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双方拼斗已有了变化,彼此似乎都攻出了致命的狠式,尤苫更是急怒攻心,招招攻向敌人要害,大有劈死人于剑下的味道。
高老头虽被二人全力猛攻,仍未逞败象,招式有攻有守。
高老头好像己摸清了青衣书僮,乃是三人中最弱的一环,遂对其猛施杀手,是以青衣书僮己显不济。
其实,以尤苫等三人的武功来说,可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然而高老头的武功,更是略高一筹。别看他老,身法灵括,掌力雄厚,而且有许多招式,出乎一般之法则外,看来不像是中原武林宗派。
四人又斗了十几回合,三位年轻人,己明显的居于下风,因为高老头深知“善攻者,攻其所必救”的道理,把重点放在书僮身上。
如此一来,尤苫和另一蒙面青年,为了要顾及书僮之安全,原本有着许多伤敌的招式,只好撤回,以免伤及同伴,弄个两败俱伤:尽管尤苫心中怀疑,这两个怪老头就是自己所要找的仇人,可是,在事情尚未证实之前,岂能作同归于尽的打算?
因此,要想保持自己这方面无损无伤,而又要制服敌人,在技不如人的情况下,是很难作到的。所谓“技差一着,缚手缚脚”,现在他们三人之间,因为有了牵制顾虑,所以便显得缚手缚脚,受制于人。
又拼了几个回合,高老头的招式,越来越精奇,眼看三位“肖连”,马上就要伤在他的指掌之间,猛听尤苫一声怒喝道:“师兄,师弟且退!”
龙飞闻言甚觉奇怪,心想:“哇操!三人联手都打不过人家,难道还想独战?怪啦!”
果然那两人,如响斯应,纵身而退,高老头似乎也为这意外的动作感到不解,竟收势停攻,静以待变。
就在那两人左右飘退之时,忽见尤苫左手微微一扬,一声“嗖嗖”,射出一篷细小的暗器,似轻烟,若薄雾,向高老头射去。
高老头正欲劈出掌风,击落飞射而来的暗器,忽闻站在一旁观战的矮老,大声叫道:“二弟快退,毒针硬接不得!”
高老头闻声一惊,以双掌前推之力,借势后纵;飘出三丈以外,就是这样,在他那飘起的肚兜两侧,还穿上了三五枚毒针呢!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这时,龙飞才明白,怪不得尤苫喝退而师兄弟,原来是要发射这种威力强大的歹毒暗器。
“好家伙,这种器阴毒至极!”龙飞暗惊道。
高矮二老,己被这种歹毒暗器,引起万丈怒火,待毒针洒落之后。猛然飞身,向尤苫进扑而去。
“小辈,原来你是‘飞怪双毒手’的门下,妈的,难怪如此阴毒!”
人未到掌风先来,尤苫似乎正为了独门暗器,未能伤敌而感到惊愕,对于凌厉的掌风竟未闪避。
眼见尤苫就要伤于二老的掌力之下,猛听得三丈外的古树上,叱喝一声“打!”,两点黑影,分向高矮二老腹部的“石门穴”打到,势疾劲猛,锐不可当!
二老顾不得伤敌,先求自保,好在像他们这种高手,出招改式收发由心,陡地挫腰停身,硬将劈出的掌力收回,并用掌缘猛劈己到腹前的暗器。
“哦!”地一声,只听得两声闷哼,两位怪老头,连退数步。仔不容易,才稳住身形。这一下,使得二老又气又惊又怕,因为他俩见到被劈落的暗器,竟是两根指般粗细的树枝,劲道之大,无可伦此,不但震得手臂发麻,而且还后退数步,由此可知,这发暗器之人的功力深厚。
这两段树枝,正是龙飞所发,因见尤苫情况危急,所以才出此下策,将其震退,否则,尤苫岂有命在!高矮两怪老,在愤怒之下,顾不得眼前三名敌人,遂对看古木上,厉声说道:“妈的!何方高人,竟敢暗算我‘西域双怪’!”
“明人不做暗事,既然人己到此,何不现身一见,好比我西域双怪兄弟,拜颂拜颂阁下的高招绝技!”
夜深林静,却无人搭腔,高老头颇有些沉不住气,怒喝道:“妈的龟孙!阁下既然不肯现身,老夫只强请了!”
说完之后,蓄力凝气,猛力向一株古树拍去。“劈哩啪啦”之声迭起,粗干细枝,如斧劈刀削一般,满天飞舞,掌力大的惊人!
