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倩女勾魂别有意

 

  五毒魔君在百花宫内,用毒物已然伤了七八个丫环,正在耀武扬威,非逼迫百花宫主交出玉蟾蜍不可,高天翔这时闯了进来。
  五毒魔君带来的毒蛊毒物,在他走过时,纷纷走避。
  老毒物大惊,忙问道:“小辈何人?”
  “啊、哈、哈、哈,你这个为老不尊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带了一群蛊蛇毒物满开封乱跑,你知道吗?开封是有王法的地方!”
  “我问你小辈何人?报名!”“我是谁呀?告诉你,江湖浪子,专管不平之事!”
  “我向百化宫要东西关你屁事?”
  “怎不关我的事?东西在我身上,你找她们要有啥用?”
  “啊?玉蟾蜍会在你身上?”
  “她们没有,你拼命逼人家,我说有你反而不信。”
  “你真有?”
  “不然我经过你身旁时,你这些宝贝怎么会乱飞乱跑的?她们有,你已经毒倒了七八个啦,她们怎么不用玉蟾蜍救。”
  老毒物听他说到这儿,有点信了!厉声道:“拿来!”
  “拿什么呀?”
  “玉蟾蜍!”
  “玉蟾蜍对你又没影响,要它何用?”
  “不是说它能解百毒么?”
  “放你妈个连环狗臭屁,玉蟾蜍只吸死毒,对你这些活毒一点用没有,你要它做啥?”
  “那你走过时,我这些小宝贝怎么纷纷退让了”
  “那你家少爷本身就是解毒之人!”
  “我不信!”
  “你不信,可以拿你身上带的最毒之物,咬咬我看?”
  “好!”他接着一拍革囊,口中念念有词。
  由里面飞出一只极毒的天山玉,可是到了高天翊身前三尺立即调头飞回,他不信邪,接着放出竹叶青、雨伞节、百步蛇等七步倒,可是均到了高天翔面前即自动飞回,这下他可傻眼了。
  来得急,去的快,只好断羽而归。
  高天翔为百花宫解了一步危难。
  百花宫主忙上前致谢,并问道:“少侠怎知玉蟾蜍不在本宫而前来搭救?”
  “我是看这老毒物一群毒蛊,在开封府横冲直闯不奋,同时你们有玉蟾蜍还不救治受伤的人么?”
  “难道少伙身上真有玉蟾蜍,也不会有这么大效果啊?”
  “啊?”
  “玉赡赊,顾名思义是金石,对蛊蛇有多大效果?”
  “那少侠?”
  “对蛊蛇,我的血就有克制之功。”
  “啊?有这种事?”
  “不信拿碗来,我给她们几滴血,保能起死回生。”百花宫的佣人,拿过两支平杯,高无翔刺破中指,滴了几十滴血,叫给中毒之人饮下。
  好!比仙丹都灵,中毒的全好啦!百花宫主忙过来致谢。
  高天翔道:“同属武林一脉,何谢之有!”说完就要告辞!
  百花宫主坚要留饭,高天翔笑道:“我这是顺便带走了老毒物,还有朋友在等我呢!”
  百花宫主无法,只好放他走路,但他临行前,百花宫主却送上了一块满刻各式花朵的王牌,双手奉赠道:“这是百花宫致高信符,见符如见宫主,谨举以相赠,少侠今后如有需要百花宫帮忙的事,只管提出要求。”
  高天翔推辞不过,只好收了。
  北堡诸大运等,早回家了,这回因为玉蟾蜍被人调了包,不但没有缔盟,婚也没联上,反而弄了灰头土脸,被人协持,心中别提多窝囊了,成日里唉声叹气。
  尤其是少堡主诸继先,还虽时有毒发可能,那种罪真是非人可以忍受,全堡均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
  这天忽然来了三位少年侠士,指名要见堡主。
  老堡主同少堡主一起出见。
  少堡主一见高天翔,眼就红了,怒道:“你不就是在开封掀马的那个杂种么?怎么今天竟敢跑到北堡前来送死。”
  高天翔哈哈大笑后道:“活死人,你说谁来送死?”
