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帅沿着原路下山,并未见到那小尼姑的影子,更无任何挑水的人出现。
他再留意地上的路面,亦无半滴水渍。
通常挑水走过的人,都无可避免的,遗下一滴滴的水渍,那是由水桶边缘滴下的,因为,水桶必须投入井中,水滴难免。
奚帅肯定地说:“那老尼姑说谎,挑水的小尼姑就算有上乘武功,哇操,也不可能令到水桶滴水不漏。
那小尼姑分明是挑水上山去了,上山的路也决不止一条。
可是,老尼姑为什么要神神秘秘的,不让外人知道,那些隐蔽着的路径呢?
嗯,除了不想秘密外泄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奚帅再找到接近山脚的路旁,那儿仍留下了几滴血渍。
就仅仅那几滴。
奚帅呆在那儿想:“假如这是那黄衫客所留下的,那么黄衫客是不是仍在竹林里呢?”
他呆立的地方,乃登山必经之道。
山道左旁,种满了竹子。
竹林后面便是山坡。
山坡之上满是荆棘。
照情形看,那儿不可能有路可通,但是,会不会像奚帅在山腰所见的情形一样,荆棘之间有路可行?
虽然老尼姑说过,那些荆棘有毒,进去无疑是一种冒险,但奚帅希望进去看看。
年青人总是有冒险精神的。
子是,奚帅小心翼翼地,俯首弯腰,跨过路边的矮丛,想钻进竹林后面去。
谁知,就在这一刹那之间,有人叫道:“喂,你想送死吗?”
那声音来得非常突然。
“妈的,又是阴魂不散的老尼姑。”奚帅以为又是那个老尼姑。
但是仔细一想,暗道:“不对呀,老尼姑的声音并非这样的。”
那是一个年青女人的声音。
她又说道:“你不要乱闯,里面是阿鼻地狱。”
奚帅回头张望,见不到有人,心里更感到惊奇不已。
“你是谁?”
“猜猜吧!”
奚帅对这声音似曾相识,但他不敢乱猜,因为对方是个女人,怕道到无谓麻烦。
尤其,他的马子又那么多,一个不慎,他会被醋坛子打死的。
“我们好像认识嘛!”
“是吗?”那人冷笑道:“我才不会认识,一个像你这么爱管闲事的人。”
话犹未完,一个人影自树上跃下,就像一阵凤似的,在奚帅的身旁一掠而过。
奚帅只感到那人身手非常灵活,转眼就在前面不远处站稳。
她戴了一顶缺了半边的帽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衣服是好的,草鞋更是破得不能穿。
她笑盈盈地站在那儿。
奚帅定睛一看,脱口叫道:“乞丐婆,是你呀!想死我了。”
原来这人是乞丐婆花艳红。
花艳红骂道:“想你的大头鬼,说,那天在巡按御史前,为什么不告而别?”
“嗯……”
奚帅半天答不出话来。
“我帮你说好了。”花艳红说:“你累的没体力,想睡觉,又怕我纠缠,才跷头,是不是?”
奚帅搔搔头,不好意思的笑道:“你怎么会知道?”
“哼,你身上有几根毛,姑奶奶会不知道嘛!”花艳红脸不红地道。
“拜托你别再讲了。”奚帅说:“我问你,你怎会知道我在这儿?”
花艳红笑着回答:“因为我一直跟踪你。”
奚帅一听,怔了怔,道:“哇操,你真的一直跟踪我?”
“是的。”
“那你也跟进了怡春院?”
“废话,那个地方姑奶奶能去吗?”花艳红说:“当然是由丐帮弟子代劳。”
“幸好!”奚帅在心中直庆幸。
花艳红催道:“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边走边谈吧!”
子是,二人携手下山而去。
花艳红首先开口问:“黄衫客的事,你查得怎么样?”
“哇操,你也知道黄衫客的事?”
“当然知道罗!”花艳红回答:“其实,在巡按御史现身的前一天,他接到了密函;有关洪宝通家发生的一切事情,所以就拜托我来协助这里的知县查案。”
奚帅不解的问:“那个巡按御史一句话,你跑得比谁都快,你到底收了他多少好处。”
“我不知道,那是我老子的事,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他好了。”
奚帅原归正传道:“黄衫客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我一直追踪到这儿就不见了。”
花艳红惊讶说:“刚才你摸上‘蛤蟆山’就是为了找那个黄衫客吗?”
“是的,昨晚我伤了他。”
“原来你见他,那好极了。”
“可是,他的样子我还未看得清楚。
“那样总好过我,我始终未见过他。”
奚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刚才你说,那是什么山?”
“蛤蟆山啊。”花艳红回答。
“你怎么知道那些荆棘有毒?”
“我一看就知。”
“我还以为是山上的老尼姑告诉你的。”
花艳红笑了笑,道:“我若要那个老尼姑告诉我,我早已被刺死了。”
奚帅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会找到蛤蟆山那边去呢?”