就在枝叶纷飞的同时,树上飞起一条人影。无声无形地越枝渡叶而去,起落之间,就是十来丈,身法快如闪电,根本看不见有这条人影的出现!自称“西域双怪”的一高一矮怪老人,那敢怠慢,闻声便追,转瞬之间,二老便走得无影无踪。
尤苫等三人,呆在现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三人的心中,差不多都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三人在师门之时,自以为武艺除了而父之外,已是天下无双,以往行走江湖,也未碰过钉子,是以趾高气昂起来!谁知,这一回却遇上了高手,两怪老之武功,固然了得,但那躲在暗处救自己的人,功力更是高不可测。
所以,不见世面,既不知天地之浩大,此起别人,自己实在太渺小了,小得就像沧海一粟吧!年轻人几乎都有个通病,尤其是学会一点武功的年轻人,更是如此,那就是“胜则骄,败却馁”。
现在三个人呆呆地站在日莲池前,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那里还有一点英雄气概?其实这三个人,并非泛泛之辈,正是大名顶顶,武林黑白两道人物,闻之丧,“飞怪双毒手”的弟子。
所谓“飞怪双毒手”,是隐居于东北玉佛顶的飞天毒岩贾威,和怪狐毒娘子徐琦情夫妇二人。
原来,这三位年轻人中,只有一位是“带把的” (男的),其余皆为“查某”。
男的乃是飞怪只毒手的大徒弟,名叫范无棋,外号无影手,年约二十六七,在江湖上己闯出万儿。
尤苫与那青衣书僮,都是女扮男装,冒充须眉。尤苫本名字珊,外号毒千足,江湖上无人不知,她是天溪山庄庄主快刀手尤存信的独生女。
那书僮来头不小,她就是“飞怪双毒手”,唯一的掌上明珠,名叫贾曼君,芳龄十六七,因从未涉及江湖,故无绰号。
自上次日莲池,五名武林高手惨之后,苏州官府除了悬赏缉凶之外,便是吊死者以厚得恤,通知家属领尸安葬。
快刀手尤存信的家中,得到噩耗之后,一面派人领尸,另方面遣以快马赶玉佛顶,将尤珊请回。
尤珊一听父亲被人击毙,悲痛万分不在话下,复仇怒火,更是高涨,决定奔丧之后,只身赶苏找寻杀父仇人。
飞怪双毒手夫妇甚不放心,乃派大弟子无影手范无棋,协办其事,以增强实力。
范无棋奉令,真是喜出望外,因为这位美师妹,自己爱慕己久,一直没机会接近,现有此种“呛斯” (机会),那能不尽心表现,以搏取意中人的欢心。
原来飞怪双毒手夫妇,仅收了范无棋和尤珊两位徒弟,虽然二人同称双毒夫妻为师父,不过在授艺时,则男女分开教授。
当赵、尤二人即将下山之时,贾曼君也要随而兄师姊妹下山,一则是帮师姊的忙,再则是想闯荡江湖,历练一番!
飞怪双毒手夫妻,对于曼君,一向是纵容惯了,总是有求必应,从不拒绝,像这次也不例外。
尤珊本想以个人之力,为父报仇,而师兄奉命前往,心中已是不愿,如今师妹又要跟去更觉为难。
尽管同门感情极好,但这种为父报仇的事,那能要别人帮忙插手?但是师命难违,所以不便推辞。
尤苫临走之前,提出了一个苛刻的要求,那便是下山后的一切计划、行动,都得听她的安排才行。
她还以为师妹平常任性惯了,决不会接受她这个条件,谁知曼君点头道好,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这下尤珊还有什么话说呢,只好带师妹同行,不过她将原来的计划,稍为改变了一下。
她请师兄直接先到苏州去,查访仇人之下落,自己同师妹回家,办完父亲的丧葬之后,再到苏州会合。
为了行事方便起见,尤珊同贾曼君自家中赴苏之际,便改为男装,并要曼君扮成自己随身书僮。
没想到贾曼君听后,一口允诺,认为此计甚妙,自己屈下也无所谓,她认为这样倒是挺新鲜,挺好玩的。
二人到了姑苏之后,不愿投宿旅店,遂借居寒山室,并在城中明显之处,留下本门暗记,好让师兄找到她们。
尤珊化名尤苫,第一夜在寒山寺中,因得箫音之介,与龙飞成了朋友,第二日游太湖,便碰到了苦力帮主卜名仁。
她以前曾与卜老见过一面,生怕卜老识破自己的行藏,是以推说身体不适,不能一同前往聚丰园晚餐。
另外,她又怕师兄晚上会到寒山寺去找自己,所以与龙飞、卜老分手之后,带着师妹吃了晚饭,就回到寒山寺内等候。
天黑之后,现兄果然到寺找她,并说经几天之查访,己找到了两名可疑“嫌犯”,遂叫她两人在二更之后,前往城中万来客栈会合。
巧在尤珊与贾曼君离寺之时,被龙飞发现,所以跟着前往。及至见到尤珊险遭怪老掌力所伤,龙飞才折枝化险,救尤珊一命,再将二老引开。
强敌被人引走之后,师兄妹三人,反而站在当地发呆,不知如何是好。
尤珊忽然想到,刚才二老自称是“西域双怪”,这名字以前曾听师父说过,二老己三十多年没露过面,杀害自己父亲的,会是他们吗?心念之后,遂对范无棋说道:“师兄! ‘西域双怪’己近三十多年没到过中原,杀父仇人会是这两个怪老头吗?”
无影手范无棋,一听师妹之口气,似乎对他的调查,感到怀疑,连忙说道:“师妹!愚兄虽不敢武断这两个老头,就是杀害伯父之凶手,据愚兄数日来的明查暗访,这两人实在令人怀疑。”
“再说,这次与伯父一同遇害的,还有四个人,可见伯父仅是受诛连之祸,并非以前同他们结下什么粱子。”“对了!这两个老头,素有收藏古玩珍宝之癖,苏州城的血案,可能就是他们的杰作。要知道,盗宝与害伯父的这两件大案,都是同一贼人所为。”
尤珊无言地点点头,表示师兄的推断有点道理。
接看,无影手范无棋,又把数日来查探的经过,说了出来:原来无影手范无棋,白玉佛顶来到苏州,便在万来客栈投宿。
他知道查访凶手的踪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准备先花了两天的时间,把苏州太湖附近所有的客栈和寺庙,探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形迹可疑之人,如果有的话,设法摸清来路,是否是自己所要找的,否则再另想办法。
反正总要在师妹来到苏州之前,找出端倪,向向师妹表功,表示自己的能干,以讨好意中人;无论那一种男人,只要是替女人办事,投有不尽心尽力的,尤其是为心爱的“查某”,更表现得卖劲之至。这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的气概。
头一天,范无棋就跑了不少的地方,晚上又施展绝妙的轻功,在苏州城内,飞檐走壁,巡查了一遍,竟是毫无所获。第二天清晨,范无棋正在客栈中洗脸,见进来两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高矮悬殊,奇装异,年纪都在八旬以上。
他仔细地观察,发现这两个怪老人,面孔有异寻常,心中猛然一动,暗忖:“果然是两个厉害的人物!”