  少堡主一听他说活死人三字,更是怒火冲天,大喝道:“来人哪,把这小子给我万刀分尸。”
  老堡主看出高天翔等三人气度高华,忙斥道:“先儿不得无礼!”
  众家丁本来各持兵刀听少堡主吩咐,就要群殴,可是老堡主一开口,大家全在一旁纷纷停了下来。
  老堡主朝三小一抱拳道:“三位少侠,来至北堡有何见教?”
  高天翔:“好说,老堡主,咱三个是专为来气气少堡主的!”
  “怎么说?”
  “气气少堡主!”
  “为什么要气气先儿?”
  “我们想欣赏欣赏中了唐门发作之毒,发作起来时什么样子。”
  “啊?你们知道先儿中了唐门之毒?”
  “哈哈哈哈!岂止知他中毒,你们在开封所作所为,嘿嘿!尽人咱眼中!”
  “三位来意是?”老堡主软化了!
  “老堡主,这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们家传那玉蟾蜍,善解百毒,对唐门的金石毒来说,可算是克星,而他们百花宫已暗中掌握了唐门,正想用唐门之毒控制天下英豪,绝不能让玉蟾蜍流落在外边。”
  “一者我们以前根本不知道玉赡徐的用途,再者这玉蟾蜍在小儿身上已被人调了包啊!”
  “所以贤父子才有关开封中毒一事。”
  “唉!这真是从何说起!”
  “老堡主,我们倒是好心好意的为少堡主解毒,以免除北堡今后永远受制于百花宫。”
  少堡主又瞪眼了,道:“啊!原来宝蟾是你们调的包啊?”
  “嘿嘿嘿嘿!要是我们调的包,还不远走高飞,会自动送上门来的么?”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老堡主道:“那少侠们凭什么为小儿解毒?”
  高天翔道:“毒药!”
  “啊!你们有唐门之毒解药?”
  “当然!”
  “那你们跟四川唐门……?”
  “我们对唐门了如指掌,唐门对我们一无所知。”
  “那各位是?”
  “不用套着问,我们全是江湖浪子,无门无派!”
  “三位少侠,对小儿之毒如何解法?”石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上面有三个字“总解药”,这是唐门所有各种毒药之毒全能解的“总解药”,倒出一颗解药道:“少侠吃下去,包你药到毒解。”
  家人接过去送给了老堡主!老堡主闻了闻,有股子辛辣之味,比在百花官服的力量强多了,心知是解药不假,忙叫儿子服下。
  诸继先服下之后,并无感觉。
  老堡主问道:“先儿,感觉如何?”
  “爹,毫无感觉!”
  老堡主问三人道:“三位少侠,小儿怎毫无感觉呢?”
  石玉道:“老堡主,解药在毒发时才看得出灵效,少堡玉毒性不到发作之期,其毒已解,当然没反应。”
  老堡主道:“百花宫主说,毒药按月发作,在发作前服下,可控制一个月,少侠说服解药毒已清除,这怎么说?”
  石玉道:“四川唐门之毒,我会详加研究,他们有一月发作的,也有强力的可达半年发作,但发作后,一服解药立即解除。”
  老堡主道:“那她们怎么说小儿中毒按月发作,须每月服解药一次呢?”
  “老堡主,那是解药有毛病!”
  “唐门所谓定期发作之毒,解药是双层的,里面是用囊包好的毒心,外面再包上一层解药。”
  “啊?这么说只要把解药外表剥下服了,毒就可以解了?”
  “对!一点不错,吃了外壳毒解了,等胶囊一化,毒又中了!不信?你们等到一个月时,百花宫来人送解药,少堡主含在口中别呀,等外壳化了把内层吐出来,准有个毒心!”
  “小儿之毒既已解了,何必再冒这个险?”
  “不会冒险,少堡主目前对唐门金石之毒,已具备了百药不侵的境界。”。
  “啊!真的?”
  “我又何必来骗堡主呢?”
