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英打败采花郎万豪侠之后,站在原地发怔。
陡地,猛听一人喝道:“哼!好狠心的臭丫头,居然敢下毒手,本香主倒想试试你究竟有何能耐!”
声落人现,在张云英面前,已站定一个四十多岁的粗黑大汉,腰中插着一对铁拐,虎视沈眈地望着张云英。
张云英正耍答话,其兄已挺身而出,说道:“妹妹已胜了一场,回去休息吧!让我来接这位香主几招。”
张云英只好拖着双刀,带着那根缠在刀上的软蛇鞭,回到卜名仁的身旁坐下。
那位香主一见张胜光出场,不由傲然说道:“哼!少镖主出场也是一样,请赐招吧!”
张胜光也懒得答话,退后三步,亮开门户,只喝一声“请!”,两人便动起手来。
张胜光的武功,要比他妹妹强得多。
一上来便使出“天罡掌法”,这种掌法,又名“旋风神拳”,每招二式,一共二十四招,四十八式,全是刚猛的路子,掌出带风,凌厉之至。
那位香主,名啡苏雾启,外号铁桥手,他的武功极佳,在德山分堂中,仅次于正副堂主及护法,可算得上是分堂内,第二流的好手,他乃少林俗家弟子,一开始就以“铁栈拳”对敌。
两位硬汉碰头,全是硬打硬接。
因为两人的掌法,都是走刚猛的路子,一时之间,只听得掌风呼呼,劈八乱响,地上的尘土,也被刮得团团飘舞。
双方面的,都瞪眼看着这两人全力搏斗,打了约莫一顿饭的光景,张胜光渐感不支,额上早已沁出汗珠,出手也没先前那么凌厉了。
反之,铁桥手苏雾启,却是越战越勇,在他那黑脸上,浮出一丝胜利在望的笑容。 张胜光那肯低头认输,就算是拼命,也得赢得这场打斗,所以,再借余勇,使出天罡掌的绝招,一连二式“力震华山”、“天罡追命”。
要知技差一着,缚手缚脚,张胜光的第一式,虽将铁桥手逼退数步,但当他使出第二式“天罡追命”,身子凌空下击时,苏雾启忽然侧身半转,向右横跨一步,八掌蓄劲,口中发出“荷”的音,打出一招“定金桥手”。
说时迟,那时快,张胜光的“天罡追命”刚刚使出,只见敌人已侧身移位,心知此招已是无功,想要变招,因身子下降极快,颇有力不从心之感,忽见敌人双掌向自己左侧推来,在无可奈何之下,身子奋力向右一旋,企图闪开来掌。
但是,已经是太迟了,只听到“碰”的一声,铁桥手的双掌,正打在张胜光左胯之上,人已被震飞八九尺远,摔在地上。
好在张胜光预作闪躲,否则被打上腰部,必定命丧当场,就这样胯骨已被击伤,一时之间还站不起来。
苦力帮帮主卜名仁,这时赶紧上前将他扶回,扭头对铁桥手道:“苏香主别走,卜某想向香主讨教几招!”
铁桥手闻言止步,当然不好意思回去,心知这苦力帮帮主难缠,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来。
卜名仁纵到当场,抱拳说道:“苏香主果然艺业高强,卜某自不量力,想领教香主几招!”
铁桥手苏雾启,亦抱拳说道:“卜帮主过奖了,在下三脚猫的功夫,难当名家法眼,既蒙帮主抬爱,就请亮家伙吧!”
卜名仁哈哈一笑,说道:“卜某已有二十多年不用兵器了,就以赤手空拳,接接苏香主几招吧!”
铁桥手闻言,极其恼怒,心中暗骂:“去你妈个蛋,苦命人你是自讨苦吃,你功夫虽高,不过,空手岂能接得住我这双拐?”想是这么想,但口中仍然说道:“卜帮主如此说话,在下只好不客气了!”
话落势出,从腰中抽出双捞。分握两手,以拐交叉向上一举,随即进步开式,向卜名仁双肩砸到。
卜名仁见双拐将迫肩头,顺势缩身旋步,向右飘出,右手微扬,一股劈空掌力,朝铁桥手的左肩拍去。
铁桥手苏雾启见对方闪躲收招,身手快捷,那敢怠慢?左手拐用力横扫,那知与掌风一融,便被震出,心中不由大惊,暗忖:“苦命人果然名不虚传!”
卜名仁不等对方换招收式,并左手食中二指,直向对方腰问要穴点到。
来招如风。似闪电,铁桥手疾然向右纵开五尺,这才躲过卜名仁袭来的一招。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卜老只出了掌指两招,铁桥手苏雾启,便知遇上劲敌了,只得将浸淫二十余载的“四象拐法”,尽情施展出来,登时杖影如幕,将卜老罩在当中。
卜名仁虽身处拐幕之中,身手仍显悠闲,进退挪移,飘逸之至,忽掌忽指,变化无常,攻敌必救。
二十招一过,卜名仁就玩得不耐烦了,只想早点打发那位苏香主,这时,铁桥手正好使出一招“四象归元”,左右来击卜名仁的中盘。
卜老见机不可失,将数十年的功力,尽聚两掌之上,眼看双拐已触及左右腰部的衣服,“嘿”的吐气开声,双掌分击在双拐中部,力道重有千斤!只听得铁桥手一声怒喝,双拐被击落在地,两手虎口震裂,鲜血直流,人也退了数步。睁着一双大眼,直瞪著卜老。
陡地—一“嗖嗖嗖”连飞出数枝暗器。
原来,铁桥手双手受创,心有不甘,触动腰间预藏暗器,想来个出奇不意,制对方于死地。
谁料,飞出的暗器,全被一股无形内功拦住,全在中途落地,这幕使得在场的众人不禁暗暗吃惊,就连卜老也愣在原地,不知所以然。
“妈的!打架各凭本事,用暗器伤人最要不得,哼!难怪呀!难怪!”龙飞坐在原地,消遣着铁桥手。
“干!臭小子,你说难怪是什么意思?”苏雾启愤怒地追问道。
“连这么得单的问题都‘莫宰羊’!”