因为他看到的两张老验,俱是红光满面,双眼精光外露,太阳穴也高高鼓起,分明是内家高手!店小二一见二老进来,连忙招呼道:“老子回来了,里面请!”
二老没说话,只点了点头,直往后院走去,店小二跟去侍候。
范无棋心想:“原来是熟客人,怎么大清早投店?莫非……”
他想到这两个怪老,莫非昨晚在外作了什么事,今早才回店安歇?他急忙吩附另一名店小二,送一份早点到他的房间去。
等到店小二将点心送来,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小二哥,刚才我看见两位老人家,一大清早就来投店,是熟客吗?”
店小二听客人叫他小二哥,心中颇觉高兴,忙道:“公子是说刚才进店的两位老人?”
范无棋点点头,店小二又道:“两位老人家可是敝店的老客人了,已经住了一个多月,常常晚出早归。”
范无棋听店小二如此一说,心中忽有所悟,不禁“哦”
了一声,暗忖:“原来是他!”
店小二见客人“哦”了一声,就怔怔地不说话,颇觉奇怪,忙道:“公子,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范无棋忽然警觉,微微一笑道:“没事,没事,谢谢你!”
店小二走后,范无棋高兴得自言自语道:“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于是,范无棋就特别注意两老的行动,他可不敢过份接近,只在暗中监视,有时晚上还跟踪一番。
因为人家的轻功太好,自己虽有无影手之称,也是无法跟得上,未能查出一个水落石出来才行。
可是,他对这两个老头,怀疑越来越深,认定苏州城内这几件空前的大案子,就是这两个老家伙子的!当他看到师妹尤珊留的记号之后,晚上就去通知两位师妹,当天二更以后,在万来客栈会面,于是,才有与“西域双怪”打斗之事。
范无棋说完经过,尤珊没有再说什么,只向师兄道谢,井请再注意二老的行动,看看究竟是不是杀父仇人,若然,只有恭请师父下山解决。
敌人已去,师兄妹三人只有各自回到住处,好在范无棋在客栈中现身。是蒙着脸的,店中之人决认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且说龙飞,躲在古树上,在尤苫万分危急之时,打出两段树枝相救,心知位置曝光,正欲移动,又听到二老叫阵,为了避免与尤苫相见,是以默不吭声。
谁知二老不肯放过,以猛烈的劈空掌力,向他停身之所打到。他这时只好将计就计,越林而走,将二老引开。
果然不出他所料,飞离树身之后,两老怪便舍去尤苫三人,一路向他追来。
起初,他并未施展全力,使他的身形,能让二老看见,直往城中飞去,待越过城墙之后,立展开绝顶轻功“绿蝙功”,身形闪了几下,便消失无踪。
西域双怪在城中一直耗到天亮,始终没有发现敌人之踪迹,其实,龙飞早已回到寒山寺安歇了。
次日正午时分,龙飞才醒来,卜老一见便嚷道:“老弟,你昨晚到那里去了,怎么大半夜都没回来?”
其实,当昨夜深宵龙飞回房之际,卜老就己知道,因在深夜,所以没问他。
龙飞急忙从榻上爬起来,说道:“昨夜睡不成眠,所以去……”他故作“歹势”(不好意思。)
卜老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是不是‘池塘’的水满了,出去‘泄洪’,对不对呀?哈……”
龙飞默默不语,只低着头,佯装有这么一回事情。
卜老又道:“老弟,别不好意思,咱们男人就是如此,久没‘甩’,总是觉得不舒畅,将‘货’交一交也好。”
龙飞这时说道:“待小弟漱洗之后,有事向老哥哥请教!”
卜老还以为龙飞想向他讨教,有关“捏蛋”的事情,当即点头道好。
龙飞漱洗之后,坐下问道:“老哥哥是江湖上的老前辈,对于‘飞怪双毒手’、‘西域双怪’,一定知道得清清楚楚,可否说给小弟听,到底他们是怎样的人物严卜老哈哈大笑道:”老弟可别乱捧我了,听我‘老蚵仔’还差不多,不过,对于‘飞怪双毒手’和‘西域双怪’倒还知道一点。“龙飞连忙拱手道:“帅极了!就凭这一点,老哥哥可堪称江湖老前辈,武林之先进,决不是小弟乱捧!”
卜老笑道:“好说好说,老弟过奖了!”
说完,两人一阵大笑,接着便听卜老说道:“我先说‘西域双怪’吧!这话要从三十多年以前说起,那时可说是武林全盛的时期,那些所谓名门正派,固然是高手辈出,艺业超群,在那些宗派之外,奇人异土,亦复不少,其中有一位各叫铁翅长眉才威立的,更是个中的佼佼者……”
龙飞一听卜老提到恩师,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卜老忙道:“老弟怎么啦!”
龙飞微微一笑道:“没什么,老哥哥请往下讲!”
卜老接着道:“铁翅长眉当时有怪侠之名,济弱扶倾,劫富济贫,算得上是一条响哨哨的汉子。”
“他的武功,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为了印证武功,曾经拜访各大宗派,结果是败在他手下的多,打成平手的少,能够胜他的,简直是绝无仅有。”
龙飞见卜老不断地称赞恩师,心中颇为喜悦,这些事虽然师父曾告诉过他,这时又在别人口中听到,别具一番滋味,不由面露得意的微笑。
卜老继续说道:“就在那时,江湖出现了一个年轻的采花淫贼,有不少大家闺秀,遭其蹂躏,就是稍具姿色的妇女,也不放过,真是积案如山,令人发指。”
“这件事却恼怒了铁翅长眉,决心除去此淫贼,就在江南,找到了那名叫花蝴蝶的淫贼,将他毙于掌下,于是大快人心,铁翅长眉也变成了万家生佛!”
