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翅长眉笑道:“嘻嘻,好狂的女娃娃。好吧,既然你有这份敬老之意,我老头子只好顺从,别让人家说我们不懂礼数,是不是呀!”
白衣女哈哈一阵狂笑,人也随声之渐微而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铁翅长眉见她离去,耸耸肩,也是狂笑而去。
这一老一少,真是神秘,究竟名为何人?谁也搞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榕城大善人的喜事,是道道地地的丧事。
翌日,苏氏一门惨遭杀害的消息,传遍整个榕城角落,听者议论纷纷,不由心生恐惧,原本平静繁华的城市,也为此掀起一阵骚动。
官府对此命案十分头疼,虽派出所有捕快四处寻访,始终寻不出一丝线索来,搞得上下一片乌烟瘴气。
二月的天气虽然是这样的寒冷,不过,在经过长时间的奔跑,还是会流汗的,在街角各处,都可以看到一些衣衫褴楼,枕着烧酒缸在睡觉的流浪汉……“难道他们不怕被冻死吗?”龙飞感到非常纳闷。
“嗯!无论如何,得先找份工作再说,否则不饿死在椿城才怪。”他自忖着。龙飞决定之后,开始挨家挨户的寻找工作,因为他识不了几个大字,所以,找起来十分不易,大部份需要识字的人,当然很多工作他无法应征。他倒是非常乐观的一位年青人,心想用脑不行,如能找份“苦力”做做也不错,一则生活不会成问韪,再来也能锻炼一下体力。
经由好心的路人指点,叫他去小门町试试,在那想谋份工作不难,只要你愿意,随时有机会。龙飞到了小门町之后,很快找到一份工作,对方还跟他说不识字没关系,没经验也无妨,只要身体健壮就行。
像他这种人,能在闹区之内找到工作,那有不兴奋快乐的,龙飞内心充满了希望,随着一位中年人来到一处宽大的宅院里。
“喂!小伙子,你什么名字?”那位中年人问龙飞。
龙飞笑道:“嘿!老伯,我叫龙飞,请多指教。”
那位中年人回道:“嗯!好名字,刚劲有力,我想不出多日,定会闯出字号来,不像我,当初父母就没将我的名字取好,以致在这‘圈子’里,始终闯不出什么名堂来。”
龙飞又问道:“老伯,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位中年无奈地同道:“别说了,讲出来不叫你笑掉大牙才怪!唉……”
龙飞纯厚善良,一旁安慰地道:“老伯,您肯收留我,给我一份工作,我龙飞感激都来不及,怎会笑您呢?”
那位中年人笑道:“很好,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我叫阳威,太阳的阳,威风八面的威。”
龙飞说道:“老伯,这名字很好呀!您怎说不好,龙飞十分不解。” 那中年人见他纯朴,又没心眼,心想解释给他知道也无妨,迟早他都会知道的,遂对龙飞说道:“我的名字虽不难听,不过十分不雅,圈子里的伙伴都管我叫‘阳痿’,所以我说名字不好是有原因的。”
龙飞心想:“阳痿,嘻!那可真是难听。”虽然他想笑,但又怕刺伤对方,故安慰地道:“老伯,别管人家怎么说,这样心里会好过些。”
阳威一付无所谓地道:“没关系,阳痪就阳痿,反正我也已经阳痿了,这个绰号刚好,现也只能些生意,训练一些似你这种身健体壮的年轻人了。”
龙飞一听“训练”二字,心想这位老伯,必是位练家子,自己马上将会几手功夫了,当下高兴地道:“老伯,您是教什么样的功夫呀?我的工作是不是做护院的?”
阳威笑了笑,道:“小子,我所教的功夫,和外面馆武的不同,他们练的是外功,我教的纯属‘内功’,还有你也不是要当什么护院,咱们这行有个名词,叫‘牛郎’。”
龙飞一听,更不懂了,看牛还需练啥内功,遂说道:“好呀!老伯,看牛还得先练功夫呀?”
阳威闻言大笑不已,解释道:“哈哈,说你傻你还真傻,所谓‘内功’,就是‘床上功夫’嘛,,牛郎‘就是专门陪伴娘们解闷找乐手的人。”
龙飞听他解释还是不懂,阳威见状,说道:“小子,日后你自然会明了的,哈哈哈哈,走吧,我先带你到你住的地方。”
龙飞没答腔,随着阳威而去,心想:“管他妈妈嫁给谁?只要有地方住,有饭吃,还有钱花,干什么都可以。”
※※※※
一日,午后时分,“ⅩⅩ酒楼”大厅,一位年青小伙子,在靠窗口的位置坐着,纸窗外是“观光区”。
小门町街头多丽人,活色生香,使人眼花撩乱口难言,魂儿阜就飞上半边天了。
名年青人叫了一壶龙井,依在紫藤下,向窗外瞄了一眼,好像在等什么似的,八成和人约会,而对方迟迟未到,显得有些不耐。
这时候,一辆,华贵的棕色马车已在路边停了下来,接着一位蓝色素衣的车夫,从上而下,将车门打开,正迎着一位中年女子步下马车。
那位中年女子,一身珠光宝气,一袭丝绸贵妇装,脸上还敷了层厚厚的脂粉,一眼便可辨出,她,是个贵妇之流。
她步下马车之后,左瞧右盼,向四周扫视一番。随即直步走进酒楼大厅来,只见她进了大厅,便直向那名青年坐的六号台子走去。
“我不认识这女的,她也不认得我,不过,我知道,跟我约会的人,就是这个女人没错,”年青人暗忖着。
这名年青人不是旁人,他就是龙飞龙小子,自入“圈内”
之后,不到个把月的功夫,名号早已响遍小门町,大伙都叫他“小龙飞”。因为今天一大清早,龙飞接到通知,说有“生意”接洽,遂准时到达酒楼赴约,对方仆役还说事情重大,一定要他见面详谈。
“通常,接到这样的通知,不用说,必然是件‘生意’,有生意,也就有收入,我自然照例一定依约,而且赶约必早。”龙飞想着。
那名贵妇,此刻早已走到小龙飞面前,双眸瞥了他一眼,好像是打了一个无言的招呼。
龙飞见到“顾客”上门,赶忙礼貌地站了起来,拉开座椅,那位中年贵妇人痤。
“你是小龙飞——龙飞。”那名中年贵妇问道,她又朝龙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道:“嗯!这个圈子里,你倒是享负盛名,嗯!果然不错!”