“干!姓龙的,说话别说一半,要说就把话全说了,别讲一半!”
“哈哈,我问你,香主姓啥叫啥?”
铁手桥被罢飞这一问,好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顶,但又想知道,遂回道:“本香主叫苏雾启!”
龙飞冷笑了一声,道:“哈哈,这……不就结了吗?”
铁桥手被他这么一说,更搞糊涂了,叱道:“干!什么结了,臭小子别再嚼舌根了,还不快把话说明。”
龙飞笑了笑,说道:“苏香主叫苏雾启,这苏雾启念快些,不就叫‘输不起’吗?”
众人一听龙飞的诠释,不禁“噗嗤”地笑了起来。
铁桥手这时已忘了伤痛,大吼道:“干!你们笑什么?再笑就要你们的狗命。”
一语道出,立刻止住了全场笑声,有些还故作镇定,只见得笑泪已夺眶而出。
卜仁见气氛不对,急忙拱手一笑,道:“苏香主,承让了!”
德山分堂的人,见自己这一面一胜两负,甚为着急,假如再败一场,玉马就得被别人大摇大摆地拿走了,若传了出去,他们这批人,还敢混充字号吗?
堂主铁面魔司徒不悔,尤其焦急。他千方百计的将宝马劫到手中,准备于五月间送往妙峰岭,作为教主六十大寿的礼物,岂能让别人拿走?虽然订下较技比武,胜者得马的约定,满以为自己这方,有十足必胜的把握,而今,眼看输了两场,心也不禁动摇起来,万一真的输了,何以善其后?
信誉威望固然要紧,但玉马是不可失去的!是以,他心紧张地望着副堂主,希望这位诡计多端的怪叟阮直达,有办法将玉马保留下来。
怪叟阮直达一见堂主望着他,便知其意,微微一笑说道:“堂主放心好了,小弟绝不会叫来人得手的!”
苦力帮帮主卜名仁,见对方败阵之后,竟无人出场接战,心中甚感奇怪,正欲叫阵,忽地轻飘飘地,面前已站定一人。
卜老见状,暗忖:“好俊的轻功呀!”猛一抬头望去,此人竟是德山分堂的副堂主,怪叟阮直达。
卜老见到,只得拱手为礼道:“阮副座可是想对我卜某赐教吗?”
怪叟阮直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没错,在下正想领教几手卜帮主的绝学!”
卜老闻言哈哈大笑,说道:“爱说笑,卜某那有什么绝学,既然阮副座要卜某献丑,卜某也只有舍命陪君子啰!”
怪叟阮直达冷然一笑,暗忖:“哼!我就是要取你苦命人的老命!”不过他嘴里还假仙地回道:“卜帮主的‘虎鹤双形拳’,冠绝武林,在下倒想讨教讨教!”
卜老闻言,心中暗惊,想不到对方会知道自己这门绝学,仍然笑说道:“既然如此,卜某就以这‘虎鹤双形’,向阮副座讨教!”
怪叟阮直达从衣袖中抽出一把白骨折扇,“拍”的一声,摊了开来,往胸前轻轻拂了一下,说一声“请!”。
卜老一见这把怪扇,立刻仔细观察,只见这柄折扇,长约一尺五六,扇骨雪白,知是寒铁铸成,扇面正反俱分金白两色,各占篇幅之半,看扇叶不像普通丝绸纸张,好像是金绵之类的东西。
他知道这种兵器,阴狠毒辣,不但可以点、打、扫、劈,而且还是暗器的克星,搞不好那两根粗大扇骨之中,还藏有什么厉害的暗器呢!
卜老猜得没错,这扇子确实阴毒无比,名叫“白骨乾坤扇”,中间十二根小扇骨,可飞出伤人,两边的大扇骨,乃是空心,中藏蚂蚁般大小之毒针。
被毒针射中之人,见血封喉,一个时辰之内,便会制人于死地,不过,怪叟阮直达,却不轻易一用。
两人各自亮出门户,中间相隔五尺,先不出招。互相瞪目而视,如两只斗鸡一股,只是绕圈疾走。
三圈走完,犹见白光一亮,怪叟阮直达的折扇,已斜向卜名仁之肩头敲到,其快无比。
苦力帮帮主卜名仁,弓身弯腰,右手并指如鹤嘴,截划怪叟阮直达的腑脉,亦是快准之极。
两名名家动手,的确不凡,均是未等指式用老,便即撤换,一进一退,皆合准度,或划或点,都见功夫。
怪叟阮直达,用的“乾坤迫魂扇法”,卜名仁则使出“虎鹤双形拳”,扇来拳往,互制先机。
这一场打斗,较之先前的三场,其精彩紧张的程度,真有云泥之别,双方面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连大气都不敢喘出,同时关心这一场的胜负。
只有龙飞一人,态度仍是惬意悠闲之至,他只注意桌上所放的宝匣,和怪叟阮直达手中的那柄白骨折扇。
两人打了将近百招,尚无胜负的迹象,不过怪叟阮直达,已微感实力不继,虽然他的扇招精妙无比,可是在内功方面,实不如卜名仁深厚。
而且,苦力帮帮主卜名仁出招,招招均是重手法,若不以内力相抗,立刻将遭到败落;而前功尽弃。
怪叟阮直达暗忖:“若时间一久,必定要败于苦命人手下,如此,自己便成了德山分堂的罪人,今天非把这老头置于死地不可,否则颜面和玉马……”
当与高手过招动手之际,那能去想心事?怪叟阮直达念头还未想完,对方左指右掌,一招“指定中原”,已蓦然递到。
只见卜老指点“将台”,掌切小腹,眼看就要落实,只吓得亡魂皆冒,猛然飞身而起,纵高一丈五六。
怪叟阮直达又惊又恨,顿生歹念,当身体下落之际,右手的拇食两指,猛接扇尾的机簧,两股淡如游丝的白光,直向卜老头胸射到。
龙飞本来就极其注意那把折扇,怕其中藏有什么歹毒之暗器,蓦地,见从扇中飞出两股白光,耀日生光,便知是细小暗器。
他在座位上也来不及起身,双手猛扬,发出两股极劲的破空掌力,一打空中之暗器,一打阮直达手中的折扇。
这两股虽然都未空发,可惜已迟了一步,毒针和折扇固然被掌力震出十丈以外,可是卜老的右膀和右胸部,仍被四枚毒针射中,闷哼一声,立刻栽倒于地。
龙飞纵身而出,对怪叟阮直达骂道:“无耻的小人,你真是‘卵子’大,待会让小爷来收拾你!”