“可是花蝴蝶的两位师父,不但不感激铁翅长眉为他们清理门户,反倒说他打狗欺主,没把他们两人放在眼中。”
“于是,找到铁翅长眉理论,双方一言不合,动起手来,那知二人都打不过他,在二百个回合之后,各中一掌,饮恨认输。”
“他们两人,挫败之后,当下立誓,倘若铁翅长眉才威立不死,或者他两人不能打败他的话,决不再踏中原一步。”
“这两人的武功,在当时来说,也算是江湖一流的高手,只是生性护短,纵孽容徒,而受挫取辱,罪有应得。”
“这两人是堂兄弟,一高一矮,高的是弟弟,名叫曾鲁,外号穿心掌,矮的是哥哥,名叫曾杰,外号大蕃薯。”
“堂兄弟败于铁翅长眉掌下之后,一气之下,便远走边疆,回到西域老家潜修,临走时还带了一个五六岁的孤儿,作为徒弟,也算义子。”
“如今,这小孩已有三十五六了,近年来,时常在中原各赌场出现,名叫曾汇吟,外号狂赌客,赌术武功甚为了 得,行事亦在正邪之间。”
“听说几年前,因玩‘大家乐’,赚了不少‘黑钱’,而今又经营赌坊和色情的行业,生意搞得很大,赚了不少银子。”
“至于江湖上晓得‘西域双怪’,即是当年的穿心掌和大蕃薯,还是从狂赌客曾汇吟口中传出来的!”
卜老说到这里,龙飞插嘴道:“妈的!他们也真会替义子取名子,曾汇吟?真会赢?哇!果然包赢不输,那么‘西域双怪’,现在为何又复出江湖呢?”
卜老又道:“曾氏兄弟大概认为当年所立之誓,如今己可实现了,一则铁翅长眉被围攻,受伤逃走之后,几年来毫无音讯,可能已经‘葛屁’(死了),另外他两潜修了三十多年,认为自己的武功已登峰造极,就是碰到铁翅长眉,也可打败他!”
龙飞傲然一笑道:“我看不见得吧!那两个老家伙,搞不好还打不过小弟呢!”
卜老哈哈笑道:“谁敢和老弟你相此呢!”
龙飞得意地一笑道:“帅呀!老哥哥太捧小弟弟了,以后请多指教上那么‘飞怪双毒手’又是何等人物呢?”
卜老道:“提起‘飞怪双毒手’,真是令人闻名丧胆,江湖黑白两道上,对这两人,莫不敬而远之!有句话道:”宁往酆都,莫逢双毒‘!“龙飞道:“听来挺恐怖的,他们究竟有何厉害,竟会让江湖怕到这种程度!”
卜老正欲往下说,忽闻有人敲门,忙道:“有人来了,关于‘飞怪双毒手’的事,以后慢慢再说吧!”
龙飞只得前去开门,见来人是尤苫的书僮,他昨夜推已得知这书僮就是尤苫的师弟,这时也不便点破。
他乃笑道:“原来是小兄弟,请进来!有何见效?”
书僮微笑着走了进来,说道:“我家公子叫我请龙公子和卜帮主,到聚丰园午餐,请千万赏光!”
两人同声答道:“一定叨扰!”
龙飞忽然对书僮问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这一下可把书僮问住了,面孔一红,半天答不出来,无意中向卜老膘了一眼,倒生出一点急智来,他羞涩地答道:“小的叫……叫苦儿!”卜老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小娃儿,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偏取了这么一个苦名字?我是苦命人,你是小苦人,以后你可要受我管呢!”
书僮顾不得两人的嘲笑,红着脸,赶快溜出房门,下楼而去!卜老和龙飞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罢,龙飞对卜老道:“对了,在尤兄面前,老哥哥千万不能露出口风,说小弟会武之事!”
卜老笑答道:“是的!我的小兄弟!”
其实,卜老除了知道龙飞会武之外,其余有关龙飞的事,他是一无所知,有什么可说的呢?不过,卜老倒是在考虑,尤苫的秘密,是不是要告诉龙飞才好。 两人下得楼去,与尤苫主仆会合,龙飞佯装关心地说道:“尤兄昨日龙体欠安,今日好了吗?小弟昨晚酒醉,是以未来问候,恕罪恕罪!”
尤苫听龙飞这么一说,心中有种甜蜜地感觉,笑道:“多蒙龙兄挂怀,小弟水土不服,并无大碍,今己痊愈。”
说完之后,四人便走出寺门,向太湖边而去。
走没多远,尤苫故意走在卜老的旁边,轻轻一拉他那件苦力装,卜老是老江湖了,心知尤苫有话对他说,于是便将脚步放慢。
等到与龙飞相距一丈多远时,尤苫对卜老轻声说道:“卜帮主想必己知道晚辈是谁了,请勿告知龙兄。”
卜老闻言,心中一乐,暗忖:“你们这两个小鬼,都来这招,我倒想看看,你们之间在耍什么花招!”
尤飞见二人落后,便停身嚷道:“哎唷!二位在散步呀?拜托拜托走快点吧!小弟已是饥肠辘辘了!”
卜老未理龙飞,却哈哈一笑道:“尤公子太客气了,人吃五鸡杂粮,难免会生点小病,今天我卜某,不就要扰你一顿吗!”
龙飞听卜老这么一说,还以为尤苫昨日因未能一起晚餐,这时在向卜老道歉呢!尤苫未说话,仅是点头微笑,她笑卜老真会演戏,可以颁座“金马奖”给他了。
他们走在一起,不伦不类,自然引起路人之侧目,但他们却毫不在乎,一直进了聚丰国里面。
尤苫何以又忽然请卜老和龙飞吃饭呢?原来他考虑再三,既然与卜老见了面,自己乔装的秘密,恐怕己被识破,老躲着人家,总非长久之计。
另外就是,依其判断,卜老和龙飞暂时是不会离开的,自己又想和龙飞接近,倒不如向卜老表白,叫他守密,反倒好些!
