总算见到他一面,还扯下了他的蒙面巾。
那蒙面用的黄帕,仍留在奚帅的怀中。
金桃突然打破他的沉默,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有没有什么帮助?”
“很好!”奚帅安慰道:“快睡吧,天快要亮了。”
二人子是拥抱而眠。’天色微亮,奚帅已经惊醒。
他身旁的金桃,睡意正浓。
奚帅有太多的事情要办,他想悄悄地离去,又怕她在睡梦中被人找到,那时又要重返妓院,重操皮肉生涯。
他忍不住把金桃推醒。
“我要走了,你要到那儿去?”
“我想念我父母。”金桃回答:“我要回家去!”
“你家离此多远?”
“大约要走上一天时间。”
奚帅取出一些银子,说:“这给你留作路费,希望你回家后,能嫁个好丈夫,过着幸福的日子。”
金桃看见那么多银子,也不好意思接受,道:“谢了,你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我给你的,却是一大堆麻烦。”
奚帅苦笑着说:“那是无可奈何的事,我也不是喜欢惹麻烦的人,但往往我不找麻烦,麻烦却老是找我,没法度。”
二人相顾一笑。
金桃含情脉脉地垂下头来。
经过昨夜一宵相处,金桃对奚帅已十分的仰慕。
无奈环境逼人,奚帅是非走不可,二人子是在默默中分手,就只互相说了一句:“珍重!”
七里坡。
奚帅又回到七里坡。
七里坡附近,景物依旧,就是渺无人影,与昨夜的热闹不能相比。
奚帅回到七里坡干什么?
只见他一边走,一边低着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哇操,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
原来是一些血渍,血渍已被露水冲淡了。
那些血渍是黄衫客手臂上,流下来的血渍。
当时,黄衫客的手臂,被奚帅的尖木刺了一下。
奚帅循着血渍,追踪至一处山幽小径,抬头张望,不由得呆住了。
那是他来过的地方,上面就是一座小山,山上有一间尼姑庵。
血渍就在路边的地上消失。
奚帅记得第一次,追踪黄衫客的时候,也曾到这山脚下。
想不到他认为最不可疑的地方,突然之间变成十分可疑。
奚帅打量了四周的环境之后,发觉这附近并没有其他屋子。
既然只有山上一间尼姑庵,难道庵里窝藏了黄衫客?
奚帅决定上山查询。
山道十分倾斜,除了山脚小径入口处,有个石婢刻上了“尘庵”二字之外,沿途并无其他路牌,亦无人踪。
两旁竹影摇荡,其中一旁更是斜坡,坡上荆棘密布。
奚帅心中不禁暗叹:“哇操,这儿的形势真他妈的险恶,要不是早知道山上有座尼姑庵的话,我还会以为是土匪窝呢!”
奚帅走了一大段斜路,又要拾级而上,那是一条石彻的梯阶。
他发觉远处有人影出现,那是一名挑着水桶的小尼姑。
小尼姑见有陌生人上山,也驻足观望,露出一脸惊奇的神色。
奚帅不等她开口,就抢先自我介绍,然后问道:“这山上可有人住?”
小尼姑莫名其妙地瞪着奚帅,道:“你是什么人?到底要找谁?”
奚帅笑着说:“我知道昨个晚上,有个穿着黄色衣服,受了伤的人闯上山来,可否让我见见你们的主持?”
小尼姑一口回绝道:“主持正在静室诵经,她从不接见俗人,这儿没有穿黄衣的人,也没有受伤的人,你找错地方了。”
奚帅想再问下去,小尼姑已担着水桶,走向水井那边去了。
他无可奈何的嘀咕道:“这小尼姑口气这么不友善,大概太久没有见过男人了。”
奚帅站在那儿,抬头张望,但见竹影处处,野花遍地。
他觉得凶狠的黄衫客,与这儿幽静出俗的尼姑庵,的确很难扯上关系。
忽然,奚帅发现这山腰的广场尽头处,有迂回的山道,那是登上庵堂之路。
奚帅趁着小尼姑不注意之际,悄悄溜向登山小径。
那小径用碎石堆砌,两旁百花丛生,芬芳冶艳,幽香扑鼻o “哇塞,漂亮!”
奚帅险些忘记了,此行为了追踪黄衫客而来,还以为自S 走进了世外桃源。
他正匆匆拾级而上,突然被一支拂尘,拦住了去路!
“那来这么多蜘蛛丝!”
奚帅抬头一看,不由得浑身一凛。
只见一名老尼姑,屹立在石阶之上,脸色愠色。
“乖乖隆地冬!”
奚帅在惊呆中倒退了一步。
他可以看得更清楚了,那老尼姑童颜鹤发,目光如炬。
“对不起,我不是来勾女人的。”奚帅道歉说。
老尼姑生气地说:“此乃佛门禁地,岂容莽汉乱闯?”
