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失 身

 

  田野跟白莲花到达四海堂的时候,正是夜幕四合,华灯初上的时候。
  钱老爷子在饭厅里看到了田野、白莲花、和小厮模样的绝情刀游无欢。
  钱老爷子并没有留意那个“小厮”,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白莲花身上。
  入席用餐之前的空档,田野中规中矩的告诉钱老爷子.“老爷子,白莲花有个亲妹妹,叫做自羽衣一—”
  “哦……哦……哈哈哈。”钱老爷子以一串笑声掩饰神色的不正常变化。
  “我这就叫人喊白羽衣来。”钱老爷子没有说“三姨太”直呼白羽衣,可见他并不想做白莲花的妹夫。
  田野望望白莲花,没有说话,还是白莲花大方,娓娓将田野替她赎身的事说了。
  “田公子到香香馆找我,发现我的真名叫白莲花,又跟他认识的钱老爷子三姨太白羽衣长相相象。
  一问之下,才知道我有个自小失散的妹妹,已嫁到钱府,田公子很热忱,立刻替我赎身…...”
  钱老爷子听了暗喑嫉妒不巳,他的姨太太被田野白玩了,虽然作俑者是他自己.总有种戴绿帽子的感觉。
  如今,田野在“玩过”白莲花后,又替她赎身,这不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吗?
  他尽量保持脸上的笑容,因为他是钱老爷子,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他的完美形象必须维持下去。
  “三总管,你替莲花姑娘赎身的事.做的很好,五千两银子应该由我出,待会儿我叫帐房师爷拿来给你。”钱老爷子笑呵呵的,像个正过生日的老寿星。
  “至于莲花姑娘,待会儿与妹妹相认之后,姐妹就同住好了,反正四海堂地广房我,也不悉吃住问题。”
  白莲花连声称谢。
  白羽衣来了,看到失算十五六年的姐姐,自是兴奋加激动,最后,风停雨歇。两姐妹紧靠着坐在饭桌前,眼睛却肿得象水密桃。
  钱老爷子打哈哈,为两姐妹挟菜,说些安慰的话。
  田野愣愣的坐在另一头,没有什么笑容,绝情刀没有同桌用餐,自个儿到厨房弄了点饭菜胡乱吃着。
  田野一眼看到绝情刀,不禁好气好笑,他说什么也想不到游无欢能扮小厮扮得那么像,不但象,还身体力行,很快就跟几名家丁打成一片。
  绝情刀游无欢除了一套绝情刀法,令人凛然生畏,最大的特征是“不苟言笑”。
  想不到为了保护田野,居然一改过去的“石像”面孔,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绝情刀而言,这种牺牲无可谓不大。
  钱老爷子深感遗憾的是美色当前,却无力享受,他这两天身体更是力不从心,以前如果是条“泥鳅”,他现在则是标准的“鼻涕虫”。
  他想问问田野追羞罗汉续命丹的事,但当着白氏姐妹,他又不好开口,除非重振雄风,否则,他这辈子别想再沾女人了。
  钱老爷子想到这儿,神色有点黯然,没等席终,他便起身道:“三总管,你帮我陪陪莲花和羽衣,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一步。”
  田野忙起身,“老爷子,你别走哇,这不太好吧?”
  钱老爷子自我解释的笑笑道:“我最近精力大不如前,只好劳驾你了,还有你别忘了,我干女儿日日夜硬惦念着你呢?”
  钱老爷子故意把机会留给田野,带酸溜溜的笑容,拍拍肚皮走了。
  满桌佳肴,吃不到五分之一,主人走了,田野很觉处境难堪。
  在他对面的姐妹花,嘀嘀咕咕的咬耳朵,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除非他捂住耳朵,他仍能听到姐妹俩的每一句话。
  “怎么?妹子,老爷子当真认你当干女儿呀?”白莲花笑得咯咯直响。
  白羽衣白白净净的小脸蛋上突然飞上两朵虹云,悄声道:“是啊,他不但不怕我红可出墙,还硬把我和田野造作堆呢。”
  “真的?田野个子那么大.你消受得了呀?”白莲花毕竟是青楼出身,谈间想高雅也高雅不起来。
  白羽衣偷偷地抛了个媚眼给田野,羞答答地道:“谁规定女人个子矮,就不能匹配高大的丈夫了。”
  白莲花轻轻拧了一下他.微带醋意道:“你真不害臊,亏你还说得出口。”
  白羽衣喝了口酒,微醒地装傻道:”姐.你别吃醋,如果你也喜欢,咱们可以效法俄皇.共事一夫啊,我决不跟你争,只要田野同意,就行了。”
  田野吸了很不是滋味,他本来十分同情这对姐妹,但这对姐妹拿他当逗笑对象,他实在难以忍受。
  白莲花道:“田野或许是个标准的情人,但要当丈夫还不是好材料,何况即使亲如姐妹,仍旧会有难以克服的自私心理。”
  白羽衣皱眉道:“姐你难道不喜欢田野吗?”
  白莲花叹口气道:“喜欢又不能当饭吃,你看田野是那种愿意背上家的男人吗?”