尤苫这一着棋,确实走的高明,卜老本来心中尚在犹豫。要不要将尤苫的秘密,告诉龙飞,这一来可好,人家不但当面拜托,还红口白牙的吃了人家一顿,秘密再也说不出口了。
不过,卜老心里,非常高兴,他以为自己掌握着两个年轻人的秘密,日后他可冷眼旁观,看两个人的笑话。实则,在这四个人之中,最无秘密可言的,便是苦力帮帮主卜名仁了。
卜老孑然一身,四海游荡,虽为苦力帮,一帮之主,却没有么事情,需要他劳心劳力。在他心中,对世上的一切事物,均无所求,无所取,只要每天能吃能喝能睡,就己心满意足了。
至于现在与他坐在一起吃喝的三位年轻人,那就复难了,最小的一个,虽是初入江湖,毫无恩怨可言,但偏偏不能以真面目见人,颇感不自在的。
龙飞与尤苫二人,为了本身的恩怨大恨未了,不愿以真我示人,说穿了他们二人正有不共戴天之仇,然而,现却同桌吃喝谈笑,心中还互相爱慕,惺惺相惜呢!
在尤苫的内心,感情尚不止如此单纯,她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虽侧身江湖,不拘小节,然而她到底是女人哪!女人的感情,总是此较脆弱一些,容易冲动,爱恨常现,自从她与龙飞相见之后。就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了好感,芳心中己深深印上了他的影子。
按理说,一位身怀绝艺的佳人,怎会看上文绉绉的儒士,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份”吗?如果是,也只能算是“孽缘”!四人饭后,又同去游湖,虽然他们都不是因玩赏太湖风景,而来到苏州,白天不便行动,所以只有消磨于山水之间了。
花好月圆,微风拂林,大约二更时分,从寒山寺中,飞出一条黑影,似晓雾轻烟,微闪之间,便已失去踪迹。
这黑影并非别人,乃是在寒山寺中借居月余的儒士龙飞。
因为他听卜老言及“西域双怪”,当年曾在思而面前发誓,除了思师死亡或者能打败他,否则便不再到中原。
而今这曾氏堂兄弟,现身中原之地,是什么意思呢?认为恩师已经仙逝,或是自信武功能超过恩师呢?所以,龙飞要去会一会“西域双怪”,代师将其驱出中原!
当龙飞正在穿枝渡叶,飞越一片树林之时,见前面半里之遥,飞来三条人影,两前一后,轻功均佳,转眼之间,便到了树林边。
龙飞赶紧将身形隐投,要看看这三个人是干什么的。
他刚把身形隐好,前面的两条人影,己进入林中,也是隐伏未动。
等了半响,后面跟踪的那条人影,小心翼翼地蹑足而进,不断地向林木间注视,好像是在找寻在他之前人林的两条人影。
当三条黑影先后人林之时,龙飞便已认清,原来前面的二人正是“西域双怪”,后面跟踪的,乃昨晚曾经见过的蒙面汉子,也就是尤苫的师兄,今晚仍然以巾蒙面。
龙飞心中极其怀疑,这三个人怎么又搞在一起了呢?这时,忽闻一声断喝:“小子,你跟着我老人家怎的?接招吧!”
话落事出,一股狂风般的掌力,向蒙面人打到。
一掌突击,使得蒙面人大吃一惊,不敢硬接,猛然向左闪开三尺,刚刚躲过掌风,不料身后微风一动,又有人暗中袭到,要闪开是不能够的,右手腕已被人抓住,微微挣扎,其痛无此,完全瘫痪,不能动弹。
忽闻另一人说道:“小子,放安静点吧,好好答复你爷爷的问题,免得多吃苦头!”
原来“西域双怪”进了树林之后,便分别隐藏,待蒙面人进人树林,高老头穿心掌曾鲁,突然闻声发掌,向其击去,蒙面人忙里向左一闪,正落在矮老大蕃薯曾杰的旁边。
所以,他仅举手之劳,便抓到了蒙面人的右腕,制住“腕脉穴”,此穴乃九大哑穴之一,曾杰为了方便问话,遂解了蒙面人此穴,另点“巨骨穴”。
“西域双怪”与蒙面人的一切行动,全被藏在树上的龙飞看得清情楚楚,他不动声色,看看还有何发展?这时,又听得曾杰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蒙面人并未搭腔,二老似有怒意,同声喝道:“妈的,如果再不说,休怪你爷爷用非人道的方法对付你!”
蒙面人似乎知道二老之厉害,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叫无影手薄无棋!”
曾杰说道:“嘿嘿!好名字,这下将军,我看你是真的‘没棋’走啦!”
他顿了一下,又问道:“昨晚跟你在一起的两个小子,那里去了,你们都是‘飞怪双毒手’的门下吗?”
范无棋傲然答道:“不错!我们都是飞天毒君和怪狐毒娘子两位老人家的弟子!”
龙飞闻言,惊喜交加;想不到“飞怪双毒手”,便是自己所要找的人。
他必须将速两人除去,因为恩师离开苏家庄之后,被一群自命侠道人士团攻,其中之二即是他们,而恩师坠崖,却是中了他们暗器所致。
“好个‘飞怪双毒手’,为何恩师没提起这个外号呢?”
龙飞暗忖着。
龙飞那里知道,这“飞怪双毒手”之名,是他们归隐玉佛顶之后,江湖之人分别以他们之外号之首字,拼凑而成的“新名词”。
这个新名号,流传江湖也不过五六年之久,别说龙飞不知,恐怕铁翅长眉才威立,连听都没听过,他又怎知道呢?“如此说来,尤苫也是双毒的门下了,我对他应该如何是好?为敌?为友?……!”龙飞又想道。
龙飞还未想完,又听曾杰说话了,大概己确实知道这蒙面人范无棋,是双毒之弟子,语气也变得缓和多了。
曾杰道:“老朽兄弟二人,与贵师门及阁下本人,素无过节,阁下何以三番两次,对老朽寻仇;其中情由,可否见告?”