花艳红不答却道:“我先要问你,为什么你又会由蛤蟆山上下来?是不是又看上尼姑庵的那个尼姑?”
“你少瞎掰,昨晚我曾伤了黄衫客,他手臂上的血,一直滴到那儿山脚路旁,然后就消失了。”
“真的!”花艳红忽然变得正经起来,说:“如果你没有搞错,尼姑庵的确有问题。”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奚帅知道花艳红的为人,虽然她是个乞丐婆,但很乐观。
当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之后,她一定想起了一些十分严重的问题。
花艳红说:“我曾先后到过,县衙李捕头告诉我,黄衫客出现的地方,找着有关人等查问,结果问着了一名猎户!”
“猎户?”
“是的,就是在这附近打猎为生的猎户……”
花艳红说到这里,前面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啊——”
那是一个男子的叫声,但叫得令人毛骨悚然。
奚帅和花艳红什么也没说,只交换了一个眼色。
然后二人迅速飞扑而去。
他们循声找了过去!
那一带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除了雅雀乱飞之外,不见人影。
然而,就从林中雅雀乱飞的情形去推想,已知道刚才必然有事发生。
树林中,本来就是十分安静的。
雀鸟如果不受到突如其来的惊扰,决不会如此慌张。
奚帅明白,花艳红也明白。
所以,他们虽然见不到人影,也立刻分头在林中搜索。
花艳红和奚帅二人,一直都非常有默契,只要他们合作,往往就会事半功倍,所以二人成了最佳拍档。
奚帅终子在一处矮林后面,发现了一个男子的尸体。
他扬声叫道:“乞丐婆,找到了快过来!”
花艳红闻声,跑了过来,一见之下,不禁呆住了一阵。。“是他!萝汉脚,他就是刚才我跟你提过的猎户,怎么会这样呢?”
奚帅一听,二话不说,迅速在树林四周转了一圈。
但是,树林中找不到第四个人。
花艳红悻悻道:“他妈的,我真后悔我们来迟了一步!”
“一定是黄衫客干的。”奚帅喃喃地说:“太残忍了!”
花艳红难过的道:“是我害死了他,假如他绝口不提黄衫客的行踪,也许就不会嗝屁了!”
“但是,他的提供十分重要。”
“你的意思是,黄衫客可能就在蛤蟆山上?”
“嗯!不错!”
花艳红侃侃而说:“当初听了猎户的话之后,我曾企图偷上山去探视一下;可是,我再三看过了形势之后,觉得那儿充满了杀机。
别的不说,就说那些荆棘吧,为什么她们要种那些有毒的植物在山坡上呢?”
奚帅问:“会不会是野生的?”
花艳红冷笑道:“当然有可能,但既然都长满了毒荆,许多人恨不得把它除掉。那些尼姑一定也知道,但是,她们为什么不动手将它斩除呢?”
“也许为了防小偷。”
“放屁”尼姑庵除了尼姑外,有什么好偷的。”花艳红又说:“我问你,你会不会去偷尼姑?”
“不会!就算我喜欢打野食,我绝不偷尼姑。”奚帅道:“偷尼姑会倒霉的。”
“这就对了!”花艳红却说:“而且,我还留意到一些事情。”
“什么事?”
“那山坡上,尽管种满了有毒刺的植物,却还有路可走。”
“你怎么知道?”
花艳红笑了笑,道:“我摸进去看过,你相信吗?”
“当然相信。因为,我曾怀疑一名挑水的小尼姑,就是由该处走上山的,但那个老尼姑死不承认。”
“笨蛋,她们当然不会承认,那是个秘密,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
奚帅突然惊喜叫道:“你的意思是,她们用有毒刺的植物,布成一个阵,是不是:”
“你很聪明,答对了。”花艳红说:“所以我只走了一小段路,就退了出来,不敢再前进,以免迷路。”
“哇操,她们为什么要这样?”
花艳红解释道:“防止外人追踪,必要时还可用作脱身之用,一举二得。所以,黄衫客一定就在山上隐藏着!”
奚帅恍然大悟,说:“他娘的,怪不得尼姑们都不许我上山。”
花艳红满意道:“还算不赖,最少我们今天有收获。”
奚帅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你打算到那儿去?”
“洪家村。”
“我也是。”
奚帅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去洪家村?”
花艳红笑了笑道:“安啦,我要对你纠缠,也等事情办完后是不是?我是约好李捕头等人,在那儿见面的。”
“那么我不去了。”
“为什么?”
“官差正在四处找我,他们听了秦煌的话,硬指我是黄衫客的同党。我呆没有阿达、短路,笨到自己送上门去!”
“秦煌?”花艳红想了想,说:“噢,就是洪家村的护院教头。”
“你认识他?”