言毕,遂赶向卜名仁身边,只见他脸色青白,牙关累咬,状极痛苦,他知道卜老所中暗器,必是毒针之类,十指连闪,点了卜老周身穴道,以阻毒气攻心。
张胜光兄妹,此刻赶了过来,将卜老抬往坐处,以便救治。
正当纷乱之际,龙飞微感背后劲风触体,心知有人暗袭,意念一动,“绿血神功”已布满全身,只听得一声惨叫,有如石破天惊!怪叟阮直达以为能将苦力帮帮主制服,便可稳操胜算,谁知那位不起眼的文弱书生龙飞,仅在一举手之间,便将自己的毒针和折扇震飞,功力之强,生平仅见。
虽然苦力帮帮主卜L名仁已经中了毒针,可是这年青人,比他还厉害,只有将他除去,才可立于不败之地。
是以,正当众人纷乱之际,他闷声不响地,暗施毒手,双手十指,猛然向龙飞的后肩要穴抓去。
他这十指之上,满凝内家功力,别说是血肉之躯,就是一块钢,一块青石,也会被他抓个粉碎。
当他的双手尚未碰到龙飞的衣服,就好像有一层钢板挡在前面,心知不妙,正想后撤,那里还来得及?只感到一股强烈无比的反震之力,猝然而至,将其双手,震得骨肉俱碎,人也痛得惨叫迭迭,撞出两丈多远,晕死在地。
德山方面的人,见此情形,大吃一惊,一个个怒形于色,欲起群殴,又因鉴于这年青儒土的武功高不可测,以致不敢冒然出手,场面甚为尴尬。
其中感到最惊慌而又愤怒的要算是司徒不悔了,这种自立寨以来,从未发生的大变,使他有些难于应付之感。
然而,铁面魔司徒不悔,目前最关心和焦急的,还是那对翠玉马,因为,这件宝物,对他个人之前途有着莫大的影响。
是以,当怪叟阮直达受伤倒地的一刹那,司徒不悔立刻站起身来,攫取摆在他面前桌上的那只象牙宝匣。
别看他手脚快,还有比他更快的人,人来到掌风先到,强劲无比的劈空掌力,正撞在他的胸前。
“碰”地一声,人已往后猛退,他忘记后面放着一把太师椅,那里闭得开?一屁股栽坐下去,“卡喳”一声,椅被其震散,人亦摔倒地上。
等司徒不悔,纵身站起时,都只象牙宝匣,已到了龙飞手中。
由怪叟阮直达被震伤,到龙飞夺到象牙宝匣,说来话长,其实这一连串的动作,仅是一刹那之事。
原来当怪叟阮直达受伤倒地,铁面魔司徒不悔心知这四场较技之事,已是一败涂地,所以他想夺马先行,再论其他。
可是,龙飞老早就在监视着司徒不悔的行动,见他伸手欲取玉马,那能容他得手?是以先发制人,以掌将他震开,快速飘至,将宝匣取到。
龙飞得到宝匣之后,心中较为安定,对德山分区堂的人喝道。
他这一声怒吼,声音虽然不大,但劲力充沛,直震得在场众人,各个耳鼓翁翁作响。头晕目眩。
众人本来都是剑拔弩张,等候堂主下令围攻敌人的,如今听龙飞一声怒喝,威严慑人,斗志为之所夺。
大伙不由得乖乖地各归座位,连堂堂的分堂主,铁面魔司徒不悔也不例外,全都被龙飞这声所慑。
怪叟阮直达,己悠悠醒转,也由属下将他扶同座位,只见他面色铁青,冷汗直冒,震碎的双手,虽然敷药包扎,仍然疼痛之极。
龙飞返回南座看了苦力帮帮主卜名仁,只见他尚在昏迷之中,知道所中毒厉害,不是普通解药所能奏效的。
他又返回场中,庄重而严肃地说道:“请阮副座将解药取出。救治卜帮主,然后我们再谈其他的!”
怪叟阮直达用一对忿怨愤怒的目光,看着龙飞,并末答话,也没有作任何表示,显然,他是不肯拿出解药来。
龙飞冷笑—声,说道:“妈的!扛子头!‘卵子大’!你已中了我的绿血之毒,三日之内必死,既然你不肯将解药拿出来,那我也不便替你解毒!”
怪叟阮直达闻言,心中暗惊,他知道龙飞说的,并非恐吓之语,他发现在前胸正中,渐渐浮出一只绿色手掌。
阮直达暗警,普通掌法,只有凹陷,不然就是只留掌印,自己从未见过这种掌法,而且下体也感酸麻,好像在慢慢扩展之中。
“臭小子,你……你这是什么邪术,快说出解毒之法!”
“妈的!邪术?非也,我这个是艺术,你自己瞧瞧,胸前的那块‘浮雕’,是不是很美?还有中了我的毒掌,先从下体开始腐烂,慢慢地往上漫延,最后毒气攻心,全身化为脓血而死,帅吧!”
“干!臭小子,别用话吓我,世上那有这种功夫,我……我才不相呢?”