  “三位少侠解小儿之逐,对本堡必有要求吧?”
  高天翔道:“说一无所求,那是假话,但真要说我们的要求,也没什么,一者我们初出江湖.希望能交上大门大户。”
  “再者也希望贵堡能够对百花宫虚以委蛇,看看她们地江湖上,到底要干些什么事情!”
  “我们如何虚与委蛇法?”
  “到月头,她们会来送解药,看她们是到了就给少堡主解药,还是要等少堡主发作之后才给。”
  “小儿要是毒已解除,到那时候就不会发作呀?”
  “少堡玉到时候不会装么?”
  “好!她们到了不先给解药,小儿装作一番,她们给了解药,小儿假服。”
  “对!就是这样,先骗过一时再说,致于她们有什么要求,尽量去做,只要不违反大义就行了。”
  “好!那我们如何同少侠们连系呢?”
  高天翔:“平时没事,用不着连系,一旦真有要事,请通知丐帮,要他们转报少帮主就行 了。”
  “噢!三位原是丐帮少帮主!失敬、失敬!”
  高天翔一指袁钢道:“只有我们老三是丐帮少帮主,我是江湖浪子!”
  袁钢也一抱拳道:“袁钢见过堡主!”
  “好说,好说!老朽与袁帮主神交多年!”
  袁钢转头对石玉道:“既是这样,二哥破费点吧,把你那唐门之毒总解药为老堡主留点,以免不留神再中百花宫的道儿。”
  石玉又从玉瓶中取了二十颗药,送给了老堡主。
  老堡主千恩万谢的收了,然后吩咐家人,大摆筵宴,三人也老实不客气,大吃了一餐。
  饭后,辞别了诸家堡,上路!
  ※※   ※※   ※※
  话说这哥三个辞别诸家堡后,往江南而去。
  当距武胜关不远的时候,忽被二名江湖人挡住了。
  其中之一道:“三位朋友看来是江湖朋友,敝寨在山坡正了断过节,向朋友借道。”
  小花子道:“兄台,那门派的?”
  “巢湖帮,够么?”
  小花子一听巢湖帮,知是江南知名水寇,不知又在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转头道:“对不起兄台,我等有急事须立时过关,至于你们帮中与别人了断过节,只要是不背道义,我们绝不过问。”
  拦路的怒道:“小子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等老子们动手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小花子道:“哈哈!好哇,凭你们巢湖水寇,不在水中窝着,竟跑武胜关来讨野火,还敢大言不惭,有什么本事?只管放马过来,小爷全接了。”
  小要饭的因为随高大翔这段日子里,不但跟同时学会了少林的拳、剑,而且也学会厂天竺心法,功力大进。同时身上还有小火神为他们打造的不少火器,如霹雳梭。硝磺弹毕竟等玩竟儿,正想找机会发发利巾,今见巢湖帮在这儿为非作歹,正好试试手。
  巢湖二寇,同时出手攻向厂袁钢!袁钢拿起了打狗棒,迎战二寇。
  高天翔、石玉二人则在一旁为小花子掠阵。
  巢湖二寇,只水寨的头目而已,那是小花子的对手,三人战没多久,就全被小花子给打趴下啦!小花子不为己甚,并没要他们的命。
  二人接着往山坡而去!还没到山坡,就听到刀剑相碰之声,不绝于耳,真可说是龙吟虎啸!三人到近前一看哪原来是贼寇在劫镖车。
  原来有五辆镖车,现在已圈成了圆形,车尾对车尾,架车牲口头朝外,刽子手同镖伙,手中拿着武器护着镖车。
  保镖的镖头们,正与贼人在一起,真可说打的天翻地覆,好不惨烈。
  可是巢湖这群贼人十分勇猛,不一刻就有五六名镖师受伤倒地,不住的挣扎。
  其实,贼寇有人发话了:“久胜镖局,从今天起,算在江湖上除名了。”
  这时有个六十岁左右的老镖头道:“二当家的,久胜镖局自保镖以来,在江湖走动,从没失过江湖礼数,你们巢湖帮主居然不按江湖规矩,除了水面买卖之外,吃到岸上来。前次打劫久胜的镖,跳夫伤了臂,老夫念道上同源,未为已甚,放他回去。谁知你们巢湖帮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缠定了入胜镖局,武林中还有公理么?”