“咦!那个圈子呀?”龙飞假装不懂,故意地问道。
“格格!当然……是出来:”玩‘的圈子呀!“那位中年贵妇不好意思的笑道。
“哦……”龙飞故意恍然大悟地应了一声,遂说道:“哈哈,原来你是找乐子来的,对不对?”
那中年贵妇摇了摇头,道:“不!我从不出来找乐子的……”她顿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又道:“不过……我有不少朋友是出来玩的。”
龙飞问道:“帅呀!不知道你那位朋友介绍的?我又不知你的名,更不知道今天你想玩些啥米‘游戏’?”
她莞尔一笑,说道:“嗯!果然名不虚传,人长得俊,就连嘴皮子也厉害。”
龙飞笑道:“谢谢你的赞赏,魂在可以告诉我贵姓大名了吧!” 那名中年贵妇,同道:“我夫家姓唐。”
龙飞闻言,立刻抱拳作挹,说了声:“原来是唐夫人。”说完,心中暗想,原来又是一个结婚而准备作‘红杏出墙,的’查某‘。
龙飞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装饰是“名牌”的,大概是金丝织成的,她手上的玉镯金链都是极为昂贵的饰物,还有那双鞋。全是人工编织而成的金丝履,价值很高。
“嘿嘿!这一个送上门来,任我宰割的肥羊,帅呀。”龙飞忖道,当下,他正了正颜色地问道:“嘿!有啥米歹几(有什么事),要我效劳的?”
“嗯!……我正要你帮忙!”她着了一眼,缓缓的说:“不知道你有空没有?我知道你是个红人十分的忙。”
“红人?不知红在什么地方?真是忍不住想笑。”龙飞暗忖着。
不过,龙飞这小子,径过两周的密集“训练”之后,非常善于“抬高身价”,于是他点头洒脱地一笑,道:“嗯!忙倒也是很忙,不过,怎么忙。我愿意抽点时间出来,替唐夫人效劳。”
“这样,最好不过了……”她忽然顿了顿,低下头说道:“我……我有些烦事……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龙飞立刻同道:“帅呀!这种事,我了解,不用你开口,我也了解。”
名中年贵妇,惊讶地道:“噢?”她呆了一下。
龙飞立接道:“嘿,世间的事有许多,不说出来比还要好,讲明了,反而……”
她睁大双眼,呆呆地向道:“难道,你全知道我叫你帮我做什么吗?”
龙飞微微笑着,道:“当然明白,我一看见你,就明白你要我帮忙些什么了。”
“哦‘中年妇人更加傻了。
龙飞见到她惊讶的表情,胸有成竹地说道:“不如你就默默无声,你心中要说的话,还是我替你说出来吧!”
那妇人更是,道:“你……”
“我先问你”,龙飞举起一只手指道:“你要找一个年青的,英俊萧洒的男人,对不对呀?”
“嗯!对,对极了!”那名贵妇点头示意。
“这个男人,除了外表好之外,还必须要会说话,会应酬,而且要此其他男人更突出,又能紧紧地抓住女人的心……会令对方折服。”龙飞举起了第二个指头。
那名贵扫很兴奋地笑了起来,叫道:“对了,对了,这正是我要找的。”
龙飞向她摊了摊手,得意地说道:“帅,说对了吧!你不用说,我会替你做的,那么,你说吧,在什么地方?你家?还是我那?”
“你家?我家?”龙飞的这番话,可让她更迷糊了。
龙飞一付吊郎当地笑道:“哈哈,就是幽会呀!”
那贵妇一听,顿时张大了嘴后,道:“什么?幽会……”
龙飞又摊摊手,道:“哈哈!就是你和我幽会呀!什么时候?现在?晚上?半夜?”
唐夫人的脸孔原是充满了笑容,这一会,脸色一沉,顿时变成铁青,道:“喂!你在胡扯些什么?”
她这突泼的大吼,将龙飞吓了一跳,只见他用手指了指她和自己,道:“咦”怎地?你不是……“话说至此,并摆在一超,作了个”欢好“的手势,接着说道:”哈哈!我们……不是……这样吗?““呸……呸……下流……下流……”她不堪刺激,全身抖动了起来,急急地道。
“唐夫人”龙飞摇着头,道:“哈哈!你既然约我出来了,我们之间,还不是为了这么一回事罢了嘛……”
唐夫人震怒地道:“你胡说……我和我相公结婚二十多年,任柯一方从未作出逾矩之事,你在胡扯些什么?”
这时,龙飞呆住了,心想:“怎底!难道不是……莫非另有其事不成?”遂赶忙用手掩着嘴,道:“唐夫人,难道是我搞错了吗?”
唐夫人叫道:“对极了,你呀!大错特错,无聊!哼!你竟将我看得如此下流,如此不要脸……”
龙飞连忙道歉说:“啊!真是不好意思,原来你不是要跟我……那口么你是?”
唐夫人瞪了他一眼,道:“哼!你真糊涂,我是有夫之扫,夫妻恩爱,跟谁?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我女儿的事情。
这时轮到龙飞发傻了起来,道:“难道!你要我跟你女儿……”“对,也许是这样子吧!……”她皱上眉,喃喃地说道。
龙飞打量了她一会,简直摸不着头脑,道:“嘿!唐夫人,你这么一本正经,又怎么会替你的女儿找一男人呢?”