“妈的!好个死硬振,扛子头,我倒想看看你的‘卵子’有多大,我这绿血之毒,最喜欢那玩意,哈……”
虽说好人、坏人最后的结果一样,人,非死不可,但,谁不怕死?不怕死的是“傻吊”,人非圣贤,谁能将死看得开呢?尤其像怪叟阮直达,这种阴险多谋之土,更是怕死,他有野心,有理想和抱负,更想报此碎掌之仇,岂会甘心如此而逝?他颇有大丈夫能屈能伸,提得起放得下之气慨,当即对他身旁的一位香主点头示意,表示要他将解药取出。
那位香主虽然懂得阮直达的意思,准他拿出解药出来,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位副堂主的解药放在那里?
怪叟阮直达一见旁人不能完全懂得他的意思,只有用那只包扎着的右手,微徽向自己的腰间一指。
那位香主,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要自己从腰里,将解药取出,他只好伸手进去,从腰里摸出一只白瓷小葫芦来。
怪叟阮直达吩咐道:“快……倒出三粒药丸……给……
给他!“
那位香主照令行事,将三粒药丸,从白瓷瓶中取出,递给龙飞。
能飞接过一瞧,只见药丸大如绿豆,色作金黄,赶紧交给张云英,嘱其立刻将药喂食卜老,并注意其反应,同时自己也点开了卜老的穴道。
龙飞再回到场中,对铁面魔司徒不悔道:“司徒堂主,我等遵守比武之约,得胜三场者,即是玉马得主,我方侥幸得胜,所以玉马当由我方带走!”
铁面魔司徒不悔气得七窍生烟,须发齐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巴巴地望着龙飞手中那只宝匣。
龙飞也没去理他,转头又对怪叟阮直达说道:“阮副座所中之绿血,只有两种方法可解,第一种方法,是由本人用内功将绿血之毒吸出。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们三星教的人,以后不可与震风镖局为仇,任何事情只管冲着我龙飞来,阮副座你能答应吗?”
怪叟阮直达考虑了片刻,问道:“第二种方法呢?”
龙飞微微一笑道:“这第二种方法比较不人道,只怕阮副座你承受不了!”
怪叟阮直达怒声喝道:“哼!就是将双手剁掉,本副堂主也一样忍受得了,你快说!”龙飞道:“帅呀!有气魄,正如阮副座所说,要将双手发麻之处斩断,方可保住性命,还有就是……”
怪叟阮直达,急问道:“还有什么?快说!”
龙飞用眼瞟了一下阮直达的下部,笑道:“还有连那那发麻变绿的‘货’,也需一起割去,如此才能完全除毒。”
“什么?妈的,要将那玩意去掉,那……那我不成了太监了!”阮直达不信的回道。
龙飞一本正经地说道:“没错,否则……”
怪叟阮直达双目喷火,气念填膺,咬牙切齿道:“好!很好!多承指教,阁下之大恩大德,我阮直达没齿难忘。”
他口头对铁面魔司徒不悔,说道:“请堂主赐我一剑,将双臂齐肘以下斩断,还有……连那也一块处理吧!”
铁面魔司徒不悔于心不忍,不由劝阻道:“副堂主不必如此决定,何不暂时接受他的条件,日后……”
怪叟阮直达截断话头说道:“堂主不必犹豫,岂能因我一人之命,影响本教的声誉!请堂主赶紧动手吧!”
铁面魔司徒不悔身为分堂堂主,当然也不愿受人威胁,接受任何条件,可是他又想到,人若废去双手,还有何用?他之所以勉强劝阻,为的是爱惜怪叟阮直达,今见他心意已决。不愿成残保教为先,只好应允。
他从腰中抽出一把青光闪闪的长剑,斜握右手之中,沉声说道:“副堂主请准备!”
怪叟阮直达猛然站起身来,双臂上举,用力一抖,已将双袖至两膀之上,然后两臂平伸,咬紧牙关,点头闷哼了一声。
只见青光一闪,“卡喳”—声,怪叟阮直达的双臂,已被铁面魔司徒不悔齐肘斩落。 血溅五步,手坠尘土,怪叟阮直达强忍苦楚,要不是提气蓄力,非倒地晕死不可。
接下来,由一位香主,拿了一柄小匕首,朝阮直达下部那泛绿的“蛋丸”切了下去,一时鲜血如注,阮直达再也挺不住,立刻昏死过去。
当即,几名香主、舵主,将他抬往后堂,敷药裹仿去了!
别看这些在刀枪箭雨中打滚,杀人不眨琅的汉子,平常是多么的凶残狠毒,见到这种场面,也吓得直打寒头。
这边的张氏兄妹,看到这种场面,也是感到一阵肌肉发紧,暗中佩服这位贼人,有一股“壮士断腕”的狠劲!只有龙飞的脸,没有任何的表情,轻松平淡,不笑不惊,对刚才的那件事,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这时,他忽然对那位手握长剑,还在发怔的堂主说道:“司徒堂主,此事已了,我等就此告辞了!”
铁面魔司徒不悔闻言似梦中惊醒,嘿然一笑,说道:“姓龙的,你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德山分堂又不是饭馆,说来就来,要走就走?”他顿了一会,又道:“要走可以,得将玉马和四条人命留下!”