  田野不得不表示意见了:“两位的讨论是不是可以停止,我不是聋子,我听得懂你们谈话的每个字。”
  白羽衣惊惶的表情让田野深为怜惜。
  “我……我不说了,你别生气了。”白羽衣停筷起身。走向窗前,看着天上的小星星,觉得孤零零.似乎多了个姐姐,并没有稍减心里的落寞。
  白莲花打圆场.“我们三个别吵嘴,现在我的好妹子,你带我到你的房间去看看好吗?田公子,你也一起去。”于是,白羽衣牵着白莲花的手走在前头.田野无奈地走在后面。
  绝情刀游无欢提着白莲花的两个包袱跟在后面。
  到了自羽衣的厢房,游无欢将包袱搁下,自动退了出去。
  田野勉强笑道:“两位早点歇下,明天再见。”
  田野说这话时,白羽衣一惊,如飞冲向木门,快速栓上门,身子靠着门,面对着田野,倔强的道:“你不能走。”
  白莲花也上前助阵,与自羽衣并肩堵住门,扳着脸。
  田野道:“现在,你们姐妹还有很多话要说。我留在这儿做什么?”
  白羽衣的瞳孔突然放大,小小的脸上居然出现饥渴已极的表情,自从她跟田野“真戏假作”后,她的脑就全是田野的影子,沉寂的心也马上复活,她渴望与田野发生关系,虽死而无悔。
  基于以前跟男人发生关系的痛苦经验,她本已对“性”完全绝望,可是,如果碰上的是她真正喜欢的人,她的观点是会改变的。
  除了奉献自己的身体,白羽衣想不出任何可以抓住田野心的办法。
  “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我要你留下来,我要你的人和心一起留下来。”
  田野不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但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治重症下药,他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身”于白羽衣,虽然他并不否认对白羽衣有好感。
  “不行,我一定得走。”田野斩钉截铁的道,“除非我愿意,谁也留不住我。”
  白羽衣如困兽搏斗的意力突然升起,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恶狠狠的表情,她瞪着田野道;“这责任,你已经推不掉子,除非你永远离开四海堂,老爷子已经知道你强占了我的身子,说要收你为子女婿。
  你现在得了便宜.想抹抹嘴巴开溜,那有这么好的事,哼,等我嚷出来,弄得整个四海堂都知道了,我看你还走不走得了。”
  田野从牙缝里喷出一口气,哼道:“好个泼辣的女人。”
  白羽衣凶狠的表情消失了,扑进田野的怀里,她的头只到达田野肋骨下方肚脐部位,所以,当她将头顶着田野的肚子时,就像一个孩子在向父亲撒娇。
  “我再泼辣还是你的女人啊,当着姐姐的面.你别让我面子上下不来行不行?”她抱着他的腰,用尖尖的指甲搔刮阻野腰部,弄得田野痒痒堆当,咯咯直笑。
  白莲花打圆场道:“三总管,你也别忙着走,妹妹,你也别发脾气,咱们三个人就坐在这儿聊聊天总可以吧,可别让门外的护驾刀客看笑话了。”
  “聊天?有什么好聊的。”田野仍在赌气,不过,他已离开门,到一张骑子上坐下。
  白莲花笑吟吟地道:“我跟羽衣分散这么多年,要说的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那愁无话可说。”
  田野啼笑皆非道:“那是你们姐妹的事,何必夹着我一个外人。“白羽衣靠着椅背站在田野身后,边替他捶背,边道:“谁当你是外人了。”
  “好。”田野索兴不提要离去之事,苦笑道:“你们谈三天三夜,我就陪你们三天三夜好了,到时候看你们嫌烦不嫌烦?”
  “好,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你就在这儿陪我们姐妹,食则同桌.睡则同床,这多甜密啊。”
  “你说得还真容易,我又不是你们姐妹的面首.岂能日夜跟你们鬼混?”田野左右为难,开玩笑是他起的头,现在他再怎么说,在理上也站不住脚子。
  白羽衣捏着田野的“肩筋”笑道:“当我们的面首有什么不好,那么,我看折中一下好了,你只要你今晚别走,以后你上哪儿去,我们都不管你?“田野退让了,点头道:“好,我就在椅子上坐一晚,你们上床休息。”
  在摇曳烛光下,白莲花和白羽衣这对姐妹,脸上都有柔和朦胧的美。
  白莲花过来拉住白羽衣的手,劝道:“妹妹,将来日久天长,何必太斤斤计较,咱们不理他,愈理他,他愈不得了,我们自己睡自己的,让他老兄在那儿枯坐一夜好了。”
  白羽衣点点头,与白莲花走到床沿坐下,田野面对着床,将两姐妹的娇态看得一清二楚。
  白莲花慢吞吞的脱衣服,笑道:“平常这个时候.正是香香馆里生意最好的时候,我每天一到这时候,精神就来了,现在一下子要过下常的生活,还真不习惯呢?”