  “老小子住口!我们大大当家的被你砍断一臂,认为是生平奇耻大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今天你认命吧!”
  接着二人又打了起来!刃来剑往,各不相让,足足有打了一盏茶之久。
  这时场子中未受伤的镖师仍然跟贼寇对儿厮杀。
  就听贼寇中有人道:“这群东西棘手,暗青子招呼!”就见中暗器飞闪,不一刻就有二名镖师倒地。
  这时场中只剩下三对儿还在厮杀。
  高天翔等三人发现这三对中,居然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而且剑术高强,只杀得对手连连后退。
  谁知就要获胜之时,忽然由场外贼人发出了一只暗器,正打在姑娘的左乳上,少女当时翻身栽倒。
  这时贼寇们不时的狞笑。
  这时还在与老镖头交手的二寨主,忽然说了:“除了丫头之外,全给我杀了。”
  众贼寇闻言,立即举刀要大事屠杀,这时早已激怒了旁观的三小,立即窜入战场。
  高天翔大叫一声:”住手!”
  大家一见这三位不速客,双方均已停手。
  二当家的道:“小辈何人,竟敢前来架梁?”
  高天翔道:“尔等心狠手辣,居然用绝毒暗器伤人,还要赶尽杀绝,路不平任人踩,我辈侠义世中人,看不惯尔等作风。”
  “亮万!”
  “我等乃江湖浪子,有种的冲我们来吧!”
  “小辈胆敢架梁,连字号也不敢报么?”
  “江湖不大,记住我三个人还不够么?”
  “哼!你还想以后走江湖啊!今天我就叫你们尸横就地!”
  他说完,立即招呼属下道:“大伙一起上,给我把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分了。”
  大伙一听,立即对三人群攻。
  高天翔等三人,刚才着他们对镖局赶尽杀绍的手段,早已义忿填胸,现在这一围攻自己,立即展开了反击。
  高天翔一口青铜剑,石玉一把摇山刀,小花子是打狗棒,一阵好杀,巢湖水寇当时伤了近半数。
  二当家的一见不好,立即呼哨一声了道:“风紧,扯活!”
  巢湖水寇,没受伤的架着伤者,一哄而散。
  高天翔等三人,见久胜镖局师倒了一地,也顾不得追贼了。
  这时老镖头过来忙对三人一抱拳道:“老朽干浩,忝为久胜镖局局主,多蒙三位少侠前来解危,大恩不敢言谢了。”
  高天翔道:“老镖头不用客气,济困扶危,本我侠义道所当为,何况这群贼人手段过份歹毒,竟用起毒药暗器伤人,咱们快看看大家吧,乘性没有发作,赶紧救吧!”
  老镖头叹口气道:“唉!巢湖绝毒蜂尾针,没他独门解药,子不见午,六个时辰准没救!贼人没留下,这可怎么得了?”
  高天翔道:“老镖头放心,我二弟身上带有解毒药物。”
  “少侠纵有解毒药物,可是他这是独门之毒哇?”
  “老人家放心吧,再绝之毒我二弟也能解。”
  “那就请三位少侠多费心啦!”
  小偷儿石玉首先检视了中毒之人,一共是七位,除六位镖头外,另一位少女。六个嫖头好办,石玉只把毒针取下,用力割开衣服,取出由玉赡赊改成的避毒珠,在伤中上滚,不一刻这六位镖头所中的针毒即解了!
  可是他再救治姑娘时,可就为了难啦,为什么?姑娘的伤是在左乳上,让他如何下手呢?不由得楞在当地。
  老镖头在一旁看的一惊,忙问道:“小侠,小孙女的毒伤?”
  “老前辈,今孙女受伤部位叫晚辈很难下手救治。”
  “伤者不避医,少侠从权吧!”