唐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正经有啥路用,我的宝贝女儿可不太正经!”
龙飞看她面带难色,于是问道:“这是怎么一同事?唐夫人?”
唐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郁地道:“我和丈夫,只有这么一个宝贝丫头,她叫莉芬,我和我的先生对她也许是太疼爱了,所以把她纵坏了,她在家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她……她更不像话了!”
龙飞忙问道:“怎么不像话?”
唐夫人说道:“唉!她是‘新潮人物’……”说到这她又纠正地道:“不,不,她比新潮还要新潮,我也搞不懂她……唉,一言难尽。”
龙飞心地善良,见对方感叹,遂安慰地说:“唐夫人,你不妨告诉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看看我有没法子,或许能替你解决。”
唐夫人有口难言,领了一会,道:“她……她在外面‘滥交’……我……我是说她在外头……唉……”龙飞毫不考虑地叫道:“是不是‘性交’?”唐夫人面上飞红,叹口气道:“嗯!你说得没错。”
龙飞问道:“她今年几岁?”
唐夫人回道:“十七。”
“才十七岁就……真是时代不同了,连名门闺秀也……”
“但是,她早在两年前已滥交了啊!那是我和相公打得她半死,现在……也管不了啦……家门不幸哪!”
“那么,你要我如何帮忙呢?”
“现在莉芬更不像话了,搭上一个戏班的,这个人,哎,别说了……”唐夫人怨声地道,停了一下,接着说:“哼!把莉芬搞了,这还别说,上回还把肚子给搞大了,设法子,只好私下带她到郎中那去拿了。”
龙飞惊讶地道:“有这么严重。那为什么不让他们成亲呢?”
唐夫人气得声音发抖,道:“我们莉芬一向出身就好,相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说那个戏班子的够格吗?”
“自从两人搞在一块之后,可以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伦理何在,简直不成体统,可是,芬莉现在爱得那人发狂,所以,这件事,我非插手不可。”
龙飞有些不解,问道:“怎么做?”
唐夫人狠狠地道:“哼!要她换情郎,我要她将对方撇掉,所以……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龙飞应了一声‘嗯“,又听唐夫人说:”我女儿跟那个戏班的徐琢良,两个人好得连台风刮不开,你说怎么办?哼!我这做娘的,不能再让他们胡搞下去,否则,莉芬这一生,非断送在他手中不可。“龙飞回道:“哇操!我看你是找错对象了,我在这个圈子中混,不是比那唱戏的徐琢良更差?”
唐夫人道:“你不懂,我现在要找一个人,将莉芬从他身边拆开,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只要令我女儿爱上你,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龙飞用手搔了搔脑袋道:“我不懂!”
唐夫人笑道:“要是莉芬爱上你了,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你想想看,莉芬不爱徐琢良,爱上你,到时候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再把她甩掉,如此一来,不就成了吗?”
龙飞不禁低声叫嚷出来,道:“想不到,你是一个如此攻于心计的人……”
唐夫人说:“不是我攻于心计,这是从绝望中找希望,而且这件事,非得要你这小龙飞这种人才不可。”
龙飞播了摇头,道:“嘿!我还是不懂,请唐夫人解释一下!” 唐夫人也学龙飞刚才的模样,竖起第一个指头,道:“一、因为像你这种人,最懂得女人的心理,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要引诱莉芬,要她爱上你嘛,必然马到成功。”
“是吗?”龙飞叫着。
“嗯!这第二嘛……我要找像你这种人,和我女儿混一阵子,等泡上之后,我将可以给你一笔钱,再把你们拆散……
这样的人,只有你才能胜任。“
龙飞苦笑了一下,道:“你认为我见钱眼就开?唐夫人,那你为啥不拿一笔钱给个唱戏的,他和你女ㄦ断绝邦交‘,这岂不是更简单吗?”
唐夫人气得发抖,道:“哼!我试过了,他们就是生死不分哪!”
“嗯!”龙飞想了想道:“看来这真是绝望中的唯一希望了。”“你……你肯帮这个忙吗?”唐夫人睁大了眼睛,等待龙飞的回答。
龙飞瞥了她一眼,道:“嘻!我可是收费很高的,你付得起吗?”
唐夫人闻言,大声叫道:“只要能挽救莉芬,我是不会计较代价的!”
龙飞又道:“帅呀!不过,耍泡个妞,可能要花上很多钱!唐夫人道:”小龙飞,你开张清单来,一切的交际费,追求费,我都一手包,还有,等你和莉芬一分手,我就送你一笔巨额奖金,你认为如何?“龙飞扬了两肩,问道:“巨额,怎么个巨额法?”
唐夫人笑道:“嗯!我给你一千两,只要你能让莉芬撇下那姓徐的,就立刻兑现!”
“帅呀!”龙飞又想了想,道:“嘿,这包括我和你女儿上床睡觉的费用吗?”
唐夫人听了,气结地呃嚷:“你……你……你若想再要什么钱,只管开口好了,但是,如果你无法使我女儿倾心,哼!你就休想得到半文钱。”
“帅!这倒公平,好吧,我小龙飞就接受你这‘特别任务’了,现在,你该给我一些资料吧!” “可以。”她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像来,道:“哪!就是莉芬和那个死畜牲的画像,这边还有他的地址。”
龙飞接过画像,看了一会,暗忖:“真是正点,莉芬的身材苗条,一头长发,有点野,十分豪放,她身边是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想必就是徐琢良。”
龙飞道:“怎么?这姓徐的满脸胡子,其貌不扬,你女儿怎会看上他?”