  白羽衣神情迷茫,喃喃道:“我也有过那种见不得天日的生活,我没有姐姐那般幸运,能适应环境,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是段梦魇.可怕的,黑暗的污秽的……”
  白莲花看白羽衣娇小的身躯,已能了解羽衣要适应男女正常关系的生活,是有先天上的困难的,同情之心,油然而起。
  “姐姐有个风月夫人的外号.对风月之事最了解,也最感兴起,你大概从没有体会过男女间欢爱的最高享受,待会儿,姐姐再教你。”
  “姐姐说对了,我从没有在这方面得到过一点乐趣。”白羽衣说实话,又怕白莲花不信,忙将与田野假装床戏的事说出。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可怜的妹妹,在这种情形下,你还有勇气爱那个无情浪子,真是勇敢,我可以让你尝到性方面的真正快乐,不必靠男人。”白莲花说道:“你早该在这方面有点经验才是。”
  白莲花“扮男人”.替自羽衣脱掉衣服,动作轻柔:“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我知道男人用什么方式让你快活。”
  白羽衣没的抗拒,一来扮国人的是亲姐姐,二来她也很向往肉体欢愉的巅峰,还有,她想向田野示威,你看到了没有,不靠你.我也可以尝到美妙的滋味。
  田野看了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比大多数男人精力更旺盛的男人.有他在场,两上美丽的的女人居然当他的面玩起“游戏”,怎不令他冲动而难堪。
  他有机会,有百分之一百的机会可以马上爬上床去.把白莲花从白羽衣身上拉下来,可是,他没有这幺做,他只是闭着眼睛,不看这幕精采绝伦的游戏。
  他眼睛不着,耳朵却灵敏,每一个声响,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羽衣,你的肌肤太完美了,通体上下,打不一颗痣,一个疤,像牛乳,摸起来像缎子,好美,好柔……喷啧,上天虽然没有给你曲线的体态,却也待你不薄了……”
  “嗯嗯……好痒,姐……你怎么咬我的脚趾甲……你……”“我受不了了。”白羽衣的声音。
  “我受不了了。”田野的声音,他心跳如雷,没有冲上床去,他像受惊的鹿,拨开门就跑。
  他刚反手关上门,差点跟贴门偷听的绝情万撞了个满怀。
  绝情刀游无欢讪讪地道:“我……我……这受不了了。”
  田野张开双臂抱了绝情刀一下,印证了后者下半身某部分跟他的某部分正处在难兄难弟的情况,不禁点了一下头道:“我们到四海客栈去。”
  绝情刀大笑道:“好,我跟你的关系从主仆升级到兄弟。”
  田野哈哈大笑道:“对,要去玩女人,我们地位当然是平等的。”
  绝情刀扮了个鬼脸,“解了火气,咱们再去摸上两把怎么样?”
  田野道:“我举双手同意。”
  绝情刀忽然叹口气道:“今天化暗为明,四刀客不现藏首缩尾,完全是老顽童的功劳。”
  田野道:“是的,你、我都该谢谢田野,连白莲花、白羽衣也得谢谢他。”
  这时候两人均尚未离开房门很远,以至于房里的声音仍旧一一传入耳朵。
  “妹妹,你还真是小得稀奇,难怪田野不敢沾你,你的‘洞’,连手指头都不能进去……”
  “哎唷……好痛。”
  “你看,你看,你就不能忍着点啊,想做个正常的女人,又没那个本钱,我看我非得想个法子不可——”
  田野和绝情刀不约而同的驻足未行,被房里的声音给吸引住了。
  “姐……饶了我吧,我……我快死了,别再咬,别再咬我……”
  “我看你当初被开苞,弄得并不彻底,你的东西又特别坚韧,到现在还不能容一指通过。女人的这个可大可小,端看你的第一个男人……”
  声音越来越小。
  田野听了血脉贲张,心跳加快,几乎想重新推门而入。来个“辣手再摧花”好让白羽衣经过一次椎心沥血的痛苦,好重新享受人生。
  但碍着有铯情刀在场,而后者又答应跟他去四海客栈,便他躇踌难行。
  绝情刀已经猜到田野的心忠了,他不是不识趣的人,当下立即表示:“我到那儿的假山边草地上休息一会儿,你进去跟她们告别好了。”
  他说得含蓄,说完快步走向花园假山方向。
  田野只好回头打开房门,跟前立刻呈现一副活色生香的美图。
  白羽衣平躺在床上,白莲花则弓着背,将头埋在白羽衣胯下,伸长舌头,发出象吃田螺般的“吱吱”吸吮声,白羽衣则扭动腰肢,迎合着……
  看到田野去而复返,白连花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风月夫人’,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居然还能一本正经的桃头吩咐田野道:
  “羽衣交给你了,她是个很干净的女人,身上有特殊的香气,你一定很满意。”
  白莲花说完,抱了一条被子,往床里边一滚,背向白羽衣,又道:“你们尽情玩,我不会偷看。”
  田野又将门栓好,不再客气,动手脱掉衣服,露出一身虬起结实的肌肉,他的身材比例配在男人里是上上之选,双腿特别长,腰细,胸宽,皮肤浅茶色。
  他上床后,将白羽衣下半身用枕头塾高.然后奋起挺进,一次又一次,失败了再奋进……
  终于,随着片片如红玫瑰花瓣酒落的血水,白羽衣在咬牙忍痛后,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凄厉哭喊,“我快死了。”结束历时达一个时辰的“开苞仪式”。
  白羽衣倦极,痛极,嘤嘤哭泣。她很高兴,因为今天虽然不是她的第一次,却具有第一次相同的意义。
  感觉上,她是将生命的第一次交给了心爱的男人,这个男人是那么雄壮挺拔,那么英雄侠义.最重要的是,她的确是那么心甘情愿。