“是李捕头介绍我们认识的。”花艳红一拍胸脯,道:“有我在,相信他不会难为你,若是他敢的话,姑奶奶叫他尝尝打狗棒的滋味。”
“好,就看你的罗!”奚帅说:“我们由这边走,这是到洪家村去的方向。”
子是二人边走边谈。
奚帅问道:“你可查过洪员外的为人吗?”
花艳红点点头,答说:“没有什么大德大能,平平凡凡的。
不过对族人很好,所以他们始终住在一起,虽然有东西之分,也算他念旧。”
,“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吗?”
“没有。其实以洪员外的性格,也没有人会跟他计较。”
“那么谁要与他为难?”
“祸端可能出自他的长子洪大吉。”
奚帅道:“当初我也这么想过,但是现在回心细想,我们可能都想错了。”
“为什么?”
“你知道我去过怡春院的,把洪大吉的马子,金桃救了出来。”
“她怎么说?”
“她说洪大吉生前很少与人争吵,性格倒有些像他老子。而且,洪大吉人也嗝屁了,但洪家村的祸事,似乎还未停止。”
“嗯!这件事的确古怪。万一那些尼姑与此事有关,会不会是她们,曾向洪员外化缘被拒,因而种下了祸根?”
“真正的出家人,相信不会心狠手辣到这般田地吧!”
“咦!前面是什么地方?”
奚帅也给花艳提醒了!
“哇操!前面居然没路可走了!”
前面荆棘满途,令人望而生畏。
花艳红若有所思地说:“糟了,我们可能中计了。”
“为什么?”
花艳红手一指,回答:“你瞧!明明这儿是条小径,但一堆荆棘却挡在前面,这是故意叫我们走错路的;刚才我们只顾讲话,没有留意,子是落入了她们的圈套。”
“你是指尘庵的尼姑吗?”
“当然是那些尼姑罗!”
“走,我们试着向那边走走看!”
说着,奚帅牵着她手,朝另一边走了过去!
但是东走西走,前面总是荆棘!
花艳红驻足,凛然道:“这情形和蛤蟆山山坡上,我所遇见过的情形一样。”
“哇操,这可能是她们摆下的一个阵?”奚帅也有些吃惊起来。
“嗯,我敢肯定就是她们。”
花艳红仰首上望,但是,上面虽然有树木,但却布满了青滕,像一个天网似的。要一下子跳上树枝上面去,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
万一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就会被那些荆棘活活刺死。
“不管怎么样,我们小心点先爬上树再说吧!”奚帅提议。
“不行。”花艳说:“那些腾也有毒,千万不可用手攀它!”
“谁说的?”
“猎户告诉我的。”
他们又试探了另一方向。
可是,到头来他们还是走不出那个范围。
花艳红苦恼道:“我们的确中计了,杀死那猎户,目的是弓I 我们进来。”
“黄衫客的摆布?”
“一定是他!”
“哇操,现在怎么办?”
“只有快点动脑筋想办法罗!”花艳红道:“幸好,我手上有打狗棒。”
奚帅看看堆在前面的荆棘,又高又厚,要纵过去是不可能的,用打狗棒将它劈了,相信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
而且,这些荆棘都有毒,在斩劈的过程中,很容易被刺伤,那就更加危险。
奚帅又仰首上望。
树上都布满了有毒的青腾,那些青腾流出的毒汁,足以令人致命。
奚帅十分绝望。
他们又照原路回头走,但那里一条小径的入口,不知何时也多了一大堆荆棘。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奚帅非常焦急,因为,他从未遇上过这种事情,反而花艳9 较能保持冷静,到处找寻可能的“出路”。
“罗汉脚,你放心,有我乞丐婆在,保证你会没事的。”花艳红还是很乐观。
花艳红心目中的“出路”,也不一定要太明显,只要那儿的荆棘可以斩除,或者头上的树枝没有青腾,这就够了。
“找到了!”
花艳红终子找到了,她高兴得叫了起来,抱着奚帅又亲又吻。
因为,他们已团团转地走,走得满头大汗。
树林中并不闷热,甚主还带了几分寒意,他们还是急出汗来。
花艳红找到了一些可寻的空罅,那是一棵大树上面。
那儿的青滕较少,只须挥棒削下几枝横枝,就可以登±大树高处!
由大树高处下望,最少可以分辨出一些方向,然后再设法离开这鬼地方。
但是,花艳红正持挥棒欲劈之际,奚帅突然喝道:“慢着!”
“干什么?”
“你瞧那一团黑黑的是什么?”
奚帅指着树叶,遮掩住的一大包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细看,喃喃地说:“好像是一个蜂巢!”
花艳红停住了棒子,也蹑足上望。
当她看清楚那个玩意时,情不自禁地叫道:“天啊,幸好你及时叫住,否则,我们就成阎罗王的嘉宾啦!”
“那是什么玩意?”奚帅问。
花艳红回答:“虎头蜂的蜂巢!”