唐夫人越想越气,叫道:“哼!我也搞不懂,真不知莉芬看中他那点。”她顿了一会又道:“每天姓徐的在台上唱戏,我女儿就在台下听他唱,天天在那儿。”
龙飞笑道:“帅呀!如此说来,只要到戏园子里,就能结识你的女儿莉芬小姐罗?”
“嗯!一点也没错。”唐夫人点子点头道。
“好吧!”龙飞点了点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家戏园子叫什名字?”唐夫人扭头向四周扫了一下,喝了口茶,道:杏园春。““妈的!如此香艳的名字,赞!我立刻行动,你就等好消息吧!”
两人“交易”敲定,各分东西而行,准备开始行动,龙飞信心十足,那白花花的一千两银子,不用三两天就是自己的了。
这一天,金马早落,大地又归黑暗。
小门町,总是灯火通明,人潮集集,三教九流之“角头”,全都聚在这带寻乐。
“杏园春”戏园,说是听戏的地方,但为了招揽生意,里面的装饰布置,也做了一些改变,与正流的戏园不同,十分“新潮”,全部粉红色系列,连灯火都是迷迷幻幻的,非常令人陶醉。
“醉易之煮不在酒”,到杏园春听戏的,是为目的而去的,里面清一色全是一些十分入流的青年男女,他们的衣着大胆,行为新潮,这个地方,生意不错,到处挤满了人。
龙飞选个角落的位子坐下,眼睛像“探照灯”一般,首先向四面开始搜索。
戏台右侧,有六人组成的“武场”(乐队)此刻正在吹奏歌曲,戏台中央正有一位花脸唱戏。
龙飞一眼扫去,立刻就认出那人正是徐琢良,这人身材不高,人也不英俊,想不出莉芬如何会对他这样倾倒?戏园子的场地颇大,除了地方戏曲部份,左侧还有“休闲”茶房,龙飞在戏台四周,找不到莉芬的影子,所以又到茶房去找。
这个“休闲”茶房里,东南西北各有一名女子在弹古筝,中央有块不小的空地,专供来者随乐起舞的地方,就是“舞池”啦!龙飞向“舞池”中一瞥,立即见到一位少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狂跳乱挥,她还不时唱着,长发散成一排,犹如着了魔似的。
他再仔细瞧去,达名少女正是唐夫人的千金,唐莉芬。
于是,龙飞开始全神注着她,只见她不地扭动,胸前的一双乳房颇具弹力似地,上下左右摆动着。浑身好像一团烈火,又如汪洋中的涌浪,一下下地掀动着,这个少女完全是一枚“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一般。
龙飞心想:“看你跳舞,就可知道,唐夫人的话一点不假, 这女孩子十分野,简直野得难以控制。”
龙飞坐在一角看她摇摆,看得他眼睛都花了,可是她没有一丝倦容,玩得非常高兴。
这休闲茶房兴戏台只在隔壁,莉芬扭跳着,偶而也会跟台上的徐琢良眉来眼去,还不时向徐琢良抛个“飞吻”呢!
这对痴男女,一瞧便知实在是很不“简单”的一对。
她的座位原来就在龙飞不远的地方,坐下之后,她不停地用丝巾抹擦额上的香汗,还用手拨弄着乌黑亮丽的秀发。
龙飞招手,将站在二边的侍者叫了过来,跟侍者道:“哪!见到那位小姐了吗?替我送壶好茶过去。”说着,用手指了指莉芬。
跑童的瞧见之后,点了点头,没多久,他托了一壶上好的春茶,来到莉芬的身旁,放下茶壶之后,用手指了指龙飞。
唐莉芬随着跑童手指前方向,眼睛向他这边望了过来,龙飞见状,对她笑了一笑,点了点头示意。
没想到,她提起了那壶上好的春茶,走到龙飞的座位来,未待他开口、她已经将手中的那壶春茶在龙飞面前一放。
唐芬嘟着嘴,说道:“还你!本姑娘不喝‘春茶’的。”
龙飞立刻堆起笑容,说道:“嘿!看你满头香汗,应该多喝两杯才对。”
她瞥了龙飞一眼,道:“哼!我不稀罕,只请人喝茶,未免小器了一点吧?喝‘爱斯欧’倒还差不多。”
“哈哈!你要喝酒?‘莫问题’。”龙飞立一伸手,将跑堂的叫了过来,道:“来一盅上好的百花露!”
那位跑堂的楞了一会,问道:“公子,您要那一种百花露?”
龙飞阔气地道:“哇操!当然是最昂贵的那种。”跑童闻言走开,唐莉芬用一对怀疑的眼神看了看龙飞,是带着不屑的神色。
“哎唷!怎么?你中了‘大家乐’?还是抢了钱庄?”
“我怎会去做这些没准头的事呢?公子我有的是银子,只不过是想请姑娘喝酒,所以要盅上好的百花露请姑娘罗,你没听人讲,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嘛!”
“哼!谁是你的好朋友,别尽在自己脸上贴金,况且园子里的人这么多,干嘛偏要请我喝酒昵?”
“嘿!因为我昨夜,微了一很奇怪的梦。”
“梦?什么梦?”
“我梦见到杏园春来,会见到我喜欢的查某(女人),所以,我认为那是灵感,今晚才到这来试试,我相信我的‘第六感’很灵验。”
“格格!那么……你现在觉得自己的灵感准不准哪?”
“哈哈,准极了!帅呀!我一坐下,立刻就见到你在那跳舞,天呀!真不是,哗!不得了……” “喂!什么意思?不得了?”
“天呀!我心中的对象,梦中美若天仙的‘查某’,就像你一个模样,眼睛大大的,秀发长长的,窈窕的身材……还有……充满青春,活力,对,百分之一百,就是你,准没错。”
莉芬看了龙飞一眼,忽然“噗嗤”一笑,道:“油嘴,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
跑堂真的把一盅上等的百花露取了上来,然后替他们各斟了一杯。
“喝吧!这是一点小意思,为你解渴的。”
“格格!我看你大概是‘起笑’(发疯)了吧?在这种地方叫上一盅上等的百花露,最起码也锝要一两百银子,你就凭灵感,请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孩?”