奚帅解释道:“我只为了追踪一名,受了伤的黄衫客而来,请问昨晚至今晨之间,有没有受伤的俗人求救?”
“阿弥陀佛!”老尼姑合什着,将手中的拂尘摇晃了一下,又道:“这里是出家人静修的地方,怎容得下世俗人?”
本来到了这个田地,奚帅也总该死了心,不好意思再打扰老尼姑才是。
但是,有件事却令他感可疑,就是刚才,当老尼姑挥动拂尘之际,有一股劲力蕴藏其间。
这并非一般老尼姑可做到的,亦非一般人可感应得到。
毫无疑问,这老尼姑身怀武功。
奚帅为了进一步试探她,遂道:“我可不可以上山看看?”
老尼姑沉着脸说:“我早已说得清清楚楚了,山上是出家人静修之地,有什么好看?”
奚帅故意道:“可是我怀疑我要找的人,就在山上!”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哇操,假如庵内没有秘密,又怕什么让我看?”奚帅低声道:“是不是庵内藏有汉子?”
“胡言乱语,庵内尽是出家女性,纵然无秘密,也不宜男仕进去,你再无礼,休怪老尼开罪了。”
老尼姑的拂尘又是一挥。
挥动之间,劲力贯注,阴凤摇荡,若非功力十足,决不会如此!
奚帅一笑道:“假如我要硬闯,你又如何?”
“你既无礼在先,也休怪老尼不客气了!”
“这难道就是出家人的所为吗?”
老尼姑道:“世途险恶,色狼当道,若非如此,庵内小女尼必然受惊。”
奚帅听了,差点吐血,说:“哇操,老尼姑,你讲的话真是仙人放屁,不同凡响也!”
“事实如此!”老尼姑不服气道。
奚帅只有苦笑着说:“好吧,既然你当我是个色狼,我也无话可说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老尼姑竟不言不笑,屹立在石阶之上。
“色狼我要走了,再见!”
奚帅陪着笑脸,自行离去。
走到山腰广场上,奚帅发觉刚才挑水的小尼姑不见了。
人不见,水桶也不见,那就是说,她已挑水上山去了。
但是,为什么奚帅不见她上山呢?
奇怪了!
奚帅子是暗忖:“那么登上山的路,决不止一个地方。”
想着,他四下张望,只见山坡的竹林之间,的确有些缺口,大小仅可容身,看上去又不像是供人走路的小径!
因为竹林之内尽是荆棘,即使有人在里面走动,亦必须转弯抹角。
奚帅蓦地回过头来,背后又站了一个人。
“哇操,怎么又是你?”
那是刚才奚帅见过的老尼姑!
她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而且还走得如此接近奚帅。
像奚帅这种人,对一切事情都十分敏感,没有可能让对方走得这么接近,还一无所觉的。
唯一的理由就是:对方有着上乘的轻功,可以双足着地无声,连最低限度的声音也没有,这才会令奚帅一无所觉。
老尼姑盯着奚帅问:“瞧你贼间贼脑,到底还要找什么?”
奚帅装蒜地,呆头呆脑的问:“这儿可有路通上山?”
“你走进去试试吧!”
“真的?”
奚帅举步欲行。
“慢着!”老尼姑忽然又把他叫住。
奚帅回过头来,老尼姑说:“除非你想送死,否则我劝你不要进去。”
“进去会死?怎么可能吗?”
“进去未必会死,但如果你被那些毒刺刺中了,就随时会死。”
“什么毒刺?”
“荆棘的毒刺,以及仙人掌的毒刺,此坡上面全是这些东西。”
“哇操,为什么要种这些有毒的东西?”
“这间庵堂已有过百年的历史,既然不是我们这辈种的,我也无法回答你。”
“你怎么知道它有毒?”
“你这人话真多。”
老尼姑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回忆着说:“有一次,有支黄狗闯了进去,在狂吠中死了,后来我们发现它的身上,曾被荆棘刺伤,因此我们便知道,那些东西足以置人子死地。”
“为什么那个小尼姑不怕?”
“什么小尼姑?”
“就是我不久之前,在这儿见到的,挑着水桶的小尼姑嘛!”
闻言,老尼姑脸色一沉,老大不高兴地说:“你这少年郎太过好奇了,我们这里有人挑水,也有人种莱,你又何必大惊小怪?”
“我并非大惊小怪,只是怀疑她由这儿走了进去,为什么没有被毒死?”
“你疑心病太重了。”老尼姑道:“这儿根本无路可走。”
“那么那个挑水的小尼姑呢?”
“她可能下山去了。”老尼姑又说:“如果没有事,我劝你快点走吧,这儿不是你们世俗人留恋的地方。”
老尼姑的态度,又变得柔和起来。
奚帅心中想着:“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而且,有这个身怀武功的老尼姑在,如果要硬闯,相信要花费一番工夫。”
子是,奚帅只好下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