“哇操!”
奚帅一听,吓得张大了嘴巴,半天也合不拢来。
“唉,我们如果不想做阎罗王的嘉宾,只好重新再找出路了。”
花艳和奚帅二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那里。
他们又再分头去找,希望找到一处理想中的“出路”。
但是,除了刚才有蜂巢的地方之外,没有一处可供他们选择的。
说这是一个天然的“阵势”,很难令人相信;但说是“人为的”,更加令人难子置信。
然而,这分明是个“陷阱”,用带毒植物构成的迷魂阵。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善子利用这里的天然环境,稍加工之后,让植物继续生长下去,便成了今天可怕的环境。
奚帅和花艳红二人坐了下来,呆呆地发呆。
他们都感到绝望,因为这儿不但距离大路颇远,也非常偏僻,尽管他们叫破了喉咙,也白费的。
那么一切只有靠他们自己了。
否则,除非奇迹出现。
奇迹?
那是不可能的。
洪家村。
秦煌正兴李捕头,候在洪家厅堂。李捕头十分得意的说:“我约好一位江湖朋友在这里等,虽然她是个女查某,但武功非常了不起,又肯帮助别人。”
他的朋友,当然就是乞帮婆花艳红。
其实,不能算是他的正朋友,花艳红是巡按御史‘希子庭’,推荐给县大爷,县大爷派他配合花艳红一切行动。
可是这些人就喜欢拉关系。
李捕头吹牛道:“她老子是丐帮帮主,徒子徒孙满天下,所以江湖上的情形,她了如指掌,只要她肯出马,绝对没问题。
我这次请她出来,目的是要看看此事,会不会是江湖中人搞的鬼。”
洪宝通很不高兴,却是说不出口来。
他心中不由骂道:“身为官差,居然不能为民公忧,还要借助外力,而且还是个丐婆,哼,太不像话了!”
洪宝通总觉得,李捕头这种人,跟他家中的护院教头秦煌,差不多货色。
这些人只得个名,武功根本烂差差,所以对一个像样高手,就有如‘狗咬龟’,无从下手。
他十分渴望暗道:“如果奚帅肯回来,不知有多好?”
正当各人在焦急等待时,一名洪家家仆,把洪员外叫了进去。
李捕头和秦煌,只以为是他老婆有事找他去而已。
怎知,这时里面又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一名仆人,他平日在洪家只负责砍柴,挑水工作。
刚才,他正挑着柴枝,由山上回来。
但他放下了柴枝以后,就迫不及待地要见夫人。
子是不久之后,有人到前厅去把洪员外也请了进来。
那名仆人叫“洪妙”。
洪妙说:“小的今天上山砍柴时,遇上了黄衫客,他要小的带个口讯回来。”
洪宝通急道:“快说,什么口讯?”
洪妙一五一十地说:“黄衫客说,二少爷在他手上。如果要二少爷平安归来,第一,先要老爷摆脱官府的人。第二,不得再借助江湖中人的力量。第三,辞退所有保镖。”
洪宝通又问:“然后呢?”
“然后,再由小的佯作上山砍柴,黄衫客自会给小的讯息。”
“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见不到他的脸。”洪妙道:“他用剑顶着小的背,对我说话。”
洪宝通问:“他有没有提过二少爷的生死?”
洪妙点点头,回答:“有,他说二少爷很好,他可以放二少爷,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要老爷单独会他!”
“什么时候?”
“他会另行约你。”
洪夫人插嘴道:“你切勿上当,所有条件对我们都不利。”
洪宝通气愤地说:“是的,如果叫官府不理,又辞退秦教头等人,更不准江湖朋友来帮我们,他就更加可以为所欲为了,他想得美!”
说着,又转头对洪妙道:“你下次再见到他,尽管叫他立即约好,什么都不要说了。”
“是的,老爷。”洪妙说。
“哼!”洪宝通悻悻然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要弄得我家破人亡!”
洪妙奉命离去。
洪宝通再度出了前厅。
洪夫人却把近身婢女召来。
她叫那婢女准备一下,她要到西村那边去探望一个人。
树林中。
奚帅和花艳红二人,终子想出了一个办法来,那可能是唯一的办法。
他们先用打狗棒,削下一些具有弹性的树枝。
然后捡了一些石子,瞄准了之后,将石子放在树枝一端,弹过去。
他们不是打鸟。
他们的目标是那个虎头蜂的窝。
希望能将毒蜂窝驱散之后,将那处的树枝斩了下来,然后由那唯一的缺口爬上树去。
这种极具弹性的树枝,只有二指那般粗大,奚帅他们发现了它,也是非常偶然的。
当花艳红经过它旁边时,无意中被它钩住头发,奚帅帮她摆脱它时,它却摇呀摇的,摇个不停。
子是,奚帅灵机一动,就叫花艳红将它整棵砍了下来。
他们一再试验过,认为这方法可行。
一切妥当时,石子亦捡了二十多块回来;由奚帅作“弩手”,花艳红在旁脱下外衣,小心戒备,以防虎头蜂攻击他们。
“我要射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你射吧!”