  石玉听了老镖头的话,只好由少女左乳上取下了蜂尾针,然后割开了衣服,露出了新剥鸡头肉似的玉乳。
  石玉接着就用避毒珠在玉乳上滚动。
  没多久,大姑娘毒解了,人也清醒过来了。
  一看,一个不认识的英俊少年,正用手在自己玉乳上摸索,也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一翻身,举剑就刺。
  幸好高天翔在一旁,出手夹住了剑身,才使石玉逃过这一剑之危。
  老镖头忙道:“君儿不得无礼,少侠正在为你去毒疗伤。”
  石玉道:“老前辈,姑娘毒已全解了。”
  高天翔也把所握住剑身放了。
  叫君儿的少女起身到老镖头面前道:“爷爷,您叫我今后怎么作人。”说着,横剑就抹上了脖子。
  高天翔在一旁一直注视着少女的动作,一见她自刎,忙出手点了她的穴道,把她定在当地。
  大伙见这悄形,全都束手无策。
  最后,忽有个镖帅,对老镖头耳语了一番。
  老镖头是十分惊造,忙对高天翔道:“请少侠借一步说话!”
  高天翔不知道是什么事,忙随他到了一边。
  老镖头道:“个知三位少伙彼此间的关系,能见示否?”
  “老前辈,我们三个是异姓手足。”
  “个知二少伙家里可否已有了夫人?”
  “我们哥三全是光棍。”
  “那就好!”
  “好什么?老前辈有话直说吧!”
  “是这样的,二少侠为小孙女祛毒的是个尴尬部分,小孙女今后也难以适人,我想请少侠作主,将小孙女许给二少侠,不知少侠肯玉成否?”
  “老前辈,您的好意我当然赞成,不过……”
  “不过什么?”
  “您可知道我二弟的出身?”
  “令二弟的出身……?”
  “实不敢瞒老前辈,我二弟乃扯旗门的少门主,三弟乃丐帮少帮主,他二位全是帮我找寻家父的。”
  “那令尊是?”
  “家父高德威为咱家外祖父,于十二年前失踪。”
  “啊!令尊是白衣大侠?”
  “晚辈从不知家父有过侠誉,这么说老前辈认识家父?”
  “唉!提起白衣大侠还是久胜的恩人呢!没想十年后,久胜又为少侠所救,这两代恩情叫我怎么报答?”
  “家父与前辈有旧?”
  “唉!说起来惭愧,久胜走镖江湖,遇盗不能自保,幸为白衣大侠所救,以后大侠竟未知所终。”
  好!刚有点线索,又断了!
  老帮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少侠.与令尊一向莫逆之交的草药郎,我听说人现在苗疆,他与令尊可说是焦不离孟,要找令尊,少侠可往苗疆一行。”
  高天翔闻言大喜,问道:“前辈刚和言及今孙女与二弟的婚事……?
  “老朽行走江湖多年,对丐帮与扯旗门知之颇详,少侠如能玉成,老朽感激不尽。”
  “老前辈放心吧,二弟这方面我可以负责,至于今孙女,还得老前辈一翻唇舌呢!”
  “老朽就跟君儿去说,二少侠方面还请大少侠作主。”
  “老前辈放心吧,老二那儿我包啦!”
  ※※   ※※   ※※
  婚事谈成了,但小偷儿石玉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在义父高德威生死下落未明之前,绝不成婚。
  老镖头答应了。
  现在大家成了亲戚,也就无话不谈了。
  高天翔道:“姻祖父,您这趟镖局为啥被劫?”
  “唉!天翔啊,这话说起来长了,想当年我们走一趟镖,路遇巢湖帮老大独角蚊,一来他头舔血饭的,能不护镖么?”
  就这样,我削了他一臂,因而成仇,我也知道巢湖帮人多势众,他绝不干休,所以有两年全没走镖。”
  “那您这趟呢?”’
  “唉!这趟是皇镖,非保不可呀!”
  “啊?皇镖?”
  “可不是么,是两江总督拨交西安府的军饷啊!”
  “多少银子?”