“妈的!素未谋面?才怪!我要不是自己早有满肚子的计划,哼!我龙飞才不会请你这三八‘查某’喝这种酒。”龙飞暗骂道。
她拿起酒来,喝了一口,然后看了看龙飞一付打量的模样。
“喂!凯子,你心中到底存什么念头呀?”“凭什么知道我心中存有念头?”
“哼!当然是凭直觉罗?一个女孩子,对这一方面,是特别敏感的,你说对不对?”
“帅呀!如果我有念头,你会怎么样?”“哼!你呀!别想了,你是不会成功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一条心好了。”
“妈的!这么厉害的一张小嘴。”龙飞瞥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喂!你别忘了,我们男人也是有敏锐的直觉,我倒认为追你,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只要我小龙飞出马,必定马到成功的。”
“格格上那么你就是白费心机了,我可是预先告诉你了,杏则你会失望的。”
“是不是因为你已经有了‘相好’的男人了?所以你对其他的男人就没有兴趣?”
“也许吧!”她的眼光傲慢无比。
“哈哈!如果这样,那你就太蠢了,女孩子不可能只有一个男朋友,如果只有一个,又怎么比出优劣,好坏呢?”
“那你认为,一女人究竟要有多少男朋友才对!”
“傻问题,当然是越多越好,你说是不是呢?”
“喂!这些话要是给我的男朋友听见了,不揍你一顿才怪,哪!你看到了没,在戏台上唱花脸的那个,他就是我的”伙伴“,我的每一举动,他都注视着,你可要小心哪!”
“妈的!有啥了不起,我不怕他,我倒想和他作个比较,怎样?那个人是你的男友呀?你不嫌丑了点!”
“什么?你说琢良他丑?他是这戏班里最性格的一个了。”
“妈的!满脸胡子,好像个野人,我看和猴子没两样。”
“哼!你说他是野人?又说他像个猴子,我非叫他下台来,揍你一顿才行。”
“妈的!你的审美观念,实在离谱,我看你得好好的训练一下才行,找了徐琢良这等货色作朋友,真是丢脸……”
“你……哼!我不喝你的美酒,哪!还你,再见!”
“别发火嘛!生什么气?别走,坐下谈谈,有话好说!”哼!任何人只要说我男友的坏话,我都不想听,别再费心思了,本姑娘没空和你胡扯,再见!“她挥开玉手,离开了座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看也不看龙飞一眼。
龙飞此刻失去了主意,心思才明明已经搭上了线,没想到对方会负气而去,想到唐夫人给他的条件,心里不甘,不能就此罢手。
“格格!”正当龙飞发楞之际,有个娇嫩的声音从龙飞后头传来,龙飞被这笑声吸引住,急忙回头一看,对方是个女的,一头长发,一对眸子闪闪地看着龙飞。
“妈的!你在笑什么?无聊!”
“哎哟!别这么凶嘛!告诉你,别再动脑筋逗她了,你呀!格格……是逗不动她的,莉芬是徐琢良的女朋友。”
“妈的!徐琢良算什么玩意,哼!那位女的走了上来,站在龙飞身旁,道:”格格,她对徐琢良可是死心塌地的,只是,她的一片痴心,徐琢良对她,可不是那么一回事呢。“边句话勾起了龙飞的兴趣来,道:“他们之间到底怎么样?……”
“格……”他又哈哈地笑了一阵,看她模样,那种笑声中,仿佛蕴藏着很多秘密。
龙飞客气地,道:“嘿!小姐请坐,来,坐下。”
那女人回道:“坐下干什么?你又不请我喝酒,而且还是上好的百花露。”
龙飞笑道:“哈哈,想喝酒不简单,喝,你想喝多少都可以,随便你喝,我小龙飞有的是银子。”
那名女子果真在龙飞身边坐了下来,笑:“唷!凯子呀?出手如此阔气。”
龙飞扬了扬眉,低声说道:“嘿嘿,只要你告诉我一些有关徐琢良的资料……对了,你知道一些什么?”
她带着吃惊,冷冷地说道:“我说嘛!天下那有白吃的东西,原来是有目的的,你凭什么要知道他的秘密?” 龙飞拿起了那盅百花露,替她倒了一杯,笑道:“从你刚才的说话,我就知道,来,喝酒,干杯!”
她接过龙飞的酒杯,啜了一口,然后说道:“这个莉芬,是好人家的女儿,她对徐琢良钟情,不过他未必对她那么用情专一。”
“你怎么知道徐琢良用情不专?”龙飞问道。
“格格!因为徐琢良跟我一个女朋友有‘路’明白吗?”她微笑着,向龙飞挤挤肩。
龙飞一听,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什么路?”
她说道:“格格!这还用说嘛?我这个女朋友什么都告诉我,莉芬盯得徐琢良很紧,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但是,那姓徐的还是有办法‘走私’!能飞闻言暗忖:”帅呀!原来有这一档秘密,哈哈,事有转机了!““喂!他们是怎么走私的?”龙飞续问下去。
那女子望了望戏台,说道:“他们戏班每星期有一次的练习啊,每周那姓徐的借着练习做借口,其是跟我那女朋友在一起:办事‘呢!”
龙飞惊讶地叫道:“真有这种事?帅呀!”
那女人又说:“此事千真万确,他每次练习,莉芬就回娘家去,但是练习时,我的那位女朋友就会到这儿来跟他见面,然后跟他回家。”
“嗯……”
“今天又是他们练习,所以,一会儿我的朋友又会来此和他幽会,然后,格……”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干了一杯百花露,接着又斟满了一杯:“金燕——一啊,这酒的确赞,大概很贵吧?”