第一块石子射出,没中落了空。
奚帅再校对过力度和再度之后,第二块石子开始,纷纷击中了,数丈外那个虎头蜂蜂巢。
虎头蜂纷纷飞出。
由子奚帅他们的目的,是要让蜂巢落地,所以,奚帅继续展开攻击。
那些虎头蜂四处纷飞,择人而噬。
虎头蜂似乎有灵性,它们仿佛知道,这是“人类的恶作剧”,子是纷纷飞扑向一个人的身上,幸好那只是个死人。
那死人当然就是猎户。
整个蜂巢飞出来的虎头蜂,几乎都附在猎户的尸体上,令人看了为之毛骨悚然。
花艳红吓得直咋舌,却也不敢吭声,深怕他们朝自己飞来。
毒蜂尾部的毒针,虽然有毒,但当它们螯了人之后,毒针离开他们之后,它们就会嗝屁!
因此,不久之后,毒蜂都纷纷落地嗝了。
“哇塞,太棒了!”
奚帅他们真想不到,竟然会产生这种“意料之外”的效果。
子是,奚帅和花艳红二人,急忙过去将蜂巢砍了下来。
接着,又将该处周围的树枝劈开,露出了一个大缺口。
他俩就由这个缺口,爬上了那棵大树上。
大树很高,但当他们朝四下张望之后,便又陷子绝望中。
原来大树四周,仍有颇大范围均布满了荆棘,即使有最上乘的轻功,恐怕也无法纵过去。
“妈的,老尼姑真他妈的狠。哼!就不要让我罗汉脚出去,非踩平蛤蟆山不可。”
花艳红叫道:“罗汉脚,你少臭屁了,快想办法吧!”
良久,奚帅忽然拍腿叫道:“有办法。”
花艳红提醒他说:“别忘记,这上面见到的荆棘,全都是有毒的,希望你想出来的办法,最好不要叫我接触它!”
奚帅笑道:’当然不会接触它,但却要看你我二人的运气。”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办法?快点说出来听听。”
一向乐观的花艳红,这时候也难免显得有点焦急。
奚帅解释说:“我的办法,还是要依靠那有弹性的树枝,不过,这一次要劈一棵较大的,大到能将你一口气弹至十多丈以井才行。”
花艳红听了后,直点头道:“嗯,这个办法可行,但是,谁先上呢?”
“当然是你先上罗!”
“好哇,罗汉脚,你想拿我当试验,你太过份,太没良心了吧!”花艳红翻脸叫道。
奚帅忙劝道:“乞丐婆,你先别发飚,听我说嘛!”
“好,你要说不出让我满意的话,我们就切,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关。”
奚帅笑着说:“无论谁先上都一样,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则即嗝屁!我不想死,而你是我未来老婆最佳人选,我也不想你死。”所以,我们只有让他先试,然后你再上。”
说着,奚帅眼睛瞄了地上的猎户尸体一眼。
“怎样?我的解释你还满意吧?”
花艳红娇羞道:“马马虎虎!”
奚帅催说:“乌鲁木齐,就快动手吧!”
子是,两人立即分工合作,砍树、削皮、织绳……
足足忙了个多时辰,才将两棵树,削成两副“大弹簧”。
它的末端有个“坐儿”,大小刚好容得下一个人的屁股。
只要大弹簧的张力,维持至十二三丈以外,即可安全越过下面的毒荆棘。
他们先将猎户的尸首,由下面搬了上来。
猎户的身形都较二人胖,所以如果试验成功的话,他们就有希望了。
奚帅把猎户的尸首,安置在“坐儿”上,花艳红以打狗棒充当刃剑。
“霍!”地一声。
打狗棒斩断了树皮绳,强力的树枝迅速弹直,一团黑影凌空飞出,跌至十五外坠下o “哇塞,成功了,成功了!”
奚帅和花艳红两人,高兴得紧紧抱在一起;紧接着,再用树皮绳子,将大弹簧拉弯,绑好。
“你上吧,我未来的老婆。”
花艳红坐上“坐儿”,让奚帅操棒将绳子斩断。
她身形较轻巧,那么一弹,几乎把她弹出二十丈外去。
奚帅自行坐上第二副“大弹簧”上,这一副因为全未使用过,弹力应该更大,更可靠才对。
但是,奚帅要自行操棒,危险性也会更大。
不过无论如何,奚帅至此已是骑虎难下,惟有硬着头皮拼一下。
他坐上了“坐儿”,先让自己的身体,尽量保持平衡。
花艳红在远处张望,等待,心中却在默默地为奚帅祷告:“老天爷,你可得保佑罗汉脚平安无事,我乞丐婆还未嫁老公……”
奚帅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心里暗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蓬!”的一声。
绳断树直,人也飞弹了出去,就像断线凤筝一样。
只见奚帅凌空翻了几个筋斗,落在十五丈外。
花艳红匆匆过来,扑抱着奚帅,情不自禁道:“好佳在,好佳在,我们终子自由了。”
是的!