范无棋见对方说话的语气,变得缓和多了,以为是震慑子自己师门的威望,不由得胆气陡长,一阵哈哈大笑。
他说道:“这一个多月以来,两位在苏州城作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案,还怕没人来找你们吗?”
西域双怪哈哈大笑,说道:“如此看来,阁下是替官家当差的‘条子’哕?想不到‘飞怪双毒手’的弟子?也吃起‘公家饭’来了!”
范无棋闻言怒道:“哼!‘乱扛’(乱说),大爷岂会屹‘公家饭’,我找你们,是要替而报父仇!今既落在你们手中,杀剐随便,以后恩师所自会找你们算帐!”
二老闻言,不但没生气,反倒怒气全消,笑着说道:“误会,误会!姑苏城的案子,并非老朽兄弟所为!老实讲,我们也在找那贼人!”
范无棋闻言,不由暗暗叫苦,想不到自己所花的心力,竟是白忙一场,如何向师妹交代才好呢! 不过他听到这两位怪老头也在找那贼人,心中立冒希望,心想何不与他二若联手,彼此有个照顾。
于是向二人表示歉意,道:“歹势啦!(不好意思)晚辈误会两位了!开罪之处,请二位老前辈原谅!”
西域双怪心中好笑,笑对方前倨而后恭,不过,嘴里说道:“老弟不必介意,不知者无罪,再说老朽兄弟,与令师尚有数面之谊,看在令师的份上,也不会对老弟见怪的!”
“对了,刚才听老弟说道,要为令师妹,报那杀父之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可否详告?”
说完之后,又将范无棋之穴道解开。
范无棋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并将黑面巾取下,说道:“两位老前辈听说有位快刀手尤存信吗?他便是敝师妹尤珊的父亲!”
穿心掌曾鲁道:“来到姑苏之后,倒是听说过这个人,不是己死在那个什么‘绿血无影’的手下吗?”
范无棋道:“没错!所以晚辈这次同两位师妹到苏州,便是要找‘绿血无影’报仇!”
大蕃薯曾杰道:“两位师妹呢,怎未见她们到来?”
范无棋笑说道:“两位前辈早己见过,昨晚发射‘万火百毒针’的,便是尤师妹,另一个是贾师妹,也就是两位恩师的掌上明珠。”
西域双怪笑道:“原来如此!”
龙飞一听范无棋说出尤苫是个“查某”,本名尤珊,乃是快刀手尤存信之女,自己竟是她的杀父仇人。
“妈的!什么跟什么吗?好友变仇敌!”龙飞暗暗叫苦。
龙飞对她虽有好感,但既己处于敌对地位,岂有两全之策?看来这些日子相处之情,只有付诸流水了。
他心中颇感痛苦,且有惆怅落寞之感。
“西域双怪”与无影手范无棋,在林中长谈之后,已是化敌为友,他们将要联手,来找寻“绿血无影”!岂知他们所要找寻的“绿血无影”,就在他们的身边!
龙飞听了他们谈话之后,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获知飞天毒君与怪狐毒娘子的下落,‘即可为师报仇,忧的是自己竟与尤苫化友成敌,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对于击毙快刀手尤存信之事,心中并不感到悔愧,因为在那种敌我不存的场合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今,他却与尤存信的女儿,碰在一起,而且还有着深厚的感情,这感情虽属纯友谊,毫无涉及儿女私情,却也难于舍弃。
同时他也想到,尤苫,不,尤珊对于杀父之仇,是绝不会放弃的,可是,自己是否还忍心将她置之于死地?
这时,又听得矮老对范无棋说道:“老弟,夜深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店再说吧,好在你和老朽同住一店,而且还是‘厝边隔墙’(邻居)!”
无影手范无棋闻言,面孔一红,幸而是在黑夜,别人看不出来,遂即很恭敬地答道:“晚辈遵命,回店后再向两位前辈请教!”
只见三条人影闪动,出林飞奔而去。
原来他们师兄妹三人,在日莲池前,与“西域双怪”
激战之后,尤珊怀疑二老不可能是杀父仇人,请师兄再为详查。
所以,无影手范无棋回到万来客栈之后,便移居于二老的隔壁,以便窥探。
西域双怪是何等角色?积数十年江湖经验,眼力尖锐,岂是年轻的无影手范无棋所能及的呢?二老一见邻房所住的青年,己认出他就是日莲池之蒙面人,当时未动声色,等到晚上才将他故意引出,问明真象。
所以,当矮老曾杰说出“比邻而居”之言,范无棋听后,颇感惭愧,故而脸红。
龙飞待三人走远之后,心中忽然想:“妈的!以目前局势观之,‘西域双怪,与’飞怪只毒手‘,可能联手对付自己,何不略施小计,让他们转友为敌,自己坐收渔利?而且替师父报仇树威,这双毒二老,正是自己所要找的对象。”
他遂不再迟疑,展开无上轻功,急往域中飞驰,抢在三人之前赶到万来客栈,隐于西域双怪的房间外面。
三人回店之后,果然在二老房中磋商。无影手范无棋为了拉拢二老起见,叫来了许多酒菜,准备澈夜畅谈。
酒过三巡,菜尝五味之后,无影手范无棋开言道:“刚才两位前辈说,也要找‘绿血无影’未知何故?”