  而且她知道,经过这一次后,还会有无数个缠绵等着她。
  床本来就不怎么大,挤上三个人,是很窄的,田野躺中间,靠里边睡着白莲花,外边睡着白羽衣。
  田野轻轻拍着白羽衣.两人面对面躺着,田野右臂是白羽衣的枕头。
  田野慢慢的,细心的,以舌舔干白羽衣脸上的泊,深情的注视着,胜过千言万语。
  白莲花不会吃妹妹的醋,何况田野原本就属于妹妹的,她只是无法禁止自己去听,去想。
  同时,她也是个敏感且易兴奋的女子,当田野与白羽衣之间“战争”进行如火如荼的时候。她身心所受的煎熬也是够她受的。
  她希望田野能奋起“余勇”眷顾到她,她相信自己的妹妹不是吝墙的人,吃完了盛宴,剩些汤水,是该分润亲姐姐的。
  想到这里,白莲花不安分起来。
  她以挑逗的语气,道:“你们两个可别过河拆桥,忘记我这个媒人哟。”
  白羽衣惊恐道:“羽衣不敢忘。”
  白莲花转身,面对着田鼾宽大的背,叹声道:“田野,你怎么说。”
  田野道:“谢谢姐姐成好事。”
  “—句谢谢就打发了我呀。“白莲花用如编贝般的玉齿,轻轻啃咬田野后颈。
  “吻颈是欲望的表示。”白莲花不再迂回曲折,直接表态:“好妹夫,你能不能分润给我一点,羽衣,你不会在意吧。”
  白羽衣迟疑道:“只要他愿意,我没有话说,可是他刚才消耗体力太多.我怕他……”
  “你别怕他负荷不了了。”白莲花笑了,“我摸摸看就知道了。”
  果然,白莲花“摸”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很清楚,不待田野有所表示,已翻身坐起,将田野拔正,跨骑了上去。
  在这种情况下,下面的如果是女人,要抗拒并不困难,但下面的是男人,就避也无处避了。
  田野完全被动,白莲花浪笑呻吟上下跃动,起伏之间,复以手指轻搓田野胸部,有时又状下头来,将舌尖伸进田野嘴里,在里头一阵吸吮游动。
  男人很少在这种情形下还能“硬撑”下去的,因为他无法闭气忍住,他在白莲花一阵阵挑逗,与两个玉峰,一条灵舌,以及撩拢之下,田野兴奋过度是可以理解的。
  “兴奋过度”,对持续力是项残酷的考验,没有男人禁得住这种考验,田野也不能。
  同一时候,极乐棺材里,恕云惨雾,人人面笼着寒霜,气氛僵疑。
  棺材铺里最好的两口棺材里,分别躺着集原极乐棺材铺老板,飞鹰帮堂主,洛阳分舵主三项头衔为一身的死要钱黄泉发。
  以及有中条四虎老二怒虎之称.又有天下第一神偷无门二少爷之称的吕二。
  两人身上依旧还是易容后的装束,只是左手的人皮手套已经脱下,露出掌心的鹰形刺青,黄泉发两只,吕二一只。
  在两人衣服上,分别用血写着“擅闯者戒”。
  小诸葛林无策在两具尸体前看了又看,深深一叹道:
  “他们太莽撞了,既然有本事易容闯进四海客栈,干嘛不小心点,一点便宜也没占到。反而露了形迹,丧失性命。”
  三名护法一直站在棺材前,一语不发。
  鬼斧车辕,饿虎刀巴均,魔鞭郎雄,以及十余名鹰杀手,个个脸色阴沉,只有副帮主小诸葛,不在叹气。
  “可见四海堂眼线之广,情报之准,我小诸葛自认一双眼力不差,如果不是看到尸体,我还不敢相信这个老头子是黄堂主所扮。
  至于吕二——他脸上的易容药物,怎么洗掉了?”小诸葛林无策当然不知道吕二是为了巴结柳媚媚才洗撑易容药物的。
  鬼斧车冷冷道:“副帮主.如果四海堂来个威力大扫荡,我们岂不全要躺进棺材里了?”
  “呸呸呸……”小诸葛林无策猪眼一瞪,气得声音发抖,“你这个鬼斧,我看你马上离开黑鹰帮上山砍柴算了,一点志气也没有。”
  鬼斧车辕是个三十多岁的高高壮壮的汉子,个性很急躁,对事情的看法就是很悲观,而且很喜抬杠。
  纵然对方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还是直来直去的,不怕得罪人。
  “进了黑鹰帮,被刺上鹰形刺青,又当上了什么护法,就注定一辈子翻不了身,咱们在关外穷混不是办法,来到富足的洛阳也得不到一点好处。
  短短一个月之间,死了二十几个人,飞鹰帮又不是会变出大批的人来,死了这么多人,谁不寒心?
  钱老贼势大财大,我们别再去惹四海帮,趁早打道回府,回关外去打动商旅算了,省得在这儿等别人上门来宰。”
  鬼斧车辕说的这话虽然没出息之至,却是实情,众人心情也跟着惨淡下来。
  十几名鹰杀手表情最是复杂,这些人本是洛阳地面的痞棍,一旦身分曝光,一定最先遭殃,他们真恨不得用刀挖掉手中的鹰形刺青,好避过大祸。
  饿虎刀巴均是个高瘦精明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他的特征是一张笑脸,别人的笑脸是偶尔出现一下,他则是任何时候都是一张笑脸,笑得满脸皱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甚至连睡觉都带着笑。
  事实上,这个又有笑弥勒之称的饿虎刀巴均,并不是爱笑,而是他自从一次轻微中风后,脸上肌肉便僵硬掉了,只能永远维持肌肉在“笑”的这一状况。
  饿虎刀巴均笑眯眯的道:“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四海堂有多大的能耐,我非要好好凌斗他一下不可。”
  鬼斧车辕哭丧着脸,“亏你还笑得出来,你们要留在洛阳尽管留下,我可要回总坛吃老本饭了。”
  小诸葛林无策对三位护法一向很尊重,因为他知道飞鹰帮少不了这些护法们撑场面。
  “你们别争了。”小诸葛林无策挥挥手道:“我们一方面派人向总坛送信,要帮主立刻率大军赶来支授。
  一面找机会踩四海堂尾巴.我们飞鹰曾号称黑道第一大帮.骨气不能没有,据点不能弃守。”
  魔鞭郎雄韵体型跟小诸葛一样,均属于矮胖型,他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利已。”