他们终子又一次脱离了险境。
哇操!
黄衫客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如此这般地脱险吧!
洪夫人在婢女的陪伴下,悄悄来到了洪氏族人聚居的西村。
她要找一名年已古稀的老妇,追问一件往事。
那老妇白发如霜,村人都叫她“阿水婶”。
阿水婶过去是村里的媒人婆,也是这村里唯一不是洪姓的族人。
她是一名洪氏族人的外阿妈,年青时住在邻村,那时已是个媒人婆了。
阿水婶知道洪夫人,是洪员外的妻子,更知道她是族人所敬仰的人。
因此,她丝毫不敢怠慢。
洪夫人要知道,她丈夫年青时代订亲的一些往事。
原来,洪宝通年青时,长得很英俊,阿水婶不止一次为他说媒;结果,就只有现在这位洪夫人,适合洪宝通父母的要求。
怎知,洪宝通那时也会钓马子。
洪夫人现在要知道的,就是他过去的泡妞情形。
她问道:“你可曾听过‘宋金莲’这女人的名字?”
“宋金莲?嗯……”阿水婶欲言又止。
“你一定记得,回答我吧。”洪夫人说:“她可是洪员外年青时情人?”
阿水婶劝道:“唉!算了吧,事情反正都过去了,你们的儿子也都长大啦,何必再跟他翻旧案呢?”
洪夫人正色说:“阿水婶,此事非同小可,你不但要切切实实答我,还要答得澈底。”
“是的,宋金莲的确是洪员外年青时的情人,她是宋家村的小家碧玉。”
阿水婶终子说了。
“你有没有为他们说过媒?”
“有是有,无奈当时洪老爷认为,门不当户不对,最后拉倒了。直至你父母托我为止,结果还是你们有缘罗!”
“那宋金莲是否懂武功?”
阿水婶几乎毫不考虑,就回答:“是的,当时你公公婆婆不喜欢她,除了嫌她家境不大好之外,还不喜欢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
“嗯,她说话时声音很像男人,也就是俗话说的‘鸭母喉’。”
“那么她可是喜欢练武?”
“是的,乡人都说她像个男孩子,整天舞刀弄棒的,男孩子见了她,都得怕她三分。”阿水婶叹了口气,又道:“老实说吧,以洪员外这种人才,还是配你的好。”
洪夫人似乎并不喜欢她的奉承,只问道:“她的家人还在吗?”
“那就要到宋家村去打听一下。”
洪夫人知道宋家村,离此大约有半天的路程。
她想了想,又问:“你知道宝通可喜欢她吗?我要实情,因为此事十分重要,你只须说出实情就够了!”
“坦白说,她喜欢洪员外多过洪员外喜欢她。”
“是了,我听过宝通提过她的名字,可能就是她。”
“怎么?你和洪员外发生了口角?”
“没有,你几时听过我和宝通吵过嘴过了吗?”
阿水婶盯着洪夫人,问:“那么你为什么,忽然要追问这些往事?”’“我两个儿子先后出了事,我怀疑是她捣鬼。”
“大吉不幸的消息,我已听说了,难道大勇他也出了事?”阿水婶关心地问。
“大勇被人掳去了。”
“唉!事情真相我们虽然还不知道,但是一个女人,相信不会这么凶狠吧!”。“本来我也没理由会想起她来,但是,我觉得有件事十分可疑,就是那支金钗;你一定也知道,那是我和宝通定情之物,也是我心爱之物。
我家贵重而值钱的东西多得很,为什么她样样不偷,偏偏只偷了那支金钗?””“你怎么知道是她偷的?”
“假如是小偷偷的,决不会偷一支难以脱手的金钗,宁愿去偷一些银两;只有别具用心的人才会如此。
而且,必定与感情这方面的事有关。”
“你有没有对洪员外说过?”
“还没有。”洪夫人道:“但我回去会考虑跟他谈谈,也许这就是线索。”
洪夫人给了阿水婶一些银子,作为酬谢她之用。
然后,她才带同婢女离去。
黄昏。
洪家大厅。
秦煌和李捕头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李捕头约好的人,花艳红还未来。
洪宝通尽管心事重重,满腹怨言,也不敢离开半步,因为,他觉得奚帅迟早会回来的。
只要见到奚帅,他才不会绝望。
同时,他担心奚帅出现时,可能会有麻烦。
万一李捕头公事公办,深信奚帅就是黄衫客的同党,那怎么办是好?