穿心掌曾鲁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敝门之不幸,出了这种事,否则,我哥俩也不会到中土来。”
范无棋道:“究竟为了何事,晚辈愿闻其详。”
鲁道:“这件事终究是要传开来的,老朽就说给你听吧!此行中土,完全是为了老朽的那个孽徒……” 范无棋插言道:“是令高足狂赌客曾汇吟吗?”
曾鲁点头道:“不错,想不到老朽兄弟教养他几十余年,他竟生狠心,欺师灭祖,盗了老朽兄弟的‘人骨密令’逃到中土。”
“唉!等到我们发现,已是孽徒离开西域一月以后的事了,老朽兄弟一怒之下,才双双重履中土,欲将孽徒擒回,清理门户。”
“来到姑苏之后,便听说出了奸杀盗宝的案子,这件事情,似与孽徒的个性相符,老朽兄弟遂停留下来,日夜追查作案之人,看看究竟是否为孽徒所为。”
“一个多月下来,不但奸盗案件有了数十件之多,而且还在一夜之间,击毙了五名武林高手,老朽兄弟惭愧得很,连孽徒的影子,也没见到……”
无影手范无棋打断话语,道:“前辈所言之‘人骨密令’,不是消失江湖数十年了吗?怎会在前辈手中?另外,这一连串的奸盗案件,又如何肯定是令徒所为?”
曾杰接言道:“当年各大帮派门派,纷纷争夺‘人骨密令’,因为此令内藏玄妙,得者武功、财富随之而来。”
“五年前,一些较大的帮派,像黑虎帮、三星教……以及各大门派,纷纷往榕城苏家庄夺宝。”
“没想到,此乃空穴来风罢了,因为,在此之前,就是老朽挫败回至西域途中,很偶然在一山洞内发现此宝,所以早就将其带回西域。”
范无棋又问道:“这件事晚辈亦曾听恩师提过,当时各路人马聚集苏家庄,想不到苏庄主被黑虎帮之人所杀。”
“但,秘药及人骨密令均无发现,原来密令在前辈手中,不过,有关秘药之事,至今音讯全无,没人看过此宝。”
“当时黑虎帮之人,宣称秘药己为铁翅长眉取走,所以恩师会同黑虎帮及一些高手,围攻铁翅长眉,没想到他却身坠穷谷,人药同毁……”
曾杰插道:“此言差矣!据老朽所知,人骨密令在我手中,秘药却在三星教主手里,这个秘密只有老朽兄弟知道。”
“我想你一定会问,为何肯定秘药在三星敢派手中呢?其实,老朽兄弟对此并无兴趣,十年前三星敢主拿着秘药远赴西域找老朽兄弟,目的是替他鉴定此药之真伪。”
“因为这两种秘药,非常之宝贵,老朽兄弟虽未见过,但见闻不少,所以秘药之几项特,老朽兄弟自然此其他人懂。”
范无棋又问道:“除前辈能鉴别秘药真伪之外,还有没有人能?曾杰道:”有,不过那人己死多年……“范无棋急道:“是谁?”曾杰说道:“铁翅长眉才威立!”
范无棋顿了一顿,说道:“恩师日夜找寻的秘药,竟在三星教中……”
曾杰笑道:“是呀!不过想夺此秘药,并非易事,三星教派人多势高,别说是去夺此秘药,恐怕连大门进不去。”
“嗯!”范无棋又道:“前辈言所甚是,不过,凭恩师之武功,我想应该能取得此秘药才对。”
“哈哈哈哈”曾杰道:“老弟,你太天真了,那三星教主武功高深莫测,不是老朽看不起令师父,实在连令师父夫妻二人之力也办不到的。”
范无棋相信曾杰之言,是以点头默默不语。
曾杰又将话题转回,说道:“起初,这些案子,老朽兄弟还真以为是孽陡所为,不过,知徒莫若师,孽徒决无如此巨大之能耐。”
“还有,就算是他,也必定有个极厉害的帮手,否则,他一个人,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办到的!”
范无棋又问:“听说令徒,在中土开了几家赌坊和色情馆,难道前辈没上那去找他?”
曾杰又道:“怎会没去,老朽兄弟不知去了几趟,可能是孽徒听到我们寻来,故意避不见面吧!”
“那……那他又会到那去呢?”范无棋问道。
“谁晓得?不过,他在姑苏买卖最大,再躲也躲在这里,只是我们找不到罢了。”
在一旁偷听的龙飞,闻育大喜,想不到“人骨密令”
及—“秘药”全有下落,这么一来,离自己之任务及目标,已是不远了。
心念之后,龙飞又暗笑不已,暗忖:“妈的!就凭你这两个老不死的怪头儿,也能教出苏州城内奸盗之徒?哇操!别往自己老脸贴金了……”
忽又听到曾鲁道:“不管这些案子,是否孽徒所为,老朽兄弟也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这人,是不是生有三头六臂!”
“哇操!拿我当怪物,哼!你老头何止是三头六臂呀!简直是六头九臂才对!”龙飞暗叫着。
范无棋又问:“晚辈心中还有一个问题,不知前辈是否能够相告?”
曾杰笑道:“说吧!只要老朽知道,定当详告。”
范无棋道:“听说人骨密令,内藏玄妙,其中有藏宝之路径,还有无名神功之口诀,不知前辈是否己……”
“哈哈!”曾杰笑道:“问得妙!你想,老朽若已参透,现在会在此吗?虽然是小小的一件人骨牌,但老朽兄弟花了多少时间精力,始终都无法解开里面之玄妙。”
“所以,在此情况之下,老朽兄弟才将它当作古玩,收藏起来,说不定那天悟出所以然来,也可将其拿出来运用。”
“不过,这种想法是太天真了,老朽兄弟参透不了,想必天下之士,也无人能解人骨密令之玄妙呀!”