  利已有什么不好?魔鞭郎雄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人不利已,天诛地灭。”
  碰到有危险的事,他第一个先选开,碰到有好处的事,他抢第一,他的利已,可以用诿过,争功来形容。
  不过,他是个小心的人,必须要有十成的把握,才会反间。
  “什么事,我都不参加意见,你们决定好了,再算上我一分好了。”鹰鞭雄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笑笑道:“有副帮主在场、我们这些护法只好听命行事了。”
  小诸葛林无策对三位护法的个性知之甚祥,目前正值用人之际,他不能开罪任何一个部属。
  既然要在洛阳混上一段时间,他就必须在薪饷之外,另替这些打手弄点好处才行。
  “洛阳本来是块油水大好的地方,现在好在处全落在四海堂手里,让人看了就有气,我倒有个办法,有够让各位多向个零用钱。”小请葛林无策笑嘻嘻的道。
  三位护法,十余名鹰杀手全都精神一振。
  小诸葛道:“洛水上有很多往来商船,有的是往上游逆航,有的是在下游顺流到黄河,不管航向如何,总会在洛阳泊靠。
  以往,船主上岸后,照例会孝敬四诲堂一点过路赞,数目虽不大,积少成多,也很可观。”
  小诸葛顿了一下,道:”我们现在就来一手‘拔头筹’的方法,在船刚靠岸时,主动上船,找船主要规费,并明白表示,我们是飞鹰帮的人,已经替代了四海堂的地位,船家见我们人多胳膊粗,一定乖乖就范。
  等四海堂看不下去了,派人找我们麻烦的时候,本帮大批人马已经赶到,干脆来个放手一捕,谁怕谁呀。”
  十余名地方痞棍出身的鹰杀手,个个磨拳擦掌,脸上流露出贪婪之色。
  鬼斧车辕很悲观,忧戚道:“我看还是别冒然行事好,四海堂不是柿子,我们如果想从老虎嘴里抢东西吃,那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叹了口气,又道:“再说,我们全部就这么十来个人,总坛的人到这里,少说也是三天后的事,万一受到什么围剿.一个也别想活命。”
  饿虎刀巴均笑眯眯地道:“车护法不必太担心,我认为四海堂决不会采取行动,第一,四海堂几乎包揽了洛阳城里的赌、娼、栈房,另外商家也有百分之六七十向四海堂缴保持费。
  四海堂有这么庞大的收入,为什么不网开一面呢?所谓树大招风,人富遭忌,船只泊岸规费,就抬抬头,让别人有口饭吃,也不过呀。”
  鬼斧嘴角下垂,瞪了饿虎刀巴均一眼,带哭声道:“你以为洛阳这块地盘好抢呀?四海堂开的是善堂.会调济我们飞鹰帮呀。”
  饿虎刀巴均依旧笑得面团团,毫不在意道:“这也不尽然,你看满月楼在洛阳城做了三年多生意,四海堂有没有吭一声,你再看大刀门的分舵花姑娘,也不是开得有声有色?”
  鬼斧几乎清下泪来,眼眶一红道:“我看巴兄是大难临头人,还不知好歹,满月楼能存在,是因为它在会期中,替洛阳城的各行各业带来额外收入,连带的四海堂的收入也会增加。
  而花姑娘会生意好,也跟它的主持人有关系,谁会跟一个花不溜秋的大姑娘过不去呢?
  四海堂虽然明知花姑娘暗中搞名堂,只要不做得过火.不也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呢?”
  鬼斧车辕虽然看法悲观倒也分析得在理。
  他见众人不吭声,又维持哭丧着脸道:“我们飞鹰帮有什么让四海堂喜欢的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饿虎刀巴虽然同意他的话,但他一张笑脸就是无法沉下来,“也许四海堂怕惹事,也许……”
  魔鞭郎雄闷不怍声,心里自有一番打算,是不是尽早卖身投到四海堂去,并将大家商议的内容说出。
  小诸葛林无策沉声道:“别争了,就照我的办法做,棺材铺马上找人顶下,卖的钱我们大伙平分。
  护法,鹰杀手,本人,全都一样,卖五万两,就把五万两除以十八,卖十万两,就把十万两除以十八,大家分一样多的钱,也要卖一样多的力气。”
  魔鞭郎雄阴沉的脸色,顿时和缓很多,很是个算盘打得精的人,他略一估计,这棺材铺有上百具棺材,堆到屋顶的无效木材,少说也有十万两以上。
  如果顺利顶让出去,即使八十个人分,每个人主少也有分得五六干两银子.这笔巨额他当然不会不要。
  所以,向四海堂告密之举,只好暂作罢。
  当晚,小诸葛林无策将极乐棺材铺让给了隔街的一家葬仪社,作价九万两银子。
  十八个人,每个人分到五千两银子,个个喜上眉梢,乐不可支。
  小诸葛林无策在银票平均分掉后,突然觉得自己“算有遗策”。
  对飞鹰而言,五千两银子等于是天文数字,有了这么大笔银子,谁还愿意冒生命危险,向洛水上的商船索一两半两的规费。
  就连他,也因为突然多了这么笔钱也想找个有吃,有喝,有玩的地方过过瘾。
  就连他要派个人去总坛求援,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去,他只好叹了口气,吩咐大家解散,明天晚上大家再到洛水河畔的“河神庙”集合。
  天知道,不等这笔“巨款”花光,有谁会上河神庙去?
  这十八个人里,扣掉他剩十七个,扣掉三名护法,剩十四个,将这十七十身怀巨款的人投入洛阳这个大城市,会有什么后果?
  第一,会多出几条人命,一万两银子当然比五千两银子好用,三名护法都有上乘的身手,当然不担心自保。
  但那些拳脚疏松的地方痞棍,就难免会有谋财害命的事情发生。
  第二,会有几个解甲归田的小富翁,护法鬼斧车辕就是第一个会打退堂鼓的人,江湖这一口饭并不好吃.能弄到一笔钱就该急流勇退。
  小诸葛林无策这位矮胖的副帮主,做了这种瓦解飞鹰帮实力的事情后,该何去何从?