洪宝通为此,悄悄将李捕头拉过一旁,在他耳边说了一阵,致子说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天黑了,下人才匆匆来报:“老爷,外面有二名客人说要找老爷您。”
洪宝通紧张问道:“是谁?”
下人回答:“一个是上次来过的奚帅,一个小的不认识。”
“快快快,快请他们进来。”
洪宝通闻讯大喜,率众出迎。
李捕头想不到,他要等的人,竟然也和奚帅在一起。
秦煌原是希望李捕头,会采取行动对付奚帅,但现在看来,他的想法错了。
李捕头不但获得,洪宝通给他的甜头,他要依赖的乞丐婆,居然又是奚帅的女朋友。
因此,李捕头非但没有采取行动,相反的,。还面露笑容地欢迎他们。
奚帅原是硬着头皮而来,若非花艳红给他拍胸脯保证,他才不来呢!
然而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出乎他意料之外;尤其是洪宝通的态度。
简直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花艳红在李捕头面前,把奚帅又吹又捧的道:“奚帅是我的朋友,他人热情有劲,最热心的帮助别人,从不拿酬劳的;武功又高杆,比起楚留香毫不逊色!
李捕头,你们若想破案,你最好先巴结巴结他。否则,这件案子,可能会永远成为悬案。”
李捕头一听,忙陪笑道:“奚老大,一切有劳你了。”
秦煌在旁听得心里发酸。
这一晚,洪家热闹非凡。
李捕头与花艳红商议过之后,先带着众公差,漏夜赶返县衙去了。
花艳红和奚帅二人,则留在洪家作客,秦煌心里非常不舒服。
秦煌来了洪家之后,一直受到洪宝通的重视;但是,自从奚帅出现洪家以来,他已备受冷落。
这也难怪他闷闷不乐。
尤其是今晚席上的情形,秦煌就越想越鸟。
洪宝通为了款待奚帅,和花艳红两人,曾摆下丰盛的酒席,这原是礼貌上的事情。
但身为护院教头的秦煌,看见此情此景,就难免忐忑不安,担心饭碗的事。
他辗转反侧,总是无法入睡。
他终子跑到外面去。’他的手下正在洪家内外巡逻。
这些日子以来,洪家凤声鹤泪,秦煌早已吩咐手下小心防范,注意可疑人物;因为黄衫客和他的同党,随时都会来。
秦煌带剑漫步之际,突然听到一些脚步声,他以为只是他的手下。
因此,当时他也不大留意。
直至那脚步声变得急促,他急忙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一把剑已伸了过来。
那种微弱的脚步声,非一般常人所能听到,但他听到了。
然而,听到了又有什么屁用?
现在他就受制子人家的利剑之下。
剑锋就在颈项之左,只要他轻轻一动,人家的剑往后一拖,他就会人头落地。
他是个练武的人,当然知道背后这个人,绝非泛泛之辈。
那人沉声问道:“秦煌吗?”
“是的。”秦煌问:“那一位?”
“黄衫客派我来问候你。”
“哦!”
“不过,你不必担心什么,只要你不反抗,我们之间大可以化敌为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目前,你在洪家的地位,已经是下下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朋友,你脑袋没有阿达,难道从不为自己打算一下吗?”
“你想我怎样?”
“为我们办事!”那人又说:“只要依我的话去做,黄衫客重重有赏。”
“什么事?”
“杀了洪夫人。”
“什么?”
“杀了她之后,到蛤蟆山山脚下等我。”
“代价呢?”
“黄金二百两。”
“太少了,我兄弟那么多。”
“再加五十两。”
“不!我要三百两。”
“好吧,一言为定。”
秦煌问:“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
“今晚不行。”
那人不解地问:“为什么?”
秦煌回答:“洪家今晚有高手作客,我不想留下痕迹,迟一点吧!”
男队冷笑道:“别长他人志气,你何尝不是高手?杀了她之后,把一切罪名推在黄衫客身上好了。反正黄衫客已不止一次出入洪家,也不是头一次杀人。”
“好吧!我拭拭看,但是,我办妥这件事之后,万一你食言呢?”
背后那人突然把剑收回,把一方黄帕交给秦煌。
那人又告诉秦煌说:“黄衫客从不食言,但是他从不放过食言的人。我们交易已定,你可以随时拿着黄帕到蛤蟆山来,自有人给你黄金三百两,包你不会失望。”
秦煌无可奈何,惟有屹立不动。
直至他听到脚声消失,才敢回过头来,但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把黄帕小心收藏好,怔怔地呆在那儿,心中不断地想:以后的日子如何过?他在洪家的护院教头,相信是砸定了。
他憎恨奚帅,恨不得杀了他。
但是,他心里却也明白,要杀奚帅,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他的武功,一辈子也休想动奚帅一根毛。
那么他只能用其他方法报复。
最好的报复方法,就是让奚帅在洪宝通面前脸上无光。
奚帅正在洪家作客,假如他能这时候杀了洪夫人,相信奚帅一定无地自容。
他目前还是洪家的教头,可以到处随便走动,自然可以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将洪夫人杀个措手不及。
但是,万一惊动了洪家的人,和奚帅等人又该怎么办?