“妈的!这种是一级的百花露,当然贵罗,不过,你尽可放心饮,这盅好酒,全都赏你喝好了!”
说毕,龙飞将整瓶百花露交到她手中,然后在她的肩头上拍了一拍,道:“帅极了!你给我这样一个好消息,你慢慢喝这种名酒吧?当心醉倒啰!”
龙飞从座位站了起来,来到莉芬座位去,只见她用手托着脸,双眼呆视戏台;目不转睛地盯在徐琢良的脸上。
龙飞走到她的身旁,叫道:“唐小姐,莉芬。” 唐莉芬见到又是龙飞,登时一呆,说道:“你……你怎会知道本姑娘的名字?”
龙飞笑了笑,同道:“打听到的,花了一盅上好的百花露买来的。”说着,甩手指了指那位正在喝酒的女子。
“嘿,我叫小龙飞,今天我可是盯住你了。”龙飞得意地说道。 唐莉芬呆呆地问道:“你……你盯着我做什么?”
龙飞用大拇指搓了搓鼻子,笑道:“因为我知道徐琢良今天晚上没有空,嘿!他可是要排练?”
唐莉芬怔了怔,立刻问道:“怪怪,你是从那里得来的消息,你怎知道他今天要排练?你真是有一套。”
龙飞说道:“那里那里,我小飞龙有兴趣的事情,自然打听得清清楚楚,此外——我还知道他不但会唱戏,而且还会‘练功’。”说到此处,龙飞向四周打量了一下,悄声说道:“嘿!在女人肚皮上练功。”
唐莉芬闻言,粉面一沉,立刻咒骂道:“喂!你在胡说什呀?”
龙飞见她恼怒,续道:“我告诉你,女人是世界上最蠢最笨的动物,你死心塌地的对他,又怎样?你对他愈顺从,他就越不把你当回事。”
唐莉芬教他这话一刺,面色顿时泛青,叫道:“妈的!你再胡说下去,我立刻告诉琢良,等他把戏唱完下台,非把你揍死不成。”
龙飞笑了笑,道:“我是来帮你的,信不信由你,他除了你之外,还有……还有另一个‘查某’呢!唐莉芬听见龙飞一说,心知事态严重,顿时一呆,急问道:”——另外一个女人?‘龙飞挑起眉尖。道:“对!你想不想证实一下呢!在下可以证实徐琢良是骗子。”
“怎么证实?”唐莉芬屏息着。
“他一周排练一次戏。是吧?”
“嗯!”她应了一声之后,再也没答腔,两眼直瞪着龙飞。
龙飞看他不答话,又继续问:“排戏时,你就独自回家去,是不是呢?” 唐莉芬想了‘想,突然囔起来,叫道:“对呀……难道……”
“对!这姓徐的,好像一头狡猾的狐狸,等你一走开,他马上就有另外一个女人一趁你不知道,两人抱在一块,开心极了。” 唐莉芬听后,倒吸一口气,道:“啊……不,你胡说!我绝不会相信你这种鬼话!我相信琢良。”
龙飞冷笑了一聱,道:“妈的!说了半天,你还不信,告诉你好了,我还知道那个女的叫金燕。”
唐莉芬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你是怎么打听出来的?”
龙飞那付得意的神色,又浮现出来,道:“我对自己有兴趣的东西,自然有办法探听出来,你现在当然不相信我的话,这我不怪你!……”
此刻,唐莉芬窜身而起,激动地想往戏台上去,并道:“哼!我要去问个明白!”
龙飞摇了一摇头,道:“怎么你这样笨?你这样去问,准完蛋,如此—来,你就无法知道他对你是否是真的。”
“那么……”未等她说完,龙飞接道:“相信我准没错,我待会就会让你自己看,看看他的真面目!”“怎么办?”她好像失去了主张,连忙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龙飞有心逗她,笑道:“什么怎么办?凉拌不就结了吗?哈……”
唐莉芬心急,见他又对自己言乐,虽然怒火冲天,但又压了下来,好气地说道:“哎呀!别再糗了好吗!你快说嘛!”
“你听着。”龙飞噤声说道:“你现在千万别动声色,还是像平常一样,让他在这排练,然后假装回家去,嗯!接下来就是……我会在门口等你。”
“这样又如何?”她带着疑惑。
“总之、待会我自然会让你见到真相的。”龙飞说道。
“好吧!”她皱着着,望望戏台上的情人,狠狠地道:“哼一他敢骗我——哼!”
龙飞心想:“帅呀!看来现在我已经成功了一半,嗯!要在她身上点点火,用火扇她几扇,她这个情郎,保证就此完蛋,妈的!真是帅极了!”
龙飞看了看,心中窃笑,暗忖:“嘿嘿!只要事情一搞定,我立刻搭上手去,只要事成,嘿嘿,唐夫人自然会给我一份‘大礼’,帅呀!”
龙飞见事情发展顺利,得意地走出了杏园春,在门口等了好一会,此刻已是凌晨时分了,气候冷得很。
没多久唐莉芬从戏团里出来,望望东,又望望西。
“绿豆眼哪!这里啦!”龙飞走上前去,急急地说道:“来,你跟我来,咀们到对街去。”
“为什么要到对街去呢?”
“废话少说,你要看好戏,就得依着我。”说毕,用手将她一拉。 唐莉芬想了想,没有反对,随着龙飞横过大街,两人走到对面住宅横门旁,拐了进去,用墙遮住了身形。
“好啦!你自己看着对面,自然有好戏上演。”
杏园春门前悬着的两个纸灯熄了,这时已经打烊。
“喂!那个姓徐的还在里面吧?”龙飞问道。
“嗯!还有整个戏班子都在里面啊!”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在杏园春门口停了下来。由马车里走出一名少女来,迳向杏园春里进去。
“喂!你瞧见了没?”龙飞指指那名女子,隔着大街,可清楚看见到,那名女子的确颇具青春魅力,绝不比唐莉芬差。
“哼!这……这是金燕嘛!”唐莉芬叫了起来。
“嘘!你想她听见哪?没错,她正是金燕。”龙飞说道。
顿了一会,又说道:“怎么?你认识她?”你嚷叫:“哼!岂只认识,我们还常在一块玩呢!”