  不劳费心,他早就选择了一条坦途,投向“满月楼”。
  至于小诸葛林无策这样做是出于预谋,还是临时起程,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香香馆莲花房间休养的钻石公子,服含过罗汉续命丹后,精神慢慢恢复。
  睡了大半夜,在丑时左右,他醒了过来。
  他第—看到地铺上蜷卧的老顽童,正感过意不去,然后,他又看到一个人。
  那是个很美的女人,支肘在残烛下出神,还没发一钻石公子已醒转。
  那上很美的女人是柳青青,是那个不久之前,一厢情愿要下嫁慕容狄,又在慕容狄中毒后,与姐姐柳媚媚合力取得解药,救了了慕容狄一命的女人。
  慕容狄发出一声呻吟,竭力撑着身子坐起,叫道:“青青——”
  柳青青突然踞了起来,一个箭步扑向慕容狄,在跨过床前地铺时,差点踩到老顽童。
  老顽童猛然坐起来:“什么人?什么人?”
  柳青青已坐到床沿,以指意在唇边轻嘘道:“战老,别紧张,是我。”
  老顽童不仅知道是柳青青,连柳青青什么时候进房间都一清二楚,他这样穷嚷嚷,只是生性使然。
  “哦?原来是你,柳姑娘,你来得好,我老要饭的有风湿睡在地上受不了,这儿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
  老顽童知道在场碍眼,不等柳青青答腔,就卷了铺盘走人。
  柳青青看着老顽童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笑了笑,起身把门栓好。
  当她再度与慕容狄面面相对时,她发现慕容狄竟兴奋得满脸通红,心跳如擂。
  慕容狄紧紧握住柳青青的手,道:“我真该好好谢谢你了。”
  柳青青脸居然也红丁.低头道:“说什么谢?我本来就该为你尽点心。”
  慕容狄道;“这次我落难,多亏老顽童、田野,还有你跟姐姐的帮忙,等我恢复健康,我一定会——回报。”
  “你拿什么回报?”
  “银子呀?”
  “人的心是用银子习得到的呀?”
  “买不到……那……我该怎么办?”
  “你该先找出那个下毒的人,然后再追查对方下毒的原因,说真的,这次要不是及时取得罗汉续命丹,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为什么有人要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施之于我钻石公子,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仇家嘛……我并没有处处为敌,可怜的是我那四名家人,受到无妄之灾,客死异地。”
  柳青青叹息道:”我替你把把脉,看看你毒伤好些了没有。”
  她在把脉后,眉头皱了起来,黯然道:“好歹毒,虽然毒已驱尽,可是元气大伤,至少折损十年以上功力……”
  慕容狄一怔道:“有这么厉害……让我调息调息……”
  慕容狄端坐运气调息,片刻额际冷汗直冒,失望道:“你说对了,除非瑞在马上服食‘九转还魂丹’,否则,功力折损,尚不止十年而已。”
  柳青突然低头抱住慕容狄,羞怯地道:“如果你愿意,我就是你的‘九转还魂丹’。”
  慕容狄一愣道;“这话什么意思?”
  梆青青身子一软,往慕容狄身上压去,滚到床里边,低声道:“我会……我们两个只要马上有肌肤之前,你就可以将功夫恢复……”
  柳青青不等慕容狄回语,已自动半抬上身,将上身压在慕容狄身上,然后将一张樱桃唇凑向慕容狄。
  慕容狄没有拒绝。
  一个正常的男人,对漂亮且心爱的女人,是不会拒绝对方的。
  刚开始,柳青青还能把握得住,以“度气”为主,过了一会儿,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念头了.因为慕容狄原本静止的口腔突然活动了起来。
  在互相吸吮碰角之下,慕容狄不由自主的采取行动,他坐起来,双手紧抱着她,理智已渐渐被感情超越。
  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停止。
  柳青青也在丧失理智下,任由慕容狄主动进击。
  然后,亲吻的范围逐渐扩大,他已不再是个病人,而是个斗志昂扬的大力士。
  两个人的衣服依旧完好,但这最后的防线已经开始崩溃,在微弱前烛光下,她红着脸,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来此的初衷似乎已经忘记。
  慕容狄已不能控制呼吸和心跳,更不能控制体温和身体那一部分的亢奋,他脱衣服也脱得很快。
  然后,他跟她眼对眼,嘴儿相对,心也与心如此接近,当他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放进她的身体时,长长吁了口气,柳肯青正想慢慢享受这种绝妙的好滋味时,忽然清醒过来,她不能只顾自己的快乐,而无视他的健康。
  如果她只是承受而不是回报,那么,慕容狄在大病初愈之际,很可能会脱阳而亡。
  想到这一层,她把已微闭的眼睛张得很大,轻柔地道;“你别动,让我来……”
  慕容狄方觉不妙,已发现一股热流透过身体与身体交合部位传出,然后绵绵密密,瞬间遍及四肢百骸。
  柳青青咬牙运气,额际隐现汗意为自己的心上人付出。虽然她因而受伤,她也不在乎,可是她忘记了她这么做,除了让自己受伤,还会伤到他。
  她是肉体受伤,他是心受伤。
  坚强的钻石公子慕容狄流下了眼泪。
  风雨已停止。
  他脸色转好,她却苍白如纸。
  “你别哭啊,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呀。”
  “我不能不伤心,因为你太傻了。”
  “胡说,我哪里傻,一个女人,做个贤妻良母足矣,干嘛要逞凶斗狠,功夫越好危险越我,我才不在乎为你付出一点功力呢?”她的论点,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你的付出不是‘一点’,而是一半,也许是一半以上,青青,我担当不起,我……除了钱,没有别的……”
  “你别为我操心了,也许我会意外获得九转还魂丹,也许……总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滑楚。”
  “倒是你,不能查出慕后那只下毒的手,随时会有危险,我不要再为你提心吊胆,我着这样吧,你四海客栈去,当我的贵宾,让我时常照顾到你。”
  “我本来也想换个地方暂时住下来,可是我不喜欢看到你抛头露面,替钱剑山卖命。”
  “我不是替钱剑山卖命,我是在替自己积蓄财富,我要靠自己的本事赚钱,我不想依赖别人。”
  慕容狄一怔,顿时说不出话来,刚才她不是才说要做个贤妻良母吗?这会儿怎会变成一个女强人了。
  “青青,你听我说,我的财富,就是你的财富,你只要当了我的老婆,就是我的银库,你唯一的工作就是帮我存银子,我不相信嫁给我后,你还会替钱剑山做事。”
  “你错了,慕容,我不会嫁给你的……而且,我也不是在替钱剑山做事……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谅解,我们就维持亲密的友谊,不好吗?”