他灵机一动,终子想出了一个妙计。
秦煌回到自己的睡处,挑出一件黄色的外衣,然后将刚才那人交给他的信物,一方黄色手帕,蒙住了脸。
他再潜入内堂,摸进了洪氏夫妇的卧房。
一切似乎十分顺利。
这也难怪,因为洪氏夫妇,都不是练武的人。
不是练武的人,对一切反应自然比较迟钝。
隔着蚊帐,床上似乎躺着两个人。
但房内无灯火,他根本也看不清楚,只凭着窗外透人的月色,仅仅可以见到床上二个人影。
秦煌揭开蚊帐,正待动手之际,突然被人飞起一脚,差点将他手中的剑踢掉。
他知道事故,因为床上那人绝对不会是洪宝通;他的主人是不懂武功的。
他不敢久留,急忙越窗而出。
“想跷头,作梦!”
窗外人影一动,刀光闪闪,吆喝声中已有人迎面杀来。
秦煌情急之下,喝道:“你裤子掉了。”
哇操!
对方果然中计。
正当对方低头看时,秦煌已顿足跃上了瓦面上。
奚帅由洪员外的卧室窗口追出,花艳红扬声说:“那家伙上了屋顶。”
二人急忙翻上屋顶,但见一条人影,已窜向了数丈以外。
奚帅和花艳红分头包抄,苦追不舍。
洪家内外的保镖们不知内里,只道有刺客闯入,也纷纷戒备,加入追踪。
秦煌明知敌不过奚帅,何况还加了一个乞丐婆呢!
子是他窜向黑暗处,迅速脱下了黄色外衣和黄帕,慌忙往石头缝一塞。
他几乎来不及转身,奚帅和花艳红双双杀到。
秦煌故作紧张地问:“看见他吗?”
奚帅奇怪地望着他,又回头看看身边的花艳红,傻笑道:“嘻嘻,他问谁呀?”
’花艳红瞪着秦煌说:“秦教头,你反穿着皮袄,装佯,真是有两套,佩服!佩服!”
秦煌心知不妙,但仍佯作镇定,问道:“你们说什么?”
奚帅说:“别水仙不开花,穷装蒜了,你和黄衫蓉的勾当,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的了呀!”
花艳红讽刺道:“那一方黄帕,值黄金三百两,你怎么可以随便将它扔掉吗?”
此语一出,秦煌登时脸色大变。
毫无疑问,奚帅和花艳红他们一定已偷听到,秦煌和那人的谈话,否则现在花艳红就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是又怎样?你管老子。”
秦煌老羞成怒,立刻先发制人。
但是,花艳红是何等人?
只见她打狗棒一扬,挡住了秦煌那一剑;这边奚帅已展开了擒拿手,将他紧紧抓住。
秦煌气极败坏,呱呱叫道:“王八蛋,这算得上是那门子的江湖好汉?有种的,让我们一对一吧!”
奚帅笑着说:“一对一的局面,早就试过了,现在不是玩那玩意的时候。”
这时候,洪宝通已带着家人和保镖们,手持火把匆匆赶来。
奚帅将秦煌押向石头缝下,要他亲自将塞进去的外衣,和黄帕一起都取了出来。
洪宝通满面怒容,瞪着秦煌道:“我真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秦煌到了眼前这地步,已是无话可说。
奚帅慢条斯理说:“你和县太爷是亲戚关系,所以我不会把你交给官府。假如你知错能改,即使洪员外不用你,你还可以到别处发展。否则,我只有把你送给黄衫客。”
花艳红接口道:“黄衫客凶残成性,他对失败的人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送他到阎罗殿,修身养性。”
洪宝通附和的说:“今晚的事,若非他俩及时出现,我夫妇二人早已死在你手中,你识趣的,就带着你的手下,悄悄离开我洪家村,我永远也不想再见你!”
秦煌一直不敢作声,单单一个奚帅,已教他畏惧,何况还有一个花艳红?
奚帅的手一松开,秦煌便如脱兔般遁去。
众人返回洪家内,不到盏茶工夫,只听下人洪妙叫道:“老爷,老爷,小的刚从山上砍柴回来,那黄衫客要我跟您说,他约你在山上见面。”
“这,这可怎么办?”洪宝通不知所措。
“你只管去吧!我们会支援你的。”奚帅转首笑着对花艳红说:“嘻嘻,我们来个香饵钓海鳌。”
花艳红笑道:“嗯,这点子赞!”
可是,洪宝通心里还是怕怕!
奚帅到底要怎么支援呢?
他是否能逮住黄衫客?
黄衫客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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