龙飞仰天大笑道:“这是什么歪论哪!既然如此,只要你们德山分堂的人有本领,尽管来取宝马和我们四人。”
铁面魔司徒不悔一声怒吼道:“干,兄弟还不动手收拾他们。”
二十余名香舵主,一听堂主下令,那敢怠慢,纷纷亮出兵刃,分向四人扑来,司徒不悔则挥剑直取龙飞,龙飞右掌一挥,发出劈空掌力,将奔向卜名仁及张氏兄妹的七八条汉子,震得倒退不迭,紧跟着旋身现掌,将司徒不悔逼退。
但是,德山分堂方面的人,一个个如疯狗一般,一退之后,便又蜂涌而进,将龙飞四人团团围住。
张氏兄妹二人,忙将双刀舞起,保护躺在地上的苦伯伯,以免让贼人所乘。
苦力帮帮主虽已服下解药,毒气已经消褪,可是那四枚毒针,尚未取出,此刻他仍软弱无力,不能动手,只能躺在地上干瞪眼的份了。
龙飞根本不把这批人放在眼里,可是另外三名同伴,却要他分神照应,所以,未能有效发挥武学。
铁面魔司徒不悔的剑上功夫,也确实不弱,轻灵快狠,是称的上是绿林一流高手。
龙飞立即想到:“四人要想安然下山,只有擒贼先擒王,先制服铁面魔司徒不悔才行。否则,再拖下去,后果堪虑。”
他左手拿着玉马宝匣,仅用一只手对敌,其威力仍是凌厉之极,掌指齐施,远劈近点,短时间之内敌人尚无法得逞。
铁面魔司徒不悔这时已是双眼发红,急怒攻心,剑如狂风暴雨,招招俱向龙飞要害洒落,他恨不得将这年轻小伙子,斩成十块八块!龙飞斜眼一看,见张氏兄妹,已有不支之状,知道时机已迫,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则麻烦更大。
于是,一声轻啸,以“挪形换影”的身法,钻人司徒不悔的剑光之中,大指压在中指之上,猛地向剑身上一弹。
只听得“铮”的一声,长剑已被弹开一尺多高,然后顺手一招“绿蛇缠腰”,已抓住了司徒不悔的手腕,大拇指正顶在“婉脉穴”上。
铁面魔司徒不悔直感到全身无力,长剑“哨”地一声,从手中松开,掉落在地。
龙飞一声大喝道:“大家住手,否则,我只有将你们的堂主废了。”
众人正在拚命搏斗,听见龙飞一叫,不禁一怔,回头一看,果然堂主正被他制住,只好停手。
这时龙飞又大声道:“现在请司徒堂主送我们四人下山,你们别再耍阴,到了山下,我自然会将掌门放回,否则别怪我无情!”
这时,那位分堂护法铁臂赛蔺良,闻言道:“只要你不伤堂主,就让你们平安下山,希望你能守信!”
龙飞道:“在下的信用乃是‘正字标记’,赛护法请尽管放心,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儿戏!”
遂叫张胜光将卜老背起,张云英在前,自己仍握着司徒不悔的手腕,强之同行,走在后面,一行五人,直往山下走去。
五人在山道上行走甚速,张氏兄妹和龙飞,以及背着的卜老,四人心中都有同一的想法,那就是尽速离开德山为妙,以免夜长梦多。
其中只有一人,不愿下山,那便是德山分堂之主,铁面魔司徒不悔,但,穴道被制,虽欲反抗,可惜力不从心这也是他打从娘胎出世以后,所受到最大的打击和耻辱。
他自十五岁便开始出来闯荡,先做茶室保镖,赌场打手,三十余年来,不但闯出了响叮哨的万儿,而且创下这片基业。
如今落到这般田地,怎不叫他伤心落泪?往后,他如何维持德山分堂之主的这份名头,但自己这跟头栽得太大了,将来若有人提起司徒不悔,谁还会生出敬仰之心?
山道曲折,险夷互见,沿途两旁,均有劲装汉子,执弓捧弩,似欲对下山的人,有所行动。
可是,一见有本堂的堂主同行,俱表惊讶,遂不敢冒然动手,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批人,安然下山而去。
这批弓弩手,便是怪叟阮直达,预先派人布置的,万一前来拜山的四人得手下山,就用这淬有巨毒的暗箭,将其射杀。
来人究竟技智均高,粉碎了怪叟的毒计,要是他本人未受重伤的话,可能还有什么阴险的花样呢!
龙飞等人来到潮边,见自己乘坐而来的小艇,已不见踪影,想必是被这里的人打发走了,于是,他松开司徒不悔的手腕,低声说道:“请堂主派船,送我们到岳州吧!”
“好!一切听你的,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过,以后我司徒不悔以及三星教,还会向你讨回这笔帐的!”司徒不悔叹气地道。
龙飞笑着道:“帅呀!在下随时候教!”
这时,周围已聚拢了不少的人,一个个都是面带煞气,目光凶凶,瞧着来拜山的老少男女四人。
铁面魔司徒不悔对人众中叫道:“毛舵主!备船送客!”
“弟子遵命!”
龙飞俊目一扫,看清答话的那人,是个瘦高的汉子,遂点头说道:“有劳舵主了!”
这名舵主姓毛,名叫泰然,外号自浪蚊,专职水路,水性极佳,据说,他可在水底潜上十几分钟。
白浪蚊毛泰然冷然说道:“不必客气,请!”
说完之后,领先带路,接着右手向上一扬,立刻有四名健壮的水手,飞快的纵上一只大的快船。
龙飞微微躬身,对司徒不悔道:“有劳堂主远送,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铁面魔司徒不悔冷哼了一声,带了一大批部下,扭头上山而去。
龙飞见对方走远,四人分别上了快船,直航岳州。
在船上,龙飞以内力将卜老身上的四枚细针逼出,并助他血气运行,约一顿饭的功夫,方才停止,卜老之功力,已恢复了六七成,再休息三两天,即可痊愈。
这时,苦力帮帮主卜名仁,已将龙飞视为天人,一扫以往的轻视之色,老弟长老弟短,叫得好不亲热。
卜名仁是从来不佩服任何人的,这次可是例外,这位“逍连呢”,不但武功高,机智多,反应快,处事干净俐落,而且还救了他一条老命,当然使他感得涕泣交纵,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氏兄妹更不用说,把这唤作龙叔的,当作了太罗神仙,要不是他的协助,震风镖局只有关门大吉,家毁人亡。
张云英除了感恩之外,更对这位心上人,更加深了一层爱意,心想:能够和他终生厮守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龙飞反而变得更沉默,更矜持了,由他的表情看来,似乎已忘记刚才德山的种种,卜老和张氏兄妹对他的感激,他似乎也无动于衷。
因此,四人在这快船上,谁都没有说什么,不过,对这次圆满的收获,都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快乐。
四名水手,分在前后摇浆,白浪蚊毛泰然,则在船尾掌舵,船行甚速,几十里的水程,没多久便已到达,靠岸后,快船遂飘然归去。
直等到毛泰然和快船消失之后,龙飞四人,才回到由长沙乘来的大船,这时,一轮红日,缓下西山,约莫是酉时光景。
四个人已有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早已饥肠辘辘,遂吩咐船家准备酒菜米饭。
“龙老弟,你是真人不露相,卜某以前多有得罪之处,尚请原谅,卜某这条老命,蒙老弟所救,大恩不言谢,只有铭记在心。
“不过,以后卜某倒想向老弟讨教讨教武功,不知老弟是否愿意,指点卜某,若然,卜某当万分感激。”
“卜帮主言重了,龙飞有什么资格,倒是以后向帮主请教之处还多着呢!”