  慕容狄一向是很高傲尊贵的、他不喜欢说废话;一向也尊重别人的隐私权,柳青青显然有难言之处,他如果执意问,她也一定不会瞒他。
  可是,他没有问,甚至他没有因已发生关系,而将柳青青视为自己的附属品。
  “好,随你意思。”他不再坚持,高傲的心性,使他收起眼泪,收起对柳青青的感情。
  “你生气了。”柳青青道;“我……我是身不由已……”
  “我懂。”慕容狄根本不懂.为了安她只好说了违心的话。
  “待会儿天亮后,我要回四海客栈去了,你再躺下好好休息。”她笑了笑道,“我相信,只要我一走出这个房间,战老就会进来。”
  慕容狄点头,发出会心的一笑。
  “等你休息够了,就去四海客栈去.那儿有最好的独院上房,你一定会喜欢。”柳青青接着道:
  “我真的要走了,你可别辜负了我一片心,一定要到四海客栈去。”
  慕容狄点头无语。
  柳青青依依不舍地走了。
  慕容狄有些迷茫,怀疑这只是一场梦.连老顽童进来,他都不知道。
  老顽童把手掌在慕容狄面前晃了晃,吼道:“你中邪了?柳姑娘是怎么替你疗伤的?”
  这时的慕容狄坐着,被子只盖了一半,身上还是精光的,他的赤身已说明了一切。
  老顽童没有再问这个问题.用手将慕容狄往床里头一推,道:“你往里头一点,要饭的要上床睡了,你不嫌臭,就忍着点吧。”
  慕容狄回过神来,忙笑道:“你老说哪里话,这回多亏了你义伸援手,就算整张床都让出来,我也没话说,快上床睡吧。”
  老顽童点头道:“孺子可教也.这才象话。”
  慕容狄了无睡意,没话找话道:“战老知不知道满月楼曾经卖出过一瓶九志还魂丹。”
  老顽童叹了口气背向慕容狄,若半天没吭声,三月十五日满月楼所进行的交易,他全清楚,因为他当时正为了是否可以买得金杖,而心急如婪。
  他一清二楚,慕容狄当时也在场,为什么慕容狄现在会提这个问题,难道想吃他的“老豆腐”。
  慕容狄见老顽童不吭声,自顾自道:“如果现在能有一颗九转还魂丹就好了……”
  老顽童猛然一震道:“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你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培本固元的九转还魂丹。”
  慕容狄脸上—热,汕讪道:“不晃我要,是柳青青——”
  “原来你——”老顽童坐起身来,慕容狄也同时坐起。
  “最难消受美人恩,尤其是像柳青青这种美人,小子,有你的罪受了。”老顽童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也是让我困惑的一点,按常理说,柳青青大可惜这个‘恩’吃定我,缠定我,可是她偏偏没有。”慕容狄转顾老顽童,皱眉道:
  “我这么有钱,犯得着要自己老婆去开栈房管窑子的赌坊吗?她说什么身不由已,真让我觉得难以相信。”
  老顽童思索道:“也许她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略懂相人术,像柳青青这种相貌的女人,未语先笑,眼波冶荡,举止轻佻,她可能一时之间对你动了情,但要她对你始终如一,忠贞至不渝,是不可能的。”
  老顽童说的话也许有道理,但听在慕容狄的耳朵里,却份外刺耳。
  老顽童不顾慕容狄的想法,径自道:“一代妊姬柳青青能在四十出头年纪,拥有十七八岁的少女肌肤,多少跟她练的:吸阳髓滋阴身,功夫有关。
  她在你身上耗掉的功力,可以很快从其他男人身上吸回来,所以,你在这儿担心她功力受损,所为何来,或许她这会儿已经在进行她的——”
  “不要说了。”慕容狄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待我是那么真诚,先赠罗汉续命丹,复又助我恢复功力,我对她只有爱慕、感激,绝对不能不敬,你老要再批评,我就不客气了。”
  老顽童是个爱抬杠的人,尤其站在“理”上,更是口舌如刀,你必须要让慕容狄认清现实,省得以后知道真相后承受不住。
  “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你爱听我也要说,老要饭的就是这个脾气,我可不管你怎么想,要不要跟我打个赌,这会儿柳青青那个骚娘们一定搂着一个粗粗壮壮的汉子,正在快活着呢?”