龙飞道:“对了!就是这个金燕,她和你的男友有这这么一‘腿’。”
唐莉芬反驳着说道:“哼!我不相信,金燕和我是好朋友,而且——她跟琢良根本不可能有一手,我……我绝不相信。”
“固执,世界上,有许多事,你是猜不透的,有的女孩子,偷别人的情人,就像三只手一样厉害,一下子,嘿!就搭上手了,神不知鬼不觉。”
“这么说,金燕是趁我不在琢良身边的时侯,就去缠住他?”
“对极了,每次他排练的时候,金燕知道你不在,所以……就去和他温存了。”
唐莉芬哇然地叫道:“哼!贱人,我去和她拼了!”眼中冒火,突然向前冲去。
龙飞见状,一手将她抱住,说道:“你这样向前一冲,不就什么都完了吗?”
唐莉芬急地嚷道:“哼!为什么?我……我要去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你不是要看好戏吗?总得有点耐心嘛,等一等,待会自然会看到一切。”龙飞安慰地说道。
唐莉芬用疑的眼光看了龙飞一眼,急急问道:“喂!为什你对此事特别关心,你好似对我别有用心似的!”
“你是这样认为吗?”
“你似乎很想破坏我和琢良,这……这是为什么?”她突然之间疑心起来……
龙飞笑了笑,看看她,道:“问得好,帅呀!这还不容易解释,因为我对你有兴趣,所以,我不愿见你让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糟蹋。”
“我……我实在不相信琢良会是个无情汉……我一心一意的对他,我……我绝不相信他会是一个无情郎……”唐莉芬急急地说道。
“这个社会里,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那个姓徐的,满脸胡子,一副流氓相,他怎能够配得上你呢?”
唐莉芬瞥了龙飞一眼,道:“他自然有好的‘地方’——你是不会明白的……”
龙飞笑了笑,在她耳边说:“他有好的地方,其他男人也有好的地方,就像我,我好的地方,你是看不到的。”
唐莉芬看了看能飞,道:“是什么?”
“时候到了,自然会献给你的。”龙飞说着笑了,接着又道:“嘿嘿!我相信你一见到了我的好地方,马上就不会再要那姓徐的了。”
“哼!你这人……油嘴……”她低声骂着,独自摇了摇头。
二人在墙边站了一会,天气越来越冷,龙飞见她哆嗦,遂伸手将她抱在怀中。
“喂!你在做什么?”她竟然厉声地问。“你不冷吗?这叫做‘共享体温’,看你,你的小嘴变成紫色了。”
“哼!少来,我不冷。我也不要你抱!”她用力挣开,又道:“我已有了人——除了琢良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够抱着我。”
“妈的!好心没报,只怕你认为人家是情郎,他可不认你呢。”龙飞故意用话气她。
她一脸不服气,就在这时候,龙飞见到戏园门口有人影出来,黑影中,他一眼就看到那一脸胡子的徐琢良,“嘿!你瞧,你那一位热情如火的情郎出来了!”龙飞噤声地说着。
“啊——”她的面色难看,哄道:“干ⅹⅹ,果然……那死贱人……金燕啊……”
只见金燕跟着徐琢良出来,她的手挽在徐琢良的臂弯中,她整个人依在他的身上,两人十分亲热。
唐莉芬好像一枚“炸弹”似的,随时有可能爆炸起来,她想向前扑去,但是被龙飞一拖,用力将她拉了回来。
“你想做什么?”
唐莉芬好像疯了一般,叫道:“干!我……我去和他们拼命!原来,琢良连戏都不练,只是借口将我撒开,叫金燕到这里来跟他幽会。”
“先别发怒,刚才跟你说你不信,现在你可见到了,不过,现在你若冲了过去,又怎样?难道是冲上去,跟他们打架不成?”
“干!我……我不会放过他们这对狗男女的……我要报复!我要报复!”她咬牙切齿地叫着。
“报复?这样最好不过了,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你也去找个情人哪!”这时候,大街对面的金燕和徐琢良已经拥在一堆了,两个人的影子紧贴在一起,真是难分难解。
这时,一辆马车迎面驰来,徐琢良伸手一拍,车子停了,接着他们双双相拥着坐进马车里去,唐莉芬张大着嘴,尖叫起来,道:“她跟他走了!金燕和琢良上车走了!”
龙飞一付预料神态,道:“当然!她自然跟着他上车,她到他家里去,去……去跟你那个情郎做……爱了。”“瞎米(什么)?”唐莉芬爆炸了起来。
“说你笨还真笨,这么晚了,她不跟姓徐的回去爽它一下,还有什么事可做?”
唐莉芬一听,立挥手招了一辆马车。
“你在做什么?”龙飞急问道。
“哼!我不会就这样便宜他们的,我……我要去算账!”
说完,人已跳上马车。
龙飞见到她如此激动,立刻将车门拉开,也跳了进去,唐莉芬向车夫说了地址,马车像箭一样奔去。
“喂!你上车来做什么?”马车走了一段路,唐莉芬才问道。
“千万别动,我上车是保护你呀!”龙飞告诉她理由。
“哼!保护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谁稀罕。”她睁大着眼睛。
“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嘿!可能随时会闹出人命来,这可不是开着玩的!我不想你明天在‘社会版’出现!”