“好说,好说!卜某一定追随老弟左右,以供驱策,老弟若不见外,可叫我一声老哥哥,要是再叫我帮主,我可不理你了!”
“是!小弟改口就是,老哥哥!”
张云英一双多情的眸子,一直就没离开这位龙叔,无形中已将万缕情探,绕着心上人。
可是,对方却没有一点反应,偶然也向她看了一两眼,然而,眼光是那么平淡无奇,既无轻怜,更无蜜爱。
龙飞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查某”而已,叫这位多情的湘女,心头蒙上一层哀怨,渗入一干幽恨。
龙飞真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吗?不!正好相反,他的感情极其丰富,因为他受了铁翅长眉之教导,所以不愿表露他的情感,给人有种薄情寡义的人。
他对张云英,当然也有好感,天真活泼、玲珑乖巧,人又长得漂亮,然而,他仅是对她有好感,如此而已。
饭后龙飞对卜老道:“老哥哥,今晚就和少镖头,张姑娘,返回长沙,洞庭湖中乃为贼人势力范围,迟子恐生变卦。”
卜老闻言暗吃一惊,说道:“那么,老弟你呢?不去长沙?”
龙飞道:“嗯!小弟尚有许多杂事待办,实在无法一同前往,老镖头那边,还请老哥哥代为致意!”
张氏兄妹一听龙飞不与他们一道返回镖局,那里肯依,还借口说是宝物在身,恐怕贼人来夺,届时不敌于他。
龙飞只好解说道:“贼虽厉害,连连遭挫,决不敢大肆活动,最多只能暗派探子钉梢,没什么顾虑,我之所以要你们连夜开船,主要是怕时间一久,贼人方面有高手追来届时麻烦可就大了。”
三人一听龙飞说得甚为有理,只好依言而行。
其中,张云英最失望了,她本想同到长沙之后,要好好随心上人习武。同时更想借机亲近,谁知他竟不回长沙,从此别后,天涯海角,何时才能相见,这简直是要她的命嘛!但,龙飞心意已决,任凭他们三人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也动不了他的决定。
约莫初更,卜名仁和张氏兄妹,在龙飞的催促之下,连夜启程,原船返乡。
临行时,苦力帮帮主卜名仁问龙飞今后行止若何?他只答以飘萍无定,随遇而安。
他又后嘱咐张胜光,关于玉马之事,最好是退还托镖的客人,免担风险,否则,就赶快且秘密地送往贵州,不要担搁误事。
四人依依不舍,互道珍重,分道扬镖,各奔前程!龙飞站在岸上,目送船影消失于黑暗之中,然后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长气,才终由岳阳楼下,人城而去。
※※※
“格格!肖连呢,寂寞吗?”
“嗯!不然到这‘消遣’干嘛!”
“格格!看你的样子,好像是……格格!”
“咦!是什么?你说话可别说一半,不然扣你工钱。”
“哎哟!干嘛吗?我是说,你好像是识途老马,可以了吧!千万别扣我的‘工资’,否则我连一文铜子也分不到。”
“逍遥池”里,一男一女正“交易”着。
“要开始了吗?”那名女的问道。
“嗯!”男子顿了一会,又道:“如何开始?如何进行?”
“格格!”那女的脱去了身上的薄纱,道:“嗯,‘罄菜啦’(随便),你要怎样就怎样,反正花钱的是你!”
“帅!”男子用手摸摸鼻尖,道:“你‘罄菜’,我随意,只要爽就行了。”原来,龙飞别了卜老三人,自己一人入城,人云:“孤枕难眠”,入店后,他始终睡不着觉,所以唤来了一名“夜来香”(过夜生活的风尘女子)解闷。
瞬间,两人已脱得一丝不挂,相对而立,正准备“攻击发起”。
“妈的!好久没用‘飞龙二十绝’了,今天再将它‘温习’一遍。”龙飞暗想着,接着又问她:“喂!你叫什么来着?”
“格格!”那女人浪笑道:“小莹是我的花名,请多‘指教’。”
“嗯!人美名也美,赞!你老头喜欢,难怪你的价码此别人要多一倍,好!值得,实在值得!”
龙飞说着,将她的脸托起来,一招“唇齿相依”,火辣辣地吻住她,她也吐出了温热的舌头……呼吸逐渐浊重起来。
“唔,嗯……嗯……”小莹扭动着她赤裸的身体,紧紧地抱住龙飞。
双方打开了嘴唇,逐嘴向她雪白迷人而又高耸,有弹性的“双峰山”进攻。
他暗忖:“这‘查某’对于身材的保养之道,做得如此透彻,想不到干这行,那双峰竟然还这么挺拔,而‘山顶’和‘山麓’的颜色,始终保持着‘原色’,赞!”