  慕容狄瞠目无语,他虽不愿相信,但以妖姬过去的行为,这种猜测与事实也是相去不远。
  老顽童咽了口口水,道;“在很多人有‘双重性格’,女人尤其会演戏,同时演烈女与淫娃的亦不乏其人。
  有的是为环境所逼,比方说,一个少妇,家有稚子,公婆、病夫,她也许沦落风尘,尽量赚皮肉钱。
  可是,等她回到家里,又兼具贤妻、良母、孝媳诸种身份,你能说错了吗?”
  老顽童顿了一下,叹息道:“你用肚脐也知道,九转还魂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对一个练武的人,所损十年功力有多严重。
  柳青青爱你也许是至情至性的可是,她要用什么办法迅速补足丧失的功力?当然走最筒捷的一条路了。”
  慕容狄躺下身子,虚弱地道:“战老,别说了,我会了解。”
  老顽童的罗嗦还全劲袅袅:“我劝你别太认真.批老婆上青模找,或找一个太重视肉欲的女人,都难有好下场。”
  就在老顽童与慕容狄即将入睡之际,忽又被一阵脚步声吵醒。
  进房间的是“影子兄弟”中的老大鬼影子池晓风。
  “表弟,好一点没有?”鬼影子关切地问:“你气色不错,复原的还蛮快的。”
  慕容狄坐起来,老顽童睁开眼一是鬼影子,又闭上了眼睛。
  “多劳费心,我没事了。”慕容狄道:“经过,这几次教训,我会格外小心。”
  “有战老陪你,我也放心了。”鬼影子笑道:“药是怎么找到的?”
  慕容狄正要叙述,老顽童突然翻身坐起,阻止慕容狄说话:“你别说,让我来说……”
  老顽童口才很不错,简明扼要,几句话就将始未作了交代。
  “原来是这么回事。”鬼影子并没有追问细节,转身走向门边,回头道:“我得走了,天快亮了,我得回去应卯。”老顽童道:“你不是钱剑山暗聘的保镖,要应什么卯?”
  鬼影子耸耸道:“还是要,钱老爷子规矩大,每天天一亮,就要我们兄弟在他跟前向他问好。同时也要我们把一天一夜所搜集到的各种情报详细禀明?”
  老顽童手一招道:“你过来,告诉我,如果你天亮见到了那位钱老爷子,你将怎么报告?”
  鬼影子果然往床边走过来.把老顽童当成报告的对象:“启禀老爷子,三月二十八日这一天.总共发生的事如下:
  “四海客栈重新开幕,飞鹰帮一名堂主和一名鹰杀手混入,被柳氏姐妹识破,解决之后,送去飞鹰帮洛阳分舵极乐棺材铺。”
  慕容狄听得津津有味,因为他并不知道这段曲折。
  鬼影子又道:“飞鹰帮在副帮主小诸葛林无策决定下,将棺材铺以九万两银子盘出,十四名鹰杀手,三名护法,以及副帮主,大家平均瓜分了九万两银子,每人得款五千两银子。”
  这段内情连老顽童也不知道,忍不住插嘴道:“真的有这回事?”
  鬼影子道:“如假包换。”
  老顽童皱眉不语,片刻才交道:“那引鹰帮众去了哪里。”
  鬼影子叹了口气道:“你老想想他们会去哪里?”
  老顽童眼珠转了转,会过意来。
  鬼影子:“我还会告诉钱老爷子,一个让他突然睡着觉消息,飞鹰帮副帮主林无策投入满月楼了。”
  老顽童神色一凛道:“这何止会让钱老爷了睡不着觉,连我也睡不看觉了。”
  鬼影子苦笑道:“是呼,我也发现这件事的严重性。”
  老顽童担心道:“慕容狄受伤的事,你不会告诉钱老爷子吧?”
  鬼影子道;“这件事纵然瞒,也只能瞒一时,战老忘了,香香馆的老板是非公子邹文经了。
  他即使不知道房间里的事,也知道老顽童、田野、影子兄弟,柳青青等人来过莲花房间,田野甚至还替白莲花赎了身,所以这是比较难办的一件事。”
  老顽童道:“老头子又没负伤,一心一意要取得罗汉续命丹,所为何来?”
  鬼影子道:“为了壮阳.老爷子最近最懊恼的一件事,就是身体情况大不如前,他听骚胡子说罗汉续命丹可以重振男性雄风。才不惜高价求购。”
  老顽童道:“他会不会已经知道钻石公子的毒伤,是罗汉续命丹救好的?”
  鬼影子道:“很难说。”
  老顽童忽然发现自己身拥罗汉续例于丹,是件很危险的事,他是不是可以用高价卖掉续命丹?
  应该可以,他如果能卖个好价钱,那么一笔巨款的救灾款,可以帮助很多贫下农民。
  老顽童从怀里掏出小瓷瓶,倒出十几颠续命丹,用一块油布包好,重新包好,再将—瓶罗汉续命丹递给鬼影。
  “我留一点起来教人,其余的你拿着,卖给钱剑山了,价钱尽量抬,为了重振雄风.钱剑山不会不会出钱.怎么开价,你看着办。”
  老顽童叹口气道:“能让一个男人在暮年享受一点傲人的乐趣,也是应该的,只要他花得钞票。”
  “好办,交给我了。”鬼影子快人决语,接过瓷,笑笑道:“这东西我不卖到二十万两银子,我就不姓池。”
  “很好,快去吧。”老顽童看天已大亮,忙赶鬼影子,鬼是见不得太阳的,别现了原形,露出马脚。
  鬼影子犹自纹风不动,笑嘻嘻道:“有了这玩意儿,不出半年,钱剑山一定得色痨。”
  “你再不走,我可要蹋你出去了。”老顽童恶狠狠的作势欲起。
  鬼影子才笑嘻嘻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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