  “三十万!”
  “您来了几位镖师?”
  “唉!要按平常三十万两的嫖,只一位镖师足够了,可是这次嫖,局子里的镖师人来了,连我祖孙全搭上了,要不是蒙三位少侠解救,久胜镖局全完啦!
  “那您这趟镖师伤了这么多,往下怎么保啊?”
  “唉!我正为这发愁呢!”
  “我跟他俩商量商量,跟您一路走一趟吧!”
  “那敢情好!”高天翔跟石玉、袁钢一商量,毫无异议。
  众人随镖车直往西安!再说,别看老镖头孙女韩月君被石玉救后,因被轻薄而要自杀,但亲事说定了,反而对他兄弟三人不拘行迹了,跟着三位哥哥平起平坐了。
  江湖儿女嘛,当然有股洒脱味儿。
  镖车到了西安,顺顺当当交了镖。
  无镖一身轻,大家全要逛逛这古长安城。
  西安,古称长安,位陕西省关中个原,南临终南山、翠华山东接骊山、华山浓水、水湿绕其西,镐水、滴水灌其南,东回产河上霸河,北流泾河、渭河,依山傍水,土壤肥沃,地势雄伟,物产丰富。
  西安是我国黄河流域,古代文化发源的重要地区之一。
  历代许多朝代曾在此建都。
  有人说西安为我国六大古都之一,而且是九朝建都之地,可是算一算.由周朝文王姬昌起,经西汉、新莽、西晋、前赵、后秦西魏、北周和隋、唐,又出来了十一个朝代!唉!不管怎么说吧,反正它是古都就是了。
  既是古都,当然少不了古迹遗物可供后人凭书。
  久胜镖局这群人,包括高天翔等三人,游开了这长安古城!光看秦皇墓,再看阿房遗址,真使人有无限感慨。
  然后再看汉高祖还军霸上!游游华清池,不禁想起唐明皇与杨玉环的韵事!
  春王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待儿扶起姣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既美感,又浪漫!
  然后大家转转咸阳故宫,看看胡亥墓!最后跑到曲江河畔,看到了古寒窑。
  原来古寒窑,现在已修建成庙啦!门上题古寒窑三个大字,并在左右各有一联:十八年古井无波,为从米烈妇贞媛,别开生面;千余载寒窑向日,看此处曲江流水,想见水心。
  大家看了之后,无不对王宝钊生出崇敬之感。
  行处游过之后,他们到了长安第一楼。
  第一楼不愧第一.从装璜起,无一不是佳构。
  大家上了长安第一楼楼上。
  伙计忙过来招呼,由于镖局于人多,共坐了两桌。
  伙计忙送上茶水、茶谱,请大家点菜。
  老镖头为了佳婿与贵客,以及慰劳镖师,点了两大桌子长安第一楼最拿手的名菜与西凤酒。
  不一会酒菜上来了,大家伙开怀畅饮,正在酒酣耳热之际,忽然竹帘后檀板声响,丝竹乐起。
  原来长安第一楼有歌妓驻唱。
  楼上本来闹哄哄的,这一来鸦雀无声。
  就听竹帘后歌妓开始唱起!她唱的是后主的一斜珠:晚妆初过,沈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了香棵,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襄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
  床斜凭娇无邪,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词好,歌喉也好!
  小要饭的袁钢问道:“大哥,她唱的这首曲儿,这词你念过么?”
  高天翔笑道:“这是南唐李后主白得一斛珠,我念过,不但李后主的词我全念过,就连易安居士李清照的词,我全背过。”
  “大哥真了不起,我虽也跟师父认过些个字,只念过四书,对这些词啊曲儿的根本不懂。”
  石玉也道:“我也是只念过四书,别的全不懂。”
  高天翔笑道:“你两个人念过四书也不错了,你没听古代有个姓强的说过,半部论语,半闻论语治天下?”
  三个人都笑了!
  高天翔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好诗词?”
  二人同时道:“不知!”