“笑话?怕我杀人呀?”她双眼直瞪,鼻中哼了口气,又说道:“哼!我现在倒希望我手中有把刀,这样就可一刀砍了这两个狗男女!”“天啊!杀人偿命,你杀了那大胡子赔上你这条小命,划得来吗?”
“哼!怎么划不来,值得!值得!”“像你这种美人,年青动人又窃窕,与姓徐的大胡子,丑八怪比起来,一命偿一命,太不划算了,太吃亏了。”
“哼!谁跟你在说笑!我现在是去捉奸!”
“天呀!由爱生恨,由可人变凶手,不行,为了怕生意外,我得好好将你看住,喂!你不反对吧!”
“少管姑娘的闲事!这事与你无关,喂!为什么你这个人,专爱管我的闲事呀?”
“简单,因为你是我的‘目标’!我要追求的对象啊!而且,请你别忘记,给你这份宝贵情报的人是我,不然,你怎能去捉奸呢?”
她忍着一口气,一路上不再说话,马车在路上兜了几个圈子,到了一幢大楼阁前面。
“停车”她付了车资,跳下车,喃喃地说道:“哼!死臭胡子,一定将金燕带回家了!看我怎样修理你们。”
“你刚才说他的胡子可爱,怎么?现在叫他做臭胡子了?”
她又咬牙切齿,向大楼里走去,说道:“哼!我要捉奸成双!”
龙飞紧跟着唐芬进了高楼,只见她一层又一层地爬上去,原来那个唱戏的住在第三楼也就是顶楼,这栋高楼算是“高级住宅”,身上没几个锤子是住不起的。
“好棒的房子,喂,是姓徐的还是你的?”龙飞问她。
“我是跟他同住的,房子当然是他的。”
“你肯定那个姓徐的把金燕带到这里吗?”
“当然啰!不然,他又何必说谎来撇开我?他不把金燕带回家来,难道还在大街上搞,笨蛋!”
龙飞暗忖:“妈的!好心没好报,反倒骂我是笨蛋,哼!你被姓徐的耍了,才是天下真正的笨蛋。”
二人走到一处门前停住了脚步,龙飞见房门掩上,悄声地问她道:“喂!你怎么进去看好戏?”
“嘘——”她噤声向龙飞使了个眼色,蹑足走到门边,她将右耳贴在门上,小心翼翼地向内窃听了一会,她看了看龙飞,点了一点头。
“没错,那对狗男女正在里面,哼!他还真把她带了回来,干!”
“真过瘾,你怎么破门而入?又如何捉奸成双呢?”
“哼!本姑娘自然有办法。”她说着俯身拾起门前的草织地垫,向下一摸,摸出一只钥匙来,向龙飞扬一扬。
“好也!门匙!”
“嗯”她悄声说道:“琢良记性不好,常常遗失门匙,所以他预留一把在地垫下面,这是我们的运气。”
“天啊!这次门匙将成为他的致命伤了……”
只见莉芬悄悄地将钥匙向门上的孔内一插,然后缓缓地扭动,大门被她打了开来、龙飞同她向屋内一望,只见屋子里面一片漆黑黑地,她闪身进了房内,龙飞忙跟着闪了进去。
整栋房子,伸手不见五指,只见走廊转角处,有微微的灯光泄出来。
“哼!他们正在卧房里。”唐莉芬向灯兜处张望一眼,悄声地对龙飞说。 随后,她蹑足向走廊走去,龙飞急忙紧跟着她向前移动,二人才步进走廊,已听到一阵笑声,女人的笑声,大概是金燕在笑吧。
“死相,你不要乱摸嘛……嗯……你看你……嗯……”
金燕格格地笑道:“哎唷,你摸得我全身毛孔发痒……哈哈哈……”龙飞斜眼瞄了唐莉芬一眼,暗忖:“妈的!我可以感受到莉芬已气得要爆炸了。”
唐莉芬靠近墙,一步步地接近卧房,这房门是半掩着的,灯光与浪声从里面泄出。
她和龙飞屏气朝门梃里望去,不看则已,一见之下,莉芬气得全身发抖,她的手紧紧地抓住龙飞的右手。
只见金燕全身光溜溜地躺在床上,那徐琢良也剥得一丝不挂,就好像一头发了情的野兽一般。
他伏在金燕的娇躯上,用手轻轻抚摸那对巨大而坚挺的双峰,又贴在她的小腹……。
金燕被他这一触一摸,笑得全身发颤。
“嗯!你好坏唷……坏死了……明知道人家怕痒,你还故意搔人家……哼,你好坏……好坏……”
“格格格‘地,金燕又再发出那浪漫无边的笑声,只听到她问道:”喂!你的那个小宝贝莉芬。怕不怕痒啊?她又怎能受得了你这般的触摸呀……啊……格格格……“徐琢良回道:“莉芬不怕痒……才怪……莉芬哪,她最怕这招了。”
金蒸问道:“格格……怕什么?……”
这时,徐琢良低下头去,用他脸上的胡子在金燕身上,上上下下地移动,只见那胡子就在金燕雪白的娇躯,一来一往地扫动着。
“啊!啊!痒,痒……”金燕再也忍不住了,全身颤了起来。
那徐琢良得意地发笑道:“怎样……所以,莉芬最喜欢我的胡子……哈哈哈。”金燕被他这么一弄,笑得馥狂,此刻,莉芬的玉手紧紧抓在龙飞的手臂上,甩力地紧捏着龙飞。
龙飞知道,莉芬气得再也按捺不住了,如果现在她手中有把匕首,非冲了进去,将床上这对狗男女刺成刺猬不成。
“死相,饶了我吧!妹子最怕痒了,喂,来呀!要来就快点进去……”说着,金燕的手往徐琢良颈上一挂,两条玉腿已分了开来,在徐琢良的腰间。“好吧,来!来!来……”徐琢良将腰于往前一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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