龙飞使出“含阴咀华”,在她的山顶狂吮着,霎那,两岸“山”竟高了起来,同时“手足齐攻”,已攻到她的“基地”,温柔地捏揉。
小莹激情荡漾起来,一手抓住龙飞的“家伙”不停地抚摸,套动着,两只大腿也开始屈起,并且往两侧撒开。
龙飞见状,立即改式换招,“吸引乾坤”攻向小莹的“碉堡”,只见她被龙飞这招。弄得十分难耐不安,不时地扭动着。
她两条浑圆修长的大腿,也忽屈忽直地乱踢着。
龙飞暗忖:“是时候了,看看我小飞龙‘一针见血’的厉害。”遂猛一用力,一挺腰干,“火箭”顺利进入“轨道”。
“啊……”她长长地吐一口气:“好舒服……你……真行……弄得好……舒服……”
她的修长美腿张得更大更开,龙飞一面抽拉,一面运用五指。向她胸前抚摸,真不愧是“小飞龙”,这招“五指乱华”,也够她受的了。
“真的舒肢吗?小莹,这样坯满意冯?要不要快点呢?啊!美妙极了,你真是个好‘沟子’,我愿为你的‘性感’死在你的肚皮上!”
“别……糗我了,我,这样子会……好看吗?现在一定丑死了……”她害羞地呻吟着。
“妈的!你叫吧!你叫起来好美呀!”龙飞又是两招,“三长两短”,“根深蒂固”,尽力地往深处挺进去。
“哦……啊……‘卡紧’(快点)……你也充满了……
男人,大男人的气息……就是穿了……我也愿意,就……当我是……攻击的目……目标吧……“她使出浑身解数,不断“呐喊”着,另外她圆滚的臀部,一上一下地迎凑着,以手猛按着龙飞那结实的屁股。
“要我快点可以,不过要……叫我哥哥……叫我将军!”
龙飞调皮地望着迷乱的她说:“快叫,我一定弄得你飞上天去!”
“好哥哥,快点,求求你加快‘步伐’……啊,再跑快点,嗯,嗯,嗯,嗯……深,深一点嘛,嗯,唔……对……啊……啊,哦……啊……赞,好极了”……妙透了,将军,快,你太棒了,嗯,嗯……“当龙飞的子弹开始射向她“基地”的深处时,她也起了一阵阵的收缩……
“呼……我的大将军。”她慢慢地睁开眼睛说:“我从来就没如此高兴过,最不可思议的是,连‘碉堡’都给你攻破了,我发现你的花样挺多的,对了!干嘛叫我喊你,将军‘哪!有何意义?”
“好久没来过了,叫你叫将军是有道理的,并不是叫你乱喊。”‘格格!难道……你是将牢?哼!我看不出来呀!““怎看不出来?我是名符其实的将军,你想想,我率领百万‘英雄’进攻你的‘国界’,难道不是将军吗?”
“哦……你是指精……格格,少恶心了!”
“你不是叫了吗?而且叫得挺顺口的嘛!帅呀!”
“不!不来了,我打死你!”接着一阵粉拳朝龙飞落下。
嬉笑之后。天已经亮了,她要龙飞小睡一下,好好休息休息,而她替龙飞“按摩”着,抚摸着……
龙飞经过“大战”之后,确实感到有些疲劳,再加上小莹的体贴人微,使他欣慰不已,也就安心地睡着了……
龙飞在岳州住了一宿,第二天花了数十两银子,买了一匹粟色健马代步,往杭州赶去。由湖北江西边境,纵马而行,到了第四天的黄昏时分,便赶到了九江府。
九江府城,紧临长江南岸,商盛繁盛,帆樯林立,为江西北部的第一大港。
龙飞进城之后;,便在南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落脚,漱洗之后,便到街上用膳,信步所至,见前左侧有一家酒楼,灯光通明,食客进出不绝,遂走了进去。
这家酒楼,气派非凡,每日之“营业额”,少说也在万两白银以上,酒好菜佳,名字也取得好,这酒楼在城内无人不知,名叫“大三元”酒楼。
跑堂的一见来了一个这么年青潇洒的儒土,急忙上前招呼,口中嚷道:“公子爷,楼上请!请!”接着又扯开破锣般大嗓子,对楼上道:“楼上看座,一位!”
这时,正是晚餐的时候,楼下已是座无虚席,龙飞只得随着跑堂的招呼,跨上楼去。
楼上确实较为稀松,尚余三四张桌子,没有客人,另一名跑堂,赶紧过来,将他迎到靠外面的座头坐下,抹桌倒茶,点头哈腰,招待颇为周到。
龙飞随便点了几样菜,要了一壶酒,一个人慢慢地自酌自饮,并不时向窗外望望,欣赏街头夜景。
役过多久,忽闻楼下又响起那破锣般的嗓子,嚷道:“楼上看痤,三位!”紧接着,便听得“蹬蹬蹬”,一阵楼梯乱响,从楼梯口冒出三个人来。
在座的众人,不由得回头向这三个人打量了一眼,龙飞也看了他们一眼。只见前面走的那人,约四十来岁的年纪,身体高大,穿了一件绿色长袍,腰中束着一根红色腰带。
“妈的!红配绿狗臭屁!这人穿衣如此的俗气。”龙飞暗笑着。再往他脸上一看,哇噻!浓圈密点,一粒粒“红豆”满布,原来是一脸的“青春痘”。
虎鼻海口招风耳,生得极不相称。不过,他那眼睛倒是精光外露,两边太阳穴也高高鼓起,内功颇有火候,想必也是个高手才对。其余的两名汉子,都是三十多岁,身穿青色短装,腰中束着白色带子,满面精悍之气,看来也是练家子。
两人手中,提着一只三尺多长的褐色包裹,里面大概是刀剑之类的兵器吧!因为,看起来相当有“份量”!
三人在龙飞旁边的副座头上坐下,随即大声喊菜洒,嚷成一片,全没将其余的“人客”放在眼里,态度嚣张之至!没花多大的工夫,酒菜俱到,三人遂大块剁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相难看极了。
坐在左边的汉子,忽地站起身来,捧着酒壶,替那位坐在上席的麻子斟酒,口中道:“嘿!兄弟敬堂主一杯,恭喜堂主好事如意,美女投怀!”那位满脸“青春痘”的大汉,哈哈一笑道:“谢谢马香主的金言,那‘查某’又刁又烈,她那肯顺从呀?”