  高天翔毫不避讳道:“我娘从五岁就落入她养母手中,她养母是个老妓,从小就教我娘诗、词、歌、赋!等我娘嫁爹生我之后,我虽有位老夫子师父教经、史、子、集,可是娘还是亲自教了我诗、词、歌、赋。”
  二小同时道:“干娘真了不起!”
  这时檀板又响,里边唱的是李清照的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画,瑞脑消金获。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阅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唱完之后,楼上掌声与叫好声,几乎把房顶振飞。
  二小问道:“大哥,她唱的真好么?”
  “不但词好,唱的好,而且这唱歌的歌妓不平凡。”
  “怎么不平凡法?”
  “你们没注意,她唱歌是用内力发声,歌声虽不高吭.但全楼每个角落全清晰可闻。”
  “这么说这歌妓会武罗?”
  “不但会,恐怕还不俗。”
  “那她们为啥在酒楼当驻唱歌妓?”
  “那谁知道,你们只有问她们了!”
  三人正在低声谈论,帘后檀板又响了!还没开始唱,就听楼梯蹬、蹬、蹬的乱响,把扭板丝竹之声压了下去。
  大伙儿扭头一看,原来上来了四个彪形大汉。
  伙计一见来了四个凶神恶煞般的客人,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伺侯,连忙替他们找坐,倒茶,送菜谱!
  这四个大汉坐下后,其中一个道:“老子们不识字,用不着这劳什子,你只管把看家的好酒好菜往上端,只要好吃,大爷有的是银子。”
  伙计连连应是,忙下去准备。
  这时帘子后头又唱上了!唱的是近代词人所填的词。
  这时四个大汉之一,站起来声道:“奶奶个熊,你们唱的这是啥,叽叽喳喳的,给爷爷们换个好的,来,来个什么,什么新媳妇上炕。”
  这时伙计端着酒菜来了,一看大汉这样子,忙把酒菜放下,悄悄不知说了些什么,这汉子不叫了。
  伙计走了没多久,忽然从竹帘后面出来了四位花朵般的歌妓大美人,踏着轻歌漫舞的步子,来到四人这桌。。
  拉过椅子,就坐在了四人身旁。
  噢!这家歌妓不但驻唱,而且坐陪酒。
  这四个莽汉大乐,却全都冷眼而观。
  这时,与高天翔一桌的老镖头忽然一惊,轻声道:“三位贤侄,这四个东西,乃是胶东西霸,是亲兄弟,在胶东王家寨,占山为寇,标准黑道人物。”
  高天翔道:“前辈与他们可有过节?”
  “我没走山东镖,过节倒没有,他们四个,老大叫王龙,其次,是王虎,王豹、王彪,在胶东专一四处劫掠,尤其镖行,对胶东识为畏途。
  “那他们几个怎么会跑长安来?”
  “那谁知道,注意听听他们谈什么?”其中一位歌妓,把酒杯端了起来道:“妹妹们,咱敬大爷们一杯。”其她歌妓全把酒杯端起来,向几位大汉敬酒。
  这胶东四霸,嘿嘿、哈哈一阵之后,全把面前酒干了。
  歌妓之一道:“四位大爷呀,听您口音不像长安人么?”
  王龙哈哈敞笑之后道:“俺是山东胶东人氏!”
  “唷!那离这儿很远哪!长安乃是古城,您可得好好在这儿逛逛。”
  “有啥好逛的,俺是到陕北去看几个朋友,他奶奶的,跑了几千里路,结果全不在家,俺们只好去罗!”
  老镖头听到这儿,轻声道:“李自成己在陕北起事,这四个东西八成是去接洽,结果没碰到人。”
  高天翔问道;“李自成是个什么样人物?”
  “混混出身,现在陕北已跟官府对上了,成厂流寇、”
  “老前辈,这姓王的手下有多少人喽罗?”
  “嗯!这几个东西在胶东王家寨最少也有五百人。”
  “万幸他们没跟流寇搭上线.不然,流寇势力更大啦!”
  “你们三个以后行走江湖,要特别注意,像四霸这种组合,多的很呢!”