“哇喽!癞蛤蟆打呵欠,好狂的口气,等我得到之后,保证不出三天,就可以将秘密悟透!”龙飞不服气地想道。
曾杰又道:“老朽总觉得这些案子,与孽徒有关,所以老朽兄弟仍留此地探查,想不到碰上老弟,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
无影手范无棋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这都怪晚辈卤莽,得罪两位前辈!”
曾杰笑说道:“老弟别再自责了,所谓不打不相识,今后我等联手追查,事情一定容易得多,老弟如果方便,请引荐令师妹与老朽兄弟一晤。”
无影手范无棋忙道:“晚辈遵命,定会领师妹前来向两位前请安的!”
曾杰哈哈一笑道:“老弟如此说,是把老朽兄弟当作外人了?”
三人边吃边谈,甚为投机。不觉酒干菜尽,人静夜深。
无影手范无棋带看七八分酒意,告辞回房而去。
龙飞按照预定策略,悄悄进人无影手范无棋房中,安排下“螳螂捕蝉”之计,摆下一盘妙棋!同时,龙飞又想到,等此事结束后,再去找那狂赌客曾汇吟,将人骨密令取到手中,次日清晨,龙飞便拉着卜老游湖去,并买了一些酒菜带上小舟,说是要做竟日之游。
卜老打趣地道:“老弟前天还说过,游湖只宜品茗,今日酒肴齐全,岂不也变成了俗不可耐之人?”
龙飞亦笑道:“哇操!管他俗人、野人,别虐待自己的肚子才是真的。现在没尤兄在场,咱们不来这套,老哥哥,你说对不?”
卜老哈哈大笑道:“赞!一语道破苦命人,老弟真不愧是我的好老弟呀!老哥哥是做苦力的,真是与斯文人合不来。不过,老弟却是例外!”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任船娘轻摇扁舟,划破湖面水波,悠悠轻荡。
天清气爽,惠风和畅,过年之后,整个太湖,更显得热闹起来,在热闹之中,更轰传着一个惊人的消息。
城内的万来客栈,昨晚死了一个人。按理说,死一个人,本是稀松平常的事,不值得如此大惊小怪的。
但是,这人却死得离奇,年纪轻轻,生前无病无痛,死后身上又没有伤痕,看样子是睡死的。
各种死法中,睡死的倒很少见,所以这就叫人觉得奇怪,无怪乎半日之间,传遍全城和太湖。
有人说,这件命案,可能又是“绿血无影”所为,又有人说不是,因为没留下“绿掌”标记,尸体的皮肤也不发绿。
龙飞听到这种意见纷纷的传言,心中暗暗好笑。
卜老闻言,心中疑云丛生,不时以询问的眼光,向龙飞投射,然而,所得到的同答,只有沉默和微笑。
他见龙飞这种含糊的表示,心中颇为生气,不由半真半假地说道:“老弟,你是不是把老哥哥当作外人?”
龙飞闻言,颇为惊讶,不知卜老用意何在,急忙向道:“哇噻!不知老哥哥有何指教,是否小弟有开罪之处?”
卜老笑道:“老弟不必多疑,老哥哥我是说……老弟好像有很多事情,不肯明白见告于我。”
龙飞这时己知道卜老的意思,不过,他仍故意装糊涂,问道:“不知老哥哥所指何事?说出来听听。”
卜老道:“例如老弟在姑苏逗留了一个多月,想必不仅是游山玩水,读书写字吧?还有最近这两晚,老弟都很晚回来,这些总该有个解释吧?”
“哦!”龙飞微微地笑道:“原来老哥哥指的是这些呀。
不错,小弟在此是作了一些事情,因为尚未办完,所以没向老哥哥说!“卜老笑道:“老弟弟是怕我泄了你的秘密吧!不是老哥哥‘吹气球’(吹牛),别的能耐没有,守秘密倒是万无一失!”
龙飞亦笑道:“嗯!这点小弟相信,譬如说,老哥哥没把小弟会武之事,告诉尤兄,同时也没把尤兄女扮男装之事,告诉小弟!”
说完哈哈大笑,笑得卜老有点不好意思,好在他人老皮厚,又是做苦力的,简直厚得可成茧了。
卜老只有自我解嘲地说道:“老弟你真行,尤姑娘的秘密,居然被你看出来!”
龙飞提起酒壶,将两人的酒杯斟满,干杯相照之后,才正色地小声将自己的来历,以及在苏州的所作所为通通告诉卜老。
一席话,直听得卜老时而点头微笑,时而扼腕叹忌,时而愤怒,时而欢欣,他的感情,完全被龙飞的叙述所操纵。
等到龙飞将话说完,他极力称赞道:“想不到老弟是一代异人铁翅长眉老前辈的高足,又身逢奇遇,怪不得有这么高的功力。”
“老弟为令师报仇,,不论用什么手段方法,老哥哥倒也无话可说,不过奸杀几十名妇女之事,老弟不认为太残忍一些?”
龙飞道:“老哥哥有所不知,小弟原本也不该对无辜的妇女下手,只是像这种女人,又另当别论了。”
“因为她们爱慕虚荣,不惜以清白之身,妍丽之容,去换取物质上的享受,甘心作狡富污吏的玩物,她们其身虽存,心己早死,不如除去为妙。”
“小弟这种‘牺牲’,也是相当可观的,精力体力上的负担,不是用三言两语所能涵盖,反正个人眼光不同,论点不一,在我认为像这些出卖灵肉的寄生虫,只有先奸后杀,才能过瘾。”
卜老叹息道:“老弟之言,不无道理,只是这种人太多了,杀不胜杀,你又能奈何?希望以后老弟要体上天有好生之德,非大恶之人,稍予宽待,以免多造杀孽!虽是忠言逆耳,希望老弟能听得进去。”
龙飞忙道:“老哥哥教训得极是,小弟当永铭心中!关于日后寻访仇人之事,远望老哥哥鼎力相助,以苦力帮之势力,助弟完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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