另一汉子附和道:“堂主不必担心,只要将那小子除掉,那怕她飞上天去?只要堂主和她先成好事,女人得了甜头,还反抗个屁。”
那位堂主得意地笑道:“邵香主说得有理,我就这么办吧!”
于是,三人又大肆吃喝起来。
龙飞听了这三人之对话,心中暗忖:“妈的!堂主?香主?难道他们又是三星教的人?还说把什么人干掉,逼‘查某’就范,看来这三人决非善类,哼!你老头非管管不可!”
不久,从楼梯口奔来一个劲装汉子,跑到那位堂主的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只听那堂主点头说道:“你赶紧回船准备,我们吃完,马上动身!”
后采的汉子,躬身领命而去。
这两位被叫作马香主和邵香主的汉子,同声问道:“是货到了吗?”
那位堂主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大声催跑堂的送饭来。
龙飞也赶紧吃,决定一探究竟,看着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的。
三人饭罢下楼,龙飞亦跟踪而去!三人奔到扛边,踏上一只有蓬的小船,即行解缆,顺流而下。
龙飞见那小船头上,插着几根香火,仔细一数,共有六根,按着一二三之顺序排列,他也搞不懂,猜想是某一种帮会的记号。
顺水操舟,其行甚速,龙飞沿着岸边追着小船,好在船上有香火微弱的火光引导,否则不跟丢了才怪。
大约走了六七里地,江边前,有一排黑幌幌的树影,小船便隐没在树影之中。
龙飞走近一瞧,原来在树林下,停泊着一艘颇大的蓬船,旁边另有二艘小船,船头上都插着同样的香火。
所有的船只,都是一片黑暗,见不到一丝灯火,只有那二十余香火,隐约可见。
龙飞毫不迟疑的闪到树下,陡地飘身而起,落在船篷顶上,似柳絮着地,无声无息。随后,他顺着船蓬往下溜,等到双脚踏实之后,才停止不动,他将耳朵贴在篷上,静心聆听,里面虽有说话之声,但听不清楚,而且也瞧不见,心中颇为着急。
尽管天色黑暗,无法辨物,但,龙飞凭着绝顶之内功,已能暗中视物,只因船篷四周密封,所以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事情还真凑巧,在他停身之处,便是窗户,宽两尺,直一尺,上面糊着绵纸,他心想:“怪了,照理来说,这种烂窗户,应该会透光才对,何以不见火光?难道里面没点灯吗?不!一定有厚布挡住光线!”
龙飞不管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先将窗格毁掉再说,他运起‘绿血神功“,将窗格捏碎,虽有声响,但被那江涌拍击之声所盖,一点也听不出来。
窗格去掉之后,他已看清里面挂的是几件衣服,作为遮光之用。
他将脑袋靠近窗洞边,用手指轻轻将里面的衣服,拨出一条小缝,这一下他对里面的情景,便可一目了然。
当然,船篷里面,说话的声音,亦船清楚的听见。
只见船舱,约有两丈长一丈宽,舱顶吊有四盏油灯,光亮已极,舱中已坐满了人,那位堂主坐在正面,同他一起吃饭的香主,分坐下方左右。
在他面前,摆了一张矮腿红漆的桌子,桌上摆着一只两尺来长的金木片,上宽下窄,尖头尾圆,像是令符之类的东西。
另外,有矮桌上,还摆着一柄雪亮的九环大刀,拖着一片血红的刀衣,甚是吓人!桌下方,正跪着一男一女,两人均是五花大绑,龙飞只能看到男女两人的侧面,男的大约二十六七岁,女的只有十八九岁。
这一男一女,相貌堂堂,五官方正,长得的确不错,可以说是,天生的一对呀!在这男女两人的后面,站着两个短装汉子,每人手中各执一把单刀,分别架在被绑者的颈子上。
另外还有两名劲装汉子,分别坐在两边窗户之下,手中也拿着兵刃,一刀一剑。
这时,坐在上面的“青春痘王”,两眼一瞪,精光闪闪,狠恶地向跪着的两人说道:“邓立全!方月华!本堂主,刚才所说的话,你们考虑好了没有?赶快答复!”
只听那女人—声冷笑道:“呸!童紫极你别作梦了,我方月华嫁给称,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哼!你也不先照照镜子,那张烂脸,有一分人样吗?”
童紫极闻言,直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青春痘”,一颗颗好像都快爆裂一般,黑里透红,红中发紫,紫又转黑。
这时,他猛然抓起桌上的九环刀,怒骂道:“干!不识抬举的小贱人,老子先宰了你再说!”
坐在下首的马、邵二位香主,急忙拦阻道:“童堂主请息怒,让兄弟们问他再说!”
那位马姓香主,面孔一扳,沉声说道:“邓立全,方月华,论你二人叛帮逃走的行为,按帮规理应处置,五刀碎尸,投江喂鱼。
“不过,童堂主念你们两人,没有‘前科’,无知初犯,才网开一面,要方月华嫁给童堂主,仍留帮‘效力’。
“还有,上级也答应留邓立全一条活命,只废武功,开除帮籍,驱出水蛙帮,像这种大恩大德的事,你们感激都‘走不赴’(来不及),怎么还不肯答应。”
邓立全忽然昂首说道:“去你的, 水蛙帮‘这种不良帮派,到处胡作非为,我们实在忍不下去,所以决定离开这个组织,自行谋生。
“哼!想不到,皇天无眼,被你们抓到,虽然我知道叛帮之罪,要受五刀碎尸的惨刑,但是,我要面见帮主之后,才甘心领死!”我奉劝诸位,立刻弃暗投明,改过向善,官府正鼓励像我们这种不良帮派的人,只要自首,官府当既往不究的!“童紫极这时又怒叱道:“干!大胆的叛徒,你还有脸见帮主,还叫我们解散自首,‘揪瓜’(笑话),不知死活的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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