  “老前辈那以后我们遇上这些人怎么办?”
  “你们要量力而为,力量够,给他个擒贼擒王,首恶必办协,从不究,力量不够,就别乱捅马蜂窝。”
  三人同时道:“晚辈记下了!”
  高天翔道:“老前辈,刚才听这里歌妓的歌声,晚辈发现她们内力不凡,必全会武,怎么会跑出来依酒卖唱?”
  “据老朽所知,江湖中最近几年出现了个百花宫,而百花宫中之人,在江湖上无所不在,茶楼、酒馆、烟花、赌档,几乎无所不在,我一直也同弄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啊!百花宫?”
  “你知道?”
  “晚辈岂止知道,而且跟她们宫主还有段交往呢!”
  “怎么回来?”他把在开封所见百花宫与北堡之事,以及驱走老毒物与百花宫结缘事,说了一遍!
  “啊!这么说石玉为我们祛毒的那珠子,就是玉蟾蜍改装的了?”
  “老前辈法眼高明!”
  “你们个但要保管灯,千万可不能漏出风声,不然那会引来全国的妖邪邪,防不胜防!”
  “多谢老前辈指点,晚辈等会小心。”
  酒足饭他之后,离开了酒店,回到住处--长安华清庄客店,分别进房休息。
  可是,没多久,胶东四霸也住进了这家客店。
  高天翔道:“这四个东西既然进了这家客店,咱们今晚得好好摸摸他们的底。”
  袁钢与石玉全点头同意。
  几个人来到店中,高天翔在外面听着。
  只听小歌妓道:“我们百花宫一向在中州一带以及江南活动,很少到北五省,你们当然没听说过了。”
  “姑奶奶制住我们,到底要我们干啥嘛?”
  “我希望你们四个也归人百花宫门下。”
  “百花宫是个什么组织,俺全不知过哇?”
  “我告诉你,百花宫主来自天上,宫主以下有百花仙子,均以花为名,向我们姐四个,就是仙子手下的宫娥,宫娥以下,分男女使者,分别主持一方,像你们哥四个,入们后就是胶东的坛主。”
  “那么咱这坛主上下还有啥组织?”
  “本官以正副宫主最高,其次是仙子,也就是百花宫的堂主,我们这些宫娥与坛主地位相同,至于坛主以下又分为分坛主和舵主,你们回去,把王家寨改为胶东坛,至于分坛和各舵,则要由你们安排了。”
  “那以什么为凭证呢?”
  “腰牌!”
  “什么腰牌?”。
  “宫主是刻有百花的玉牌,仙子是百花金牌,坛主及宫娥是银牌。”
  她说着由腰带上取下一块银牌给他看。
  王老大接过一看,正面刻的全是各样花朵,小而精,虽不满百,也有几十朵!翻过来再看背面则是八个字,他虽是老粗,这几个字倒还认得,那是百花齐放,另外是编号。
  他看过这银牌之后,立即还给了小歌妓,接着道:“姑奶奶把我们收了,要叫我们干啥呢?”
  “目前只有有个任务,一是在胶东找一风光明媚之处,建筑一栋分宫下院,命名为桃花小筑。”
  “为啥要叫桃花小筑呢?”
  “因为咱们全归校桃花就住这里。”
  “行。俺回去就找地方盖。”
  “好!”
  “那第二啊,就是在胶东几县,选好地点,开办花赌两档。”
  “明办花赌两档,找地方不成问题,可是花要姑娘,赌要高手郎中,俺可没地方弄去。”
  “你放心吧,只要你把地方弄好就行啦,百花宫有的是美人跟赌场老千。”
  “那我们的身份证明呢?”
  “好吧!只好如此了,姑奶奶到时候,可别忘了给俺兄弟们药。”
  “好!你放心吧,绝忘不了。”
  这下可好,胶东四霸就这么被百花宫收服啦!
  高天翔看到这儿,没戏啦,他又转到小要饭的袁钢那儿,戏子演完了,于是暗中给石玉一打招呼,三人同时回了房,各殷所一见一说,原来她们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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